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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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壞消息, 程雲諫完全被這對父女蒙在鼓裏。
好消息，他不是唯一被蒙在鼓裏的人。
現在想來，明欣甚至可以自認誠實, 因為她從沒有說過明耀和唐可晴“受傷嚴重”“入院搶救”。
她只說, 他們出了車禍。
見兩人走進病房, 明耀微擡下巴，護衛在房外的保鏢關上門。唐可晴關上電視，坐到他身邊。
明欣沒有坐下, 程雲諫不明就裏，和她一塊罰站。
明耀合上桌上的文件, 對程雲諫看了一眼。明欣道, “他可以聽。”
明耀目帶審視, 兩只眼像兩把刀在程雲諫身上刮了刮, 他收回目光，算是默認了程雲諫參與他們的家庭會議。
“我和你媽會以養病的名義暫時隱退, 這段時間豐華需要一個人打理。”
兩人隱入暗地, 一是為了防備丁翎，二是引誘公司內心懷不軌的人。在他們隱蔽期間, 需要有一個人在明面上為他們做事。
明欣不為明耀的暗示所動, “明越很快就能回國了, 這不正是你鍛煉他的好時候？”
明耀直白道：“我希望你在這段時間裏替我們暫代公司事務。”
一抹諷刺的微笑出現在明欣唇角，她偏頭道：“這時候你又不怕我掌權後，把你的寶貝兒子踢出去了？”
她說得直白, 唐可晴隱蔽地向程雲諫看了一眼。
程雲諫的腳底好像有蟲在咬, 他不斷告訴自己, 他是一個大人了，他能應對尷尬的場面。
比如在父女對峙的時候假裝自己是一尊可愛的雕像。
明耀對她的犀利毫無反應, “你是目前最好的人選，和你比起來，明越太稚嫩了。”
“你要放棄他嗎？放棄你精心挑選的繼承人？”明欣說，“還是說，你想讓我給你兒子當免費保姆？”
唐可晴小聲道：“說那麽生分幹嘛，他是你弟弟。”
程雲諫低頭數自己的皮鞋上落了幾顆灰，假裝自己的耳朵因使用過度而失靈。
明耀長久不語，明欣固執地等他回話。程雲諫垂著頭，看見她的手指不自然地彈動，她的內心不如她表現得那般平靜。
在明欣眼中，明耀從來不是一個善言的男人。
她的童年時代，爸爸媽媽只是一個模糊而遙遠的概念，由課本、幻想和奶奶的只言片語構成。其中少有的一點取材自現實的印象，明耀總是不說話，他每每開口，明欣都會心頭一沈。
哪怕她已經不再是被拋棄在堤上小村的小女孩，哪怕此刻她比在場任何一個人都充滿底氣，她仍能回憶起度過明耀一句話與下一句話的間隙時的忐忑。
一只手悄悄握住她的手，程雲諫向她靠近一步，親密無間地站到她旁邊，在明欣手心捏了捏，像是某種隱秘的悄悄話。
明欣回神，擡頭直視明耀。
可能是此時他們的高度差距，可能是明耀為了裝病扮出的憔悴，也可能是明欣心態的轉變。她覺得明耀老了。
明耀在桌上扣緊的手松開。
他道：“你確實超出了我的預期。”
他直言不諱，“我最近在思考，豐華未來交到你手裏會不會更好。”
這算什麽，遲來的認可？
“抱歉，我不接受，也不會當你意想中的完美繼承人。”明欣道，“你可以指責我的多疑，但我後半生不打算當一個靠你們施舍風光的傀儡。”
她握著程雲諫的手不自覺用力了些，程雲諫用大拇指輕輕摁她的指根，給予回應。
說到這裏，他們的談話似乎徹底破裂。但明欣一挑眉，說出了讓人驚訝的話。
“這段時間我會暫代你們處理公司的業務，但我要求明越做我的幫手。”
她微微一笑，對唐可晴道：“很奇怪嗎？我不會接手豐華。但明家破產了對我沒好處，拿豐華來——”
她想了想，選出一個合適的詞，“練練手，挺好的。我對工作室的要求不是它永遠只會是一個工作室。”
唐可晴皺眉，她剛要說什麽，明耀面色不改，“不錯。”
他完全理解明欣的決定，並不認為有哪裏不妥，“你有不懂和難處理的地方，可以隨時過來問我。”
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平板，“密碼是你的生日。”
明欣解開鎖屏看了看，裏面是一些辦公軟件和豐華的機密文件。
她把平板塞進包裏，頷首，“沒有別的事，我們先走了。”
明耀也沒有和她打親情牌的打算，“我們不會一直待在這裏，之後可能轉移到其他位置。”
明欣出去時還牽著程雲諫的手，一點沒有避讓的念頭。她做戲有始有終，出去時仍是一派哀傷麻木的姿態。
程雲諫發現自己越來越了解明欣了。他能從她的悲傷中發現幾分浮誇。
兩人上了車，檢查一番車沒被動過什麽手腳。
明欣不急著開車回家，拿出平板隨意翻看兩下。
“你會覺得我對待他們的言行很奇怪嗎？”
好像非常仇視痛恨，又好像有點留戀和感情。好像有點詭異的默契，又好像執著於傷害對方，試圖修補自身的痛苦。
程雲諫能想到，假如有一天明家真的破產，明欣可能會拍手叫好，再皮笑肉不笑地登場，撈走明耀、唐可晴和明越，成為明家實際意義上的主人。
她不會隱瞞自己的痛快，不當一個懂事的女兒，也不當一個反目的仇家。
明欣沒等程雲諫回答，她一手點著平板，自己問自己，“我要學會去愛他們t嗎？對他們噓寒問暖，當一個孝順的女兒？”
明家的親子關系很畸形，在這個四口之家的任何角落，難以找到一份正常的愛。父親不是父親，女兒不是女兒，妻子不是妻子，弟弟不是弟弟。
他們家沒有豪門狗血的情感糾纏、血脈恩仇，但任何兩個人捆在一起，都能被從程家兄弟的血脈親情甩出十八裏遠。
可笑的是，程家才是有倫理糾葛的失敗典範。
程雲諫低低斂著眸子，他在思考，因而說出的話是他認真思考後的答案。
“沒有正確的應對方式，”他看著明欣，“你覺得舒服的應對方式，就是對的應對方式。”
他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心口，道：“每個人的心上都有空洞，這段時間我學到的最大的經驗是，不要著急去填補你的空洞。”
“越是著急，越會出錯，越是想證明自己的方法是對的，越是不斷把空洞擴大。”
他輕聲道：“你以為你修補好了裂痕，其實你只是用報紙塞滿了創口。”
程雲諫的高中、大學乃至現在的人生，一直活在劇情的陰影下，活在他的罪孽下。
他把程千渡捧上神壇，好好供起，認定一個虛弱的弟弟、毫無威脅力的競爭對手是程千渡最需要的。
用錯誤彌補錯誤不會得到一個完整的圓。
事實證明，程千渡不想要他自我放逐來贖罪。
明欣閉眼，用鼻音“嗯”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她又睜眼，“什麽時候灌心靈雞湯的雜志請你去當主筆？”
程雲諫一哂，“你應該還記得，我大學讀的是新聞。”
李福星曾經有一個偉大的記者夢。
“首先是犯下了傲慢之罪的李福星，”明欣慢吞吞道，“試圖用心靈雞湯迷暈我的頭腦，模糊我的神智。”
“其次是犯下了色.欲之罪的舒蘭，通宵加班不睡覺，在樓梯上閱覽人類癖好之極限。”
程雲諫接話，“最後是誰，謝之舟？”
“不，”明欣道，“謝之舟不配我玩梗，我說的是錢芙齡。”
“她犯下了懶惰之罪，我決定在我接手豐華的這段時間裏，請她多多操心工作室的情況和舒蘭的身體健康。”
“你已經在心理上接受自己身份的轉變了嗎，從現在開始，你是一個霸道總裁。”
程雲諫說著，探頭向窗外看，“讓我找一面墻，再找一個箱子。”
明欣直接上手捏住他的臉，把他朝自己一拉。
親完以後，她抽出面巾紙擦擦嘴唇，“走吧，先去錢芙齡家，我和她們商量商量工作室的後續安排。”
“啊？”舒蘭盤在錢芙齡家的沙發上，滿臉疑惑，“為什麽犯下色.欲之罪的人是我啊？”
她假裝這幾天和錢芙齡籌劃在游戲裏搞出各種play的人不是她，“那是人類正常的生理需求！”
明欣喝著錢芙齡扔來的一瓶果汁，“因為你是唯一一個看小黃.文被我抓包的。”
她微笑，“聽說你還給公子設置了少許四愛情節？”
“那不是……”舒蘭囁嚅，“火葬場嘛，燒到屁股也不奇怪……”
丁翎的身份被套出來，局勢進入了短暫的和平發育期，雙方都在等下一次出招的機會。
明欣很快要到豐華主持大局，現在反而是她最後一點空閑時光。
舒蘭的腦袋轉了一整圈，看到程雲諫上樓和錢芙齡的小咪玩兒去了。
她刻意地撥撥頭發，“沒關系，你和小程是柏拉圖式戀愛，你們不在乎這個，我原諒你的不理解。”
明欣扭頭，“誰和你說，我和程雲諫是柏拉圖式戀愛了？”
錢芙齡以一個豪邁的姿勢躺在舒蘭腿上，“難道不是嗎，我們都覺得你們兩個是無性婚姻。”
明欣剛想反駁，細數過往，她可疑地遲疑了。
錢芙齡撲騰一下竄起來，“不會吧，不會吧？”
她眨巴眼睛，“你們的進度到哪兒了？”
明欣猶豫道：“接吻。”
舒蘭倒吸一口涼氣，“嘶。”
錢芙齡倒吸一口涼氣，“嘶。”
全球因此變暖。
“要是我沒記錯，你們應該同床共枕半年多了，”舒蘭掰著手指，“去掉你們談戀愛前的日子，也有不短時間了。”
舒蘭眉頭深深皺起，她畢竟是明欣的好姐妹。明欣的手機叮咚一聲，收到舒蘭發來的文件包。
那是舒蘭與她深刻的友情。
“你好好看，不夠還有。”
舒蘭小小聲，“就是，萬一，萬一啊，你想試試第四愛的話……”
“謝謝，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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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消息, 程雲諫完全被這對父女蒙在鼓裏。
好消息，他不是唯一被蒙在鼓裏的人。
現在想來，明欣甚至可以自認誠實, 因為她從沒有說過明耀和唐可晴“受傷嚴重”“入院搶救”。
她只說, 他們出了車禍。
見兩人走進病房, 明耀微擡下巴，護衛在房外的保鏢關上門。唐可晴關上電視，坐到他身邊。
明欣沒有坐下, 程雲諫不明就裏，和她一塊罰站。
明耀合上桌上的文件, 對程雲諫看了一眼。明欣道, “他可以聽。”
明耀目帶審視, 兩只眼像兩把刀在程雲諫身上刮了刮, 他收回目光，算是默認了程雲諫參與他們的家庭會議。
“我和你媽會以養病的名義暫時隱退, 這段時間豐華需要一個人打理。”
兩人隱入暗地, 一是為了防備丁翎，二是引誘公司內心懷不軌的人。在他們隱蔽期間, 需要有一個人在明面上為他們做事。
明欣不為明耀的暗示所動, “明越很快就能回國了, 這不正是你鍛煉他的好時候？”
明耀直白道：“我希望你在這段時間裏替我們暫代公司事務。”
一抹諷刺的微笑出現在明欣唇角，她偏頭道：“這時候你又不怕我掌權後，把你的寶貝兒子踢出去了？”
她說得直白, 唐可晴隱蔽地向程雲諫看了一眼。
程雲諫的腳底好像有蟲在咬, 他不斷告訴自己, 他是一個大人了，他能應對尷尬的場面。
比如在父女對峙的時候假裝自己是一尊可愛的雕像。
明耀對她的犀利毫無反應, “你是目前最好的人選，和你比起來，明越太稚嫩了。”
“你要放棄他嗎？放棄你精心挑選的繼承人？”明欣說，“還是說，你想讓我給你兒子當免費保姆？”
唐可晴小聲道：“說那麽生分幹嘛，他是你弟弟。”
程雲諫低頭數自己的皮鞋上落了幾顆灰，假裝自己的耳朵因使用過度而失靈。
明耀長久不語，明欣固執地等他回話。程雲諫垂著頭，看見她的手指不自然地彈動，她的內心不如她表現得那般平靜。
在明欣眼中，明耀從來不是一個善言的男人。
她的童年時代，爸爸媽媽只是一個模糊而遙遠的概念，由課本、幻想和奶奶的只言片語構成。其中少有的一點取材自現實的印象，明耀總是不說話，他每每開口，明欣都會心頭一沈。
哪怕她已經不再是被拋棄在堤上小村的小女孩，哪怕此刻她比在場任何一個人都充滿底氣，她仍能回憶起度過明耀一句話與下一句話的間隙時的忐忑。
一只手悄悄握住她的手，程雲諫向她靠近一步，親密無間地站到她旁邊，在明欣手心捏了捏，像是某種隱秘的悄悄話。
明欣回神，擡頭直視明耀。
可能是此時他們的高度差距，可能是明耀為了裝病扮出的憔悴，也可能是明欣心態的轉變。她覺得明耀老了。
明耀在桌上扣緊的手松開。
他道：“你確實超出了我的預期。”
他直言不諱，“我最近在思考，豐華未來交到你手裏會不會更好。”
這算什麽，遲來的認可？
“抱歉，我不接受，也不會當你意想中的完美繼承人。”明欣道，“你可以指責我的多疑，但我後半生不打算當一個靠你們施舍風光的傀儡。”
她握著程雲諫的手不自覺用力了些，程雲諫用大拇指輕輕摁她的指根，給予回應。
說到這裏，他們的談話似乎徹底破裂。但明欣一挑眉，說出了讓人驚訝的話。
“這段時間我會暫代你們處理公司的業務，但我要求明越做我的幫手。”
她微微一笑，對唐可晴道：“很奇怪嗎？我不會接手豐華。但明家破產了對我沒好處，拿豐華來——”
她想了想，選出一個合適的詞，“練練手，挺好的。我對工作室的要求不是它永遠只會是一個工作室。”
唐可晴皺眉，她剛要說什麽，明耀面色不改，“不錯。”
他完全理解明欣的決定，並不認為有哪裏不妥，“你有不懂和難處理的地方，可以隨時過來問我。”
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平板，“密碼是你的生日。”
明欣解開鎖屏看了看，裏面是一些辦公軟件和豐華的機密文件。
她把平板塞進包裏，頷首，“沒有別的事，我們先走了。”
明耀也沒有和她打親情牌的打算，“我們不會一直待在這裏，之後可能轉移到其他位置。”
明欣出去時還牽著程雲諫的手，一點沒有避讓的念頭。她做戲有始有終，出去時仍是一派哀傷麻木的姿態。
程雲諫發現自己越來越了解明欣了。他能從她的悲傷中發現幾分浮誇。
兩人上了車，檢查一番車沒被動過什麽手腳。
明欣不急著開車回家，拿出平板隨意翻看兩下。
“你會覺得我對待他們的言行很奇怪嗎？”
好像非常仇視痛恨，又好像有點留戀和感情。好像有點詭異的默契，又好像執著於傷害對方，試圖修補自身的痛苦。
程雲諫能想到，假如有一天明家真的破產，明欣可能會拍手叫好，再皮笑肉不笑地登場，撈走明耀、唐可晴和明越，成為明家實際意義上的主人。
她不會隱瞞自己的痛快，不當一個懂事的女兒，也不當一個反目的仇家。
明欣沒等程雲諫回答，她一手點著平板，自己問自己，“我要學會去愛他們t嗎？對他們噓寒問暖，當一個孝順的女兒？”
明家的親子關系很畸形，在這個四口之家的任何角落，難以找到一份正常的愛。父親不是父親，女兒不是女兒，妻子不是妻子，弟弟不是弟弟。
他們家沒有豪門狗血的情感糾纏、血脈恩仇，但任何兩個人捆在一起，都能被從程家兄弟的血脈親情甩出十八裏遠。
可笑的是，程家才是有倫理糾葛的失敗典範。
程雲諫低低斂著眸子，他在思考，因而說出的話是他認真思考後的答案。
“沒有正確的應對方式，”他看著明欣，“你覺得舒服的應對方式，就是對的應對方式。”
他一只手捂著自己的心口，道：“每個人的心上都有空洞，這段時間我學到的最大的經驗是，不要著急去填補你的空洞。”
“越是著急，越會出錯，越是想證明自己的方法是對的，越是不斷把空洞擴大。”
他輕聲道：“你以為你修補好了裂痕，其實你只是用報紙塞滿了創口。”
程雲諫的高中、大學乃至現在的人生，一直活在劇情的陰影下，活在他的罪孽下。
他把程千渡捧上神壇，好好供起，認定一個虛弱的弟弟、毫無威脅力的競爭對手是程千渡最需要的。
用錯誤彌補錯誤不會得到一個完整的圓。
事實證明，程千渡不想要他自我放逐來贖罪。
明欣閉眼，用鼻音“嗯”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她又睜眼，“什麽時候灌心靈雞湯的雜志請你去當主筆？”
程雲諫一哂，“你應該還記得，我大學讀的是新聞。”
李福星曾經有一個偉大的記者夢。
“首先是犯下了傲慢之罪的李福星，”明欣慢吞吞道，“試圖用心靈雞湯迷暈我的頭腦，模糊我的神智。”
“其次是犯下了色.欲之罪的舒蘭，通宵加班不睡覺，在樓梯上閱覽人類癖好之極限。”
程雲諫接話，“最後是誰，謝之舟？”
“不，”明欣道，“謝之舟不配我玩梗，我說的是錢芙齡。”
“她犯下了懶惰之罪，我決定在我接手豐華的這段時間裏，請她多多操心工作室的情況和舒蘭的身體健康。”
“你已經在心理上接受自己身份的轉變了嗎，從現在開始，你是一個霸道總裁。”
程雲諫說著，探頭向窗外看，“讓我找一面墻，再找一個箱子。”
明欣直接上手捏住他的臉，把他朝自己一拉。
親完以後，她抽出面巾紙擦擦嘴唇，“走吧，先去錢芙齡家，我和她們商量商量工作室的後續安排。”
“啊？”舒蘭盤在錢芙齡家的沙發上，滿臉疑惑，“為什麽犯下色.欲之罪的人是我啊？”
她假裝這幾天和錢芙齡籌劃在游戲裏搞出各種play的人不是她，“那是人類正常的生理需求！”
明欣喝著錢芙齡扔來的一瓶果汁，“因為你是唯一一個看小黃.文被我抓包的。”
她微笑，“聽說你還給公子設置了少許四愛情節？”
“那不是……”舒蘭囁嚅，“火葬場嘛，燒到屁股也不奇怪……”
丁翎的身份被套出來，局勢進入了短暫的和平發育期，雙方都在等下一次出招的機會。
明欣很快要到豐華主持大局，現在反而是她最後一點空閑時光。
舒蘭的腦袋轉了一整圈，看到程雲諫上樓和錢芙齡的小咪玩兒去了。
她刻意地撥撥頭發，“沒關系，你和小程是柏拉圖式戀愛，你們不在乎這個，我原諒你的不理解。”
明欣扭頭，“誰和你說，我和程雲諫是柏拉圖式戀愛了？”
錢芙齡以一個豪邁的姿勢躺在舒蘭腿上，“難道不是嗎，我們都覺得你們兩個是無性婚姻。”
明欣剛想反駁，細數過往，她可疑地遲疑了。
錢芙齡撲騰一下竄起來，“不會吧，不會吧？”
她眨巴眼睛，“你們的進度到哪兒了？”
明欣猶豫道：“接吻。”
舒蘭倒吸一口涼氣，“嘶。”
錢芙齡倒吸一口涼氣，“嘶。”
全球因此變暖。
“要是我沒記錯，你們應該同床共枕半年多了，”舒蘭掰著手指，“去掉你們談戀愛前的日子，也有不短時間了。”
舒蘭眉頭深深皺起，她畢竟是明欣的好姐妹。明欣的手機叮咚一聲，收到舒蘭發來的文件包。
那是舒蘭與她深刻的友情。
“你好好看，不夠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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