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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搶來,騙來,也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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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搶來,騙來,也要得到。

因為要上朝, 謝懷卿起得早,秦施然迷迷怔怔感到身旁有人起來,還有布料摩擦發出的悉悉索索的聲音。

昨夜太過刻骨銘心, 她很難忘記自己已經嫁人了,反應過來是謝懷卿,明明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還掙紮著想要起來。

她應t該起來為他更衣的。

頓時嚶嚀出聲, 謝懷卿整理衣領的手一頓, 察覺到她醒了,看秦施然一張小臉痛苦地皺在一起,輕輕走過去安撫她。

“沒事,你睡吧。”

他不需要她幫忙做這些事。

半夢半醒間,秦施然如獲大赦,嘴裏嘟囔出一些不成句的詞, 就重新陷入深睡。

謝懷卿憐惜地撥開她耳邊的碎發,輕輕離了房間, 臨走特意叮囑門外守著的流琴:“她累了,不必去叫她。”

流琴一臉糾結, 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問道:“可是按規矩……夫人是要去給王妃請安的。”

王妃本來就不喜歡夫人,新婚第一日就將請安睡過去,王妃那個性子, 肯定更不待見夫人。

謝懷卿不甚在意, “我去和母親說。”

母親心思簡單, 早被崔毓婉哄得暈頭轉向, 認定施然是勾引人的狐媚子。滿心偏見看人,自是她做什麽都是錯, 叫她請安肯定又叫她站規距,既如此何必讓她過去受苦。

秦施然嫁進王府,只有討他歡心一件事需要做。

禦安王妃原本都是睡到自然醒,一想到今日新婦要來請安,竟興奮地睡不著,早早收拾好了準備會會秦施然,她終於也能擺一擺婆婆的譜兒了。

她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人把兒子迷得五迷三道的,這麽護著。

沒想到等來的卻不是秦施然,而是一身朝服的謝懷卿。

禦安王妃略帶失望地朝他身後張望了一下,確認秦施然沒來,原本攢的氣勢瞬間散凈。

好麽,兒子不服管教,兒媳也不把她放在眼裏。

“兒子來給母親請安。”謝懷卿面上恭敬,看得禦安王妃諷刺地冷哼,恭敬是假,忤逆是真。

心裏有氣,斜斜睨了他一眼。她算是看明白了,有謝懷卿護著,她是如何怎麽不了秦施然。幹脆直接把兩人的矛盾擺在明面上,她倒要看看他會怎麽選。

“新婦呢?第一日請安就不來拜見,恃寵而驕未免也太囂張了些。”語氣十分不滿。

老王妃沒讓她站過規矩,她本來也不是拘泥於這些虛禮的人,不過是刁難秦施然的手段。

謝懷卿神色淡淡,“昨夜折騰得晚了,是兒子不讓她來的。”

他確實是罪魁禍首,所以這怒氣便讓他擔了吧,卻沒有半分愧意,“若惹母親不快,兒子便帶她搬回寧園,省得您看著心煩。”

表明了態度。

禦安王妃被他的幹脆利落無語得抽了抽嘴角,之前是兒大不由娘,現在是有了媳婦忘了娘,在禹州時還能讓他爹管管他,到京城她告狀都無處可去。

文鬥她是鬥不過這官場混跡的爺倆,禦安王妃懶懶靠在椅子上微瞇著眼,目光上上落在謝懷卿身上,仿佛在考慮什麽。

所以她真的不能把這個不孝子打死嗎?

“呵,你就那麽喜歡她?”她竟還不知道自己生了一個情種。

他心思深,從前對昭平郡主窮追猛打不為所動,她以為這輩子他就這個死樣子了,又不能看著他孤獨終老。既然他沒有喜歡的,不如選個她喜歡的,好歹能料理禦安王府的家業,做他的賢內助。

她到底是看不懂那秦施然到底哪裏比昭平郡主好了。

“既然母親是知道兒子的,便應該知道兒子想要的就是搶來,騙來,也要得到。這樁婚事確實是兒子強求,與她無關。”

謝懷卿承認得臉不紅心不跳,他壞得明明白白,倒叫人無所適從。

禦安王妃怔了一瞬,被噎得不知該說什麽,糾結之後轉成無奈。

他從小便是自負偏執,他的東西的不容許外人沾染分毫。

從前他小侄女用了他的茶杯,謝懷卿當即黑了臉,直接提溜著把人丟了出去,一點兒面子不給人留,明擺著嫌棄,把小姑娘氣得哇哇大哭。

現在禦安王妃是真的明白了秦施然在謝懷卿心裏的位置,對秦施然是越發好奇起來。

“相處相處,您會喜歡她的。”謝懷卿道。畢竟她們都是善良的人,母親一見便知。

禦安王妃不想聽他廢話,不耐地揮了揮手,催他走,“行了,我不為難她,你趕緊上朝去吧。”

謝懷卿這才放心離開。

他倒是不擔心母親當面一套,背地一套。母親一生磊落自在,最鄙夷那樣的行事作風,為此可沒少譏諷他和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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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秦施然才幽幽轉醒,長長睡了一覺神清氣爽,仰面躺著楞神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忘記了什麽,騰地坐起身,牽扯到腰間的軟肉一陣酸痛,來不及齜牙咧嘴趕緊叫秋允進來。

“秋允,秋允!現在什麽時辰了?”

聽到裏面的喚聲秋允忙推門進去,邊扶著秦施然起身,邊答道:“已是巳時了。”

不慌不忙幫秦施然梳妝。

秦施然擡頭看了秋允一眼,清澈的眸中全是疑惑和無措,“怎麽不叫我呢?這個點兒怎麽去請安啊。”

倒沒有怪罪秋允,只是心中不安,禦安王妃是個高傲的人,她新婚第一日就曠了請安,肯定要惹她不滿。

頓時欲哭無淚,埋怨起謝懷卿,恨不得將人拖出來打一頓。若不是他非要折騰,她怎麽會睡到這個時辰,明明出力的人是他,他一大早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去上朝了。

如果說原本秦施然還對那事有點綺念,現在想起來就只剩後怕。

實在是謝懷卿就沒準備放過她。

秋允看著秦施然纖細的脖頸上遍布著青青紫紫的痕跡,滿眼地心疼,柔聲安撫道:“是姑爺不讓叫醒小姐,姑爺已經替小姐去給王妃請安了。”

梳妝完,秦施然到底覺得不妥,站起身時腳下一軟,若不是秋允及時扶住險些摔倒,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無事。

“還是去一趟吧。”起碼表明了她的態度,不是故意對長輩不敬,若是王妃要怪罪,她就先受著。

幾乎是下意識的,想用忍受一時的委屈換取表面的平靜,她著實是不想惹事。

就算秦施然極力掩飾,走路的姿勢依舊有些奇怪,禦安王妃是經歷過的,自然一眼就能看出。

放下手中的茶盞,眸光略帶涼意瞥了人一眼,眼裏有一閃而過的驚艷。

玉容花貌,風姿綽約,兼具透到骨子裏的清純和初經人事的風情,難怪讓人欲罷不能。

低眉順眼地站在原地,是不像傳聞中那般不安於室,才使人給秦施然備座。

“我不想幹涉你們小夫妻,但你既然嫁進了王府,就該擔起世子妃的責任,管家理賬,設宴交際,你可有一樣會的。”

秦施然默默不語,其實已經算是回答。

王妃對她不滿也是應該的,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謝懷卿為什麽會娶她一個花瓶回來。

幾乎已經將對秦施然的不喜掛在了臉上,秦施然依舊像個軟包子任人揉捏,恭敬應聲回話,輕輕點頭,全盤接受。

禦安王妃深深嘆了口氣,止不住地搖頭,心中更是懷疑不解,那麽強勢的柳拂煙,怎麽生了個如此軟弱的女兒?

她是想讓秦施然知難而退,早些退位讓賢的。

她壓不住這一大家子人,更可怕的是謝懷卿完全沒有想讓她學這些的意思,仿佛她越柔弱不能獨立,越是只能依賴於他,他越是樂見其成。

在和謝懷卿的關系中,她太被動,若有一日遭懷卿厭棄,她也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像菟絲花一樣孱弱的美人,在這個世道難活。

禦安王妃是想讓兩人和離,再給她一份豐富的財產傍身,日後也好過得逍遙自在,無後顧之憂。

“罷了罷了,你回去吧。”

三棍子打不出一句,也不知秦施然是怎麽養的,禦安王妃本以為是場惡戰,結果這般無趣,皺著眉頭揮手趕她走。

甚至忍不住擔憂,她這樣的性子,不一定要被懷卿欺負成什麽樣。

反應過來連忙打消了心思,她還擔心起柳拂煙的女兒了,許是和柳拂煙一樣裝腔作勢的。其實心裏明白,她還不至於看不透這麽大年紀小姑娘的偽裝,竟然還真是她兒子強要的人家女兒。

秦施然正準備聽話告退,恰巧和來給禦安王妃傳信的侍女擦肩而過,那人遞上一封請帖,“王妃,昭平郡主想要拜訪。”

聞言秦施然離開的腳一頓,嫻靜地望向禦安王妃,禦安王妃看著她的眸子,竟有一瞬地心虛,最終還是應下,“讓她來吧。”

秦施然的眸光逐漸暗淡,不吵不鬧,安靜地行禮告退。

王妃更喜歡崔毓婉,說不上失望,她早有預料,就是沒想到王妃這麽討厭她,迫不及待就要崔毓婉來取代她。

回去一路都悶悶不樂,推開鳶風閣的門,t謝懷卿也是剛下朝換好衣服,看她這失落的神情便知發生了什麽。

一把將人攬入懷中,軟玉溫香,喟嘆出聲,下巴輕輕抵在她頭頂,隨口道:“不是說了不必去了?你不喜歡,便不必去請安,母親不會在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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