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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憑什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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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憑什麽是我

沈聽月直接轉身往外走,心臟像被人丟進機器裏一通亂攪。

辦公室內,傅硯初剛把文件簽好,連同手機一起遞回給許閆森,淡淡道:“糾正一下,你們只是偶然喝了點多的面湯。”

“老公,你看他!”電話那頭的人略微不滿的擡高聲音,“這麽多年的同學情,他讓你陪著回國加班就算了,連碗面都不舍得教你做,你閨女要在我肚子裏抗議了!”

許閆森太太懷孕後口味百變,想吃的東西莫名其妙,吃不到心裏還燒得慌。

大律師無奈地關了免提,拎著文件邊往外走邊哄老婆,說那家店搬了,傅硯初太太今天剛去過,等會見到她就問問地址在哪,他親自去學。

免得總有人拿這面是專屬特供的說事。

出去時面前堵著兩個人。

沈聽月跌在地上,女助理一臉驚慌地要扶她起來,“太太,您沒事吧?”

聲音一出,還沒等他叫傅硯初,不遠處已經有人匆匆趕來。

沒有女孩子希望自己尷尬的時刻被閑雜人等過多圍觀,許閆森打完招呼,立刻離開。

面館地址看來要下次才能問了。

沈聽月痛的呲牙,腳腕肉眼可見的腫高,她眼睛不自覺覆上生理刺激後的水霧。

疼,太疼了。

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腳疼還是心更疼。

傅硯初神色驟然凝重,直接一只膝蓋抵在地面,半跪著把她抱了起來,轉頭對助理道:“麻煩送兩個冰袋進來。”

助理會意,又去緊急醫藥箱抽了一支未開封過的活絡油。

沈聽月靠在他胸前,鼻子驟然一酸,眼淚大滴大滴落下。

她好像只要一掉線,後面的事情就會像多諾米骨牌一樣,一推全倒。

尤其聽見那句話,沈聽月反射性要往外逃走,捉奸難道還有魔咒嗎,一次不夠再來一次。

傅硯初電話對面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他今天的情緒低落,難道是因為她獨自去了詹榮小館。

可那明明是她帶他去吃的!

被抱著坐在窗邊沙發上,鞋子被人脫下,傅硯初手觸到腳踝時,沈聽月反射性一躲。

“痛……”

軟軟的聲音不輕不重地勾著他的指尖。

傅硯初邃眸微擡,看向她水霧迷蒙的眼睛,語氣耐心,手上的動作卻毫不遲疑,“必須要先冰敷,等會我們去趟醫院。”

他沒有坐在沙發上擡她的腳,而是半蹲在地上,等助理把冰袋送到,直接拿起敷在她腳踝上。

沈聽月猶豫,“沒關系,靜養幾天就能好的。”

她小時候經常這樣,每年都要扭一回,流程已經很熟了。

旁邊的活絡油被拆封遞了過來,傅硯初看了一眼,“先放回去,這個要用也得48小時後才能擦。”

沈聽月後知後覺,自己小時候全本末倒置了,難怪一周都好不了。

看著他對自己緊張的模樣,剛剛在攪拌機裏碎過的心又像被人倒了半罐糖,結果一看發現倒成鹽了,半中途換回糖後,再看細細的白色粉狀沒融開,又灌了半瓶陳醋下來,酸甜苦澀鹹一次性嘗了個遍。

傅硯初幫她敷了十分鐘,手凍紅了也沒怎麽挪開。

然後抱著她下電梯,去往地庫。

到了醫院,沈聽月總算見到了之前一直愛崗敬業的溫醫生。

溫庭旭還沒開口,傅硯初說:“先掛骨科。”

面前的人忍不住低頭輕笑,“果然是你的小公主啊,自己病到快暈倒跟我說睡一覺就能好,到了你老婆這等會是不是還得叫個專家隊來看看?”

他雖然不是外科和骨科醫生,但沈聽月的腳踝提前冰敷過,現在情況好多了,應該不算嚴重。

傅硯初淡淡側眸,溫庭旭立馬閉上嘴,“OKOK,你坐一會,我去安排。”

都是討債的大爺。

沈聽月卻把他剛才那句話聽進去了。

什麽叫病的快暈倒?

他們領證前一天,傅硯初該不會白天還在這打吊瓶吧?

一下飛機就病成這樣,到底是因為什麽?

沈聽月看多了狗血言情劇,第一反應套上了模板。

傅硯初和女友分手,心灰意冷回國,發現被逼相親,雙管齊下扛不住打擊進了醫院,然後逮住了亂闖私宅的她,憤怒結婚,準備報覆前女友……

等等,他好像沒有前女友。

那就是剛才的番茄面女生。

那完了,她以後都不會再想吃番茄面了。

手機‘叮’一聲響起,三人小群冒出信息。

季司珩:【晚上出來約飯,我又發現了一家好吃的餐廳。】

傅雲曦:【不敢茍同,現在上一盤西湖醋魚,你都能閉著眼睛誇美味。】

季司珩:【別人魚死都死了,讓你吐湖裏才是真的白死白活,有本事出來跟我吃一頓,讓你看看什麽叫死得其所。】

沒等傅雲曦鍵盤敲爛,群裏突然蹦出一張圖。

沈聽月坐在輪椅上,拍了一張醫院的走廊。

幾秒後,季司珩開小窗私聊:【別跟我說你告白失敗被打進醫院了。】

沈聽月更郁悶了。

傅硯初正在自動販賣機前給她買橙汁,頎長的背影在這句話下越看越攝人。

她長話短說,【今天發現平常吃的番茄濃汁面是他做的,但我一直以為是買的,他也沒解釋過,然後狗血的事來了……】

面前忽然遞來一瓶擰開蓋子的橙汁,沈聽月下意識把屏幕熄滅,接過小口的喝了起來。

一路上過來基本沒怎麽和他說話,不知道說什麽,傅硯初以為她是痛的不想說,直接按著讓她在膝蓋上躺了一路。

沈聽月喝完,下一瞬,傅硯初自然地接過喝了兩口。

‘叮!’

微信提示音再度響起。

季司珩:【怎麽,後面的要充錢才能聽?】

沈聽月忽然有些心虛,夾雜著莫名的心酸,繼續低頭打字,說了辦公室外聽見的那道女聲。

季司珩:【直接問他,真誠是最好的必殺技,反正你們現在有證,你查崗也是名正言順。】

季司珩:【至於說從來不告訴你面是他做的,你就沒想過,萬一他是專門為你學的呢?】

沈聽月指尖在屏幕打滑,半天才敲出一行字:【憑什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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