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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謂的想不想聽另外一種解釋, 無非就是換種方式來和她親密。

季煙清楚地知道,卻還是抵擋不住他的誘引。

如此無聲廝磨了一會,眼見著身體溫度越來越高, 她及時停住, 別開臉, 望著窗外的漆黑夜色, 轉移話題:“很晚了,晚上吃什麽?”

她臉很紅, 耳朵也是,王雋沒再逗趣她:“去外面吃?”

她其實也是這麽想的,在酒店吃沒什麽意思,活動範圍就那麽點。

去外邊吃, 還能到處走一走,看看風景, 不至於那麽悶。

她離開他的身體,和他分了點距離,才說:“我去換衣服,你……”她指了指他身上皺得不成樣的衣服, “你也好好拾掇自己。”

她得意洋洋進了臥室。

王雋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腰間的部分已經皺得不成樣子,是剛剛被她抓扯的。

想到她剛剛先拉開距離才做提醒,想必她也知道是自己的傑作,怕他調侃她。

王雋搖頭失笑。

他來得匆忙,隨行帶的衣服都是正式裝,就放在樓上新開的房間, 想了下,他去樓上換了件新的襯衫。

十分鐘後, 季煙換了一條奶油杏色連衣裙出來,頭發隨意紮在耳後,見王雋站在客廳拿著手機附在耳邊,輕聲說著什麽。

他也看到她了,比了個稍等的手勢,她點點頭,比了ok回去。

這通電話說得有點久,季煙等得無聊,拿出手機刷信息。刷了一會,母親季硯書發了條微信過來。是一篇公眾號文章,她沒點進去,單看標題,就是暗示她該找個人過日子了,一個人可不行。

以前母親發這些過來,她多半是不會回的,季硯書也不在乎她回覆與否,照舊看到相關的文章還是會隨手發過來。

這會,她捧著手機,瞥了眼不遠處正在講電話的王雋,想了想,點下對話框,打了一行字給母親發過去。

季:【媽媽,我有在談,你就不要發這種騙點擊騙流量的文章給我了。】

季硯書這會應該在看手機,回得很快:【你又拿這種話敷衍我。】

這回還真不是敷衍。

季煙再次往王雋的方向瞧了眼,他站在窗戶前,左手拿著手機,右手在翻文件,語調放得很輕,但話語卻是不容置疑的。

重點是他是背對她的。

她默了默,似乎下了什麽決定,打開微信的拍攝相機,不慌不忙地把鏡頭朝他那邊對準。

他還在講電話,和那邊據理力爭,應該不會註意到她。

她放下心,找好角度,拍了張他的背影照。

還可以,不算清晰,但也不是模糊。

她收回手機,同時又朝他看了眼,還是原來的站姿。

恐怕沒發覺。

她把這張照片給季硯書發過去。

對方沈默了許久。

季煙有耐心地等了一會,三分鐘過去,季硯書沒發來只言片語,她正想笑,手機突然響了。

聲音不高不低,她看著屏幕上的“媽媽”二字呆住。

猛地起身,剛要接,忽然想起什麽,她往王雋那邊看了眼,對方聽到了聲音也朝她這邊看來。

他揚眉,指了指她的手機。

她尷尬笑著,指了指房間,做了個接電話的手勢。

他點了點頭。

季煙拿著手機回房間,接下這通電話。

季硯書的聲音傳來:“那個男人是誰?”

她問得很是開門見山。

季煙小聲說:“你都說男人了,還能是誰。”

季硯書知道女兒又開始打岔了,徑直問:“你不是在臨城出差嗎?”

季煙說:“是出差,今天周末,休息。”

“那個男人在你房間?”

……

剛才忘了把背景的窗簾模糊掉了。

季硯書那麽眼尖,不難猜出來。

季煙支支吾吾的:“是在我房間。”

“保護措施做了嗎?”

“媽媽你……”

怎麽能問得這麽尋常坦然!

季硯書笑了:“男女情愛我懂,誰都需要一個發洩的時候,不過我最介意的是你不能未婚先孕。”

雖然家裏氣氛開明,但季煙很少和父母談到這種話題,她說:“放心,我有分寸。”

季硯書這才把話題掰回來:“他去臨城找你?”

“是,他特意撥出時間過來的。”

“聽你這口氣,你很滿意他。”

季煙突然後悔為什麽要發那張照片,為什麽要接這通電話,她說:“是,挺滿意的。”

季硯書又問:“他就是你上次跟我承諾過的會帶回來的人?”

母親記憶力為什麽這麽好,季煙說:“是,是他。”

大概是察覺她的無奈了,季硯書也不多問了:“行吧,我在家等著你把人帶回來。”

這通電話接得季煙壓力甚大,久久才恢覆過來。

她收拾了一下情緒打開門,王雋已經結束通話了,這會正站在門邊上等著,見她出來了,他上前問:“工作的電話?”

要是是工作的就好了,季煙搖搖頭,說:“你忙完了?”

“嗯,你呢?”他還是關心她剛才那通電話。

季煙說:“要不我們先下去?”

見她有意躲避詢問,王雋揚了下眉:“行,邊走邊說。”

搭乘電梯下了樓,走出酒店,街上車水馬龍,霓虹燈作閃,晚風微拂,一切都是愜意的。

如果王雋沒繼續問剛才那通電話的情況。

他問:“誰的電話?”

季煙想了下,如實說:“我媽。”

“阿姨……是打來關心你?”

他是有些許猶豫的。

季煙眼睛滴溜轉了轉,決定嚇嚇他說:“她比較關心我個人大事。”

“哦,怎麽個關心法?”

盯著他看了會,他神情淡定,看不出其他什麽,她有些失望,說:“關心著給我介紹對象,等著我下次回家去見。”

他說:“你不是說下次帶我回去,你沒和阿姨說?”

季t煙說:“有嗎?”

“你忘了?上次我去你家接你時……”

季煙踮起腳,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別說了,別說了。”

他深深笑了:“你不是忘了,我給你回憶。”

“不用,我又記起來了。”

走出一段路,王雋總算正經了些,說:“下次阿姨再給你介紹對象,你就說你有合意的人,正在談。”

想起剛剛自己也是這麽回母親的,還發了一張照片過去證明,兩人難得想到一塊去,她心裏滲著蜜,卻不想他知道,故意拿捏他:“我要是不說呢?”

“那你把阿姨的微信或者電話給我,我自己和她溝通。”

??!

季煙被這個操作怔住了,還能這麽玩?

她說:“你……你都沒把我拿下,就想著偷家?”

王雋感慨:“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想著先把阿姨安撫好了,才有足夠的精力和時間來追你。”

他的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叮當響。

季煙說:“我媽不好說話的。她看人的眼光和標準高得很。”

王雋說:“能透露一點嗎?”

……

好吧,她認輸。

他還在認真地列舉:家世、人品、外表、工作……“”

她笑著打斷他:“行了,你怎麽還數上了。”

“這是為了之後作安排。”

很好,季煙被他說服了。

她別過臉偷笑。

-

走出一段路,街上熱鬧四起,季煙略過剛才的談話,問起此次出來的重點:“打算吃什麽?”

王雋側過臉,看著她,說:“聽你的安排。”

誒,這話說得她很是中聽,但季煙還是免不了調侃他:“真的什麽都聽我的?”

他定定地看著她,漆黑的眼眸在路燈下泛著光,不緊不慢地說:“以後都聽你的。”

以後。

真是個令人覺得美好的詞。

季煙抿住唇角,可無論如何就是止不住要翹起的嘴角。

正值綠燈,她不想讓他瞧出自己的異樣,故撇下他,自顧自隨著人群穿過斑馬線,他從後面追上來,距離拿捏得恰到好處,要挨不挨的,與她並肩同行。

到了馬路對面,他突然拉住她的手,她一楞,笑意滯住,看他。

王雋不慌不忙地問:“不說點什麽?”

她裝作聽不懂:“說什麽?”

他不作聲,就那麽幽幽地看著她。

好一會,周邊的路人投來好奇的目光,季煙臉皮薄先抵不住,反握住他的手,拉著他走,一邊走一邊嫌棄:“不覺得丟人?”

王雋眉梢微挑,淡淡說:“沒覺得。”

這種時候,他又是那股沒得商量的模樣,知道怎麽噎她。

又走了一段路,周邊人群漸少,季煙撇開他的手,只是剛撇開,就被他再次抓住,牽在手裏。

冰涼的感覺不斷從他手上渡過來,季煙感受著這熟悉的觸感,不是很想放開,但一想到剛才他那番要先把季硯書安撫好的話,再者就是剛才的厚臉皮,她不得不提醒他:“我們什麽關系,你就這麽牽我的手?”

王雋思索數秒,低頭,附在她的耳旁,說:“剛睡一起,你覺得呢?”

……

她說不過他。

季煙沈默。

就在這時,王雋倒是放開了她的手。

她挑眉。

他慢條斯理地說:“你說得對,無名無份的,我牽你的手確實不合適。”

他一向不按套路出牌,算計多得跟什麽似的,季煙摸不準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索性緘默等他下文。

果不其然,他的下一句就是:“你打算什麽時候給我一個名分?”

街上各種嘈雜的聲音從耳邊呼嘯而過,牽動著季煙的感官,她眨了眨眼,不知如何作答。

他太直球了,這種時候,他從來不迂回,不拐彎抹角,從來都是直抒胸臆。

就像剛才一樣,弄得她毫無招架之力。

他低頭瞧她,臉上綴著點笑意,又是和緩地問:“或者我哪裏做得不夠好,你給我指點一二,我好改進。”

指點,改進。

看似好言好語,其實步步緊逼。

很有他一向做事的風格。

季煙心裏微熱,充滿喜意,但理智卻告訴她,再等一等,現在還不是塵埃落定的時候。

她唇瓣微張,合上,如此數次,她緊抿唇。

他趁熱打鐵:“我想讓你早點滿意,早點帶我回家,阿姨也不用再給你介紹對象。”

原來在這等她。

季煙心裏直發笑,面上還是一副鎮定,原來他那麽擔心她被介紹對象。

好半晌過去,她還是一字未言,眼中情緒各變。

一會明亮,一會平靜。

看她這樣,王雋見好就收,意思傳到就行,答案不再那麽重要。最主要的還是怕把人逼急了,得不償失。他環顧了一遍四周,轉移話題:“去哪裏吃?”

季煙不言語,仿佛沒聽到。

王雋無聲笑了下,伸出手再次來牽她的,剛一碰上,那股涼意再次襲來,季煙如夢初醒,下意識掙脫,他趁勢握緊,指尖穿過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糾纏。

她使勁想掙開,他稍稍用力握緊,止了她的退路。

很快季煙便發現,相比她的失態,他倒是面上一片雲淡風輕,有種願意就這麽陪她耗下去的意思。

他游刃有餘。

她節節敗退。

不用再看,結局誰輸誰贏已然明朗。

就著手糾纏了一會,季煙覺得實在無聊,不跟他玩這種小把戲了,她清清嗓子,問:“路邊攤吃嗎?”

他垂眸,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她皺了下眉,晃了下被他抓住的手:“說話。”

他這才嗯了一聲,又一次重申:“你做主意,我都聽你的。”

把他能的。

吐槽歸吐槽,到底還是被安撫到了。

兩人慢悠悠地往前走。

地上是兩人的影子,被路燈時而照得長長,時而被拖得短短的。

季煙看著,思緒停留在剛才他問名分那會。

心臟還在微微地縮緊,頻率出奇地快。

明明是他有求於她,明明是他要一個肯定,要一個答案。

不知為何,聽到那話,季煙莫名有種……緊張感。

就像是要揭曉秘密的時刻,讓人不自覺揪緊神經,屏住呼吸,生怕錯過什麽關鍵信息。

她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人,只是輕輕一瞥,好巧不巧,王雋也正看過來,目光就這麽不期而然地撞上。

四目相對,她呆滯,他從容。

一下子,季煙有種她的小心思就這麽赤/裸裸地擺露在他面前的感覺。

她藏無可藏。

只得僵硬地移開目光。

下一秒,身旁的人靠近她,挨著她的肩膀,輕輕落下一句:“在想什麽?”

聲音沈沈的,和著舒適的晚風,很是熨帖。

還能想什麽。

當然是在想你。

季煙不能如實相告心裏話,她故作淡定地說:“在想待會吃什麽?”

他順著她的話問:“想好了嗎?”

想點頭,又想搖頭,是一件極其糾結的事。

跟他剛才要名分一樣。

總之是讓人犯難的。

王雋說:“不急,沒想好,那就慢慢想。”

聽著,很是話裏有話。

季煙看過去,路燈漫下,王雋神色溫和,少了幾分冷冽。

他真的比以前柔和了許多,也親近了不少。

從前她夢寐以求的,如今正在一點一點地實現。

忽地,迷霧散開,猶豫盡消,她笑道:“是得好好想,不能虧待自己不是。”

他很是讚同地嗯了聲,同時不忘說:“也不能忘了我的那一份。”

他略略帶著笑,不仔細看是瞧不出的。

季煙以前註意他久了,知曉他的一些小細節,能看出幾分。

他倒是會見縫插針,也足夠地會審時度勢。

以前她只見過他工作會用這招,第一次,見他用在感情裏。

季煙很滿意,於是她決定再大方一回,不拆穿他好了。

-

最後,選來選去,季煙決定去曾厝垵解決晚餐。

王雋沒意見。

兩人從龍虎山路繞進去,從這邊走的人少,越往裏走,越是靜謐。

她逗趣他:“餐館人很多,會很吵的。”

他一貫喜歡安靜的場所。

兩人還在一起那會,用餐幾半是他在家親自下廚,為的就是躲個安靜。

王雋笑了聲,問:“下一句是不是要說那邊的東西沒那麽合我口味?”

額,季煙語塞,還真的是。

王雋說:“說了你拿主意的,自然都聽你的,不用考慮我的感受。”

季煙揚眉,驚訝於他的轉變。

有了他這句話,季煙帶著他直奔一家海鮮館。

正值飯點,店裏人很多,門口已經排起了隊伍,見狀,季煙很想換一家,只是念頭剛起,就聽到王雋問:“喜歡這家?”

說不上t有多喜歡,就是前幾天聽其他共事的同事提了一嘴,這家味道還不錯。

她心裏記下了,想著下次他來,就帶他一起來嘗嘗。

季煙思慮間,王雋已經上前跟服務員拿了排隊的小票。

他人長得好看,身形更是高挺筆直,雖是一身最簡單的黑白色搭配,但走在夜色下,穿行在人群中,舉手投足間充滿了精英氣質,還是免不了引來旁人的註目。

他拿了小票,轉身回來。

季煙看著他走到自己面前,周圍人也在看他,

過去,她就是這人群中的一員,只能遠遠看著,還要擔心會被他發現。

現在,這個人是她的了。

她不用再小心翼翼,更不用患得患失。

她光明正大。

他遞過來小票。

她沒接,笑著問:“要排多久?”

“前面還有四桌。”

季煙了然。

王雋在她身旁站定,過了一會,他問:“要不要先吃甜點墊墊?”

聞言,季煙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斜對面正好有一家甜品店。

她猶豫著。

他問:“還是抹茶口味?”

望著他遠去的身影,季煙忍了好一路,這會沒再壓抑著,她避開人群,走到一處相對人少的地方,低下頭,彎起唇角,輕輕微笑。

她不大喜歡吃甜品,唯獨對抹茶系列的格外偏好。

有回她去他的住處,途中順帶了一份。那會他有事在書房開視屏會議,她閑得無聊,一邊刷手機一邊吃抹茶蛋糕,他結束出來,她正好吃完。

那次,還是他扔的垃圾。

只有這麽一次,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都快忘了,他竟然還記得。

沒一會,王雋拿著兩份甜品回來。

季煙一看,是兩份抹茶的蛋糕,一份布朗尼,一份慕斯。

她微微挑眉:“你自己沒買?”

她記得他不愛吃這些,但眼下,好像他只顧了她的份。

他說:“沒有中意的。”又問,“想先吃哪個?”

季煙指了指慕斯拿份。

王雋把勺子遞給她,而他打開盒子,說:“我拿著,你吃。”



季煙想了一下那個畫面,再看周圍都是來來往往的人。

她一時覺得,哪裏怪怪的。

王雋:“有問題?”

有是有,可一時間她還想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不想自我增加煩惱,她沒再猶豫。

挖了一口蛋糕,苦甜味道入喉,她眼睛瞬間瞇成一條縫,顯然滿足。

王雋微微一笑,從其中一個袋子取出一瓶飲料,旋開瓶蓋遞給她。

看著他遞過來的藍莓汁,季煙又是一驚。

他說:“無糖的。”

季煙喝了兩口,確實是無糖的,可這會她心裏藏著滿滿的甜。

她覷了他一眼,趕在他有所察覺時,又趕忙低頭,裝作認真地吃蛋糕。

飯前的墊肚子,她不敢吃太多,怕待會正餐吃不下,那今晚出來覓食就沒有意義了。

吃了幾口,再挖一勺時,她看著勺子裏的蛋糕,擡頭,突然來了一句:“你要嗎?”

王雋就像是等著這話似的,他低頭,好不正經地說:“麻煩代勞。”

餵完他一口,季煙懵懵的,總覺得是哪裏上當了。

她摩挲著勺子,看向王雋,他也看著她,微微挑眉,說:“還吃嗎?”

季煙搖頭。

他收起盒子,然後將藍莓瓶子旋好,放進袋子,拿在手裏。

他平平靜靜的,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隨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麽,從袋子裏拿出紙巾,遞給她。

季煙雲裏霧裏的:“沾到嘴角了嗎?”

王雋搖搖頭,季煙更是覺得莫名其妙。

下一秒,卻見他低頭,離她很近,鼻息浸在她的臉上。

他說:“你沒沾到,我好像沾到了。”

有嗎?

季煙下意識看過去。

額,嘴角好像是碰到了一點,應該是她剛剛手抖的緣故。

欸,她手抖什麽呢?又不是沒餵過他吃東西。

這個念頭剛起,她又是一楞。

記憶中,兩人什麽親密事都做過了,但這種屬於情侶間餵東西的小動作,確實沒怎麽有過。

關鍵的是,王雋怎麽看都不是喜歡這種膩歪的小舉動的。

一時間,她很難將眼前的人和過去對照上。

她看著手裏的紙巾,再看看他,很是不敢置信地問:“我幫你擦嗎?”

他擡起兩只手,一副很無辜卻又格外正經的口吻:“暫時抽不出手。”

很正當的理由,她無從辯駁。

好在他們站的位置不是什麽顯眼的地方,季煙快速瞟了一眼,旁人沒有註意到這裏。

她說:“你低頭。”

王雋身體往前微伏,與她視線保持同一水平線。

他個高,這麽站倒是難為他了。

季煙拿著紙巾幫他擦,其實也沒沾到多少,她擦完就趕緊退開一步,和他保持距離。

不對,她做什麽要和他保持距離?

季煙迷迷糊糊的。

不敢再去看他,她轉頭裝作認真地瞧著門口那邊的叫號情況,試圖轉移註意力。

情緒剛剛平覆下去,這時,王雋突然靠近,附在她的耳旁,說:“我們這樣像在談戀愛嗎?”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一把上好的大提琴在耳旁作響。

有點沈,有點磁,總之是很讓人動心的存在。

季煙的心臟一下子縮緊,那裏鼓動得實在厲害,她要是不用力壓住,有種隨時都可以跳出來的意思。

她轉過臉,他離得太過於近,這一動,他的唇瓣劃過她的臉頰。

街上,人群來來往往,聲音嘈嘈雜雜。

可季煙什麽都察覺不到了。

四目相對。

她的眼睛只能容下王雋一個人。

再看不到其他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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