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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翊,陸翊!】

陸翊躺在樹下的搖椅上,臉上蓋著話本,迷迷糊糊地要睡過去,卻被系統咆哮著喊醒了。

“做什麽?”她把書從臉上拿下來,懶洋洋地說。

【主角要流過去了姐姐,快把他撈起來!!】

陸翊看了眼河邊,一位錦衣少年在水裏撲騰。她將書又一蓋,道:“我請假,讓下游的兄弟多擔待一些。打工人也需要gap的時間。”

【下游都已經好幾次反饋工作量太大自己要堅持不住了!】系統召來微風吹動她的搖椅,把陸翊晃得腦袋暈。

“那你們再招點人來,我真的需要休息一段時間。”陸翊沒辦法,只能坐直身子,嘆了口氣。

系統見她態度松動,只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上次出錯的事情還沒解決,留了一堆問題......大領導說了,解決問題以前不讓我們再多招人。不然像你之前把那主角整得半死不活,肯定要被踢回原世界的。】

陸翊為自己辯解:“什麽半死不活?是他跟幾天幾夜沒吃飯一樣,我剛做好就炫,剛做好就炫,能不積食嗎?和......和行之一樣能吃。”

她眼眸微垂,終於展現出了幾分落寞,反而叫系統不知怎麽懟她好。

【看你這樣,不如放你去休息一段時間好了,不然又有一堆問題......】

“真的嗎?”陸翊擡頭,眸中帶淚,“這樣叫下游的兄弟如何是好?”

系統不免心軟:【讓他再堅持會兒,把獎勵拉高。他原世界似乎很缺錢,應該會挺樂意的。】

“那太好了!”陸翊的眼淚說收就收,背上頓時背起個小包袱,沖系統揮手,“再見,開外出權限的事就拜托了~”

【?】

系統看著她的背影,瞠目結舌。

又被陸翊騙了!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被陸翊騙了!!

此時陸翊已經哼著小曲背著小包袱踏上了離開的道路。

只是沒走幾步,她還是停下了步伐。

周圍人,與先前木屋周圍的截然不同。陸翊找到原先醫館處,那裏先前已經是塌了個徹底,如今卻從新有了一座與原先醫館全然相同的醫館,就連醫師也長得與先前那位一模一樣。

陸翊靜靜站在醫館前,終於還是嘆了口氣,離開了。

沒等陸翊走出多遠,一塊寫著“懸壺濟世”的招牌吸引了她的目光。好眼熟的牌匾,還有守攤的老人家......怎麽這樣眼熟!

分明是她先前在“秦遇安”的世界裏見到的那個,說自家有神草那神神叨叨的老頭!

陸翊氣沖沖地走上前,一掌拍在木桌上:“庸醫!”

老者“唔”了一聲,懶洋洋地摸著胡子:“這位姑娘,你我初次相見,何出此言?”

“還裝?”陸翊呵呵一笑,“別以為我那天沒聽到你接的下一句,只是求藥迫切,才懶得同你計較。”

老者被她戳破,有些慌張,眼珠子拼命打轉:“這......這......”

“你那藥根本沒勞什子用,喝完以後毒發還更加頻繁了!你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究竟是誰?當心我去和系統告狀,給你丟回原世界去!”陸翊越說越兇,一副要給他攤子掀了的樣子。

“別別別!”老者哎喲了兩聲,“我那神草怎麽會沒用呢?那可是我和系統申請的能力,你確定一點用沒有?”

陸翊心念一動,既然是從系統那裏得到的能力,難道,當時葉瀾之所以恢覆實力,是因為——

她不敢多想,只能勉強維持面上的冷靜,色厲內荏地說:“是啊,以往還是偶發,後來越來越頻繁,總是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

“正常,正常。等餘毒散盡,他就會恢覆。”老者摸了摸胡子,似乎看出陸翊沒有方才來時那樣堅定。

陸翊內心一時五味雜陳,如一柄重錘砸在她心口,鈍鈍的疼,當日被貫穿的傷口也在隱隱作痛。

是她的錯,是她的錯。

這四個字在陸翊心頭繚繞,一口鮮血湧在喉間,幹澀、生疼。

老者見她面色不好,從一旁的背簍裏找出些草藥來,招呼陸翊拿回去煮煮喝。

陸翊半天沒有動靜,身後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後背:“這位姐姐,你抓好藥了麽?”

陸翊回頭,一口鮮血從嘴角滑落,暈倒在了地上,堅硬的地板撞的她背後生疼。

昏迷以前,她只聽見耳邊有尖叫聲。

嚇到別人了麽......

陸翊閉上眼睛,無法再多想,只覺得身心俱疲。

......

再醒來時,陸翊只覺得身下極為柔軟,鼻間沁著一股清香,背後火辣辣的疼也被人上了藥,透著一股清涼。

如果不是有人正在掰著她的嘴往裏灌藥的話,陸翊大概會就這樣睡去。

“寧姐姐,她牙咬得好緊,灌不下去怎麽辦?”

“阿鳶,你拿著藥,我來撬嘴......”

溫柔的女生自耳邊響起,說出的話卻極為殘忍。

陸翊連忙張口道:“我可以自——”

來不及了,藥已經灌了進去,陸翊忙咕嘟咕嘟先行喝藥。

阿鳶面露崇拜:“寧姐姐,你好生厲害,輕輕松松就把人嘴掰開了!”

被她稱為寧姐姐的人語氣溫柔,說出的話卻殘忍至極:“再不張嘴,我給她下巴先卸了,把藥先灌進去再說。”

陸翊:“......”大可不必!

她睜開眼睛,想說自己已經醒了,一個“我”字方才開口,就被一口藥渣又灌了進去。

“寧姐姐,藥渣太苦,就不喝了吧。”

“沒留神給她灌進去了,噓......”

陸翊魂歸西天,聲音艱澀道:“多謝......”

她終於看清了身邊兩位女子,告知了自己的姓名,才知道她們兩人中叫阿鳶的是個個子矮小的小姑娘,紮著兩個羊角辮。寧姐姐叫秋寧素,陸翊方才正是靠在她身上喝得藥。二人均穿著一身白衣,陸翊快要對這身衣服有應激創傷了,收著目光不敢看。

秋寧素見陸翊恢覆良好,將她放平在床上,道:“陸姑娘就在這裏休息片刻,家裏還有事情,就讓阿鳶陪著您好了。”

阿鳶拽著她的衣角:“寧姐姐,你幾天沒休息了,家裏大人都在,你在這裏休息會兒好了,阿鳶去見客人。”

秋寧素摸了摸阿鳶的頭:“阿鳶也是多日沒有休息,在這偷會兒閑吧。”說罷,沖陸翊溫和一笑,轉身離開了。

陸翊睡了太長時間,現下一絲困意也無,看著在屋子裏提溜轉的阿鳶問家裏情況。

阿鳶是個毫無心眼的,很快和盤托出。

原來二人是此地有名的大戶人家秋家的大小姐與二小姐,秋家老爺前幾日為人所害,咽了氣,夫人也因此一病不起,只好叫大小姐與二小姐主持場面。

今日小廝丫鬟們忙的腳不沾地,只好叫二小姐去給夫人抓藥,不想藥是抓了來,還給家裏帶回了個人。

陸翊問起秋老爺這為人所害從何而來,阿鳶抹著淚說,舅家是當地有名的清官,前些日子判的案有人不服,因此才來報覆。

陸翊問道:“就算要報覆也一般是和清官本人,你們為何以為是這個原因?”

阿鳶道:“並非我們猜測,是那傷了父親的賊人留了書信。還揚言要對母親......”

犯罪前還有聲明,當自己是某位大盜麽......陸翊汗顏。

不過,她既然幫了陸翊,左右無事,陸翊想著能不能幫上什麽忙,於是道:“那書信可還留著?”

“留在寧姐姐房中。”阿鳶道,“姐姐說了,其中一定還有什麽我們沒能發現的事,要好好看看。她這幾日真的累得不行,阿鳶好擔心。”

小姑娘垂著頭,有些喪氣的模樣。

陸翊這時候才發現她頭上的兩只羊角辮紮得有些歪了,想必是父親驟然離世,母親又病倒,女孩為了不讓姐姐為難,自己紮的。

她學著秋寧素的樣子摸了摸阿鳶的頭,溫聲道:“阿鳶,帶我去你姐姐屋裏看看那書信罷,先前你們幫了我,也得讓我幫幫你們才是。”

阿鳶很感動,握著陸翊的雙手連連點頭,表示感謝,但她不知道為什麽陸翊好像有些咬牙切齒。

陸翊面露微笑,阿鳶愈發淚目,將自己方才那一點疑惑拋之腦後,帶著陸翊悄悄摸到了秋寧素的屋子。

那封書信只是單薄一張紙,破舊不堪,上頭的字跡也歪七扭八,被掛在墻上。

阿鳶也是好久不來秋寧素的屋子,等看見墻上掛著的東西,又不免抹淚:“寧姐姐一定是想著找到殺害父親的兇手才這樣辛苦,阿鳶不想姐姐這樣累。”

陸翊看著信上的筆跡,眉頭微微皺緊。

這字看著好生眼熟,與陸翊先前沒能碰面的那位主角留下的“謝謝你”三字有一樣的收尾習慣,卻仍有幾分不同。大概只是陸翊多心了。

她將信左右看了看,終於覺察出不對,將它從墻上摘了下來。

阿鳶被她突然的動作一驚,問道:“陸姐姐,你這是做什麽?”

陸翊將信對著日光,看清了那信上被戳的無數小孔,在背光的地方照出幾字。

七日,子時。

陸翊看著字,問道:“阿鳶,抱歉問你一件事,你們父親他,是什麽時候走的?”

阿鳶數著手指:“約莫是六日前。”

“如此,我便有辦法抓住那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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