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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槿很少會這麽生氣。
剛開門那一幕就已經讓她的火氣直沖天靈蓋, 到現在還沒有緩和。
話已經放出去了，聞槿並不算純發脾氣。
不說別的，她在這個世界的家世不差, 關系好的幾位也足矣和沈家抗衡。
……況且許歲聿今天碰上這樣的場面, 也有她的過錯。
許歲聿沒說話, 少年有些站不穩, 聞槿站在他身側都能聞到濃重的酒精味。
她知道這種時候最好還是讓他自己冷靜一下。
RE這個品牌是許歲聿的心血。
他們要搶走就算了，還進行這樣的人格羞辱。
最讓聞槿不舒服的是, 這樣的狀況許歲聿不知道已經碰到多少次了。
聞槿越想越氣, 又用力踹了一腳。
要不是技術受限, 她肯定要把這個家夥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頓。
男人：“嗷！”
對方也知道聞槿是千金大小姐，雖然有些惱羞成怒, 但還不太敢主動做些什麽。
這裏的動靜引起了隔壁的註意, 聞槿聽見一個嚴厲的女聲斥責服務員。
“外面怎麽這麽吵？”
那個被聞槿砸了好幾下又踹了兩腳的男人迅速開始哀嚎：“大姨！大姨快救我！”
隨後是一陣混亂的腳步聲, 本就半遮半掩的門被從外面撞開，聞槿看去, 看見了穿著精致的幾個人。
她下意識地向著側邊走一步, 將許歲聿擋在自己身後。
對方目瞪口呆：“叫……叫警……”
林聽面無表情：“如果是要報警，我們倒是不介意，正好省我的電話費。”
警察來了以後, 連帶著這裏的人剛才做了什麽, 監控視頻會一起轉交。
對方下意識往身後看了一眼, 不知看到了誰, 氣勢洶洶的姿態驟然一僵。
或許動靜真的太大，沈斯南從隔壁包廂走了出來, 此時此刻站在不遠處，靜靜註視這這裏發生的一幕。
警察來, 那場面一定會很難看。
如果只是林聽還好，偏偏聞槿的身份和周圍的人有些棘手。
——今天是沈家的家宴，他們絕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
聞槿聽到了沈斯南的聲音。
他今天穿了剪裁得體的白金色西裝，身姿挺拔又專門做了發型，像是童話故事裏走出來的白馬王子。
身後的許歲聿動了動，聞槿的身高完全沒有辦法擋住他，他掀起眼簾，遠遠地對上了那雙事不關己、高高在上的眼眸。
是啊，就是這樣看笑話的樣子。
沈斯南問：“怎麽了？”
聞槿蹙眉，難得對他語氣有點沖：“你看監控就知道了。”
沈斯南：“……”
他沒料到聞槿會那麽直白，少年微微蹙眉，收回視線落到站在門口的幾人身上。
為首的女人，也就是被聞槿踹的家夥的大姨抖了下：“……斯南啊，小孩子之間的游戲，不用麻煩你出來的。”
沈斯南還沒有說話。
聞槿冷冷打斷：“給人灌下一整瓶白酒也算是游戲嗎？”
她垂眸看向地上的男人：“好啊，那現在你也給我喝，漏一滴加一瓶。對了，你剛才是不是擔心自己配不上這樣的酒？沒關系，賬結在我身上。”
林聽的視線短暫地在聞槿身上停留了兩秒。
……第一次見到聞槿這樣生氣。
沈斯南頓了頓：“去取一件外套過來。”
身邊的服務生匆匆跑走了，他穿過噤若寒蟬的幾個沈家旁支人員，來到了聞槿面前。
“我很抱歉，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的視線緩緩下移，可以看見聞槿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著——這是已經氣到控制不住了。
“我先讓司機送你們回去，品牌的事情……”沈斯南瞥了那邊的幾人一眼，掩唇咳嗽兩聲，“咳咳，他們會重新安排的。”聞槿拒絕：“不用了，我家司機就在外面。”
沈斯南微頓：“好，今天他們做的太過分，會受到相應的懲罰的。”
在從沈斯南身側走過時，聞槿下意識地擡頭看了沈斯南一眼。
她蹙了蹙眉，什麽都沒說，握著許歲聿的手跟林聽並肩走出了這間房間。
一種微妙的感覺從沈斯南心中冒頭。
明明讓聞槿來這裏、看見許歲聿被羞辱是他的本意，他想看“造物主”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但真的見到的那一刻，沈斯南倒是產生了莫名的感覺。
特別是聞槿的最後一眼。
她並不強迫沈斯南一定要幫助許歲聿，但不可避免地對他有些遷怒。
奇怪的……並不是很愉快。
隨著來砸場子的兩人帶著許歲聿離開，沈斯南都沒有動。
他眼簾微垂，平靜地註視著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支支吾吾不敢看他的男人。
這樣的人，沈斯南見過太多，稍多一些的關註都是浪費。
在沈斯南沈默的時間裏，那個負責沈家新項目的女人緊張地扣緊了雙手。
沈家的勢力盤根錯節，她和主家的關系並不太近，雖然算不上太會經營，但總體上沒出過錯。
所以，他們對她愛小白臉這點無非是睜一只眼閉一支眼——旁支家族那麽多，主家不可能一個個關註。
這個“侄子”，倒也沒有血緣關系，但跟了她幾年就多了個名號。
他要打壓許歲聿，她覺得許歲聿長得不錯，再加上沈斯南一直都沒有表態……原本以為能順勢拿下。
沒想到現在會這樣。
她心中思緒翻湧，幾秒過後開口：“斯南少爺，您……”
沈斯南：“把RE還給許歲聿。”
他的心情不好，冷淡地瞥了女人一眼：“如果做不好新項目，那就讓別人來接替你的工作。”
“至於這個人……”沈斯南轉身朝著門口走去，“我不想再看見他。”
*
聞槿握著許歲聿的手良久都沒有松開。
他沒什麽動作的回饋，像是那種被人牽引著的提線木偶，身上還帶著很濃的酒味。
服務生在他們上車之前帶著一件幹凈的外套沖了過來。
好在天氣已經逐漸變暖，應該不至於感冒。
坐上了車，聞槿緊繃著的精神才稍稍放松一些，她側身看向許歲聿，後者側開臉。
整張臉以及耳朵脖頸的位置已經全都紅透了，卷翹濃密的眼睫垂著，將眼中的情緒完全遮掩住。
聞槿輕聲問：“想吐嗎？那個白酒快50度，一整瓶下去肯定不好受。”
許歲聿：“不用……我稍微閉一閉眼睛。”
說這幾個字已經用了許歲聿很大的力氣。
聞槿：“好，先去我家。”
車內陷入安靜，許歲聿的呼吸相比起平時要更沈重一些，就坐在旁邊的聞槿聽得很清晰。
她輕聲問：“經常會碰到這樣的狀況嗎？”
林聽：“我還行，許歲聿不清楚……那些家夥就是這樣。”
聞槿忽然有些焦慮。
……等到9月以後自己不在這個世界，許歲聿會不會遭到這些家夥的報覆？
回家的路上停了兩次，他們灌給許歲聿的酒濃度近五十度，許歲聿起碼完完整整地喝了一整瓶。
車輛顛簸，許歲聿本來就難受的胃部更是受到重傷。
他沖下車吐得天昏地暗，要不是有人扶著，險些跪到地上去。
“周一先給他請假吧，”聞槿一邊給他拍背一邊和林聽商量，“然後這幾天你和他先住在我家裏，可以嗎？”
她沒有喝到爛醉過，更不用提這個世界的她滴酒不沾，但可以確定的是接下來兩天許歲聿肯定不好受。
好不容易到了家，管家把許歲聿扶進客房，再讓廚房準備蜂蜜水。
聞槿和林聽坐在沙發上。
聞槿總忍不住看向樓上客房，她想上去看許歲聿，林聽喊住了她。
“你還好嗎？”
聞槿擡起手，才發現自己的手指到現在還有些不受控的顫意。
聞槿伸手按住了自己的手指：“我沒事……就是剛才太生氣了。”
林聽抿了抿唇：“其實……我有點後悔叫上你一起。”
她本身就比較容易共情，剛才那一幕大概超出了聞槿可接受的範圍。
聞槿深深吸了口氣。
等到手已經穩定一些，聞槿才說：“不，我要謝謝你來叫我…你自己一個人去的話，沒辦法威懾住他們。”
倒不是說所有的豪門都看不起普通人，但看人下菜碟是圈內的普遍現象。
“如果今天任由你們被那樣欺負，我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林聽垂眸。
有幾次，她很想要告訴聞槿自己經歷的循環，莫名其妙出現的怪誕聲音，和需要獲得愛才能成功的任務。
但聞槿今天的情緒波動太大了。
等過些時間再說吧。
為了避免立刻被報覆，林聽今晚住在聞槿家裏，管家帶她去另一個房間，聞槿在樓下緩和了心情。
她走到了許歲聿的房門口。
門口的傭人輕聲說：“小姐……您的朋友喝太多估計都吐完了，晚上需要準備點吃的嗎？”
聞槿點點頭：“麻煩你和廚房了。”
她推開門，走進了屋內。
客房一直都有人打掃，倒是幹幹凈凈的。
許歲聿在床上被米白色的被褥包裹，旁邊放置了嘔吐袋，以便他感到難受有地方可以吐。
……不過他今晚本身就沒吃什麽。
那雙淺灰色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她。
聞槿在床邊蹲下身，她的手搭在床鋪邊緣，聲音放輕了不少。
“感覺好一點了嗎？”
許歲聿沒有回話。
他的酒也不知道醒了沒有，但眼神還是楞楞的，好像不太清醒。
這個角度，他眼角的淚痣很明顯，眼周一圈全是紅的，為少年俊秀的外貌增添了幾分魅色。
大約是真的不清醒，他的視線掃過聞槿的臉，自嘲般輕笑了一聲。
他的語氣有點硬：“……晚上在這裏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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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門那一幕就已經讓她的火氣直沖天靈蓋, 到現在還沒有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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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別的，她在這個世界的家世不差, 關系好的幾位也足矣和沈家抗衡。
……況且許歲聿今天碰上這樣的場面, 也有她的過錯。
許歲聿沒說話, 少年有些站不穩, 聞槿站在他身側都能聞到濃重的酒精味。
她知道這種時候最好還是讓他自己冷靜一下。
RE這個品牌是許歲聿的心血。
他們要搶走就算了，還進行這樣的人格羞辱。
最讓聞槿不舒服的是, 這樣的狀況許歲聿不知道已經碰到多少次了。
聞槿越想越氣, 又用力踹了一腳。
要不是技術受限, 她肯定要把這個家夥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頓。
男人：“嗷！”
對方也知道聞槿是千金大小姐，雖然有些惱羞成怒, 但還不太敢主動做些什麽。
這裏的動靜引起了隔壁的註意, 聞槿聽見一個嚴厲的女聲斥責服務員。
“外面怎麽這麽吵？”
那個被聞槿砸了好幾下又踹了兩腳的男人迅速開始哀嚎：“大姨！大姨快救我！”
隨後是一陣混亂的腳步聲, 本就半遮半掩的門被從外面撞開，聞槿看去, 看見了穿著精致的幾個人。
她下意識地向著側邊走一步, 將許歲聿擋在自己身後。
對方目瞪口呆：“叫……叫警……”
林聽面無表情：“如果是要報警，我們倒是不介意，正好省我的電話費。”
警察來了以後, 連帶著這裏的人剛才做了什麽, 監控視頻會一起轉交。
對方下意識往身後看了一眼, 不知看到了誰, 氣勢洶洶的姿態驟然一僵。
或許動靜真的太大，沈斯南從隔壁包廂走了出來, 此時此刻站在不遠處，靜靜註視這這裏發生的一幕。
警察來, 那場面一定會很難看。
如果只是林聽還好，偏偏聞槿的身份和周圍的人有些棘手。
——今天是沈家的家宴，他們絕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
聞槿聽到了沈斯南的聲音。
他今天穿了剪裁得體的白金色西裝，身姿挺拔又專門做了發型，像是童話故事裏走出來的白馬王子。
身後的許歲聿動了動，聞槿的身高完全沒有辦法擋住他，他掀起眼簾，遠遠地對上了那雙事不關己、高高在上的眼眸。
是啊，就是這樣看笑話的樣子。
沈斯南問：“怎麽了？”
聞槿蹙眉，難得對他語氣有點沖：“你看監控就知道了。”
沈斯南：“……”
他沒料到聞槿會那麽直白，少年微微蹙眉，收回視線落到站在門口的幾人身上。
為首的女人，也就是被聞槿踹的家夥的大姨抖了下：“……斯南啊，小孩子之間的游戲，不用麻煩你出來的。”
沈斯南還沒有說話。
聞槿冷冷打斷：“給人灌下一整瓶白酒也算是游戲嗎？”
她垂眸看向地上的男人：“好啊，那現在你也給我喝，漏一滴加一瓶。對了，你剛才是不是擔心自己配不上這樣的酒？沒關系，賬結在我身上。”
林聽的視線短暫地在聞槿身上停留了兩秒。
……第一次見到聞槿這樣生氣。
沈斯南頓了頓：“去取一件外套過來。”
身邊的服務生匆匆跑走了，他穿過噤若寒蟬的幾個沈家旁支人員，來到了聞槿面前。
“我很抱歉，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的視線緩緩下移，可以看見聞槿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著——這是已經氣到控制不住了。
“我先讓司機送你們回去，品牌的事情……”沈斯南瞥了那邊的幾人一眼，掩唇咳嗽兩聲，“咳咳，他們會重新安排的。”聞槿拒絕：“不用了，我家司機就在外面。”
沈斯南微頓：“好，今天他們做的太過分，會受到相應的懲罰的。”
在從沈斯南身側走過時，聞槿下意識地擡頭看了沈斯南一眼。
她蹙了蹙眉，什麽都沒說，握著許歲聿的手跟林聽並肩走出了這間房間。
一種微妙的感覺從沈斯南心中冒頭。
明明讓聞槿來這裏、看見許歲聿被羞辱是他的本意，他想看“造物主”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但真的見到的那一刻，沈斯南倒是產生了莫名的感覺。
特別是聞槿的最後一眼。
她並不強迫沈斯南一定要幫助許歲聿，但不可避免地對他有些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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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來砸場子的兩人帶著許歲聿離開，沈斯南都沒有動。
他眼簾微垂，平靜地註視著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支支吾吾不敢看他的男人。
這樣的人，沈斯南見過太多，稍多一些的關註都是浪費。
在沈斯南沈默的時間裏，那個負責沈家新項目的女人緊張地扣緊了雙手。
沈家的勢力盤根錯節，她和主家的關系並不太近，雖然算不上太會經營，但總體上沒出過錯。
所以，他們對她愛小白臉這點無非是睜一只眼閉一支眼——旁支家族那麽多，主家不可能一個個關註。
這個“侄子”，倒也沒有血緣關系，但跟了她幾年就多了個名號。
他要打壓許歲聿，她覺得許歲聿長得不錯，再加上沈斯南一直都沒有表態……原本以為能順勢拿下。
沒想到現在會這樣。
她心中思緒翻湧，幾秒過後開口：“斯南少爺，您……”
沈斯南：“把RE還給許歲聿。”
他的心情不好，冷淡地瞥了女人一眼：“如果做不好新項目，那就讓別人來接替你的工作。”
“至於這個人……”沈斯南轉身朝著門口走去，“我不想再看見他。”
*
聞槿握著許歲聿的手良久都沒有松開。
他沒什麽動作的回饋，像是那種被人牽引著的提線木偶，身上還帶著很濃的酒味。
服務生在他們上車之前帶著一件幹凈的外套沖了過來。
好在天氣已經逐漸變暖，應該不至於感冒。
坐上了車，聞槿緊繃著的精神才稍稍放松一些，她側身看向許歲聿，後者側開臉。
整張臉以及耳朵脖頸的位置已經全都紅透了，卷翹濃密的眼睫垂著，將眼中的情緒完全遮掩住。
聞槿輕聲問：“想吐嗎？那個白酒快50度，一整瓶下去肯定不好受。”
許歲聿：“不用……我稍微閉一閉眼睛。”
說這幾個字已經用了許歲聿很大的力氣。
聞槿：“好，先去我家。”
車內陷入安靜，許歲聿的呼吸相比起平時要更沈重一些，就坐在旁邊的聞槿聽得很清晰。
她輕聲問：“經常會碰到這樣的狀況嗎？”
林聽：“我還行，許歲聿不清楚……那些家夥就是這樣。”
聞槿忽然有些焦慮。
……等到9月以後自己不在這個世界，許歲聿會不會遭到這些家夥的報覆？
回家的路上停了兩次，他們灌給許歲聿的酒濃度近五十度，許歲聿起碼完完整整地喝了一整瓶。
車輛顛簸，許歲聿本來就難受的胃部更是受到重傷。
他沖下車吐得天昏地暗，要不是有人扶著，險些跪到地上去。
“周一先給他請假吧，”聞槿一邊給他拍背一邊和林聽商量，“然後這幾天你和他先住在我家裏，可以嗎？”
她沒有喝到爛醉過，更不用提這個世界的她滴酒不沾，但可以確定的是接下來兩天許歲聿肯定不好受。
好不容易到了家，管家把許歲聿扶進客房，再讓廚房準備蜂蜜水。
聞槿和林聽坐在沙發上。
聞槿總忍不住看向樓上客房，她想上去看許歲聿，林聽喊住了她。
“你還好嗎？”
聞槿擡起手，才發現自己的手指到現在還有些不受控的顫意。
聞槿伸手按住了自己的手指：“我沒事……就是剛才太生氣了。”
林聽抿了抿唇：“其實……我有點後悔叫上你一起。”
她本身就比較容易共情，剛才那一幕大概超出了聞槿可接受的範圍。
聞槿深深吸了口氣。
等到手已經穩定一些，聞槿才說：“不，我要謝謝你來叫我…你自己一個人去的話，沒辦法威懾住他們。”
倒不是說所有的豪門都看不起普通人，但看人下菜碟是圈內的普遍現象。
“如果今天任由你們被那樣欺負，我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林聽垂眸。
有幾次，她很想要告訴聞槿自己經歷的循環，莫名其妙出現的怪誕聲音，和需要獲得愛才能成功的任務。
但聞槿今天的情緒波動太大了。
等過些時間再說吧。
為了避免立刻被報覆，林聽今晚住在聞槿家裏，管家帶她去另一個房間，聞槿在樓下緩和了心情。
她走到了許歲聿的房門口。
門口的傭人輕聲說：“小姐……您的朋友喝太多估計都吐完了，晚上需要準備點吃的嗎？”
聞槿點點頭：“麻煩你和廚房了。”
她推開門，走進了屋內。
客房一直都有人打掃，倒是幹幹凈凈的。
許歲聿在床上被米白色的被褥包裹，旁邊放置了嘔吐袋，以便他感到難受有地方可以吐。
……不過他今晚本身就沒吃什麽。
那雙淺灰色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她。
聞槿在床邊蹲下身，她的手搭在床鋪邊緣，聲音放輕了不少。
“感覺好一點了嗎？”
許歲聿沒有回話。
他的酒也不知道醒了沒有，但眼神還是楞楞的，好像不太清醒。
這個角度，他眼角的淚痣很明顯，眼周一圈全是紅的，為少年俊秀的外貌增添了幾分魅色。
大約是真的不清醒，他的視線掃過聞槿的臉，自嘲般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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