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欣X程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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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欣X程暫1
周欣隔天起來上班, 頭還是疼，明明她酒量挺好，不知道中的什麽邪。
蘇早晴放婚假，曉琦拿單據過來讓她幫忙, 看她面青青。
“你怎麽回事？平時不是最能喝的嗎？”
說完自問自答：“哦, 你昨晚跟你男朋友走了, 該不會還有第二場吧？”
“什麽男朋友？”周欣揉會太陽穴想起來：“那是我瞎說的。”
曉琦聳聳肩：“那就還不是咯，不過也快轉正了吧？”
周欣聽著, 大腦閃過昨晚陳奕揚抱她那一下，還有貼在耳邊那句暧昧的話，她頓了下, 揉腦袋的動作力道加重。
真是要命，他不會來真的吧？
她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曉琦指指她腦門：“頭疼成這樣, 要不你幹脆請假, 我找唐檸幫我。”
周欣立刻彈起來：“不用，我馬上工作, 工作起來就不頭疼了。”
她打開電腦, 開始錄單，跟打了雞血一樣, 鍵盤敲得快起火，只是敲到一半，手機響起來。
有個外賣, 不知道誰點的，外賣員喊她下樓拿。
她抓起手機下去, 跟剛來上班的程暫撞了個正著，腦袋磕到他溫燙的胸口。
硬邦邦的, 硌得她頭更疼，看她捂著額頭。
程暫擰了下眉：“走路不會看著點？”
說著手就要伸過來，周欣後退一步躲開。
程暫的手頓在半空，再緩緩收回去。
大概一直等不到人，外賣員又打電話過來催，周欣看他擋著路，拿起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經理你讓一下，我下去拿個外賣。”
程暫才走開，下一秒周欣火速沖出去，當他是瘟神一樣。
坐電梯下樓，外賣是杯咖啡，還有一袋零食，剛拿到手她就收到陳奕揚的消息。
陳奕揚：「收到了嗎？昨天喝酒，今天沒精神工作吧。」
他很體貼，周欣恍然生出愧疚感。
周欣：「收到了謝謝，抱拳.jpg」
拿著外賣上去，唐檸看了一眼她袋子裏的東西，調侃一句：“還有風油精，你條仔也太貼心了吧。”
“別亂說。”周欣把零食拎過去讓她挑。
快到下班點，郭文希拎包出來，看著是要去出外勤，手裏一份文件放到周欣桌上：“份報表拿進去給程經理。”
周欣嘴裏還在吃糖，點點頭。
錄完最後的單據，她拿起報表去敲程暫辦公室的門。
程暫正在開視頻會議，往門看一眼：“進來。”
周欣推門進去，看他戴著耳機在開會，放下手裏的文件夾就打算溜了，腳剛邁出一步，讓程暫喊住。
“等等。”
周欣回頭看他，一臉莫名。
“先這樣，後續再跟進。”程暫說完最後一句，掛了視頻。
周欣茫然：“有什麽事嗎？”
程暫翻開：“文件我還沒看。”
所以是要等他看完？
周欣等得無聊，從兜裏翻出手機看消息。
收到大學好友的微信。
雲謠：「得不得閑，幾時過香港陪我看畫展。」
周欣：「yoyo大小姐，我要打工啊。」
雲謠：「你上禮拜應承我的！我有記錄為證。」
雲謠：「捶打.jpg」
周欣：「知道了，周日過去。」
看她回消息回得認真，程暫敲了敲桌面：“忙什麽？”
周欣脫口而出：“約會咯。”
程暫頓了下，把報表遞過去：“資金成本有問題，你去拉份明細表出來。”
“啊？”周欣懵了。
程暫目光犀利凝著她：“聽不懂？”
周欣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接過去：“好。”
回到工位，曉琦拎包準備走人，看她坐下翻資料。
“要加班啊。”
周欣嘆口氣：“有個惡魔，今天心情不靚找人開刀。”
曉琦看了眼程暫辦公室：“那我還是快逃吧。”
周欣不上進，本著混日子的原則打工，但她分內該做的事情還是會好好完成。
只是這份報表，不是她出的。
她看了一遍，上系統拉數據，幾個表碰不上內心抓狂。
快到七點，卡座上的人都走光了，周欣整理到肚子餓，正伸手翻櫃桶。
一份外賣擱到她桌上，隨之而來的是程暫的冷聲：“吃完再做。”
周欣腦袋伸起來，聞到香味真的餓，也不裝了，又問：“多少錢，我轉你。”
程暫沒說話，徑直走回自己辦公室。
周欣看不懂他的反常，拆包裝吃飯，外賣是粵菜，還是一家有名的私廚。
她吃完把數據整理完，送進去給程暫。
“經理，資料都在這裏了。”她雙手遞過去。
程暫沒擡頭，一只手伸起來接，就那麽剛好，搭到她的尾指邊緣。
周欣燙了下，縮回手。
程暫翻了兩頁：“都核對過的？”
周欣點點頭：“有部分零差，是上個月的在途物資還沒入賬造成。”
程暫：“對的。”
周欣松了口氣，低頭看腕表，已經快九點了。
她餘光瞥了眼正專註的人：“那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程暫還在看：“等會。”
周欣在心裏罵人，不讓走是幾個意思？
程暫看了會，合上文件，起身拿外套，再回頭看她：“不下班？”
周欣皺著眉看他：“當然下。”
“那走吧。”他關燈出門，一氣呵成。
周欣跟在他後面出來，回工位拿了包和傘下樓。
電梯兩個人各站一邊，誰都不出聲，到了樓下，外面在飄毛毛雨。
周欣看了眼地面，低頭拿手機叫車。
微信裏跳出一條消息。
陳奕揚：「下雨了，我正好要到白雲，過去接你？」
消息已經是半小時前發的。
周欣眼皮一跳，還沒來得及回覆什麽。
一輛奔馳開過來，程暫搖下車窗看她：“上車。”
“不用，”周欣偏開目光：“我朋友就來接了。”
程暫沒有耐心，從車上下來，也不管還在下的雨，擡步跨過門口兩級樓梯。
“先上車。”他伸手就要來抓她手腕。
周欣本能地後退，卻還是被攥住，手腕被搭上的那刻，她僵了下，用力甩：“我說了我有人來接。”
程暫沒松手，攥得她手腕起紅印：“周欣，不要任性。”
真是見鬼了，周欣忍了忍：“現在下班時間，你拉著我想幹嘛？”
程暫盯著她：“送你回家。”
“我說不用——”
“周欣。”聽見有人喊她。
不遠處，陳奕揚撐著柄黑傘走過來。
周欣：“放手！”
“怎麽，”程暫扯了下唇，朝她邁進一步：“你怕他誤會？”
潮腥的泥土味混雜他身上的氣息侵來，周欣眼睫急促抖動，用了點力掙開他的手。
沒等他反應，她往雨裏跑，陳奕揚眼眸裏掠過驚詫，把傘伸過去：“怎麽跑過來了。”
周欣直接跑進他傘裏：“我們走吧。”
他往那邊瞟了一眼，看見程暫挺直的背，伸手虛攬周欣的腰往停車的方向去。
上了他的車，周欣抽紙巾擦鞋：“不好意思，踩臟你的車了。”
“沒事，”陳奕揚笑了笑：“我自己都踩的。”
車子開回她家，周欣看著車窗外，整個人處於游離狀態。
停在小區外，她解了安全帶要下車，陳奕揚也跟下車，打傘把她送進小區。
雨越下越大，周欣趕緊說：“你回去吧，我自己進去就行。”
“其實是有話想說，”陳奕揚看著她：“你跟你領導覆合了？”
沒想到他說話會那麽直接，周欣搖頭：“沒有，但上次你說的，抱歉，我還不想戀愛。”
“為什麽？”陳奕揚想了想：“是不是心裏沒騰幹凈？”
他的話在周欣心裏狠狠一激，她攥著的包的手指收緊，心臟像被什麽紮中，縮了縮。
半晌，周欣低聲：“拍拖太累了，傷神耗力的。”
“不急，”陳奕揚笑著說：“如果讓你覺得累的戀愛就沒必要談，但如果你也不想一直這樣下去，可以試試我。”
不算委婉的話，周欣抿著嘴：“可是按你的說法，沒騰幹凈，那對你來說不是不公平嗎？”
雨一直在下，他們站在小區門口，頭上的遮頂擋不了多少雨，兩個人身上都有點濕。
陳奕揚不太在意：“我挺想跟你試試的，什麽情況下試試都可以。”
等到兩人道別，周欣也沒回答他。
她盡量忽視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正常上下班，忙於工作，大腦就沒有時間在這些閑事上運作。
周末跟雲謠有約，去了趟香港。
在咖啡廳等人，抽了份雜志看，巧的是登報的正好是雲光集團太子女的緋聞。
港媒用詞一向大膽，她翻了兩頁丟回去。
雲謠小香風造型，拎著包，帶個墨鏡走進來。
人剛坐下，墨鏡被周欣摘下來：“你搞邊科，約我來又遲到。”
雲謠：“最近好忙的。”
周欣把雜志丟過去給她看：“忙著聯姻？”
雲謠瞟一眼：“癡線，這種新聞你也信？”
“不說這個，”她把雜志扔一邊，緊張兮兮：“我真有事找你的，下午那個展，你猜是誰辦的？”
“不會是你吧？”周欣眨眨眼：“你屋企同意你不做女總裁？”
雲謠戳她腦門：“是方姿啊，她開了畫展，給了不少同學的票，八成木頭程都會去。”
木頭程是她們私下給程暫起的外號，周欣許久沒聽這個稱呼，微楞了下。
“她回來了？”周欣問。
雲謠點頭：“給了我兩張，問你要不要去。”
她知道直接問，周欣百分百不肯去，所以就兜圈把人騙來。
“之前你說她跟程暫一塊去德國留學，但是我最近收到風，她去的是英國。”
“哦。”周欣咬著吸管，不怎麽在乎：“分都分了，不重要了。”
“怎麽能不重要呢！”雲謠一本正經：“根據不是那麽正式的統計表明，情侶之前因為話講不明，容易誤會而分手的的幾率高過正常分手20%，你跟程暫拍拖那時就沒說過幾句正常話，我嚴重懷疑你說他甩你，是個天大的誤會。”
周欣閃著眼瞳：“所以？”
雲謠嘆口氣：“趕緊走吧。”
周欣不太想去：“我又不是文青，畫展看不明啊。”
“你少給我裝。”雲謠拿起她包，不由分說地把人帶出去。
車子開到尖沙咀，周欣不肯下車，幾乎是被雲謠推下去的。
檢票進去，走過長廊，能遇見一兩個同學過來跟她們打招呼，周欣下意識往裏面，沒看見程暫松了口氣。
雲謠拉著她往裏面走，這種私人畫展，請了公關宣傳，多是有身價的藝術家才玩得起的。
走到進去，看見方姿在跟人聊天。
她視線望過來，跟同伴說了聲抱歉走過來：“你們來了。”
方姿打量了眼周欣，白襯衫背帶褲，還是學生氣的打扮，她笑了笑：“你沒怎麽變。”
周欣對她沒什麽好印象，大概就是不討厭也不想搭理：“你也是。”
語氣疏冷，方姿也不介意：“我給程暫都送了票，不過他說沒空來，我就騙他，你今天也會來，結果他就改口說要來。”
周欣不太懂她話裏的意思，雲謠接過話：“原來是沾了我們周欣的光。”
話太直白，方姿嘴角提了個苦笑。
正說著，程暫出現，畫展內悶熱，他外套披在臂彎處走進來，眼睛直直盯著這邊，看了會周欣，又對著方姿說：“恭喜。”
雲謠捏著周欣的胳膊打招呼：“程師兄好久不見。”
程暫朝她點頭，視線轉向周欣：“連個招呼也不打？”
周欣不想給他面子：“領導，現在是下班時間。”
話一落，雲謠跟方姿面上都有驚訝，又想到他們兩個都在廣州。
方姿問：“你們在一個公司？”
程暫點頭。
周欣覺得這趟來得莫名其妙，她抓了抓丸子頭，正想掉頭就走，只是剛邁出一步，手腕被程暫拉住。
“你之前跟雲謠說，我甩了你，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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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早晴放婚假，曉琦拿單據過來讓她幫忙, 看她面青青。
“你怎麽回事？平時不是最能喝的嗎？”
說完自問自答：“哦, 你昨晚跟你男朋友走了, 該不會還有第二場吧？”
“什麽男朋友？”周欣揉會太陽穴想起來：“那是我瞎說的。”
曉琦聳聳肩：“那就還不是咯，不過也快轉正了吧？”
周欣聽著, 大腦閃過昨晚陳奕揚抱她那一下，還有貼在耳邊那句暧昧的話，她頓了下, 揉腦袋的動作力道加重。
真是要命，他不會來真的吧？
她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曉琦指指她腦門：“頭疼成這樣, 要不你幹脆請假, 我找唐檸幫我。”
周欣立刻彈起來：“不用，我馬上工作, 工作起來就不頭疼了。”
她打開電腦, 開始錄單，跟打了雞血一樣, 鍵盤敲得快起火，只是敲到一半，手機響起來。
有個外賣, 不知道誰點的，外賣員喊她下樓拿。
她抓起手機下去, 跟剛來上班的程暫撞了個正著，腦袋磕到他溫燙的胸口。
硬邦邦的, 硌得她頭更疼，看她捂著額頭。
程暫擰了下眉：“走路不會看著點？”
說著手就要伸過來，周欣後退一步躲開。
程暫的手頓在半空，再緩緩收回去。
大概一直等不到人，外賣員又打電話過來催，周欣看他擋著路，拿起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經理你讓一下，我下去拿個外賣。”
程暫才走開，下一秒周欣火速沖出去，當他是瘟神一樣。
坐電梯下樓，外賣是杯咖啡，還有一袋零食，剛拿到手她就收到陳奕揚的消息。
陳奕揚：「收到了嗎？昨天喝酒，今天沒精神工作吧。」
他很體貼，周欣恍然生出愧疚感。
周欣：「收到了謝謝，抱拳.jpg」
拿著外賣上去，唐檸看了一眼她袋子裏的東西，調侃一句：“還有風油精，你條仔也太貼心了吧。”
“別亂說。”周欣把零食拎過去讓她挑。
快到下班點，郭文希拎包出來，看著是要去出外勤，手裏一份文件放到周欣桌上：“份報表拿進去給程經理。”
周欣嘴裏還在吃糖，點點頭。
錄完最後的單據，她拿起報表去敲程暫辦公室的門。
程暫正在開視頻會議，往門看一眼：“進來。”
周欣推門進去，看他戴著耳機在開會，放下手裏的文件夾就打算溜了，腳剛邁出一步，讓程暫喊住。
“等等。”
周欣回頭看他，一臉莫名。
“先這樣，後續再跟進。”程暫說完最後一句，掛了視頻。
周欣茫然：“有什麽事嗎？”
程暫翻開：“文件我還沒看。”
所以是要等他看完？
周欣等得無聊，從兜裏翻出手機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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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謠：「得不得閑，幾時過香港陪我看畫展。」
周欣：「yoyo大小姐，我要打工啊。」
雲謠：「你上禮拜應承我的！我有記錄為證。」
雲謠：「捶打.jpg」
周欣：「知道了，周日過去。」
看她回消息回得認真，程暫敲了敲桌面：“忙什麽？”
周欣脫口而出：“約會咯。”
程暫頓了下，把報表遞過去：“資金成本有問題，你去拉份明細表出來。”
“啊？”周欣懵了。
程暫目光犀利凝著她：“聽不懂？”
周欣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接過去：“好。”
回到工位，曉琦拎包準備走人，看她坐下翻資料。
“要加班啊。”
周欣嘆口氣：“有個惡魔，今天心情不靚找人開刀。”
曉琦看了眼程暫辦公室：“那我還是快逃吧。”
周欣不上進，本著混日子的原則打工，但她分內該做的事情還是會好好完成。
只是這份報表，不是她出的。
她看了一遍，上系統拉數據，幾個表碰不上內心抓狂。
快到七點，卡座上的人都走光了，周欣整理到肚子餓，正伸手翻櫃桶。
一份外賣擱到她桌上，隨之而來的是程暫的冷聲：“吃完再做。”
周欣腦袋伸起來，聞到香味真的餓，也不裝了，又問：“多少錢，我轉你。”
程暫沒說話，徑直走回自己辦公室。
周欣看不懂他的反常，拆包裝吃飯，外賣是粵菜，還是一家有名的私廚。
她吃完把數據整理完，送進去給程暫。
“經理，資料都在這裏了。”她雙手遞過去。
程暫沒擡頭，一只手伸起來接，就那麽剛好，搭到她的尾指邊緣。
周欣燙了下，縮回手。
程暫翻了兩頁：“都核對過的？”
周欣點點頭：“有部分零差，是上個月的在途物資還沒入賬造成。”
程暫：“對的。”
周欣松了口氣，低頭看腕表，已經快九點了。
她餘光瞥了眼正專註的人：“那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程暫還在看：“等會。”
周欣在心裏罵人，不讓走是幾個意思？
程暫看了會，合上文件，起身拿外套，再回頭看她：“不下班？”
周欣皺著眉看他：“當然下。”
“那走吧。”他關燈出門，一氣呵成。
周欣跟在他後面出來，回工位拿了包和傘下樓。
電梯兩個人各站一邊，誰都不出聲，到了樓下，外面在飄毛毛雨。
周欣看了眼地面，低頭拿手機叫車。
微信裏跳出一條消息。
陳奕揚：「下雨了，我正好要到白雲，過去接你？」
消息已經是半小時前發的。
周欣眼皮一跳，還沒來得及回覆什麽。
一輛奔馳開過來，程暫搖下車窗看她：“上車。”
“不用，”周欣偏開目光：“我朋友就來接了。”
程暫沒有耐心，從車上下來，也不管還在下的雨，擡步跨過門口兩級樓梯。
“先上車。”他伸手就要來抓她手腕。
周欣本能地後退，卻還是被攥住，手腕被搭上的那刻，她僵了下，用力甩：“我說了我有人來接。”
程暫沒松手，攥得她手腕起紅印：“周欣，不要任性。”
真是見鬼了，周欣忍了忍：“現在下班時間，你拉著我想幹嘛？”
程暫盯著她：“送你回家。”
“我說不用——”
“周欣。”聽見有人喊她。
不遠處，陳奕揚撐著柄黑傘走過來。
周欣：“放手！”
“怎麽，”程暫扯了下唇，朝她邁進一步：“你怕他誤會？”
潮腥的泥土味混雜他身上的氣息侵來，周欣眼睫急促抖動，用了點力掙開他的手。
沒等他反應，她往雨裏跑，陳奕揚眼眸裏掠過驚詫，把傘伸過去：“怎麽跑過來了。”
周欣直接跑進他傘裏：“我們走吧。”
他往那邊瞟了一眼，看見程暫挺直的背，伸手虛攬周欣的腰往停車的方向去。
上了他的車，周欣抽紙巾擦鞋：“不好意思，踩臟你的車了。”
“沒事，”陳奕揚笑了笑：“我自己都踩的。”
車子開回她家，周欣看著車窗外，整個人處於游離狀態。
停在小區外，她解了安全帶要下車，陳奕揚也跟下車，打傘把她送進小區。
雨越下越大，周欣趕緊說：“你回去吧，我自己進去就行。”
“其實是有話想說，”陳奕揚看著她：“你跟你領導覆合了？”
沒想到他說話會那麽直接，周欣搖頭：“沒有，但上次你說的，抱歉，我還不想戀愛。”
“為什麽？”陳奕揚想了想：“是不是心裏沒騰幹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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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周欣低聲：“拍拖太累了，傷神耗力的。”
“不急，”陳奕揚笑著說：“如果讓你覺得累的戀愛就沒必要談，但如果你也不想一直這樣下去，可以試試我。”
不算委婉的話，周欣抿著嘴：“可是按你的說法，沒騰幹凈，那對你來說不是不公平嗎？”
雨一直在下，他們站在小區門口，頭上的遮頂擋不了多少雨，兩個人身上都有點濕。
陳奕揚不太在意：“我挺想跟你試試的，什麽情況下試試都可以。”
等到兩人道別，周欣也沒回答他。
她盡量忽視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正常上下班，忙於工作，大腦就沒有時間在這些閑事上運作。
周末跟雲謠有約，去了趟香港。
在咖啡廳等人，抽了份雜志看，巧的是登報的正好是雲光集團太子女的緋聞。
港媒用詞一向大膽，她翻了兩頁丟回去。
雲謠小香風造型，拎著包，帶個墨鏡走進來。
人剛坐下，墨鏡被周欣摘下來：“你搞邊科，約我來又遲到。”
雲謠：“最近好忙的。”
周欣把雜志丟過去給她看：“忙著聯姻？”
雲謠瞟一眼：“癡線，這種新聞你也信？”
“不說這個，”她把雜志扔一邊，緊張兮兮：“我真有事找你的，下午那個展，你猜是誰辦的？”
“不會是你吧？”周欣眨眨眼：“你屋企同意你不做女總裁？”
雲謠戳她腦門：“是方姿啊，她開了畫展，給了不少同學的票，八成木頭程都會去。”
木頭程是她們私下給程暫起的外號，周欣許久沒聽這個稱呼，微楞了下。
“她回來了？”周欣問。
雲謠點頭：“給了我兩張，問你要不要去。”
她知道直接問，周欣百分百不肯去，所以就兜圈把人騙來。
“之前你說她跟程暫一塊去德國留學，但是我最近收到風，她去的是英國。”
“哦。”周欣咬著吸管，不怎麽在乎：“分都分了，不重要了。”
“怎麽能不重要呢！”雲謠一本正經：“根據不是那麽正式的統計表明，情侶之前因為話講不明，容易誤會而分手的的幾率高過正常分手20%，你跟程暫拍拖那時就沒說過幾句正常話，我嚴重懷疑你說他甩你，是個天大的誤會。”
周欣閃著眼瞳：“所以？”
雲謠嘆口氣：“趕緊走吧。”
周欣不太想去：“我又不是文青，畫展看不明啊。”
“你少給我裝。”雲謠拿起她包，不由分說地把人帶出去。
車子開到尖沙咀，周欣不肯下車，幾乎是被雲謠推下去的。
檢票進去，走過長廊，能遇見一兩個同學過來跟她們打招呼，周欣下意識往裏面，沒看見程暫松了口氣。
雲謠拉著她往裏面走，這種私人畫展，請了公關宣傳，多是有身價的藝術家才玩得起的。
走到進去，看見方姿在跟人聊天。
她視線望過來，跟同伴說了聲抱歉走過來：“你們來了。”
方姿打量了眼周欣，白襯衫背帶褲，還是學生氣的打扮，她笑了笑：“你沒怎麽變。”
周欣對她沒什麽好印象，大概就是不討厭也不想搭理：“你也是。”
語氣疏冷，方姿也不介意：“我給程暫都送了票，不過他說沒空來，我就騙他，你今天也會來，結果他就改口說要來。”
周欣不太懂她話裏的意思，雲謠接過話：“原來是沾了我們周欣的光。”
話太直白，方姿嘴角提了個苦笑。
正說著，程暫出現，畫展內悶熱，他外套披在臂彎處走進來，眼睛直直盯著這邊，看了會周欣，又對著方姿說：“恭喜。”
雲謠捏著周欣的胳膊打招呼：“程師兄好久不見。”
程暫朝她點頭，視線轉向周欣：“連個招呼也不打？”
周欣不想給他面子：“領導，現在是下班時間。”
話一落，雲謠跟方姿面上都有驚訝，又想到他們兩個都在廣州。
方姿問：“你們在一個公司？”
程暫點頭。
周欣覺得這趟來得莫名其妙，她抓了抓丸子頭，正想掉頭就走，只是剛邁出一步，手腕被程暫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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