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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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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姐姐,你要嘗嘗這螃蟹嗎?中秋節前後的螃蟹是最肥美的,我記得兒時有首詩詞就是寫螃蟹的,是什麽來著,那個什麽喜新黃。”

“開奩破殼喜新黃,此物移來所未嘗”,謝知禾點了點他的頭,“可是這句啊?”

“啊對,是這句。”謝如風笑笑摸了摸後腦勺,“還是阿姐厲害。”

“是你背詩詞不用功,當初不知被先生打了多少次手心呢。”謝知禾看著他,雖是嗔怪的語,卻滿是溫柔,“你呀,就算要成為一個武將,也不能耽誤了讀書啊。”

“放心吧,阿姐,我在邊關也不是只是打打殺殺,也學了不少的詩詞,不僅會背還會唱呢。”

“是嗎?小風厲害了。”

“阿姐,有空的話你用塤給我伴奏吧,我唱給你聽,對了,還有邊關的好多故事想講給你。”男孩的眼眸很亮,“我跟你說父親可帥了,一個回馬槍斬殺對方頭領。”

謝知禾看著他,心裏說不出來的覆雜,她恨王氏還有謝鈞,可他們對於謝如風來說是很親很親的親人。

“你這麽小,就去邊關,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這些都是一個男子漢該做的。”謝如風說的認真,“阿姐,現在我長大了,以後會好好保護你的,還有將軍府。”

到底是十四五歲的男孩,說出來的話還是透著幾分稚氣,卻又無比真誠。

謝知禾只淡淡笑著,“阿姐不需要你保護,阿姐只想你能平平安安的。”

兩人吃完飯後出了金鳳樓,謝知禾總覺得有什麽人在盯著他們。

從在酒樓上樓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現在出了酒樓還有這種感覺,這就說明,這群人是沖著他們來的。

按道理來說不會是沖著她來的,難道——是謝如風?

謝知禾仔細回想著他們是什麽時候被盯上的,好像就是在謝如風說是謝家的人就被盯上了。

現在謝鈞立了大功皇帝城門親迎,謝家勢大,樹大招風是很正常的,或許是旁的人派人盯著謝家的一言一行,就是想找出謝家點錯誤。

謝知禾想來想去還是這種可能最為靠譜,因為這群人不像要動手的樣子,但是謹慎些為好。

“小風,我們不去河邊放燈了吧,市集那裏好像很熱鬧,我們去那裏吧。”謝知禾心想著,就算要動手,這些人也不可能挑人多的地方動手,河邊的話人就太少了,不算安全。不管怎樣,君子不立於危墻之下。

“好,我都聽阿姐的。”謝如風眼神明顯失落,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候,跟蹤那人露出了些馬腳。

謝如風此刻也感應到了,他低著頭悄悄對謝知禾道:“阿姐,好像有人跟蹤我們,你莫慌,他們應該是沖我來的,我去引開他們,等會市集見。”

說完,謝如風握著劍就往反方向去了。

謝知禾沒能拉得住他,心裏隱隱有些擔心,但她心裏也清楚,自己什麽武器都沒有,若小風跟那群人起沖突,依照謝如風的個性,他肯定會想著照顧自己,那麽自己就成了個拖累。

暗處跟蹤人的頭領見兩人分開,下令分開跟蹤。

“頭兒,那我跟蹤那個女扮男裝的小娘子吧。”

“隨你便,估計那人也不是什麽重要角色,別暴露你的身份就好。”頭目看出這個手下的心思,就隨他去了。

跟蹤謝如風的是兩人,而跟蹤謝知禾只有一人。

謝知禾也感覺到了,她握了握發上的簪子,如果那人真的動手,自己也不會任人宰割。

謝知禾原以為那人會一直暗處跟蹤,可那人竟直接上前,“小娘子,一個人啊?”

謝知禾想繞過去不理會,可這人偏偏湊了上來,“哎 ,一個走夜路的話,多危險,不如讓哥哥來保護你啊?”

“好啊。”謝知禾勾起嘴角看著他,“我家在墳山附近,你敢過去嗎?”

“有什麽不敢的,正合我意。”

謝知禾暗罵著這人無恥,可面上還是笑著,“那有勞公子?”

“不麻煩不麻煩。”那人說著便要牽謝知禾的手。

而謝知禾也沒反抗,這種人越是反抗越是起反效果。

不過牽個手而已,謝知禾趁機摸了他的穴和脈,這人武功不算高,輕功自然沒自己好,若真是到了偏僻處倒不一定是誰占優勢。

到時候再用藥來盤問這人到底什麽來頭,說不定還可以加以利用來幫自己完成覆仇呢?

於是謝知禾就帶著這人來了一處偏僻的小巷子,“公子,送到這裏就好了。”

“哎,怎麽就算了呢?小娘子這皮膚可——”還沒等到這人把手伸過來,謝知禾的簪子倒是先刺了過來。

“說,誰派你來的?”謝知禾眼神透著股冷意,與將才的溫柔軟弱樣子完全不同。

她將簪子抵在這人脖子上,簪子已經在這人脖子上刺出血來。

“姑娘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這人連忙認慫,“我哪是什麽人派來的,不過是看中姑娘美色。”

“你從我們上酒樓就開始跟著了吧,我勸你老實招來。”謝知禾笑了笑,一把將簪子刺進了這人左肩膀處,“不流點血,怕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這人吃痛,可到底是刺客出身,雖是低等刺客,可好歹還是有素養在身上,比謝知禾這三腳貓功夫還是要很多的。

他是低估了謝知禾的膽識,但謝知禾也同樣低估了他的狡詐。

他嘴上求著繞把自己塑造成那種酒囊飯袋的樣子,眼裏卻看中時機扳下謝知禾拿著簪子的手,“姑娘啊,簪子可不適合做武器啊。”

謝知禾吃痛,簪子掉落在地,可她沒捂著手吃痛而是趁著這段時間攻擊這人下盤。

那人也沒料到謝知禾會攻擊這地方。

連忙捂著自己的襠部。

謝知禾也趁著這時機接著樹樁上了屋檐,那人低聲罵了一句連忙使出袖子中藏的暗器,袖箭隨風正要命中謝知禾的腿,謝知禾連忙躲開,暗器是躲開了,可是她腳底一滑正要摔下。

卻見月光下突然出現一個戴著面具的男子,將謝知禾接下。

隨後,一個劍影便將那人的手臂切下,又挑斷了那人手筋腳筋。

幹脆利落,不帶半點廢招。

“多謝。”謝知禾連忙道了聲謝。

那人摘下面具,朝她溫和一笑,“我們見過。”

“是你?”

“給你,我欠你一把劍。”說著便遞給謝知禾一把軟劍。

謝知禾接過這把劍,意外地,這劍柄她握著很合適,而且對她而言也不算重。

“你更適合軟劍,此劍又名束衣劍,你用著很合適。”

“可……”謝知禾話還沒說完,這人便提著那個刺客走了。

“可我還不知道你是誰。”謝知禾呆在原地喃喃道。

來不及想這麽多了,她要去市集跟謝如風會合。

她到了市集,只見少年沖她甜甜笑著,馬尾高高擺著,“阿姐,你去哪裏了?我找你好半天。”

“小風,你沒事吧。”

“沒事,不過兩個小嘍啰。”

“那,小風,我們去放河燈吧。”

“真的嗎?”謝如風幾乎跳了起來,“阿姐,我知道有家做河燈特別好看。”

“那去吧。”謝知禾依舊笑得溫和,就好像根本沒經過剛才那些事。

兩人去了湖邊放河燈。

正巧,李定酌的船經過這裏,他將那罪犯交給手下後便忙著趕路。

“大人,明日就中秋了,還要離開京城,莫非不是京城中人?”船夫搖著漿問道。

李定酌沒必要跟人說實話,他此行目的除了辦案還有調查皇後母家的事。

他只是點頭說了聲是。

“那大人可真是年少有為,年紀輕輕就在京城有了官職,你娘肯定很欣慰吧。”

李定酌沒怎麽理會,他娘早就死了,死在中秋節之前,連個像樣的棺材都沒有。

所以,他對中秋節沒什麽感覺。

那年中秋節,宮裏上下都很熱鬧,也就他,偷偷燒著紙。

他走到船板上,擡眸卻發現意中人就在岸邊放著河燈。

“中秋節快到了,很多人啊都在湖邊放河燈祈福,將心願寫在河燈上,河神會幫他們實現的。”船夫搖漿說著。

“是嗎?”李定酌突然很好奇謝知禾會寫什麽心願。

他看準了謝知禾放的燈,月下踏水拿起她放的燈。

可是,燈上一個字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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