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那不是為你才瘋的！虎狼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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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那不是為你才瘋的！虎狼之詞！
顧七娘屋裏傳出了哭聲，明伊有些擔心，便想去看看，卻被羅大夫給叫住了。
“放心吧，沒事的。”羅大夫手裏拿著棋子，眼睛還盯在棋盤上。
顧明伊與夏懷周面面相視，原本已經站起身來，只得又坐下。
“你說，我們家老爺子會不會挨打？”夏懷周問道。
“姑姑打侄子，就算是打官司，法官估計也不管。”明伊笑道。
“你呀……那年姑奶奶在望川追著我爸打的時候，你是沒看到。那個狠勁兒，嚇得我爸這些年都不敢回望川來。”
“你當奶奶還是十幾年前呀？她也老啦。跑不動，也打不動了。我倒真希望她還能像十幾年前一樣，能追著你爸到處跑……夏家，可是就剩下你們幾個娘家人了，她這輩子，再多的苦和痛都自己咽下了……奶奶呀，比我好。好歹她還有個親侄子，可以追著打，我可是什麽都沒有。”
“你這話，要是讓你那些侄子侄女聽到了，估計要說你不認他們了。”
明伊笑了笑，沒再多說。不過，這些話都進了霍琰的耳朵裏。只是，明伊沒有回頭，自然也沒有看到霍琰看她時心疼的眼神。羅大夫倒是看到了，只是淡淡一笑，他很理解霍琰此時的心情。
中午的時候，胡記送了飯菜過來，滿滿的一桌子。明伊準備掏錢的時候，老板娘樂呵呵地說，你們家霍琰已經給過啦。明伊回頭看霍琰，他正扶了羅大夫起來。一老一少下了好幾盤棋，各有勝負，所以羅大夫也很盡興。
這一天，顧明伊以為的姑侄大戰並沒有發生。但是，姑侄倆在屋裏都說了些什麽，也沒人知道。
傍晚的時候，夏家父子準備回城，明伊和霍琰把他們二人送到了停車場。
廳堂裏，顧七娘與羅大夫閑坐飲茶。他們姐弟倆，可謂無話不說，一輩子的交情，那是誰都替代不了的。
“老姐姐，你要非讓我說的話，你還是見一見他吧！幾十年啦，該放下的也都放下吧，難不成，還真的都帶進棺材裏。”
“我這幾十年，活的就是一口氣。從他的未婚妻變成了七嬸，多少人指著脊梁骨罵我。罵顧家，罵夏家，說我們是資產階級的毒瘤……我若是像我那兒媳婦一樣軟弱，恐怕早就被別人的口水給淹死了。這些年，我確實咽不下那口氣。他顧炎良憑什麽就因為別人幾句話，就看不上我，他不讓我進顧家門，我還就偏要嫁進顧家。
那時候，我哥原本是不同意我嫁給明伊爺爺的，為此還把我打過一頓，說是夏家的女兒就算再沒人要，也不進他顧家的門。可是，因為我的固執和堅持，我哥最終還是同意了。我出嫁那天，我哥說，他且不指望我幸福，只求妹夫能多活幾年……”顧七娘說到此處眼淚早已經下來了，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果然，沒幾年我就守了寡。可是，我一點也不後悔嫁給明伊爺爺，他是那麽好的一個人……若是能多活幾年，該多好……”顧七娘哭得泣不成聲。
羅大夫在一旁看著，他的眼睛也有些濕潤了。幾十年的委屈，幾十年的憋屈，這個堅強的顧七娘其實也真沒有那麽堅強。
“老姐姐，好好哭一場，然後，都忘了吧！孩子們都大了，明伊又那麽能幹、孝順，顧家也越來越興旺，都放下吧！”
“我呀，這輩子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我們家明伊，再沒有比她更好的孩子。”顧七娘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湧了出來。
顧明伊和霍琰送走夏家父子回來，剛走到廳堂外面，就聽到屋裏的顧七娘略帶哭腔。霍琰拉住了明伊，示意她這時候不要進去。兩個人就站在屋檐邊，聽著裏邊的人說話。
“你們家明伊確實是無可挑剔。當初啊，我還想讓她給我們家南星做媳婦。他們倆一起長大，彼此了解。咱們兩家又是世交，按說是沒有比這更好的了。不過，你既看上了霍琰，我也相信你定然是為明伊考慮周到的，倒是我們家南星沒福氣了。”羅大夫不免有些惋惜。
此時，屋外聽得羅大夫這席話的兩個年輕人，都有點不自在。
“你們家南星自然是好的，會有更好的人等著他。”顧七娘擦了擦淚水。如果當初沒有捐眼角膜一事，又或者說兒子、孫子沒有早早離世，她還真的願意讓南星做這個孫女婿。可是，這種事沒有什麽如果。
明伊不敢再聽下去，怕兩個老人聊著聊著把眼角膜的事給說出來，再讓霍琰給聽到，所以立馬就拉了霍琰上樓去。
“那個……霍琰……羅爺爺就是隨口一說，你別放心上啊！”剛剛一上樓，顧明伊就立馬解釋道。“我跟南星，那是……青梅竹馬，不對，不對！是關系很好，但就像是姐姐跟弟弟一樣，像奶奶和羅爺爺一樣。”
“你不是說，爺爺去世之後，羅爺爺還跟奶奶提過親嗎？”霍琰故意道。
“那個……”顧明伊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那個，不是奶奶也沒答應嘛！”
“那奶奶為什麽沒答應呢？”霍琰又問。
“奶奶喜歡爺爺唄！”
“所以，你呢？”霍琰再問。
“我？……我也很喜歡你呀……”顧明伊突然覺得這話說出來怎麽這麽尷尬。從前，她也說過好幾回類似的話，都那麽理直氣壯，今天怎麽還英雄氣短了呢。
“明伊呀，”霍琰叫了一聲，明伊楞楞地擡起頭來對上他的眸子，心裏莫名發慌。霍琰伸出雙手，一下子把她給攬進了懷裏，然後把頭靠在她的耳邊。這一波操作，讓顧明伊心跳都慢了半拍，整個身子僵在那裏不敢動彈，兩只手條件反射擡起來，卻不知道該不該抱霍琰，就那麽懸在空中。
“以後，有什麽傷心的事，對別人說不出口的事，都跟我說，不要總是一個人扛著。”霍琰在她耳邊輕言輕語，弄得顧明伊耳朵有些癢癢，心裏更像是貓抓一樣。
“還有啊，我知道你對我好，但也要讓我有機會對你好。”霍琰又道。
“你對我很好啊！”明伊理所當然地道。
“傻姑娘！”霍琰的臉輕輕地在她耳邊摩擦，弄得明伊有些心猿意馬，立馬拉開了霍琰的雙手，一臉不確定地看著他道：“莫不是感冒啦？”說著，她又伸了手去摸霍琰的額頭。
“沒有啊？”明伊搖搖頭，似有不解。這霍琰什麽時候這麽膩歪過，她可真是不習慣。如果不是霍琰有問題，那就是她自己有問題，她又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霍琰有點無奈，一把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裏道：“明伊，你還是再去看看那幾本小說吧！”
“你不是說要收起來，不讓我看了嗎？”明伊不解，但立馬又像是想到什麽，笑道：“哦……你原來好這一口……”
霍琰這回真是無奈到搖頭，只得笑道：“好吧，你就當是我好那一口！”
“那，霍琰，你說說看，我這人怎麽樣？”明伊搖了搖他的手，像個可愛的孩子一般。
“你嘛……”霍琰故意來了個大喘氣，明伊一臉期待，看得霍琰收不住嘴角的笑意。從前，他從不覺得顧明伊會有這麽孩子的一面，原來，只是因為他根本不了解而已。沒有走進她的心裏，也沒讓她走進自己心裏，所以看到的那個人就像是另一個人一般。
“快說，快說！”明伊努力地搖晃起他的手來，弄得他整個身子也跟著搖晃。
“聰明、能幹、耿直、仗義，還有點人來瘋！”霍琰說完用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那不是為你才瘋的！”明伊笑道。
“虎狼之詞！”霍琰一臉寵溺道。
“那你喜不喜歡我的虎狼之詞呢？”明伊歪著頭笑問，看得霍琰有點不好意思。“快說，快說嘛！”
“你呀，快把我的骨頭都給搖散架了。你那些虎狼之詞，可不能對別人再說。”
明伊哈哈大笑起來，不等霍琰再有什麽反應，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霍琰臉上輕啄了一下。
“快七點了，我去開個視頻會議。不然，一會兒這會就開不了……”明伊前一句是說給霍琰聽的，後一句是說給自己聽的。
霍琰見她進了房間，然後關了門。站在走廊裏的他，那笑意一直在臉上，許久許久。她，其實是個很單純的人，至少在感情上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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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七娘屋裏傳出了哭聲，明伊有些擔心，便想去看看，卻被羅大夫給叫住了。
“放心吧，沒事的。”羅大夫手裏拿著棋子，眼睛還盯在棋盤上。
顧明伊與夏懷周面面相視，原本已經站起身來，只得又坐下。
“你說，我們家老爺子會不會挨打？”夏懷周問道。
“姑姑打侄子，就算是打官司，法官估計也不管。”明伊笑道。
“你呀……那年姑奶奶在望川追著我爸打的時候，你是沒看到。那個狠勁兒，嚇得我爸這些年都不敢回望川來。”
“你當奶奶還是十幾年前呀？她也老啦。跑不動，也打不動了。我倒真希望她還能像十幾年前一樣，能追著你爸到處跑……夏家，可是就剩下你們幾個娘家人了，她這輩子，再多的苦和痛都自己咽下了……奶奶呀，比我好。好歹她還有個親侄子，可以追著打，我可是什麽都沒有。”
“你這話，要是讓你那些侄子侄女聽到了，估計要說你不認他們了。”
明伊笑了笑，沒再多說。不過，這些話都進了霍琰的耳朵裏。只是，明伊沒有回頭，自然也沒有看到霍琰看她時心疼的眼神。羅大夫倒是看到了，只是淡淡一笑，他很理解霍琰此時的心情。
中午的時候，胡記送了飯菜過來，滿滿的一桌子。明伊準備掏錢的時候，老板娘樂呵呵地說，你們家霍琰已經給過啦。明伊回頭看霍琰，他正扶了羅大夫起來。一老一少下了好幾盤棋，各有勝負，所以羅大夫也很盡興。
這一天，顧明伊以為的姑侄大戰並沒有發生。但是，姑侄倆在屋裏都說了些什麽，也沒人知道。
傍晚的時候，夏家父子準備回城，明伊和霍琰把他們二人送到了停車場。
廳堂裏，顧七娘與羅大夫閑坐飲茶。他們姐弟倆，可謂無話不說，一輩子的交情，那是誰都替代不了的。
“老姐姐，你要非讓我說的話，你還是見一見他吧！幾十年啦，該放下的也都放下吧，難不成，還真的都帶進棺材裏。”
“我這幾十年，活的就是一口氣。從他的未婚妻變成了七嬸，多少人指著脊梁骨罵我。罵顧家，罵夏家，說我們是資產階級的毒瘤……我若是像我那兒媳婦一樣軟弱，恐怕早就被別人的口水給淹死了。這些年，我確實咽不下那口氣。他顧炎良憑什麽就因為別人幾句話，就看不上我，他不讓我進顧家門，我還就偏要嫁進顧家。
那時候，我哥原本是不同意我嫁給明伊爺爺的，為此還把我打過一頓，說是夏家的女兒就算再沒人要，也不進他顧家的門。可是，因為我的固執和堅持，我哥最終還是同意了。我出嫁那天，我哥說，他且不指望我幸福，只求妹夫能多活幾年……”顧七娘說到此處眼淚早已經下來了，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果然，沒幾年我就守了寡。可是，我一點也不後悔嫁給明伊爺爺，他是那麽好的一個人……若是能多活幾年，該多好……”顧七娘哭得泣不成聲。
羅大夫在一旁看著，他的眼睛也有些濕潤了。幾十年的委屈，幾十年的憋屈，這個堅強的顧七娘其實也真沒有那麽堅強。
“老姐姐，好好哭一場，然後，都忘了吧！孩子們都大了，明伊又那麽能幹、孝順，顧家也越來越興旺，都放下吧！”
“我呀，這輩子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我們家明伊，再沒有比她更好的孩子。”顧七娘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湧了出來。
顧明伊和霍琰送走夏家父子回來，剛走到廳堂外面，就聽到屋裏的顧七娘略帶哭腔。霍琰拉住了明伊，示意她這時候不要進去。兩個人就站在屋檐邊，聽著裏邊的人說話。
“你們家明伊確實是無可挑剔。當初啊，我還想讓她給我們家南星做媳婦。他們倆一起長大，彼此了解。咱們兩家又是世交，按說是沒有比這更好的了。不過，你既看上了霍琰，我也相信你定然是為明伊考慮周到的，倒是我們家南星沒福氣了。”羅大夫不免有些惋惜。
此時，屋外聽得羅大夫這席話的兩個年輕人，都有點不自在。
“你們家南星自然是好的，會有更好的人等著他。”顧七娘擦了擦淚水。如果當初沒有捐眼角膜一事，又或者說兒子、孫子沒有早早離世，她還真的願意讓南星做這個孫女婿。可是，這種事沒有什麽如果。
明伊不敢再聽下去，怕兩個老人聊著聊著把眼角膜的事給說出來，再讓霍琰給聽到，所以立馬就拉了霍琰上樓去。
“那個……霍琰……羅爺爺就是隨口一說，你別放心上啊！”剛剛一上樓，顧明伊就立馬解釋道。“我跟南星，那是……青梅竹馬，不對，不對！是關系很好，但就像是姐姐跟弟弟一樣，像奶奶和羅爺爺一樣。”
“你不是說，爺爺去世之後，羅爺爺還跟奶奶提過親嗎？”霍琰故意道。
“那個……”顧明伊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那個，不是奶奶也沒答應嘛！”
“那奶奶為什麽沒答應呢？”霍琰又問。
“奶奶喜歡爺爺唄！”
“所以，你呢？”霍琰再問。
“我？……我也很喜歡你呀……”顧明伊突然覺得這話說出來怎麽這麽尷尬。從前，她也說過好幾回類似的話，都那麽理直氣壯，今天怎麽還英雄氣短了呢。
“明伊呀，”霍琰叫了一聲，明伊楞楞地擡起頭來對上他的眸子，心裏莫名發慌。霍琰伸出雙手，一下子把她給攬進了懷裏，然後把頭靠在她的耳邊。這一波操作，讓顧明伊心跳都慢了半拍，整個身子僵在那裏不敢動彈，兩只手條件反射擡起來，卻不知道該不該抱霍琰，就那麽懸在空中。
“以後，有什麽傷心的事，對別人說不出口的事，都跟我說，不要總是一個人扛著。”霍琰在她耳邊輕言輕語，弄得顧明伊耳朵有些癢癢，心裏更像是貓抓一樣。
“還有啊，我知道你對我好，但也要讓我有機會對你好。”霍琰又道。
“你對我很好啊！”明伊理所當然地道。
“傻姑娘！”霍琰的臉輕輕地在她耳邊摩擦，弄得明伊有些心猿意馬，立馬拉開了霍琰的雙手，一臉不確定地看著他道：“莫不是感冒啦？”說著，她又伸了手去摸霍琰的額頭。
“沒有啊？”明伊搖搖頭，似有不解。這霍琰什麽時候這麽膩歪過，她可真是不習慣。如果不是霍琰有問題，那就是她自己有問題，她又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霍琰有點無奈，一把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裏道：“明伊，你還是再去看看那幾本小說吧！”
“你不是說要收起來，不讓我看了嗎？”明伊不解，但立馬又像是想到什麽，笑道：“哦……你原來好這一口……”
霍琰這回真是無奈到搖頭，只得笑道：“好吧，你就當是我好那一口！”
“那，霍琰，你說說看，我這人怎麽樣？”明伊搖了搖他的手，像個可愛的孩子一般。
“你嘛……”霍琰故意來了個大喘氣，明伊一臉期待，看得霍琰收不住嘴角的笑意。從前，他從不覺得顧明伊會有這麽孩子的一面，原來，只是因為他根本不了解而已。沒有走進她的心裏，也沒讓她走進自己心裏，所以看到的那個人就像是另一個人一般。
“快說，快說！”明伊努力地搖晃起他的手來，弄得他整個身子也跟著搖晃。
“聰明、能幹、耿直、仗義，還有點人來瘋！”霍琰說完用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那不是為你才瘋的！”明伊笑道。
“虎狼之詞！”霍琰一臉寵溺道。
“那你喜不喜歡我的虎狼之詞呢？”明伊歪著頭笑問，看得霍琰有點不好意思。“快說，快說嘛！”
“你呀，快把我的骨頭都給搖散架了。你那些虎狼之詞，可不能對別人再說。”
明伊哈哈大笑起來，不等霍琰再有什麽反應，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霍琰臉上輕啄了一下。
“快七點了，我去開個視頻會議。不然，一會兒這會就開不了……”明伊前一句是說給霍琰聽的，後一句是說給自己聽的。
霍琰見她進了房間，然後關了門。站在走廊裏的他，那笑意一直在臉上，許久許久。她，其實是個很單純的人，至少在感情上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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