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橄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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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橄欖石
猝不及防被人抱了腰甩到床上去，代雅驚慌失措按住床頭的手機，屏幕光刺眼，顯示著兩點零三分，同時微微照亮了閔啟初的眉眼，淩厲殺人。
“什麽刺激？”他聲音喑啞，卻異常強硬，像是被人打擾的不爽。
代雅手肘沒撐住幾分鐘，一下卸了力趴他胳膊上，壓著他厚實的胸膛：“我沒說什麽啊，你是不是聽錯了。”
她剛剛意識到可能閔啟初也有起床氣，於是心裏莫名打退堂鼓。
啪——
她聽到他低啞含糊的聲音，覺察出不對勁來，反問道：“先生，你感冒了嗎？”
“有一點，吃了藥。”
“嗯嗯，別喝酒。”代雅也沒什麽好說的。
“常識我還是有的。”他輕笑一聲，這搞得代雅好像是沒話硬說，她一瞬窘迫掛斷了電話。
代雅縮進被窩裏，準備睡個覺，只見劉晨曦小圓臉看著她神情覆雜：“嘖嘖嘖，情侶都沒你們這麽黏乎吧？”
她知道劉晨曦是笑自己，沒有應答，不過轉頭劉晨曦又認真說了句：“這麽聽起來你喜歡的人控制欲有點強啊，你喜歡這種？”
“控制欲強？”她翻過身，絲毫沒意識到過這個問題。
“能讓這種人失控的，就是擺脫他的控制欲，但你樂在其中，怎麽可能拿捏對方呢？”她一語道破。
代雅開始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可我覺得我是自由的。”
劉晨曦恍然大悟，意味深長道：“那他真……是個好人。”
“這是什麽話嘛？”她不知道什麽意思。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不管他是你的資助人還是什麽，都為你未來規劃了這麽多，你怎麽不敢確定這就是愛呢？如果你愛他，他愛你，說清楚不就能在一起了嗎？”
代雅眨眨眼睛：“真的嗎？”
劉晨曦自信點頭。
代雅反而心情雀躍睡不著了，一直騷擾她：“你怎麽算的這麽清楚？”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為什麽——”愛情是什麽？至少應該是讓人感到幸福的片刻。
代雅仔細回憶她過往中能觸及幸福的時候。
年幼父母經常吵架，她經歷過家庭危機，最後媽媽妥協了。
父親偶爾給她帶回來一些廉價的零食，媽媽詢問她想吃什麽，如約做了她最愛吃的東西，那個時候她就已經覺得是最幸福的時刻。
她還記得一位表姐未婚先孕，十歲時她去參加他們的婚禮，新人臉上洋溢著幸福。但是沒過多久，姐夫家暴她，她氣得跑回家，親戚全都出動去給她說理，逼得姐夫低頭。
她從美國回來時，聽聞表姐現在家庭穩定，不用洗衣做飯，有車有房，就已經覺得是很幸福的生活了。
但似乎沒有人觸摸到愛情。
代雅並不覺得這是愛，所有混雜著痛苦的勉強都只能稱作“生活”。
幸福也只是相對的幸福。
因為一直貫徹這樣的理念，她很能吃苦，些許的痛苦在她眼裏也不算是痛苦，只是“小挫折”。
像手背上密密麻麻的小裂口，指甲旁的倒刺，不知道怎麽撞傷的小腿，在她眼裏連“挫折”也不算。
但是，當聽到閔啟初的那句——“牙牙，你知道我們相差十九歲嗎？”
她還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不堪一擊。
她知道他早晚會提這個問題，早晚會以這個理由拒絕她，但是她以為自己能夠承受痛苦，還有再站起來的勇氣。
可僅僅是聽到這句話，她就已經被挫敗。
她連接話的勇氣都沒有。
但她就是那樣倔的性子，明明喪失了勇氣，仍舊梗著脖子裝作硬氣回他：“我知道。”
他目光無奈地看著她：“牙牙，你是因為什麽喜歡我呢？”
她像根路桿，身體站得筆直，頭微微垂著。
小聲囁喏道：“長得好看。”
“你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喜歡到……”想和你結婚。
代雅堅定地搖了搖頭，在他說完話之前。
程彥那一瞬間幾乎想哭了，看吧，又是這漫不經心的動作，即使他用盡渾身解數，將自己所有勝於常人的籌碼擺在她面前，她也只是輕輕搖搖頭，連猶豫都沒有。
“我們可以再聊聊嗎？”
“聊什麽？”他楞住了，眼淚半掛在臉上，以為事情幾乎要有轉折的餘地。
“聊聊你的表姐，卓程女士。”
程彥楞住了，一時沒理解她話題怎麽轉得這麽突然。
“你想知道什麽？”
“聊她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我想成為超越她的珠寶設計師。”
程彥心裏怪怪的，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麽端倪，但是又不知道代雅奇怪在哪兒裏。
他早已被酒意熏翻。
這個小孩兒不僅有紮實的基礎，還有毅力。
“家裏小孩兒，幾天不見，可能生分了吧。”閔啟初的視線看著她，嘴角噙笑。
代雅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些窘迫，可能是被他無情拆穿。
紀伯倫點點頭，原來是珠寶世家出生的，天賦能發揮到這個地步也很正常。
“聽說格蒂尼有人才儲備計劃……”
“和貴院的合作。”閔啟初點點頭。
兩人很快越過她聊起正事，代雅聽不懂，靜靜站在老師身邊。
晚宴的時候，是長桌宴，漂亮的插花蠟燭，精致的擺盤。閔啟初和教授們都在主桌，代雅坐在他對面，隔著兩排人群。
她毫不避諱地盯著閔啟初，Nora都看出來了，調侃道：“我仿佛已經看到某位高冷女士的春心萌動了。”
“閉嘴，睡覺。”
“好吧——”她委屈巴巴揪起被子蓋住自己，開始強制入睡。
次日四人又去市場，他們來的比較早，剛走到門口，有個曠工背了一簍子石頭擱在市場門口。
“你這個是從礦區背過來的？”史蒂文問道。
“對對對，要挑點嗎？不要的話我就一簍子賣給攤主了。”黑人看著他們。
“成色不太好。”代雅開口道。
“沒辦法，基本上好石頭在礦區就賣給珠寶商了，他們挑剩的就流入這市場。如果剩的不多，在礦區就便宜出給散客了，懶得搬運過來。”
代雅敏銳地捕捉到關鍵詞，她想到閔啟初說的話，又略微猶豫地看向其餘三人：“礦區口去嗎？我記得就幾百米。”
“但是那邊太覆雜了。”她道出猶豫的原因。
史蒂文直腸子：“去唄，反正便宜，只要我們不進去就不會有事故。”
劉晨曦一思忖，點點頭：“源頭貨更多，就算撿不了漏，應該也很快能找到我要的，這樣我們就可以今天回去。”
“走吧。”
礦區塵土飛揚，黃沙漫漫，到處都是倒貨的大車和瘋搶的曠工。
有些供貨商就站在礦口，等著別人刨完了送上門來挨個看，等到他們收完貨，曠工們逐漸挑著石頭站到門口，就地擺攤。
代雅蹲下，幾乎一目十行，只有看到出色的料子才會拿起來看看硬度和水頭。
但翡翠這東西最不好說，只要沒開窗就是賭，她的鑒定技術雖然是練到家了，但終究只知真假不知好壞。
“這塊石頭多少錢？”代雅掂了掂手裏的分量。
曠工比了個三：“三千三千。”
“三千緬幣？”她嗤笑一聲開個玩笑，“不是說山腳下不坑散客嗎？”
“好啦好啦，五百歐。”
這塊料子種老但帶色，色甚至化到了皮殼上，一眼看是優秀的，就是不知道水頭是不是真的好。
劉晨曦的作品考驗的是雕刻，很看重原石的品質，種水表現不好，就會使設計看起來木訥沒有靈氣。
旁邊一個散客突然鬼鬼祟祟走過來：“美女，買帝王綠不？”
代雅眉頭一皺，隨即面色半是戲謔地看向散客：“我要啊，你拿得出來嗎？”
他鬼鬼祟祟地掏出一塊拇指大的綠石頭，上面還沾點軟泥，他搓開了：“價格好說，只要六千歐。”
她不屑一笑，沒有接過石頭：“您拿玻璃賣我六千，合適嗎？”
閔啟初搖下車窗，看著她進去，小院亮起燈。腦子第一反應想的不是分別的落寞，而是她哪兒裏的水都一樣多，他搖了搖頭不由得失笑，人與人待一起久了果然會變成大染缸，腦子裏一片yellow。
代雅看著電腦上半完成的建模，心裏盡是失落，每一次離開就像是分手一次，閔啟初的工作實在很忙，每天很少聯系，就算打電話也是和在一起截然不同的狀態，而這種狀態她還要再堅持五六個月。
還有她昨天一股腦把自己不易懷孕的事說了，他會在意嗎？很多次閔啟初都提過對婚姻的向往，是因為想要一個孩子嗎？但這對於她來說，是完全沒有思考過的問題。
而且以她現在的年紀完全沒有考慮過生育，她想要事業上的成功，就必然要舍下一部分事情，這似乎是他們之間不多的矛盾點之一，他卻從未與她交流過。
她是個敏感的性子，一旦知道問題的存在就覺得像是螞蟻咬人，不解決不痛快。
代雅微蹙眉頭，站起身去洗漱間洗手，她正正好遇到回來的劉晨曦，挽著一個男人的手。
“男朋友？”
劉晨曦面色微紅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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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被人抱了腰甩到床上去，代雅驚慌失措按住床頭的手機，屏幕光刺眼，顯示著兩點零三分，同時微微照亮了閔啟初的眉眼，淩厲殺人。
“什麽刺激？”他聲音喑啞，卻異常強硬，像是被人打擾的不爽。
代雅手肘沒撐住幾分鐘，一下卸了力趴他胳膊上，壓著他厚實的胸膛：“我沒說什麽啊，你是不是聽錯了。”
她剛剛意識到可能閔啟初也有起床氣，於是心裏莫名打退堂鼓。
啪——
她聽到他低啞含糊的聲音，覺察出不對勁來，反問道：“先生，你感冒了嗎？”
“有一點，吃了藥。”
“嗯嗯，別喝酒。”代雅也沒什麽好說的。
“常識我還是有的。”他輕笑一聲，這搞得代雅好像是沒話硬說，她一瞬窘迫掛斷了電話。
代雅縮進被窩裏，準備睡個覺，只見劉晨曦小圓臉看著她神情覆雜：“嘖嘖嘖，情侶都沒你們這麽黏乎吧？”
她知道劉晨曦是笑自己，沒有應答，不過轉頭劉晨曦又認真說了句：“這麽聽起來你喜歡的人控制欲有點強啊，你喜歡這種？”
“控制欲強？”她翻過身，絲毫沒意識到過這個問題。
“能讓這種人失控的，就是擺脫他的控制欲，但你樂在其中，怎麽可能拿捏對方呢？”她一語道破。
代雅開始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可我覺得我是自由的。”
劉晨曦恍然大悟，意味深長道：“那他真……是個好人。”
“這是什麽話嘛？”她不知道什麽意思。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不管他是你的資助人還是什麽，都為你未來規劃了這麽多，你怎麽不敢確定這就是愛呢？如果你愛他，他愛你，說清楚不就能在一起了嗎？”
代雅眨眨眼睛：“真的嗎？”
劉晨曦自信點頭。
代雅反而心情雀躍睡不著了，一直騷擾她：“你怎麽算的這麽清楚？”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為什麽——”愛情是什麽？至少應該是讓人感到幸福的片刻。
代雅仔細回憶她過往中能觸及幸福的時候。
年幼父母經常吵架，她經歷過家庭危機，最後媽媽妥協了。
父親偶爾給她帶回來一些廉價的零食，媽媽詢問她想吃什麽，如約做了她最愛吃的東西，那個時候她就已經覺得是最幸福的時刻。
她還記得一位表姐未婚先孕，十歲時她去參加他們的婚禮，新人臉上洋溢著幸福。但是沒過多久，姐夫家暴她，她氣得跑回家，親戚全都出動去給她說理，逼得姐夫低頭。
她從美國回來時，聽聞表姐現在家庭穩定，不用洗衣做飯，有車有房，就已經覺得是很幸福的生活了。
但似乎沒有人觸摸到愛情。
代雅並不覺得這是愛，所有混雜著痛苦的勉強都只能稱作“生活”。
幸福也只是相對的幸福。
因為一直貫徹這樣的理念，她很能吃苦，些許的痛苦在她眼裏也不算是痛苦，只是“小挫折”。
像手背上密密麻麻的小裂口，指甲旁的倒刺，不知道怎麽撞傷的小腿，在她眼裏連“挫折”也不算。
但是，當聽到閔啟初的那句——“牙牙，你知道我們相差十九歲嗎？”
她還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不堪一擊。
她知道他早晚會提這個問題，早晚會以這個理由拒絕她，但是她以為自己能夠承受痛苦，還有再站起來的勇氣。
可僅僅是聽到這句話，她就已經被挫敗。
她連接話的勇氣都沒有。
但她就是那樣倔的性子，明明喪失了勇氣，仍舊梗著脖子裝作硬氣回他：“我知道。”
他目光無奈地看著她：“牙牙，你是因為什麽喜歡我呢？”
她像根路桿，身體站得筆直，頭微微垂著。
小聲囁喏道：“長得好看。”
“你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喜歡到……”想和你結婚。
代雅堅定地搖了搖頭，在他說完話之前。
程彥那一瞬間幾乎想哭了，看吧，又是這漫不經心的動作，即使他用盡渾身解數，將自己所有勝於常人的籌碼擺在她面前，她也只是輕輕搖搖頭，連猶豫都沒有。
“我們可以再聊聊嗎？”
“聊什麽？”他楞住了，眼淚半掛在臉上，以為事情幾乎要有轉折的餘地。
“聊聊你的表姐，卓程女士。”
程彥楞住了，一時沒理解她話題怎麽轉得這麽突然。
“你想知道什麽？”
“聊她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我想成為超越她的珠寶設計師。”
程彥心裏怪怪的，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麽端倪，但是又不知道代雅奇怪在哪兒裏。
他早已被酒意熏翻。
這個小孩兒不僅有紮實的基礎，還有毅力。
“家裏小孩兒，幾天不見，可能生分了吧。”閔啟初的視線看著她，嘴角噙笑。
代雅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些窘迫，可能是被他無情拆穿。
紀伯倫點點頭，原來是珠寶世家出生的，天賦能發揮到這個地步也很正常。
“聽說格蒂尼有人才儲備計劃……”
“和貴院的合作。”閔啟初點點頭。
兩人很快越過她聊起正事，代雅聽不懂，靜靜站在老師身邊。
晚宴的時候，是長桌宴，漂亮的插花蠟燭，精致的擺盤。閔啟初和教授們都在主桌，代雅坐在他對面，隔著兩排人群。
她毫不避諱地盯著閔啟初，Nora都看出來了，調侃道：“我仿佛已經看到某位高冷女士的春心萌動了。”
“閉嘴，睡覺。”
“好吧——”她委屈巴巴揪起被子蓋住自己，開始強制入睡。
次日四人又去市場，他們來的比較早，剛走到門口，有個曠工背了一簍子石頭擱在市場門口。
“你這個是從礦區背過來的？”史蒂文問道。
“對對對，要挑點嗎？不要的話我就一簍子賣給攤主了。”黑人看著他們。
“成色不太好。”代雅開口道。
“沒辦法，基本上好石頭在礦區就賣給珠寶商了，他們挑剩的就流入這市場。如果剩的不多，在礦區就便宜出給散客了，懶得搬運過來。”
代雅敏銳地捕捉到關鍵詞，她想到閔啟初說的話，又略微猶豫地看向其餘三人：“礦區口去嗎？我記得就幾百米。”
“但是那邊太覆雜了。”她道出猶豫的原因。
史蒂文直腸子：“去唄，反正便宜，只要我們不進去就不會有事故。”
劉晨曦一思忖，點點頭：“源頭貨更多，就算撿不了漏，應該也很快能找到我要的，這樣我們就可以今天回去。”
“走吧。”
礦區塵土飛揚，黃沙漫漫，到處都是倒貨的大車和瘋搶的曠工。
有些供貨商就站在礦口，等著別人刨完了送上門來挨個看，等到他們收完貨，曠工們逐漸挑著石頭站到門口，就地擺攤。
代雅蹲下，幾乎一目十行，只有看到出色的料子才會拿起來看看硬度和水頭。
但翡翠這東西最不好說，只要沒開窗就是賭，她的鑒定技術雖然是練到家了，但終究只知真假不知好壞。
“這塊石頭多少錢？”代雅掂了掂手裏的分量。
曠工比了個三：“三千三千。”
“三千緬幣？”她嗤笑一聲開個玩笑，“不是說山腳下不坑散客嗎？”
“好啦好啦，五百歐。”
這塊料子種老但帶色，色甚至化到了皮殼上，一眼看是優秀的，就是不知道水頭是不是真的好。
劉晨曦的作品考驗的是雕刻，很看重原石的品質，種水表現不好，就會使設計看起來木訥沒有靈氣。
旁邊一個散客突然鬼鬼祟祟走過來：“美女，買帝王綠不？”
代雅眉頭一皺，隨即面色半是戲謔地看向散客：“我要啊，你拿得出來嗎？”
他鬼鬼祟祟地掏出一塊拇指大的綠石頭，上面還沾點軟泥，他搓開了：“價格好說，只要六千歐。”
她不屑一笑，沒有接過石頭：“您拿玻璃賣我六千，合適嗎？”
閔啟初搖下車窗，看著她進去，小院亮起燈。腦子第一反應想的不是分別的落寞，而是她哪兒裏的水都一樣多，他搖了搖頭不由得失笑，人與人待一起久了果然會變成大染缸，腦子裏一片yellow。
代雅看著電腦上半完成的建模，心裏盡是失落，每一次離開就像是分手一次，閔啟初的工作實在很忙，每天很少聯系，就算打電話也是和在一起截然不同的狀態，而這種狀態她還要再堅持五六個月。
還有她昨天一股腦把自己不易懷孕的事說了，他會在意嗎？很多次閔啟初都提過對婚姻的向往，是因為想要一個孩子嗎？但這對於她來說，是完全沒有思考過的問題。
而且以她現在的年紀完全沒有考慮過生育，她想要事業上的成功，就必然要舍下一部分事情，這似乎是他們之間不多的矛盾點之一，他卻從未與她交流過。
她是個敏感的性子，一旦知道問題的存在就覺得像是螞蟻咬人，不解決不痛快。
代雅微蹙眉頭，站起身去洗漱間洗手，她正正好遇到回來的劉晨曦，挽著一個男人的手。
“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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