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家人裏，總得要有一個人知道他的痛，理解他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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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家人裏，總得要有一個人知道他的痛，理解他的苦
霍琰報到之後，又熟悉了一下工作。從幹了幾年的監理轉到幹施工方，這是一個新的開始，只是如今已比大學剛畢業時從容多了。
“霍琰？”
“嗯！”
微微應了一聲，霍琰才從一堆圖紙中擡起頭來。這一擡頭，施南已經站在了跟前，那份意外也就不言而語。
“師姐？”
“他們說今天公司有派人過來，難道就是你？”
施南也很意外，因為據她所知，霍琰一直是幹監理的。
“是啊。好久不見，師姐！”霍琰淡淡的笑著。多年之前，畢業時的最後一面後，他們再無交集。
一開始，他們之間還有聯系。後來，也不知道怎麽的，聯系就斷了。他也隨著工地各地轉換、忙碌、考試，彼此之間也就淡卻了消息。去年的時候，他從一個大學同學那裏聽說，施南前兩年結婚了，但更多的情況那位同學也不知。
“有七八年了吧。那時候，我以為你有空還會回學校轉轉，但再沒回來。”
“工作之後，一直忙碌，也沒什麽時間。對了，師姐，你當初不是要去設計院的嗎？怎麽……”
“事事無常，計劃沒有變化快。不過，你什麽時候進的宇宏？你不是一直幹監理嗎？”
施南淡淡一句，便帶過當年沒能如願進設計院的事。
“對，一個月前我還在幹監理。這不，才換了工作到宇宏。”
“這可奇怪了。人家都是幹施工方幹久了會轉去幹監理，你倒是反其道而行。別說我沒提醒你，幹施工可是比你從前幹的監理辛苦多了，事也更多，有個心理準備。”
霍琰點點頭。一別多年，居然會在望川遇到施南，他既有驚喜，也在心頭生出些遺憾來。當年，他連告白的話都沒能說出口，如今她已嫁作他人婦，這種感覺還真是只能自己去體會。
施南看著眼前的霍琰也有一些感慨。她遇到顧明伊的時候還在想，可能人生還真有很多偶然。可是，連霍琰也出現在望川，還跟她在一家公司做了同事，這種巧合的機率可不大。難不成，是因為顧明伊使了什麽手段，把霍琰弄到這個工程上來的。畢竟，宇宏建設的老板也姓顧。施南在見到霍琰的一瞬間，難免想得有點多了。
顧明伊去市裏進行了大采購，按照她的想法，得把霍琰屋裏缺少的東西全都補上。從前，霍琰最多住上一晚就走，所以客房原不必布置些什麽。如今自是不同，霍琰要常住，當然得像家裏一樣。
從超市裏出來，顧明伊意外的遇上了來逛商場的朱顏。朱顏見她買了一車的東西，便笑道：“看來明天過節，家裏要來不少客人了。”
“不算客人，都是自家人。”
朱顏點點頭。
顧明伊正想問她是不是也來采購，才發現她手裏拎了一個袋子，那袋子外面印著某個嬰兒用品品牌，明伊的目光立馬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嫂子，這是有了？”
朱顏的臉色微微一紅，稍稍點了頭。
“那可是好事。幾個月了？什麽時候生？”
“還不到兩個月，早著呢。”
朱顏與夏懷周結婚的這幾年一直沒有孩子，明伊不知道他們是不想要孩子，還是一直沒懷上。如今，朱顏也過了三十歲，作為一個新手媽媽並不算年輕，有了孩子自然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到時候生了寶寶，可一定得通知我。我也去沾沾孩子的喜氣。”
“明伊，有心啦！”
朱顏柔語輕言，她原本就是個溫柔的女人。看著眼前的朱顏，顧明伊在心裏忍不住想罵一罵夏懷周。這麽好的女人，怎麽就離婚了呢？看看，現在人家成了別人的老婆，還要替別人生孩子，哭都來不及了。
“嫂子，瞧你說的。咱們曾經也是一家人，雖說現在不同了，那也是我表哥不爭氣，怪不得嫂子你。如今看著你生活幸福，我是真的挺開心。哎，我表哥那個人，活該……”
顧明伊嘴有點快，不過她也很快發現此時提及夏懷周確實不妥，忙住了嘴。
“嫂子，你看我…….這樣，嫂子，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顧明伊不等朱顏回答，把那一車子東西都放在這裏，快步往超市附近的一家嬰兒用品店去。朱顏想喚住她，都沒來得及，只得留來看著這車東西。她這個曾經的小姑子，那是個極好的人。雖然二人從前也沒太多來往，倒是零零碎碎地聽夏懷周說了一些，還有羅家的人，提及顧明伊時，也都是讚許之色。
十來分鐘後，顧明伊急急忙忙跑了回來，並把手裏的袋子遞到朱顏手裏。
“嫂子，我給孩子的，不準不要。”
“明伊，你……”
“好好保重身子，沒事別到處亂走，得保護好肚子裏的小寶貝。”明伊看著朱顏那尚未隆起的小腹說道。
她一直覺得，做媽媽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有一個小生命在肚子，然後一天天長大，你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可是他卻與你血脈相連。知道你心情好不好，也知道你冷不冷，熱不熱，一個生命的共同體。
“我呀，就只是出來買點東西。再說了，女人懷孩子而已，沒有那麽嬌氣的。”朱顏笑起來很好看，明伊也認為她一定會成為一個好媽媽。不過，可惜了，她不是夏懷周孩子的媽媽。
“這女人懷孩子可是大事，哪能馬虎。”
朱顏點了點頭。
“明伊，你要是不忙，一起吃午飯吧！”
“嫂子想吃什麽，我請你。”
“我請你！明伊，你今天可不許跟我爭……”
二人在商場附近找了一家餐廳，點上幾個菜，一邊閑話，一邊吃飯。顧明伊最會察言觀色。兩人聊天的過程中，朱顏主動提及了夏懷周。再想想那日，羅老太太的葬禮之上，夏懷周與朱顏不期而遇，他們之間似乎不像其他離婚的夫妻那樣，彼此討厭，反倒有點像是朋友一般。明伊當時是有點沒看明白，現在見話題又說到夏懷周，她似乎也嗅出點不同的味來。
“明伊，得空啊，你也勸勸懷周，年紀不小啦，讓他再找個人吧。總這樣一個人，也不是個辦法。我們呢，這輩子是沒緣分了，希望他能遇到一個對他好的人。”
“嫂子，我表哥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整晚在外面浪，哪個女人願意嫁這樣的男人。當初，要不是他這樣不收心，你們也不會……”
“明伊，其實，你們都錯怪懷周了。”朱顏打斷了顧明伊的話。
“錯怪？”
“我跟懷周離婚，不是因為這個。”
朱顏的一句話，差一點把明伊給嗆著。不是因為夏懷周在外面亂搞才離婚的嗎？這是什麽情況？她是聽錯了，還是理解錯了？
“嫂子，不是因為這個？那是因為哪個？”
朱顏一臉為難，顯然真相並不容易說出口。顧明伊也明白，自己追問這個有點打探隱私了。可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總不能讓她裝著沒聽見吧。
“我跟懷周，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他的應酬很多，常常回來晚，確實我也抱怨過，但我知道，他也是為了這個家。可是，我們一直沒有孩子……”
朱顏娓娓道來的是這些年來她與夏懷周婚姻裏的種種。有快樂，也有痛苦。可是，讓顧明伊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離婚，不是因為夏懷周在外亂搞，是因為孩子。
兩個人一直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可是結婚幾年一直沒有懷孕。於是一起去醫院做了檢查，這才發現夏懷周的精子存活率很低，導致朱顏很難受孕成功。
雖然在得到這一結果之後，他們也到省城最好的醫院做了再次檢查和治療，但是治療的效果並不理想。來來回回折騰了兩年，中醫西醫都試過，甚至還試過各種可能的治療辦法，但是病情並沒有改善。
在這個過程中，先崩潰的是夏懷周。一個男人不能讓自己的老婆懷孕，這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一下子砸得他對生活都失去了信心。於是，因為治病停下來的飲酒、夜生活，又開始死灰覆燃，甚至比從前更盛。從前，是為了應酬，而後來是為了自己醉生夢死，什麽都不去想。
如此這般，朱顏懷孕也就更不可能了。朱顏勸過他多回，最後兩個人還為此吵了幾回。所以，外人都以為是因為夏懷周在外面亂搞，所以兩個人才吵到過不下去，最後離了婚。事實上，他們離婚是夏懷周提出來的。
“他說，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和青春。女人能懷孕生孩子的年紀，不要就那樣白白錯過了。他這輩子是沒指望了，但不能害了我也沒有自己的孩子。”朱顏說完這話，輕輕嘆了口氣。“那一次，我們兩口子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場。我確實想安慰他，可是，我也確實沒法說服自己不要孩子。我也很自私吧？”
“嫂子，這也不能怪你。誰也不想……我想，還是我哥沒福氣。”
顧明伊得知真相，在心裏替夏懷周狠狠地疼了一把。這幾年來，家裏人都覺得是他在外面亂搞，所以才逼得老婆要離婚。原來，他心裏這麽委屈，卻從沒對任何人說過。這種事，他也無法對人啟齒。
“明伊，原本這些也不該我來說。不過，我知道，你們一直都誤會他了。懷周，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很愛家，他也很想要一個孩子。”
“嫂子，你為什麽把這些告訴我？”
朱顏長長舒了口氣，“我知道你們兄妹的關系很好。家人裏，總得要有一個人知道他的痛，理解他的苦，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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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琰報到之後，又熟悉了一下工作。從幹了幾年的監理轉到幹施工方，這是一個新的開始，只是如今已比大學剛畢業時從容多了。
“霍琰？”
“嗯！”
微微應了一聲，霍琰才從一堆圖紙中擡起頭來。這一擡頭，施南已經站在了跟前，那份意外也就不言而語。
“師姐？”
“他們說今天公司有派人過來，難道就是你？”
施南也很意外，因為據她所知，霍琰一直是幹監理的。
“是啊。好久不見，師姐！”霍琰淡淡的笑著。多年之前，畢業時的最後一面後，他們再無交集。
一開始，他們之間還有聯系。後來，也不知道怎麽的，聯系就斷了。他也隨著工地各地轉換、忙碌、考試，彼此之間也就淡卻了消息。去年的時候，他從一個大學同學那裏聽說，施南前兩年結婚了，但更多的情況那位同學也不知。
“有七八年了吧。那時候，我以為你有空還會回學校轉轉，但再沒回來。”
“工作之後，一直忙碌，也沒什麽時間。對了，師姐，你當初不是要去設計院的嗎？怎麽……”
“事事無常，計劃沒有變化快。不過，你什麽時候進的宇宏？你不是一直幹監理嗎？”
施南淡淡一句，便帶過當年沒能如願進設計院的事。
“對，一個月前我還在幹監理。這不，才換了工作到宇宏。”
“這可奇怪了。人家都是幹施工方幹久了會轉去幹監理，你倒是反其道而行。別說我沒提醒你，幹施工可是比你從前幹的監理辛苦多了，事也更多，有個心理準備。”
霍琰點點頭。一別多年，居然會在望川遇到施南，他既有驚喜，也在心頭生出些遺憾來。當年，他連告白的話都沒能說出口，如今她已嫁作他人婦，這種感覺還真是只能自己去體會。
施南看著眼前的霍琰也有一些感慨。她遇到顧明伊的時候還在想，可能人生還真有很多偶然。可是，連霍琰也出現在望川，還跟她在一家公司做了同事，這種巧合的機率可不大。難不成，是因為顧明伊使了什麽手段，把霍琰弄到這個工程上來的。畢竟，宇宏建設的老板也姓顧。施南在見到霍琰的一瞬間，難免想得有點多了。
顧明伊去市裏進行了大采購，按照她的想法，得把霍琰屋裏缺少的東西全都補上。從前，霍琰最多住上一晚就走，所以客房原不必布置些什麽。如今自是不同，霍琰要常住，當然得像家裏一樣。
從超市裏出來，顧明伊意外的遇上了來逛商場的朱顏。朱顏見她買了一車的東西，便笑道：“看來明天過節，家裏要來不少客人了。”
“不算客人，都是自家人。”
朱顏點點頭。
顧明伊正想問她是不是也來采購，才發現她手裏拎了一個袋子，那袋子外面印著某個嬰兒用品品牌，明伊的目光立馬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嫂子，這是有了？”
朱顏的臉色微微一紅，稍稍點了頭。
“那可是好事。幾個月了？什麽時候生？”
“還不到兩個月，早著呢。”
朱顏與夏懷周結婚的這幾年一直沒有孩子，明伊不知道他們是不想要孩子，還是一直沒懷上。如今，朱顏也過了三十歲，作為一個新手媽媽並不算年輕，有了孩子自然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到時候生了寶寶，可一定得通知我。我也去沾沾孩子的喜氣。”
“明伊，有心啦！”
朱顏柔語輕言，她原本就是個溫柔的女人。看著眼前的朱顏，顧明伊在心裏忍不住想罵一罵夏懷周。這麽好的女人，怎麽就離婚了呢？看看，現在人家成了別人的老婆，還要替別人生孩子，哭都來不及了。
“嫂子，瞧你說的。咱們曾經也是一家人，雖說現在不同了，那也是我表哥不爭氣，怪不得嫂子你。如今看著你生活幸福，我是真的挺開心。哎，我表哥那個人，活該……”
顧明伊嘴有點快，不過她也很快發現此時提及夏懷周確實不妥，忙住了嘴。
“嫂子，你看我…….這樣，嫂子，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顧明伊不等朱顏回答，把那一車子東西都放在這裏，快步往超市附近的一家嬰兒用品店去。朱顏想喚住她，都沒來得及，只得留來看著這車東西。她這個曾經的小姑子，那是個極好的人。雖然二人從前也沒太多來往，倒是零零碎碎地聽夏懷周說了一些，還有羅家的人，提及顧明伊時，也都是讚許之色。
十來分鐘後，顧明伊急急忙忙跑了回來，並把手裏的袋子遞到朱顏手裏。
“嫂子，我給孩子的，不準不要。”
“明伊，你……”
“好好保重身子，沒事別到處亂走，得保護好肚子裏的小寶貝。”明伊看著朱顏那尚未隆起的小腹說道。
她一直覺得，做媽媽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有一個小生命在肚子，然後一天天長大，你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可是他卻與你血脈相連。知道你心情好不好，也知道你冷不冷，熱不熱，一個生命的共同體。
“我呀，就只是出來買點東西。再說了，女人懷孩子而已，沒有那麽嬌氣的。”朱顏笑起來很好看，明伊也認為她一定會成為一個好媽媽。不過，可惜了，她不是夏懷周孩子的媽媽。
“這女人懷孩子可是大事，哪能馬虎。”
朱顏點了點頭。
“明伊，你要是不忙，一起吃午飯吧！”
“嫂子想吃什麽，我請你。”
“我請你！明伊，你今天可不許跟我爭……”
二人在商場附近找了一家餐廳，點上幾個菜，一邊閑話，一邊吃飯。顧明伊最會察言觀色。兩人聊天的過程中，朱顏主動提及了夏懷周。再想想那日，羅老太太的葬禮之上，夏懷周與朱顏不期而遇，他們之間似乎不像其他離婚的夫妻那樣，彼此討厭，反倒有點像是朋友一般。明伊當時是有點沒看明白，現在見話題又說到夏懷周，她似乎也嗅出點不同的味來。
“明伊，得空啊，你也勸勸懷周，年紀不小啦，讓他再找個人吧。總這樣一個人，也不是個辦法。我們呢，這輩子是沒緣分了，希望他能遇到一個對他好的人。”
“嫂子，我表哥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整晚在外面浪，哪個女人願意嫁這樣的男人。當初，要不是他這樣不收心，你們也不會……”
“明伊，其實，你們都錯怪懷周了。”朱顏打斷了顧明伊的話。
“錯怪？”
“我跟懷周離婚，不是因為這個。”
朱顏的一句話，差一點把明伊給嗆著。不是因為夏懷周在外面亂搞才離婚的嗎？這是什麽情況？她是聽錯了，還是理解錯了？
“嫂子，不是因為這個？那是因為哪個？”
朱顏一臉為難，顯然真相並不容易說出口。顧明伊也明白，自己追問這個有點打探隱私了。可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總不能讓她裝著沒聽見吧。
“我跟懷周，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他的應酬很多，常常回來晚，確實我也抱怨過，但我知道，他也是為了這個家。可是，我們一直沒有孩子……”
朱顏娓娓道來的是這些年來她與夏懷周婚姻裏的種種。有快樂，也有痛苦。可是，讓顧明伊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離婚，不是因為夏懷周在外亂搞，是因為孩子。
兩個人一直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可是結婚幾年一直沒有懷孕。於是一起去醫院做了檢查，這才發現夏懷周的精子存活率很低，導致朱顏很難受孕成功。
雖然在得到這一結果之後，他們也到省城最好的醫院做了再次檢查和治療，但是治療的效果並不理想。來來回回折騰了兩年，中醫西醫都試過，甚至還試過各種可能的治療辦法，但是病情並沒有改善。
在這個過程中，先崩潰的是夏懷周。一個男人不能讓自己的老婆懷孕，這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一下子砸得他對生活都失去了信心。於是，因為治病停下來的飲酒、夜生活，又開始死灰覆燃，甚至比從前更盛。從前，是為了應酬，而後來是為了自己醉生夢死，什麽都不去想。
如此這般，朱顏懷孕也就更不可能了。朱顏勸過他多回，最後兩個人還為此吵了幾回。所以，外人都以為是因為夏懷周在外面亂搞，所以兩個人才吵到過不下去，最後離了婚。事實上，他們離婚是夏懷周提出來的。
“他說，別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和青春。女人能懷孕生孩子的年紀，不要就那樣白白錯過了。他這輩子是沒指望了，但不能害了我也沒有自己的孩子。”朱顏說完這話，輕輕嘆了口氣。“那一次，我們兩口子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場。我確實想安慰他，可是，我也確實沒法說服自己不要孩子。我也很自私吧？”
“嫂子，這也不能怪你。誰也不想……我想，還是我哥沒福氣。”
顧明伊得知真相，在心裏替夏懷周狠狠地疼了一把。這幾年來，家裏人都覺得是他在外面亂搞，所以才逼得老婆要離婚。原來，他心裏這麽委屈，卻從沒對任何人說過。這種事，他也無法對人啟齒。
“明伊，原本這些也不該我來說。不過，我知道，你們一直都誤會他了。懷周，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很愛家，他也很想要一個孩子。”
“嫂子，你為什麽把這些告訴我？”
朱顏長長舒了口氣，“我知道你們兄妹的關系很好。家人裏，總得要有一個人知道他的痛，理解他的苦，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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