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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一無二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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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一無二的玫瑰

陳星夏哼著小曲兒回家。t

心情不錯, 她惦著餵餵大阿哥,跟它玩會兒。

不想剛上臺階,陳慕楨和夏瀾出來, 兩人還一人拉著一個行李箱。

“你們這是幹嘛啊?”陳星夏問, “旅游嗎?”

陳慕楨說:“你這段時間備戰高考,給你媽累壞了。現在你考完,我們倆找個小島度度假,你和爺爺看家。”

“……”

別人家都是孩子考完了,帶著孩子一起出去玩。

她爸媽倒好,給她一甩, 還叫她看家,他們自己去逍遙,有地方說理嗎?

“我已經聯系家政阿姨每天過來做飯。”夏瀾說,“屋子的話,你們就自己收拾一下。一周而已,我和你爸就回來了。”

陳星夏抽抽嘴角:“媽, 合適嗎?”

陳慕楨誒了一聲,牽起妻子的手,糾正:“伴侶伴侶, 就是要多多陪伴。等你將來戀愛了, 你放心, 爸媽也絕對不當電燈泡。”

“……”

夏瀾讓陳慕楨別亂說, 又囑咐:“看好爺爺, 知道嗎?絕對不能讓他吃太多零食,還有你黃伯伯一家和兒女都搬到外地去了, 爺爺沒了棋友,多半是要無聊, 你要多陪著。”

“那我呢?”陳星夏指指自己。

夏瀾笑道:“你還用我們教怎麽玩?找小宵去。”

說完,陳慕楨和夏瀾還得趕飛機,沒工夫耽誤,夫妻倆說說笑笑走了。

陳星夏呆呆站在門口,身邊大阿哥蹦跶得歡實:“寶寶心裏苦,但寶寶不說!寶寶心裏苦,但寶寶不說!”

*

沒爸媽管就沒爸媽管吧,她和爺爺更逍遙。

陳星夏開啟在家裏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模式,一會兒和陳沛山練字,一會兒回屋畫畫,再不濟還能拉著二萌逛淘寶,買些新鮮小玩意兒。

自然,她心裏也裝著那第五封信。

陳星夏不由自主幻想,要是告白成功的話,她是不是就可以和盛昊一起去音樂節?

公眾號上的宣傳說了,到晚上還有篝火和煙花呢。

想想就覺得浪漫。

陳星夏捂著發熱的臉,一頭栽倒在床上,不停打滾。

她一邊期待嚴宵快點兒給她回信,一邊卻也會想著萬一失敗了呢……少女的心事是粉紅色泡泡水,顏色美麗漂亮,但泡泡也非常容易破滅。

就這樣,陳星夏在各種糾結與憧憬交織的心情中收到嚴宵的微信。

這回覆也是非常快了。

幾乎是在陳星夏給完第五封信的轉天就有了回音。

一閃一閃亮晶晶:[他今天在東棠裏?!]

無敵討厭宵:[剛走]

看看!這就是天意啊!

連老天都不忍心看她現在這樣想東想西,要盡快撮合他們。

一閃一閃亮晶晶:[那你在信封上寫的明天下午一點半?]

無敵討厭宵:[嗯]

陳星夏倒吸口氣,按著心臟在床邊踱步。

時間是不是有些緊迫了?

她還沒準備好見了面說什麽呢!

陳星夏心跳得厲害,一會兒跑到衣櫃前挑衣服,一會兒去夏瀾屋裏翻面膜,一會兒又到鏡子跟前練習微笑。

她很忙。

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嚴宵那裏,也不清閑。

是時候該收網了。

嚴宵點進微信上某個對話框,打字:[如果你必須知道盛昊外婆家的住址,我可以告訴你。]

這條消息幾乎是才發出去,對方就回了個:[好!]

*

告白這天的天氣和陳星夏的心情一樣:十分火熱。

她和爺爺打好招呼,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出發前往心屏公園。

這一路的心情在陳星夏事後回想起來,幾乎沒什麽觸動。

基本就是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再時不時傻笑兩下,稀裏糊塗就到了,連印象深刻的節點都沒有。

仿佛也就預示了無疾而終的結局。

陳星夏提前一刻鐘到的公園。

心屏公園是臨饒近幾年新建的公園,除了有個超大廣場以外,音樂噴泉是最大特色。

按照陳星夏的構思,如果盛昊接受了她的告白,那麽他們正好可以一起欣賞噴泉表演,還能聽聽歌。

那如果盛昊不接受,效果大概就變成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了吧。

但陳星夏認為,只要盛昊來,那這件事就應該會成功。

畢竟她都寫上自己的名字了,他要是討厭她,不來就是最好的拒絕。

陳星夏在大樹下焦急又期待地等候。

她本想穿她最喜歡的藍裙子來著,但又怕女孩穿藍色不文靜,所以換成了白色。

為了淑女些,陳星夏也不敢亂動,要是嚴宵在,她早踩著邊道的石磚走獨木橋玩了,現在都只能忍著。

她等啊等。

從最初約定好的一點半等到兩點,再來是兩點半、三點……

陳星夏的背逐漸被汗水浸濕,因為披散著頭發,脖子後面的皮膚幾乎是泡在汗水裏,此刻開始發出刺癢。

她不知道自己是第多少次擦拭額頭上的汗珠,而等這次擡眼望向公園入口,她的視線也終於變得模糊。

等到四點整,陳星夏離開公園。

她攔了輛出租車,回東棠裏。

陳星夏並沒有哭,盡管她非常傷心。

但性格使然,遇上這樣的事,她是不弄明白絕對不會罷休的,所以她下了車之後直奔嚴宵家。

她步伐很快,腦子裏也不怎麽清楚,當然也就不會註意到有人一直跟著她。

來到嚴家門口。

嚴宜昨天起開始放暑假,梁慧婷便訂了今天中午的票帶她去了隔壁市,所以嚴家目前就嚴宵一個人。

陳星夏沒避諱,按了密碼直接進門。

她沒力氣喊人,去了房間,發現嚴宵不在,她就發微信說自己在他家,叫他立刻回來。

空蕩安靜的房間裏,陳星夏坐在小沙發上,眼睛開始發酸。

雖然她明白盛昊不來就是對她最好的拒絕,可她到底是哪裏做的不好?讓他這麽討厭,就連拒絕的話都不肯親自跟她說一句。

陳星夏揉揉眼,一擡頭,發現嚴宵書桌上放了幾本新書,打頭那本還是她一直想高考完就看的小說。

估計就是要送給她吧。

陳星夏必須得轉移下註意力,不然她得難受死,便起身過去拿起了書。

這一拿,帶出了書下壓著的東西,一張張的紙片,全撒在了地上。

陳星夏煩躁地嘆了口氣,蹲下撿,等看清楚是什麽的時候,她腦子裏嗡的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二、三、四、五。

整整五封信,全在這裏。

陳星夏拆開一封,確定是自己寫;再拆開一封,還是自己寫的;五封全部拆開,就是她的那五封。

為什麽她的信還在嚴宵這裏?

嚴宵不是說都幫她給盛昊了嗎?

陳星夏懵了好久,但即使她再笨再傻,到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了:嚴宵根本沒幫她送信,她被騙了。

而騙她的人是嚴宵。

那一刻,告白失敗的打擊都沒有這個認知來的猛烈殘酷,陳星夏眼淚幾乎是啪地就滾了出來。

她用力擦掉,顫顫地收好這些信。

這會兒就兩個念頭:她得重新去找盛昊說清楚,也要好好問嚴宵為什麽要這麽做!

陳星夏從房裏出來,迎面遇上站在客廳裏的嚴宵。

四目相對。

陳星夏內心的怒火簡直比她這十七年人生中加起來的還要多!

“說吧。”她舉起手裏的信,“什麽意思?”

嚴宵垂眸,還是那副沈默樣子。

陳星夏也破天荒地沒鬧,更沒吵著非讓他說不可,她把信塞進包裏,笑了笑:“我現在去找盛昊,等我和他說好了,我再來找你。”

“嚴宵,這件事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她向前走去,經過嚴宵身邊時,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幹嘛?”陳星夏冷聲說,“松開。”

“聽見了嗎?我叫你松開!”

“松手!”

陳星夏使勁兒甩都甩不開嚴宵。

她又氣又急,整張臉通紅,反觀嚴宵,無比鎮靜,臉上連一絲表情都沒有,就那麽定定地看著她。

這樣的嚴宵讓陳星夏無比陌生,她甚至生出一種仿佛從不認識嚴宵的錯覺來。

“你松不松?”陳星夏最後問,“不松我——”

嚴宵握得更加用力。

陳星夏一氣之下,狠狠咬在了嚴宵手腕上。

她這下動作很大,差點兒被椅子腿絆倒,嚴宵見狀趕緊從她身後抱住她,自己則被桌角猛撞了下腰。

嚴宵微微皺皺眉,低頭看去,陳星夏就像是一只憤怒的小獸,還在死死咬著他。

陳星夏也不知道自己這一口到底是為了讓嚴宵松手,還是在發洩她心中的不滿。

她最信任的人一直在騙她。

這樣的打擊對她而言,好比三觀崩塌。

直到嘗到了血腥味兒,陳星夏才終於松開口。

看著嚴宵手腕上那一圈自己的牙印,血珠不斷往外冒,都這樣了,他居然還不松手。t

“你究竟想幹嘛啊?”陳星夏不解,“我要去找盛昊,你松開,行嗎?”

嚴宵的冷靜自持在聽到“盛昊”二字時,慢慢有了裂痕。

他問:“盛昊究竟哪裏好?”

“哪裏都好。”陳星夏說。

最起碼,他不騙人。

嚴宵眼裏的情緒也有了變化。

他的眼神,深邃之餘似乎有暗湧的熱漿在翻滾,帶著灼烈又壓抑的情愫。

這還是陳星夏第一次見到他有這麽外露的時候。

她莫名心驚,總覺得嚴宵下一秒就要說出什麽,然後就會把他倆推向完全不同境地。

陳星夏下意識想逃。

既逃避嚴宵的眼睛,也逃避嚴宵可能要說的話。

也就在這個時候,嚴宵松開了手。

他背過身,被汗水打濕的T恤貼在他背上,背肌抽動了下。

他隨手抽張紙擦了擦手腕上的血,沈聲說:“你不是要交代?跟我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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