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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品大宴尾聲,金品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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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品大宴尾聲,金品倉庫

“溪曜, 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出手,狠狠打臉……”

於是,第五溪曜出手了。至於狠狠打臉那句話被他給忽視了, 別看署長現在叫得歡實,要是事後被舉報,又得開始捂著心口嘆氣。

誰能知道在外頭眼裏威嚴無比,仙風道骨的長眉仙長, 私底下卻長了一顆玻璃心。

好署長的職業理念就是:穩;茍住;猥瑣發育。

最害怕的事:署長帽子帶不穩;被舉報;被仙品世家的人搞。

所以,為了防止署長發大瘋, 第五溪曜決定, 今天還是主要為秦家解圍,適度長臉,不能做得太過火為宜。

他轉悠過這些想法,玉質一般分明纖長的手指輕慢隨意地挑開了木盒蓋子。

指尖冒出一絲明顯的靈氣波動,對,就是為了讓別人看出來他在用靈氣查探。

過會兒,第五溪曜收回手, 淡聲開口:

“秦家煉制築基丹的丹方與外界雖有不同, 但是明顯效果更好。這兩枚築基丹, 藥香新鮮濃郁, 明顯是剛剛開爐煉制而出, 正是效用最好的時候。”

簡單地點評完後, 又進行了更加高級的解說:

“撇開這點不說, 此丹圓潤飽滿,細看能看到清晰的丹紋。只有上等品質的丹藥才會產生丹紋。可見煉制這枚築基丹的人本身就丹道技藝不凡, 至少有結丹修為,生生拔高了這兩枚築基丹的上限。服用下去, 效果至少比普通築基丹好上一成。”

比普通築基丹效果好上一成?那豈不是說,築基成功的概率也會好上一成?!!

而且,聽筆錄官說,煉制這枚築基丹的人丹道技藝不凡,至少有結丹修為,那不就是說這是秦家老祖親自煉制?她能煉制出如此有水平的築基丹??

秦玟萱的反應眾人印證了眾人心中的猜測。她笑起來,帶著一絲佩服說:

“筆錄官厲眼,確實如此。此丹用了我秦氏秘傳的築基丹方,是我於三日前親自開爐煉制。”

說著淡淡撇了任氏老祖一眼,“本是表達欣喜好意,卻不想被任家老祖解讀成那般,實在叫人心寒。”

第五溪曜笑了笑,“玟萱老祖不必心寒,此丹並非是送給任家,只要接受禮物的人心領,今日這般,便也算圓滿。”

說著朝下看,漆黑的眼眸一掃,道:“程嚴二氏可在席上。”

秦家今日打算弄這一出,當然會將人請到席上。本來以程嚴二氏不入品的等級,是不夠資源坐在今日這主宴上的,但是他二族乃是秦家的附屬家族,非要坐到這席上,也勉強說得通,不會被人說違規失禮。

程家有程一鳴這個內部線人,提前被透了點消息,因此,聽到要被賜予築基丹,雖然又驚又喜,十分惶恐,倒也能穩得住。

嚴家就不太行了,參加宴會的嚴氏族長跟個鵪鶉一樣縮在角落,冷不丁聽見天降築基丹,心臟跳得快要爆炸。跟著銀品世家的老祖就開始就著這築基丹大做文章,明顯是在找秦家的茬。於是,激動地快要爆炸的心變成膽寒,生怕嚴家夾在這些大世家中做了炮灰。

現在聽見筆錄官呼喚,嚴氏家主跟隨著程氏一起,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朝席上尊客稽首。

筆錄官淡定點頭,道:“秦家賜下這兩枚上品築基丹,本是嘉獎,沒想到席上出了這樣的風波,讓你等受驚。這樣,仙品署便也著意添補一些,你們看如何?”

說著啟唇,也開始唱名。東西不多,貴在精,且符合程嚴二氏附屬家族的身份。

筆錄官這一波,誰都能瞧得出來,說是給附屬家族補償,實則在補償秦家,給秦家做臉。

程嚴二氏哪知道今日天降了一個大餅還不夠,竟直接降了一堆。

雖然是在拿他們t做筏子給秦家做臉,可到底借了他們的名義,有了今日這一出,程嚴二氏說出去也能說是被仙品署當眾嘉獎過的家族,那是大大的長臉!

兩位族長當即激動扣首,“謝筆錄官,謝秦家厚賜!”

跟著就是一串的話表忠心。

任氏族長看見這場景,臉都綠了。他當然能看出來筆錄官攔住了他的出手,並在淡淡警告他。

此事到此為止,任家“煩憂”可解,筆錄官還算給任家留了顏面,若再糾纏,便是面子裏子,裏外都丟盡了。

任氏老祖只能不甘握拳,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今日當真是好一出大戲,席上觀眾是酒喝飽了,戲也看足了。

只這麽一頓宴席,就能看出好多東西。

南嶺新晉的銀品秦氏,雖然剛剛升品,卻是家族底蘊十足,不僅能將宴會辦得這麽盛大有新意,還能拿出兩枚築基丹賞賜給下頭的附屬家族。

就光是這份豪氣,便是連許多老牌銀品都不如。

其二,秦家明顯背景不凡,與南嶺西嶺兩地的仙品署都關系暧昧。南嶺倒還好些,雖然撐了腰,但畢竟這確實是南嶺唯一的銀品世家,現在整個南域的大家族齊聚,仙品署給做臉也還算理所當然。

西嶺那頭的態度就叫人匪夷所思了,比南嶺搞得還要誇張。

但不論這個仙品署抽了什麽風非要去捧一個外地世家,受好處的總歸是秦氏。有仙品署敢這麽明晃晃地表態力捧,秦家在銀品中的腰桿子便能挺得邦硬。

那些大世家們酸地直嘬牙花子,心說秦家這抱大腿的技術簡直一流!

還有一點很重要,有筆錄官親自給秦氏丹藥背書,這一波名聲算是傳出去了。別的不說,以後就光是來找秦家求購上品築基丹的家族便會舉不勝舉,畢竟有這麽一個煉丹大師坐鎮,放眼整個南域也是不多見的。

這又是一波隱形福利。

秦家升品辦了這麽一個宴會,當真是裏外吃盡,賺大了!

宴會的結束時候,任氏一族連句客氣話都沒有,既是氣憤又是羞惱地匆匆走了。

熱鬧給別人看去了,宴席過後當會有秦任兩家不和的消息傳出。但秦家自己對於任氏今日會搗亂早有預料,至於和睦,任氏背後站著方家,兩家就是和睦也做不到。

故而,任家的反應,秦家一點兒也不在意。

秦如清和老祖親自相送兩位筆錄官。

鵬鷹盤旋,西嶺筆錄官確實打算即刻就走,畢竟西嶺距離南嶺路途遙遠。

走之前,西嶺筆錄官道:“六長老可要記得署長對您的囑托。”

秦如清搖頭失笑,忍不住問:“他走之前到底對您叮囑了幾遍?您老煩是不煩?”

西嶺筆錄官呵呵一笑,高深莫測撚胡子,卻說了一句:“那可當真是煩。”

笑過一場,秦如清正色道:“西嶺仙品署以及署長為如清所做,如清全然記在心中,只說一點,如清定會在百族大會上全力以赴,爭取拿得名次。若是連前十都拿不到,後面的事也無須再說了。”

西嶺筆錄官撚胡子的動作一頓,眸光隱晦閃了閃。聽這小丫頭的意思,百族大會背後的真相,她好像曉得了啊……

正如她所言,若是連百族大會前十都拿不到,那後面的第六域,自是不用想了,根本不可能通過入境意識的選拔的。

一切盡在不言中,西嶺筆錄官笑瞇瞇點頭,朝玟萱老祖拱手之後,轉身想走,又看向站在旁邊的高大青年,忍不住問了一句:

“小溪曜,你今日言行,怎地與平時風格相去甚大啊?”平日裏這種事南嶺仙品署是根本不會插手的。

第五溪曜睨了他一眼,面不改色地說:“形式所逼,只得辛苦一番。”

秦如清:噗~這位筆錄官講話真的很有那種冷幽默的味道。

西嶺筆錄官楞了一下後,跟著就開始哈哈大笑,“好一個形式所逼,小溪曜,幾年不見,你倒是幽默起來了!”

又朝雲頭中某個方向看了一眼,心裏暢快難言,覺得今日這場景正該好好回去與署長說道一番。

也不多耽擱,朝眾人頷首致意過後,浮空而起,踩著鵬鷹列隊,浩浩蕩蕩遠去了。

雲頭某處,某署長聽見這笑聲,差點沒忍住施法將那老小子從天上打下來。好懸忍住了——主要是,把他打下來也不暴露了自己麽。

搓搓手,想著這麽趴著偷看實在有失署長顏面,便悄咪咪離去了。

宴席結束,客人散盡後,程嚴二氏族長親自來族中謝恩。秦家好言勉勵一番,叫他們回去了。

這次雖然有秦家拿他們做臉的意思,但是兩個附屬家族得的好處可真是實打實的。這波還稍微沾了仙品署的光,回去之後不知要羨慕死多少人呢。

秦氏高層齊聚,討論的卻只有一件事:仇敵方家,當真是發現他們了。

大長老憂慮嘆息:“若沒有方家在背後授意,即便是銀品,任氏又怎敢這麽在宴席上搗亂?”

今日即便沒有仙品署從中打圓場,秦家自家老祖也會出手。秦玟萱早就盯著任老祖呢。

只不過,秦家要是自己出了手,這波就算是鬧大了。不像如今這般,還能稍稍遮掩過去。

二長老哼一聲,“叫我說,那任家也是蠢,雖然是附屬家族,但好歹也是個銀品,就完全不顧自家顏面嗎!如此不要體統地在席上挑釁,當真叫人看不起!”

秦如清搖頭笑一笑:“任家蠢不蠢不知道,傲慢倒是真的。那任老祖一開始打的主意恐怕就是稍微惡心一下秦家,散布點似是而非的小流言,這大喜的日子,秦家不敢鬧大,應當會忍下這口氣。他哪裏想得到我們秦家這麽硬氣,竟敢直接硬剛,後面仙品署插手,他就更想不到了。”

秦德馨想了想,看向老祖,問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老祖,那任氏已是銀品,我們秦家真正的仇敵,方氏,又該是何品級?”

廳上安靜下來。這問題背後的答案有些沈重,他們隱隱有所猜測,可又不敢直言。因為一旦直說,就會給心理造成巨大的負擔。

老祖嘆息一聲,沒有隱瞞:“這世家之間,向來是此消彼長的關系,我秦氏被方氏打壓走,方氏自然會吞並秦氏的產業,又加上在那遠古遺跡中獲得的好處,方氏如今,應當是金品了。”

金品!真是金品!是啊,能驅使一個銀品家族做附屬,方氏,又怎可能不是金品呢。

“若真如此,我秦家,豈不是危難了?”有族老擔憂。

感受到一下子沈凝起來的氛圍,秦如清想了想,故意伸手,篤篤在桌面上敲了兩下。引來所有人的目光後,秦如清笑著說:

“族老們不必憂慮,今日這般,非是壞事,反而是好事。”

“長老,你有何高見,快說來寬寬我們這些老家夥的心。”

秦如清不緊不慢地說:“方氏與秦家本就有不共戴天的大仇,這事是怎麽逃避也逃不過去的。我說是好事,並非是寬慰大家的話,而是,今日這般情形,當真是實打實的對秦家有利。”

“第一,方家雖然是金品,金品叫人畏懼,可也限制頗多。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看我們南嶺仙品署,想扶持一下咱們家還得偷偷摸摸,不敢光明正大。家族站得越高,就會有越來越多的目光聚集審視,一旦出現差錯,不說我們秦家,方家自己的對頭們都能蜂擁而上,壓死他們。”

“所以,看這次,即便發現了我們秦家藏到了南嶺,卻不敢直接出手,而是派下頭的附屬家族。他既然要轉個彎兒,就是給了我們秦家發展周旋的機會。”

“其二,方家能發現我們,不也是我們秦家強大的表現?若還是之前的入品小世家,方家就算發現了,也看我們如螻蟻一般,懶得出手搞破壞。他今日能指使任家,也是心驚於秦家的發展速度,自己坐不住了。”

“最後,他們發現的時機太巧妙了。百族大會在即,我們和方家遲早會對上,可這第一波交鋒竟然選了這升品大宴,又恰逢兩地仙品署撐腰。如今,有任氏回去稟報今日宴席上的事,方家在背後還不定怎麽猜測,以為我們和仙品世家搭上了邊,這不調查清楚,他們是根本不敢有下一t步動作的。”

秦如清不緊不慢地這些話,既像明燈,給眼前遮蔽的濃霧照開了一條縫隙,又像堅石,將秦家腳下的路鋪得踏實、安穩。

二長老感嘆:“清丫頭,你的思路確實處處不同。我們可能當真是老了,看事情喜歡往壞處看,但你就不同,就能看到事情好的一面。”

秦如清聞言捂嘴咯咯笑,“二長老,我這可不是強行樂觀,我看方家強大,那可真覺得是好事。”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秦如清眼睫扇動,杏眼明亮,神采越發飛揚了。

她連仙品世家都敢薅羊毛,更何況是一個金品?

只不過,與仙品周旋,要小心又費勁,並且別人確實幫你,這薅羊毛的動作嘛,有時候還得委婉顧及一下。

換成仇敵方氏,那當真是沒有任何心裏負擔了。

方氏既然是金品,在秦如清眼中就是個金品倉庫,正好存著他秦家以後升金品的資源。

等她在百族大會上狠打一波臉,再在歸墟之地把他家金品種子拔了。出了歸墟,這金品倉庫,還不是手到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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