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明之地（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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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明之地（二十五）
“你以為我為什麽會在這裏？”經理莫t名其妙地看著陸清清, 像是奇怪她怎麽會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
陸清清迎著他的目光，語聲平淡，“你沒去, 但你或多或少會知道東邊是什麽地方，否則你的隊友不會選擇穿越東邊的黑霧。”
經理問：“不然還有哪邊可以去？”
陸清清觀察著他的表情, 發現他不是明知故問, 流露出的疑惑十分自然, 反倒讓她也迷茫了，“西邊不是連接著現世嗎？”
“是吧。”經理隨口回答。
陸清清迷茫加劇, “所以你們當時為什麽放棄回到現世, 而是去了東邊？你又為什麽留在無明之地, 沒有和他們一起行動？”
“獅子大開口啊。”經理說，“幫我點小忙，就來我這兒刨根問底了。”
陸清清幹笑幾聲，經理忽而問：“你的小男朋友呢？”
她楞了楞，才反應過來經理說的是唯, “只是普通朋友，他沒跟我一起來, 你想見他？”
經理語氣透著揶揄, “吵架了？”
“不算。”陸清清抿著唇，半晌問道，“你昨天話沒說完，是因為他在？”
經理意味深長地說：“非我族類, 其心必異啊, 陸助理。”
陸清清低低應了一聲, 沒來由的有些煩躁，收整好情緒才開口：“所以我今天有幸聽到你們來無明之地後的故事嗎？”
“陳芝麻爛谷子, 聽了也就是聽個熱鬧。”經理搖搖頭，目光落在陸清清被黑霧占據的雙手，“現在對你來說，最寶貴的是時間，還是用在有意義的地方吧。”
陸清清楞了楞，經理的態度自始至終都過於暧昧，他自稱是被困在此處的玩家，但在他們被卷進無明之地前，真挺好又會特意通知經理多加“關照”他們，這證明經理與真挺好一定存在著某種利害關系，絕不是像他說的，在無明之地渾噩度日那麽簡單。
真挺好布置給經理的任務，一定是讓經理確保他們這些玩家安分守己，老老實實淪為黑霧人，永遠被困在無明之地，不再掀起一點風浪。
可經理所作所為又與這項任務背道而馳，他給陸清清講那則看似虛無縹緲，實則有據可循的神龕故事，又將她引向黑霧區，對於她教唆熊孩子炸業主房子，魏津和楊萬雪擄衍生體丟進黑霧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作所為實在不像是真挺好延伸到無明之地的爪牙。
經理是敵是友這事目前很難定論，但他所知道的事無疑十分重要。
陸清清腦子轉的飛快，既然經理說穿越不同區域黑霧的方法沒有區別，卻還要追問她想要穿越哪片黑霧，索性問：“我要是說去西邊，你就不告訴我穿越黑霧的方法了？”
“你可以問我試試看。”經理態度很是無所謂，“但機會只有一次。”
陸清清思考良久，哪邊也沒選，如實說：“我們的情況可能和當時你們的不同，這些人被強行送進無明之地，我占主要責任。他們已經被我連累，我做任何事的前提是保障他們的安全，送他們離開這裏。”
經理很是不通情達理地譏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有責任心。所以你選西邊？”
陸清清卻問：“西邊出不去是麽？”
經理挑起半邊眉毛，“你怎麽知道出不去？”
明明給足了她暗示，經理卻非要親口問出來。
“出得去你就不會問我除了東邊還有哪邊可以去了。”陸清清嘆了口氣，“我們剛來沒多久，掌握的信息大概不及你們當時獲得的多，你沒有跟隨大部隊去往東邊黑霧區，而是選擇留在無明之地，原因總不會是你真的膽小吧。”
經理笑呵呵地問：“那你以為還會因為什麽呢？”
“我昨天還在想。”陸清清身體前傾，手肘抵到膝蓋上，雙手在胸前交握，“就算我們此次對於阻止兩個世界的重合毫無建樹，也要把真相帶出去，讓更多的玩家清楚游戲出現，真挺好接管物業背後的真相。”
經理不動聲色，靜靜看著她。
陸清清繼續說：“我沒成功，總會有人成功，至少能幫助後來者在有限的時間內，獲取更多信息與線索，增大他們成功的幾率。”
經理猩紅的眸光微動，仍舊沒有說話。
“你有很好用的能力傍身，能出入九級副本，還有至親的妹妹在身邊。”陸清清擡眼看向他，目光平靜柔和，“人都怕死，我見過膽小的人是什麽樣子，他們只會從眾，跟隨大部隊行動，絕不是像你這樣，離隊只身呆在一座陌生的死城。”
經理笑容僵在嘴角，陸清清直勾勾盯著他，嘴唇緩慢開合：“你們沒有找到離開無明之地的辦法，更無法保證穿越東邊黑霧區後一定能成功，所以你們留下了一個人，作為後來者的階梯。”
經理突然開始鼓掌，瀕臨消失的笑意變得濃郁，直竄上眼角，“感謝你為我編造出這樣可歌可泣的故事，連我自己都要信了。但這樣一來，你的希望不就破滅了？你無法送你的同伴離開這裏。”
陸清清並不在意經理如何評判她話裏的真實性，直白問道：“為什麽穿越西邊的黑霧區無法到達現世？”
經理身體慢慢後仰，直到脊背完全靠在沙發上，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
一個煙盒裏共有20支煙，陸清清瞥見昨天唯送來的那個煙盒裏還裝得滿滿登登，加上經理剛抽出來的這支，只少了兩支煙。
經理照樣沒有立刻點燃，而是捏著煙桿將煙絲在腿上敲實。
這種動作陸清清只在上了年紀的人身上見過，據說是因為這樣把煙絲敲實後煙能燃燒得更久，更耐抽。
“彼世與現世的交接處，沒你想的那麽簡單。”經理眼神又有些渙散，不知道在想什麽，“我妹妹養了只狗，喜歡得不行，獲得的積分還要用來給它買狗糧，後來有了點積蓄，人都吃不上幾口肉，還要給那個狗東西買大骨頭磨牙。”
他表情覆雜，要哭沒哭，想笑又笑不出來，“進無明之地的方式，是將你所處的空間與這裏覆刻出的空間對調，結果可想而知，那只狗也被送進來了，甚至也跟人一樣出現了黑霧化。”
經理伸手拿起茶幾上的火柴盒，點燃了煙，“說到底，狗命總是比人命賤的。”
陸清清耐心聽著，得空接話道：“你們用狗做實驗，先讓狗穿越了西邊的黑霧區？”
“我妹妹哭慘了，我當時都覺得她恨不得讓我代替那只狗。”經理吸了口煙，慢慢吐出，“我們做了根很長的牽引繩，又在它身上綁了攝像頭，可惜攝像頭沒撐多久就壞了。”
陸清清咽了咽口水，“你們看到了什麽？”
“黑霧唄。”經理嗤笑一聲，“在外面看那些黑霧，感覺跟堵墻差不多，但走進裏面，會發現裏面的黑霧是流動變化的。你可以把黑霧區理解成一處獨立的空間。一個正方體有幾個面？”
陸清清回答：“六個。”
經理想了想，“那你就把黑霧區當成一個前後左右胡亂翻轉的正方體吧，你無法辨明方位，你動也是動，不動也是動。”
“鬼打墻？”陸清清皺眉問道。
“比那個可厲害多了。”經理說，“我妹妹在外面攥著的那根牽引繩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沒多久就斷了，狗再也沒出來過。”
陸清清疑惑道：“沒準狗已經回到現世了呢？”
經理嘴裏叼著煙，從胸前的口袋裏掏出個比一元硬幣大點有限的小型設備，隨意在陸清清眼前晃了幾下，“定位道具，只能用在活物身上，一般都是用給隊友或者NPC，可以檢測生命體征和直線距離，只對同副本世界的對象生效。”
圓形設備上有條灰綠色的長方形屏幕，屏幕左側還有個綠色的小圓點。
“狗如果回到現世，信號會中斷，綠色表明狗還活著。”經理瞇起眼睛，將設備屏幕轉向自己，“距離一直在以百米為單位變化，至今沒有停止。”
陸清清詫異地問：“活了這麽久？”
經理冷笑一聲，“完全黑霧化了，死不了唄。”
陸清清發現盲點，“那你們為什麽還能穿越東邊的黑霧區？”
經理陷入了沈默。
“我只有說我選擇去東邊，你才會告訴我穿越黑霧的辦法，是嗎？”陸清清問，“如果我沒有去東邊的t覺悟，你就聽從真挺好的安排，將我們永遠困在這裏。”
“自作聰明。”經理冷笑道。
陸清清站起身，“我不想騙你，我沒打算帶我的朋友們穿越東邊的黑霧區。”
“你還在想送他們幾個離開？”經理微微訝異，“堅持是好事，但要是堅持得太過，就是固執了。”
陸清清沒有理會，“穿越黑霧區的條件，是不是在我完全黑霧化之前？否則就會像電視裏的黑霧人一樣，隨機異變成非人的東西。”
經理：“隨你。”
她頭也不回地往門邊走去，“我下次會來向你請教穿越東邊黑霧區的辦法，不過到時恐怕只剩我一個人了。”
“恭候。”經理註視著陸清清的背影，慢慢吐出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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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為什麽會在這裏？”經理莫t名其妙地看著陸清清, 像是奇怪她怎麽會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
陸清清迎著他的目光，語聲平淡，“你沒去, 但你或多或少會知道東邊是什麽地方，否則你的隊友不會選擇穿越東邊的黑霧。”
經理問：“不然還有哪邊可以去？”
陸清清觀察著他的表情, 發現他不是明知故問, 流露出的疑惑十分自然, 反倒讓她也迷茫了，“西邊不是連接著現世嗎？”
“是吧。”經理隨口回答。
陸清清迷茫加劇, “所以你們當時為什麽放棄回到現世, 而是去了東邊？你又為什麽留在無明之地, 沒有和他們一起行動？”
“獅子大開口啊。”經理說，“幫我點小忙，就來我這兒刨根問底了。”
陸清清幹笑幾聲，經理忽而問：“你的小男朋友呢？”
她楞了楞，才反應過來經理說的是唯, “只是普通朋友，他沒跟我一起來, 你想見他？”
經理語氣透著揶揄, “吵架了？”
“不算。”陸清清抿著唇，半晌問道，“你昨天話沒說完，是因為他在？”
經理意味深長地說：“非我族類, 其心必異啊, 陸助理。”
陸清清低低應了一聲, 沒來由的有些煩躁，收整好情緒才開口：“所以我今天有幸聽到你們來無明之地後的故事嗎？”
“陳芝麻爛谷子, 聽了也就是聽個熱鬧。”經理搖搖頭，目光落在陸清清被黑霧占據的雙手，“現在對你來說，最寶貴的是時間，還是用在有意義的地方吧。”
陸清清楞了楞，經理的態度自始至終都過於暧昧，他自稱是被困在此處的玩家，但在他們被卷進無明之地前，真挺好又會特意通知經理多加“關照”他們，這證明經理與真挺好一定存在著某種利害關系，絕不是像他說的，在無明之地渾噩度日那麽簡單。
真挺好布置給經理的任務，一定是讓經理確保他們這些玩家安分守己，老老實實淪為黑霧人，永遠被困在無明之地，不再掀起一點風浪。
可經理所作所為又與這項任務背道而馳，他給陸清清講那則看似虛無縹緲，實則有據可循的神龕故事，又將她引向黑霧區，對於她教唆熊孩子炸業主房子，魏津和楊萬雪擄衍生體丟進黑霧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作所為實在不像是真挺好延伸到無明之地的爪牙。
經理是敵是友這事目前很難定論，但他所知道的事無疑十分重要。
陸清清腦子轉的飛快，既然經理說穿越不同區域黑霧的方法沒有區別，卻還要追問她想要穿越哪片黑霧，索性問：“我要是說去西邊，你就不告訴我穿越黑霧的方法了？”
“你可以問我試試看。”經理態度很是無所謂，“但機會只有一次。”
陸清清思考良久，哪邊也沒選，如實說：“我們的情況可能和當時你們的不同，這些人被強行送進無明之地，我占主要責任。他們已經被我連累，我做任何事的前提是保障他們的安全，送他們離開這裏。”
經理很是不通情達理地譏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挺有責任心。所以你選西邊？”
陸清清卻問：“西邊出不去是麽？”
經理挑起半邊眉毛，“你怎麽知道出不去？”
明明給足了她暗示，經理卻非要親口問出來。
“出得去你就不會問我除了東邊還有哪邊可以去了。”陸清清嘆了口氣，“我們剛來沒多久，掌握的信息大概不及你們當時獲得的多，你沒有跟隨大部隊去往東邊黑霧區，而是選擇留在無明之地，原因總不會是你真的膽小吧。”
經理笑呵呵地問：“那你以為還會因為什麽呢？”
“我昨天還在想。”陸清清身體前傾，手肘抵到膝蓋上，雙手在胸前交握，“就算我們此次對於阻止兩個世界的重合毫無建樹，也要把真相帶出去，讓更多的玩家清楚游戲出現，真挺好接管物業背後的真相。”
經理不動聲色，靜靜看著她。
陸清清繼續說：“我沒成功，總會有人成功，至少能幫助後來者在有限的時間內，獲取更多信息與線索，增大他們成功的幾率。”
經理猩紅的眸光微動，仍舊沒有說話。
“你有很好用的能力傍身，能出入九級副本，還有至親的妹妹在身邊。”陸清清擡眼看向他，目光平靜柔和，“人都怕死，我見過膽小的人是什麽樣子，他們只會從眾，跟隨大部隊行動，絕不是像你這樣，離隊只身呆在一座陌生的死城。”
經理笑容僵在嘴角，陸清清直勾勾盯著他，嘴唇緩慢開合：“你們沒有找到離開無明之地的辦法，更無法保證穿越東邊黑霧區後一定能成功，所以你們留下了一個人，作為後來者的階梯。”
經理突然開始鼓掌，瀕臨消失的笑意變得濃郁，直竄上眼角，“感謝你為我編造出這樣可歌可泣的故事，連我自己都要信了。但這樣一來，你的希望不就破滅了？你無法送你的同伴離開這裏。”
陸清清並不在意經理如何評判她話裏的真實性，直白問道：“為什麽穿越西邊的黑霧區無法到達現世？”
經理身體慢慢後仰，直到脊背完全靠在沙發上，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
一個煙盒裏共有20支煙，陸清清瞥見昨天唯送來的那個煙盒裏還裝得滿滿登登，加上經理剛抽出來的這支，只少了兩支煙。
經理照樣沒有立刻點燃，而是捏著煙桿將煙絲在腿上敲實。
這種動作陸清清只在上了年紀的人身上見過，據說是因為這樣把煙絲敲實後煙能燃燒得更久，更耐抽。
“彼世與現世的交接處，沒你想的那麽簡單。”經理眼神又有些渙散，不知道在想什麽，“我妹妹養了只狗，喜歡得不行，獲得的積分還要用來給它買狗糧，後來有了點積蓄，人都吃不上幾口肉，還要給那個狗東西買大骨頭磨牙。”
他表情覆雜，要哭沒哭，想笑又笑不出來，“進無明之地的方式，是將你所處的空間與這裏覆刻出的空間對調，結果可想而知，那只狗也被送進來了，甚至也跟人一樣出現了黑霧化。”
經理伸手拿起茶幾上的火柴盒，點燃了煙，“說到底，狗命總是比人命賤的。”
陸清清耐心聽著，得空接話道：“你們用狗做實驗，先讓狗穿越了西邊的黑霧區？”
“我妹妹哭慘了，我當時都覺得她恨不得讓我代替那只狗。”經理吸了口煙，慢慢吐出，“我們做了根很長的牽引繩，又在它身上綁了攝像頭，可惜攝像頭沒撐多久就壞了。”
陸清清咽了咽口水，“你們看到了什麽？”
“黑霧唄。”經理嗤笑一聲，“在外面看那些黑霧，感覺跟堵墻差不多，但走進裏面，會發現裏面的黑霧是流動變化的。你可以把黑霧區理解成一處獨立的空間。一個正方體有幾個面？”
陸清清回答：“六個。”
經理想了想，“那你就把黑霧區當成一個前後左右胡亂翻轉的正方體吧，你無法辨明方位，你動也是動，不動也是動。”
“鬼打墻？”陸清清皺眉問道。
“比那個可厲害多了。”經理說，“我妹妹在外面攥著的那根牽引繩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沒多久就斷了，狗再也沒出來過。”
陸清清疑惑道：“沒準狗已經回到現世了呢？”
經理嘴裏叼著煙，從胸前的口袋裏掏出個比一元硬幣大點有限的小型設備，隨意在陸清清眼前晃了幾下，“定位道具，只能用在活物身上，一般都是用給隊友或者NPC，可以檢測生命體征和直線距離，只對同副本世界的對象生效。”
圓形設備上有條灰綠色的長方形屏幕，屏幕左側還有個綠色的小圓點。
“狗如果回到現世，信號會中斷，綠色表明狗還活著。”經理瞇起眼睛，將設備屏幕轉向自己，“距離一直在以百米為單位變化，至今沒有停止。”
陸清清詫異地問：“活了這麽久？”
經理冷笑一聲，“完全黑霧化了，死不了唄。”
陸清清發現盲點，“那你們為什麽還能穿越東邊的黑霧區？”
經理陷入了沈默。
“我只有說我選擇去東邊，你才會告訴我穿越黑霧的辦法，是嗎？”陸清清問，“如果我沒有去東邊的t覺悟，你就聽從真挺好的安排，將我們永遠困在這裏。”
“自作聰明。”經理冷笑道。
陸清清站起身，“我不想騙你，我沒打算帶我的朋友們穿越東邊的黑霧區。”
“你還在想送他們幾個離開？”經理微微訝異，“堅持是好事，但要是堅持得太過，就是固執了。”
陸清清沒有理會，“穿越黑霧區的條件，是不是在我完全黑霧化之前？否則就會像電視裏的黑霧人一樣，隨機異變成非人的東西。”
經理：“隨你。”
她頭也不回地往門邊走去，“我下次會來向你請教穿越東邊黑霧區的辦法，不過到時恐怕只剩我一個人了。”
“恭候。”經理註視著陸清清的背影，慢慢吐出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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