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一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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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一顆星
說是忍不了了。
但嚴宵還是極盡所能地給予陳星夏充足時間, 讓她可以接納包容自己。
所以，那一刻來臨時，並沒有那麽疼。
至少陳星夏覺得完全可以接受。
只不過兩人初出茅廬, 對這事都是心有餘而技術不足。
但學霸就是學霸。
試了幾次後, 嚴宵就無師自通，還掌握了要點，並且快速舉一反三，學以致用。
陳星夏不是學渣，但在嚴學霸面前肯定不夠瞧，只能是跟他的節奏, 予取予求，就算想中途掉隊，也不行。
雪還在下，室內一派旖旎繾綣。
待到初雪停歇，陳星夏和嚴宵也完成了他們人生中第一次新奇又美妙的冒險。
*
轉天，陳星夏睡到快中午。
身體像被巨石碾壓過一般, 陳星夏想伸個懶腰都沒勁兒，渾身酸疲乏力，只能裹著被子當蠶寶寶。
嚴宵幾次進來看人醒沒醒, 不敢打擾。
這會兒見人終於動了, 便進入屋裏, 想看看情況。
對上那雙濕漉漉的小鹿眼, 他展顏一笑, 綻開的酒窩既靦腆又迷人。
而那種渾身散發的精氣神，叫看得人也跟著心情舒爽。
可陳星夏爽不了。
她在某人開口前, 下了禁言令：“不許說話。”
嬌滴滴，軟綿綿, 半張小臉還埋在被子裏，一點兒威懾力沒有。
嚴宵眼中含著柔光，點頭，掏出手機打字：好。
摸摸女孩腦袋，他繼續打字：去洗漱？
陳星夏撅撅嘴，有點兒不好意思，又有點兒愛嬌，磨蹭了會兒，伸出白花花的手臂，紅著臉說：“抱。”
嚴宵二話不說把人撈出來，摟在懷裏。
就是這一抱，綿軟和堅硬的觸碰讓兩人都是楞了楞。
昨天事後，陳星夏洗完澡穿上T恤，只是內衣不知掉哪裏去了，她又太累，就沒穿了。
陳星夏沒敢看嚴宵，腳趾不由得蜷了起來。
但她想，看也看了，摸也摸了，親也親了……裝死吧。
嚴宵也沒說什麽，他也不能說，抿抿唇，抱著人去了衛生間。
牙膏已經擠好了。
因為有坐騎，陳星夏沒穿拖鞋。
嚴宵那老古板上頭，為了不讓她踩地，硬是單手抱著她，然後扯來一條毛巾鋪在水臺上，把陳星夏放上去。
經過這一晚，陳星夏對這位的臂力也有一定了解，見怪不怪。
“我坐在邊上，怎麽刷牙？”
嚴宵想想，又抱著人下來，叫她踩在自己腳上。
嚴宵貼著陳星夏站在她身後，陳星夏又覺好笑：“那我怎麽彎腰啊？”
嚴宵打字：我和你一起彎。
噗。
那得是什麽詭異畫面。
陳星夏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嚴宵看著鏡中她粉紅的面頰，也跟著笑。
最後，t嚴宵公主抱陳星夏刷的牙。
這畫面也是更詭異，還幼稚。
可陳星夏還是這麽做了，和嚴宵把一個普通刷牙弄了快十五分鐘才刷好。
等洗漱完，陳星夏解開嚴宵的禁言。
嚴宵重獲話語權的第一句話就是叫了一聲：“小滿。”
語氣帶著不符合他清冷人設的甜膩。
緊跟著第二句又是平鋪直去的單刀直入：“我想吻你。”
“……”
陳星夏想說你還是做回啞巴精吧，不要……話沒出口，嚴宵已經含住了她的唇。
兩人黏糊糊地纏著。
仿佛昨晚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甜蜜還沒有消失，依舊在他們的體內保留餘韻，蕩起層層酥麻。
好在陳星夏才不是戀愛腦，在某人想深吻時，一把捂住對方的嘴，說：“你看看這是哪裏？”
聞言，嚴宵把她抱出衛生間。
百葉窗是早上嚴宵合上的，怕光照進來晃陳星夏的眼。
這會兒外面大概天光強烈，窗戶的輪廓被光鍍上一圈亮線，臥室裏似明非明，似暗非暗，有一種朦朧美。
嚴宵讓陳星夏坐下，然後單膝跪在床上給她穿襪子。
穿好之後，他跟討賞似的，又來找陳星夏索吻，陳星夏不給，他就追著她，兩人抱在一起，滾在一起，怎麽都分不開。
嚴宵撫撫陳星夏柔順的發，再摩挲她的唇，他現在還不太敢細琢磨昨晚。
雖然好似每一幀畫面都已經刻在他腦子裏，但他怕多想一下，就會又失控。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嚴宵問，“別害羞，一定告訴我。”
嚴宵昨晚是有失控過。
但盡管如此，他還是小心到不能再小心了。
陳星夏搖頭，靠進嚴宵懷裏：“沒有。”
“不瞞我，嗯？”
是有那麽一點點不適，但屬於正常範圍。
陳星夏戳嚴宵癢癢肉：“你有什麽好瞞的，真沒有。”
因為體力消耗過大，嚴宵想給陳星夏好好補補。
他本想給她煲雞湯，可公寓裏沒有雞，外面的冰天雪地也暫停了外賣業務，只能是冰箱裏有什麽吃什麽。
好在陳星夏也確實餓壞了，不挑嘴，還誇了嚴廚子的手藝，吃了好多。
吃完之後，兩人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看到一半，陳星夏心血來潮，說想下樓堆雪人。
聽到這個想法，嚴宵沒立刻執行，陳星夏問他怎麽了？
他猶疑：“會不會冷？”
“……”
陳星夏有理由懷疑念中醫院的不是謝大爺，而是嚴大爺。
“那你在屋裏暖著，我去玩。”陳星夏說，“我是年輕人，你這種不行的老頭，就好好養生吧。”
男生在某些地方異常敏感。
更何況是昨晚有過實踐，嚴宵將人拽回來：“不行？哪裏不行？”
陳星夏憋笑，故意逗他：“這個嘛……”
她不知道男生這方面不能逗，所以在嚴宵抱起她要往臥室去時，直接就驚了，拼命晃著腿，泥鰍似的，要下去。
“我行不行？”嚴宵很認真地問。
“……”
陳星夏服了。
他昨天沒完沒了的，他還問她行不行？
陳星夏撲過去咬了一口那硬邦邦的肩膀，回道：“你跟我下去堆雪人就行！”
末了，陳星夏穿了一件大出自己體型三倍的鵝絨服，充絨量高達500克以上，才被允許下樓。
站在雪地裏，她有種下一秒就要勇闖南極的趕腳。
嚴宵牽著他家氣鼓鼓的小企鵝來到公寓的小花園。
這邊的住戶大多是學生，沒有愛玩好動的小孩，茫茫一片的白雪沒什麽人踩踏，像一床蓬松的雪被覆蓋在地上。
陳星夏想抓捧雪玩，可她穿太多了，彎腰都費勁兒。
“你故意的是吧？”她氣道，“我怎麽堆？”
嚴宵本來就不想她碰那些涼的，說：“我堆，你看。”
“……”
陳星夏脾氣算不上特別好，但也絕對不差，對著朋友長輩的，都挺溫和。
唯獨嚴宵。
有時明明嚴宵做的沒錯，可她要是想耍小性子就不管不顧，毫不講理。
眼下，她就開始了欺負人。
嚴宵辛辛苦苦在那裏按雪球，她就去給人家踩碎了。
嚴宵也不惱，見她褲腳上沾了雪，還幫她撣下去，問她腳涼不涼？
一來二去，陳星夏便也使不出小性子了。
其實回顧他們這麽多年的相處，看似是陳星夏次次占上風，實際嚴宵始終掌握著哄她的開關，從沒叫她真的生過氣。
陳星夏站在一邊看嚴宵堆雪人，時不時和他聊天。
聊到下個月嚴宵生日，她說：“要不我們去北城旁邊的墨蓮水鎮玩吧？住一晚。我看了他們那兒的一個民宿，蓋在半山腰，晚上可以俯瞰小鎮燈火，特別美。”
好是好，可長輩那邊怎麽說？
生日時已經開始放寒假了。
陳星夏劃拉著面前的積雪，清清嗓：“我們學院不是有講座嗎？我報名了，三天。”
嚴宵耐心聽著。
“講座結束後正好是你生日，我就……”她撓撓臉，“和我媽說講座五天。”
說完，蹲在地上變鵪鶉，結果因為穿的太厚摔了個屁股蹲兒。
嚴宵楞了下，隨即過去扶人，拍拍女孩屁股上的雪，笑著說：“我們去水鎮。”
半個小時後，午後陽光過去，化雪的陰寒席卷了上來。
嚴宵速戰速決，堆好雪人，叫在樓裏避寒的陳星夏出來看。
是一只胖乎乎的小白熊。
陳星夏喜歡得不行，圍著拍了好幾張照片。
嚴宵想起什麽，找到一個小木棍，在小熊肚子那裏寫上：小滿熊。
陳星夏甜甜笑：“和你以前送我的那只一樣可愛。”
提到那只小熊，嚴宵腦海裏劃過一個想法。
“我聽說有種職業叫玩偶醫生。”他說，“專門幫人修覆老舊的玩偶。”
陳星夏點頭：“我也聽說過。但國外才有吧？國內沒見過這樣的店呢。”
嚴宵若有所思：“我回來問問。”
陳星夏並不知道嚴宵想的是什麽事，她拍好照片，琢磨發個朋友圈。
只是既然提到了那只小熊，就又順口問了句：“你走時送我那只小熊，是不是覺得我們不會再見了？”
嚴宵一怔，思緒輕飄。
分別時，他五歲，她不滿五歲。
那時的他已經多少知曉爸爸對自己的不喜歡，也知道媽媽在爸爸身邊活得很辛苦。
他也辛苦。
可他有小滿，小滿總是會帶著他，陪著他。
知道要搬走，毫不誇張，對年幼的嚴宵來說，是世界級的毀滅崩塌。
他請求叢凝帶他去商場，用自己的壓歲錢買了最可愛最貴的一只小熊，要送給小滿。
大人們都以為他這麽做是代表他和小滿的友誼，也是為友誼留下紀念。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希望有這只小熊陪著小滿，那樣，小滿可能就不會忘記他……
“有些吧。”嚴宵說，“那時還是太小。”
陳星夏哼了聲：“太小怎麽了？我有印象呢。”
“什麽印象？”
自己哭成淚人兒的印象。
除此之外，還模模糊糊記得自己抱著小熊去追車，喊著小宵哥哥別走之類的。
但願這最好是個加工過的偏差記憶，不然太丟人了。
嚴宵待手恢覆溫暖，上前牽住陳星夏的手，塞到自己口袋裏，說：“我覺得那只小熊教會我一個道理。”
陳星夏問：“什麽道理？”
“人要有夢想。”
也許哪一天就實現了，就像此刻。
*
周末這兩天，陳星夏和嚴宵待在公寓足不出戶。
等到周日的晚上，雪化了一些，道路也好走了，嚴宵送陳星夏回宿舍。
陳星夏知道，她宿舍裏的兩個活寶肯定是什麽都明白了。
她也沒想瞞，準備大方承認。
可不料梁亞楠和齊媛都沒八卦。
齊媛也就算了，平時也沒那麽雞賊，問題是梁亞楠同志怎麽也從良了呢？
這不科學啊。
陳星夏心有疑惑，跟嚴宵學的靜觀其變。
終於，梁亞楠憋不住，主動找上門，說：“咱們做人是不是得講信用？”
陳星夏沒明白，但還是點頭。
“那你為什麽還不給我轉二百？”
“……”
她為什麽要給梁亞楠轉二百？
看著室友堅定的目光和街溜子造型，陳星夏慢慢回憶起來……似乎那天梁亞楠說嚴宵不俗的時候，後面還跟了個賭註？
“你看你這面若桃花，被滋潤的快能掐出水來，還不能證明嚴學霸的非凡能力嗎？”梁亞楠有理有據，“除非你說嚴宵不行，不然——二百！”
“……”
這完全是被迫參與賭註啊。
陳t星夏無語，給嚴宵發微信，叫他給自己轉二百塊錢。
嚴宵直接轉兩千，問她是不是有事？需不需要他？
陳星夏說不需要，並回覆——
[這是你的形象維護費/微笑/]
嚴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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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兩人初出茅廬, 對這事都是心有餘而技術不足。
但學霸就是學霸。
試了幾次後, 嚴宵就無師自通，還掌握了要點，並且快速舉一反三，學以致用。
陳星夏不是學渣，但在嚴學霸面前肯定不夠瞧，只能是跟他的節奏, 予取予求，就算想中途掉隊，也不行。
雪還在下，室內一派旖旎繾綣。
待到初雪停歇，陳星夏和嚴宵也完成了他們人生中第一次新奇又美妙的冒險。
*
轉天，陳星夏睡到快中午。
身體像被巨石碾壓過一般, 陳星夏想伸個懶腰都沒勁兒，渾身酸疲乏力，只能裹著被子當蠶寶寶。
嚴宵幾次進來看人醒沒醒, 不敢打擾。
這會兒見人終於動了, 便進入屋裏, 想看看情況。
對上那雙濕漉漉的小鹿眼, 他展顏一笑, 綻開的酒窩既靦腆又迷人。
而那種渾身散發的精氣神，叫看得人也跟著心情舒爽。
可陳星夏爽不了。
她在某人開口前, 下了禁言令：“不許說話。”
嬌滴滴，軟綿綿, 半張小臉還埋在被子裏，一點兒威懾力沒有。
嚴宵眼中含著柔光，點頭，掏出手機打字：好。
摸摸女孩腦袋，他繼續打字：去洗漱？
陳星夏撅撅嘴，有點兒不好意思，又有點兒愛嬌，磨蹭了會兒，伸出白花花的手臂，紅著臉說：“抱。”
嚴宵二話不說把人撈出來，摟在懷裏。
就是這一抱，綿軟和堅硬的觸碰讓兩人都是楞了楞。
昨天事後，陳星夏洗完澡穿上T恤，只是內衣不知掉哪裏去了，她又太累，就沒穿了。
陳星夏沒敢看嚴宵，腳趾不由得蜷了起來。
但她想，看也看了，摸也摸了，親也親了……裝死吧。
嚴宵也沒說什麽，他也不能說，抿抿唇，抱著人去了衛生間。
牙膏已經擠好了。
因為有坐騎，陳星夏沒穿拖鞋。
嚴宵那老古板上頭，為了不讓她踩地，硬是單手抱著她，然後扯來一條毛巾鋪在水臺上，把陳星夏放上去。
經過這一晚，陳星夏對這位的臂力也有一定了解，見怪不怪。
“我坐在邊上，怎麽刷牙？”
嚴宵想想，又抱著人下來，叫她踩在自己腳上。
嚴宵貼著陳星夏站在她身後，陳星夏又覺好笑：“那我怎麽彎腰啊？”
嚴宵打字：我和你一起彎。
噗。
那得是什麽詭異畫面。
陳星夏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嚴宵看著鏡中她粉紅的面頰，也跟著笑。
最後，t嚴宵公主抱陳星夏刷的牙。
這畫面也是更詭異，還幼稚。
可陳星夏還是這麽做了，和嚴宵把一個普通刷牙弄了快十五分鐘才刷好。
等洗漱完，陳星夏解開嚴宵的禁言。
嚴宵重獲話語權的第一句話就是叫了一聲：“小滿。”
語氣帶著不符合他清冷人設的甜膩。
緊跟著第二句又是平鋪直去的單刀直入：“我想吻你。”
“……”
陳星夏想說你還是做回啞巴精吧，不要……話沒出口，嚴宵已經含住了她的唇。
兩人黏糊糊地纏著。
仿佛昨晚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甜蜜還沒有消失，依舊在他們的體內保留餘韻，蕩起層層酥麻。
好在陳星夏才不是戀愛腦，在某人想深吻時，一把捂住對方的嘴，說：“你看看這是哪裏？”
聞言，嚴宵把她抱出衛生間。
百葉窗是早上嚴宵合上的，怕光照進來晃陳星夏的眼。
這會兒外面大概天光強烈，窗戶的輪廓被光鍍上一圈亮線，臥室裏似明非明，似暗非暗，有一種朦朧美。
嚴宵讓陳星夏坐下，然後單膝跪在床上給她穿襪子。
穿好之後，他跟討賞似的，又來找陳星夏索吻，陳星夏不給，他就追著她，兩人抱在一起，滾在一起，怎麽都分不開。
嚴宵撫撫陳星夏柔順的發，再摩挲她的唇，他現在還不太敢細琢磨昨晚。
雖然好似每一幀畫面都已經刻在他腦子裏，但他怕多想一下，就會又失控。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嚴宵問，“別害羞，一定告訴我。”
嚴宵昨晚是有失控過。
但盡管如此，他還是小心到不能再小心了。
陳星夏搖頭，靠進嚴宵懷裏：“沒有。”
“不瞞我，嗯？”
是有那麽一點點不適，但屬於正常範圍。
陳星夏戳嚴宵癢癢肉：“你有什麽好瞞的，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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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之後，兩人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看到一半，陳星夏心血來潮，說想下樓堆雪人。
聽到這個想法，嚴宵沒立刻執行，陳星夏問他怎麽了？
他猶疑：“會不會冷？”
“……”
陳星夏有理由懷疑念中醫院的不是謝大爺，而是嚴大爺。
“那你在屋裏暖著，我去玩。”陳星夏說，“我是年輕人，你這種不行的老頭，就好好養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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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是昨晚有過實踐，嚴宵將人拽回來：“不行？哪裏不行？”
陳星夏憋笑，故意逗他：“這個嘛……”
她不知道男生這方面不能逗，所以在嚴宵抱起她要往臥室去時，直接就驚了，拼命晃著腿，泥鰍似的，要下去。
“我行不行？”嚴宵很認真地問。
“……”
陳星夏服了。
他昨天沒完沒了的，他還問她行不行？
陳星夏撲過去咬了一口那硬邦邦的肩膀，回道：“你跟我下去堆雪人就行！”
末了，陳星夏穿了一件大出自己體型三倍的鵝絨服，充絨量高達500克以上，才被允許下樓。
站在雪地裏，她有種下一秒就要勇闖南極的趕腳。
嚴宵牽著他家氣鼓鼓的小企鵝來到公寓的小花園。
這邊的住戶大多是學生，沒有愛玩好動的小孩，茫茫一片的白雪沒什麽人踩踏，像一床蓬松的雪被覆蓋在地上。
陳星夏想抓捧雪玩，可她穿太多了，彎腰都費勁兒。
“你故意的是吧？”她氣道，“我怎麽堆？”
嚴宵本來就不想她碰那些涼的，說：“我堆，你看。”
“……”
陳星夏脾氣算不上特別好，但也絕對不差，對著朋友長輩的，都挺溫和。
唯獨嚴宵。
有時明明嚴宵做的沒錯，可她要是想耍小性子就不管不顧，毫不講理。
眼下，她就開始了欺負人。
嚴宵辛辛苦苦在那裏按雪球，她就去給人家踩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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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二去，陳星夏便也使不出小性子了。
其實回顧他們這麽多年的相處，看似是陳星夏次次占上風，實際嚴宵始終掌握著哄她的開關，從沒叫她真的生過氣。
陳星夏站在一邊看嚴宵堆雪人，時不時和他聊天。
聊到下個月嚴宵生日，她說：“要不我們去北城旁邊的墨蓮水鎮玩吧？住一晚。我看了他們那兒的一個民宿，蓋在半山腰，晚上可以俯瞰小鎮燈火，特別美。”
好是好，可長輩那邊怎麽說？
生日時已經開始放寒假了。
陳星夏劃拉著面前的積雪，清清嗓：“我們學院不是有講座嗎？我報名了，三天。”
嚴宵耐心聽著。
“講座結束後正好是你生日，我就……”她撓撓臉，“和我媽說講座五天。”
說完，蹲在地上變鵪鶉，結果因為穿的太厚摔了個屁股蹲兒。
嚴宵楞了下，隨即過去扶人，拍拍女孩屁股上的雪，笑著說：“我們去水鎮。”
半個小時後，午後陽光過去，化雪的陰寒席卷了上來。
嚴宵速戰速決，堆好雪人，叫在樓裏避寒的陳星夏出來看。
是一只胖乎乎的小白熊。
陳星夏喜歡得不行，圍著拍了好幾張照片。
嚴宵想起什麽，找到一個小木棍，在小熊肚子那裏寫上：小滿熊。
陳星夏甜甜笑：“和你以前送我的那只一樣可愛。”
提到那只小熊，嚴宵腦海裏劃過一個想法。
“我聽說有種職業叫玩偶醫生。”他說，“專門幫人修覆老舊的玩偶。”
陳星夏點頭：“我也聽說過。但國外才有吧？國內沒見過這樣的店呢。”
嚴宵若有所思：“我回來問問。”
陳星夏並不知道嚴宵想的是什麽事，她拍好照片，琢磨發個朋友圈。
只是既然提到了那只小熊，就又順口問了句：“你走時送我那只小熊，是不是覺得我們不會再見了？”
嚴宵一怔，思緒輕飄。
分別時，他五歲，她不滿五歲。
那時的他已經多少知曉爸爸對自己的不喜歡，也知道媽媽在爸爸身邊活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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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有小滿，小滿總是會帶著他，陪著他。
知道要搬走，毫不誇張，對年幼的嚴宵來說，是世界級的毀滅崩塌。
他請求叢凝帶他去商場，用自己的壓歲錢買了最可愛最貴的一只小熊，要送給小滿。
大人們都以為他這麽做是代表他和小滿的友誼，也是為友誼留下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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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還模模糊糊記得自己抱著小熊去追車，喊著小宵哥哥別走之類的。
但願這最好是個加工過的偏差記憶，不然太丟人了。
嚴宵待手恢覆溫暖，上前牽住陳星夏的手，塞到自己口袋裏，說：“我覺得那只小熊教會我一個道理。”
陳星夏問：“什麽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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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哪一天就實現了，就像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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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這兩天，陳星夏和嚴宵待在公寓足不出戶。
等到周日的晚上，雪化了一些，道路也好走了，嚴宵送陳星夏回宿舍。
陳星夏知道，她宿舍裏的兩個活寶肯定是什麽都明白了。
她也沒想瞞，準備大方承認。
可不料梁亞楠和齊媛都沒八卦。
齊媛也就算了，平時也沒那麽雞賊，問題是梁亞楠同志怎麽也從良了呢？
這不科學啊。
陳星夏心有疑惑，跟嚴宵學的靜觀其變。
終於，梁亞楠憋不住，主動找上門，說：“咱們做人是不是得講信用？”
陳星夏沒明白，但還是點頭。
“那你為什麽還不給我轉二百？”
“……”
她為什麽要給梁亞楠轉二百？
看著室友堅定的目光和街溜子造型，陳星夏慢慢回憶起來……似乎那天梁亞楠說嚴宵不俗的時候，後面還跟了個賭註？
“你看你這面若桃花，被滋潤的快能掐出水來，還不能證明嚴學霸的非凡能力嗎？”梁亞楠有理有據，“除非你說嚴宵不行，不然——二百！”
“……”
這完全是被迫參與賭註啊。
陳t星夏無語，給嚴宵發微信，叫他給自己轉二百塊錢。
嚴宵直接轉兩千，問她是不是有事？需不需要他？
陳星夏說不需要，並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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