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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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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林海棠是在馬背上醒來的。

頭頂上傳來清冽的聲音:“醒了?”

林海棠晃了晃腦袋, 疼痛如來時那般突然消失。不過……她伸手摸了摸唇,總覺得唇上像是蜜蜂蟄似的酥麻陣痛。

恍然有斷斷續續的回憶湧來,林海棠瞪大了眼睛, 一臉不可置信。

記憶裏,她主動獻吻,很快就被江城占據上風,壓著人親了許久。

呼吸交纏,不分你我。

林海棠猛的低頭,就見自己脖頸上都是紅痕。

“啊!”尖叫一聲, 她雙手捂著自己衣襟。

“你再叫他們可就看過來了。”身後江城俯在她耳邊低聲道。

林海棠一只手捂著脖子, 一只手捂著臉。心情覆雜, 只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否則她怎麽會像是癡纏情人一般纏著江城?

到了客棧, 林海棠進屋之後就猛的關上門,連青梅都不許進去。

江城淡聲吩咐道:“送洗澡水。”

青山立刻稱是。

等到了夜裏,林海棠總算緩和過來。她覺得南疆這地方處處透著古怪, 她也跟著變得奇怪了。

第二日林海棠依舊不見江城, 正好江城有公事處理, 只隔著門板告訴她好生歇息, 明日一早便接著趕路。

天不亮時,和林海棠同屋的青梅便起身了, 侍候林海棠洗漱梳妝。

或許是為了入鄉隨俗, 商隊裏的人都換了南疆衣衫, 林海棠身上亦如是。

上身是對襟短衣,底下是寬松的長褲,中間一部分竟然露著腰肢。

林海棠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轟的紅了臉,不顧青梅勸阻, 在裏面穿了一件裏衣。

那短衣是帶了流蘇墜子的,會隨著走路晃動,劃過女子纖細凝白的腰肢,極盡美艷。

如今她雖穿的嚴實不露皮膚,但身形婀娜,依舊惹眼。

烏黑如綢緞似的發鬢被青梅巧手梳理在兩側,又用七彩絲線編在發裏,肩膀上便垂下發辮,俏皮可愛。

林海棠從未梳過這樣的頭發,有些不自在。

但是青梅豎起拇指,言笑晏晏,似乎在誇讚她好看。

“你們南疆未出閣的姑娘,都是梳這種頭發嗎?”

青梅點頭。

外面商隊隱隱有吆喝之聲,叫沒出客棧之人動作快些。林海棠本想拖延,說不定商隊先走,她留下來能找到逃跑之法。

但想到江城,他大概會讓商隊所有人都原地待命。

他做的出來這種事情,他是瘋子。

青山掀開簾子請林海棠上車,就見車裏江城已經穩坐如山,手裏拿著的不知是賬本還是什麽書,似乎看的入迷。

日光灑進車裏,照亮男人昳麗的眉眼。濁世翩翩貴公子,英姿俊逸,風流倜儻。

他眼簾微擡,在看見林海棠時候怔楞了一瞬。

林t海棠是溫婉的江南姑娘,她柔軟敦厚,清麗動人。

換上南疆少女穿的衣裳後,似乎整個人添了幾分活潑之感,猶如春日輕風,又像夏日酥雨。

林海棠沒有理會他的打算,她想,暫時跑不掉沒關系,她不要同他說話。

在江城遞茶過來時,林海棠默默無言扭過頭。

就這樣沈默一路,馬車裏只有江城時不時翻書頁的聲音。

走了大半天,終於要停車修整。南疆派來接應之人請江城過去談話,商討一些事宜,他臨走前囑咐青山和青松照看好人。

青山去解手,青松喝了口水開始給馬兒餵食草料。

南疆的春日猶如漠城的夏季,午後正是最熱的時候。車簾雖然換成單薄料子,但青松還是擔心林海棠會悶熱。

於是青松走過來敲了敲車轅,“姑娘,裏面若是悶熱您就出來透透氣吧。”

沒有聲音,估摸著還在和主子生氣。

事已至此,就算林海棠回去,那位蘇士明還會娶她嗎?而且青松不認為蘇家會讓林海棠進門。

否則那個蘇大人為何要斷了這門親事?那些官宦世家,看著人模人樣,實際自視甚高,狂妄自大。

可能覺得他兒子蘇士明是禮部侍郎的兒子,又是書生,將來前途大好。但青松就是覺得,他主子最好。

能堆金砌玉,金屋藏嬌,讓林姑娘享受最好的,主子怎麽不好了?

他家主子為了這場婚事也付出很多,只是沒說出來罷了。

青松琢磨著該勸勸林海棠,到時候成婚了夫妻恩愛才行。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聽見車裏隱隱有細碎的呻`吟聲,青松湊過去疑惑道:“林姑娘?”

“怎麽了?”

江城走了回來,青松連忙說林海棠好像不舒服,江城掀開車簾一看,林海棠已經蜷縮成一團,牙齒把嘴唇咬的都發白。

“去叫隨行大夫過來。”

“是。”

見林海棠疼痛的樣子,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江城補充道:“去把南疆巫醫也一並請來。”

一盞茶功夫後。

巫醫點頭道:“江公子猜的不錯,確實是中蠱。”

青山和青松驚訝,江城淡定許多。

“是何蠱?”

“江公子可聽說過同心蠱?”

同心蠱,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巫醫簡單解釋一遍後,又道:“不過是個半吊子水平,但是中蠱的日子約莫快一個月了。”

也就是說,是進入南疆之前就已經中蠱了。

南疆氣候覆雜蚊蟲毒蛇多,王室派出接應的隊伍裏有一半是巫醫,就是怕這些大顯朝的人不小心中蠱或者中毒,那樣一來難免會影響兩國友好。

巫醫提這句無非是澄清,和他們南疆無關。

按照日子推測,那時候林海棠還在自己的小院子,她能接觸到的人只有蘇士明。

江城眸中殺意淩然,他壓低了眼睫,沒叫人瞧見他的神色,問道:“可有破解之法?”

“自然有,只要江公子能取來下蠱之人的一滴血,我立刻為姑娘解蠱。”

“還有其他的法子嗎?”

巫醫道:“解鈴還須系鈴人。”

車內頓時陷入沈默,片刻後江城問:“可有緩解疼痛的法子?”

巫醫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裏面的藥丸可以壓制蠱發時候的疼,但老朽提醒江公子,這只是不得已而為之的法子,還是盡快解蠱為好,免得最後虧空了身子。”

從和江城對話裏便知下蠱之人不是他,於是巫醫臨走時候又告訴道:“疼痛能緩解,但情`欲會更加激烈,江公子還是多多憐香惜玉為好啊。”

這輛馬車是江城精心打造,花費不菲,車架比一般馬車來的寬闊,將小榻放下來,甚至可以睡兩個人。

此時小榻上,林海棠被疼痛折磨的神情恍惚,嘴裏嘀咕著什麽。

江城以為她會說蘇士明三個字,但沒想到她在喊父親母親。

那一瞬,江城好像也跟著她開始疼起來,情不自禁的攬住她。

“以後有我在。”

拿出瓷瓶,倒出指甲大小的藥丸,怕她吞咽不下,江城讓青松送來花瓣水,還有南疆特色花蜜。

可藥味濃烈,她皺著眉頭將藥吐了出來。

江城只得再拿一顆,不過這次他掰成四份,每一份上都放了花蜜,把藥味完全遮蓋住,她這才肯吃。

掐著她的下巴,餵她喝了鮮花水,她皺緊的眉頭總算松懈,不過依舊疼的恍惚沒睜開眼睛。

她面色一會潮紅一會蒼白,江城看著她,感同身受。

他也中過同心蠱,自然知道有多難捱。

他俯身躺在林海棠身側,將人牢牢的抱在自己懷裏,閉上眼睛開始親吻她。

猶如大壩砸開了一道口子,洩洪般的情`欲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還帶著清新花香的唇主動貼過來,乖巧可人,讓張嘴酒張嘴,讓吮吸也乖巧聽話。

商隊已經啟程,馬車搖晃,但倆人完全不理外物。

親到情濃時,江城撐著胳膊,在她耳側輕聲道:“我是誰?”

衣襟散亂,露出女子杏色小衣。皮膚嬌嫩,像是花兒一般輕輕碰過,就會引起一陣戰栗。

她睜開迷蒙的眼睛,幹凈的眸子裏映出男人俊逸的臉。

“……月白……”

江城像是發了瘋似的親她。

那顆藥丸起效,身上疼痛散去卻越發讓她難受。

江城同樣不好過,薄汗順著鼻梁滴落,洇濕在她前襟。本想著讓她紓解便好,但她如藤蔓似的纏著人不放。

江城眸色沈沈,一只手去解自己的衣服。

……

時機不對,地點不對。

或許,人是對的。

明明江城都做出強搶民女的事情了,他已經脫下人皮,露出斯文敗類的嘴臉,可依舊舍不得她難受。

這麽多年耳濡目染的所有技巧都用上,江城這樣愛潔之人,他願意鉆裙擺,看著花兒綻放。

如此費了一番功夫才沒叫人疼的哭了。

他拉過薄被蓋在二人身上,懷裏的姑娘已經累的沈沈睡去。

原來是這種滋味。

或許她也覺得好受一些,才用腿夾著人不松開。

江城面色柔和,親她的臉頰,手指撥弄她圓潤的耳垂,甚至覺得耳洞都分外可愛。

或許,他們的婚事該提前一些,等到了都城安定下來,立刻舉辦。

江氏一族自然不知曉此事,但那又有什麽關系,他是江氏的家主,不容旁人質疑。費盡心思用盡手段爬上如今的位置,就是要讓自己活的自在,保護在意之人。

江城完全不覺得累,甚至想若她要的話,他大可以再來。

一瞬後,他恍然覺得自己現在算是中了情愛的毒嗎?

不,他不會像母親那樣被人牽著鼻子走,他如今只不過是疼惜林海棠而已。

心裏這樣想,他手指纏上她烏黑的發尾,忍不住勾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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