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消失在冬季的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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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消失在冬季的夜裏
流星輝煌而燦爛的一瞥，在夜空中留下了永恒的記憶。
1
“哇哇哇——”我忍不住一陣尖叫。
冬天來了，冬天裏的第一場雪，天哪，真的好美啊！
紛紛揚揚的白雪從灰蒙蒙的天空落了下來，落在地上、落在屋頂上、落在樹枝上！
“大林莫言、小林莫言，快點出來看雪啦！”我劈裏啪啦地快速跑出房間，在兩人的門上用力敲了兩下，然後像旋風一般直奔院子裏。
冰冷的雪花打在我的臉上，軟軟的，冰冰的，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我不停地在雪地裏跑來跑去，直到地上跑出一個童以若的名字。
真是好漂亮，好可愛，可以打雪仗了！
還可以堆雪人、玩雪橇……
突然——
“童童姐姐，他，哥哥，林莫語，他，哦，不是，是我，那個未來的我，他，他好像不見了！”林莫言顫抖的聲音響起，我緩緩直起腰。
“轟”的一聲，手中的雪團掉到了地上，融入厚厚的雪裏。
“什麼？大林莫言他，他怎麼啦？”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莫語不是說等這個假期結束才走嗎？
為什麼不告而別？
“童童姐姐，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我奶奶曾經說過，TearsStars的花如果開了，沒有人采摘，就會在第一場大雪來臨的時候，突然雕謝。雕謝以後會怎麼樣奶奶沒有講，可是，我找遍了整棟房子都沒有找到他。”林莫言的話還沒說完，我便向箭一般沖了進去。
我一腳踹開大林莫言的房門，窗臺上那一盆TearsStars已經枯萎。
旁邊，還放著我昨天晚上我送給他的小吊墜。這一切來得太快，他連我送給他的東西都沒有帶走！
在他的床上，只有一張空空的被子，枕頭上放著一張卡片，綠色的小卡片。
我顫抖著將卡片拿在手裏，眼眶漸漸地濕潤。大林莫言那張含著笑、故作堅強的笑臉，漸漸地浮現在我的眼前。
“童童，你是個可愛的女孩子，是我林莫言從小到大都想要保護的女孩子……”
嗚嗚……渾蛋，你這個渾蛋，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
為什麼不聲不響地便離開了？你還說要陪我一起過一個又一個的生日，一個又一個的聖誕節，還要陪我一起看流星雨，一起去海邊拾貝殼！
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打在手背上，打濕了紙片，打在那幾個俊秀的字跡上——
小不點，我在未來等你！
你的探戈
“小不點，你該高興才對，他終於回到自己的地方了，我們該為他高興才對。”林莫言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他那只手輕輕地放在我的肩上。
嗚嗚，林莫言跟探戈，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可是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們不是一個人？
我淚流滿面地望著林莫言，而後，伸手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大聲哭了起來。
“我又沒說不讓他回去，我只是覺得他該向我告別，讓我有個心理準備，我還想替他辦個歡送會，而且我還買了禮物要送給他。嗚，他怎麼可以這樣呢？”我越哭越傷心，好像，好像我還有許多許多事情沒有做。
“你那些禮物反正是要送給我的，那你送給我好了！”林莫言一點兒也沒有不好意思，很大方地說道。
“討厭，就不送給你！”我蹭啊蹭，將我的眼淚鼻涕全都蹭到他的衣服上。反正讓我傷心的是未來的你，那就讓現在的你受點委屈吧！
“餵，小不點，別哭了，你哭的時候可真醜。”真是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我擡起腳，狠狠地朝林莫言的腿上踹過去。
“啊——”剎那間一聲尖叫傳遍整個房間。
“叮咚，叮咚——”一陣緊急的門鈴聲打斷了林莫言那鬼哭狼嚎的叫聲。
“請問，童以若小姐在嗎？”快遞員禮貌地問道。
林莫言跟在我的身後，笑瞇瞇地說：“她就是，不過我可以幫她簽收。”
“讓開，不要擋著我的光線。”我毫不留情地在林莫言的腳上踩了下去，那是一個精美的盒子。
盒子上寫著大大的“MerryChristmas”！
“拆開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麼！”
我握著盒子的手有些顫抖，擡頭望著林莫言。
“幹嗎？這不是我送的，我絕對不會花錢讓快遞送來，我頂多自己送。”林莫言擺了擺手，翻了一個白眼。
“不是的，我是想，這盒子是不是林莫語，唉，就是，那個未來的你送的！”我顫抖著將盒子塞到林莫言的手裏，“你幫我打開吧！”
“好，這可是你說的！”林莫言二話不說，便將外面那一層華麗的包裝紙拆開。
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裏面的盒子好眼熟，好像是那天晚上我們去買手鏈的時候店員最後送的——
我望著那條手鏈，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突然有點想哭，又有點想笑。我不但吃了地瓜，還得了手鏈！
2
教室裏傳來沙沙的寫字聲，外面的風呼呼地吹著，大雪不停地下，淹蓋了整個校園，到處一片雪白。
我一頁一頁地翻過那雪白的本子，突然——
“餵，探戈，這道題怎麼做啊？”我頭也不擡，便轉身將書調了個方向，“喏，就是這個，我怎麼解都不對呢！”
“這道題，我，我不會哎！”一個很奇怪的聲音響起。
“什麼？你不是很——”我擡頭，硬生生地將嘴裏的話給吞了回去。
坐在我旁邊的新同學一臉的抱歉，小小的眼睛已經瞇成了一條縫。
“我真的不會，要不然你可以問問安安。”新同學將這個燙手山芋直接丟給了坐在我前面的安安。
我怔怔地望著笑得很尷尬的新同學，只見他吞了吞口水，小聲說道：“童以若，那個，我叫史季。”
“哦，不好意思，史季同學，我昨天沒睡好。”我扯了扯嘴角，低頭繼續看著書本，可是為什麼半個字也看不進去？
窗外的雪紛紛揚揚地落下來，隨著風四處飄蕩。
樹枝上掛著厚厚的雪，一只麻雀突然飛過，而後一大堆的雪便“撲哧撲哧”地落了下去。
第一次見到未來的林莫言時，他剛好掛在樹上，那笑容，很可愛，很耀眼，而我正在換衣服，很尷尬又狗血的相遇；第二次見面時，他便以林莫言堂哥的身份出現。
而我，烏龍地將他當成林莫言，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漸漸地，他便成了林莫語，那個有點奇怪、有點自大的林莫語。
“餵，小不點，你再不走，學校就要鎖大門了。”我扭頭，林莫言正頂著一頭的雪，雪在他的頭上漸漸地融化成水，不停地冒著白氣。
我扭頭，外面已經一片漆黑……
“我在家等了你好一會兒，你都沒回來，我還以你出了什麼事，結果發現你竟然在教室裏發呆。”林莫言抱怨地拉著我的胳膊走出了教學樓。
“謝謝你啊！”我扭頭，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沒完。
站在我面前的到底是現在的林莫言，還是過去的林莫語……
“客氣什麼，照顧小不點是我的責任。”林莫言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啊呀——”我腳下一滑，整個人便向地上倒去，與林莫言牽著的手突然一個用力，他整個人便向我砸了過來。
嗚，痛啊——
“你有沒有怎麼樣啊？”林莫言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像翻木偶一樣，將我從前翻到了後面，再從左翻到了右。
“還好啦！”我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揉了揉差點被摔成兩半的屁股，忍不住說道，“餵，林莫言，你該減肥了！”
“減什麼肥啊，我是因為長大了！”林莫言臉不紅心不跳。
“哼，還不是之前的樣子，哪有長高！”我很不服氣地從鼻孔裏哼了出來。
“長大了就是長大了，誰像你，無論怎麼澆水、施肥都那樣，唉！”
“去你的，小屁孩！”
“誰是小屁孩啊，我們站在一起，保證別人都說我是哥哥，你是妹妹！”
“我是姐姐，你是弟弟！”
“我是哥哥……”
“我是姐姐……”
“你是小不點……”
“你才是……”
……
3
林莫言說，我要好好學習，努力學著長大，因為他在未來等著我。
未來在哪裏？未來有多遠？
我不知道，可是我卻漸漸養成了一種習慣，每天天不亮我便起床，開始跑步。無論刮風還是下雨，從不間斷。
他還說，我會做得更好，只要我努力！
於是，我每天很努力很努力地學習……
他還說……
算了，他說的話我都會記在心裏，刻在腦子裏。
而我說的話，我相信他一定也會記著的。
相冊裏是我們上次拍的照片，當時由於被林莫言很不識時務地搶走，結果我根本沒有看完。
一張、兩張——
我的瞳孔逐漸擴大，再擴大。
“林莫言！林莫言——”
“砰”的一聲，林莫言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看到我，著急地問道，“怎麼啦？”
“不好了！”我撇了撇嘴角，將相冊遞到他的面前，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啊——”林莫言一聲驚叫，向後退了兩步，然後再次拿起相冊又翻了兩下，最後又是一聲尖叫。
“別叫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哭喪著臉，真是郁悶，分明那些照片洗回來的時候，都是我們三個人，為什麼現在只有我跟眼前這個林莫言了？
那個大的去了哪裏啊？
“別問我，我不知道！”林莫言的頭搖得像撥浪鼓。
“那你奶奶有沒有留下什麼遺言啊！”我扯著他的衣袖，打破沙鍋問到底。
“去你的，我奶奶還活得好好的，哪有什麼遺言啊？”林莫言的話還沒說完，我便拉著他向門外跑去。
“餵，小不點，你拉我去幹嗎啦？我今天下午還約了人去打球呢！”林莫言用力一扯，甩開了我的手。
“哎呀，你不是說你奶奶還活著嗎？她既然知道那個神奇的傳說，那麼她一定了解這個神奇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搞什麼，我說了半天，他怎麼還是一動不動？
“快點走啦！”我忍不住再次去拉他的胳膊。
“哎呀，不是啦，我奶奶現在住在國外呢，怎麼去問啊？”
“啊——那打電話吧！”我忍不住得意，只有我自己能想出這麼好的方法。
“哎呀，不行啦，我奶奶耳朵不行了，什麼也聽不到。”
劈裏啪啦！
一個晴天霹靂，狠狠地打在我的頭上。
從天而降的林莫言就像一個美麗的夢，一個神奇而美麗的夢，他的離開，便是這場夢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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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我忍不住一陣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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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林莫言、小林莫言，快點出來看雪啦！”我劈裏啪啦地快速跑出房間，在兩人的門上用力敲了兩下，然後像旋風一般直奔院子裏。
冰冷的雪花打在我的臉上，軟軟的，冰冰的，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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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漂亮，好可愛，可以打雪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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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童童姐姐，他，哥哥，林莫語，他，哦，不是，是我，那個未來的我，他，他好像不見了！”林莫言顫抖的聲音響起，我緩緩直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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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大林莫言他，他怎麼啦？”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林莫語不是說等這個假期結束才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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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姐姐，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我奶奶曾經說過，TearsStars的花如果開了，沒有人采摘，就會在第一場大雪來臨的時候，突然雕謝。雕謝以後會怎麼樣奶奶沒有講，可是，我找遍了整棟房子都沒有找到他。”林莫言的話還沒說完，我便向箭一般沖了進去。
我一腳踹開大林莫言的房門，窗臺上那一盆TearsStars已經枯萎。
旁邊，還放著我昨天晚上我送給他的小吊墜。這一切來得太快，他連我送給他的東西都沒有帶走！
在他的床上，只有一張空空的被子，枕頭上放著一張卡片，綠色的小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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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你是個可愛的女孩子，是我林莫言從小到大都想要保護的女孩子……”
嗚嗚……渾蛋，你這個渾蛋，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
為什麼不聲不響地便離開了？你還說要陪我一起過一個又一個的生日，一個又一個的聖誕節，還要陪我一起看流星雨，一起去海邊拾貝殼！
眼淚“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打在手背上，打濕了紙片，打在那幾個俊秀的字跡上——
小不點，我在未來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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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點，你該高興才對，他終於回到自己的地方了，我們該為他高興才對。”林莫言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他那只手輕輕地放在我的肩上。
嗚嗚，林莫言跟探戈，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可是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們不是一個人？
我淚流滿面地望著林莫言，而後，伸手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大聲哭了起來。
“我又沒說不讓他回去，我只是覺得他該向我告別，讓我有個心理準備，我還想替他辦個歡送會，而且我還買了禮物要送給他。嗚，他怎麼可以這樣呢？”我越哭越傷心，好像，好像我還有許多許多事情沒有做。
“你那些禮物反正是要送給我的，那你送給我好了！”林莫言一點兒也沒有不好意思，很大方地說道。
“討厭，就不送給你！”我蹭啊蹭，將我的眼淚鼻涕全都蹭到他的衣服上。反正讓我傷心的是未來的你，那就讓現在的你受點委屈吧！
“餵，小不點，別哭了，你哭的時候可真醜。”真是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我擡起腳，狠狠地朝林莫言的腿上踹過去。
“啊——”剎那間一聲尖叫傳遍整個房間。
“叮咚，叮咚——”一陣緊急的門鈴聲打斷了林莫言那鬼哭狼嚎的叫聲。
“請問，童以若小姐在嗎？”快遞員禮貌地問道。
林莫言跟在我的身後，笑瞇瞇地說：“她就是，不過我可以幫她簽收。”
“讓開，不要擋著我的光線。”我毫不留情地在林莫言的腳上踩了下去，那是一個精美的盒子。
盒子上寫著大大的“MerryChristmas”！
“拆開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麼！”
我握著盒子的手有些顫抖，擡頭望著林莫言。
“幹嗎？這不是我送的，我絕對不會花錢讓快遞送來，我頂多自己送。”林莫言擺了擺手，翻了一個白眼。
“不是的，我是想，這盒子是不是林莫語，唉，就是，那個未來的你送的！”我顫抖著將盒子塞到林莫言的手裏，“你幫我打開吧！”
“好，這可是你說的！”林莫言二話不說，便將外面那一層華麗的包裝紙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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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點想哭，又有點想笑。我不但吃了地瓜，還得了手鏈！
2
教室裏傳來沙沙的寫字聲，外面的風呼呼地吹著，大雪不停地下，淹蓋了整個校園，到處一片雪白。
我一頁一頁地翻過那雪白的本子，突然——
“餵，探戈，這道題怎麼做啊？”我頭也不擡，便轉身將書調了個方向，“喏，就是這個，我怎麼解都不對呢！”
“這道題，我，我不會哎！”一個很奇怪的聲音響起。
“什麼？你不是很——”我擡頭，硬生生地將嘴裏的話給吞了回去。
坐在我旁邊的新同學一臉的抱歉，小小的眼睛已經瞇成了一條縫。
“我真的不會，要不然你可以問問安安。”新同學將這個燙手山芋直接丟給了坐在我前面的安安。
我怔怔地望著笑得很尷尬的新同學，只見他吞了吞口水，小聲說道：“童以若，那個，我叫史季。”
“哦，不好意思，史季同學，我昨天沒睡好。”我扯了扯嘴角，低頭繼續看著書本，可是為什麼半個字也看不進去？
窗外的雪紛紛揚揚地落下來，隨著風四處飄蕩。
樹枝上掛著厚厚的雪，一只麻雀突然飛過，而後一大堆的雪便“撲哧撲哧”地落了下去。
第一次見到未來的林莫言時，他剛好掛在樹上，那笑容，很可愛，很耀眼，而我正在換衣服，很尷尬又狗血的相遇；第二次見面時，他便以林莫言堂哥的身份出現。
而我，烏龍地將他當成林莫言，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漸漸地，他便成了林莫語，那個有點奇怪、有點自大的林莫語。
“餵，小不點，你再不走，學校就要鎖大門了。”我扭頭，林莫言正頂著一頭的雪，雪在他的頭上漸漸地融化成水，不停地冒著白氣。
我扭頭，外面已經一片漆黑……
“我在家等了你好一會兒，你都沒回來，我還以你出了什麼事，結果發現你竟然在教室裏發呆。”林莫言抱怨地拉著我的胳膊走出了教學樓。
“謝謝你啊！”我扭頭，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沒完。
站在我面前的到底是現在的林莫言，還是過去的林莫語……
“客氣什麼，照顧小不點是我的責任。”林莫言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啊呀——”我腳下一滑，整個人便向地上倒去，與林莫言牽著的手突然一個用力，他整個人便向我砸了過來。
嗚，痛啊——
“你有沒有怎麼樣啊？”林莫言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像翻木偶一樣，將我從前翻到了後面，再從左翻到了右。
“還好啦！”我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揉了揉差點被摔成兩半的屁股，忍不住說道，“餵，林莫言，你該減肥了！”
“減什麼肥啊，我是因為長大了！”林莫言臉不紅心不跳。
“哼，還不是之前的樣子，哪有長高！”我很不服氣地從鼻孔裏哼了出來。
“長大了就是長大了，誰像你，無論怎麼澆水、施肥都那樣，唉！”
“去你的，小屁孩！”
“誰是小屁孩啊，我們站在一起，保證別人都說我是哥哥，你是妹妹！”
“我是姐姐，你是弟弟！”
“我是哥哥……”
“我是姐姐……”
“你是小不點……”
“你才是……”
……
3
林莫言說，我要好好學習，努力學著長大，因為他在未來等著我。
未來在哪裏？未來有多遠？
我不知道，可是我卻漸漸養成了一種習慣，每天天不亮我便起床，開始跑步。無論刮風還是下雨，從不間斷。
他還說，我會做得更好，只要我努力！
於是，我每天很努力很努力地學習……
他還說……
算了，他說的話我都會記在心裏，刻在腦子裏。
而我說的話，我相信他一定也會記著的。
相冊裏是我們上次拍的照片，當時由於被林莫言很不識時務地搶走，結果我根本沒有看完。
一張、兩張——
我的瞳孔逐漸擴大，再擴大。
“林莫言！林莫言——”
“砰”的一聲，林莫言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看到我，著急地問道，“怎麼啦？”
“不好了！”我撇了撇嘴角，將相冊遞到他的面前，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啊——”林莫言一聲驚叫，向後退了兩步，然後再次拿起相冊又翻了兩下，最後又是一聲尖叫。
“別叫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哭喪著臉，真是郁悶，分明那些照片洗回來的時候，都是我們三個人，為什麼現在只有我跟眼前這個林莫言了？
那個大的去了哪裏啊？
“別問我，我不知道！”林莫言的頭搖得像撥浪鼓。
“那你奶奶有沒有留下什麼遺言啊！”我扯著他的衣袖，打破沙鍋問到底。
“去你的，我奶奶還活得好好的，哪有什麼遺言啊？”林莫言的話還沒說完，我便拉著他向門外跑去。
“餵，小不點，你拉我去幹嗎啦？我今天下午還約了人去打球呢！”林莫言用力一扯，甩開了我的手。
“哎呀，你不是說你奶奶還活著嗎？她既然知道那個神奇的傳說，那麼她一定了解這個神奇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搞什麼，我說了半天，他怎麼還是一動不動？
“快點走啦！”我忍不住再次去拉他的胳膊。
“哎呀，不是啦，我奶奶現在住在國外呢，怎麼去問啊？”
“啊——那打電話吧！”我忍不住得意，只有我自己能想出這麼好的方法。
“哎呀，不行啦，我奶奶耳朵不行了，什麼也聽不到。”
劈裏啪啦！
一個晴天霹靂，狠狠地打在我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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