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藍寶石（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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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藍寶石（二更）
透明塑封袋裏的白色藥丸，一粒一粒，顆顆分明。
他最是清楚這是什麽東西，怒火頓上心頭。
代雅散著頭發下樓，閔啟初的鞋子太大，她得拖著走，因此下樓梯都小心翼翼。
她看著閔啟初朝她舉起一個小袋子，莫名眼熟，她湊近了看，越看越熟悉。
當代雅想起這玩意，嚇得臉都白了，急忙慌張口：“這不是我的——”
閔啟初面色沈怒，脖子上的青筋緊繃著，一巴掌落到她腰臀中間，沈悶的一聲響，隔著棉袍還讓她屁股火辣辣生痛，她面色羞窘燒紅了整張臉。
《史上天才中國設計師竟是被包養》
《拋父棄母，走出一條天才血路》
……
無數噱頭新聞嘩眾取寵。
周圍若有若無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全青賽的最高獎項創意設計獎還未出，所有媒體的風口都被這個最小天才設計師攥住了，很難有人不註意到她。
“非常感謝大家的到來，經過十輪嚴格的評選機制，此次全球青年設計師創意大賽的全部獎項即將揭曉，讓我們掌聲感謝各位評委、評委監督組、評委責任組、全球珠寶委員會的成員，辛苦了！”
“第十輪，我們評出了最高榮譽獎項——創意設計大獎的五位獲得者。”
“三等獎，《風雪》的設計者佩蒂·保羅，他用金屬……”
“二等獎……”
“一等獎，《歌女》的設計者渥拉斯頓·梅薇思！”
代雅眼皮一跳，四個獎項都已公布姓名，沒有卓程，而今只剩下最後一個金獎，這麽多年她要得償所願了吧。
以她過往的實力，這個獎項卓程幾乎是勝券在握。
代雅目光投向前方，卓程一身白色晚禮服，脊背筆直，當一等獎獲獎者下臺時，她向來自信矜傲的眉眼也不禁緊張起來，手牢牢握住扶手。
全場呼吸屏住。他安慰徒弟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不過師父你說得對，有人咬著我不松嘴，說明我不止於此，我該為自己爭上一把。”她唇角微微一勾。
閔啟初牽著代雅的手，他看著她低頭註冊Twitter公眾賬號。
“想利用全青賽的官方媒體？”
代雅擡頭：“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什麽意思？”閔啟初不知道她說的魔法是什麽。
她仰頭仰頭大笑：“先生，我第一次感覺到我們有代溝。”
閔啟初扶住她笑得花枝亂顫的肩膀：“如果你願意替我工作的話，我也會好好上網的。”
她頓時收斂：“這還是算了，意思就是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要利用全青賽官方媒體的力量為我洗刷屈辱。”
“這麽確定自己能通過？”
“我不確定自己能通過，但我能確保自己沒有抄襲，”她招招手，“而且剛剛老師透了一些底，他好像早就知道這件事，一點都不慌張，還來安慰我。這關乎師門名聲，他這麽淡定，那關於我的調查結果一定不會有問題。”
“在法國這些日子，一天天的真糟心。”代雅揮開臉邊的頭發。
“那我帶你去散散心。”
代雅以為他的散心是……萬萬沒有想到他隨便帶她進了一間酒吧。
五顏六色的射燈，還有巨大的舞池。沒有那麽重的煙味兒，但是人員擁擠。
一位可愛的女招待走到閔啟初左側：“您好，先生女士，兩個人嗎？”
“嗯，不過我要一個卡座。”
“不好意思，我們今天有最低消費限制哦，先生您看看你們要點什麽？”她將ipad放在閔啟初面前。
代雅深知酒吧看人下菜，大部分陪酒女覺得是男士付費，所以服務生完全忽略女伴，認為女伴都是男人的情人或者暧昧對象，她從前就是這樣打量形形色色的客人。
她看了看女服務生可愛的貓耳朵發箍，上去揪了揪，隨即道：“他不喝酒，兩瓶香檳，夠了嗎？”
女服務員頓時臉一紅兩眼冒光，將ipad遞到她面前，身後仿佛有一條無形的尾巴晃悠：“完全夠了呢美女！總計兩百五十八歐元，請您跟我這邊來。”
不過眨眼間，服務員站在她右側用柔軟的身子貼著她，還貼心地提醒她小心地上臺階。
“謝謝。”
閔啟初坐在外面：“還是牙牙熟路。”
小貓服務員給她們端來酒，利落開蓋，然後拿酒杯倒上，桌子上有酒局慣用的骰子和撲克。她眼睛亮晶晶地等待，似乎覺得代雅一個人喝無聊，一定會找陪酒，讓給其他女人不如自己把握機會。
閔啟初掏出厚厚的小費，放在桌上，並不與她接觸。
“謝謝，我們喜歡獨處。”
她略有些不舍地看向代雅，最後還是收下小費捏了一捏，夠厚，這下開心了。
代雅勾唇一笑，從女服務生漸去的背影轉頭看向閔啟初：“怎麽突然想著來酒吧？”
“讓你放松放松，”他拿起代雅的酒杯，黃色酒液晃動，“如果什麽都不做，也無法讓你開心，我這個男朋友很失責。”
他將杯口抵在她唇上，卻不讓她接手，深邃的黑眸就這樣赤|裸裸地看著她，直白地在說我餵你。
代雅突然覺得身上熱得慌，她微微後仰，泛粉的唇勾出一點弧度：“憑什麽你餵我我就要喝？”
“我記得第一次見面，你就拒絕了我。”她狡黠地擡眸看他，唇角微沈又是一個故作委屈的姿態，明明是算舊賬，都要算得這麽……可愛。
“酒沒喝是我沒本事，但被佳人邀請，當時確實是不可避免地心動過。”閔啟初回憶她扇子下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沒哭，但是肉眼都看得出來在逞強，如果喝了也許會把她被嚇到手抖吧。
當時馬克的意圖那樣直白赤|裸。
“真的嗎？”代雅驚訝地瞪大眼睛，“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看著正經，實際……”
閔啟初拽過她的手，兩人一下拉近身位，彼此呼吸都可以感受到。
“實際什麽？”
他捏了捏她發燙的耳朵：“說晚了吧，牙牙，讓你離開的時候不離開，現在已經不行了。”
她埋進他懷裏，深深吸了一口氣，片刻擡起頭道：“我那個時候真的很害怕，完全沒有任何應對方法，他們讓我去哪兒我就得去哪兒。酒吧裏一位姐姐常年接私單，我以為是她願意的，那天我才知道是有位富商包了她，她走不掉。”
其實只有第十輪的參賽者有希望競選金獎，在座的設計師都心清肚明，但是每個設計師的作品都過於厲害，很難讓人猜出最終得獎人。
“如今我們要公布今年創意設計金獎的獲得者，她的作品獨具一格，制作手法獨特，美觀神秘，大家覺得會是誰呢？”主持人突然調皮一把。
他唇角一勾。
“讓我們祝賀《鷺》的制作者代雅女士！”
全場嘩然！
卓程面上血色盡無，剎的轉過頭。
代雅坐在座位上，直到鏡頭掃到她，她才近乎虛軟地扶著前椅背站起身。
她恍惚地踩著那雙七厘米高的高跟鞋走向頒獎臺，腳跟每踩在紅毯上一步，她的身子都在飄。
主持人還在念她的獲獎理由：“《鷺》以詭譎的空間設計表達了創作者的思想，它是以和平為主題的作品，在珠寶設計比賽裏絕無僅有。”
“評委組有思考過這樣沈重的主題是否符合全青賽挖掘創意人才的初衷，但是厚重並不違背創意，在工藝制作上它表現出了充分的實力，最終經過慎重考慮，由評委組一致投票通過！”
“讓我們恭喜這位年僅十九歲的中國設計師！”
她看向施荀金，他拿著沈甸甸的小金人朝她走來，慈愛的面容上還帶了一絲驕傲。
代雅接過獎杯，激動得只剩嗚咽一聲。
“老師……”
“好好發言啊，不要丟我的臉。”
“嗚嗚我沒準備獲獎感言嗚……”
施荀金無語凝噎，他的小徒弟似乎現在都對自己的實力沒有正確的認識，難道她對自己進了第十輪比賽卻還沒有其他獎項不感到疑惑嗎？
代雅看著觀眾席如烏鴉一樣的人群，前排評委們鼓勵的眼神，緊張到久久沒有張嘴。
她拿著手裏沈甸甸的話筒，這和半年前那些沈甸甸的繳費通知截然不同。
她的人生徹底翻轉了。
“非常……非常感謝一路以來支持我走到這裏的人。”第一句話她就開始哽咽。
“創作《鷺》是我人生中最自由的一刻，我不被生活所累，只專註於設計，所以才有了這個作品。學習設計半年的時間，我從功利心變成了平常心，從追求富足到如今追求自由創作。”
“感謝我一路以來的所有老師，章天老師引我入門，紀伯倫先生教授給我指出了重要的方向，最後是我的老師施荀金先生真正教會了我創作。”她看向施荀金，他在臺下得意一笑。
“我還想感謝……”代雅想起閔啟初的身影，在書桌邊安靜看書、陪她熬夜趕作業、抱她、親她，送她的第一顆寶石、給她親手打磨的《晨光》、帶她去北歐追極光找靈感。
她最想感謝的，就是先生！
但是……
代雅眼尾泛紅，她看著黑黑的攝像頭，顫抖的聲音中含著一絲不可察覺的遺憾：“還要感謝評委老師們對我風格、技術的認可，謝謝大家。”
頒獎大廳漆黑的入口角落裏，閔啟初放下了手中還沾著水汽的“朱麗葉玫瑰”，他猶如平靜深潭的雙眸遙望著領獎臺上閃閃發光的女孩兒。
今天是她的榮耀之戰，他最後改簽了機票，從花店買來了一捧花向她賠罪。
可她確實拿著他的錢留學、學設計，只有到她聲名顯赫的那天，她才有資格說自己什麽都不圖。但是這要等太久了，代雅等不了了。
她天真且誠實道：“不合適我們可以不做|愛人，做情人，for one night，要試試嗎？”
她纖細的手臂搭在他肩上。
閔啟初轉頭看向她，指腹狠狠地擦過她的嘴唇。
“你這張嘴，說出過多少混賬話了，嗯？”
“代雅，你圖我什麽，長你二十歲、離過婚、陽|痿？”
代雅手從大腿往上挪了挪，壓在了隱秘的三角地帶，她委屈又無辜地看著他：“您也不陽|痿啊，先生，何必為了拒絕我貶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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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是清楚這是什麽東西，怒火頓上心頭。
代雅散著頭發下樓，閔啟初的鞋子太大，她得拖著走，因此下樓梯都小心翼翼。
她看著閔啟初朝她舉起一個小袋子，莫名眼熟，她湊近了看，越看越熟悉。
當代雅想起這玩意，嚇得臉都白了，急忙慌張口：“這不是我的——”
閔啟初面色沈怒，脖子上的青筋緊繃著，一巴掌落到她腰臀中間，沈悶的一聲響，隔著棉袍還讓她屁股火辣辣生痛，她面色羞窘燒紅了整張臉。
《史上天才中國設計師竟是被包養》
《拋父棄母，走出一條天才血路》
……
無數噱頭新聞嘩眾取寵。
周圍若有若無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全青賽的最高獎項創意設計獎還未出，所有媒體的風口都被這個最小天才設計師攥住了，很難有人不註意到她。
“非常感謝大家的到來，經過十輪嚴格的評選機制，此次全球青年設計師創意大賽的全部獎項即將揭曉，讓我們掌聲感謝各位評委、評委監督組、評委責任組、全球珠寶委員會的成員，辛苦了！”
“第十輪，我們評出了最高榮譽獎項——創意設計大獎的五位獲得者。”
“三等獎，《風雪》的設計者佩蒂·保羅，他用金屬……”
“二等獎……”
“一等獎，《歌女》的設計者渥拉斯頓·梅薇思！”
代雅眼皮一跳，四個獎項都已公布姓名，沒有卓程，而今只剩下最後一個金獎，這麽多年她要得償所願了吧。
以她過往的實力，這個獎項卓程幾乎是勝券在握。
代雅目光投向前方，卓程一身白色晚禮服，脊背筆直，當一等獎獲獎者下臺時，她向來自信矜傲的眉眼也不禁緊張起來，手牢牢握住扶手。
全場呼吸屏住。他安慰徒弟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不過師父你說得對，有人咬著我不松嘴，說明我不止於此，我該為自己爭上一把。”她唇角微微一勾。
閔啟初牽著代雅的手，他看著她低頭註冊Twitter公眾賬號。
“想利用全青賽的官方媒體？”
代雅擡頭：“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什麽意思？”閔啟初不知道她說的魔法是什麽。
她仰頭仰頭大笑：“先生，我第一次感覺到我們有代溝。”
閔啟初扶住她笑得花枝亂顫的肩膀：“如果你願意替我工作的話，我也會好好上網的。”
她頓時收斂：“這還是算了，意思就是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要利用全青賽官方媒體的力量為我洗刷屈辱。”
“這麽確定自己能通過？”
“我不確定自己能通過，但我能確保自己沒有抄襲，”她招招手，“而且剛剛老師透了一些底，他好像早就知道這件事，一點都不慌張，還來安慰我。這關乎師門名聲，他這麽淡定，那關於我的調查結果一定不會有問題。”
“在法國這些日子，一天天的真糟心。”代雅揮開臉邊的頭發。
“那我帶你去散散心。”
代雅以為他的散心是……萬萬沒有想到他隨便帶她進了一間酒吧。
五顏六色的射燈，還有巨大的舞池。沒有那麽重的煙味兒，但是人員擁擠。
一位可愛的女招待走到閔啟初左側：“您好，先生女士，兩個人嗎？”
“嗯，不過我要一個卡座。”
“不好意思，我們今天有最低消費限制哦，先生您看看你們要點什麽？”她將ipad放在閔啟初面前。
代雅深知酒吧看人下菜，大部分陪酒女覺得是男士付費，所以服務生完全忽略女伴，認為女伴都是男人的情人或者暧昧對象，她從前就是這樣打量形形色色的客人。
她看了看女服務生可愛的貓耳朵發箍，上去揪了揪，隨即道：“他不喝酒，兩瓶香檳，夠了嗎？”
女服務員頓時臉一紅兩眼冒光，將ipad遞到她面前，身後仿佛有一條無形的尾巴晃悠：“完全夠了呢美女！總計兩百五十八歐元，請您跟我這邊來。”
不過眨眼間，服務員站在她右側用柔軟的身子貼著她，還貼心地提醒她小心地上臺階。
“謝謝。”
閔啟初坐在外面：“還是牙牙熟路。”
小貓服務員給她們端來酒，利落開蓋，然後拿酒杯倒上，桌子上有酒局慣用的骰子和撲克。她眼睛亮晶晶地等待，似乎覺得代雅一個人喝無聊，一定會找陪酒，讓給其他女人不如自己把握機會。
閔啟初掏出厚厚的小費，放在桌上，並不與她接觸。
“謝謝，我們喜歡獨處。”
她略有些不舍地看向代雅，最後還是收下小費捏了一捏，夠厚，這下開心了。
代雅勾唇一笑，從女服務生漸去的背影轉頭看向閔啟初：“怎麽突然想著來酒吧？”
“讓你放松放松，”他拿起代雅的酒杯，黃色酒液晃動，“如果什麽都不做，也無法讓你開心，我這個男朋友很失責。”
他將杯口抵在她唇上，卻不讓她接手，深邃的黑眸就這樣赤|裸裸地看著她，直白地在說我餵你。
代雅突然覺得身上熱得慌，她微微後仰，泛粉的唇勾出一點弧度：“憑什麽你餵我我就要喝？”
“我記得第一次見面，你就拒絕了我。”她狡黠地擡眸看他，唇角微沈又是一個故作委屈的姿態，明明是算舊賬，都要算得這麽……可愛。
“酒沒喝是我沒本事，但被佳人邀請，當時確實是不可避免地心動過。”閔啟初回憶她扇子下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沒哭，但是肉眼都看得出來在逞強，如果喝了也許會把她被嚇到手抖吧。
當時馬克的意圖那樣直白赤|裸。
“真的嗎？”代雅驚訝地瞪大眼睛，“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看著正經，實際……”
閔啟初拽過她的手，兩人一下拉近身位，彼此呼吸都可以感受到。
“實際什麽？”
他捏了捏她發燙的耳朵：“說晚了吧，牙牙，讓你離開的時候不離開，現在已經不行了。”
她埋進他懷裏，深深吸了一口氣，片刻擡起頭道：“我那個時候真的很害怕，完全沒有任何應對方法，他們讓我去哪兒我就得去哪兒。酒吧裏一位姐姐常年接私單，我以為是她願意的，那天我才知道是有位富商包了她，她走不掉。”
其實只有第十輪的參賽者有希望競選金獎，在座的設計師都心清肚明，但是每個設計師的作品都過於厲害，很難讓人猜出最終得獎人。
“如今我們要公布今年創意設計金獎的獲得者，她的作品獨具一格，制作手法獨特，美觀神秘，大家覺得會是誰呢？”主持人突然調皮一把。
他唇角一勾。
“讓我們祝賀《鷺》的制作者代雅女士！”
全場嘩然！
卓程面上血色盡無，剎的轉過頭。
代雅坐在座位上，直到鏡頭掃到她，她才近乎虛軟地扶著前椅背站起身。
她恍惚地踩著那雙七厘米高的高跟鞋走向頒獎臺，腳跟每踩在紅毯上一步，她的身子都在飄。
主持人還在念她的獲獎理由：“《鷺》以詭譎的空間設計表達了創作者的思想，它是以和平為主題的作品，在珠寶設計比賽裏絕無僅有。”
“評委組有思考過這樣沈重的主題是否符合全青賽挖掘創意人才的初衷，但是厚重並不違背創意，在工藝制作上它表現出了充分的實力，最終經過慎重考慮，由評委組一致投票通過！”
“讓我們恭喜這位年僅十九歲的中國設計師！”
她看向施荀金，他拿著沈甸甸的小金人朝她走來，慈愛的面容上還帶了一絲驕傲。
代雅接過獎杯，激動得只剩嗚咽一聲。
“老師……”
“好好發言啊，不要丟我的臉。”
“嗚嗚我沒準備獲獎感言嗚……”
施荀金無語凝噎，他的小徒弟似乎現在都對自己的實力沒有正確的認識，難道她對自己進了第十輪比賽卻還沒有其他獎項不感到疑惑嗎？
代雅看著觀眾席如烏鴉一樣的人群，前排評委們鼓勵的眼神，緊張到久久沒有張嘴。
她拿著手裏沈甸甸的話筒，這和半年前那些沈甸甸的繳費通知截然不同。
她的人生徹底翻轉了。
“非常……非常感謝一路以來支持我走到這裏的人。”第一句話她就開始哽咽。
“創作《鷺》是我人生中最自由的一刻，我不被生活所累，只專註於設計，所以才有了這個作品。學習設計半年的時間，我從功利心變成了平常心，從追求富足到如今追求自由創作。”
“感謝我一路以來的所有老師，章天老師引我入門，紀伯倫先生教授給我指出了重要的方向，最後是我的老師施荀金先生真正教會了我創作。”她看向施荀金，他在臺下得意一笑。
“我還想感謝……”代雅想起閔啟初的身影，在書桌邊安靜看書、陪她熬夜趕作業、抱她、親她，送她的第一顆寶石、給她親手打磨的《晨光》、帶她去北歐追極光找靈感。
她最想感謝的，就是先生！
但是……
代雅眼尾泛紅，她看著黑黑的攝像頭，顫抖的聲音中含著一絲不可察覺的遺憾：“還要感謝評委老師們對我風格、技術的認可，謝謝大家。”
頒獎大廳漆黑的入口角落裏，閔啟初放下了手中還沾著水汽的“朱麗葉玫瑰”，他猶如平靜深潭的雙眸遙望著領獎臺上閃閃發光的女孩兒。
今天是她的榮耀之戰，他最後改簽了機票，從花店買來了一捧花向她賠罪。
可她確實拿著他的錢留學、學設計，只有到她聲名顯赫的那天，她才有資格說自己什麽都不圖。但是這要等太久了，代雅等不了了。
她天真且誠實道：“不合適我們可以不做|愛人，做情人，for one night，要試試嗎？”
她纖細的手臂搭在他肩上。
閔啟初轉頭看向她，指腹狠狠地擦過她的嘴唇。
“你這張嘴，說出過多少混賬話了，嗯？”
“代雅，你圖我什麽，長你二十歲、離過婚、陽|痿？”
代雅手從大腿往上挪了挪，壓在了隱秘的三角地帶，她委屈又無辜地看著他：“您也不陽|痿啊，先生，何必為了拒絕我貶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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