82、那一夜，開始浮出水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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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那一夜，開始浮出水面（2）
黃昏時分，顧明伊看著已經暗下來的天色給顧天宇打了電話。
“你說實話，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若是再敢騙我，我一定來你們學校拆了你的骨頭。”顧明伊的怒火即便是隔著很遠的距離，顧天宇也感受到了。他也沒有想到，這事都過了一個多月了，居然又被自己那個姑姑翻了出來。
“姑姑，我要是說了，七祖奶奶也會拆了我的骨頭。”
“你這意思是，你怕老太太，不怕我了？”
“姑姑，我哪兒敢啊！”顧天宇在電話那頭都快跪下了。
“你別以為你刪掉了監控視頻我就不知道。顧天宇，給你提個醒，視頻我已經找人修覆了，你是現在主動坦白，還是等著我動手啊？”
顧天宇在電話那頭有片刻的沈默，然後嘆了口氣道：“姑姑，其實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那天晚上姑父來過，然後跟七祖奶奶聊了很久。但他們都說了些什麽，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看了視頻，應該也知道，七祖奶奶根本就沒讓我進去。”
顧天宇有點委屈。當初刪這視頻的時候他就知道，肯定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兒。這一個多月來，顧明伊也沒問過這些，他還還在想，看來一直沒有被發現，是不是逃過一劫了。結果，還是沒能逃過姑姑的法眼。
“奶奶沒讓你進去，你就什麽都不知道？”明伊不信。
“姑姑，天地良心。我什麽時候不是向著你的？七祖奶奶是厲害，可是論動手，還是你比較厲害，我又不想骨頭散架，哪敢說謊。”
“你在大門口的時候，你姑父說了什麽？”明伊的目光落在視頻畫面上，她能清楚地看到兩人是說了些話才進去的，但監控裏只有畫面，沒有聲音。
“也沒說什麽。我就問他怎麽那麽晚來，還弄得一身都濕透了。他說要找奶奶。我當時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讓他進去，畢竟奶奶還在氣頭上。他說他一定要見到奶奶，不然就在外面淋一晚上。我哪敢讓他在外面淋一晚上，你要知道了，還不得把我骨頭都啃了。”
“說重點！”
面對侄子的吐槽，明伊顯得很不耐煩。
“我就說，進去可以，但奶奶見不見他，就不敢保證了。”
“就這樣？”明伊再問道。
“就這樣！姑姑，我真沒騙你。”
“你姑父沒再說別的？”明伊不死心地追問道。
“真沒有……哦，他從七祖奶奶房裏出來的時候，問了我一句。他說，你是不是也知道那件事，所以才說我配不上你姑姑？”
“你跟他說他配不上我？顧天宇！……”明伊的嗓門很大，估計電話那頭顧天宇的耳朵要受苦了。
“是，我該死。我那不是心疼你嗎？就那麽一回。奶奶打破你頭那回。他不是第二天就要回工地了嘛，我跟他說你的頭磕破了，讓他走之前來看看你。他當時的態度很讓人火大呀。要是我知道自己的女朋友磕破了頭，肯定立馬就跑去看她。所以，我就說了他配不上你。不過，他第二天還是去望川了，上回咱們不是在視頻裏看到了嘛。”
“顧天宇，你下回再跟你姑父胡說八道，你就是皮子緊了。”
顧明伊掛斷了電話。顧天宇說了那麽一長串，其實只有一句話是重點。那就是‘你是不是也知道那件事’，哪件事呢？顧明伊拿著電話反覆想著，能讓霍琰如此在意的事，除了欠顧家的錢，那還有什麽？錢早已經還了。突然，她想到了什麽。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敲打著雨篷發出很有節奏的響聲。
顧明伊躺在床上，旁邊靠在床頭的是霍琰的母親，一手拿著鉤針，一手拿著鞋幫，正在飛針走線地鉤毛線拖鞋。明伊在望川時也見別人鉤過，看起來很覆雜的花樣，在會的人手裏顯得那樣簡單和容易。她看著看著有點走神了。
“我那箱子裏鉤了好幾雙，等你回去的時候帶幾雙回去。冬天穿這毛線鉤的拖鞋，暖和。”霍媽媽邊說邊忙著手裏的活，一點也不耽誤。
“阿姨，你好厲害，什麽都會。”
“你可別誇我了，我也就會點手上的活計。”霍媽媽滿臉笑意。
“我就……”明伊想起之前讓大嫂教自己織毛衣來著，織了一點點，真的是醜到沒朋友，她是幹不了拿針線這種活兒的，雖然她很想親手給霍琰織件毛衣。現在想來，幸好她早早放棄了，不然真的織好了，拿給霍琰也是丟人。看看人家母親織的，她剛才試過的新毛衣，就跟那商場裏買的一樣，精致得不能再精致。
“你有你的工作，學這些幹嘛。霍琰說你天天都忙，你可別太累著自己。”
聽到這樣的話，明伊心裏很溫暖。可是，今晚她特地開了一個多小時車來到這裏，是要知道，那天霍琰回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才讓霍琰有如此大的改變。她回想著霍琰在奶奶房門外跪著的情形，心中便有些酸楚。
“我們家霍琰是個老實孩子，也不像有些人那樣能說會道。他呀，雖然嘴上沒說什麽，可是心裏卻一直惦記著你。你看上次國慶節回來，連在家住一晚都沒有，又急急忙忙地回望川去了。他呀，是覺得這些年都沒能好好陪陪你，難得這回在望川工作，想把以前虧欠你的都補上。”
霍媽媽一邊說這話，一邊小心地瞄著明伊的反應。國慶那事之後，兩個人到底怎麽樣了，她倒是問過霍琰，霍琰說兩人沒事，挺好的。她這當媽的，心裏總也不踏實。今晚明伊突然就來了，她也是莫名就想起了這件事。
“嗯，我知道。”明伊側著身，霍媽媽也看不到她的臉。“不過，國慶節他回家，是跟我吵了架才走的。他回來之後沒說嗎？”
“啊？還有這事？”霍媽媽故作驚訝，“這孩子……早知道是這樣，我就該狠狠地說他一頓。這兩個人好不容易在一處了，多好的事，怎麽還吵上架了。他可是年長你幾歲，也不知道多讓著你。”
“阿姨，不怪他，是我自己不好。”明伊道。
霍媽媽這下子不知道怎麽接話了。國慶節的事，霍琰回來之後也沒有說清楚，到底在顧家發生了什麽，他們也不清楚。但作為母親，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孩子受了委屈，但孩子不說，他們也不敢問。甚至對於那晚的事，霍琰還叮囑他們就當自己根本沒有回來過。如今明伊突然就這樣提及，霍媽媽有點慌了。
“明伊呀，這兩個人相處，難免會有矛盾，這是正常的。你看咱們這舌頭和牙齒，那是多好的關系，有時候牙齒不還咬上舌頭一口嘛。可是，不能因為牙齒把舌頭給咬了，這牙齒和舌頭就不在一塊了呀。所以啊，過日子嘛，難免的。我跟你叔叔也經常吵吵鬧鬧，可是這一輩子也就這樣過來了。我知道啊，你對我們家霍琰好，你也是真心喜歡他，所以才對我們兩口子好。這些呀，我們心裏都明白，霍琰也明白。所以，他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你別跟他計較，回頭我說說他。”
明伊沒吱聲。這話聽著極為耳熟。她想起小時候，父母親偶爾也吵架，每次吵了之後，奶奶都站在母親那邊，大抵也是這親勸母親的。如今，這些話她又聽了一回，還出自她未來婆婆之口，這莫名地就讓她想起了父親。
想到父親，明伊的眼角就有些濕潤了。最後一次見到父親，是在醫院裏。母親哭得死去活來，奶奶像是整個身子都僵掉了一般，她跟著母親一起哭。那時候，她雖然年紀不大，但早已明白什麽叫死。父親再也回不來了，她知道。
霍媽媽見明伊沒有說話，這才停下手中的活計，害怕孩子有什麽事，連忙又說：“我給霍琰打個電話，得好好罵罵他。”說著，她還真的拿出手機來，但卻被明伊阻止了。
“阿姨，真不怪他。”
“你可別慣著他。這男人啊，真不能慣著。就說你叔叔吧，剛跟我結婚的時候，什麽家務都不會幹。你看看，這些年過來，不也什麽都會幹了嘛。”
明伊一下子笑了起來。剛才想到父親的傷心被霍媽媽的這話句給沖散了。
“嗯，阿姨是教夫有方！”
“這話可別讓你叔叔聽到，不然，他要不高興了。”霍媽媽低聲道。
兩個女人笑作一團。
顧明伊終究沒敢問霍媽媽，國慶那回霍琰回來，是不是已經知道眼睛的事了。她其實很怕知道答案，因為答案就代表著霍琰這些日子以來對她的好，都只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欠了顧家的，而不是真心喜歡她。所以，上次在賓館也好，昨晚他拒絕自己也好，也就不難理解了。這個認知，對於明伊來說，就像是一把暗劍，刺中了她的心，看到不血，卻痛苦不堪。
這一夜，顧明伊沒有睡好。眼淚濕了枕頭，她的愛情終究不能如願收場。有些山，是永遠翻不過去的，從前她不信，在霍琰這裏，她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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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顧明伊看著已經暗下來的天色給顧天宇打了電話。
“你說實話，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若是再敢騙我，我一定來你們學校拆了你的骨頭。”顧明伊的怒火即便是隔著很遠的距離，顧天宇也感受到了。他也沒有想到，這事都過了一個多月了，居然又被自己那個姑姑翻了出來。
“姑姑，我要是說了，七祖奶奶也會拆了我的骨頭。”
“你這意思是，你怕老太太，不怕我了？”
“姑姑，我哪兒敢啊！”顧天宇在電話那頭都快跪下了。
“你別以為你刪掉了監控視頻我就不知道。顧天宇，給你提個醒，視頻我已經找人修覆了，你是現在主動坦白，還是等著我動手啊？”
顧天宇在電話那頭有片刻的沈默，然後嘆了口氣道：“姑姑，其實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那天晚上姑父來過，然後跟七祖奶奶聊了很久。但他們都說了些什麽，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看了視頻，應該也知道，七祖奶奶根本就沒讓我進去。”
顧天宇有點委屈。當初刪這視頻的時候他就知道，肯定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兒。這一個多月來，顧明伊也沒問過這些，他還還在想，看來一直沒有被發現，是不是逃過一劫了。結果，還是沒能逃過姑姑的法眼。
“奶奶沒讓你進去，你就什麽都不知道？”明伊不信。
“姑姑，天地良心。我什麽時候不是向著你的？七祖奶奶是厲害，可是論動手，還是你比較厲害，我又不想骨頭散架，哪敢說謊。”
“你在大門口的時候，你姑父說了什麽？”明伊的目光落在視頻畫面上，她能清楚地看到兩人是說了些話才進去的，但監控裏只有畫面，沒有聲音。
“也沒說什麽。我就問他怎麽那麽晚來，還弄得一身都濕透了。他說要找奶奶。我當時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讓他進去，畢竟奶奶還在氣頭上。他說他一定要見到奶奶，不然就在外面淋一晚上。我哪敢讓他在外面淋一晚上，你要知道了，還不得把我骨頭都啃了。”
“說重點！”
面對侄子的吐槽，明伊顯得很不耐煩。
“我就說，進去可以，但奶奶見不見他，就不敢保證了。”
“就這樣？”明伊再問道。
“就這樣！姑姑，我真沒騙你。”
“你姑父沒再說別的？”明伊不死心地追問道。
“真沒有……哦，他從七祖奶奶房裏出來的時候，問了我一句。他說，你是不是也知道那件事，所以才說我配不上你姑姑？”
“你跟他說他配不上我？顧天宇！……”明伊的嗓門很大，估計電話那頭顧天宇的耳朵要受苦了。
“是，我該死。我那不是心疼你嗎？就那麽一回。奶奶打破你頭那回。他不是第二天就要回工地了嘛，我跟他說你的頭磕破了，讓他走之前來看看你。他當時的態度很讓人火大呀。要是我知道自己的女朋友磕破了頭，肯定立馬就跑去看她。所以，我就說了他配不上你。不過，他第二天還是去望川了，上回咱們不是在視頻裏看到了嘛。”
“顧天宇，你下回再跟你姑父胡說八道，你就是皮子緊了。”
顧明伊掛斷了電話。顧天宇說了那麽一長串，其實只有一句話是重點。那就是‘你是不是也知道那件事’，哪件事呢？顧明伊拿著電話反覆想著，能讓霍琰如此在意的事，除了欠顧家的錢，那還有什麽？錢早已經還了。突然，她想到了什麽。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敲打著雨篷發出很有節奏的響聲。
顧明伊躺在床上，旁邊靠在床頭的是霍琰的母親，一手拿著鉤針，一手拿著鞋幫，正在飛針走線地鉤毛線拖鞋。明伊在望川時也見別人鉤過，看起來很覆雜的花樣，在會的人手裏顯得那樣簡單和容易。她看著看著有點走神了。
“我那箱子裏鉤了好幾雙，等你回去的時候帶幾雙回去。冬天穿這毛線鉤的拖鞋，暖和。”霍媽媽邊說邊忙著手裏的活，一點也不耽誤。
“阿姨，你好厲害，什麽都會。”
“你可別誇我了，我也就會點手上的活計。”霍媽媽滿臉笑意。
“我就……”明伊想起之前讓大嫂教自己織毛衣來著，織了一點點，真的是醜到沒朋友，她是幹不了拿針線這種活兒的，雖然她很想親手給霍琰織件毛衣。現在想來，幸好她早早放棄了，不然真的織好了，拿給霍琰也是丟人。看看人家母親織的，她剛才試過的新毛衣，就跟那商場裏買的一樣，精致得不能再精致。
“你有你的工作，學這些幹嘛。霍琰說你天天都忙，你可別太累著自己。”
聽到這樣的話，明伊心裏很溫暖。可是，今晚她特地開了一個多小時車來到這裏，是要知道，那天霍琰回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才讓霍琰有如此大的改變。她回想著霍琰在奶奶房門外跪著的情形，心中便有些酸楚。
“我們家霍琰是個老實孩子，也不像有些人那樣能說會道。他呀，雖然嘴上沒說什麽，可是心裏卻一直惦記著你。你看上次國慶節回來，連在家住一晚都沒有，又急急忙忙地回望川去了。他呀，是覺得這些年都沒能好好陪陪你，難得這回在望川工作，想把以前虧欠你的都補上。”
霍媽媽一邊說這話，一邊小心地瞄著明伊的反應。國慶那事之後，兩個人到底怎麽樣了，她倒是問過霍琰，霍琰說兩人沒事，挺好的。她這當媽的，心裏總也不踏實。今晚明伊突然就來了，她也是莫名就想起了這件事。
“嗯，我知道。”明伊側著身，霍媽媽也看不到她的臉。“不過，國慶節他回家，是跟我吵了架才走的。他回來之後沒說嗎？”
“啊？還有這事？”霍媽媽故作驚訝，“這孩子……早知道是這樣，我就該狠狠地說他一頓。這兩個人好不容易在一處了，多好的事，怎麽還吵上架了。他可是年長你幾歲，也不知道多讓著你。”
“阿姨，不怪他，是我自己不好。”明伊道。
霍媽媽這下子不知道怎麽接話了。國慶節的事，霍琰回來之後也沒有說清楚，到底在顧家發生了什麽，他們也不清楚。但作為母親，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孩子受了委屈，但孩子不說，他們也不敢問。甚至對於那晚的事，霍琰還叮囑他們就當自己根本沒有回來過。如今明伊突然就這樣提及，霍媽媽有點慌了。
“明伊呀，這兩個人相處，難免會有矛盾，這是正常的。你看咱們這舌頭和牙齒，那是多好的關系，有時候牙齒不還咬上舌頭一口嘛。可是，不能因為牙齒把舌頭給咬了，這牙齒和舌頭就不在一塊了呀。所以啊，過日子嘛，難免的。我跟你叔叔也經常吵吵鬧鬧，可是這一輩子也就這樣過來了。我知道啊，你對我們家霍琰好，你也是真心喜歡他，所以才對我們兩口子好。這些呀，我們心裏都明白，霍琰也明白。所以，他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你別跟他計較，回頭我說說他。”
明伊沒吱聲。這話聽著極為耳熟。她想起小時候，父母親偶爾也吵架，每次吵了之後，奶奶都站在母親那邊，大抵也是這親勸母親的。如今，這些話她又聽了一回，還出自她未來婆婆之口，這莫名地就讓她想起了父親。
想到父親，明伊的眼角就有些濕潤了。最後一次見到父親，是在醫院裏。母親哭得死去活來，奶奶像是整個身子都僵掉了一般，她跟著母親一起哭。那時候，她雖然年紀不大，但早已明白什麽叫死。父親再也回不來了，她知道。
霍媽媽見明伊沒有說話，這才停下手中的活計，害怕孩子有什麽事，連忙又說：“我給霍琰打個電話，得好好罵罵他。”說著，她還真的拿出手機來，但卻被明伊阻止了。
“阿姨，真不怪他。”
“你可別慣著他。這男人啊，真不能慣著。就說你叔叔吧，剛跟我結婚的時候，什麽家務都不會幹。你看看，這些年過來，不也什麽都會幹了嘛。”
明伊一下子笑了起來。剛才想到父親的傷心被霍媽媽的這話句給沖散了。
“嗯，阿姨是教夫有方！”
“這話可別讓你叔叔聽到，不然，他要不高興了。”霍媽媽低聲道。
兩個女人笑作一團。
顧明伊終究沒敢問霍媽媽，國慶那回霍琰回來，是不是已經知道眼睛的事了。她其實很怕知道答案，因為答案就代表著霍琰這些日子以來對她的好，都只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欠了顧家的，而不是真心喜歡她。所以，上次在賓館也好，昨晚他拒絕自己也好，也就不難理解了。這個認知，對於明伊來說，就像是一把暗劍，刺中了她的心，看到不血，卻痛苦不堪。
這一夜，顧明伊沒有睡好。眼淚濕了枕頭，她的愛情終究不能如願收場。有些山，是永遠翻不過去的，從前她不信，在霍琰這裏，她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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