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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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鉆石
“我表姐是個天資聰慧的人，十四歲就決定進修古董鑒定，十六歲考上了巴黎最好的設計學習。畢業後出了幾個代表作，漸漸在業界聞名，後來遇到了我姐夫，就英年早婚了。”程彥對於這個表姐有點小小的自豪。
“因為閔家紮根奢侈品行業，所以我表姐的事業也迎來了高峰期，她成為了格蒂尼的首席設計師，前途無量。”
“不過後來感情不和離婚了，她從格蒂尼離職又回巴黎進修，近幾年都在羅森德工作。”程彥淡淡道。
羅森德是屬於巴黎一個老牌家族的產業，也是著名的奢侈品品牌，與格蒂尼的產業規模幾乎不相上下。
代雅踩著腳下的石子，一個沒註意踩滑了，身子踉蹌，被程彥抱了個滿懷，他暈迷糊了，語氣都像是喝醉了。
“嘿……咳嗯，你小心點。”笑意幾乎憋不住。
她正想站起身來，腿有些麻了，身子往後傾，手撲騰了兩下閔啟初一下抓住了她帶進懷裏。
“哈哈哈——”
“走吧，再逛逛。”他無奈看著她玩鬧，伸手幫她捋順頭發。
代雅順著街道往下走，又補了點夜宵，煙熏肉條，最後去bonus購物，買了一點冰島特色啤酒。他們的民宿離超市有一點遠，周圍都是五顏六色的小房子，枯草和海灘，間或的地裏冒著白煙，像是天堂一樣。
她依偎在閔啟初身上，兩個人散步一樣慢悠悠走在馬路邊上，代雅第一次看見地裏突然沖出來一股白煙，驚得瞳孔放大：“那是什麽！”
“天然溫泉地帶。”
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租了一個帶溫泉的民宿嗎？”
“這邊是郊區，風景很美。”閔啟初點了一下頭。
代雅雖然超級超級渴望那個溫泉，但還是竭力克制自己先完成今日的設計任務。底座構建了一部分，還有很多需要切割，她算好尺寸開始新一輪的金屬切割。
這是他們約好的一部分，勞逸結合，每天做一點點，回巴黎後她就不會恐慌大賽的截止時間。
她將材料收好，拿出一個小盒子，這是給閔啟初設計的兩枚袖口，這些天她擠時間做出來的。袖扣的樣式簡潔大方，不會花費她太多精力，只是細節和打磨藍寶石費了些時間。
她想來想去，沒有找到一個送東西的好理由，甚至意識到自己並不知道他的生日。
代雅把它塞回抽屜裏，還不到時候。
閔啟初合上電腦，揉了揉山根，他看著通訊錄裏的聯系人周岫，指尖移開又挪回來，最後點了下去。
“餵，閔總？有什麽事嗎？”
“香港那邊辛苦你了，最近的工作已經忙完了，給你休個假吧。”他眼睫投射在臉上，神色晦暗不明。
“休假？閔總好端端的怎麽突然給我休假？”對面傳來訕訕的笑聲。
“周岫，投資部調走了一位管理層，你是學金融的，這幾年工作經驗豐富正合適，”他翻看VM集團的管理人員，“如果你想去，我正好給你一個機會休假調整幾天。”
對面良久沈默，閔啟初先說休假再說升職，一切不言而喻。周岫知道如果錯過這個機會他不可能再轉管理崗，過一兩年就會被裁員，如果接了這份補償，他就要徹底底從代雅面前消失。
他垂目有些悲傷，最後長舒一口氣：“閔總……和小雅在一起嗎？”
閔啟初沒回，他不喜歡自己的私事被別人打探。
“她很在意您，也很在意卓程女士，多次和我打探，如果您真心愛她請不要讓她失望。”
他似乎聽到了周岫更為艱澀的聲音。
“祝閔總和小雅長長久久……”
閔啟初掛斷了電話，他和卓程能有什麽關系，世人揣測紛紛，但一分兩散後他再也沒有管過卓程任何事情，香港媒體曾經無止境地跟蹤她，她受不了才跑到法國去。但最後，那些八卦都被程家壓了下來。
不過，有一件事將來確實會和卓程有脫不掉的關系，羅森德國際珠寶設計大賽的裁判都來自羅森德品牌下的高級設計師團隊，卓程會不會參與到此次評判來……
*“我怎麽沒想過？”閔啟初抿了口茶。
“你跟小雅差那麽大，你想過結婚，她呢？我記得她還沒到法定結婚的年紀。”程秀有點多餘操心，這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我無所謂，隨她吧。”閔啟初淡淡看著熒幕，心思全然溜走了。
“你要不問問吧，我都替你急！”他一咕嚕話說出口。
閔啟初不回他了，隔著帳篷程秀又看不到他的表情，雖然知道兄弟不會生自己的氣，但還是後悔剛才的話有點沒經過腦子。
相比起顧城和東子曜，閔啟初的感情史單純得只有這麽兩段，他的家庭是他們當中最優越、最和睦、最令人羨慕的，但是他對自己的感情卻是最坎坷的。
程秀都沒有想到他那優秀得牛逼都不敢這麽吹的兄弟，會被他表妹戴綠帽子！從此他內心多有愧疚，像個老父親一樣操心他的未來婚事。
“你咋這麽喜歡年紀小的呢？”程秀雙肘後撐，納悶道。
“無關年齡，”帳篷另一端的閔啟初突然認真道，“喜歡就是喜歡，確定心意的那一刻就會無視其他條件，產生這一輩子一定要在一起的念頭。”
隔壁的程秀和施葉兩人無聲對視一眼，這狗糧吃得可真飽。
閔啟初低頭看了一眼代雅，她還在酣睡中，臉頰浮上紅雲，他微微揭開毯子一角。他過去確實是一個極度自信的人，但是在代雅這裏，好像因為年齡他與她的心隔得也遠，經常摸不透她在想什麽。
如果程秀問他自己的心，他當然坦然，但如果是問代雅，他甚至不敢揣度她心裏的想法是否跟自己一致。
閔啟初反手將她抱到床上，替程秀收拾好放映的設備，也進入帳篷裏。
“晚安！”
“晚安。”
黑燈瞎火裏，他只能看到黑黑的一團，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團作一團。他摸黑|幫她將外套脫掉，那手臂軟軟的，宛若無骨，裏面是柔軟的睡衣，閔啟初手背放在她熱乎的臉上，低聲輕問了句：“還熱嗎？”
代雅還在睡夢中，只是下意識黏黏糊糊叫了句“先生”，不理他繼續睡覺。
程秀扒在帳篷邊上，試圖通過黑夜偷窺一下隔壁小情侶的“日常”生活，半響只聽到一句極其不像閔啟初的聲音，他雞皮疙瘩四起，抱住施葉。
“姐姐，太可怕了~”
“怎麽了？”施葉還在熬夜看小說。
“咱們倆談戀愛是狂野派，閔啟初他是溫水煮青蛙，這誰能遭得住。”
“你見過他沒搞定的女人嗎？”施葉翹起二郎腿。
“就兩個，這哪兒能看出來，跟顧城比他還是嫩了點哈哈哈。”
施葉嗯了一聲，繼續看小說，程秀幽幽地看著她。
“有想法嗎？姐姐。”他寬大的手穿過施葉薄薄的絲綢睡衣撫上小肚子，下一秒就被修長的手指打掉。
“沒有，”她面無表情道，“隔這麽近，一點聲音都能聽到，光是想想我都痿了。”
“我不痿啊姐姐！”他腦袋在她脖子亂蹭，手撫上柔軟的地方。
下一秒就被一腳踹開：“別亂發情，閉嘴。”
代雅睡了一會兒驚醒了，周圍黑漆漆的她什麽也看不到，她一瞬不知道自己是在施家還是學校，一只手撫上她手背，她嚇得立馬縮了回來。
下一秒意識徹底回籠，才想起這是在露營地。
外面略微有河水流動的聲音，還是草木的沙沙聲，她立刻滾進熱源，抱住閔啟初。
“先生，你醒了嗎？”
她睡醒了，他倒沒有，睡眠到一半正正好被打斷，閔啟初把她擁進懷裏，沒有睜眼，半響沙啞含糊道：“你精神了？”
“沒有……”但確實神經被這種野外露宿挑起了一半的興奮感，有些睡不著。
被子裏很熱乎，兩個人擠在一起更是。
氣墊床質量很好，沒有洩氣，打上軟墊薄毯，翻動時有略微的聲音，她想到小藍鳥上外出露營的teenager多半是為了打|野|炮，然後心也被無所顧忌的想象撩撥。
不過這麽明顯的聲音，好像躺地上更……而且地上也鋪了薄毯。
代雅心越想越野，完全睡不著了，她微微支起上半身湊近閔啟初，然後胡亂下去親一口，也不知道親到了哪兒裏。
持續不斷騷擾他道：“閔啟初，我睡不著~”
“要幹點刺激的嗎？”
閔啟初陡然睜開了眼，黑暗中她似乎能感受到那視線灼灼、燙人耳朵。
代雅換了泳裝，紮了一個丸子頭，露天溫泉有一點點冷，頭發濕了也許會吹得頭疼。她裹著浴袍四處看了眼，沒看到閔啟初，索性自己下了樓。
露天溫泉沒有額外的燈，但是靠近民宿的這一側房子是透明玻璃，大廳的暖光能正正好照到石階和一半的水池。
她冷得跳腳，放下手機躥了下去，將肩膀都淹沒在溫泉裏。四周有淡淡的硫磺味，她還能接受，溫泉水奶白奶白，偶爾冒點泡泡，她踩著溫泉地逐漸往一個拐角處走去，那邊似乎能看到河灘枯草，就是太黑了。
她走了兩步，急於過去，水的助力比她想象的更大，一個踉蹌直接往前撲。
前面什麽也沒有！
她栽進水裏一瞬間恐懼地想到，自己不會被淹死吧。
下一秒，又被人牢牢撈了起來。
“咳咳……”她用手擦幹臉上的水，眼睛有點難受。
一片模糊中看到了緊實的肌肉，離得很近很近。
她終於擡眸，甕聲甕氣：“你怎麽躲在這兒偷閑？”
閔啟初輕輕托著她手臂拽起來：“我都工作完了。”
“效率真高啊！”
“舒服嗎？”
代雅趴在溫泉邊上：“舒服啊——”
她微微閉上眼睛，伏在池壁邊上。
“催我不如催閔啟悅給你們找個女婿，顧城要結婚了，過幾天有她哭的。”
“啊？”閔母驚訝嘆了口氣，“我可憐的寶貝……”
“她會找到讓她幸福的人。”
閔啟初眼睫半垂，看著窗外倏然而過的綠意。至於她會不會找到一個比顧城更深愛的人，真的不好說。
“啟悅什麽時候開學？”
“連妹妹什麽時候開學都記不到？她二月份就去了。”閔母詫異看向他。
“我要去趟巴黎，嘟嘟您帶回去養吧，它有點超重，您少餵些肉食。”閔啟初轉頭看母親。
閔母微微瞪大眼睛：“你這孩子，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想些什麽，最近心事重重的。”
她之前知道他常去上海，就在想閔啟初是不是有了喜歡的姑娘，還跟閔父悄悄打聽，他有啥工作要頻繁出差去上海，但這麽半年下來，不見他談戀愛的喜悅，心思反而愈來愈沈重。
究竟是什麽能讓她孩子為此傷神，一臉沈色，她百思不得其解，隱隱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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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閔家紮根奢侈品行業，所以我表姐的事業也迎來了高峰期，她成為了格蒂尼的首席設計師，前途無量。”
“不過後來感情不和離婚了，她從格蒂尼離職又回巴黎進修，近幾年都在羅森德工作。”程彥淡淡道。
羅森德是屬於巴黎一個老牌家族的產業，也是著名的奢侈品品牌，與格蒂尼的產業規模幾乎不相上下。
代雅踩著腳下的石子，一個沒註意踩滑了，身子踉蹌，被程彥抱了個滿懷，他暈迷糊了，語氣都像是喝醉了。
“嘿……咳嗯，你小心點。”笑意幾乎憋不住。
她正想站起身來，腿有些麻了，身子往後傾，手撲騰了兩下閔啟初一下抓住了她帶進懷裏。
“哈哈哈——”
“走吧，再逛逛。”他無奈看著她玩鬧，伸手幫她捋順頭發。
代雅順著街道往下走，又補了點夜宵，煙熏肉條，最後去bonus購物，買了一點冰島特色啤酒。他們的民宿離超市有一點遠，周圍都是五顏六色的小房子，枯草和海灘，間或的地裏冒著白煙，像是天堂一樣。
她依偎在閔啟初身上，兩個人散步一樣慢悠悠走在馬路邊上，代雅第一次看見地裏突然沖出來一股白煙，驚得瞳孔放大：“那是什麽！”
“天然溫泉地帶。”
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租了一個帶溫泉的民宿嗎？”
“這邊是郊區，風景很美。”閔啟初點了一下頭。
代雅雖然超級超級渴望那個溫泉，但還是竭力克制自己先完成今日的設計任務。底座構建了一部分，還有很多需要切割，她算好尺寸開始新一輪的金屬切割。
這是他們約好的一部分，勞逸結合，每天做一點點，回巴黎後她就不會恐慌大賽的截止時間。
她將材料收好，拿出一個小盒子，這是給閔啟初設計的兩枚袖口，這些天她擠時間做出來的。袖扣的樣式簡潔大方，不會花費她太多精力，只是細節和打磨藍寶石費了些時間。
她想來想去，沒有找到一個送東西的好理由，甚至意識到自己並不知道他的生日。
代雅把它塞回抽屜裏，還不到時候。
閔啟初合上電腦，揉了揉山根，他看著通訊錄裏的聯系人周岫，指尖移開又挪回來，最後點了下去。
“餵，閔總？有什麽事嗎？”
“香港那邊辛苦你了，最近的工作已經忙完了，給你休個假吧。”他眼睫投射在臉上，神色晦暗不明。
“休假？閔總好端端的怎麽突然給我休假？”對面傳來訕訕的笑聲。
“周岫，投資部調走了一位管理層，你是學金融的，這幾年工作經驗豐富正合適，”他翻看VM集團的管理人員，“如果你想去，我正好給你一個機會休假調整幾天。”
對面良久沈默，閔啟初先說休假再說升職，一切不言而喻。周岫知道如果錯過這個機會他不可能再轉管理崗，過一兩年就會被裁員，如果接了這份補償，他就要徹底底從代雅面前消失。
他垂目有些悲傷，最後長舒一口氣：“閔總……和小雅在一起嗎？”
閔啟初沒回，他不喜歡自己的私事被別人打探。
“她很在意您，也很在意卓程女士，多次和我打探，如果您真心愛她請不要讓她失望。”
他似乎聽到了周岫更為艱澀的聲音。
“祝閔總和小雅長長久久……”
閔啟初掛斷了電話，他和卓程能有什麽關系，世人揣測紛紛，但一分兩散後他再也沒有管過卓程任何事情，香港媒體曾經無止境地跟蹤她，她受不了才跑到法國去。但最後，那些八卦都被程家壓了下來。
不過，有一件事將來確實會和卓程有脫不掉的關系，羅森德國際珠寶設計大賽的裁判都來自羅森德品牌下的高級設計師團隊，卓程會不會參與到此次評判來……
*“我怎麽沒想過？”閔啟初抿了口茶。
“你跟小雅差那麽大，你想過結婚，她呢？我記得她還沒到法定結婚的年紀。”程秀有點多餘操心，這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我無所謂，隨她吧。”閔啟初淡淡看著熒幕，心思全然溜走了。
“你要不問問吧，我都替你急！”他一咕嚕話說出口。
閔啟初不回他了，隔著帳篷程秀又看不到他的表情，雖然知道兄弟不會生自己的氣，但還是後悔剛才的話有點沒經過腦子。
相比起顧城和東子曜，閔啟初的感情史單純得只有這麽兩段，他的家庭是他們當中最優越、最和睦、最令人羨慕的，但是他對自己的感情卻是最坎坷的。
程秀都沒有想到他那優秀得牛逼都不敢這麽吹的兄弟，會被他表妹戴綠帽子！從此他內心多有愧疚，像個老父親一樣操心他的未來婚事。
“你咋這麽喜歡年紀小的呢？”程秀雙肘後撐，納悶道。
“無關年齡，”帳篷另一端的閔啟初突然認真道，“喜歡就是喜歡，確定心意的那一刻就會無視其他條件，產生這一輩子一定要在一起的念頭。”
隔壁的程秀和施葉兩人無聲對視一眼，這狗糧吃得可真飽。
閔啟初低頭看了一眼代雅，她還在酣睡中，臉頰浮上紅雲，他微微揭開毯子一角。他過去確實是一個極度自信的人，但是在代雅這裏，好像因為年齡他與她的心隔得也遠，經常摸不透她在想什麽。
如果程秀問他自己的心，他當然坦然，但如果是問代雅，他甚至不敢揣度她心裏的想法是否跟自己一致。
閔啟初反手將她抱到床上，替程秀收拾好放映的設備，也進入帳篷裏。
“晚安！”
“晚安。”
黑燈瞎火裏，他只能看到黑黑的一團，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團作一團。他摸黑|幫她將外套脫掉，那手臂軟軟的，宛若無骨，裏面是柔軟的睡衣，閔啟初手背放在她熱乎的臉上，低聲輕問了句：“還熱嗎？”
代雅還在睡夢中，只是下意識黏黏糊糊叫了句“先生”，不理他繼續睡覺。
程秀扒在帳篷邊上，試圖通過黑夜偷窺一下隔壁小情侶的“日常”生活，半響只聽到一句極其不像閔啟初的聲音，他雞皮疙瘩四起，抱住施葉。
“姐姐，太可怕了~”
“怎麽了？”施葉還在熬夜看小說。
“咱們倆談戀愛是狂野派，閔啟初他是溫水煮青蛙，這誰能遭得住。”
“你見過他沒搞定的女人嗎？”施葉翹起二郎腿。
“就兩個，這哪兒能看出來，跟顧城比他還是嫩了點哈哈哈。”
施葉嗯了一聲，繼續看小說，程秀幽幽地看著她。
“有想法嗎？姐姐。”他寬大的手穿過施葉薄薄的絲綢睡衣撫上小肚子，下一秒就被修長的手指打掉。
“沒有，”她面無表情道，“隔這麽近，一點聲音都能聽到，光是想想我都痿了。”
“我不痿啊姐姐！”他腦袋在她脖子亂蹭，手撫上柔軟的地方。
下一秒就被一腳踹開：“別亂發情，閉嘴。”
代雅睡了一會兒驚醒了，周圍黑漆漆的她什麽也看不到，她一瞬不知道自己是在施家還是學校，一只手撫上她手背，她嚇得立馬縮了回來。
下一秒意識徹底回籠，才想起這是在露營地。
外面略微有河水流動的聲音，還是草木的沙沙聲，她立刻滾進熱源，抱住閔啟初。
“先生，你醒了嗎？”
她睡醒了，他倒沒有，睡眠到一半正正好被打斷，閔啟初把她擁進懷裏，沒有睜眼，半響沙啞含糊道：“你精神了？”
“沒有……”但確實神經被這種野外露宿挑起了一半的興奮感，有些睡不著。
被子裏很熱乎，兩個人擠在一起更是。
氣墊床質量很好，沒有洩氣，打上軟墊薄毯，翻動時有略微的聲音，她想到小藍鳥上外出露營的teenager多半是為了打|野|炮，然後心也被無所顧忌的想象撩撥。
不過這麽明顯的聲音，好像躺地上更……而且地上也鋪了薄毯。
代雅心越想越野，完全睡不著了，她微微支起上半身湊近閔啟初，然後胡亂下去親一口，也不知道親到了哪兒裏。
持續不斷騷擾他道：“閔啟初，我睡不著~”
“要幹點刺激的嗎？”
閔啟初陡然睜開了眼，黑暗中她似乎能感受到那視線灼灼、燙人耳朵。
代雅換了泳裝，紮了一個丸子頭，露天溫泉有一點點冷，頭發濕了也許會吹得頭疼。她裹著浴袍四處看了眼，沒看到閔啟初，索性自己下了樓。
露天溫泉沒有額外的燈，但是靠近民宿的這一側房子是透明玻璃，大廳的暖光能正正好照到石階和一半的水池。
她冷得跳腳，放下手機躥了下去，將肩膀都淹沒在溫泉裏。四周有淡淡的硫磺味，她還能接受，溫泉水奶白奶白，偶爾冒點泡泡，她踩著溫泉地逐漸往一個拐角處走去，那邊似乎能看到河灘枯草，就是太黑了。
她走了兩步，急於過去，水的助力比她想象的更大，一個踉蹌直接往前撲。
前面什麽也沒有！
她栽進水裏一瞬間恐懼地想到，自己不會被淹死吧。
下一秒，又被人牢牢撈了起來。
“咳咳……”她用手擦幹臉上的水，眼睛有點難受。
一片模糊中看到了緊實的肌肉，離得很近很近。
她終於擡眸，甕聲甕氣：“你怎麽躲在這兒偷閑？”
閔啟初輕輕托著她手臂拽起來：“我都工作完了。”
“效率真高啊！”
“舒服嗎？”
代雅趴在溫泉邊上：“舒服啊——”
她微微閉上眼睛，伏在池壁邊上。
“催我不如催閔啟悅給你們找個女婿，顧城要結婚了，過幾天有她哭的。”
“啊？”閔母驚訝嘆了口氣，“我可憐的寶貝……”
“她會找到讓她幸福的人。”
閔啟初眼睫半垂，看著窗外倏然而過的綠意。至於她會不會找到一個比顧城更深愛的人，真的不好說。
“啟悅什麽時候開學？”
“連妹妹什麽時候開學都記不到？她二月份就去了。”閔母詫異看向他。
“我要去趟巴黎，嘟嘟您帶回去養吧，它有點超重，您少餵些肉食。”閔啟初轉頭看母親。
閔母微微瞪大眼睛：“你這孩子，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想些什麽，最近心事重重的。”
她之前知道他常去上海，就在想閔啟初是不是有了喜歡的姑娘，還跟閔父悄悄打聽，他有啥工作要頻繁出差去上海，但這麽半年下來，不見他談戀愛的喜悅，心思反而愈來愈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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