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27 章
說來巧了，何唱晚和儲韻幾乎同時到，兩人在酒吧門口下車的地方相碰。
“你們倆見過，不用我再介紹了。”儲韻身邊跟著那個長相有點清雋的男技師。
“何姐。”男人叫餘蘊。
的確是個大學生，畢業將將好滿一年，褪去了技師的衣裳，穿著儲韻買的名牌，倒有幾分姿色。
何唱晚點了個頭。
酒吧叫金色Diary，是利港鮮少有駐唱歌手的覆古酒吧。
進去後，餘蘊先行去找了他表哥，儲韻循著喝彩聲，望向了大廳深處的長形T臺。
臺上有男模在走臺。
“走，”何唱晚知道儲韻老毛病犯了，“一塊兒看看去？”
儲韻看她一眼，兩人的目光都有些意味深長，哈哈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臺下一群看客興致盎然，男模們衣著暴露程度和時裝秀似的，多以透視裝為主，個子也都高，是儲韻會看上的款。
今晚難得有了樂子，儲韻不可能讓它風平浪靜地過去，挑了一個和眼緣的，讓身後的人去找這裏的老板談話。
“你呢？”儲韻問她。
“我就不…”何唱晚剛開口，儲韻就嘖了聲。
“喝點酒也怕？”
駐唱臺上傳來男聲，清冷空靈，何唱晚望過去，擡擡下巴說：“臺上的不必了，那個我有點兒興趣。”
儲韻笑：“看不出來，還是個聲控。”
駐唱歌手都是賣藝不賣身，節操高廉有骨氣，想要這種人陪客人喝酒比登天還難，除非自個兒手上非常缺錢。就算陪喝酒了，也一定抗拒和客人肢體接觸。
正是因為知道這點，何唱晚才開口。
不過歌曲結束後，隨著老板過來的男生不止唱歌的一個。
“他們是一個樂隊，誰也分不開誰，”老板不想得罪客人，也不想為難樂隊，當調解人，“二位貴客，要麽一塊兒點了，您看？”
一共四個人。
長得各有姿色。
為首的男生是主唱，目光清清冷冷地落在何唱晚身上。左邊是個貝斯手，模樣靦腆。後面一男一女手牽手，看上去更像情侶。這種組合怎麽看，都不像能玩得開的。
“行，我都要了。”何唱晚獅子大開口，對儲韻說，“破費了，誰讓你喊我來的。”
儲韻本來還想調侃後面小情侶是買二贈二嗎，沒想到何唱晚直接全要了。
分明是冤大頭行為。
餘蘊過來了，見她們倆那兒男人多，尤其是儲韻身邊，有個穿透視裝的，他心生警惕，摟住了儲韻的肩膀宣告主權。
“走吧。”餘蘊說。
何唱晚剛邁出一步，肩上也摟過來一只手臂，她遠山眉一陣收緊，浮現淺淺的慍色。
“我讓你碰我了？”她嗓音裏透著寒意。
駐唱男生頓了頓，說句“抱歉”拿開了手，眸子裏閃過意外，和旁邊的貝斯手對視了一下，貝斯手領悟他的意思，害羞搖頭，死活不肯貼近何唱晚。
一群人進入包間，烏泱泱的陣仗。
“不好意思啊表哥，我們有點來晚…”儲韻話聲兒一頓，目光落在其中一個男人身上，眼睛亮了亮，“誒這不是…”
孟璐從程遠洲攤開的掌心裏抓了幾顆剝好的開心果仁，兩人坐得非常近，不知是不是巧合，都穿了白色衣裳，手腕也都戴著一款棕色皮帶的手表，是不是同一個牌子的另外說。
“你認識？”孟璐發現儲韻瞪過來的眼神。
掌心一癢，程遠洲蹙眉攥起手指，全然沒想過竟會在這裏和儲韻碰了面。
既然儲韻在這兒，那和她逛街的何唱晚？
之前被個高的餘蘊擋著，何唱晚並不知儲韻見到了誰，餘蘊攬著儲韻落座之後，何唱晚這才看見程遠洲，和他旁邊的女人，本就散漫的笑容僵在臉上，視線在他們挨著的身體上掃過。
這一眼仿佛帶了電，程遠洲胳膊發麻，往懷中收了收手臂。
“何姐，坐這兒。”餘蘊給他們做介紹。
何唱晚平心靜氣移開眼睛，在卡座裏坐了下來，她身後跟著她的幾個人也坐了過去。
一個抱著貝斯，長相偏童顏，何唱晚擡手摸了摸他的頭發，他臉倏地紅了。
程遠洲快速壓了一下眉。
另一邊坐著的男生白白凈凈，姿態比較愜意，和其他三個的拘束大相徑庭。他伸手拿了酒杯，往何唱晚嘴邊送，何唱晚就著他的手喝，微微仰起的脖頸白皙、骨感。
光線明明微暗，但程遠洲就是看清了何唱晚吞咽時的喉嚨，起伏的弧度有些性感。
她只喝了一口，男生垂睫掃了一眼杯子，似乎是笑了下，把她沒喝完的酒喝完了。
程遠洲撇開了臉。
餘蘊的表哥搞港口貿易的，介紹方知是升和集團旗下港口貿易的小組長。
工作幾年，這還是第一次見何唱晚，連幹了三杯。
“來，我也敬你女朋友一杯。”儲韻手裏拿著的杯子在桌面上輕輕地碰了一下。
噔地一聲。
孟璐的另一邊就坐著餘蘊的表哥，她很快意識到儲韻這話是對著自己說的，連忙端起酒杯舉了舉，喝之前解釋：“我們不是，今天我們第一次見。”
“兩家長輩只是讓我們先處處朋友。”表哥打著哈哈道，“不是男女朋友。”
儲韻恍然大悟，朝程遠洲擡了擡下巴：“所以這是你男朋友？”
孟璐飛快看了眼偏過臉置身事外的程遠洲。
儲韻和何唱晚這種身份的人出現在此，著實令人意想不到，她們倆都不簡單。
一個對著餘蘊上下其手，邊上還站了一個專門給她倒酒的。
一個帶著三男一女。
口味…特別。
這給了孟璐很大壓力，挽住程遠洲的臂彎，抱得很緊，懇請程遠洲幫幫忙：“準備談了。”
程遠洲準備掙紮的念頭胎死腹中，看了看何唱晚的方向。
她似乎未曾在意他這邊，和貝斯手湊頭聊著天，手還摸摸貝斯手的耳垂。
“抱著這個幹什麽，不想抱抱我？”何唱晚嫌棄他的貝斯，往他耳邊吐氣如蘭。
程遠洲：“……”
過於露骨的話，聽得貝斯手臉色漲紅，但為了賺錢搞樂隊，他將貝斯給了隊裏的女生，側過身子面朝何唱晚，她身材很好，長得好看，也夠性感，性感到他不敢碰，無措地僵持了一會兒，朝主唱哥哥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下一秒，何唱晚就摟上了貝斯手的肩，對主唱男生說：“酒。”
她另只手托著主唱胳膊，喝著主唱餵過來的酒，睫光睨向程遠洲，和他被女人挽住的手臂。昏昧亮光藏住了她眸子裏乍現的冷若冰霜。
“松手。”程遠洲拿兩人可聽的音量說。
孟璐確定其他人沒聽見，松開他手臂，見他起身了，又急忙拉住他的小指。
一些目光望了過來。
包括儲韻，她紅唇微微翹了起來，朝何唱晚看去，如果眼神是一把實質性的武器，估摸這會兒他們倆糾纏的手指都已經斷了。
“馬上回來。”程遠洲抽出自己的手指，又看了下何唱晚，她將好垂下了目光。
邊上的主唱男生湊她耳邊說了句悄悄話。
她禮尚往來，頭部微微後仰，開合的唇瓣幾乎貼著男生的臉頰。
程遠洲壓著眉，離開包間。
他一走，儲韻的註意力回到了孟璐的身上，開問：“孟小姐男朋友好帥，做什麽的？”
“畫畫。”孟璐覺得在場男人沒一個人比得上程遠洲，語氣有幾分自豪。
“這麽巧？”儲韻驚訝，朝何唱晚舉杯，“阿晚，你看上的那個好像也是個畫畫的？”
孟璐望向何唱晚。
何唱晚不再摟著身旁男孩了，和儲韻隔空碰杯，喝酒，表情淡淡，神色不辨心情好壞。
“遠不及孟小姐男朋友。”何唱晚笑裏藏刀，“談多久了？”
孟璐說：“我和他從小認識，近期也是剛回國見他，過段時間應該能定下關系。”
“呵，青梅竹馬。”何唱晚嗓音發沈。
倒是她的疏忽了。
都是女人，孟璐自然察覺儲韻和何唱晚對程遠洲似乎很感興趣，戒備道：“我們彼此喜歡很多年了，我家裏人不知道，所以給我安排了相親。”
她向表哥道歉。
表哥本也對她沒興趣，潦草點了個頭，他這會兒眼裏全是工作，繼續給何唱晚敬酒。
“從小就認識？”何唱晚也舉了舉杯。
孟璐點頭：“嗯。”
“白月光啊。”何唱晚喝光了酒，沒給主唱男生代酒的機會，“為什麽不早點在一起？”
“有了一點誤會。”孟璐吞吞吐吐，“不過現在解決了。”
手機亮了一下，何唱晚不再問了，工具欄吐了個白條，來自某人的微信消息。
程遠洲：【走不走？】
-
消息仿佛石沈大海了，程遠洲站在洗手間的洗手區域。
他把手機裝進褲兜，擠洗手液洗手。
洗完再看手機，已經有微信消息，點進去卻不是何唱晚的。
孟璐：【你人呢？】
孟璐：【快點兒回來，我要被她們灌醉了。】
包間裏男多女少，連何唱晚和儲韻，也堪堪才五個。何唱晚不可能灌人酒，儲韻說不準。
程遠洲嘴角微抿。
回了包間。
“再等會兒。”孟璐杯子裏的酒已經喝光，旁邊表哥給她倒，她和程遠洲說話。
程遠洲坐下時，刻意和孟璐拉開距離，有人唱歌，他沒有聽見孟璐的話，望著何唱晚和身邊人談笑風生，她似乎在給聯系方式，主唱男生和她交頭接耳地看彼此手機。
“遠洲，”孟璐朝程遠洲坐近了些，“等下我們先走吧。”
這些人的話題多數圍繞金融圈子，還都是紮著堆的，她有點兒插不上嘴，和程遠洲兩人格格不入。
程遠洲說：“我還想再待會兒，你自己先走。”
他的話讓孟璐一楞。
他到底有沒有聽明白自己在說什麽？
孟璐這會兒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說：“我去個洗手間。”
孟璐拎上包包起身，從他膝前繞了出去，程遠洲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歪過了頭，繼續看何唱晚。
她也正好望過來，兩人視線遙遙交匯，又不約而同移開。
一個垂下眼看手機，一個和身邊人說話。
“你們賺外快，是為了搞音樂工作室？”何唱晚對他們的夢想產生了興趣。
“對。”主唱男生說，“工作室能讓我們更好地創作歌曲。”
彩色氣氛燈亮了起來，環境開始影影綽綽，何唱晚趁此機會又覷了眼程遠洲，他扣下手機，掀起眼皮往她這邊望。
這一眼仿佛有魔法，她熄屏的手機亮了。
微信消息。
程遠洲：【這叫和閨蜜逛街？】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說來巧了，何唱晚和儲韻幾乎同時到，兩人在酒吧門口下車的地方相碰。
“你們倆見過，不用我再介紹了。”儲韻身邊跟著那個長相有點清雋的男技師。
“何姐。”男人叫餘蘊。
的確是個大學生，畢業將將好滿一年，褪去了技師的衣裳，穿著儲韻買的名牌，倒有幾分姿色。
何唱晚點了個頭。
酒吧叫金色Diary，是利港鮮少有駐唱歌手的覆古酒吧。
進去後，餘蘊先行去找了他表哥，儲韻循著喝彩聲，望向了大廳深處的長形T臺。
臺上有男模在走臺。
“走，”何唱晚知道儲韻老毛病犯了，“一塊兒看看去？”
儲韻看她一眼，兩人的目光都有些意味深長，哈哈道：“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臺下一群看客興致盎然，男模們衣著暴露程度和時裝秀似的，多以透視裝為主，個子也都高，是儲韻會看上的款。
今晚難得有了樂子，儲韻不可能讓它風平浪靜地過去，挑了一個和眼緣的，讓身後的人去找這裏的老板談話。
“你呢？”儲韻問她。
“我就不…”何唱晚剛開口，儲韻就嘖了聲。
“喝點酒也怕？”
駐唱臺上傳來男聲，清冷空靈，何唱晚望過去，擡擡下巴說：“臺上的不必了，那個我有點兒興趣。”
儲韻笑：“看不出來，還是個聲控。”
駐唱歌手都是賣藝不賣身，節操高廉有骨氣，想要這種人陪客人喝酒比登天還難，除非自個兒手上非常缺錢。就算陪喝酒了，也一定抗拒和客人肢體接觸。
正是因為知道這點，何唱晚才開口。
不過歌曲結束後，隨著老板過來的男生不止唱歌的一個。
“他們是一個樂隊，誰也分不開誰，”老板不想得罪客人，也不想為難樂隊，當調解人，“二位貴客，要麽一塊兒點了，您看？”
一共四個人。
長得各有姿色。
為首的男生是主唱，目光清清冷冷地落在何唱晚身上。左邊是個貝斯手，模樣靦腆。後面一男一女手牽手，看上去更像情侶。這種組合怎麽看，都不像能玩得開的。
“行，我都要了。”何唱晚獅子大開口，對儲韻說，“破費了，誰讓你喊我來的。”
儲韻本來還想調侃後面小情侶是買二贈二嗎，沒想到何唱晚直接全要了。
分明是冤大頭行為。
餘蘊過來了，見她們倆那兒男人多，尤其是儲韻身邊，有個穿透視裝的，他心生警惕，摟住了儲韻的肩膀宣告主權。
“走吧。”餘蘊說。
何唱晚剛邁出一步，肩上也摟過來一只手臂，她遠山眉一陣收緊，浮現淺淺的慍色。
“我讓你碰我了？”她嗓音裏透著寒意。
駐唱男生頓了頓，說句“抱歉”拿開了手，眸子裏閃過意外，和旁邊的貝斯手對視了一下，貝斯手領悟他的意思，害羞搖頭，死活不肯貼近何唱晚。
一群人進入包間，烏泱泱的陣仗。
“不好意思啊表哥，我們有點來晚…”儲韻話聲兒一頓，目光落在其中一個男人身上，眼睛亮了亮，“誒這不是…”
孟璐從程遠洲攤開的掌心裏抓了幾顆剝好的開心果仁，兩人坐得非常近，不知是不是巧合，都穿了白色衣裳，手腕也都戴著一款棕色皮帶的手表，是不是同一個牌子的另外說。
“你認識？”孟璐發現儲韻瞪過來的眼神。
掌心一癢，程遠洲蹙眉攥起手指，全然沒想過竟會在這裏和儲韻碰了面。
既然儲韻在這兒，那和她逛街的何唱晚？
之前被個高的餘蘊擋著，何唱晚並不知儲韻見到了誰，餘蘊攬著儲韻落座之後，何唱晚這才看見程遠洲，和他旁邊的女人，本就散漫的笑容僵在臉上，視線在他們挨著的身體上掃過。
這一眼仿佛帶了電，程遠洲胳膊發麻，往懷中收了收手臂。
“何姐，坐這兒。”餘蘊給他們做介紹。
何唱晚平心靜氣移開眼睛，在卡座裏坐了下來，她身後跟著她的幾個人也坐了過去。
一個抱著貝斯，長相偏童顏，何唱晚擡手摸了摸他的頭發，他臉倏地紅了。
程遠洲快速壓了一下眉。
另一邊坐著的男生白白凈凈，姿態比較愜意，和其他三個的拘束大相徑庭。他伸手拿了酒杯，往何唱晚嘴邊送，何唱晚就著他的手喝，微微仰起的脖頸白皙、骨感。
光線明明微暗，但程遠洲就是看清了何唱晚吞咽時的喉嚨，起伏的弧度有些性感。
她只喝了一口，男生垂睫掃了一眼杯子，似乎是笑了下，把她沒喝完的酒喝完了。
程遠洲撇開了臉。
餘蘊的表哥搞港口貿易的，介紹方知是升和集團旗下港口貿易的小組長。
工作幾年，這還是第一次見何唱晚，連幹了三杯。
“來，我也敬你女朋友一杯。”儲韻手裏拿著的杯子在桌面上輕輕地碰了一下。
噔地一聲。
孟璐的另一邊就坐著餘蘊的表哥，她很快意識到儲韻這話是對著自己說的，連忙端起酒杯舉了舉，喝之前解釋：“我們不是，今天我們第一次見。”
“兩家長輩只是讓我們先處處朋友。”表哥打著哈哈道，“不是男女朋友。”
儲韻恍然大悟，朝程遠洲擡了擡下巴：“所以這是你男朋友？”
孟璐飛快看了眼偏過臉置身事外的程遠洲。
儲韻和何唱晚這種身份的人出現在此，著實令人意想不到，她們倆都不簡單。
一個對著餘蘊上下其手，邊上還站了一個專門給她倒酒的。
一個帶著三男一女。
口味…特別。
這給了孟璐很大壓力，挽住程遠洲的臂彎，抱得很緊，懇請程遠洲幫幫忙：“準備談了。”
程遠洲準備掙紮的念頭胎死腹中，看了看何唱晚的方向。
她似乎未曾在意他這邊，和貝斯手湊頭聊著天，手還摸摸貝斯手的耳垂。
“抱著這個幹什麽，不想抱抱我？”何唱晚嫌棄他的貝斯，往他耳邊吐氣如蘭。
程遠洲：“……”
過於露骨的話，聽得貝斯手臉色漲紅，但為了賺錢搞樂隊，他將貝斯給了隊裏的女生，側過身子面朝何唱晚，她身材很好，長得好看，也夠性感，性感到他不敢碰，無措地僵持了一會兒，朝主唱哥哥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下一秒，何唱晚就摟上了貝斯手的肩，對主唱男生說：“酒。”
她另只手托著主唱胳膊，喝著主唱餵過來的酒，睫光睨向程遠洲，和他被女人挽住的手臂。昏昧亮光藏住了她眸子裏乍現的冷若冰霜。
“松手。”程遠洲拿兩人可聽的音量說。
孟璐確定其他人沒聽見，松開他手臂，見他起身了，又急忙拉住他的小指。
一些目光望了過來。
包括儲韻，她紅唇微微翹了起來，朝何唱晚看去，如果眼神是一把實質性的武器，估摸這會兒他們倆糾纏的手指都已經斷了。
“馬上回來。”程遠洲抽出自己的手指，又看了下何唱晚，她將好垂下了目光。
邊上的主唱男生湊她耳邊說了句悄悄話。
她禮尚往來，頭部微微後仰，開合的唇瓣幾乎貼著男生的臉頰。
程遠洲壓著眉，離開包間。
他一走，儲韻的註意力回到了孟璐的身上，開問：“孟小姐男朋友好帥，做什麽的？”
“畫畫。”孟璐覺得在場男人沒一個人比得上程遠洲，語氣有幾分自豪。
“這麽巧？”儲韻驚訝，朝何唱晚舉杯，“阿晚，你看上的那個好像也是個畫畫的？”
孟璐望向何唱晚。
何唱晚不再摟著身旁男孩了，和儲韻隔空碰杯，喝酒，表情淡淡，神色不辨心情好壞。
“遠不及孟小姐男朋友。”何唱晚笑裏藏刀，“談多久了？”
孟璐說：“我和他從小認識，近期也是剛回國見他，過段時間應該能定下關系。”
“呵，青梅竹馬。”何唱晚嗓音發沈。
倒是她的疏忽了。
都是女人，孟璐自然察覺儲韻和何唱晚對程遠洲似乎很感興趣，戒備道：“我們彼此喜歡很多年了，我家裏人不知道，所以給我安排了相親。”
她向表哥道歉。
表哥本也對她沒興趣，潦草點了個頭，他這會兒眼裏全是工作，繼續給何唱晚敬酒。
“從小就認識？”何唱晚也舉了舉杯。
孟璐點頭：“嗯。”
“白月光啊。”何唱晚喝光了酒，沒給主唱男生代酒的機會，“為什麽不早點在一起？”
“有了一點誤會。”孟璐吞吞吐吐，“不過現在解決了。”
手機亮了一下，何唱晚不再問了，工具欄吐了個白條，來自某人的微信消息。
程遠洲：【走不走？】
-
消息仿佛石沈大海了，程遠洲站在洗手間的洗手區域。
他把手機裝進褲兜，擠洗手液洗手。
洗完再看手機，已經有微信消息，點進去卻不是何唱晚的。
孟璐：【你人呢？】
孟璐：【快點兒回來，我要被她們灌醉了。】
包間裏男多女少，連何唱晚和儲韻，也堪堪才五個。何唱晚不可能灌人酒，儲韻說不準。
程遠洲嘴角微抿。
回了包間。
“再等會兒。”孟璐杯子裏的酒已經喝光，旁邊表哥給她倒，她和程遠洲說話。
程遠洲坐下時，刻意和孟璐拉開距離，有人唱歌，他沒有聽見孟璐的話，望著何唱晚和身邊人談笑風生，她似乎在給聯系方式，主唱男生和她交頭接耳地看彼此手機。
“遠洲，”孟璐朝程遠洲坐近了些，“等下我們先走吧。”
這些人的話題多數圍繞金融圈子，還都是紮著堆的，她有點兒插不上嘴，和程遠洲兩人格格不入。
程遠洲說：“我還想再待會兒，你自己先走。”
他的話讓孟璐一楞。
他到底有沒有聽明白自己在說什麽？
孟璐這會兒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說：“我去個洗手間。”
孟璐拎上包包起身，從他膝前繞了出去，程遠洲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歪過了頭，繼續看何唱晚。
她也正好望過來，兩人視線遙遙交匯，又不約而同移開。
一個垂下眼看手機，一個和身邊人說話。
“你們賺外快，是為了搞音樂工作室？”何唱晚對他們的夢想產生了興趣。
“對。”主唱男生說，“工作室能讓我們更好地創作歌曲。”
彩色氣氛燈亮了起來，環境開始影影綽綽，何唱晚趁此機會又覷了眼程遠洲，他扣下手機，掀起眼皮往她這邊望。
這一眼仿佛有魔法，她熄屏的手機亮了。
微信消息。
程遠洲：【這叫和閨蜜逛街？】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