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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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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鐘小姐素來是倡導及時行樂的。

這種事情, 受用的可不止男方。她慫恿沈彌:“你別慌,你也試試從裏面尋找下樂趣。”

“等你嘗到甜頭以後說不定就不一樣了呢?這種事情,你將它轉化為取悅自己, 這才是最牛的。你別害怕呀, 去享受、去沈溺——這樣才不虧!”

她仿佛給沈彌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 沈彌逐漸啞然,被她帶動著思考。

“你會慌是因為這是你的短板, 但是,它又不會一輩子都是你的短板。”

沈彌幡然醒悟。她好像受教了。

她會慌確實是因為她在這方面毫無應對經驗。但鐘愉的這番話強行給她推出了一道她沒想過的門。

——轉化為取悅自己!?

去享受、那個過程?

她難以想象那個局面。

感覺比讓她從零寫一本新書出來還難。這對她的挑戰太大了。

偏偏鐘愉還催她:“你試試嘛,你老公這種優質男帶你上車, 我們得用一種賺了的角度。這麽一想, 是不是豁然開朗?你別想著你被欺負, 你要想著去欺負他!”

沈彌:“……”

鐘愉一番慷慨陳詞, 把自己都給說得熱血沸騰,恨不得親身上手。可惜, 她只能遠程指導。

她問:“悟了嗎?”

沈彌不確定:“悟了吧?”

“那就好, 你不能慫。不就是那麽點事兒嗎?實在不行,你就占便宜占回去。占多了你就贏了。”

沈彌:“?”

她匆匆結束越來越離譜的對話, 洗了下手。看著鏡子裏的人, 不知方才是太無法接受,還是一些難以控制而自然生出的反應, 臉頰生燙,眼睛還是紅的。

她特地調的涼水,拍了拍臉,給臉頰降溫。

在心裏溫故著剛才的知識點……

她賺了的角度。

占便宜占回去——

桐姨剛給她盛好飯, 從廚房走出來,看了她一眼, 笑道:“快來吃,待會涼了。”

看著樣子,應該沒有發覺什麽不對勁。

沈彌松了口氣。

她乖乖走過去,無意中對上他擡起看來的眼眸,略微一頓。其中若有似無的笑意似乎是在對她膽小與謹慎的嘲笑,同她說:瞧,女孩,並不會被發現。

會叫人訝然於他的大膽與猖狂。

她心跳震震,仿佛與他進行過一場隱秘的交易。

避開桐姨的、暗中交易。

加上不停的溫故,那些知識點現在都在她的腦海裏跳躍著、不斷提醒著她,以至於她更加難以淡然。

沈彌撤走對視,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這才發現他已經倒好了兩杯酒,一杯分給了她。

桐姨不住家,待會收拾好東西後就會離開,這裏又只會剩下他們兩人。

這個酒有點危險。

如果是她自己的話,她還是會忍住不去倒。但既然他已經倒好了,她也就不再拒絕。

和上次的味道果然不一樣,帶著一點清甜的果香。

周述凜介紹說:“每一壇泡的東西都不一樣,可以都試試。”

可是,一壇一杯,加起來就是三杯,量又有點多。沈彌已經長了教訓,小心地控制著量,所以也沒爽快地答應,只是先喝手上這一杯。

有些自釀酒味道會比較沖,她不一定會喜歡。但是這幾壇酒的主人似乎很懂這些,釀出的酒並不會,像清爽的飲品,讓人越喝越想喝。

她對酒沒有什麽忌諱,相反,她覺得適當地飲一點酒,有一點微醺感的那種狀態是很舒服的。

桐姨剛好收拾好東西,笑問:“彌彌這麽喜歡呀?我回頭研究研究,我們就能自己泡了。”

沈彌問說:“可以嗎?”

“當然可以,這個不難。”桐姨信誓旦旦道。

沈彌有些驚喜,“好呀。”

她覺得桐姨好慣著他們。雖然認識還不久,但是桐姨已經連她也一起慣著了。

——因為愛他,將他當做自己的孩子,所以對她愛屋及烏。也因為感覺得到桐姨的善意,所以她們熟悉親近得很快。

周述凜只是看著,並未制止。

桐姨離開後,他點了下小炒肉,問說:“桐姨說是你做的?”

沈彌赧然,桐姨給她攬的功勞好大。她謙虛道:“裏面的蒜是我切的。”

周述凜笑了聲。

是一瞬間被沖擊到的愉悅。

沈彌試了下味道,桐姨的手藝很好,都很好吃。可能是不想他再笑,她主動給他夾了一塊。

他低眸看了眼,“封嘴嗎?”

沈彌:“……不是。”

他看上去心情很好,試吃了塊,又提議說:“我的做法和桐姨不一樣。想嘗嘗嗎?”

“可以呀,不如明天?”

他頷首,“蒜也交給你?”

這點小事,沒什麽值得推脫的,她欣然答應。

——等等。

所以他明天又不用去公司嗎?

其實以前周亦衡應該也不是朝九晚五地天天去打卡上班,只是他沒去公司時也不常出現在她面前,所以她感受不深,也沒有往細裏研究過。

他有太多可以去的地方了,也有很多要做的事情。有愛好,也有暧昧。他的生活好像永遠如十八歲一樣熱烈鮮活,充滿色彩。就像一團抓不住的風,並不永遠屬於她,也不會被她抓在手心。

如果不刻意貼合的話,他們的世界交集都會很少。

她也已經習慣。

但是周述凜好像不一樣。他公事以外的生活,總與她交織,所以她感受得很真切。

如果要作比,那他就是動畫裏固態的雲彩。

是動畫裏的人物與動物可以掉落在上面的雲彩。

天空太大,她尚且無法看見雲彩的整個形態,並不知曉雲彩的全貌,但是它是固態的,也是可以抓住、被她握在手心的。

撕下其中一小片來看,她還時常為其所驚奇。

沈彌不知道周氏內部機制是什麽樣的,她只是在想,她是不是該擔憂一下他的工作問題?

周述凜感覺她好像猶猶豫豫地往自己這邊多看了幾次,但他也沒有多想。

不過,他原先以為她能忍住誘惑,當真不多飲那個酒,但用餐時喝完一杯,飯後他將碗筷收拾進洗碗機後,就見她蹲在第二壇酒面前,準備動手。

周述凜閑適地倚在廚房門邊看著她。

原來他高估了她的自制力。

沈彌註意到他出來,主動問他說:“你要試試嗎?”

她還是沒能忍住,想試一下。

他頷首,表示可以。

沈彌就多倒了一點分給他。

他們像是一起出來覓食的小動物,團結友善。

沈彌自己只喝了半杯,但她對自己小氣、立下限制,對別人不會,給他的是一杯。

打開第三壇酒後,也是如此。

雖然沒能克制住好奇與對新鮮的嘗試,但她只淺嘗半杯,沒有貪杯。

周述凜在旁邊一一接下。

他看著每次遞過來的滿滿一杯,再掃過她那小半杯,微t默,但也沒拒絕。

一杯接一杯地下肚,他想,度數確實有點高,胃裏發熱。

但他素來不動聲色,不管什麽反應,全都被他掩去,從表面上看不出什麽異常。

周述凜帶她去到酒櫃前。裏面放著的酒都是他的私藏,搬家時專門讓人從別處搬過來。跟陸起那些不一樣,但也都是好酒。

不少酒出自私人酒莊,也有不少酒都是有價無市,市面難尋。而它們落到他口中就變成了平平無奇的物件一般,“這些是家裏的酒,想喝的時候你可以自己來挑。”

沈彌對這些研究不多,並未在意,聞言只是頷首說好。

他很大方,就像在跟她介紹夫妻共同財產那樣的大方。沈彌漸漸的也就不再跟他拘著。

說話間,他手上的酒飲完。周述凜沒有像她那樣克制著,可能是還沒喝夠,又去倒了一杯。

沈彌隱隱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但是說不上來。

直到他們一起在沙發上待著,她在看手機時,餘光瞥見他起身,往酒壇那邊而去,她指尖忽頓,倏然擡眸。

她是控制住沒多喝,但要是……他喝多了呢?

——她這才發現她遺漏了這個可能性。

頓時警覺地朝他離開的背影看過去,琉璃眸中流露出一點擔憂。

但是,應該不會吧?這個酒看著不像是什麽烈酒,只是她酒量撐不住,他的酒量應該比她好很多。而且,周述凜看著就是那種理智清醒,又很能合理控制自己欲望的,不像是會任由自己貪杯醉酒的人。

念頭不過稍稍浮出水面,就被沈彌重新按進心底,她繼續玩著手機,

接下來她也有留心觀察,但周述凜看上去就和平時一樣,看不出什麽不對,她也就沒再註意。

一直到休息前,她都沒細數他喝了多少。

臨睡前,沈彌往自己那邊躺,準備繼續保持昨晚的良好習慣,嚴令自己絕不許越線。

周述凜就在旁邊旁觀著她劃出了過分嚴苛的線,比起正常距離只會遠不會近。

清醒時的她是不霸道的,還很講理。

他一如既往的寡言,看上去無絲毫異常,只是躺下休息。

這次他的地盤沒有被霸占,位置很寬裕。

約莫過了二三十分鐘,一片闃靜中,熟悉的記憶,他感覺得到她又在朝自己這邊靠攏。

這次他沒有閉眼,而是轉頭看去。

她的眼睛閉著,身體很松弛,應該是淺睡即將進入深睡的狀態,下意識依戀性地靠過來。

感覺就跟她身上的睡衣一樣柔軟。

他擡手碰了下身旁人的臉。

沈彌還沒有睡熟,他一碰,她就迷迷糊糊地擡起頭看了眼,很快就發現了自己做了什麽。

她懵懵地“唔”了聲,想翻身回去,可他的手卻沒有移走,還碰在她的下顎處。

“我又沒有跟你計較過,你那麽小心做什麽?”

她今天穿的是日式的睡衣,領口交疊,翻身動作間,領口微松,難免不夠規矩了些。

他眸光往下輕落,不過一點,又落回至她面上。

沈彌原本已經睡著了,此刻睡意朦朧,也不太能思考。她的眼眸眨動間,他的虎口掐住她的下顎擡起,親了上去。

她錯愕地一楞。

眼下的畫面很像是她自動送入虎口,而老虎並不推辭,直接拿起刀叉開始享用。

他閉上眼,儼然比她要專心得多。

她眸光輕閃,徹底清醒過來,指尖抓住了他的睡衣。

他沒像白天那麽兇,動作溫柔許多,溫柔到好似能在接吻中將她哄睡。

她聞見一點雪松的香氣,混雜著熟悉的酒的味道,醺得她也有了醉意。

呼吸漸亂,手心也出了汗。

她覺得、她應該是有學到的。她也會親一點……比之前清醒時被他單方面壓制掌控局面好一點,起碼這次她沒有完全混沌,甚至能從中抽出一分氣定神閑地去回應。

他頓了一秒。

明顯也沒想到。

她的烏睫像小扇子一樣撲閃著,試圖閉眼。

當心臟跳動得過度亢奮、無法接受的時候,她就將鐘老師的話三省吾身。

過了會兒,在她以為他要松開她了的時候,他松是松開了,卻是用被子將她裹起,一手用力,直接帶到了自己身上。

他的手控在她的腰間,眸光漆黑如墨,在她驚顫的眸光中,輕碰了下她的唇,倏忽低聲道:“我是個正常男人,我也會有需求。”

沈彌的大腦空白了一瞬。

什、什麽……

他在說什麽?

對於她的驚訝,他看上去好像渾然不覺。

楞是很平靜地將那些事情當做很正常的事情和她討論。

一時間,沈彌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接受閾值太低?

她咬緊唇,聲音細弱蚊蠅:“周述凜……你是不是喝醉了?”

她好像只想得出這一個解釋。只有喝醉了,才會這麽反常,而且他剛才確實喝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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