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你會摸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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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你會摸脈嗎？
規則一：夢是按照入夢者的記憶1：1還原的現實。
（真實感）
規則二：夢世界會按照入夢者最執著的念願為之展開。
（誘惑力）
規則三：入夢者的意識，在入夢的那一刻即刻成為夢世界的一部分。
（即所有入夢者的意識在夢世界都是真實存在並活著的，痛感、爽感、愛意、妒恨等全部為真。）
規則四：一夢一世界。
（每個入夢者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主夢世界，在這個主夢世界裏，入夢者是絕對的主角，其他一切事物的存在，都是圍繞主夢人的念願展開。）
規則五：萬夢互聯。
（1.入夢者的絕大部分意識，即本我意識，會存在於主夢世界。少部分意識映射進相關念願的夢世界，並受相關念願的影響，衍生出新的意識，即映射意識。）
（2.其他念願意識和本我意識，都可以對映射意識產生重要影響，且兩者的影響此消彼長。）
（3.主夢人的念願越強烈，映射意識受到該念願的影響越深重，本我意識對映射意識的影響會隨之不斷減弱。）
（4.同時，本我意識越強，映射意識受其他念願的影響就會越弱。也就是說，在進入其他夢世界後，被動接受念願的意識，會在本我意識的影響下，擁有較強的自主行動能力。）
（5.本我意識和其他念願意識，亦可通過映射意識相互影響。理論上，只要某一方足夠強大，就可以將另一方擊潰。但實際，該規則受到規則四的限制。）
規則六：夢世界基於規則、入夢者的念願、念願之外的意識共建而成。
（1.規則是夢世界的架構，意識是填充夢世界的物質，念願是引導夢世界發展的動力能量。）
（2.規則可以被入夢者的意識發現，但不可以被打破，發現者也無法就此與其他入夢者展開交流。）
（3.念願會隨著念願無法得到滿足而逐漸衰減，當夢世界的發展與念願背道而馳，由念願形成的動力能量就會衰減到零。物質，即入夢者的意識，會不斷被消耗，轉化為維持夢世界發展的動力能量，直至消耗殆盡，夢世界關閉，入夢者的意識徹底消亡。）
（4.此規則屬於內部能源不足問題，與規則四、規則五並不相互矛盾。）
規則七：驚夢。
（夢世界的規則不可以被打破，但可以被利用。利用規則三、規則五、規則六，可達到驚夢的效果。驚夢後，意識崩碎，所釋放出的能量可以短暫打破夢世界的偽裝，幫助入夢者看透夢世界的真相。）
規則八：違背規則會受到規則的懲罰。
（懲罰包括但不限於：禁言、屏蔽、疼痛等。）
……
那維萊特面容冷峻地看完火霆崩碎的全過程，冰冷的目光掃過空氣中旁人看不見的灰燼，眼底盡是漠然和厭惡。
另一邊，簡萊對火霆的吐血、木化、以及最後的崩裂，一概不知，也不關心。
他的心思全部都投註在那維萊特身上。
他沈溺地與那維萊特的唇舌糾纏，試圖用口腔中的溫熱驅散他口中的寒冷。
然而，無濟於事。
無論他如何使用剛學到的技巧取悅他，那維萊特都沒有給出特別的反應。甚至，從某一秒開始，他停下了與他的糾纏，整個人突然冷漠得如同雕塑一般堅硬。
“那維萊特……”簡萊忍不住低聲呢喃著他的名字，一邊親吻，一邊微閉著眼睛對著那冰涼的嘴唇輕輕地呵氣，泛著淡粉的臉看上去慵懶而充滿誘惑。
“那維萊特……”簡萊又喚道。這次，他睜大雙眸，直視著那維萊特的眼睛，眼底閃爍著渴望的欲念，柔軟細滑的舌頭吞吞吐吐，描繪他美好的形狀，讓彼此更貼合。
就在這時候，那維萊特忽然動了，他猛然擡起頭，重重咬了下去——
那一瞬間，血腥味和疼痛讓簡萊清醒許多，同時又忍不住想要更加貼緊。
但那維萊特皺著眉頭推開他，後退了一步。
“你……”
從熱烈擁吻，轉眼變得陌生疏離，那雙被他沾染了血跡的薄唇緊抿著，淡色的長眸居高臨下俯視著他，裏面沒有一絲一毫情感波動。
這種看似人格分裂的轉變，簡萊不是第一次從那維萊特身上經歷。他只是茫然了一瞬，立刻撲上去，緊緊抱住那維萊特，臉埋在那寬闊的胸膛上蹭著，溫柔地問：“怎麽了？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又惹到你了？不要生氣，你說出來，能改的，我都會改的好不好？”
語氣之卑微，延續了早上的風格。
那維萊特盯著他看了許久，突然伸出手，捏住他的下頜，強迫他將頭仰得更高。
簡萊感到有些痛，但並未掙紮，就那麽仰著。
“你是不是很喜歡我這樣對你？”那維萊特瞇眼盯著他嘴唇上的傷口，眸間湧動出暗沈的光。
簡萊怔了一下，不明白他這樣問是什麽意思。
等那維萊特又問了一遍，他才答道：“我很怕痛的，怎麽會喜歡這個。可是如果這樣對我的人是你，就不痛了。”
那維萊特盯著簡萊，似乎要透過他的皮肉把他的靈魂剖析出來。
良久，他突然托住簡萊的腰背，將簡萊打橫抱起，徑直走出餐廳，回到他們的水能罩中。
水能罩經過簡單改造，已經像一個家的樣子了。
那塊表面粗糙的巖石被丟掉，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由水元素幻化而成的水床。
那維萊特一進門，就將簡萊放到那張寬大的大床上。
一把扯掉簡萊的外衣，露出他遍布淤痕的胸膛和脊背，勾手擡起他的腰肢，欺身覆了上去。
簡萊猝不及防，本能地推拒了一下。
那維萊特再度低下頭，狠狠吻住他的嘴巴。
......
......
一夜過後。
11月30日的清晨。
曦光透過水墻照射進來，簡萊緩緩睜開眼睛。
那維萊特側躺在他身旁，單手撐頭，閉著眼睛，披散的銀白長發如同流淌的瀑布那般，鋪散開來，遮擋住大半張面龐，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如玉石般細膩潤澤，白得發光。
這是一副讓人賞心悅目的美人臥榻圖。
簡萊雖然頭腦昏昏沈沈，但不妨礙他湊近欣賞。
他眨眨眼，伸手理了理那維萊特垂下來的長發，嘴角翹起，眼底流淌出恬靜的笑意。
那維萊特像是忽然驚醒，睜開眼，盯著簡萊看了一會兒，忽然低下頭，輕啄簡萊的鼻尖和嘴唇，隨即又擡起下巴，註視著簡萊的眼睛。
身體的餘韻還未散去，簡萊很懂這個眼神代表什麽意思。
他睫毛顫了顫，立馬將青紫交錯的手腕擡起，遞到天賦異稟的水龍王面前，抿抿微脹的嘴唇，眼波亮晶晶。
“手手紫了，好痛，你去藥師那裏幫我拿些藥膏來塗一塗，好不好？”
他的語調帶著點撒嬌的味道，又綿又軟，尾音拖得長長的，聽在耳朵裏，像要撓人癢癢。
這招和哭泣流淚那招，對於簡萊來說，都是百試不爽的招式，簡萊越用越得心應手。
果然，那維萊特一聽到這個請求，便移開了那意味深長的目光，翻身下床，披上衣服，穿出了水墻。
“呼——”
簡萊松了口氣，一下子癱倒在床上。
都怪火霆那傻狗，沒事幹什麽不好，非要來挑釁各方面都天賦異稟的水龍，害他現在一與那只那維萊特對視，就覺得腰膝十分的酸軟，體內萬分的隱痛，感覺下一秒就會掛掉一樣。
太恐怖了。
雖然次數不多，但每回都這樣。
從白天到晚上，再從晚上到天明。
即使因為他的體質特殊，可以從那維萊特身上獲取水元素力，越來身體越好，但精神是需要休息的啊。
這樣下去，別說怎麽從循環裏出去了，他遲早有一天因為精神過度刺激而掛在循環裏，想想都覺得不堪。
說來也奇怪，那龍明明修煉了太上忘情，不該沈迷在這種事情中才對，怎麽堅持了一下午加半個早上就破功了？
難道真給自己謅對了，他的功法不正宗？
無論做什麽都應該有個節制才行啊，必須找個理由說服那龍！
簡萊在床上躺屍了一會兒，坐起身，想出去走走。
但走到水墻邊才發現那維萊特對水能罩下了禁制，他根本無法出去。
好在那維萊特很快返回來，手裏端著簡泥老師的那個藥箱。
他打開藥箱，拿出裏面的瓶瓶罐罐，招手讓簡萊過來，攬住簡萊的腰，讓他坐到自己腿上。
簡萊現在一點都不敢和那維萊特有肢體接觸，但又不敢亂動，只得小心翼翼地端著，生怕一不小心又觸動龍的哪根神經。
“這個藥膏是專門治療淤傷的，抹上去會舒服一些。”那維萊特擰開蓋子，將那膏狀物塗抹在簡萊的手腕上，指腹輕柔地揉搓簡萊的手腕，動作很溫柔，並沒有任何逾距的舉動。
簡萊放松下來，乖巧地趴伏在那維萊特懷裏，露出肩膀和後背，方便那維萊特幫他往受傷的皮膚上抹藥。
肩膀是昨天上午在粗糙的巖石上擦出的傷，那維萊特取出治療擦傷的藥膏，一邊抹藥，一邊在他的傷口處運用元素力，替他療傷。
那股輕柔的力量沿著皮膚向身體四周蔓延，令簡萊忍不住哼哼出聲。
“是舒服還是難受？”那維萊特低頭問他。
當然是舒服了。
但簡萊不敢這樣回答，只敢換個表述方式：“這藥涼涼的，加上你的元素力催動，傷口恢覆很快……”
“嗯，那就好。”那維萊特繼續塗抹藥膏，微沈的嗓音在不大的空間裏緩慢流淌著，“我聽你剛才的聲音，和昨晚某段聲音很像，所以想知道你到底是喜歡還是……”
“能不能不說這個了……”簡萊擡起紅透的脖頸，臉頰也紅透，濕漉漉的眼神像是被雨淋過的湖泊，既幹凈又泛著波蕩。
那維萊特盯著那雙漂亮的黑眸，目不轉睛。
簡萊被盯得心臟又開始跳得飛快，緊張兮兮地咽了下口水，轉移話題道：“感覺好久沒有好好聊過天了，你一邊塗藥，我們一邊聊天好不好？”
“你想聊什麽？”那維萊特問。
“從這個循環日裏醒來以後，我一直有個疑問。雖然這個時代的男性也可以孕育後代，但相比女性來說，要困難很多。畢竟這是最近一千年，藍星大陸的男性才進化出的功能，目前並不完善。”簡萊思考著說。
那維萊特手上不停，把他的衣服往下拉了拉，給他塗後腰處的傷：“你想表達什麽？”
“你會摸脈嗎？”簡萊將手腕背過去，“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兩天我摸了很多次，都沒有摸到喜脈的跡象……”
“嗯……”他補充道，“加上這兩天，我也沒有出現過嘔吐反應。所以我總覺得這個循環日裏的我，其實沒有懷孕……主要太奇怪了，畢竟時間都重置了，胚胎怎麽還能一天天長大，這不科學 。”
“你終於清醒了點，會思考其他事情了。”那維萊特說。
“呃……”簡萊看著地面沈吟，“這個循環日裏的我很迷糊嗎？”
“不只是這個循環日，你想想看，自己是不是一直都處在一個混沌的狀態裏。”那維萊特用指腹揉按著簡萊的傷口，將最後一點藥膏融入簡萊的皮膚後，扶著他坐起來，拉住他的衣襟，幫他把衣服穿好。
然後，收拾藥箱，握住他的手腕，認真搭了起來。
“你會嗎？要不要我先教教你？”簡萊問。
“噓——”那維萊特敲了下手指，示意他安靜。
“喜脈”又稱“滑脈”，將食指、中指、無名指的指端，置於受測人手腕大拇指那一側，距離手掌根部約兩指的寬度進行把脈，輕壓重按，均應該感覺到脈搏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盤走珠。
那維萊特調出記憶裏的方法，逐步摸索。
簡萊屏息靜待結果。
幾分鐘後，那維萊特放開手，望著簡萊：“在你的脈象裏，確實摸不到圓滑的走珠感，沒有喜脈的跡象。”
“是吧，看來我沒有摸錯。”簡萊長長舒了口氣，喜笑顏開道，“雖然在大學我的專業，摸脈只是一門選修課，但我當年可沒有因此而怠慢它。那學期，我足足跟老頭子在醫館裏了坐診了三個月，才在期末拿到班裏唯一一個‘優秀’成績，不可能連個喜脈都摸不出來，那太丟老頭子的臉了。”
那維萊特：“……”
簡萊：“嘿嘿，那就是說，這個循環日裏的我，真的沒有懷孕麽？太好了，懷孕太恐怖了，又是肚子痛，又是嘔酸水的。這下好了，不用再擔心了。”
那維萊特：“……”
龍眸輕垂，那維萊特覷了眼那只悄咪咪搭到自己手腕上的小爪子，抓住，按在手掌心。
簡萊見被他發現了，索性換了另一只手，光明正大地搭在那維萊特的脈搏上，嘻嘻笑道：“讓簡醫生瞧瞧嘛，是不是咱們家小崽崽，在這個循環日裏走錯了路，不小心跑到那維萊特大人的脈搏裏去了。”
那維萊特搖搖頭，伸手抓住那只搗亂的手，將他整個人帶入懷裏。
抱住簡萊，大掌貼在他平坦的腹部上，附在他耳邊惡魔低語：“簡醫生想多了，雖然摸不到脈搏，但我可以感覺的到，他一直都在這裏。”
說著，那維萊特閉上眼睛，感受著與那團小生命之間的神秘聯系。
隨著他的靠近，那股屬於新生命的生機勃勃，已經漸漸散布到空氣中了。
很生動，很鮮活。
但同時又比上一個循環日衰弱了許多。
這是正常的。
畢竟新生命在降臨之前，都屬於母體的一部分。
母體消耗，他也會跟著消耗。
而這團小小的生命，在不間斷的循環裏，已經替簡萊抵擋住了大多數消耗——這就是他存在的作用，並且會一直這樣作用下去。
那維萊特睜開眼睛，看著簡萊勾了下嘴角。
“他很好，比上一個循環日強壯不少。”
“哈？為什麽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簡萊低頭覆在那維萊特的手背上，和他一起捧住自己的腹部，表示不可思議。
“他真的在嗎？是不是比上一個循環日長大了一點？要不，你給我開個元素視野看看吧，讓我也看看它現在長什麽樣子？”
元素視野對藍星上的生物有透視功效，如果自己肚子裏真的有那團小生命，開了元素視野，應該是可以看到的。
雖說懷孕很辛苦，但畢竟是自己的骨肉，那種血脈之間的聯系，他雖然現在還感覺不到，但覺得還是很神奇。
那維萊特搖了搖頭：“元素視野在循環日裏受到了壓制，暫時開不了。”
“不可能！”簡萊一點都不相信。他不相信有什麽東西能壓制住那維萊特，在他心目中，那維萊特永遠都是最強的！
那維萊特只是搖頭，抱住他的腰，起身往床的方向走去。
“啊！等等！”簡萊急忙喊停，“我們不是在聊天嗎？你又想幹什麽？”
“聊天結束了，你看你也累了，需要休息。”那維萊特邊說，邊解他的衣服。
“不不不！”簡萊猛搖頭，掙紮著跳起身，“我不累，我不需要休息！”
“真的不累？”那維萊特問。
“真的不累。”簡萊點頭。
“好。”那維萊特將他推倒，“不累就繼續正事。”
......
......
簡萊要瘋了。
接下來的一天半，他就沒出過水能罩。
除了定點吃飯，其他時間都在罩子裏和那維萊特進行他口中的“正事”。
一直到12月1日晚上七點前的一分鐘，那維萊特再次將冰涼的手指點在他的眉心處，將他送回11月30日的清晨。
一睜開眼，不等他像上一個循環日那樣裝失憶，求抱抱。
那維萊特就從房中間的水性方塊中沖出，帶著一身水汽將他從床上抱起。
簡萊雙腿打著顫，掙紮著往後退。
“不行……那維萊特……不行……”
那維萊特卻將他摟得更緊，一路將他拖進浴室，熟練地咬住他的嘴唇，將他的嚎叫悉數吞進喉嚨裏。
如此又重覆了幾個循環。
簡萊終於崩潰。
在第58個循環日的黎明醒來，他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曠野上，正與那維萊特相擁著躺在草堆裏，抱在一起。
從第46次循環，到第57次循環，一共3+2+2+2+2+2+2+2+2+2+2+2=25天。
他們在一起足足25天。
從開始的興奮，到後來的疲憊，再到現在的麻木。
簡萊終於有些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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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則一：夢是按照入夢者的記憶1：1還原的現實。
（真實感）
規則二：夢世界會按照入夢者最執著的念願為之展開。
（誘惑力）
規則三：入夢者的意識，在入夢的那一刻即刻成為夢世界的一部分。
（即所有入夢者的意識在夢世界都是真實存在並活著的，痛感、爽感、愛意、妒恨等全部為真。）
規則四：一夢一世界。
（每個入夢者都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主夢世界，在這個主夢世界裏，入夢者是絕對的主角，其他一切事物的存在，都是圍繞主夢人的念願展開。）
規則五：萬夢互聯。
（1.入夢者的絕大部分意識，即本我意識，會存在於主夢世界。少部分意識映射進相關念願的夢世界，並受相關念願的影響，衍生出新的意識，即映射意識。）
（2.其他念願意識和本我意識，都可以對映射意識產生重要影響，且兩者的影響此消彼長。）
（3.主夢人的念願越強烈，映射意識受到該念願的影響越深重，本我意識對映射意識的影響會隨之不斷減弱。）
（4.同時，本我意識越強，映射意識受其他念願的影響就會越弱。也就是說，在進入其他夢世界後，被動接受念願的意識，會在本我意識的影響下，擁有較強的自主行動能力。）
（5.本我意識和其他念願意識，亦可通過映射意識相互影響。理論上，只要某一方足夠強大，就可以將另一方擊潰。但實際，該規則受到規則四的限制。）
規則六：夢世界基於規則、入夢者的念願、念願之外的意識共建而成。
（1.規則是夢世界的架構，意識是填充夢世界的物質，念願是引導夢世界發展的動力能量。）
（2.規則可以被入夢者的意識發現，但不可以被打破，發現者也無法就此與其他入夢者展開交流。）
（3.念願會隨著念願無法得到滿足而逐漸衰減，當夢世界的發展與念願背道而馳，由念願形成的動力能量就會衰減到零。物質，即入夢者的意識，會不斷被消耗，轉化為維持夢世界發展的動力能量，直至消耗殆盡，夢世界關閉，入夢者的意識徹底消亡。）
（4.此規則屬於內部能源不足問題，與規則四、規則五並不相互矛盾。）
規則七：驚夢。
（夢世界的規則不可以被打破，但可以被利用。利用規則三、規則五、規則六，可達到驚夢的效果。驚夢後，意識崩碎，所釋放出的能量可以短暫打破夢世界的偽裝，幫助入夢者看透夢世界的真相。）
規則八：違背規則會受到規則的懲罰。
（懲罰包括但不限於：禁言、屏蔽、疼痛等。）
……
那維萊特面容冷峻地看完火霆崩碎的全過程，冰冷的目光掃過空氣中旁人看不見的灰燼，眼底盡是漠然和厭惡。
另一邊，簡萊對火霆的吐血、木化、以及最後的崩裂，一概不知，也不關心。
他的心思全部都投註在那維萊特身上。
他沈溺地與那維萊特的唇舌糾纏，試圖用口腔中的溫熱驅散他口中的寒冷。
然而，無濟於事。
無論他如何使用剛學到的技巧取悅他，那維萊特都沒有給出特別的反應。甚至，從某一秒開始，他停下了與他的糾纏，整個人突然冷漠得如同雕塑一般堅硬。
“那維萊特……”簡萊忍不住低聲呢喃著他的名字，一邊親吻，一邊微閉著眼睛對著那冰涼的嘴唇輕輕地呵氣，泛著淡粉的臉看上去慵懶而充滿誘惑。
“那維萊特……”簡萊又喚道。這次，他睜大雙眸，直視著那維萊特的眼睛，眼底閃爍著渴望的欲念，柔軟細滑的舌頭吞吞吐吐，描繪他美好的形狀，讓彼此更貼合。
就在這時候，那維萊特忽然動了，他猛然擡起頭，重重咬了下去——
那一瞬間，血腥味和疼痛讓簡萊清醒許多，同時又忍不住想要更加貼緊。
但那維萊特皺著眉頭推開他，後退了一步。
“你……”
從熱烈擁吻，轉眼變得陌生疏離，那雙被他沾染了血跡的薄唇緊抿著，淡色的長眸居高臨下俯視著他，裏面沒有一絲一毫情感波動。
這種看似人格分裂的轉變，簡萊不是第一次從那維萊特身上經歷。他只是茫然了一瞬，立刻撲上去，緊緊抱住那維萊特，臉埋在那寬闊的胸膛上蹭著，溫柔地問：“怎麽了？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又惹到你了？不要生氣，你說出來，能改的，我都會改的好不好？”
語氣之卑微，延續了早上的風格。
那維萊特盯著他看了許久，突然伸出手，捏住他的下頜，強迫他將頭仰得更高。
簡萊感到有些痛，但並未掙紮，就那麽仰著。
“你是不是很喜歡我這樣對你？”那維萊特瞇眼盯著他嘴唇上的傷口，眸間湧動出暗沈的光。
簡萊怔了一下，不明白他這樣問是什麽意思。
等那維萊特又問了一遍，他才答道：“我很怕痛的，怎麽會喜歡這個。可是如果這樣對我的人是你，就不痛了。”
那維萊特盯著簡萊，似乎要透過他的皮肉把他的靈魂剖析出來。
良久，他突然托住簡萊的腰背，將簡萊打橫抱起，徑直走出餐廳，回到他們的水能罩中。
水能罩經過簡單改造，已經像一個家的樣子了。
那塊表面粗糙的巖石被丟掉，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由水元素幻化而成的水床。
那維萊特一進門，就將簡萊放到那張寬大的大床上。
一把扯掉簡萊的外衣，露出他遍布淤痕的胸膛和脊背，勾手擡起他的腰肢，欺身覆了上去。
簡萊猝不及防，本能地推拒了一下。
那維萊特再度低下頭，狠狠吻住他的嘴巴。
......
......
一夜過後。
11月30日的清晨。
曦光透過水墻照射進來，簡萊緩緩睜開眼睛。
那維萊特側躺在他身旁，單手撐頭，閉著眼睛，披散的銀白長發如同流淌的瀑布那般，鋪散開來，遮擋住大半張面龐，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如玉石般細膩潤澤，白得發光。
這是一副讓人賞心悅目的美人臥榻圖。
簡萊雖然頭腦昏昏沈沈，但不妨礙他湊近欣賞。
他眨眨眼，伸手理了理那維萊特垂下來的長發，嘴角翹起，眼底流淌出恬靜的笑意。
那維萊特像是忽然驚醒，睜開眼，盯著簡萊看了一會兒，忽然低下頭，輕啄簡萊的鼻尖和嘴唇，隨即又擡起下巴，註視著簡萊的眼睛。
身體的餘韻還未散去，簡萊很懂這個眼神代表什麽意思。
他睫毛顫了顫，立馬將青紫交錯的手腕擡起，遞到天賦異稟的水龍王面前，抿抿微脹的嘴唇，眼波亮晶晶。
“手手紫了，好痛，你去藥師那裏幫我拿些藥膏來塗一塗，好不好？”
他的語調帶著點撒嬌的味道，又綿又軟，尾音拖得長長的，聽在耳朵裏，像要撓人癢癢。
這招和哭泣流淚那招，對於簡萊來說，都是百試不爽的招式，簡萊越用越得心應手。
果然，那維萊特一聽到這個請求，便移開了那意味深長的目光，翻身下床，披上衣服，穿出了水墻。
“呼——”
簡萊松了口氣，一下子癱倒在床上。
都怪火霆那傻狗，沒事幹什麽不好，非要來挑釁各方面都天賦異稟的水龍，害他現在一與那只那維萊特對視，就覺得腰膝十分的酸軟，體內萬分的隱痛，感覺下一秒就會掛掉一樣。
太恐怖了。
雖然次數不多，但每回都這樣。
從白天到晚上，再從晚上到天明。
即使因為他的體質特殊，可以從那維萊特身上獲取水元素力，越來身體越好，但精神是需要休息的啊。
這樣下去，別說怎麽從循環裏出去了，他遲早有一天因為精神過度刺激而掛在循環裏，想想都覺得不堪。
說來也奇怪，那龍明明修煉了太上忘情，不該沈迷在這種事情中才對，怎麽堅持了一下午加半個早上就破功了？
難道真給自己謅對了，他的功法不正宗？
無論做什麽都應該有個節制才行啊，必須找個理由說服那龍！
簡萊在床上躺屍了一會兒，坐起身，想出去走走。
但走到水墻邊才發現那維萊特對水能罩下了禁制，他根本無法出去。
好在那維萊特很快返回來，手裏端著簡泥老師的那個藥箱。
他打開藥箱，拿出裏面的瓶瓶罐罐，招手讓簡萊過來，攬住簡萊的腰，讓他坐到自己腿上。
簡萊現在一點都不敢和那維萊特有肢體接觸，但又不敢亂動，只得小心翼翼地端著，生怕一不小心又觸動龍的哪根神經。
“這個藥膏是專門治療淤傷的，抹上去會舒服一些。”那維萊特擰開蓋子，將那膏狀物塗抹在簡萊的手腕上，指腹輕柔地揉搓簡萊的手腕，動作很溫柔，並沒有任何逾距的舉動。
簡萊放松下來，乖巧地趴伏在那維萊特懷裏，露出肩膀和後背，方便那維萊特幫他往受傷的皮膚上抹藥。
肩膀是昨天上午在粗糙的巖石上擦出的傷，那維萊特取出治療擦傷的藥膏，一邊抹藥，一邊在他的傷口處運用元素力，替他療傷。
那股輕柔的力量沿著皮膚向身體四周蔓延，令簡萊忍不住哼哼出聲。
“是舒服還是難受？”那維萊特低頭問他。
當然是舒服了。
但簡萊不敢這樣回答，只敢換個表述方式：“這藥涼涼的，加上你的元素力催動，傷口恢覆很快……”
“嗯，那就好。”那維萊特繼續塗抹藥膏，微沈的嗓音在不大的空間裏緩慢流淌著，“我聽你剛才的聲音，和昨晚某段聲音很像，所以想知道你到底是喜歡還是……”
“能不能不說這個了……”簡萊擡起紅透的脖頸，臉頰也紅透，濕漉漉的眼神像是被雨淋過的湖泊，既幹凈又泛著波蕩。
那維萊特盯著那雙漂亮的黑眸，目不轉睛。
簡萊被盯得心臟又開始跳得飛快，緊張兮兮地咽了下口水，轉移話題道：“感覺好久沒有好好聊過天了，你一邊塗藥，我們一邊聊天好不好？”
“你想聊什麽？”那維萊特問。
“從這個循環日裏醒來以後，我一直有個疑問。雖然這個時代的男性也可以孕育後代，但相比女性來說，要困難很多。畢竟這是最近一千年，藍星大陸的男性才進化出的功能，目前並不完善。”簡萊思考著說。
那維萊特手上不停，把他的衣服往下拉了拉，給他塗後腰處的傷：“你想表達什麽？”
“你會摸脈嗎？”簡萊將手腕背過去，“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兩天我摸了很多次，都沒有摸到喜脈的跡象……”
“嗯……”他補充道，“加上這兩天，我也沒有出現過嘔吐反應。所以我總覺得這個循環日裏的我，其實沒有懷孕……主要太奇怪了，畢竟時間都重置了，胚胎怎麽還能一天天長大，這不科學 。”
“你終於清醒了點，會思考其他事情了。”那維萊特說。
“呃……”簡萊看著地面沈吟，“這個循環日裏的我很迷糊嗎？”
“不只是這個循環日，你想想看，自己是不是一直都處在一個混沌的狀態裏。”那維萊特用指腹揉按著簡萊的傷口，將最後一點藥膏融入簡萊的皮膚後，扶著他坐起來，拉住他的衣襟，幫他把衣服穿好。
然後，收拾藥箱，握住他的手腕，認真搭了起來。
“你會嗎？要不要我先教教你？”簡萊問。
“噓——”那維萊特敲了下手指，示意他安靜。
“喜脈”又稱“滑脈”，將食指、中指、無名指的指端，置於受測人手腕大拇指那一側，距離手掌根部約兩指的寬度進行把脈，輕壓重按，均應該感覺到脈搏往來流利，應指圓滑，如盤走珠。
那維萊特調出記憶裏的方法，逐步摸索。
簡萊屏息靜待結果。
幾分鐘後，那維萊特放開手，望著簡萊：“在你的脈象裏，確實摸不到圓滑的走珠感，沒有喜脈的跡象。”
“是吧，看來我沒有摸錯。”簡萊長長舒了口氣，喜笑顏開道，“雖然在大學我的專業，摸脈只是一門選修課，但我當年可沒有因此而怠慢它。那學期，我足足跟老頭子在醫館裏了坐診了三個月，才在期末拿到班裏唯一一個‘優秀’成績，不可能連個喜脈都摸不出來，那太丟老頭子的臉了。”
那維萊特：“……”
簡萊：“嘿嘿，那就是說，這個循環日裏的我，真的沒有懷孕麽？太好了，懷孕太恐怖了，又是肚子痛，又是嘔酸水的。這下好了，不用再擔心了。”
那維萊特：“……”
龍眸輕垂，那維萊特覷了眼那只悄咪咪搭到自己手腕上的小爪子，抓住，按在手掌心。
簡萊見被他發現了，索性換了另一只手，光明正大地搭在那維萊特的脈搏上，嘻嘻笑道：“讓簡醫生瞧瞧嘛，是不是咱們家小崽崽，在這個循環日裏走錯了路，不小心跑到那維萊特大人的脈搏裏去了。”
那維萊特搖搖頭，伸手抓住那只搗亂的手，將他整個人帶入懷裏。
抱住簡萊，大掌貼在他平坦的腹部上，附在他耳邊惡魔低語：“簡醫生想多了，雖然摸不到脈搏，但我可以感覺的到，他一直都在這裏。”
說著，那維萊特閉上眼睛，感受著與那團小生命之間的神秘聯系。
隨著他的靠近，那股屬於新生命的生機勃勃，已經漸漸散布到空氣中了。
很生動，很鮮活。
但同時又比上一個循環日衰弱了許多。
這是正常的。
畢竟新生命在降臨之前，都屬於母體的一部分。
母體消耗，他也會跟著消耗。
而這團小小的生命，在不間斷的循環裏，已經替簡萊抵擋住了大多數消耗——這就是他存在的作用，並且會一直這樣作用下去。
那維萊特睜開眼睛，看著簡萊勾了下嘴角。
“他很好，比上一個循環日強壯不少。”
“哈？為什麽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簡萊低頭覆在那維萊特的手背上，和他一起捧住自己的腹部，表示不可思議。
“他真的在嗎？是不是比上一個循環日長大了一點？要不，你給我開個元素視野看看吧，讓我也看看它現在長什麽樣子？”
元素視野對藍星上的生物有透視功效，如果自己肚子裏真的有那團小生命，開了元素視野，應該是可以看到的。
雖說懷孕很辛苦，但畢竟是自己的骨肉，那種血脈之間的聯系，他雖然現在還感覺不到，但覺得還是很神奇。
那維萊特搖了搖頭：“元素視野在循環日裏受到了壓制，暫時開不了。”
“不可能！”簡萊一點都不相信。他不相信有什麽東西能壓制住那維萊特，在他心目中，那維萊特永遠都是最強的！
那維萊特只是搖頭，抱住他的腰，起身往床的方向走去。
“啊！等等！”簡萊急忙喊停，“我們不是在聊天嗎？你又想幹什麽？”
“聊天結束了，你看你也累了，需要休息。”那維萊特邊說，邊解他的衣服。
“不不不！”簡萊猛搖頭，掙紮著跳起身，“我不累，我不需要休息！”
“真的不累？”那維萊特問。
“真的不累。”簡萊點頭。
“好。”那維萊特將他推倒，“不累就繼續正事。”
......
......
簡萊要瘋了。
接下來的一天半，他就沒出過水能罩。
除了定點吃飯，其他時間都在罩子裏和那維萊特進行他口中的“正事”。
一直到12月1日晚上七點前的一分鐘，那維萊特再次將冰涼的手指點在他的眉心處，將他送回11月30日的清晨。
一睜開眼，不等他像上一個循環日那樣裝失憶，求抱抱。
那維萊特就從房中間的水性方塊中沖出，帶著一身水汽將他從床上抱起。
簡萊雙腿打著顫，掙紮著往後退。
“不行……那維萊特……不行……”
那維萊特卻將他摟得更緊，一路將他拖進浴室，熟練地咬住他的嘴唇，將他的嚎叫悉數吞進喉嚨裏。
如此又重覆了幾個循環。
簡萊終於崩潰。
在第58個循環日的黎明醒來，他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曠野上，正與那維萊特相擁著躺在草堆裏，抱在一起。
從第46次循環，到第57次循環，一共3+2+2+2+2+2+2+2+2+2+2+2=25天。
他們在一起足足25天。
從開始的興奮，到後來的疲憊，再到現在的麻木。
簡萊終於有些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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