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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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魯姆那個部落的集會在兩天後，辦得盛大又熱鬧，硬生生把這寒冬過出春天的感覺。
安輕夏經不住玄武成天跟念經似的在身邊念叨，選擇妥協，帶他一塊去。
本想著對方部落可能就認邀請函，到時候還能讓玄武乖乖回去，沒想到守門的一聽說是阿夏首領，連獸皮邀請函都沒看，直接讓他們兩人進去。
玄武一落座就開始吃，安輕夏粗粗掃了一眼，這裏吃的東西的確不少，就是烹飪手法少一些，多為白水煮或燉，有的就是直接生吃。
可說句真心話，如果安輕夏沒有出現，這裏倒還真是這方圓百裏最繁盛的部落了。
幾顆果子下肚後，安輕夏忽然聽到四周傳來一陣呼喝，像是自己在紀錄片裏看過的原始部落人們時常會發出的聲音。
玄武吞下一口肉，“要開始了。”
他這話放下沒多久，就見一群人簇擁著一個高壯黝黑男人過來。見周圍人都對他畢恭畢敬，安輕夏也不由得站起身迎接。
那人的視線環了一圈，停在安輕夏這兒時驚了一把，快步走上前，極用力地拍了安輕夏雙肩兩下，收回手時，安輕夏發覺自己雙肩都快沒知覺了。
“阿夏首領，我等你很久了，你終於來了。”
安輕夏朝他笑了笑，對方則是哈哈大笑。他不笑還好，一笑安輕夏就覺得眼熟，頓了頓，想到魯姆那張小臉蛋。
果然是父子。
這部落首領又說了幾句，要不是見宴會要開始，恐怕還要拉著安輕夏絮叨。
他一走，安輕夏忍不住松了口氣，坐下來往嘴裏灌水，隨後捏捏有點發疼的耳朵，偶然偏頭一看，發現玄武也在做著同樣的動作，不免好笑。
玄武捏完耳朵，還晃了晃自己的頭，說道，“他這嗓門跟通天真是不相上下。”
“通天教主好歹是神仙，他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應該還是通天教主更厲害。”
“教主？什麽教主？我怎麽不知道？哦，他後來變什麽勞什子教主了？哪個教能讓他當教主，大聲公教嗎？”
安輕夏聽得直笑。
笑了一會兒，又聽新一輪呼喝以及鼓聲，霎時正色，看向前方。
困獸鬥。
獸是猛獸，那模樣算不上眼熟，但看著像是能納入現代保護動物行列。
鬥的是人，這部落裏的族人，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
這是這個部落的例行節目，一年到頭，無論男女老少都在強身健體。只為度過這一年一度的困獸鬥。
贏了，就能獲得足量的食物和尊重；輸了，不管死傷，都要離開這裏，另覓他處。
這裏四處環山，哪怕命再大，能躲過野獸襲擊，到達新的部落，也會因為曾是敗者，被新部落遺棄。
至於安輕夏那兒，離這裏實在太遠，他們還沒來得及走到，可能就死在路上，成為野獸的點心。
安輕夏過去研究古代鬥獸場時就看過類似的圖片和視頻，可那畢竟隔著屏幕或紙張，不及親眼所見來得殘忍。
雖說這場困獸鬥的開局是個滿堂彩，但那個男人打得很累，而且這猛獸明顯也是餓了好幾天的，每一次攻擊都是往死裏去，有一回差點就把那個男人的胳膊給咬下來。
幾乎只有一杯酒的空隙，第二輪打鬥就開始了。安輕夏才緩過神，眼睜睜看著一個只有五六歲大的孩子上場。
緊接著，是個看上去孱弱的婦人，再之後，是老人。
期間有輸有贏，有傷有亡，空氣中是散不去的血腥氣，引得安輕夏止不住幹嘔。
再新一輪開啟時，他終究是坐不住了。趁大家註意力都在打鬥上，悄然離開座位，玄武看他起身，也偷偷跟了過去。
“你來幹嘛？等會兒首領問起來好歹有個人幫忙打圓場。”
玄武道，“圓場什麽時候打不得？我是擔心你一個人出來，要是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這裏人這麽多，我能有什麽事？”
“就因為人多才擔心，我可感覺到不少讓人不舒服的氣味。”
正說著，就見一個人匆匆而來，不遠處一個人急急忙忙迎過去，兩個人臉色蒼白，悄悄地在說什麽話。
安輕夏向來是帶點八卦在身上的，這種時候自然也是不能放過，於是伸遠點耳朵想聽仔細。
“這裏丟東西了。”玄武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安輕夏一楞，恍然想起身邊就站著個神仙，便問後續。
“她們在附近找了很久，但沒有結果，猜想可能是跑進深山裏了。這一帶的山我勘察過，沒多少是人能走的路，然後……”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安輕夏催他繼續說，卻見他指了指前面，安輕夏轉頭一看，只見先前那兩個人正看著自己，神色驚愕。
他以為是自己唐突了他們，剛想開口道歉，就聽其中一人道，“阿，阿夏首領，你發光了。”
安輕夏的事，這個部落的人沒少聽魯姆提起，魯姆光用嘴說還不夠，又畫了圖，雖然那人像圖跟安輕夏本人是八竿子打不著。
但今天傳聞中的阿夏首領做客，大家夥自然都是要去見見的，所以即便安輕夏不認識這兩個人，他們也都是能第一時間認出安輕夏的。
說回發光，發光的不是安輕夏本人，而是他的背包，取下打開一看，是先前的靈珠在閃耀。
再一定神，又見右上角的小地圖上顯出標記，哪怕系統不出提示音，安輕夏一下子也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只是這次的感應的確超乎想象。
安輕夏急忙請那兩人向部落首領傳達歉意，而後直往外頭沖。他的自行車停在門口，出去時還把來交班的族人嚇了一跳。
紅點顯示離這裏有一段距離，且是要進山，玄武在他身上施了個防禦結界，順著他指的方向前行探路。
過去一會兒，安輕夏見地圖上的標記開始移動，顧不上等玄武回來，騎車直往那個標記奔去。
沿途幾乎都是上坡，他本來就不太舒服，還沒吃幾口主食，騎了沒多久就有些氣喘籲籲。
可眼下是不能停的，這裏的坡陡，一不留神就可能連車帶人摔得粉碎，安輕夏不敢賭，只得咬咬牙繼續蹬車。
好不容易通過這個上坡，安輕夏猛然喘了幾口氣，停車靠在樹前歇息。
地圖上的紅點還在移動，萬幸的是還沒有離開這座山。
安輕夏休息好一陣子，確定身體舒坦了些，再次騎車上路。
後續的路稍微好一點，雖說還是有上坡，但比之前平坦一些，騎著沒那麽累。只是越往上風就越大，就算再平的路，有風在就會出現阻力，更不提是這強風。
好在玄武先前布下的結界足夠強大，這阻力的影響比預想的弱了很多。
不知過去多久，終於離紅點更近了些，甚至於還看到紅點正往自己這邊靠近。
“！！！”
安輕夏慌慌張張剎車，結果還是沒穩住，車頭哐地撞上前方大樹，一大塊樹皮哢嚓而落。
這麽大動靜之下，不遠處上演新一出人獸鬥的畫面卻是沒有暫停。
安輕夏對大樹說了句對不起，把車子停到一邊，躡手躡腳湊近，等看清眼前之景，嘴巴大得都能塞雞蛋。
是一個少年在跟一只白色老虎打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當事人他好像認識。
少年仍舊穿著自己送他的冬衣，身手矯健地連踏幾棵樹的樹幹，繞到大老虎身後。而正是因為這一繞，讓安輕夏更清晰地看到那只大老虎的模樣。
先不說它通身雪白，不似印象中任何一種老虎的品種，光是那額頭上那閃電記號，就足以令安輕夏一震再震。
他近乎顫抖著喊了句小斑，這一聲呼喊之下，那雪白老虎並不像記憶裏那樣歡歡喜喜，反而是嗷嗷亂叫，吼出的氣流極強，像是要把周圍的樹木都給連根拔起。
安輕夏還沈浸在小斑疑似是老虎的愕然中，猛然對上這強勁氣流，整個人直往後飛去。
倏然，一只手緊緊攬住他的腰，把他連人帶思緒都給扯了回來。
“弟弟！”安輕夏驚呼一聲。
那少年打量著他，看他沒什麽損傷，稍稍松出一口氣，又道，“你有辦法控制住它麽？”
“它是小斑嗎？”
少年點頭。
安輕夏詫異，朝著那只還在張大嘴的白老虎喊小斑。
“沒用的，它好像失控了。”
話音剛落，四周的強勁氣流慢慢減弱，安輕夏又喊了它一聲，還壯起膽子往它那邊丟了根小魚幹。
那白老虎果真停下來，開始啃小魚幹。安輕夏滿意點頭，說小斑畢竟是他養的，肯定更聽他的話。
然而，小魚幹落肚，氣流重現。
安輕夏又喊一聲，給一根小魚幹，反覆多次，最後小魚幹一根不剩，而那白老虎襲來的力量則是更為強盛。
“它似乎認主，又好像不認。”
又是因為靈珠嗎？安輕夏心想。
他打算去咨詢鴻蒙，忽聽邊上少年叫了句小心，隨後對方的手擡起，像是要為自己阻擋什麽。不過，那攻擊很快被結界擋住，化為水霧。
等等！水霧？
安輕夏回神，就見眼前的攻擊早已不是看不見的風，而是熱力十足的火球。在這檢查之餘，又是兩個火球攻來，砰砰撞上結界，化氣而去。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少年說，“它是你養的，你應該知道它的弱點。”
“我以前當它是貓，貓是怕水的，可小斑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麽怕。”
“可火怕。你怎麽在發光？”
安輕夏楞神，取下背包，拿出其中的發光物，那少年剛看清那東西，神色突然一凜，不由分說抓到手裏，那些光從他指縫飛出，穿透結界，集中在白老虎頭頂上，形成一圈漩渦。
漩渦之下，是連綿不斷的雨露，逐漸化解白老虎拋出的火球，而後將它的毛發打濕，最終使之鎮定下來，慢慢地，慢慢地趴在地上，睡了過去。
不多時，安輕夏只覺懷裏一重，下意識接住，低頭一看，那少年也沈沈睡著，手中那半顆石頭滑落，掉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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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著對方部落可能就認邀請函，到時候還能讓玄武乖乖回去，沒想到守門的一聽說是阿夏首領，連獸皮邀請函都沒看，直接讓他們兩人進去。
玄武一落座就開始吃，安輕夏粗粗掃了一眼，這裏吃的東西的確不少，就是烹飪手法少一些，多為白水煮或燉，有的就是直接生吃。
可說句真心話，如果安輕夏沒有出現，這裏倒還真是這方圓百裏最繁盛的部落了。
幾顆果子下肚後，安輕夏忽然聽到四周傳來一陣呼喝，像是自己在紀錄片裏看過的原始部落人們時常會發出的聲音。
玄武吞下一口肉，“要開始了。”
他這話放下沒多久，就見一群人簇擁著一個高壯黝黑男人過來。見周圍人都對他畢恭畢敬，安輕夏也不由得站起身迎接。
那人的視線環了一圈，停在安輕夏這兒時驚了一把，快步走上前，極用力地拍了安輕夏雙肩兩下，收回手時，安輕夏發覺自己雙肩都快沒知覺了。
“阿夏首領，我等你很久了，你終於來了。”
安輕夏朝他笑了笑，對方則是哈哈大笑。他不笑還好，一笑安輕夏就覺得眼熟，頓了頓，想到魯姆那張小臉蛋。
果然是父子。
這部落首領又說了幾句，要不是見宴會要開始，恐怕還要拉著安輕夏絮叨。
他一走，安輕夏忍不住松了口氣，坐下來往嘴裏灌水，隨後捏捏有點發疼的耳朵，偶然偏頭一看，發現玄武也在做著同樣的動作，不免好笑。
玄武捏完耳朵，還晃了晃自己的頭，說道，“他這嗓門跟通天真是不相上下。”
“通天教主好歹是神仙，他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應該還是通天教主更厲害。”
“教主？什麽教主？我怎麽不知道？哦，他後來變什麽勞什子教主了？哪個教能讓他當教主，大聲公教嗎？”
安輕夏聽得直笑。
笑了一會兒，又聽新一輪呼喝以及鼓聲，霎時正色，看向前方。
困獸鬥。
獸是猛獸，那模樣算不上眼熟，但看著像是能納入現代保護動物行列。
鬥的是人，這部落裏的族人，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
這是這個部落的例行節目，一年到頭，無論男女老少都在強身健體。只為度過這一年一度的困獸鬥。
贏了，就能獲得足量的食物和尊重；輸了，不管死傷，都要離開這裏，另覓他處。
這裏四處環山，哪怕命再大，能躲過野獸襲擊，到達新的部落，也會因為曾是敗者，被新部落遺棄。
至於安輕夏那兒，離這裏實在太遠，他們還沒來得及走到，可能就死在路上，成為野獸的點心。
安輕夏過去研究古代鬥獸場時就看過類似的圖片和視頻，可那畢竟隔著屏幕或紙張，不及親眼所見來得殘忍。
雖說這場困獸鬥的開局是個滿堂彩，但那個男人打得很累，而且這猛獸明顯也是餓了好幾天的，每一次攻擊都是往死裏去，有一回差點就把那個男人的胳膊給咬下來。
幾乎只有一杯酒的空隙，第二輪打鬥就開始了。安輕夏才緩過神，眼睜睜看著一個只有五六歲大的孩子上場。
緊接著，是個看上去孱弱的婦人，再之後，是老人。
期間有輸有贏，有傷有亡，空氣中是散不去的血腥氣，引得安輕夏止不住幹嘔。
再新一輪開啟時，他終究是坐不住了。趁大家註意力都在打鬥上，悄然離開座位，玄武看他起身，也偷偷跟了過去。
“你來幹嘛？等會兒首領問起來好歹有個人幫忙打圓場。”
玄武道，“圓場什麽時候打不得？我是擔心你一個人出來，要是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這裏人這麽多，我能有什麽事？”
“就因為人多才擔心，我可感覺到不少讓人不舒服的氣味。”
正說著，就見一個人匆匆而來，不遠處一個人急急忙忙迎過去，兩個人臉色蒼白，悄悄地在說什麽話。
安輕夏向來是帶點八卦在身上的，這種時候自然也是不能放過，於是伸遠點耳朵想聽仔細。
“這裏丟東西了。”玄武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安輕夏一楞，恍然想起身邊就站著個神仙，便問後續。
“她們在附近找了很久，但沒有結果，猜想可能是跑進深山裏了。這一帶的山我勘察過，沒多少是人能走的路，然後……”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安輕夏催他繼續說，卻見他指了指前面，安輕夏轉頭一看，只見先前那兩個人正看著自己，神色驚愕。
他以為是自己唐突了他們，剛想開口道歉，就聽其中一人道，“阿，阿夏首領，你發光了。”
安輕夏的事，這個部落的人沒少聽魯姆提起，魯姆光用嘴說還不夠，又畫了圖，雖然那人像圖跟安輕夏本人是八竿子打不著。
但今天傳聞中的阿夏首領做客，大家夥自然都是要去見見的，所以即便安輕夏不認識這兩個人，他們也都是能第一時間認出安輕夏的。
說回發光，發光的不是安輕夏本人，而是他的背包，取下打開一看，是先前的靈珠在閃耀。
再一定神，又見右上角的小地圖上顯出標記，哪怕系統不出提示音，安輕夏一下子也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只是這次的感應的確超乎想象。
安輕夏急忙請那兩人向部落首領傳達歉意，而後直往外頭沖。他的自行車停在門口，出去時還把來交班的族人嚇了一跳。
紅點顯示離這裏有一段距離，且是要進山，玄武在他身上施了個防禦結界，順著他指的方向前行探路。
過去一會兒，安輕夏見地圖上的標記開始移動，顧不上等玄武回來，騎車直往那個標記奔去。
沿途幾乎都是上坡，他本來就不太舒服，還沒吃幾口主食，騎了沒多久就有些氣喘籲籲。
可眼下是不能停的，這裏的坡陡，一不留神就可能連車帶人摔得粉碎，安輕夏不敢賭，只得咬咬牙繼續蹬車。
好不容易通過這個上坡，安輕夏猛然喘了幾口氣，停車靠在樹前歇息。
地圖上的紅點還在移動，萬幸的是還沒有離開這座山。
安輕夏休息好一陣子，確定身體舒坦了些，再次騎車上路。
後續的路稍微好一點，雖說還是有上坡，但比之前平坦一些，騎著沒那麽累。只是越往上風就越大，就算再平的路，有風在就會出現阻力，更不提是這強風。
好在玄武先前布下的結界足夠強大，這阻力的影響比預想的弱了很多。
不知過去多久，終於離紅點更近了些，甚至於還看到紅點正往自己這邊靠近。
“！！！”
安輕夏慌慌張張剎車，結果還是沒穩住，車頭哐地撞上前方大樹，一大塊樹皮哢嚓而落。
這麽大動靜之下，不遠處上演新一出人獸鬥的畫面卻是沒有暫停。
安輕夏對大樹說了句對不起，把車子停到一邊，躡手躡腳湊近，等看清眼前之景，嘴巴大得都能塞雞蛋。
是一個少年在跟一只白色老虎打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當事人他好像認識。
少年仍舊穿著自己送他的冬衣，身手矯健地連踏幾棵樹的樹幹，繞到大老虎身後。而正是因為這一繞，讓安輕夏更清晰地看到那只大老虎的模樣。
先不說它通身雪白，不似印象中任何一種老虎的品種，光是那額頭上那閃電記號，就足以令安輕夏一震再震。
他近乎顫抖著喊了句小斑，這一聲呼喊之下，那雪白老虎並不像記憶裏那樣歡歡喜喜，反而是嗷嗷亂叫，吼出的氣流極強，像是要把周圍的樹木都給連根拔起。
安輕夏還沈浸在小斑疑似是老虎的愕然中，猛然對上這強勁氣流，整個人直往後飛去。
倏然，一只手緊緊攬住他的腰，把他連人帶思緒都給扯了回來。
“弟弟！”安輕夏驚呼一聲。
那少年打量著他，看他沒什麽損傷，稍稍松出一口氣，又道，“你有辦法控制住它麽？”
“它是小斑嗎？”
少年點頭。
安輕夏詫異，朝著那只還在張大嘴的白老虎喊小斑。
“沒用的，它好像失控了。”
話音剛落，四周的強勁氣流慢慢減弱，安輕夏又喊了它一聲，還壯起膽子往它那邊丟了根小魚幹。
那白老虎果真停下來，開始啃小魚幹。安輕夏滿意點頭，說小斑畢竟是他養的，肯定更聽他的話。
然而，小魚幹落肚，氣流重現。
安輕夏又喊一聲，給一根小魚幹，反覆多次，最後小魚幹一根不剩，而那白老虎襲來的力量則是更為強盛。
“它似乎認主，又好像不認。”
又是因為靈珠嗎？安輕夏心想。
他打算去咨詢鴻蒙，忽聽邊上少年叫了句小心，隨後對方的手擡起，像是要為自己阻擋什麽。不過，那攻擊很快被結界擋住，化為水霧。
等等！水霧？
安輕夏回神，就見眼前的攻擊早已不是看不見的風，而是熱力十足的火球。在這檢查之餘，又是兩個火球攻來，砰砰撞上結界，化氣而去。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少年說，“它是你養的，你應該知道它的弱點。”
“我以前當它是貓，貓是怕水的，可小斑好像沒有想象中那麽怕。”
“可火怕。你怎麽在發光？”
安輕夏楞神，取下背包，拿出其中的發光物，那少年剛看清那東西，神色突然一凜，不由分說抓到手裏，那些光從他指縫飛出，穿透結界，集中在白老虎頭頂上，形成一圈漩渦。
漩渦之下，是連綿不斷的雨露，逐漸化解白老虎拋出的火球，而後將它的毛發打濕，最終使之鎮定下來，慢慢地，慢慢地趴在地上，睡了過去。
不多時，安輕夏只覺懷裏一重，下意識接住，低頭一看，那少年也沈沈睡著，手中那半顆石頭滑落，掉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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