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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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妖怪被裝在瓶子裏丟在海裏，第一個一千年，妖怪想：如果有個人救我出去，我就實現他三個願望，可是沒人救到他，第二個一千年，妖怪想：如果有人救我出去，我就實現他一個願望，可是還是沒人救到他，第三個一千年，妖怪想：如果有人救我出去，我就吃了他。這時倒黴的漁夫把他給撈上來了。
董潤生的腦袋裏頓時想起了漁夫和妖怪的故事，他緊張的抓住被子，等著面前的女鬼判定他的生死。
“如果第一天有人將我放了出來，我會感謝他；如果第二天有人將我放了出來，我會報答他；可是八十年後的今天你把我放了出來，我會嫁給你”。
溫婉動人的女人要做自己的媳婦，任哪個男人也會高興上天，無奈面前的卻是一個異類，董潤生此刻怎麽樣也笑不出來。
“鬼，哦，不，不，神仙大姐，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吧！我不是有心打擾你休息的，您放過我吧，我什麽東西都沒有拿！”董潤生哀求著女鬼，差點從床鋪上滾下來。
“我不會害你的，我在那裏孤單地過了八十年了，你把我放了出來，我要感謝你，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女鬼用衣袖遮住了臉龐。
記得武俠小說裏，大俠救了某個弱女子，那些個弱女子都以身相許，董潤生也曾默默幻想過，可是真正這一天的到來卻是那麽的可笑又可憐。
“我不要你以身相許，你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吧，求求你！”
“看你的衣著已然和我那個時候不同了，此時我也不知道到哪裏去，怎麽樣過，我好像也不能投胎了。人，不，鬼說過的話怎麽能不算數呢！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娘子了，跟定你。”
不等董潤生反駁，女鬼就消失不見了。
董潤生咚地一聲倒在了床上，力氣瞬間消失殆盡，剛剛的精神緊繃已經讓他身心疲憊。不一會，他迷迷糊糊打起鼾來。
陽光透光窗戶叫醒了橫躺在床上的董潤生。他從床上慢慢的起來，一動胳膊才發現酸痛的不得了，這才想起昨夜挖坑，從三公裏跑回的事。
那麽，那個女鬼呢？是真的，還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相公，你在找我嗎？”令人恐懼的聲音再次響起，白影從墻邊的陶罐中飄出。
“啊！”董潤生被狠狠嚇了一跳，“你，你怎麽還在啊？”
“我當然在這裏了！這個陶罐很不錯，以後我就住在裏面，也不會占有相公你的房間，平時我也不會亂跑，你可以隔幾天燒點香蠟給我，紙錢也不用了，我也沒處花，我生辰的時候希望相公你給我燒件新衣服就好。”
女鬼眨著眼睛，等待著董潤生的回答。
“你。。。”董潤生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對了，我叫尹鳳儀，相公你可以叫我鳳儀。”
就這樣鳳儀在董潤生家住了下來。
鎮上誰也不知道董潤生娶妻了，不能辦酒席，不能請客，不能告訴別人自己有了一個妻子。平時鎮裏的居民也從未有過人見到過鳳儀。
兩人就這樣相處起來，董潤生依然開店做生意，鳳儀在後院一般不出現，他發現日子也沒有任何變化，偶爾鳳儀還會關心他生意怎樣，要註意身體。既然自己性命無憂，有個美女天天在家養眼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直到有一天董潤生見到了鳳儀進食那一幕才讓他想起這個女人本不是人，而是一只鬼。於是隔三差五的董潤生就只能到外面給鳳儀燒點香蠟。
半年來，鳳儀從未像故事裏的鬼怪那樣吸他的精氣，喝他的血，一切都很正常。董潤生以為這輩子就這樣過下去了，誰知我和平安居然見到了鳳儀，還和她聊過天。
董潤生既高興又害怕，高興終於有人能和他一樣看到鳳儀，這樣感覺鳳儀就不是一只鬼了，可害怕別人知道他娶了鬼妻。
說完話，地上已經全都是煙頭。頭發已經被他的兩只爪子撓成了雞窩。
“你想擺脫她嗎？”下意識地我就問出了話。
他猛地擡頭看我，又遲疑地低下頭，“真的可以嗎？擺脫她？”
“是啊，如果你願意，我或許可以幫你。”順手摸了摸左手手腕，遭了，清妖珠根本就沒有從家裏帶出來，怪不得鳳儀的事情沒能讓我發現。
他從地上蹦起來，緊緊地抓住我的肩膀，“你要幫我？真的嗎？你怎麽幫我？”
“從長計議，你信我。”我也拍拍他的肩膀，“首先你可以和鳳儀談談讓她離開，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用過於激烈的方法。”
“我求過她讓她別纏著我，可是她還是一直在我身邊。這方法不行！”潤生沒力地擺著腦袋。
“我和她聊過天，我覺得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厄，鬼。我陪你跟她一起說怎樣？”
“真的嗎？你要陪我，答應我？”他的音量頓時升高了許多。
‘好’字還沒有說出口，一股大力就把我和潤生分開了。
“她什麽也不會答應你。”翡卿的聲音帶著冷意。
他抓住我的手腕，使勁一拖把我帶走了。
一路上翡卿也沒有說話，回到旅館房間的時候才甩開我的手。“你跑得那麽急，原來是去找他去了，嗯？還到小樹林幽會，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會答應他什麽？”
“我沒有答應他什麽，你別把事情想歪了！”
“哼！一對耳墜就能打動你的心是嗎？”他冷笑一聲。
“打動誰的心？你不要亂點鴛鴦譜！說到耳墜，對了，怎麽會在你的包裏？別告訴我是它們自己長翅膀飛到你包裏的？”
被我抓住把柄，翡卿頓時就沒了話說。
“怎麽樣，沒話說了吧？嗯？”我也學著他用鼻子說話。
他閉了閉眼睛，突然整個臉貼近我的臉，幾乎鼻子對著鼻子。
“那對耳墜屬於陰性，具有寒氣。你一戴上就會寒氣入體，輕則生病，重則。。。”他拖長了尾音。
“什麽？”看著他如此近的眼睛，我差點變成鬥雞眼。
“重則鬼上身。”
說完話，翡卿就撤回了臉，向門外走去。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臉上滾燙，內心冰涼。為什麽要貼我這麽近？為什麽要說什麽鬼上身？
他一邊朝他的房間走，一邊說道，“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去最後一個地點，然後收拾回家，其餘的東西你什麽也不要想了。我們是來旅游的，什麽事都與你無關。”
有東西在我腦中呼之欲出，可是到了關鍵時刻，我卻想不出來。算了，還是不想了，我應該考慮等一下怎樣去找董潤生。今天翡卿托我離開的時候，我給他做了個讓他在那裏等我的手勢，事情越早解決越好。
對於鳳儀，董潤生選擇了妥協和接受，他從來沒有想過找捉鬼大師或道士為他驅鬼，一切就這樣平平靜靜的過著。可是一旦有人主動說要幫他驅除一個雖然沒有傷害他但始終是異類的女鬼時，他心中的害怕便突顯了出來，恐懼被無限擴大，進而刺激大腦告訴他自己這只女鬼就是應該消失，根本不應該纏著他的。
聽到翡卿放心關上門的聲音，我悄悄地溜了出去。狂奔到小樹林的時候董潤生已經在那裏等我了。
“你男朋友放你出來了？”
“什麽！他不是我男朋友。既然答應你了，我就要講義氣。你呢，是不是真的下定決心要擺脫她？”其實我說這話的時候很矛盾，當初把鳳儀當成新認識的朋友，現在要她的男人擺脫她，我好像很不厚道，可是潛意識裏就是兩個字‘不行’，人鬼殊途。
“當，當然，我不想和女鬼過一輩子。”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那好，走吧，我們先禮後兵。”
對不起了，鳳儀！
剛一轉身，我和潤生就楞住了。
“真應該給你頒發一個最佳表演獎！你不是睡得很熟嗎？”翡卿抱著手靠在樹下。
“你，你跟蹤我？你管得著嗎？你又不是我爺爺，我爸爸，我男朋友！”確實，一個都不是。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亮得嚇人，讓我後悔剛剛吼出的話。這種話很是傷人自尊心，我很想扇自己一個耳光。
董潤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翡卿，“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們沒有什麽，就是想請她幫我一個忙。”我打斷了董潤生的話，多說無益。
當我以為他要轉身離開時，他朝我們走了過來。從上俯視我，眼光直直看進我的心裏，“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說不定。”
他轉而對著董潤生說，“她能幫你的，我也能幫你。”
我對此嗤之以鼻，什麽叫你也能幫忙？你只是一個醫生，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可以幫他做什麽？哎，還是太年輕了。
多了一個人幫忙的董潤生像是抓住了更多一根救命稻草，拼命點頭，“我們去我家吧！”
“走吧。”翡卿轉身牽起正在發呆的我的手跟著董潤生往他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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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被裝在瓶子裏丟在海裏，第一個一千年，妖怪想：如果有個人救我出去，我就實現他三個願望，可是沒人救到他，第二個一千年，妖怪想：如果有人救我出去，我就實現他一個願望，可是還是沒人救到他，第三個一千年，妖怪想：如果有人救我出去，我就吃了他。這時倒黴的漁夫把他給撈上來了。
董潤生的腦袋裏頓時想起了漁夫和妖怪的故事，他緊張的抓住被子，等著面前的女鬼判定他的生死。
“如果第一天有人將我放了出來，我會感謝他；如果第二天有人將我放了出來，我會報答他；可是八十年後的今天你把我放了出來，我會嫁給你”。
溫婉動人的女人要做自己的媳婦，任哪個男人也會高興上天，無奈面前的卻是一個異類，董潤生此刻怎麽樣也笑不出來。
“鬼，哦，不，不，神仙大姐，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吧！我不是有心打擾你休息的，您放過我吧，我什麽東西都沒有拿！”董潤生哀求著女鬼，差點從床鋪上滾下來。
“我不會害你的，我在那裏孤單地過了八十年了，你把我放了出來，我要感謝你，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女鬼用衣袖遮住了臉龐。
記得武俠小說裏，大俠救了某個弱女子，那些個弱女子都以身相許，董潤生也曾默默幻想過，可是真正這一天的到來卻是那麽的可笑又可憐。
“我不要你以身相許，你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吧，求求你！”
“看你的衣著已然和我那個時候不同了，此時我也不知道到哪裏去，怎麽樣過，我好像也不能投胎了。人，不，鬼說過的話怎麽能不算數呢！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娘子了，跟定你。”
不等董潤生反駁，女鬼就消失不見了。
董潤生咚地一聲倒在了床上，力氣瞬間消失殆盡，剛剛的精神緊繃已經讓他身心疲憊。不一會，他迷迷糊糊打起鼾來。
陽光透光窗戶叫醒了橫躺在床上的董潤生。他從床上慢慢的起來，一動胳膊才發現酸痛的不得了，這才想起昨夜挖坑，從三公裏跑回的事。
那麽，那個女鬼呢？是真的，還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相公，你在找我嗎？”令人恐懼的聲音再次響起，白影從墻邊的陶罐中飄出。
“啊！”董潤生被狠狠嚇了一跳，“你，你怎麽還在啊？”
“我當然在這裏了！這個陶罐很不錯，以後我就住在裏面，也不會占有相公你的房間，平時我也不會亂跑，你可以隔幾天燒點香蠟給我，紙錢也不用了，我也沒處花，我生辰的時候希望相公你給我燒件新衣服就好。”
女鬼眨著眼睛，等待著董潤生的回答。
“你。。。”董潤生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對了，我叫尹鳳儀，相公你可以叫我鳳儀。”
就這樣鳳儀在董潤生家住了下來。
鎮上誰也不知道董潤生娶妻了，不能辦酒席，不能請客，不能告訴別人自己有了一個妻子。平時鎮裏的居民也從未有過人見到過鳳儀。
兩人就這樣相處起來，董潤生依然開店做生意，鳳儀在後院一般不出現，他發現日子也沒有任何變化，偶爾鳳儀還會關心他生意怎樣，要註意身體。既然自己性命無憂，有個美女天天在家養眼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直到有一天董潤生見到了鳳儀進食那一幕才讓他想起這個女人本不是人，而是一只鬼。於是隔三差五的董潤生就只能到外面給鳳儀燒點香蠟。
半年來，鳳儀從未像故事裏的鬼怪那樣吸他的精氣，喝他的血，一切都很正常。董潤生以為這輩子就這樣過下去了，誰知我和平安居然見到了鳳儀，還和她聊過天。
董潤生既高興又害怕，高興終於有人能和他一樣看到鳳儀，這樣感覺鳳儀就不是一只鬼了，可害怕別人知道他娶了鬼妻。
說完話，地上已經全都是煙頭。頭發已經被他的兩只爪子撓成了雞窩。
“你想擺脫她嗎？”下意識地我就問出了話。
他猛地擡頭看我，又遲疑地低下頭，“真的可以嗎？擺脫她？”
“是啊，如果你願意，我或許可以幫你。”順手摸了摸左手手腕，遭了，清妖珠根本就沒有從家裏帶出來，怪不得鳳儀的事情沒能讓我發現。
他從地上蹦起來，緊緊地抓住我的肩膀，“你要幫我？真的嗎？你怎麽幫我？”
“從長計議，你信我。”我也拍拍他的肩膀，“首先你可以和鳳儀談談讓她離開，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用過於激烈的方法。”
“我求過她讓她別纏著我，可是她還是一直在我身邊。這方法不行！”潤生沒力地擺著腦袋。
“我和她聊過天，我覺得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厄，鬼。我陪你跟她一起說怎樣？”
“真的嗎？你要陪我，答應我？”他的音量頓時升高了許多。
‘好’字還沒有說出口，一股大力就把我和潤生分開了。
“她什麽也不會答應你。”翡卿的聲音帶著冷意。
他抓住我的手腕，使勁一拖把我帶走了。
一路上翡卿也沒有說話，回到旅館房間的時候才甩開我的手。“你跑得那麽急，原來是去找他去了，嗯？還到小樹林幽會，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會答應他什麽？”
“我沒有答應他什麽，你別把事情想歪了！”
“哼！一對耳墜就能打動你的心是嗎？”他冷笑一聲。
“打動誰的心？你不要亂點鴛鴦譜！說到耳墜，對了，怎麽會在你的包裏？別告訴我是它們自己長翅膀飛到你包裏的？”
被我抓住把柄，翡卿頓時就沒了話說。
“怎麽樣，沒話說了吧？嗯？”我也學著他用鼻子說話。
他閉了閉眼睛，突然整個臉貼近我的臉，幾乎鼻子對著鼻子。
“那對耳墜屬於陰性，具有寒氣。你一戴上就會寒氣入體，輕則生病，重則。。。”他拖長了尾音。
“什麽？”看著他如此近的眼睛，我差點變成鬥雞眼。
“重則鬼上身。”
說完話，翡卿就撤回了臉，向門外走去。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臉上滾燙，內心冰涼。為什麽要貼我這麽近？為什麽要說什麽鬼上身？
他一邊朝他的房間走，一邊說道，“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去最後一個地點，然後收拾回家，其餘的東西你什麽也不要想了。我們是來旅游的，什麽事都與你無關。”
有東西在我腦中呼之欲出，可是到了關鍵時刻，我卻想不出來。算了，還是不想了，我應該考慮等一下怎樣去找董潤生。今天翡卿托我離開的時候，我給他做了個讓他在那裏等我的手勢，事情越早解決越好。
對於鳳儀，董潤生選擇了妥協和接受，他從來沒有想過找捉鬼大師或道士為他驅鬼，一切就這樣平平靜靜的過著。可是一旦有人主動說要幫他驅除一個雖然沒有傷害他但始終是異類的女鬼時，他心中的害怕便突顯了出來，恐懼被無限擴大，進而刺激大腦告訴他自己這只女鬼就是應該消失，根本不應該纏著他的。
聽到翡卿放心關上門的聲音，我悄悄地溜了出去。狂奔到小樹林的時候董潤生已經在那裏等我了。
“你男朋友放你出來了？”
“什麽！他不是我男朋友。既然答應你了，我就要講義氣。你呢，是不是真的下定決心要擺脫她？”其實我說這話的時候很矛盾，當初把鳳儀當成新認識的朋友，現在要她的男人擺脫她，我好像很不厚道，可是潛意識裏就是兩個字‘不行’，人鬼殊途。
“當，當然，我不想和女鬼過一輩子。”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那好，走吧，我們先禮後兵。”
對不起了，鳳儀！
剛一轉身，我和潤生就楞住了。
“真應該給你頒發一個最佳表演獎！你不是睡得很熟嗎？”翡卿抱著手靠在樹下。
“你，你跟蹤我？你管得著嗎？你又不是我爺爺，我爸爸，我男朋友！”確實，一個都不是。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亮得嚇人，讓我後悔剛剛吼出的話。這種話很是傷人自尊心，我很想扇自己一個耳光。
董潤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翡卿，“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們沒有什麽，就是想請她幫我一個忙。”我打斷了董潤生的話，多說無益。
當我以為他要轉身離開時，他朝我們走了過來。從上俯視我，眼光直直看進我的心裏，“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說不定。”
他轉而對著董潤生說，“她能幫你的，我也能幫你。”
我對此嗤之以鼻，什麽叫你也能幫忙？你只是一個醫生，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可以幫他做什麽？哎，還是太年輕了。
多了一個人幫忙的董潤生像是抓住了更多一根救命稻草，拼命點頭，“我們去我家吧！”
“走吧。”翡卿轉身牽起正在發呆的我的手跟著董潤生往他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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