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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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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當宓昭迷迷糊糊醒來, 發現自己不在黑暗的自省堂裏時,心裏既無語又不意外。

特別是在另一邊看到還在昏迷的霍知宴和蘇詩怡時,她都想給那位綁匪大人鼓個掌了。

好家夥, 這可是一網打盡啊。

不說霍蘇兩人, 我踏馬的都在號稱蒼蠅都飛不進去、詐彈也炸不動分毫的自省堂了, 結果還是逃不出被綁架的命運。

這誰看了不得說一句牛哇!

有這本事你當什麽綁匪, 逃到國外隨便搶兩個銀行都夠你一輩子瀟灑快樂了。

當然,也不是沒有好消息的, 這不還多了一個霍知宴嗎?

宓昭和蘇詩怡本來就是添頭, 有霍知宴這個火力吸引機在, 總歸會好很多吧?

原著裏,這段綁架劇情可謂是重中之重。

霍知宴的糾結、蘇詩怡的綠茶還有女主的痛心,再等到她主動跳下懸崖,那叫一個“跌宕起伏”“險象環生”。

嗯, 宓昭直接跳過了這段, 主要看跳下懸崖後的事了。

誰想看這段“你愛我我愛她”的狗血劇情啊, 時間是很寶貴的好嗎。

所以宓昭對關鍵人物綁匪的了解, 也並不算多。

只知道他是跟過霍父的老人, 當年好像發生了什麽事, 兩人反目成仇, 這人的妻子女兒隨後也全部被殘忍虐殺至死。

宓昭不清楚是不是霍父幹的。

反正綁匪自己是認定了兇手,東躲西藏幾十年,只求一個報覆的機會。

“呦,有只小老鼠先醒了。”

一道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宓昭看到了一張很普通的中年男人臉。

丟到大街上, 可能十個中年男人裏面就有兩三個長這樣。

而且他沒有帶面罩。

無論這次綁架結局怎麽樣,這個綁匪都沒想過活著離開, 自然也不會在乎有沒有被人看到臉。

“你好,我叫宓昭。”

“哈哈哈,你不害怕嗎?竟然還自我介紹起來。”

宓昭很誠實:“害怕,但如果我大喊大叫,你先崩了我怎麽辦?”

這樣的回答,果然又逗笑了那個綁匪。

只是他笑著笑著,臉色突然一沈:“聰明是個好東西,但太聰明就不討喜了!”

宓昭馬上閉緊嘴巴,不再多說一句廢話。

不過沒過多久,那個綁匪反而先自己說了起來:“你體質倒是比他們好,我那個藥,最少也要睡十二個小時,這才過了十個小時。”

宓昭沒說話,這難道還要她自誇一句嗎?

綁匪似乎也沒想讓宓昭說什麽,很快他就自己接了下去:“哈哈哈,沒想到啊,我本來以為只能通過綁你們兩個把霍知宴引過來,結果竟然這麽順利。”

“果然是老天爺都在幫我。”

“霍啟明!二十三年了!我終於可以為曉霞還有悅悅報仇了,哈哈哈哈!”

“你死的早沒關系,你唯一的兒子會來給你贖罪的!”

宓昭默默低頭,這些話裏透露出來的東西,倒是和原著裏說的差不多。

其實現在這個情況,宓昭也預想過。

甚至在這其中,她還出過一份力。

不然霍知宴這個金疙瘩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唯一讓宓昭比較意外的,還是綁匪的速度。

本來以為起碼要一到兩天後他才會動手,沒想到效率這麽高。

想想也正常,人家都謀劃了二十三年,肯定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宓昭都把這股東風送過來了,這個綁匪自然要狠狠抓住。

“餵,小丫頭,你和那個,霍知宴更喜歡誰?”

綁匪自言自語結束,他的談話對象又變成了宓昭。

宓昭依舊很誠實:“肯定是蘇小姐,我只是一個被包養的替身。”

“那他為什麽娶你?”

“因為霍知宴是個腦殘,想通過這種方式氣蘇詩怡。”

綁匪頓了一下:“你不喜歡他?”

現在的綁匪真的好閑啊,你這麽恨霍家,為什麽不直接一刀殺了霍知宴啊?

不知道反派死於話多嗎?

但此時的宓昭,還是老老實實回答問題的好。

“不喜歡,誰喜歡強迫自己的男人啊?”

說完這句的宓昭,就看到那個綁匪的眼神直直落在自己臉上,似乎想分辨她剛剛說的是真是假。

宓昭自然不虛,任由他打量。

“那你說,我要是殺了這個妞,霍知宴會痛苦一輩子嗎?”

宓昭:“不會。”

這個答案,又讓綁匪驚訝幾分。

“為什麽?”

“霍知宴本質是個自私的,他也許會傷心幾年,但絕對不會痛苦一輩子。”

“而且,你說的痛苦一輩子,是指他有錢有勢,說不定還有兒有女,享盡一些好東西,然後在壽終正寢的時候,回想當年有個女人因為他死了,他實在是對不起她的那種痛苦嗎?”

綁匪:“……”

宓昭繼續道:“那我建議你直接閹了他,我覺得這樣霍知宴會更痛苦。”

“而且保證痛苦一輩子。”

看原著的時候,宓昭就不能理解綁匪的做法,你說你讓霍知宴二選一是想他痛苦?他損失啥了?

這人都到你面前了,你都不開個幾槍洩洩憤,連個傷都沒有,喊幾句名字就痛苦了?

全程受傷的只有原主好嗎?

你其實恨的是女主吧。

綁匪:“你倒是狠心。”

宓昭:“……”

你一個和霍家有血海深仇的人,說我狠心?大哥,要不別報仇了,回家種紅薯吧,至少還能為國家的糧食產量做點貢獻。

綁匪:“你說霍知宴不喜歡你,我倒不這麽覺得。”

“他們霍家的男人啊,都這樣。”

“一開始認不清自己的心,等人沒了才追悔莫及,霍啟明多狠的一個人啊,結果竟然會殉情,哈哈哈哈。”

“這種冷血的家夥,竟然也懂得什麽叫愛?”

宓昭聽了一耳朵豪門八卦,內心毫無波動。

但是綁匪顯然很激動,他甚至起身,來到霍知宴面前,先狠狠甩了他兩巴掌,又狠狠踹了幾腳。

只是可能因為霍知宴昏迷沒什麽反應,綁匪打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趣,又把註意力放在了宓昭身上。

“我現在相信你是真不喜歡他了。”

綁匪咧嘴一笑:“你剛剛看我的眼神,哈哈哈,太好笑了。”

沒錯,宓昭看到綁匪打人時,心裏就在嘀咕,打!打死他!再打用力點!

可惜綁匪顯然不滿足讓霍知宴這麽毫無知覺的死去,他看著宓昭思考了一會兒,眼睛驟然一亮,緊接著就把他們三個扔到了面包車後面。

“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不會做一些多餘的事吧?”

丟下這句滿是威脅的話,被束縛全身,嘴也被貼上封條的宓昭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都這樣了,她還能做什麽事啊?

剛剛他們是在一個廢棄的倉庫裏,現在看綁匪這興奮的模樣,宓昭毫不懷疑這家夥要去懸崖了。

無論是他自己想到的,還是被那股神秘力量影響的,總歸結果不變。

車子開了好久,宓昭估計有近兩個小時。

因為在即將到達目的地,車子開往山上時,霍知宴醒了。

醒來他發現自己的蠶蛹造型也沒有慌張,只是眼神在看到清醒的宓昭和昏迷的蘇詩怡時,明顯變了變。

然後霍知宴朝宓昭快速眨了兩下眼睛,宓昭回以無辜視線。

——你在說什麽,我看不懂啊~

霍知宴:……

他的眉間此時都能夾死一只蒼蠅了。

然而不等霍知宴做出其他舉動,山頂、終於到了。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應該是晚上八九點,這座山並不出名,這個時間點山頂自然也沒有其他人。

唯一一盞路燈,同樣相當於沒有。

綁匪打開車門,看到睜開眼的宓昭和似乎還沒醒來的霍知宴以及蘇詩怡,嗤笑一聲,然後粗暴地先把霍知宴丟了下去。

山頂的地面肯定不會多平整,多的是石子,這樣丟下去想想就覺得疼。

可霍知宴楞是沒有睜眼更沒有發出聲音。

是個狠人啊。

緊接著是蘇詩怡。

她還是穿著一身白色長裙,在幾經波折中早就臟亂不堪。

綁匪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繩子一拎,又是一扔。

霍知宴和蘇詩怡排排躺好。

最後是宓昭。

綁匪看著宓昭瞪大的眼睛,也許是剛剛的聊天讓他很愉快,這次他沒有丟。

但也好不到哪去。

繩子一拎,一放,三人排排躺。

接著綁匪就回到車內不知道去做什麽。

等人一離開,宓昭看到霍知宴刷的一下睜開眼睛,見綁匪似乎沒有註意到這裏,開始試圖掙脫繩索。

他已經不指望宓昭能幫上什麽忙了,還是靠自己更有用。

只是,這個綁匪似乎對他很了解。

霍知宴身上帶的腕表、玉牌、武器等等被拿走也正常,可他頭發裏有微型GPS定位,身體裏也植入了一片相應的芯片,按道理霍管家他們早就該帶人趕到了。

現在都沒有出現,只能是中途出了什麽問題。

霍知宴不由開始思考這個綁匪的目的是什麽,如果只是求財,為什麽還要把宓昭和蘇詩怡一起帶來?

如果不是為了錢,那就是尋仇。

霍家能發展到如今這個地位,得罪的仇人數不勝數,所以他身上才會裝備這麽多東西。

尋仇的話……

霍知宴的思緒剛剛要往下想,就被旁邊傳來的動靜打斷。

蘇詩怡也要醒了。

“呦吼,三個人都醒了,那我的游戲也可以開始了。”

身上傳來的聲音,讓霍知宴心裏一沈。

這家夥果然早就發現他已經醒了。

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綁匪。

霍知宴這個念頭剛起,心裏就先哂笑一聲,這不是廢話嗎?

普通綁匪怎麽可能把他給綁了?

霍知宴至今也沒想通,這個人是怎麽穿過霍園的重重防線,把自己和宓昭帶出來的。

霍知宴的記憶,還停留在淩晨那場大火裏。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直到四點多才完全撲滅。

本來精致的怡萱堂,在大火下,直接毀了大半,只剩下一些斷壁殘垣。

這樣的結果,讓霍知宴險些沒嘔出一口血來!

這可是他母親生前住的地方,是母親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東西,結果就這樣毀了?

然而,當調查結果出來時,霍知宴沈默了。

匯報人幾乎是戰戰兢兢地表示,這場火很可能是當年建造時就有人故意為之,如今終於突然爆發出來。

怡萱堂裏隱藏了很多易燃物品,乍一看好像都是裝飾物或者書籍,實際上都是經過精密計算,一旦有個引子,這些東西就能飛速燃起來,讓人想救都來不及。

會這麽做,而且有能力這麽做的人,霍知宴只知道一個。

他的母親,蘇怡萱。

是的,就是那麽巧合,和蘇詩怡一個姓,連名字都有點相似,但兩人沒有任何關系,單純巧合而已。

他的母親,是被他父親搶來的。

明明那時候母親有喜歡的事業,有相愛的竹馬未婚夫,有慈愛的父母和聰慧的弟弟。

可是這一切,在遇到他父親後,就全毀了。

而霍知宴,也是母親被強迫後生下來的孽種。

自有記憶以來,霍知宴幾乎就沒有看到過母親開心的時候,偶爾笑也是帶著一絲憂愁,也許對她來說,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吧。

可是,她就一點都沒有舍不得我嗎?

以前霍知宴以為母親是郁郁而終,雖然心裏還是很難過,但至少不像現在這樣痛苦。

母親寧願自盡啊,也要離開這個霍家,她完全不在意他。

也是,不在祝福中誕生的孩子,有什麽好在意的呢?

如果可以,母親一定恨不得從未生下過他吧。

備受打擊的霍知宴,緊接著又拿到了一本殘缺的日記本。

字跡是母親的。

因為火的原因,日記後半部分已經化為灰燼,前半部分更是殘缺的不行,可霍知宴還是小心翼翼翻開了這本日記。

他想知道,母親會寫些什麽,會不會提到、自己?

「我懷孕了!我竟然懷了魔鬼的孩子!好惡心!不能要,我不能要這個孩子!」

「怎麽辦,他拿爸媽威脅我留下孩子,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偏偏是我!」

「那個孩子,有一雙和他一模一樣的眼睛,好可怕!」

……

霍知宴看到了母親對他的害怕和厭惡,本來已經千瘡百孔的心,又一次遭受重創。

他想撕了這本日記,卻遲遲下不了手。

最後霍知宴選擇一個人來到霍園後山處的訓練房靜靜,那是他小時候待的最多的地方,也是最想逃離的地方。

因為不想被打擾,霍知宴特意交代霍管家不要讓人靠近這裏,也不要來找他,等他想回去的時候自然會回去。

霍知宴在訓練房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等再醒來就已經成了綁匪手中的人質。

“嗚嗚、嗚嗚嗚!”

比起宓昭和霍知宴的鎮定,蘇詩怡發現自己被綁後就立馬慌亂起來,可她四肢被縛,嘴巴被封,即使掙紮也基本鬧不出什麽動靜。

反倒是把綁匪逗笑了。

“哈哈哈哈,總算有個正常人了。”

他刷的拔出一把匕首,眼看蘇詩怡的眼神更加驚恐,綁匪臉上的笑意也更勝。

在多年仇恨的壓抑下,綁匪早就心理變態,對他來說,無不無辜顯然不重要,只要霍知宴能痛苦就好。

“霍知宴啊霍知宴,你和你爸長得還真像。”

“每次看到你的眼睛,我都想狠狠把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瞎的!”

好戲還沒有開場,綁匪自然不會馬上殺死其中一個,只見他把三人放在從車上搬下來推車上,慢悠悠地往山邊推去。

路不平整,宓昭只覺得自己的胃都要被顛出來了。

很快,宓昭和蘇詩怡身上又多了一根繩子,她們兩個的連接人都是霍知宴。

這樣的操作,讓霍知宴心中頓時有了猜測。

撕拉——

霍知宴嘴上的封條被狠狠揭下,他也忍不住哼了一聲,但馬上就咬緊嘴唇,把這聲痛呼給咽了下去。

綁匪顯然是看他越痛苦就越興奮,那自己就更不能刺激他,霍知宴相信自己只要再堅持一下,霍管家他們肯定能找到他。

“霍知宴,這兩個女人都是你喜歡的吧?”

綁匪笑瞇瞇地拖著霍知宴來到懸崖邊,讓他看到那深不見底的崖底。

“從這裏摔下去,一定會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救、救命,救命啊!”

蘇詩怡拼命掙紮,可依舊抵不過綁匪的大力氣,她嘴上的封條同樣已經被撕掉,畢竟會出聲可比啞巴有趣多了。

宓昭和她很快就成了吊在懸崖邊的兩只蠶蛹,僅靠纏在霍知宴身上的繩子才沒有掉落。

“好了,游戲正式開始了~”

綁匪愉悅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你們,可一定要讓我盡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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