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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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洛
中秋節晚上，我與彥和一同來到河邊。我把蠟燭點好，而後將河燈輕輕地推向河中，看著它隨著河流漂向遠方。
這條河是淮河的支流，若是順利，河燈可以流到南梁，那是彥和和先帝一生的志向所在，所以，在輕柔的月色下，我只許了兩個願：魏國早日攻克南梁；彥和一生平安喜樂。
我雙手合十，虔誠地默默許完願，彥和問我道：“媛華，你許的是什麽願望？”
我望了他許久，才說道：“這個不能告訴你，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彥和朝我一笑，說道：“我的願望與你有關。”
我也赧然一笑，在月色下伏在他懷中：“我的願望也與你有關。”
當年在定州，我們一起放孔明燈時，他在燈上所許的願望便有我，如今他不說我也知道他的願望有與我相關的。
到洛陽已是八月底，不過，我們剛回王府就聽說了於皇後懷孕的消息。我們剛離開洛陽沒多久，太醫就診斷出於皇後懷孕了，她的預產期就在年底。
今年是正始二年，元恪與我都已經二十三歲了，男子在他這個年齡尚未有子嗣的少之又少，故而，這個消息於他而言是難得的喜事。回府後第二天，我與彥和親自進宮拜見元恪和於皇後，向他匯報平城之行的同時，也向他們賀喜，以及領回楚華姐弟三人。
宣光殿中，我與彥和尚未來得及向元恪和於皇後行禮，於皇後便說道：“六叔和叔母走了半年終於回來了。”
聞言，我只是與彥和相視一笑，向他們行禮道：“拜見陛下和皇後娘娘。”
想來是即將升任父母，元恪心情看起來不錯，微微一笑，令我們平身：“六叔和叔母平身，請坐。”
“謝陛下。”
坐下後，元恪問起了我們平城之行的情況：“六叔和叔母走了半年，不知在平城呆的如何？”
彥和向元恪說道：“臣和媛華在平城呆了三四個月，落腳在臣之前的始平王府。這段時間，要麽我隨媛華在平城散步，要麽她隨我在郊外打獵，我們還在她生日當天去登了永寧塔，看了整片盛開的木槿花，可以說是過了一段少有的尋常夫妻生活。”
“六叔和叔母旅途一切順利就好。”元恪說道，“對了，那離開平城後，六叔和叔母去了哪裏？為何讓子直先回洛陽？”
我笑笑，看看彥和，彥和朝元恪解釋道：“媛華自幼在平城長大，除了從平城到洛陽，這些年，她幾乎都呆在洛陽。臣深知此次離開洛陽在外地游玩，對她而言是個難得的機會，就帶她去了封地彭城，看了看徐州的景色。”
彥和解釋完，我又補充道：“是媛華玩心大發，多方懇求，殿下拗不過我才帶我去的，所以才誤了歸期。還望陛下見諒。”
雖然去封地並非不合規之事，但如今元恪的心思我們都很難猜測。只有讓他知道出去玩是我提議的，他可能才不會說什麽。
元恪這才說道：“六叔說得是，女子不像咱們男子，出行的確不易。這次機會難得，六叔帶叔母外出自然要多轉轉，你們玩得開心就好。”
向元恪匯報行程完畢，我向於皇後道賀道：“媛華和殿下剛回洛陽，就得知皇後娘娘有孕的消息。恭喜陛下，恭喜娘娘。”
元恪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於皇後喜笑顏開地朝我說道：“說起來本宮還得感謝六叔和叔母。若非楚華養在本宮膝下，本宮也懷不上這個孩子。本宮覺得，就是楚華為本宮帶來了這個孩子。”
楚華進宮不足一年，於皇後便有了孩子，我並不相信她有孕與楚華有關。然而，對於於皇後的說辭，我還是只能說道：“楚華自幼頑劣，媛華一向擔心她在娘娘身邊會惹娘娘厭煩。”
於皇後笑道：“哪有，楚華十分乖巧懂事，本宮十分喜歡她。而且，楚華與陛下格外親近。陛下對楚華的喜愛，還要甚於本宮呢。”
楚華進宮這一年，我與彥和幾乎沒怎麽進宮看過楚華，十天半個月元恪會令人送楚華回王府與我們相見，快一年了，我並未見過元恪對楚華如何。今日聽於皇後說起，我才意識到他對我們的楚華似乎也感情不一般。若是這樣，我可怎麽開口讓他放楚華回家！
這時，元恪說道：“六叔和叔母離開洛陽這麽久，想來也思念孩子們，楚華一會兒就過來了。”
我點點頭，說道：“謝陛下體恤。”
於皇後如今有身孕，心情應該不錯。我想到了元愉的事情，便借機問道：“娘娘，最近京兆王殿下對於妃如何？離開洛陽之前，聽聞他們二人關系有所緩和，想來如今應該相敬如賓了吧。”
“還行吧，京兆王似乎有點長進，妹妹許久沒有跟我訴苦說他不是東西了。”於皇後雖然面色緩和，但言語之中還是有些憤憤不平。
“那李氏在宮中如何？”我又問道。
“還算老實。”
我知道我不應該管元愉的閑事，但是李氏一直被禁錮宮中，影響實在不好，這一年來，坊間傳聞多說於皇後和元恪刻薄。如今他們有了孩子，倒不如借這個機會把李氏還給元愉，緩和一下兄弟關系。
仔細端詳過元恪和於皇後的神色，我才說道：“媛華有個想法，還望陛下和娘娘可以考慮一下。”
“叔母請講。”
我說：“陛下和娘娘如今有了孩子是好事，然李氏和京兆王家中亦有兩個幼小的孩子，父母之心皆同，想來李氏在宮中，沒有一日不思念孩子們。陛下和娘娘若是可以放李氏回家，讓他們母子團聚，對於未出世的小皇子而言，也是功德一件。”
“我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叔母所言甚是。本宮今日就聽叔母的勸，放她回家，算是給自己的孩子積攢功德。”
對於我的提議，元恪也表示讚同：“叔母所言有理，三弟和王妃不合，朕對他們的懲罰也不算輕了。如今為了皇兒考慮，也該讓他們團聚了。”
對於元恪這番說辭，我只是笑笑未再言語。於皇後為妹妹打抱不平很合情合理，但是，她把李氏禁錮宮中的做法我不敢茍同。先帝當年賜婚後，諸王與王妃多有不合，但先帝並未插手夫妻家事。元恪默許於皇後對李氏的處理，時日一長，只會使元愉對他們生出嫉恨。
“阿娘、爹爹。”楚華被宮女帶過來後，蹦蹦跳跳地跑到我和彥和身邊。
半年未見，楚華似乎又長高了。彥和抱起楚華，我亦笑盈盈地問道：“楚華，阿娘和爹爹不在時，你有沒有乖乖聽話？”
楚華大大地一笑：“我十分聽皇兄和皇嫂的話呢，不信，阿娘和爹爹問皇兄。”
元恪亦很配合地說道：“楚華的確乖巧，六叔和叔母將孩子教育得很好。”
“楚華，你皇嫂肚子裏有小寶寶了，照顧你會很累的。阿娘和爹爹回來了，等會兒就帶你和弟弟妹妹回家，好嗎？”
於皇後有孕，這是帶楚華回府再好不過的機會了。
“好，我也想回家看大哥和二姐。我好久沒見大哥了，二姐不知道怎麽回事，也好久沒來看我了。以前，她經常來看我和二弟、四妹的。”
楚華童言無忌的一番話後，元恪卻道：“朕想，還是把楚華留在宮裏吧。不知六叔和叔母意下如何？”
我知道元恪喜歡楚華，他想繼續把楚華留在皇宮，我該怎麽拒絕他？我尚未想好要如何拒絕元恪，楚華便笑嘻嘻地對元恪說道：“我知道皇兄對我很好，不過，皇兄，我也很久沒有見過阿娘和爹爹了，爹爹是對我最好的人，皇兄就讓我回家吧，我想讓爹爹陪我玩兒。等什麽時候皇兄想我了，我再進宮看皇兄。”
楚華拒絕了繼續留在宮裏，元恪終究不能說什麽，我和彥和也如願把楚華帶回了彭城王府。
李氏被送回京兆王府後不久，元愉便親自帶李氏來彭城王府向我致謝：“皇兄派人送婉瀴回府時，告訴我是叔母幫我求的皇後，皇後才同意放她回家的。多謝叔母。”
我只是淡淡笑笑，說道：“這不是我的功勞，而是陛下和皇後娘娘大慈大悲，想著你們家中也有幼小的孩子，推己及人才讓婉瀴回家的。你們一定要記得皇後和陛下的恩德，回家後好好過日子。”
婉瀴是李氏的字。元愉信誓旦旦答應我後，我想了想，對李氏說道：“婉瀴，你是個好孩子，殿下喜歡你，你也要凡事為他多考慮。王妃是他的正妻，又是皇後的妹妹，在府裏，你對她的尊敬不能少，不要讓殿下為難，也不要讓皇後不滿，只有這樣，你們才能長久。不然，我可以幫你們一次，很難幫你們第二次。”
元愉的側室李氏婉瀴，看起來並非目中無人的跋扈女子，若我的勸說她能聽進去，日後他們王府的鬥爭會少許多，他們也不會因為彼此相愛而惹怒於皇後。
李氏亦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道：“叔母說得是，婉瀴一定謹記叔母教誨。”
見他二人似乎聽進去了我的話，我才沒有再為之憂心。他們離開後，彥和說道：“陛下和皇後將李夫人禁錮宮中的做法我和懌兒都覺得不對，可我們不太敢去勸他們，若非你，他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團圓。”
“之前我也不敢勸他們，若非於皇後看在自己懷有孩子的份上，這件事也不一定成。”
元恪和於皇後對這個來得晚的孩子滿是期盼，如今，為了孩子考慮，他們放了婉瀴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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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晚上，我與彥和一同來到河邊。我把蠟燭點好，而後將河燈輕輕地推向河中，看著它隨著河流漂向遠方。
這條河是淮河的支流，若是順利，河燈可以流到南梁，那是彥和和先帝一生的志向所在，所以，在輕柔的月色下，我只許了兩個願：魏國早日攻克南梁；彥和一生平安喜樂。
我雙手合十，虔誠地默默許完願，彥和問我道：“媛華，你許的是什麽願望？”
我望了他許久，才說道：“這個不能告訴你，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彥和朝我一笑，說道：“我的願望與你有關。”
我也赧然一笑，在月色下伏在他懷中：“我的願望也與你有關。”
當年在定州，我們一起放孔明燈時，他在燈上所許的願望便有我，如今他不說我也知道他的願望有與我相關的。
到洛陽已是八月底，不過，我們剛回王府就聽說了於皇後懷孕的消息。我們剛離開洛陽沒多久，太醫就診斷出於皇後懷孕了，她的預產期就在年底。
今年是正始二年，元恪與我都已經二十三歲了，男子在他這個年齡尚未有子嗣的少之又少，故而，這個消息於他而言是難得的喜事。回府後第二天，我與彥和親自進宮拜見元恪和於皇後，向他匯報平城之行的同時，也向他們賀喜，以及領回楚華姐弟三人。
宣光殿中，我與彥和尚未來得及向元恪和於皇後行禮，於皇後便說道：“六叔和叔母走了半年終於回來了。”
聞言，我只是與彥和相視一笑，向他們行禮道：“拜見陛下和皇後娘娘。”
想來是即將升任父母，元恪心情看起來不錯，微微一笑，令我們平身：“六叔和叔母平身，請坐。”
“謝陛下。”
坐下後，元恪問起了我們平城之行的情況：“六叔和叔母走了半年，不知在平城呆的如何？”
彥和向元恪說道：“臣和媛華在平城呆了三四個月，落腳在臣之前的始平王府。這段時間，要麽我隨媛華在平城散步，要麽她隨我在郊外打獵，我們還在她生日當天去登了永寧塔，看了整片盛開的木槿花，可以說是過了一段少有的尋常夫妻生活。”
“六叔和叔母旅途一切順利就好。”元恪說道，“對了，那離開平城後，六叔和叔母去了哪裏？為何讓子直先回洛陽？”
我笑笑，看看彥和，彥和朝元恪解釋道：“媛華自幼在平城長大，除了從平城到洛陽，這些年，她幾乎都呆在洛陽。臣深知此次離開洛陽在外地游玩，對她而言是個難得的機會，就帶她去了封地彭城，看了看徐州的景色。”
彥和解釋完，我又補充道：“是媛華玩心大發，多方懇求，殿下拗不過我才帶我去的，所以才誤了歸期。還望陛下見諒。”
雖然去封地並非不合規之事，但如今元恪的心思我們都很難猜測。只有讓他知道出去玩是我提議的，他可能才不會說什麽。
元恪這才說道：“六叔說得是，女子不像咱們男子，出行的確不易。這次機會難得，六叔帶叔母外出自然要多轉轉，你們玩得開心就好。”
向元恪匯報行程完畢，我向於皇後道賀道：“媛華和殿下剛回洛陽，就得知皇後娘娘有孕的消息。恭喜陛下，恭喜娘娘。”
元恪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於皇後喜笑顏開地朝我說道：“說起來本宮還得感謝六叔和叔母。若非楚華養在本宮膝下，本宮也懷不上這個孩子。本宮覺得，就是楚華為本宮帶來了這個孩子。”
楚華進宮不足一年，於皇後便有了孩子，我並不相信她有孕與楚華有關。然而，對於於皇後的說辭，我還是只能說道：“楚華自幼頑劣，媛華一向擔心她在娘娘身邊會惹娘娘厭煩。”
於皇後笑道：“哪有，楚華十分乖巧懂事，本宮十分喜歡她。而且，楚華與陛下格外親近。陛下對楚華的喜愛，還要甚於本宮呢。”
楚華進宮這一年，我與彥和幾乎沒怎麽進宮看過楚華，十天半個月元恪會令人送楚華回王府與我們相見，快一年了，我並未見過元恪對楚華如何。今日聽於皇後說起，我才意識到他對我們的楚華似乎也感情不一般。若是這樣，我可怎麽開口讓他放楚華回家！
這時，元恪說道：“六叔和叔母離開洛陽這麽久，想來也思念孩子們，楚華一會兒就過來了。”
我點點頭，說道：“謝陛下體恤。”
於皇後如今有身孕，心情應該不錯。我想到了元愉的事情，便借機問道：“娘娘，最近京兆王殿下對於妃如何？離開洛陽之前，聽聞他們二人關系有所緩和，想來如今應該相敬如賓了吧。”
“還行吧，京兆王似乎有點長進，妹妹許久沒有跟我訴苦說他不是東西了。”於皇後雖然面色緩和，但言語之中還是有些憤憤不平。
“那李氏在宮中如何？”我又問道。
“還算老實。”
我知道我不應該管元愉的閑事，但是李氏一直被禁錮宮中，影響實在不好，這一年來，坊間傳聞多說於皇後和元恪刻薄。如今他們有了孩子，倒不如借這個機會把李氏還給元愉，緩和一下兄弟關系。
仔細端詳過元恪和於皇後的神色，我才說道：“媛華有個想法，還望陛下和娘娘可以考慮一下。”
“叔母請講。”
我說：“陛下和娘娘如今有了孩子是好事，然李氏和京兆王家中亦有兩個幼小的孩子，父母之心皆同，想來李氏在宮中，沒有一日不思念孩子們。陛下和娘娘若是可以放李氏回家，讓他們母子團聚，對於未出世的小皇子而言，也是功德一件。”
“我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叔母所言甚是。本宮今日就聽叔母的勸，放她回家，算是給自己的孩子積攢功德。”
對於我的提議，元恪也表示讚同：“叔母所言有理，三弟和王妃不合，朕對他們的懲罰也不算輕了。如今為了皇兒考慮，也該讓他們團聚了。”
對於元恪這番說辭，我只是笑笑未再言語。於皇後為妹妹打抱不平很合情合理，但是，她把李氏禁錮宮中的做法我不敢茍同。先帝當年賜婚後，諸王與王妃多有不合，但先帝並未插手夫妻家事。元恪默許於皇後對李氏的處理，時日一長，只會使元愉對他們生出嫉恨。
“阿娘、爹爹。”楚華被宮女帶過來後，蹦蹦跳跳地跑到我和彥和身邊。
半年未見，楚華似乎又長高了。彥和抱起楚華，我亦笑盈盈地問道：“楚華，阿娘和爹爹不在時，你有沒有乖乖聽話？”
楚華大大地一笑：“我十分聽皇兄和皇嫂的話呢，不信，阿娘和爹爹問皇兄。”
元恪亦很配合地說道：“楚華的確乖巧，六叔和叔母將孩子教育得很好。”
“楚華，你皇嫂肚子裏有小寶寶了，照顧你會很累的。阿娘和爹爹回來了，等會兒就帶你和弟弟妹妹回家，好嗎？”
於皇後有孕，這是帶楚華回府再好不過的機會了。
“好，我也想回家看大哥和二姐。我好久沒見大哥了，二姐不知道怎麽回事，也好久沒來看我了。以前，她經常來看我和二弟、四妹的。”
楚華童言無忌的一番話後，元恪卻道：“朕想，還是把楚華留在宮裏吧。不知六叔和叔母意下如何？”
我知道元恪喜歡楚華，他想繼續把楚華留在皇宮，我該怎麽拒絕他？我尚未想好要如何拒絕元恪，楚華便笑嘻嘻地對元恪說道：“我知道皇兄對我很好，不過，皇兄，我也很久沒有見過阿娘和爹爹了，爹爹是對我最好的人，皇兄就讓我回家吧，我想讓爹爹陪我玩兒。等什麽時候皇兄想我了，我再進宮看皇兄。”
楚華拒絕了繼續留在宮裏，元恪終究不能說什麽，我和彥和也如願把楚華帶回了彭城王府。
李氏被送回京兆王府後不久，元愉便親自帶李氏來彭城王府向我致謝：“皇兄派人送婉瀴回府時，告訴我是叔母幫我求的皇後，皇後才同意放她回家的。多謝叔母。”
我只是淡淡笑笑，說道：“這不是我的功勞，而是陛下和皇後娘娘大慈大悲，想著你們家中也有幼小的孩子，推己及人才讓婉瀴回家的。你們一定要記得皇後和陛下的恩德，回家後好好過日子。”
婉瀴是李氏的字。元愉信誓旦旦答應我後，我想了想，對李氏說道：“婉瀴，你是個好孩子，殿下喜歡你，你也要凡事為他多考慮。王妃是他的正妻，又是皇後的妹妹，在府裏，你對她的尊敬不能少，不要讓殿下為難，也不要讓皇後不滿，只有這樣，你們才能長久。不然，我可以幫你們一次，很難幫你們第二次。”
元愉的側室李氏婉瀴，看起來並非目中無人的跋扈女子，若我的勸說她能聽進去，日後他們王府的鬥爭會少許多，他們也不會因為彼此相愛而惹怒於皇後。
李氏亦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道：“叔母說得是，婉瀴一定謹記叔母教誨。”
見他二人似乎聽進去了我的話，我才沒有再為之憂心。他們離開後，彥和說道：“陛下和皇後將李夫人禁錮宮中的做法我和懌兒都覺得不對，可我們不太敢去勸他們，若非你，他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團圓。”
“之前我也不敢勸他們，若非於皇後看在自己懷有孩子的份上，這件事也不一定成。”
元恪和於皇後對這個來得晚的孩子滿是期盼，如今，為了孩子考慮，他們放了婉瀴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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