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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品大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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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品大宴(一)

程氏族院。

程氏父子倆正在商議這次秦家升品大宴程家要準備的賀禮。

賀禮名單先由程族長與族老們商議定下個大略之後, 再拿來給程一鳴看一遍。

倒也不是說程一鳴一人的意見在全族之上。只是他平時都常住秦家,對秦家也最了解,本身也是秦家五小姐的追隨者, 對送禮的尺度把控知曉得更清楚一些。

程一鳴看完禮單,竟然說:“禮還是有些輕了,應該再厚三分。”

程氏族長聽完一皺眉,將禮單拿過來細細看了一遍後說:“咦, 明明已經比著正常銀品宴會的送禮規格厚了好幾分了啊,我兒怎還會覺得輕了?”

程一鳴也不多解釋, 只隱晦提了一句:“我聽小小姐說, 秦家可能準備在升品大宴上公然嘉獎下頭的兩個附屬家族。秦氏已是銀品,在這樣的場合公開賞賜,必是有借此展露家族實力的意思,那這賞賜的分量……”

後面的話,程一鳴沒說出口,可程族長卻立即聽懂了。

若是借著嘉獎附屬家族的名義來展現自家實力,確實是名正言順, 又效果極佳的方法。若真如此, 宴會那麽多家族當面, 秦家的賞賜必然十分豐厚。

如此看來, 這份禮確實有些輕了。

程族長迅速在心裏過了一遍, 大略對這份單子上要加什麽東西有了數。這幾年秦氏越來越強盛, 他們程家作為附屬家族, 自然也是水漲船高,憑此攢了不少家底。

“幸虧有一鳴在秦氏內部, 不然這一回,還當真我顯得我程家怠慢了。”程族長覆雜感嘆。

當初就是靠著兒子的眼睛, 瞧出那位小小姐是天眷之人,會連帶著讓秦家也一飛沖天。

程族長當然是相信兒子的話的,只是心中卻對“天眷之人”這幾個字背後所象征的意義沒有直觀的概念。

如今,三年過去,秦家吹氣一樣晉升銀品,程族長唏噓咂舌的同時,才終於明白他們程家究竟走運抱上了一條怎樣的大腿。

程一鳴瞧著自家父親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心裏笑了笑,他覺得父親感嘆的東西還是有些淺顯了。

在他看來,秦家升品的速度雖然叫人驚訝,卻在合理範圍之內,畢竟秦氏老祖早就是南嶺第一人,沈澱多年,結丹也在人意料之中。

真正該叫人驚訝的,是小小姐的修為。

沒有人知曉程一鳴在秦如清回來後見到她的震撼。他很清楚小小姐走之前是什麽修為,如今去了一趟南嶺,修為又有多大變化。

看著父親的關註重點明顯偏移,程一鳴還是忍不住提了一句:“父親可知秦家舉辦這次升品大宴的名義?”

程族長扭頭:“升品大宴,不是慶賀秦家晉升銀品嗎?”

“除此之外呢?”

程族長想了想,“那就是應該是慶賀玟萱老祖結丹了。”

“還有一個。”

“還有?”程族長皺眉,還有啥,基本上一聽升品大宴,他的關註點就自動落在了秦家晉升銀品和老祖結丹上,其他的,他到還真沒關註。

程一鳴搖搖頭,“還有一點,父親忽視了,是慶賀秦家六長老築基。”

“六長老築基……”程族長下意識重覆這句話,甚至還在心裏換算了一下六長老是誰,跟著他就瞪大了眼睛,“小、小姐築基啦!”

程一鳴極其細微地頷首,“父親雖然沒有親見過小小姐幾面,但是上一次見她時她是什麽修為父親應該還記得。如今,小小姐已是築基中期,是秦家除玟萱老祖之外的修為第一人。”

“天!”程族長驚訝到說不出來,只能發出一道氣音。

“我先前竟不知!”

“不是父親不知,是秦家沒有大肆宣揚,父親便下意識忽略了而已。若父親足夠敏銳,上次秦家宣布小小姐晉為六長老時,就該有所覺察。”

程族長嘴巴張了張,半晌才覆雜地擠出來一句,“……原來,這才叫真正的天眷之人。”

“一鳴也並非是想指責父親,只是看父親的關註重點完全歪斜,竟忽略了秦家最需要重視在意的人,才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程族長非但不惱,反而還很欣喜,“我兒提醒得對,我確實忽視了秦家最需要在意的人。”

跟著又嘆息一聲,“主要是那位小小姐行蹤神秘,秦家上下也沒幾個人敢妄議她的,我就算去秦家,也輕易也見不著她的面,故此常常不自覺地忽視了。”

“這樣,以後我就多往秦族長跟前走動,小小姐那頭,還是得看一鳴你的。”

程一鳴認真地嗯了一聲。

程氏父子倆在正兒八經地討論抱大腿的事,關鍵是,誰都不覺得有哪裏不對。

抱大腿的事兒,能叫寒磣?那肯定不寒磣啊!

多少人想抱大腿還沒這個門路呢。他們家一鳴又正好是小小姐的追隨者,多麽名正言順的理由。

程族長這老東西有些話還沒好意思說出口。他想著那位小小姐與自家兒子年紀匹配,兒子又長得好,若是能將小小姐迷住,未來讓兒子當個招婿,嘿嘿……

不過以小小姐的天資人品,姻緣之事也不是他們這種附屬家族可以攀想的。

故而,程族長也最多是在心裏琢磨一下這個主意,真說出來,卻是不敢的。

*

當然不光是程氏在關註這件事,基本上,所有南嶺家族最近的目光都放在了秦家接下來的大宴上。

這還是南嶺這個地方第一次有家族晉品,這已經不僅是秦家的事,更是事關整個南嶺榮譽顏面的大事。

屆時南域所有收到邀請的世家都會給面子來參與宴會,這是對世家晉品的慶賀,是表示世家交好,拓展交際圈,古往今來的規矩。

南嶺三大世家中,韓家對這件事是最在意的。他們倒不是在琢磨什麽壞心思,自從秦玟萱結丹,秦家晉品,他們已經知道韓家短時間內再無反超的可能。

現在秦家就是南嶺老大。

所以,他們想要做的,就是通過這次宴會,叫南嶺老大知道,我們韓家沒有壞心思,很老實,很安分。

韓老祖看著禮單,猶豫了一下,嘆道:“禮再加厚三分吧。”

韓氏族長韓景坤擡眸,目光是明明白白的疑惑。

禮單已經夠厚了,再加厚,難免叫人覺得韓氏是在……臣服。

韓老祖嘆息一聲,像是知道兒子想問什麽一樣,“就是這個意思,就是得叫秦家知道,我們韓家沒有任何反心。安分老實,以後願意服秦家的管。”

韓景坤一聽,立馬瞪眼。

韓老祖嗤了一聲,“你還不服氣?瞧瞧那張家的下場,你若是如今還作妖,張家就是我韓家的前車之鑒!”

“那家族如今內部被那郝茍拆得不成樣子,全族上下倒讓一個招婿說了算。”韓老祖的眼神是明晃晃地不屑。

他斷言:“那郝茍,如今看來,定然早已經被秦家策反了。張家,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已經是秦家的囊中之物。”

“所以,你韓家有什麽資格腰板那麽硬?是,我是t已經築基中期,若有機緣能結丹,說不定還能跟秦家爭一下鋒芒。你可爹我有這個機緣嗎?”

能搞來一顆破鏡丹沖擊築基中期已經廢了他老鼻子勁了,未來後期或許還能沖一沖,結丹?根本不做他想。

看著韓景坤哽住,韓老祖嘆息:“所以,把心思收一收吧,該臣服時就臣服,不丟人!不趁著這個機會表態,當真要等到秦家拿你開刀立威時才慫啊,那才遲了呢!”

聽到這裏,韓景坤也終於將心裏的那口氣平了下去。韓家能有如今的安穩發展,也跟父親的長遠決策有關。

不然,當初往覆秘境,秦家第一個下手收拾的,恐怕就是他們韓家了。

由此,韓家上下徹底達成統一,給秦家送上重禮,以表臣服。

*

宴會正式開啟的時間是在七日後,這天還是秦如清找程一鳴算卦,又拿他的眼睛照了照,特意挑出來的良辰吉日。

不僅適合招子迎女,洗沐休息,還適合,哎,辦宴會!

秦家前前後後已經為這事忙活小半月了。

先是要定下宴會的流程,怎麽辦得有特色,又有面子;其次就是書寫請柬。這個請柬還很有門道,給不同對象發出的請柬,品級模樣書寫人選皆不相同。

若是給同等級的銀品世家發請柬,為表示熱情以及誠意,是由老祖親自書寫,沾取特制的,遇水不化的藥水,用靈氣寫就。

因為帶了老祖的一絲意念威壓,能讓對方輕易看出來,這是我們家老祖親自寫的,同時也可叫對方看看,我們老祖的實力如何。

這既是展示實力,又是在示好。

若是比秦家稍次一檔的,譬如入品世家,就是由秦如清、秦德明、秦德馨三位築基書寫。

再往下,秦家不會發請柬,都是帶上賀禮,自主上門吃席。凡有前來慶賀者,秦家絕對歡迎,客氣招待,沒有推拒的。

而南嶺的普通百姓,可以在秦氏專門設置的地方,連吃十八日的流水席。席面會準備對普通人來說難得一見的珍稀靈食,食之,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光這請柬,就實打實地寫了好幾日。

除此之外,還要準備客人的居所。畢竟,有些客人離得近,可以當日來回,有些尊客卻離得遠,或者說,就打算在秦家歇一歇的,秦家當然也要好生招待。

一切事宜準備妥當後,便只要需要恭候客人上門了。

那日天還沒亮,秦氏領地就已經全族動作起來。雖然幾道門皆已經擦洗過幾遍,但在迎客之前,還需再擦一遍灰。

等天徹底亮起來的時候,便已經有客人上門了。這次不光是嫡系小輩,連長老以及老祖都出來親迎。

客人過第一道正門時,會遞交上請柬以及賀禮,知曉身家來歷之後,會有專門的秦家侍從給客人引路。

第二道正門,站著以秦如鈺為首的一溜兒秦氏嫡系小輩,由秦德浩領著接待。

秦如鈺他們皆穿著隆重的禮服,精神飽滿,規整可愛地站著,讓人一見就知曉秦氏家風不俗,小輩個個天賦出眾,教養極好。

一般過了二道門,客人便開始分流。入品及以上世家,繼續往前。

第三道正門,站著以秦德明為首的長老團,要提一句的是,秦如清並不在這裏。

能前進至這裏的,皆為有品級的世家。

再往後,哦,就沒有門了。秦家正門一共只有三道。但凡能穿過秦家三道正門的,其中一位長老會引著客人穿過游廊,行至秦家專門準備的宴客場所,暫且歇腳。

這裏,只有兩個人在此迎接,便是老祖與秦如清。

老祖親迎並不叫人意外,因為來賓中可能也有老祖級別的人物,而秦如清身為六長老,卻跟在老祖身後,秦家自有用意。

一方面,這次大宴本就有慶賀秦家六長老築基之意,是合到一塊了,秦如清作為慶賀對象,自然有些不同。

其二,便是秦家故意想讓客人看出秦如清的不同了。

此時,被大長老親自引著穿過三道門的,便是北嶺銀品世家左丘氏。

左丘氏入銀品已有二十多年,根基深厚,在銀品世家中也算強大,如今受秦家相邀,前來赴宴,也是大大給了秦家面子,表示恭賀交好之意。

此時,左丘族長便明顯感知到了秦如清在秦家地位的不同。

這位看著極為靈俊的小姑娘,明顯是秦家小輩,卻能站在他們老祖旁邊,親自接待銀品。

可他們老祖卻介紹,這是他們秦家的六長老。

老天爺,六長老,這才是個多大的小丫頭!

轉而打眼一掃修為,心裏就開始翻江倒海,人家還當真是實打實的長老,這明晃晃的築基氣息可騙不了人。而且瞧著還不像是新晉築基,這氣息紮實渾厚的,倒像是浸/淫築基多年的老手。

宴會還沒開始,先將尊客引進屋歇腳後,秦如清親自給客人奉上一盞秦家特制的靈乳藥茶。不用多介紹的,客人只需喝一口,便知裏面下了多少“真材實料”

秦如清走後,左丘家一行人還望著她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

正好手中靈茶溫度適宜,左丘族長下意識拿起來飲了一口,也好壓壓驚。結果這茶一入嘴,驚沒壓著,反而更驚了。

“這是靈乳茶,不對,藥香更濃,這是用靈乳摻了安魂花蜜,還有一些其他我聞不出來的藥材?”

有長老感嘆:“安魂花蜜可以凝神靜氣,長期服用可以預防心魔,靈乳更是一味珍稀的養靈之物,秦家竟然舍得拿來熬制當做招待客人的藥茶,當真奢侈。”

“還有那位六長老……”左丘族人可謂是對這位秦家六長老印象深刻。

還是左丘老祖,沈默半晌,只提了一句:“她應該就是秦家的金丹種子,更甚於元嬰種子了,天賦如此過人,若有運道,再往後也不是不敢想……秦家,這是在為她參加百族大會造勢啊!”

這場宴會過後,都不需要秦家怎麽推動的,這位秦家年輕的六長老,天才之名便會傳遍整個南域。

待到宴會終於開始,左丘族人被侍從引到宴會地方,眼前頃刻一亮。

秦家別出心裁,將這宴客地點選在靈氣氤氳,花香清雅的靈杏林中。

在杏林中設低矮案幾,人在案幾旁邊團坐,案上卻不擺菜食,只擺酒水,真正的靈果靈食用玉質碗碟裝好,放置在沿著杏林環繞的涓涓溪流中。

溪水流淌緩慢,明顯是後天引入的泉水,卻甘洌清甜,溪上從上游漂浮著數不清的奇珍靈食,緩緩而下,有時玉碟相碰,叮咚作響,清風吹拂,又有杏花飄落,實在是一片難得的清雅景致。

左丘族人瞪大眼睛,驚嘆道:“這、這宴會,倒是新奇!”

他們參加了大大小小不知多少個宴會,還從未見過有哪家是這麽弄的,別說,還真清新脫俗,別有一番趣味。

落座之後,環視一圈,發現秦氏這次宴會確實辦得盛大,除了北嶺左丘氏,他們還瞧見了西嶺的唐氏。

至於唐氏為什麽會來,他們倒不意外,此前已經聽過傳聞,秦家似乎還未升品時就與西嶺那頭的關系極好,聽說還是西嶺仙品署的官方合作世家,現今秦家升品,邀請西嶺的大世家也就不足為奇了。

西嶺不提,叫人尤為在意的是那位坐在中央的,著仙品署青色袍服的冷峻青年,看著袍服上繡著的祥雲花紋,有客人驚異,竟然是南嶺仙品署的筆錄官大人。

南嶺仙品署竟然這麽給秦家面子?竟然還派筆錄官來壓陣!

看了一圈,發現秦家的玟萱老祖竟然還未宣布開始。難不成是有客人沒到?

左丘家的人一點數,發現,還真有人沒到,如果連自家也請了的話,另一家怎麽也不會漏掉的。

對,缺的那一家,就是北嶺任氏,也是左丘氏的老熟人了。

秦玟萱與秦如清對視一眼,看著吉時已到,也不打算再等,便吩咐侍從給客人倒酒,便要宣布宴會開始了。

結果杏林之外忽然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任氏來遲,這宴席,可是開始了?”

眾人扭過頭去,見秦家侍從領著一隊人從杏林後面繞過來。那侍從明顯急得滿頭大汗,可身後客人的步伐卻一直慢悠悠,他也不好提速,只能也跟著慢慢往前挪。

當著眾賓客的面,任氏老祖朝秦玟萱拱手,“路途遙遠,有事耽擱些許,故而來遲,還望玟萱老祖不要見怪。”

秦玟萱笑容不變,像是絲毫不介意的樣子,竟還站起來相迎:“北嶺t任氏能來,已是大大給了我秦家顏面,又怎會見怪,快,快來上座!”

那任家一隊人無視眾人驚異打量的視線,當真安穩上座了。

到給左丘家的人看了個稀奇,鬧不明白任家今天是抽什麽瘋,這麽不給人家面子。

除了幾個銀品世家,這宴席中還有幾家是秦家的老熟人。南嶺本地世家張韓二氏自不用說,西嶺的林氏,以及北嶺的金氏,今日也都受邀來此。

過了任家來遲的插曲之後,宴席終於開始。舞樂聲響起,配合流觴曲水的叮咚聲,宛如仙音。

席上一直很和平歡樂,直到從天而降的西嶺仙品署隊伍,將氣氛推至高潮。

西嶺仙品署竟然專程派人來恭賀南嶺秦氏升品!

當時席上吃得正歡,卻忽然聽到一聲清厲的啼鳴,擡頭一看,天上竟然飛來一列烏壓壓的鵬鷹隊伍。

鵬鷹乃是西嶺那頭才會出現的高階妖獸,是大妖青鵬鷹的血脈近親。此妖獸雖然飛行速度極快,卻是西嶺那邊的空中霸主,極為兇厲,因此,西嶺世家雖然有馴養飛行坐騎的習慣,卻也只能馴養較為溫馴一點的沙鷹,鵬鷹卻是不敢想的。

當時這麽一隊鵬鷹飛來,可把席上客人嚇了一跳,以為是獸潮來襲,結果秦家六長老一句話,頃刻之間安撫了眾人。

這位六長老道:“諸位不必驚憂,天空上的飛行隊伍,亦是秦家的客人。”

也是客人?這又是哪家,竟然這麽大手筆?

果然,二十四只排成兩隊的鵬鷹盤旋在秦氏領地上空,卻沒有作亂,盤旋一會兒,空中飛下來一個人。

此人他們雖瞧著不眼熟,但是,他穿的衣服他們認識啊!同樣是仙品署的袍服,只不過繡的是煙霧圖紋。

竟然是西嶺的筆錄官!

原來西嶺仙品署是來為他們的“官方合作世家”送升品賀禮來的。

這位筆錄官和秦如清對了個眼神,就展開禮單卷軸,唱念開來。

席上客人聽著這流水一樣奇珍異寶,從一開始的震驚變為麻木。

當然,也沒那麽麻木……只是震驚之餘叫他們對秦氏的評價又擡高幾個層次。

怎地以前高冷地不像話的仙品署現在卻對秦家這麽客氣起來了?這也太給面兒了!

秦如清聽著西嶺筆錄官唱名,嘴角就是一個抽搐,她想到了昨晚收到的那條來自某個騷包的傳訊。

騷包跟她說他給她準備了一個大驚喜,叫她做好心理準備。哦,掛電話時還提醒她,看在他這麽給面兒的份上,一定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諾。

秦如清當時就切了一聲,這人變著法兒要她打工。她就差他西嶺仙品署這一個給面兒啊。

咳,不過別說……這排面還真挺足,比起咱們南嶺署長的含蓄,騷包的個人風格實在是太強烈了。

席上,南嶺筆錄官很是淡定地吃了一口酒。今日宴會前他就提了一句,實在不行署長可以親來,就算不參與宴席,坐下來吃兩口酒也是給秦家長面。

但是第五子彥怎麽都拉不下顏面,不是他不想給秦家這個面子,主要是怕他身為南嶺署長,和一個本地世家這麽親近,會被人閑話,甚至被舉報。

於是用了個委婉折中的法子,叫筆錄官來。

第五子彥說,他這個身份就很合適,既表達了南嶺仙品署的看重,又不過火。

如今,冷峻筆錄官默默地想,要是西嶺那頭不來,你是挺合適。

可現在人家搞了這麽大排場,二十四只鵬鷹列陣,光禮單就唱念了小一刻鐘,你再讓我坐在這,效果就差了半截。

同是第五家的人,西邊的挖墻腳直接挖到人臉上了,也不知署長見了這場景,心裏該是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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