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明之地（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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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明之地（十四）
陸清清打量著魏津肩上約莫八、九歲大的孩子, 問道：“他看見你了嗎？”
“你覺得呢？”魏津自信挑眉，見陸清清無動於衷，興致缺缺地說, “這孩子睡得跟死豬似的，我都沒動手, 直接扛出來的。”
同是黑霧人的代雅看不出半點困倦, 甚至顯露出些許興奮, “我們接下來幹什麽？給他爸寫封威脅信嗎，我可以用右手寫字！”
陸清清終於在她身上看出點代雅本尊的影子, 臉上掛起高深莫測的笑容, “把孩子扔地上就行, 你們躲起來幫我看著點周圍，等下我萬一控制不住這熊孩子，魏津你出來幫我。”
“沒問題。”魏津怕孩子醒了，跟捧個易碎品似的，秉持著輕拿輕放的原則, 把男孩兒放到地上。
期間男孩兒咕噥了聲，主動將睡姿從平躺調整為側躺, 睡在梆硬的地上眼睛睜都沒睜。
大家分散到四周躲藏, 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陸清清見幾人身影消失，才上手開始搖晃男孩兒的肩膀，晃了幾下，男孩兒眉頭都沒皺一下。
可能這孩子白天作了太多妖, 給累壞了。
陸清清鍥而不舍地加大了搖晃的幅度, 過了半天發現這招實在不奏效, 便抓著男孩兒的衣領將人拖出陰影，在陽光下暴曬, 男孩兒對此也只是無意識地擡手擋住眼睛。
陸清清忍無可忍，雙手撐在男孩兒腋下，一把將他從地上提起來，讓他雙腳站在地面，又猛烈地搖晃幾下。
陸清清如願看到他睜開雙眼，欣慰地撤回了手，被強制開機的男孩兒滿臉迷茫，她搶先開口：“你剛才在做什麽夢？”
“我……你……”男孩兒揉著眼睛，四處張望，認出自己在哪裏後當即露出熊孩子本色，“臥槽！我他媽怎麽在這兒，你誰啊？”
陸清清眉頭擰得能夾死一只蒼蠅，這麽小的孩子開口就是臟話，令她感到極度不適，連帶著聲音都冷了幾分，“不是你把我召喚出來的嗎？”
“什麽？召喚？”男孩兒表情浮誇地嘴巴大張，“你誰啊我召喚你幹嘛？”
陸清清皮笑肉不笑，“你剛才在做什麽夢？”
“謔！”男孩兒一拍大腿，也不知道這些極具表演性的動作是從哪兒學來的，“老子剛才屌爆了好嗎？！從家裏飛到學校，一拳就把老班的頭給幹爆了！正要去找校長呢，你就把老子給弄醒了！”
陸清清恨不得找針線把他嘴縫起來，用盡畢生忍耐力，才沒揚起拳頭，笑容越來越虛假，“對，這不止是你的夢，還是你的願望。而我就是被你召喚出來，幫你實現願望的人，也因此你才會出現在這裏與我會面。”
男孩兒十分不客氣地將陸清清從頭到腳看了兩遍，“你是我召喚出來的？”
陸清清：“對。”
“那我就是你的主人了！”男孩兒抱起手臂，表情愈發傲慢，“你先學兩聲狗叫，轉三圈，我就信你！”
陸清清露出核善的笑容，“讓你失望了，我們不是主仆關系，看你的態度應該是不想實現願望了，真可惜，那就算了吧。”
她說完毫無留戀地轉身就走，男孩兒楞了兩秒忽然有些慌張，畢竟他再熊也只是個孩子，生怕陸清清說的是真的，他完美錯過了獲得超能力的機會。
“你等等！”男孩兒追上幾步，“我可以跟你再商量商量！”
陸清清又快步走出一段距離才停下，側過身居高臨下地冷笑說：“沒人教你拜托別人的時候要加個請字？”
男孩兒幼稚地篡改語序：“你請我再商量商量。”
陸清清翻了白眼，頭也不回地繼續走，都快要走到代雅家後門，男孩兒邁著短腿終於追上，黑霧小手扯住她衣角，喊道：“請你！請你跟我商量商量行了吧！”
“哦——”陸清清拉長了語調，做思考狀，深谙如何激發這種熊孩子的好勝心，“我實現你的願望可不是免費的，我看你腦子不聰明，膽子也不大，恐怕沒辦法完成實現願望前需要做的任務，還是算了吧。”
“你放屁！”小男孩兒一甩胳膊，揚起手指著陸清清，“你他媽狗眼看人低！老子不僅腦袋聰明，全天下，不，是全宇宙膽子第一大！”
陸清清語聲不屑：“沒看出來。”
男孩兒不知道是竭力想證明自己情緒過於激動，還是在大太陽底下曬的，身上黑霧翻騰得更加洶湧，“你說！什麽任務！老子完成之後你得磕頭管我叫爸爸！”
陸清清搖搖頭，“不僅難，還有時間限制，勸你還是放棄吧。”
“你他媽快說啊！娘們兒就是磨嘰！”男孩兒張牙舞爪，急得上躥下跳。
陸清清無心跟他計較，見抻得差不多，從帆布包裏摸出五張爆炸卡，這才步入正題：“五分鐘之內，將這五張卡片丟進五棟不同的房子裏，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能中斷動作，能做到嗎？”
“就這？”男孩兒踮腳想奪過她手裏的卡片。
陸清清往後退了半步，“每扔完一張，再來找我拿下一張。”
男孩兒擡手自以為帥氣地抹了把鼻子，興沖沖地就要動手，可能還不算太傻，追問一句：“扔完你就實現我的願望？”
陸·狡詐成年人·清清滿臉無奈地搖搖頭，似乎已經看到了結局，“你要不還是老實做夢吧，我覺得你根本就做不到。”
男孩兒氣得跳腳，大喊讓陸清清睜大眼睛瞧好，當即跑到自家門口，往院裏扔了一張。
短促刺眼的火光伴隨著一聲震耳發聵的巨響在院裏響起，嚇得男孩兒腿一軟，趴在地上捂著耳朵，不可置信地回頭去看陸清清。
站在不遠處的陸清清眉眼含笑，晃了晃手中剩餘的四張卡片，又點了點自己手腕處，示意計時已經開始。
短短一生十分要強的男孩兒咬著牙，四肢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沖過來從她手中拿走第二張爆炸卡。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很多，第三張卡，第四張卡，直到男孩兒拿到第五張，跑步速度明顯慢下來，喘氣聲音粗重，陸清清隨意估算了下時間，“還有最後三十秒哦。”
“啊！”男孩兒仰天大叫一聲，壓榨身體的潛能，用盡最後的力氣沖向遠處的第五棟房子。
陸清清喜笑顏開，這事辦得順當，一點波折都沒有，瞥了眼男孩兒奮力奔跑的背影，心下感嘆年輕真好，她給躲在暗處的幾人打了個手勢，體力充沛得扭頭跑進魏津家的院子。
大家緊隨其後魚貫而入，二話不說都擠上三樓背陰，朝著後院的陽臺偷偷觀察。
這番動靜鬧得著實不小，她扒在陽臺欄桿上探出半個身子往外瞧，見有兩戶人家已經隱隱有火光跳動，應該是院子裏什麽東西著了。
魏津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這倒黴孩子攤上事兒了！”
看著越來越多黑霧人推開窗戶，可能出於謹慎，暫時還沒人走出家門，陸清清喊幾人趕緊從陽臺退回屋裏，對著唯問道：“錄下來了嗎？”
唯從褲子口袋裏拿出陸清清的手機還給她，“已經剪輯好了，沒有他往回跑找你拿卡的片段，是他一路往房子裏扔爆炸卡的視頻。”
“靠譜！”陸清清坐在床上查看視頻，幾乎沒有剪輯痕跡，“這畫面，這手藝，你進組做後期吧！”
唯被誇得眼裏泛起柔和細碎的光亮，像是得到主人誇讚的可愛小狗，“我還會很多。”
“要麽你是全知者呢。”陸清清滿意地收起手機，“外面還沒有人出門嗎？”
魏津再次走上陽臺，看見已經累趴在地，倒在隔壁代雅家後門的男孩兒，距離有些遠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陸清清剛才就是站在那兒遞給他五次卡片的，想也知道男孩兒現在心碎得跟玻璃碴子似的。
他沖屋裏說：“有人出來了，118的火勢變大了。”
陸清清長出口氣，“走，我們也去看熱鬧！”
“118的人……”代雅想說什麽，又把話咽回去。
大家都沒在意，這次特意走的正門，繞了一圈才到後門t，遠處118棟院外零星站了幾個人，火勢果然越來越大。
魏津和代雅兩位業主走在前，陸清清他們跟在後面，路過代雅家後門的時候發現男孩兒已經不見蹤影，夏予問：“不會是跑路了吧？”
“不怕，有視頻為證。”陸清清說，“而且我們的目的不是制裁熊孩子，是引出物業經理。”
幾人來到118棟旁，看見有個黑霧人正朝樓上喊：“羅躍，你家著火啦！明天再跳吧！”
院子裏的火帶著熱浪直往外撲，陸清清順著那個黑霧人的視線往房子上面看，意外發現屋頂上竟然站著個黑霧人，他半只腳掌都已經懸空，站在高處搖搖欲墜，像是風中殘燭。
“唉，又想不開了。”代雅忽然說了一句，看模樣已經對這個羅躍的自殺行為見怪不怪。
夏予接話道：“你們有錢人也有不想活的啊？”
代雅和夏予不熟，只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有多說。陸清清看著下一秒就要墜樓的羅躍，再看看代雅和周圍原住民鄰居淡定的反應，隱隱覺得奇怪，剛想開口問詢，便聽見沈悶的，像是重物落地的一聲響。
代雅不鹹不淡地說：“又跳下來了。”
又？
陸清清看見遠處已經有黑霧人提著消防栓急沖沖地往這趕，抓緊時間問：“他總跳樓嗎？”
“都不是三天兩頭了，是天天跳。”代雅小聲說，“不知道有什麽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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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清打量著魏津肩上約莫八、九歲大的孩子, 問道：“他看見你了嗎？”
“你覺得呢？”魏津自信挑眉，見陸清清無動於衷，興致缺缺地說, “這孩子睡得跟死豬似的，我都沒動手, 直接扛出來的。”
同是黑霧人的代雅看不出半點困倦, 甚至顯露出些許興奮, “我們接下來幹什麽？給他爸寫封威脅信嗎，我可以用右手寫字！”
陸清清終於在她身上看出點代雅本尊的影子, 臉上掛起高深莫測的笑容, “把孩子扔地上就行, 你們躲起來幫我看著點周圍，等下我萬一控制不住這熊孩子，魏津你出來幫我。”
“沒問題。”魏津怕孩子醒了，跟捧個易碎品似的，秉持著輕拿輕放的原則, 把男孩兒放到地上。
期間男孩兒咕噥了聲，主動將睡姿從平躺調整為側躺, 睡在梆硬的地上眼睛睜都沒睜。
大家分散到四周躲藏, 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陸清清見幾人身影消失，才上手開始搖晃男孩兒的肩膀，晃了幾下，男孩兒眉頭都沒皺一下。
可能這孩子白天作了太多妖, 給累壞了。
陸清清鍥而不舍地加大了搖晃的幅度, 過了半天發現這招實在不奏效, 便抓著男孩兒的衣領將人拖出陰影，在陽光下暴曬, 男孩兒對此也只是無意識地擡手擋住眼睛。
陸清清忍無可忍，雙手撐在男孩兒腋下，一把將他從地上提起來，讓他雙腳站在地面，又猛烈地搖晃幾下。
陸清清如願看到他睜開雙眼，欣慰地撤回了手，被強制開機的男孩兒滿臉迷茫，她搶先開口：“你剛才在做什麽夢？”
“我……你……”男孩兒揉著眼睛，四處張望，認出自己在哪裏後當即露出熊孩子本色，“臥槽！我他媽怎麽在這兒，你誰啊？”
陸清清眉頭擰得能夾死一只蒼蠅，這麽小的孩子開口就是臟話，令她感到極度不適，連帶著聲音都冷了幾分，“不是你把我召喚出來的嗎？”
“什麽？召喚？”男孩兒表情浮誇地嘴巴大張，“你誰啊我召喚你幹嘛？”
陸清清皮笑肉不笑，“你剛才在做什麽夢？”
“謔！”男孩兒一拍大腿，也不知道這些極具表演性的動作是從哪兒學來的，“老子剛才屌爆了好嗎？！從家裏飛到學校，一拳就把老班的頭給幹爆了！正要去找校長呢，你就把老子給弄醒了！”
陸清清恨不得找針線把他嘴縫起來，用盡畢生忍耐力，才沒揚起拳頭，笑容越來越虛假，“對，這不止是你的夢，還是你的願望。而我就是被你召喚出來，幫你實現願望的人，也因此你才會出現在這裏與我會面。”
男孩兒十分不客氣地將陸清清從頭到腳看了兩遍，“你是我召喚出來的？”
陸清清：“對。”
“那我就是你的主人了！”男孩兒抱起手臂，表情愈發傲慢，“你先學兩聲狗叫，轉三圈，我就信你！”
陸清清露出核善的笑容，“讓你失望了，我們不是主仆關系，看你的態度應該是不想實現願望了，真可惜，那就算了吧。”
她說完毫無留戀地轉身就走，男孩兒楞了兩秒忽然有些慌張，畢竟他再熊也只是個孩子，生怕陸清清說的是真的，他完美錯過了獲得超能力的機會。
“你等等！”男孩兒追上幾步，“我可以跟你再商量商量！”
陸清清又快步走出一段距離才停下，側過身居高臨下地冷笑說：“沒人教你拜托別人的時候要加個請字？”
男孩兒幼稚地篡改語序：“你請我再商量商量。”
陸清清翻了白眼，頭也不回地繼續走，都快要走到代雅家後門，男孩兒邁著短腿終於追上，黑霧小手扯住她衣角，喊道：“請你！請你跟我商量商量行了吧！”
“哦——”陸清清拉長了語調，做思考狀，深谙如何激發這種熊孩子的好勝心，“我實現你的願望可不是免費的，我看你腦子不聰明，膽子也不大，恐怕沒辦法完成實現願望前需要做的任務，還是算了吧。”
“你放屁！”小男孩兒一甩胳膊，揚起手指著陸清清，“你他媽狗眼看人低！老子不僅腦袋聰明，全天下，不，是全宇宙膽子第一大！”
陸清清語聲不屑：“沒看出來。”
男孩兒不知道是竭力想證明自己情緒過於激動，還是在大太陽底下曬的，身上黑霧翻騰得更加洶湧，“你說！什麽任務！老子完成之後你得磕頭管我叫爸爸！”
陸清清搖搖頭，“不僅難，還有時間限制，勸你還是放棄吧。”
“你他媽快說啊！娘們兒就是磨嘰！”男孩兒張牙舞爪，急得上躥下跳。
陸清清無心跟他計較，見抻得差不多，從帆布包裏摸出五張爆炸卡，這才步入正題：“五分鐘之內，將這五張卡片丟進五棟不同的房子裏，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能中斷動作，能做到嗎？”
“就這？”男孩兒踮腳想奪過她手裏的卡片。
陸清清往後退了半步，“每扔完一張，再來找我拿下一張。”
男孩兒擡手自以為帥氣地抹了把鼻子，興沖沖地就要動手，可能還不算太傻，追問一句：“扔完你就實現我的願望？”
陸·狡詐成年人·清清滿臉無奈地搖搖頭，似乎已經看到了結局，“你要不還是老實做夢吧，我覺得你根本就做不到。”
男孩兒氣得跳腳，大喊讓陸清清睜大眼睛瞧好，當即跑到自家門口，往院裏扔了一張。
短促刺眼的火光伴隨著一聲震耳發聵的巨響在院裏響起，嚇得男孩兒腿一軟，趴在地上捂著耳朵，不可置信地回頭去看陸清清。
站在不遠處的陸清清眉眼含笑，晃了晃手中剩餘的四張卡片，又點了點自己手腕處，示意計時已經開始。
短短一生十分要強的男孩兒咬著牙，四肢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沖過來從她手中拿走第二張爆炸卡。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很多，第三張卡，第四張卡，直到男孩兒拿到第五張，跑步速度明顯慢下來，喘氣聲音粗重，陸清清隨意估算了下時間，“還有最後三十秒哦。”
“啊！”男孩兒仰天大叫一聲，壓榨身體的潛能，用盡最後的力氣沖向遠處的第五棟房子。
陸清清喜笑顏開，這事辦得順當，一點波折都沒有，瞥了眼男孩兒奮力奔跑的背影，心下感嘆年輕真好，她給躲在暗處的幾人打了個手勢，體力充沛得扭頭跑進魏津家的院子。
大家緊隨其後魚貫而入，二話不說都擠上三樓背陰，朝著後院的陽臺偷偷觀察。
這番動靜鬧得著實不小，她扒在陽臺欄桿上探出半個身子往外瞧，見有兩戶人家已經隱隱有火光跳動，應該是院子裏什麽東西著了。
魏津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這倒黴孩子攤上事兒了！”
看著越來越多黑霧人推開窗戶，可能出於謹慎，暫時還沒人走出家門，陸清清喊幾人趕緊從陽臺退回屋裏，對著唯問道：“錄下來了嗎？”
唯從褲子口袋裏拿出陸清清的手機還給她，“已經剪輯好了，沒有他往回跑找你拿卡的片段，是他一路往房子裏扔爆炸卡的視頻。”
“靠譜！”陸清清坐在床上查看視頻，幾乎沒有剪輯痕跡，“這畫面，這手藝，你進組做後期吧！”
唯被誇得眼裏泛起柔和細碎的光亮，像是得到主人誇讚的可愛小狗，“我還會很多。”
“要麽你是全知者呢。”陸清清滿意地收起手機，“外面還沒有人出門嗎？”
魏津再次走上陽臺，看見已經累趴在地，倒在隔壁代雅家後門的男孩兒，距離有些遠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陸清清剛才就是站在那兒遞給他五次卡片的，想也知道男孩兒現在心碎得跟玻璃碴子似的。
他沖屋裏說：“有人出來了，118的火勢變大了。”
陸清清長出口氣，“走，我們也去看熱鬧！”
“118的人……”代雅想說什麽，又把話咽回去。
大家都沒在意，這次特意走的正門，繞了一圈才到後門t，遠處118棟院外零星站了幾個人，火勢果然越來越大。
魏津和代雅兩位業主走在前，陸清清他們跟在後面，路過代雅家後門的時候發現男孩兒已經不見蹤影，夏予問：“不會是跑路了吧？”
“不怕，有視頻為證。”陸清清說，“而且我們的目的不是制裁熊孩子，是引出物業經理。”
幾人來到118棟旁，看見有個黑霧人正朝樓上喊：“羅躍，你家著火啦！明天再跳吧！”
院子裏的火帶著熱浪直往外撲，陸清清順著那個黑霧人的視線往房子上面看，意外發現屋頂上竟然站著個黑霧人，他半只腳掌都已經懸空，站在高處搖搖欲墜，像是風中殘燭。
“唉，又想不開了。”代雅忽然說了一句，看模樣已經對這個羅躍的自殺行為見怪不怪。
夏予接話道：“你們有錢人也有不想活的啊？”
代雅和夏予不熟，只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有多說。陸清清看著下一秒就要墜樓的羅躍，再看看代雅和周圍原住民鄰居淡定的反應，隱隱覺得奇怪，剛想開口問詢，便聽見沈悶的，像是重物落地的一聲響。
代雅不鹹不淡地說：“又跳下來了。”
又？
陸清清看見遠處已經有黑霧人提著消防栓急沖沖地往這趕，抓緊時間問：“他總跳樓嗎？”
“都不是三天兩頭了，是天天跳。”代雅小聲說，“不知道有什麽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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