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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古堡(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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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古堡(十)

曾雨辰為確保女仆確實發現了德納芙的困境, 指了指錢川,“沒什麽事,那個小姑娘好像遇到了麻煩, 需要幫助。”

女仆順著他指的方向掃了一眼,笑道:“沒關系, 德納芙小姐就是喜歡和貴客們玩耍。”

幾乎不需要再進行確認。

陸清清在門後聽得一清二楚, 去衛生間往臉上撒了點水珠, 匆匆打開門,故作驚訝:“你們在玩什麽呢?”

房門打開, 德納芙有了更大的掙紮空間, 憑一己之力從錢川的身底爬出來, 還氣憤地作勢要給他幾腳。

陸清清知道這小東西力氣有多大,連忙把她往身後拉,“我剛才在洗澡沒聽見你敲門,發生什麽了?”

德納芙躲到陸清清身後,指著錢川告狀:“壞人!他欺負我!我要讓安把他趕出去!”

錢川在地上哼哼唧唧地爬起來, 剛才德納芙掙紮的時候結結實實給了他好幾下,現在從臉到肋骨沒一個地方不疼的。

“這個人我認識, 他不是壞人。”陸清清連忙打圓場, 怕害得錢川接下來幾天讓德納芙記恨上,“他可能是跟你開玩笑呢,是吧?”

錢川疼得直不起腰,咧開嘴露出個勉強到滲人的笑, “不好意思啊小妹妹, 剛才我沒站穩, 你沒受傷吧?”

德納芙狐疑地打量著錢川,扯了扯陸清清的衣角, “姐姐我們走吧,不理這個死胖子。”

錢川倍感受傷,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捂著受傷的身體和心靈回了自己的房間。

德納芙瞪了錢川的背影一眼,拉著陸清清往門外走,“走啦走啦,我下午想到了個好點子!”

陸清清剛要檢查帶沒帶鑰匙,門口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來個人,身著筆挺西裝的安朝著她和德納芙微微躬身,“德納芙小姐,您在這裏做什麽?”

德納芙回答:“我要和姐姐去進行藝術創作。”

安說:“現在不行,夫人想請這位女士去陪她聊聊天。”

德納芙對此表露不滿:“是我先和姐姐約好的,你讓母親改天吧!”

安不為所動,深知如何精準戳到自家小姐的痛點:“夫人對您今天茶會上的行為十分不滿,如果這位女士不能赴約,或許她會願意找您談談。”

德納芙揚起小臉,對陸清清說:“你快去快回。”

陸清清:“……”真是一個忘恩負義,推她做擋箭牌的好孩子,現在她想拒絕都拒絕不了。

好在陸清清就算沒有德納芙這茬,也會同意伯爵夫人的邀請。

這個副本裏真正的BOSS還沒浮出水面,玩家們共推出四個人選,伯爵、伯爵夫人、德納芙、安。

票數最高的人選是伯爵,畢竟他是點心小游戲的發起人,對玩家造成的威脅最大。

管家安則是曾雨辰提出來的,據他所說,這種難度的副本中,BOSS往往深藏不露,在線索未明朗前,不能打消對任何一個關鍵NPC的懷疑。

進副本後近乎兩天的時間裏,陸清清都和德納芙廝混在一起,現在能借著德納芙當跳板,接觸到其他關鍵NPC未嘗不是件好事,如果伯爵夫人不找她麻煩的話。

陸清清回身從桌子上拿起自己的帆布包背好,對安說:“麻煩你帶我過去了。”

安看了眼她略顯寒酸,鼓鼓囊囊的小包沒有多說什麽,陸清清能這樣痛快地答應他也是始料未及,“不麻煩,是我應該做的。”

德納芙白跑一趟,因為母親的緣故又不敢多說什麽,臊眉耷眼地溜走了,走廊上楊萬雪平靜地遙遙看了眼曾雨辰,兩人各自退回房間,關上了門。

安在前為陸清清帶路,陸清清從後面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的背影。

安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看得出來上了年紀,能從黑色的發絲中輕易尋到幾根淺黃色的頭發,但身姿筆挺體態很好,渾身的氣質讓陸清清沒來由想到,擺在大戶人家門口的石獅子。

“夫人想找我聊什麽事?”陸清清問。

安回答:“我不知道,或許您比我更清楚。”

陸清清一時語塞,試探問道:“難道是下午茶會的事麽?”

安腳步不停,“您等下見到夫人就知道了。”

陸清清鍥而不舍地繼續說:“我很喜歡這個點心游戲,可惜茶會上發生了那樣的事,碰巧我又符合點心線索,實在沒有玩得盡興。”

安沒有搭話,盡職盡責地為她引路。

“今天伯爵沒能出席,點心的線索又不可能是早就定好的。”陸清清自言自語似的說道,“難道是你寫好了點心線索,然後拿給夫t人的嗎?你不會覺得我是點心,針對我吧?”

安恍若未聞,“我對尊貴的客人們一視同仁。”

“一視同仁這詞不好。”陸清清意味不明地說,“聽起來你好像高人客人們一等,向下兼容似的。”

安禮貌回答:“是我用詞不當,感謝您的提醒。”

陸清清覺得安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還是德納芙比較可愛,問啥答啥又聽話。

“那明天呢?”陸清清換了種問法旁敲側擊,“明天伯爵和伯爵夫人有什麽安排,點心游戲會在哪裏進行?”

安如實回答:“抱歉,伯爵還沒有告知我。”

陸清清撇撇嘴,“好吧。”

安帶她上到城堡三樓,來到一間會客室的門前,禮貌地敲了三下門,“夫人,您要找的女士到了,請問現在可以進去麽?”

“請進。”門裏夫人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安推開半扇門,自己站在門外,示意陸清清獨自進去。

陸清清硬著頭皮往裏走,這間會客室不大,全屋鋪著淺棕色的地毯,深棕色的真皮沙發簡約不失美感,茶幾上擺放著兩杯紅茶和一盤黃油曲奇。

伯爵夫人穿著香檳色的長裙,優雅端莊地坐在沙發正中,不茍言笑。

陸清清在她右手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不由得感嘆這張沙發無論是觸感還是海綿的回彈性,坐著都比她家裏的布藝沙發舒服多了。

物業新規是不準攜帶NPC的特殊道具出副本,那沙發能不能帶出副本呢?

她失神片刻,伯爵夫人率先開口:“德納芙似乎很喜歡你。”

陸清清趕緊坐直身子,賠笑道:“能讓德納芙小姐喜歡,是我的榮幸。”

伯爵夫人俯身拿起茶杯,淺抿了一口,不緊不慢地說:“德納芙太頑皮了,這讓我和伯爵很頭痛。”

陸清清斟酌後開口:“德納芙小姐年紀還小,貪玩點很正常。您和伯爵不也是童心未泯,玩點心游戲呢麽?”她忍了又忍,最終把老來俏改成了童心未泯。

伯爵夫人:“……”

陸清清反客為主,引導著話題走向,“今天下午茶會上的事我深表遺憾,或許有我微乎其乎的一點責任,您找我來,是想聊聊這件事嗎?”

想必伯爵夫人也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客人,不大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蒼白的皮膚在暖色燈光下仍然突兀,“很不幸,今天的點心線索指向了你。”

陸清清聳聳肩,“比起我,那幾名被開膛破肚的無辜女士或許更加不幸。”

伯爵夫人輕笑起來,塗得紅艷艷的嘴唇彎出冰冷的弧度,看起來更加鬼氣森森,“你多半就是今天那塊真正的點心吧。”

陸清清神色微滯,更在意這句話背後的深意。

伯爵夫人無法確定她是不是點心,所以點心線索肯定不是她敲定的,沒有到場的伯爵可能性也很小,換言之,安的概率更大。

她皮笑肉不笑地反問:“您既然連誰是點心都不知道,這讓我很好奇,到底是誰想出如此有趣的游戲呢?”

伯爵夫人目光冰冷地註視著她,陸清清又說:“想必點心游戲的策劃者一定是位頭腦聰明,風度翩翩不失幽默的紳士吧。”

“哼。”伯爵夫人冷哼一聲,表情輕蔑,“你也太看得起他,不過是條討伯爵歡心的搖尾巴狗想出來的。”

陸清清若有所思,“您覺得安的尾巴搖得歡不歡實?”

伯爵夫人又不作聲了,本就漆黑沒有光亮的眼睛更加深沈,陰惻惻地註視著她。

陸清清抱著帆布包有恃無恐,“您找我來,不會只是為了問我是不是塊點心吧?”

她說完彎腰拿起塊盤中的黃油曲奇,掰開後認真觀察,發現內裏並無異物,這才安心地塞進嘴裏。

伯爵夫人聞言微微揚起下巴,冷傲地質問:“是你在茶會上利用德納芙,還挑唆那些仆人的對吧?”

陸清清拍落指尖上的曲奇碎末,任由殘渣掉入華貴的地毯,“冤枉啊夫人,我才來這裏兩天一夜,怎麽可能說動您的仆人呢?”

伯爵夫人蹙起眉尖,“肯定和你脫不了幹系,德納芙在茶會上太讓我丟臉了,憑她自己不可能想出那些東西!”

陸清清狀似無奈地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孩子總會長大的,您不該只顧著面子,去壓制她藝術創作的天賦。”

伯爵夫人咬牙切齒,碎碎念叨著:“不聽話,德納芙不聽話,仆人也變得不聽話,都怪該死的舞會!”

陸清清立刻問道:“這場舞會不是您和伯爵籌劃的嗎?我十分期待舞會當天的盛況。”

“不,是伯爵和他的狗籌劃的。”伯爵夫人搖搖頭,面色冰冷。

陸清清訝然,“您難道不喜歡舞會嗎?”

伯爵夫人將捧在手裏的茶杯放回茶幾,有些頭痛地扶著額頭,“這不重要,我只需要教育好德納芙,管理好仆人,招待好賓客,總之打理好一切就可以了。”

“但現在呢?”伯爵夫人語氣變得焦躁不安,“你看看你讓德納芙做了什麽!還有那些該死的仆人!伯爵知道一定會生氣!”

陸清清戰術性後退,往沙發裏縮了縮,“伯爵還不知道嗎?”

伯爵夫人冷笑一聲,“他遲早會知道,安什麽都會告訴他。”

陸清清問:“您不是說伯爵生病了嗎?”

“是的。”伯爵夫人眼簾微垂,“他身體一直不好。”

陸清清謹慎地詢問:“可我昨天晚宴上看伯爵他身體挺硬朗的呀。”

伯爵夫人惱怒地擺擺手,“這和你沒有關系,不管你是不是點心,你從今天起不準再和德納芙接觸!”

陸清清:“這樣真的好麽?”

伯爵夫人被問楞了,“什麽好麽?”

陸清清長嘆了口氣,“我是無所謂,參加完舞會就會離開。但德納芙小姐似乎沒有能一起玩耍的同齡人和朋友,她難得喜歡和我一起玩,您沒看到她今天上午笑得有多開心。您真的忍心剝奪一個孩子收獲友誼,獲得快樂的權利麽?”

伯爵夫人沒好氣地說:“她不需要,她只需要成為一個合格的淑女。”

“哦不。”陸清清失望地搖搖頭,“您怎麽能忽視孩子的感受,壓抑一個孩子的天性,您想沒想過這會為她帶來什麽?”

可惜伯爵夫人並不好學,“你記住我說的話就夠了。”

陸清清裝作沒有聽見,“她就算按您的預期成為一個淑女,也是不快樂的、壓抑的、陰郁的淑女,她未來的丈夫不會喜歡一根沈悶的木頭,她會為了謹記您的教誨做一個淑女,任由未來的丈夫和婆家搓圓捏扁,郁郁寡歡了此一生。”

伯爵夫人好像想到了什麽,卻仍不為所動,“我的母親就是這樣教導我的。”

陸清清嘖嘖幾聲,“您看看您的處境吧!您為伯爵操持著數不勝數的宴會,管理著這群以下犯上的仆人,安還會將城堡中的大情小事,越過您事無巨細地上報給伯爵。您稍有失誤就要擔心丈夫生氣,您自覺有功時伯爵他又會對您褒獎有加,笑臉相迎嗎?”

“我知道了。”伯爵夫人面色陰沈,“德納芙在茶會上說的話,都是你教她的。”

陸·作繭自縛·清清深吸口氣,“我承認茶會上的事故有我一星半點的責任,您當然可以為此怪罪我,比起讓我遠離德納芙小姐,您或許更需要我的幫助。”

伯爵夫人嘲弄地看了眼陸清清,“你能給我提供什麽幫助?”

“德納芙聽您的話麽?”陸清清直言道:“她聽我的。”

伯爵夫人:“……”有被炫耀到。

陸清清繼續加碼:“我在這裏的幾天,還可以幫您調查清楚,今天茶會上仆人的異常。”

伯爵夫人沈思片刻,“你怎麽幫我?”

陸清清知道這是終於說動了一點,看來伯爵夫人更在意的是能從中獲得的利益,她趕緊捉住機會,“我可以幫您教導德納芙知書達理,還可以從安入手,調查仆人失控的原因。”

伯爵夫人打量著陸清清,抿著紅唇不置一詞。

陸清清為顯可信,補充道:“當然,這些幫助也不是無償提供的。”

伯爵夫人順著她的話問:“你想要什麽?”

陸清清想了想,“我個人是很喜歡這場點心游戲的,但您也看到了,今天是我受牽連,明天或許就是我的朋友,我想請您停止這場游戲。”

伯爵夫人直言:“我t做不到,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看來伯爵夫人在城堡裏沒有什麽話語權,如果所言屬實,她是BOSS的嫌疑能排除一半。

陸清清又問:“那您能不能混淆點心的線索,保證我和我朋友的安全?”

伯爵夫人不解:“所以你真的是點心,你的朋友也是點心?不然你怎麽會這麽抗拒這個游戲?”

“這不重要。”陸清清懶得在這個問題上辯駁,“您只需要告訴我交易能否成立。”

伯爵夫人露出些許惆悵,也不藏著掖著了,“點心線索是安提供的,接下來幾天如果伯爵都在場,我更加沒有辦法更改。”

陸清清問:“我如果不出席舞會前的活動會怎麽樣?”

伯爵夫人唇角勾起陰冷的弧度,反問道:“不參加宴會或是下午茶的客人,還是我們的客人嗎?”

陸清清不寒而栗,真是不給人留活路啊!

“伯爵不是生病了嗎?”陸清清奮力掙紮,不願放棄,“他還能參加舞會前的每日活動嗎?”

伯爵夫人淡淡地說:“伯爵的病只在白天發作,晚間的活動都可以照常出席。”

陸清清異想天開,“那能不能把舞會前的活動都挪到白天?”

“你覺得呢?”伯爵夫人冷笑不疊,“每日活動都是伯爵和安商定的。”

陸清清覺得這個伯爵夫人好像比德納芙還沒用,德納芙起碼在白天還有群護主的仆人,稍加利用效果不錯,伯爵夫人沒用得像是個副本裏的擺設。

她又拿起塊曲奇放進嘴裏咀嚼,半晌問道:“您知道安的點心線索是什麽時候定下的嗎?”

伯爵夫人說:“應該是在賓客到齊之後,今天我拿到的卡片,上面筆跡還沒幹。”

與其說是賓客到齊,不如說是“點心”到齊之後,安才定好的線索。

這樣一來,除非玩家們在線索公布之後來個大變裝,否則很難撇清點心的嫌疑。第一天還只是裙子顏色,第二天已經加入了頭發的顏色,誰知道接下來線索的指向性會不會更加明顯。

陸清清有些頭大,不得不裝作寬宏大度地說:“感謝您回答了我的問題,雖然您不能向我提供對等的報酬,但我仍願意幫助德納芙小姐,和調查仆人的事。”

她說完站起身,作勢要離開,目光在茶幾上裝著曲奇的盤子上流連,而後擡眼看向了伯爵夫人。

伯爵夫人:“……你喜歡吃,我讓仆人給你送去些。”

陸清清粲然一笑:“好的。”

目送陸清清離去,伯爵夫人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她明明是來警告敲打陸清清的,怎麽最後聊完還有點感激陸清清,甚至為自己的一無是處感到內疚。

陸清清踩著輕快的步伐回到房間,不得不說伯爵夫人還是大氣的,女仆為她送來了四罐曲奇餅幹,和一大壺熱牛奶。

她手機喊來夏予和楊萬雪,自己留了一罐,分給夏予一罐,剩下兩罐統統塞到楊萬雪手裏,還把曾雨辰的游戲機也一並給了楊萬雪,“雪姐你和曾小哥關系好,你去送給他吧,麻煩幫我把游戲機也還給他。”

楊萬雪罕見地有些摸不著頭腦,依言捧著兩罐餅幹和游戲機去找曾雨辰了。

夏予留在陸清清房間裏蹭牛奶喝,搭著曲奇吃得不亦樂乎,“清清,你這滿載而歸的,又去敲詐哪個NPC啦?”

兩個女生坐在床上分吃同一罐餅幹,陸清清白了她一眼,“你是一點不知道愁啊,明天又要公布一塊點心的線索了。”

夏予縮縮脖子,“我已經想到三個辦法了。第一,我可以對伯爵用喜當爹卡,當伯爵的爹,看誰敢吃我!第二,我可以用奧特曼之光,大家都瞎掉。第三個也是最簡單的,就是用瞬間移動卡跑路。”

陸清清:“……”也算進步,起碼孩子都已經有plan ABC了。

“清清,你那是什麽表情?”夏予探頭盯著陸清清,“那你說說你想到什麽好辦法啦!”

陸清清搖搖頭,脫身的方法有很多,她更想從根源解決問題,“伯爵夫人派不上用場,點心游戲和點心的線索都是安提議和提供的。”

“安?”夏予雙手捧著玻璃杯喝了口牛奶,熨帖得眉頭都舒展開,“那我們把他做掉?”

陸清清:“拒絕魏津行為。”

夏予扁起嘴,“我覺得魏津的做法挺適合我的,不用動腦,動手就夠了。”

陸清清無語凝噎,好在夏予現在有了保命手段,不用她操心。

兩人吃飽喝足,夏予回自己房間準備睡覺,養足精神面對明天的腥風血雨。

陸清清缺覺缺得厲害,草草洗漱過後,頭剛沾到枕頭就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門外傳來異響,陸清清看了眼手機,才剛過零點,氣急敗壞地喊道:“再敢來推銷我送你們歸西!”

無人回應,門外的聲音還在繼續,陸清清細聽發現那聲音離她有段距離且十分詭異。

砰,砰,砰。

像是有人拿棍棒擊打棉被的悶響,偶爾又夾雜著刀劈入肉的滲人聲響。

陸清清仔細辨認了一會兒,臉色愈發難看,聲音是從她房間左面傳來,比隔壁夏予的房間更遠一點兒的房間——1304號房,李天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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