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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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到了時間，木夏之和莫小讓一起赴約。印啟依舊碎嘴子，有他在場面也不會冷。他今年過年沒回南安，而是把父母接來去國外度假了。一見面就是嘚吧嘚的說旅途的趣事。
木夏之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總覺得莫小讓的態度有些冷淡，她也不確定是否是臨出發前和莫小讓的那場簡短的對話影響了他。
但顯然印啟也發現了這一點，但他臉皮也十分厚，從不內耗，直接指責莫小讓：“你怎麽回事！放個假還不理我了，虧我還給你帶了禮物！”
莫小讓大約也沒料到有人比他還臉皮厚，也沒想到印啟一個活脫脫大直男心思還挺細膩，他覺得自己沒有做得很明顯啊。他只有無奈地沖印啟碰了碰杯：“好好好，是我的錯，對不起了啟哥，我先幹為敬。”
印啟這才罷休。
付信年在一旁看了會，又輕聲對身邊的木夏之道：“嗯……夏之好像對哥哥也有點冷淡了。”
木夏之嚇了一跳，她的確從進包間開始就沒剛和付信年對視。
其實她是有種莫名的害羞和緊張，自從付信年從南安回了滬市，直到今天，他們也有小半個月沒見過了。
可自從收到情人節的蛋糕後，木夏之總覺得心虛，不敢去想也不敢去問那份蛋糕代表著什麽。
此時也因為那份心虛不敢和付信年對視，她怕她心裏的喜歡會從眼睛裏漏出來，被付信年看出端倪。
“沒……不是，”木夏之深吸一口氣，對付信年笑笑，“沒有的事。”
付信年聲音裏帶著調侃：“不是嗎？那哥哥就放心了，不怕你又不理我了。”
“怎麽會。”
木夏之想，不能這樣，她越心虛越會被發現，她得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就如同長久以來她擅長的那樣偽裝，不能被方清清和莫小讓影響。只有這樣，才能維持著如今的模樣，她其實從心底害怕改變，也怕失控的感情。好似改變了，她的幸福生活就會別破壞。
轉眼就到開學，方清清是報道前一天才到京市的，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莫承和她同一天到。
無論莫小讓多反對，莫承已經拿到了京市一家公司的offer，房子也租好了，直接就搬了過來。莫小讓又氣得沖上門跟他哥吵了一架，準確來說是他單方面輸出，但也沒輸出多久，莫承一個眼神，血脈壓制直接就給他幹慫了。氣得莫小讓回來摔了個玩偶。
木夏之不太能理解，問莫小讓為什麽不想讓莫承來，莫小讓想了想，道：“主要是我從小到大被他管著管煩了，好不容易擺脫了，結果他又跟過來，我真不想一直被他管著。”
木夏之理解他的心態，只不過現在莫承已經全都安定了下來，已成定局，莫小讓再反對也是沒有用的。
她也沒多說什麽，說到底，這是莫小讓的家事。
開學第一天，木夏之的原室友們已經發現了她已經搬出了宿舍，都是同班同學，擡頭不見低頭見。但木夏之並沒有去解釋什麽，也不覺得需要去解釋，所以木夏之在教室裏看見坐在一起的周樺趙思悅餘惜三人時，面不改色地走到了另外的一邊。
只不過也不難忽略周樺頻頻回頭望向她的眼神，面含愧疚。木夏之沒有回應，她認為很多事情，心照不宣也算是一種體面了。
她這學期突然退宿也引發了其他同學的詢問，這原本也沒有什麽，可明眼人也能看出她和其他三人之間的微妙的氛圍。有好事人去問趙思悅，結果趙思悅笑嘻嘻地道：“我也不知道呀，她什麽也沒說就搬走了呢。”
她聲音不算大，卻在課間休息時充斥了整間教室。
木夏之從廁所回來，正好也聽到了，那一瞬間她突然有種荒唐感，不知為什麽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就爛掉了。她看到周樺臉上浮現出了尷尬，餘惜也若有所思地望著她，但木夏之瞥過她們，當做什麽也沒聽到，徑直回了座位。
她以為做到這個份上，她和三人的情誼就此散了，就當個普通同學，相安無事，但她也沒想到還能收到餘惜的信息。
信息是上課發的，木夏之看到的時候已經是下課時間了，他們下午還有課，同學們紛紛往食堂去，木夏之也不例外。她點開手機，看見餘惜發給她的信息。
-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知道你還願不願意理我。但是有件事情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要和你說。你有空嗎？我們面談。
木夏之怔怔出神，餘惜是那種如果不關她的事情，她就不會多事的人，想來趙思悅不會主動提及，而周樺最怕被人說挑撥離間，肯定也不會多嘴再告訴其他的人了，她們四個，餘惜是唯一不知道內情那一個，但她看其他人都不跟她解釋，她也沒有追問，從她的視角來看，根本就是放假前還好好的，突然木夏之就不理她們了。木夏之覺得沒有必要遷怒誰，否則餘惜太無辜了。
她嘆了口氣，揮動手指。
-好，在哪兒碰面？
餘惜回得很快。
-校外那個咖啡館？也有主食，一起吃個飯吧，就我倆。
-行。
木夏之出了學校，去到了餘惜說的咖啡館，她已經等在那兒了，兩人簡短的打了個招呼後，一時誰也沒有說話。
木夏之不太想跟餘惜說到底發生了什麽，說出來就好像是要她站隊似的，她不需要站隊，也不需要有人和她一起指責趙思悅什麽，她就想當這件事過去了。
餘惜像是在斟酌，等服務員給她們上了第一道菜品後，她才緩緩開口：“其實這件事我想了很久，本來是不太想多管閑事的，但是如果一件事讓我一直想著的話，我選擇說出來。”
木夏之被她說得十分好奇，將手撐住了下巴，望著她，示意她繼續說。
餘惜道：“我記得你是南安人？我有個表姐，是我表姨的女兒，我表姨以前嫁到了南安市，和表姨夫在南安當了點官，後來兩人雙雙被調任到了滬市，舉家搬遷了過去。我……不太喜歡跟這個表姐玩，怎麽說呢，我家並不攀附權勢，和她也話不投機，只不過就是一門親戚而已，也就過年過節家族聚餐時能見到。”
木夏之不理解餘惜怎麽說起她家的事情了，耐心地聽下去。
餘惜繼續道：“……今年過年，這個表姐家牽橋搭線給她安排了場相親，說對方是在滬市不得了的人物，還是她以前的初中同學呢，兩人關系不一般。我那表姨四處炫耀，說雖然對方家裏很有錢，但他們是官家，配也配得上。”餘惜看向木夏之的眼神有點意味不明，而木夏之瞬間也覺得不對勁了。
滬市，不得了，有錢。
這三個詞讓木夏之立刻想到了一個人。
“表姨炫耀之餘還給我們都看了照片，照片是表姐在和對方吃飯時偷拍的，我一看就認出來了。”餘惜頓了一下，將手機點開，“我偷偷保留了這張照片，夏之，你看了就知道了。”說罷將手機遞給木夏之。
木夏之心中一片荒涼，她機械地接過來，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女生精致姣好的面容，她像是自拍，可自己的臉只占了畫面一角，她好像在突出身後的人。而她身後的，就是付信年。
看得出是偷拍的，角度不怎麽好，他們似乎是在一個裝修華貴的餐廳，付信年垂著眼睛在看菜單，面色冷淡，卻不失矜貴。
她盯著這張照片看了許久。
餘惜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和這位關系匪淺，雖說只是相親，其他的事情八字沒有一撇，也不知道會不會成功。但……無論如何，我都覺得，既然我知道了這件事，就不該瞞著你。”
木夏之將手機還給了餘惜，然後扯了扯嘴角，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笑，道：“我……他只是哥哥。相親，也是正常的。不過還是謝謝你，餘惜。”
餘惜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最後點點頭，道：“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
之後，兩人沈默著將這頓午飯吃完了。
木夏之表面還算平靜，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裏正經歷著風暴，好像要傾覆她一直以來的自欺欺人。
她一直告訴自己，付信年就只能是哥哥，因為她不想再一次失去他，因為付信年只將她當做妹妹，那她就好好做好一個妹妹。可她忘記了，付信年會有喜歡的人，會談戀愛，甚至會結婚。
而餘惜突然就將這件她沒想過的事情推到了她的面前，當時她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付信年從南安回去滬市就是因為相親？他為什麽不告訴她？但下一刻她又否定了自己，付信年又憑什麽要告訴她。
可偶爾腦子裏又會出現另外一個聲音，告訴她，只是相親而已，能不能成功還兩說呢。
她在這種內耗下，精力也被耗盡，連續幾天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最先發現她狀態不太對的，還是方清清。
她在一天晚上狀若無意地問道：“夏之，最近遇上什麽事情了嗎？”
木夏之下意識搖頭。
可方清清卻不打算放過她，用手碰了碰她的眼下，道：“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了，什麽事能讓你睡不著？跟付信年有關？”
不得不說，方清清某些方面敏銳得令人害怕，木夏之盯著她，覺得有的時候還挺佩服她的。
方清清看她滿臉都寫著“你怎麽知道”這五個大字，不由笑出了聲：“也就只有付哥哥的事情會讓你苦惱吧。怎麽樣，要不要聊聊？”
木夏之遲疑地搖搖頭，方清清裝模作樣嘆了口氣：“真的不想聊？”
木夏之也想嘆氣了，她道：“我可能……要有嫂子了。”
方清清楞了一下：“嫂子？誰？”接著反應過來，瞪大眼睛，“付信年？他告訴你了？？”
“沒。”木夏之便把事情告訴了方清清。
聽完後，方清清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嗐，相親而已，他這樣的大戶人家，聯姻都很正常，相親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想法。”
木夏之喃喃地重覆：“他的想法？”
“對呀，”方清清打了個響指，“你在這天天胡思亂想根本就沒用，獲取他的想法唯一途徑就是，當面問他。”
木夏之抱住頭：“我算個屁啊，我怎麽去當面問他。才不要。”
方清清一臉恨鐵不成鋼，用手指點了點木夏之腦袋，罵道：“你可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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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時間，木夏之和莫小讓一起赴約。印啟依舊碎嘴子，有他在場面也不會冷。他今年過年沒回南安，而是把父母接來去國外度假了。一見面就是嘚吧嘚的說旅途的趣事。
木夏之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總覺得莫小讓的態度有些冷淡，她也不確定是否是臨出發前和莫小讓的那場簡短的對話影響了他。
但顯然印啟也發現了這一點，但他臉皮也十分厚，從不內耗，直接指責莫小讓：“你怎麽回事！放個假還不理我了，虧我還給你帶了禮物！”
莫小讓大約也沒料到有人比他還臉皮厚，也沒想到印啟一個活脫脫大直男心思還挺細膩，他覺得自己沒有做得很明顯啊。他只有無奈地沖印啟碰了碰杯：“好好好，是我的錯，對不起了啟哥，我先幹為敬。”
印啟這才罷休。
付信年在一旁看了會，又輕聲對身邊的木夏之道：“嗯……夏之好像對哥哥也有點冷淡了。”
木夏之嚇了一跳，她的確從進包間開始就沒剛和付信年對視。
其實她是有種莫名的害羞和緊張，自從付信年從南安回了滬市，直到今天，他們也有小半個月沒見過了。
可自從收到情人節的蛋糕後，木夏之總覺得心虛，不敢去想也不敢去問那份蛋糕代表著什麽。
此時也因為那份心虛不敢和付信年對視，她怕她心裏的喜歡會從眼睛裏漏出來，被付信年看出端倪。
“沒……不是，”木夏之深吸一口氣，對付信年笑笑，“沒有的事。”
付信年聲音裏帶著調侃：“不是嗎？那哥哥就放心了，不怕你又不理我了。”
“怎麽會。”
木夏之想，不能這樣，她越心虛越會被發現，她得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就如同長久以來她擅長的那樣偽裝，不能被方清清和莫小讓影響。只有這樣，才能維持著如今的模樣，她其實從心底害怕改變，也怕失控的感情。好似改變了，她的幸福生活就會別破壞。
轉眼就到開學，方清清是報道前一天才到京市的，也不知是不是巧合，莫承和她同一天到。
無論莫小讓多反對，莫承已經拿到了京市一家公司的offer，房子也租好了，直接就搬了過來。莫小讓又氣得沖上門跟他哥吵了一架，準確來說是他單方面輸出，但也沒輸出多久，莫承一個眼神，血脈壓制直接就給他幹慫了。氣得莫小讓回來摔了個玩偶。
木夏之不太能理解，問莫小讓為什麽不想讓莫承來，莫小讓想了想，道：“主要是我從小到大被他管著管煩了，好不容易擺脫了，結果他又跟過來，我真不想一直被他管著。”
木夏之理解他的心態，只不過現在莫承已經全都安定了下來，已成定局，莫小讓再反對也是沒有用的。
她也沒多說什麽，說到底，這是莫小讓的家事。
開學第一天，木夏之的原室友們已經發現了她已經搬出了宿舍，都是同班同學，擡頭不見低頭見。但木夏之並沒有去解釋什麽，也不覺得需要去解釋，所以木夏之在教室裏看見坐在一起的周樺趙思悅餘惜三人時，面不改色地走到了另外的一邊。
只不過也不難忽略周樺頻頻回頭望向她的眼神，面含愧疚。木夏之沒有回應，她認為很多事情，心照不宣也算是一種體面了。
她這學期突然退宿也引發了其他同學的詢問，這原本也沒有什麽，可明眼人也能看出她和其他三人之間的微妙的氛圍。有好事人去問趙思悅，結果趙思悅笑嘻嘻地道：“我也不知道呀，她什麽也沒說就搬走了呢。”
她聲音不算大，卻在課間休息時充斥了整間教室。
木夏之從廁所回來，正好也聽到了，那一瞬間她突然有種荒唐感，不知為什麽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就爛掉了。她看到周樺臉上浮現出了尷尬，餘惜也若有所思地望著她，但木夏之瞥過她們，當做什麽也沒聽到，徑直回了座位。
她以為做到這個份上，她和三人的情誼就此散了，就當個普通同學，相安無事，但她也沒想到還能收到餘惜的信息。
信息是上課發的，木夏之看到的時候已經是下課時間了，他們下午還有課，同學們紛紛往食堂去，木夏之也不例外。她點開手機，看見餘惜發給她的信息。
-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知道你還願不願意理我。但是有件事情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要和你說。你有空嗎？我們面談。
木夏之怔怔出神，餘惜是那種如果不關她的事情，她就不會多事的人，想來趙思悅不會主動提及，而周樺最怕被人說挑撥離間，肯定也不會多嘴再告訴其他的人了，她們四個，餘惜是唯一不知道內情那一個，但她看其他人都不跟她解釋，她也沒有追問，從她的視角來看，根本就是放假前還好好的，突然木夏之就不理她們了。木夏之覺得沒有必要遷怒誰，否則餘惜太無辜了。
她嘆了口氣，揮動手指。
-好，在哪兒碰面？
餘惜回得很快。
-校外那個咖啡館？也有主食，一起吃個飯吧，就我倆。
-行。
木夏之出了學校，去到了餘惜說的咖啡館，她已經等在那兒了，兩人簡短的打了個招呼後，一時誰也沒有說話。
木夏之不太想跟餘惜說到底發生了什麽，說出來就好像是要她站隊似的，她不需要站隊，也不需要有人和她一起指責趙思悅什麽，她就想當這件事過去了。
餘惜像是在斟酌，等服務員給她們上了第一道菜品後，她才緩緩開口：“其實這件事我想了很久，本來是不太想多管閑事的，但是如果一件事讓我一直想著的話，我選擇說出來。”
木夏之被她說得十分好奇，將手撐住了下巴，望著她，示意她繼續說。
餘惜道：“我記得你是南安人？我有個表姐，是我表姨的女兒，我表姨以前嫁到了南安市，和表姨夫在南安當了點官，後來兩人雙雙被調任到了滬市，舉家搬遷了過去。我……不太喜歡跟這個表姐玩，怎麽說呢，我家並不攀附權勢，和她也話不投機，只不過就是一門親戚而已，也就過年過節家族聚餐時能見到。”
木夏之不理解餘惜怎麽說起她家的事情了，耐心地聽下去。
餘惜繼續道：“……今年過年，這個表姐家牽橋搭線給她安排了場相親，說對方是在滬市不得了的人物，還是她以前的初中同學呢，兩人關系不一般。我那表姨四處炫耀，說雖然對方家裏很有錢，但他們是官家，配也配得上。”餘惜看向木夏之的眼神有點意味不明，而木夏之瞬間也覺得不對勁了。
滬市，不得了，有錢。
這三個詞讓木夏之立刻想到了一個人。
“表姨炫耀之餘還給我們都看了照片，照片是表姐在和對方吃飯時偷拍的，我一看就認出來了。”餘惜頓了一下，將手機點開，“我偷偷保留了這張照片，夏之，你看了就知道了。”說罷將手機遞給木夏之。
木夏之心中一片荒涼，她機械地接過來，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女生精致姣好的面容，她像是自拍，可自己的臉只占了畫面一角，她好像在突出身後的人。而她身後的，就是付信年。
看得出是偷拍的，角度不怎麽好，他們似乎是在一個裝修華貴的餐廳，付信年垂著眼睛在看菜單，面色冷淡，卻不失矜貴。
她盯著這張照片看了許久。
餘惜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和這位關系匪淺，雖說只是相親，其他的事情八字沒有一撇，也不知道會不會成功。但……無論如何，我都覺得，既然我知道了這件事，就不該瞞著你。”
木夏之將手機還給了餘惜，然後扯了扯嘴角，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笑，道：“我……他只是哥哥。相親，也是正常的。不過還是謝謝你，餘惜。”
餘惜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最後點點頭，道：“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
之後，兩人沈默著將這頓午飯吃完了。
木夏之表面還算平靜，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裏正經歷著風暴，好像要傾覆她一直以來的自欺欺人。
她一直告訴自己，付信年就只能是哥哥，因為她不想再一次失去他，因為付信年只將她當做妹妹，那她就好好做好一個妹妹。可她忘記了，付信年會有喜歡的人，會談戀愛，甚至會結婚。
而餘惜突然就將這件她沒想過的事情推到了她的面前，當時她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付信年從南安回去滬市就是因為相親？他為什麽不告訴她？但下一刻她又否定了自己，付信年又憑什麽要告訴她。
可偶爾腦子裏又會出現另外一個聲音，告訴她，只是相親而已，能不能成功還兩說呢。
她在這種內耗下，精力也被耗盡，連續幾天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最先發現她狀態不太對的，還是方清清。
她在一天晚上狀若無意地問道：“夏之，最近遇上什麽事情了嗎？”
木夏之下意識搖頭。
可方清清卻不打算放過她，用手碰了碰她的眼下，道：“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了，什麽事能讓你睡不著？跟付信年有關？”
不得不說，方清清某些方面敏銳得令人害怕，木夏之盯著她，覺得有的時候還挺佩服她的。
方清清看她滿臉都寫著“你怎麽知道”這五個大字，不由笑出了聲：“也就只有付哥哥的事情會讓你苦惱吧。怎麽樣，要不要聊聊？”
木夏之遲疑地搖搖頭，方清清裝模作樣嘆了口氣：“真的不想聊？”
木夏之也想嘆氣了，她道：“我可能……要有嫂子了。”
方清清楞了一下：“嫂子？誰？”接著反應過來，瞪大眼睛，“付信年？他告訴你了？？”
“沒。”木夏之便把事情告訴了方清清。
聽完後，方清清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嗐，相親而已，他這樣的大戶人家，聯姻都很正常，相親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想法。”
木夏之喃喃地重覆：“他的想法？”
“對呀，”方清清打了個響指，“你在這天天胡思亂想根本就沒用，獲取他的想法唯一途徑就是，當面問他。”
木夏之抱住頭：“我算個屁啊，我怎麽去當面問他。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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