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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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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藥

顧連翹當然知道謝清輝不是什麽良善人, 他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果然,下一秒他便將她抱在懷裏,攬著她的腰跨坐在他的腿上。

他腳踝上的傷還未好,顧連翹生怕他又哪疼了, 忙不疊要下去, 卻被他死死按住, 他握住她的肩膀,眼神變得有些危險, 卻還帶著笑容:“別動。”

顧連翹果然感覺到了他的不同, 她乖巧地坐著, 隔了一會問:“我會不會壓得你腿疼?”

謝清輝:“我沒那麽脆弱。”

騙人,剛剛還說疼得厲害。

顧連翹沒吱聲,她垂下手,探了探湯藥的溫度:“水快涼了。”

謝清輝“嗯”了一聲,他出聲喚外面的丫鬟過來擦腳,顧連翹見有外人來, 只覺得坐立難安,可謝清輝扣著她, 不讓她離開。

她也只能趴在謝清輝肩頭不敢擡頭。

謝清輝看到她這個樣子覺得有些好笑:“這有什麽羞的?從前我倒不知你是這樣臉皮薄的人。”

他還變著法地罵她臉皮厚, 顧連翹沒好氣:“我要是臉皮薄,當初就不會死皮賴臉地留在謝府,答應老夫人提的婚事了。”

謝清輝只是略微逗一下她, 見她當真, 連忙轉移話題:“府院裏的下人們對這早就見怪不怪了, 屋裏的老爺夫人做完那事兒都會叫水, 你和衣而坐,只是同我親密了些, 又有什麽好丟人的。”

也是,謝清輝都不要臉,她要了有什麽用。

反正.......

還未把心理建設做完,謝清輝便俯身躺在床榻上,顧連翹坐在他身上,見他躺平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臉一下燒了起來。

他看著她,語氣坦蕩極了:“你不是要解藥嗎,來拿。”

說完,便引著顧連翹的手來脫他的衣衫。

窗外明光一片,屋外頭時有人說話,青天白日顧連翹覺得謝清輝此行無恥極了。

正在猶豫間,謝清輝已經誘著她的手把自己上衣解得差不多,衣衫層層疊疊地敞開著,他的皮膚細膩白皙,是最上好的羊脂玉都比不上,當他握著顧連翹的指腹觸在上面時,謝清輝的眉頭微微皺起。

一股酥麻從顧連翹的腳心傳上去,她的心幾乎跳出嗓子眼,當她觸摸到謝清輝身上如玉的肌膚時,似燙了一下忙得抽回自己的手。

她抱著自己的手掌,哆哆嗦嗦地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你你你...你無恥。”

在此種旖旎的場景,哪怕是真罵也帶了三分軟意。

謝清輝微微睜著眼,他發現自己可能真的是病了,連紅著臉罵他的顧連翹都覺得可愛至極。

他拉著顧連翹往上坐了些,直到抵到那物,他身上的燥熱更甚一重,嗓子多了些許啞意:“我們都做了那種親密的事了,我無恥,那你不也無恥嗎?”

顧連翹的腿側被燙得人有些發怔,謝清輝不等她回答,便邊看著她的眼睛邊做著手下的動作。

縱使對謝清輝這個人百般意見,顧連翹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謝清輝確實很會蠱惑人心。

謝清輝最終對她還是心軟,知道她對這事靦腆和害羞,在二人赤誠相見時,用腰帶貼心地系在她的眼簾上,然後拉著她,上來。

顧連翹從前在白雲村會聽到一些閑話,村東頭的寡婦喪夫不過幾年便跟村裏的鐵匠沒羞沒臊地勾搭了起來,起初顧連翹不懂,喜歡一個人不應該一輩子一心一意嗎?

就像她娘一樣,她爹死了,從前便守著她爹的牌位過活。

沈從舟那時笑得狡黠,說不是每個人都如顧老爺和顧夫人有那般深重的情意的,更多的人他們在一起便是依從動物的本能相互取暖而已。

顧連翹那時懂得少,只是想,一年四季又不都是冬天,哪有那麽多可以取暖的。

如今確實懂得了,她身上密布著汗珠,她好像很累,卻沒有上次疼,她總覺得自己好像踩在輕飄飄的棉花上,像抓一個依靠,手裏卻什麽都抓不到。

她有些委屈,有些傷心,喉裏發出連她自己都覺得訝異的輕哼,謝清輝終於握住她如浮萍的手,她心稍定,脖頸上卻纏上一股熱氣。

那是屬於謝清輝的氣息,他湊上前來,鼻尖頂著她脖頸上的汗珠緩緩向上,顧連翹身上像是被施了咒法酥麻一片。

陌生的感覺讓她惶恐害怕,她想迅速結束這所有的一切,可謝清輝牢牢地攥住她的腰,容不得她有半點逃離。

在顛簸之中,她睜大眼,卻在昏黑的世界裏什麽都看不到,她的眼簾前系著的謝清輝的腰帶,鼻腔中充斥著她的味道。

她的身上像是點著了的火,哪哪都覺得熱,罪魁禍首卻像什麽都不知道似的,拱在她的脖頸處。顧連翹熱得快受不了,剛要推開他,卻聽謝清輝輕笑一聲,側過臉,微涼的唇輕輕銜著她的耳垂。

顧連翹幾乎是快速伸過手捂住自己的耳側,卻被謝清輝抓住,她能感受到他嘴裏柔軟的舌頭正在輕輕逗弄著她的耳垂。

顧連翹記事時,家裏已經落魄了,顧母又病著,哪裏有閑錢像其他女兒家打耳洞,因此她的耳垂小巧而又飽滿。

如今卻被謝清輝抓住這個軟肋一欺再欺。

顧連翹不知道謝清輝到底還有多少折磨人的手段還沒使出來,她害怕了,恨不得馬上下去:“我不要解藥了!”

謝清輝動作不停,“真的不要?”

顧連翹為何從前沒發現他言行放肆且輕佻,可如今身入狼穴,哪裏還有她半點講和的餘地,果然謝清輝從嗓音裏發出愉悅之聲:“那可不行,君子一言,說要給你解藥就得給。”

顧連翹掙紮無法,只能任人宰割,直到她再也沒半點力氣折騰後,謝清輝終於停了。

再睜開眼,她身上已換上了幹凈清爽的衣衫,謝清輝坐在窗扇邊的案桌前,一副溫和君子地模樣正在處理公務。

只有謝沈硯站在門口一臉幽怨地看著她。

也對,他家主子早上還腳疼的厲害,又被她“折磨”了一上午,她要是謝沈硯必也是氣得吐血。

顧連翹想撐起身子,卻發現身上沒半點力氣。

謝清輝聽到動靜,終於轉過身,他把處理好的公務交給謝沈硯,然後走了過來。

他溫和地拂開顧連翹額前的碎發,聲音溫溫柔柔的,哪裏還有先才惡狼的半點姿態:“身體好點了嗎?”

顧連翹回應他一聲冷笑。

經過那麽一遭,她實在沒力氣再跟他裝模作樣了。明知道她害怕那事,他竟可以如此忍耐下t去,只等她卸下心防,又拿東西來威脅她。

見她累得倒頭便睡,連午膳也未吃,謝清輝讓人送了一碗粥水過來先墊墊肚子。

他剛給她吹涼,顧連翹便想起當初他給她餵粥時的偏執模樣,於是連忙接了過來:“我自己來。”

三下五除二便吃了個幹凈。

謝清輝很喜歡這樣的顧連翹,有點脾氣但識大體,有點小女兒姿態但又怵他。

剛好就在他能掌控和放縱的範圍內。

顧連翹盯著謝清輝難以忽視的目光放下碗盞,伸出手:“解藥呢?”

謝清輝輕哼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個小錦盒。

顧連翹連忙打開,捏著那枚棕褐色的藥丸吞了。

她吃得太快,沒喝水噎了一下,謝清輝貼心地給她倒了茶水端過來,下一句便說道:“明日我們便啟程回長安了,你要是想回白雲村,我們可以順路看一眼。”

顧連翹頓了一下,擦幹嘴角的水漬:“不用了。”

她怕謝清輝去了白雲村,碰到趙嬸兒後又把她圈了進來。

他病得重,標記好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有深刻的占有欲,如今她已經身處桎梏,但終歸只是一人,若把趙嬸兒牽連進來,以後他便又多了能要挾自己的東西。

謝清輝沒回應她的話,反而繼續道:“還是得去一趟,你跟沈從舟剛合離,便要嫁給新的夫君,總得要去在顧夫人墳前說一聲。”

他微微笑著,心情最好不過:“顧夫人從前便最喜歡我,如今見到我們重歸於好,一定回很開心。”

顧連翹聽得頭皮發麻,她放下碗:“謝公子,我說真的不用了。”她不想跟他扯上更多關系,他就像只養熟了的美人蛇。沒養熟前對你極盡惡劣,讓你吃盡苦頭;養熟之後便又無孔不入,粘著你死死不放。

她生急智,找了借口:“我娘她生前便是為我們那事才死的,如今我們一起去只會擾了她的安寧。”

說起這個,顧連翹不由自主地想了沈從舟,心裏又恨又怒,最終別開臉:“去了讓娘看見,只會徒增難受。”

話說到這個地步,謝清輝只能作罷,可他卻對帶顧連翹見親人格外執著。他默了片刻,便道:“那便跟我一起回長安見謝家人吧。”他頓了頓,“可惜他們都死了,葬在城西的陵墓裏。有謝琳瑯還有當初你們一起上過學,學過規矩的謝家女眷,她們都在裏面。”

謝清輝眼睫垂得低低的,看不臉上的神色:“不過要是知道我們最終終成眷屬,也一定會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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