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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叛親離,秦德浩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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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叛親離,秦德浩的懲罰

秦德浩心氣十分不順, 他無法接受自己權職收縮,竟然被老祖派去管理分支。

分□□是什麽概念,原本就駐紮在南嶺的秦氏族人, 修煉水平參差不齊,大半族人甚至連靈根都沒有!

被派去管分支,就相當於被打入冷宮,直接遠離秦家事務核心, 成了編外人員了。

這讓秦德浩怎麽接受的了。

大長老回來的時候,秦德浩正在屋中如困獸般轉圈, 甚至因為氣急, 掃落了桌上的茶具。

各種碎片稀裏嘩啦滾了一地。大長老腳剛踏進門檻,見到的就是滿屋狼藉,他的臉刷地一下跨了下來。

“你這般氣急撒潑,像什麽樣子!”大長老厲聲呵斥。

秦德浩轉身,看著大長老滿面不解,“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您為什麽要自請管理秘境, 若說秘境剛剛開發時由您管理還好, 現在秘境的規則都定了!巡視、檢查, 一切按規章制度來就行了!現在去那兒, 還有何利益可圖, 這叫秦家其他人怎麽想我們!”

大長老踢開腳下的碎片, 緩慢走到桌邊坐下, 也不言語。

秦德浩目光追尋著他,繼續大聲抱怨:“還有, 我被老祖派去管理分家的事您怎麽也不吭聲,難道您看不出來我們二房被針對了嗎?”

他喃喃自語:“一定是秦德明那個老烏龜……不, 他沒那個腦子,是秦如清,是她!那個死丫頭……”

“夠了!”大長老狠狠一拍桌面,斥道:“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

“我像什麽樣子,難道我說得不對嗎?“秦德浩絲毫不懼地反駁回去,眼神尤帶怒氣,“還有,您為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先前在外面,還可以說是人多眼雜,現在都回到這兒了,您還不願告訴我真相嗎!”

“你自詡聰明,難道看不出今日之事已成定局?”大長老面無表情,聲音冷肅。

秦德浩張了張口,卻沒說出話來。他確實沒看出,而且,怎會是定局,他們二房一貫強勢,此番分明大長老主動放棄權益,不再爭取啊!

瞧著他茫然的樣子,大長老就知道他對家族局勢完全不知。

“你只顧盯著附屬家族,難道忘了秦德馨管了藥田?那可是除了附屬家族之外最重要的事務,老祖將這事務給了她,你竟沒瞧出半點玄機?”

秦德浩頓了頓,“她乃築基……”

大長老難掩失望:“這分明是秦如清那丫頭與秦德馨做的一場交易!大房賣了秦德馨一個人情。得了這個好處,秦德馨必會在族會上支持大房,有她力挺,就算我開腔反駁,又有什麽用?再有,二長老一貫支持秦如清,現在就連一貫鐵面的三長老也逐漸被秦如清籠絡過去……而你到現在竟也瞧不清秦家的局勢,還一味自大,認為二房最強呢!”

秦德浩愕然。大長老說的東西是他此前從未想到的。

二長老那墻頭草喜歡秦如清他知道,什麽時候三長老也……

“三長老不是一向最為鐵面公正嗎,又怎會偏向秦如清?”

大長老冷聲:“你道三長老為何鐵面公正,乃是因為她一心為秦家。既一心為秦家,看見一個天賦過人,能為秦家出謀劃策,帶動秦家的發展的小輩,如何能不喜愛?”

“而你呢,只看到三長老公正,就忽略了她在秦家的重要,覺得她誰都不偏,因此就不用在意了。明明你的女兒陸薇煉丹天賦更好,三長老也喜歡陸薇,你卻跟陸薇一味生疏。三長老眼中沒有二房,又如何會幫你?”

秦德浩想反駁,卻發現無甚可反駁,最後只能狠狠道:“只恨陸薇這丫頭與我不是一條心!”又突然擡頭,明顯不甘,“既如此,二房已經如此勢弱,您為何還要自請管理秘境?如此,以後二房在秦家只會越來越沒有話語權!”

為何自請管理秘境?自然是退讓一步,保你一命。

大長老心中如此想,面上卻肅著臉,“我自請管理秘境,有何不可?現在秦家擁有秘境所有的管理權,秘境是秦家的重要產業,我身為大長老,管理那裏不是應該的嗎?”

“可那裏根本……”

大長老冷聲打斷他:“你想說無利可圖,我們身為秦家人,什麽時候做事不是以家族為先,而是以利益為先了?”

秦德浩啞然,半晌喃喃道:“還有分家的事……“

“分家怎麽了,你沒聽族會上說嗎,分家也會承擔一部分煉丹的職責。家族的產業擴大,只靠主家的人手根本不夠,分家的重要性比之前大幅上升,老祖將你派去管理此事,乃是信重你,你竟還不滿!……況且,你一口一個分家,言語充滿不屑,分家不也是秦家的一部分嗎!”

大長老看著秦德浩,第一次發現或許是以往自己太過於驕縱他了,竟養成了他這麽一個眼中只有權勢,不成體統的樣子。

秦德浩被說得沈默下來,半晌突然擡眸,定定看著大長老,喊道:“爹,我不懂!”

他沒喊大長老,而是喊的,爹。

秦德浩雖是大長老的養子,然而他的親身父親還是上任族長秦紋峰,故而,即便是私下裏,秦德浩也很少喊爹。只有偶爾在有求於大長老,或者一些特殊情況時……譬如現在,才會喊爹。

大長老果然被這一聲喊地楞了楞,頓時心軟了下來。

大長老明白,秦德浩說他不懂,不是不懂他說的這些道理,而是不懂,他為何突然不幫他了。

以前,在他和大房相爭的時候,他不是都會力挺在他身後的嗎。

大長老腦中忽而想起那個小丫頭平平淡淡的一句質問,“大長老,您觀自己這十幾年來的所言所行,是否真的做到了大長老的職責,又是否有失公允呢?”

他當時被她問得啞口無言。是否有失公允……是啊,他的心早已經偏了,還談什麽公允。

大長老忽而嘆息一聲,看向秦德浩:“那你又是為什麽一直要與大房過不去呢。秦德明已是族長,你屢次挑釁他,不顧族長威嚴,是想如何呢,把他拉下來自己當族長嗎,你可知這會給家族帶來多大動亂?”

秦德浩不妨大長老問得這麽直接,他垂下眼眸,低聲,“我就是看不慣他……”

大長老平靜地望著他,“這世間,若是什麽事都只憑自己看不看得慣,那還有何道理可言?若是只有這個理由,以後秦家,也別想著我幫你說話了。”

秦德浩突然擡起頭,眼眶發t紅,裏面竟有真實的恨意:“難道我不能恨他嗎,我天賦比他好,管家能力比他強,憑什麽秦紋峰要選他當族長,就因為秦家要低調,要蟄伏?!所以就選了這麽一個狗屁的烏龜當族長?!”

大長老緩聲:“你也知道,當初在南部原始密林……“

秦德浩搶過他的話,大聲:“是,我知道!在南部原始密林,秦家一次死了兩個築基,實力大減,秦家又剛來南嶺,備受排擠,就應該低調蟄伏……可是,那是他們的決策失誤,為什麽要我們來承擔這個後果!”

“還有,”說到這裏的時候,秦德浩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可是心中積壓的怒火還是讓他說了出來,“……還有秦紋峰一共有三個孩子,為什麽偏偏要我做您的養子,讓我在秦家處於一個那麽尷尬的位置,我難道就這麽不堪,這麽叫他不喜嗎!”

大長老身體一震,驚異擡眸,不敢置信道:“難道,你覺得……做我的養子,是委屈了你?”

秦德浩別過頭,低聲:“沒有……我只是氣秦紋峰,卻從未後悔當您的孩子。”

可大長老卻依然目光震動,渾濁的眼中有傷心閃過,像是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歲。

“我的孩子,也死在那次密林之戰中,我不也接受了這個結果嗎……事到如今,我竟不知,你心中竟有如此多的不滿和怨恨。”

“你說你處境尷尬,怎麽,秦家是有人說你了嗎?”

秦德浩看著大長老頹然的神情,突然有些後悔,他低了聲音,“沒人說我,只是,我既是秦紋峰的兒子,又是您的兒子,二頭顧,又好像兩頭都不顧……我感覺他們都在背後恥笑我。”

大長老漠然,“沒想到,當我的孩子,竟給你帶來了如此多的煩惱……“

“也罷,”大長老站了起來,目光已經恢覆了平靜,“你既覺得處境尷尬,以後我再不會管你,免得你心中煩憂。”

秦德浩忽然前所未有地慌亂起來,他跟著站了起來,語無倫次道:“不是的爹,我,我只是……“

他似乎找不到語言來形容自己矛盾的心境。

大長老平靜地看著他:“你是我看著長大的,眼見你越走越歪,有些事我也得叮囑你。以後,莫要與大房相爭了!”他加重了語氣。

“大房崛起已經勢不可擋,秦如清也非池中之物,你如此跟她做對,未來必不會有好果子吃。趁現在收斂,看在我的面子上,她還會放你一馬。”

秦德浩別過頭,有些不服氣,“難道以後秦家,就讓這個小丫頭說了算嗎?”

大長老見他還不懂,目光難掩失望,“咱們修仙界,何時以年歲論英雄了?說句實話,你若是有她的才能,這個族長之位,我豁下老臉幫你搶來也並無不可。可你有嗎?你甚至連她的父親都不如!”

秦德浩刷地一下擡起頭,不敢置信,“您覺得我連秦德明都不如?”

大長老漠然,“你自視甚高,總覺得換你做族長,秦家定會不一樣。可在當時的情況下,老族長本就做了最正確的決定,他為秦家選了一個合適的族長,秦德明這些年執掌家族事務,也可以說是勤勤懇懇,從無差錯……”

秦德浩不服:“難道無功無過就是優秀了嗎!”

“至少有一點,是你怎麽都比不上他的——秦德明心中有秦家,你有嗎?”

說完這句,大長老再沒有看秦德浩一眼,徑自跨步走了出去。

留下秦德浩,背影呆立如雕石,久久無言。

大長老那日的言論對秦德浩來說形同拋棄。而自身只領了管理分支的職務也讓秦德浩覺得面上無光,十分丟人,便把自己關在了書房。

枯坐多日,還是一天院落中傳來的聲響驚醒了秦德浩。他推開窗,發現是女兒陸薇在練劍。

大長老那日的話就那麽突兀響在他腦中,“明明是你的女兒煉丹天賦更好……”是啊,明明是陸薇煉丹天賦更好,三長老應該更喜歡陸薇才對。想到這裏的時候念頭忽而一轉……可是,喜歡了陸薇也無用,陸薇跟自己不是一條心,又能幫襯二房多少呢。

秦德浩突然恨起來,覺得女兒練劍的姿勢是那麽的刺眼。太像了,女兒太像三妹秦德馨了。

終於忍不住推開書房們走了出去,行至院中,背手喊:“陸薇。”

秦陸薇看見父親,微微頷首,卻並沒有停下,直到一套劍法練完,才收了劍勢,走到秦德浩跟前,行禮,“父親。”

不知為何,父女倆的關系也有點生疏,恭敬有餘,親熱不足。陸薇喊秦德浩,一直都是板正的父親,而不是爹爹。

“怎地又開始練劍。”秦德浩皺眉,“我與你說過多次,丹劍雙修最終的結果大多都是,丹道不精,劍術也不強。你若是想在丹道上修至大成境界,就應多花時間去煉丹,而不是整日浪費時間練劍。”

秦陸薇面無表情地將劍收回劍鞘,心中無波無瀾。這樣的訓誡她常常聽到,起先還會與父親辯駁,後來,就只管埋頭聽便是。

有時候陸薇甚至覺得,父親並不是不喜歡喜歡她丹劍雙修,他只是不喜歡自己行事打扮學三姑姑。

看著陸薇垂頭應是,秦德浩態度好了些,問:“這些時日你去哪兒了,怎不見人影?”

陸薇說:“家族在西市設置的醫館已經試點運行了,我最近一直在醫館幫人行醫。”

醫館,一聽這個詞秦德浩就下意識皺眉。秦德馨見此,平淡地說:“父親是不是又想告訴我,在醫館行醫乃是不務正業,陸薇應該潛心修行丹道。”

秦陸薇目光中的不遜讓秦德浩不快,他背手,涼聲道:“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陸薇搖頭:“女兒以為,醫道也是丹道的一部分,女兒修習醫術,也是為了更好的鉆研丹道。我之所行,應該正符合父親的期望才對。”

秦德浩的面孔變冷,“我對你的期望很簡單,好好修習丹術,沒事多去丹堂轉轉,多請教請教三長老和老祖問題。秦如清那丫頭都會整日扒在老祖跟前賣乖討好,你怎麽就不會呢!”

陸薇捏緊了劍柄,擡眸,反駁道:“清清沒有討好老祖!”

秦德浩一噎,他們說的是一回事嗎!看著女兒與自己三分相像的面孔,尤其是那雙眼睛。此時那雙眼睛正緊緊盯著自己的父親,就為了一個不相幹、甚至是敵對的小丫頭,與他這個父親頂嘴。

秦德浩忽然覺得心底發涼,他看著陸薇,漠然道:“你如今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我也管不住你了。”

陸薇與自己的父親對視三息,鞠了一躬,退了下去。

她要去醫館“坐班”,為自己的丹術精進積攢經驗。啊,那個“坐班”的形容還是清清教給她的。

看著女兒離開的背影,秦德浩不由得心中憋氣。女兒越來越不遜,他下意識地就覺得,是和秦如清那丫頭待的時間長了的緣故。

女兒不服管教,秦德浩安慰自己,還有兒子。兒子的脾性與自己最為相像,他必不會和自己頂嘴,惹自己生氣。

結果看見秦陸軒時,秦德浩又頓了一頓,因為兒子明顯也是一副要出門的架勢。

“你要去哪兒?”不知道為何,看著兒子躲閃的目光,秦德浩直覺他說出的話不會是自己想聽的。

秦陸軒已經長成一個瘦高的青年,繼承了父親的狐貍眼,五官筆挺和諧,可以稱得上是一位美男子。

他看著父親,頓了頓,還是坦誠道:“族中最近開辟藥田,大哥領了監管藥田開辟的事務,想叫上我一起幫忙。”

秦德浩幾乎是下意識地說了一句:“不許去!你的職務,自有我和大長老操心,跟在秦如鈺後面做事像什麽話!”

秦陸軒沈默。其實他是這個家族最懂父親內心的人,一度有段時間,他非常心疼父親,想幫他,於是學著父親在學堂中和大哥爭鋒,可是後來……

秦陸軒突然道:“爹,我不想再跟大哥爭些什麽了。我覺得他很好,比我更會待人接物,比我更有君子之風,甚至,在修煉上,我也比不過他……我不想跟他無謂地比下去,我對少族長之位,也沒有那麽感興趣。”

“一派胡言!”秦德浩的心直往下沈,就像那日被他掃落在地的茶具一樣。

他厲聲訓斥:“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還覺得自己比不過秦t德明的兒子?我教你的東西都教到狗肚子裏了!什麽對少族長之位不敢興趣,我跟你說,要是秦德明聽到這話,保準能樂開花,因為我秦德浩竟然生了這麽一個沒出息的傻兒子,要把少族長之位拱手讓人呢!“

秦陸軒看著父親漲紅的臉,心也揪起,不由得捏緊了拳頭。

他仰頭說:“可是,爹,先前不是您教我的嗎,族長與少族長之位理應能者居之,無能者就應該退位讓賢。您與大伯之間如何我不清楚,可我與大哥之間……我自覺自己比不過他,如今不再與他爭執,不是應該的嗎!”

秦德浩險些被氣得仰倒,嘴中罵道:“蠢!”

“蠢不可及!”

秦陸軒看著跳腳的父親,低垂了眼眸,“爹,無論你怎麽想,我只是不想再讓自己陷入這些毫無意義的爭鋒當中了。我只想踏踏實實地做事!”

這個“踏實做事”如一塊從天而降的巨石轟然砸在秦德浩心頭,他的身體僵住,似乎無法動彈。

秦陸軒恭敬行了一禮,“您就當我沒出息吧,我還要去藥田,就先走了。”

秦德浩望著兒子遠去的背影,忽而也像是看到了女兒和大長老的離開。

秦德浩無比頹然地想,難道真是他做錯了嗎。

他在院中靜默站了許久,忽而聽到院外的一陣吵嚷聲。這吵嚷生不知是什麽,或許只是一隊從行廊中走過的侍從,又或許是別的。

秦德浩忽而驚覺,他太久沒出院子了,秦氏現在大刀闊斧地改革,變成什麽樣了呢。

他乘著飛行法器在秦氏領地上空巡視。行至一地時忽而停住,這是秦德明一家的院落。

以前路過時,他只會匆匆離去,如今才忽而驚覺,這院落竟處在領地最正中核心的位置。似乎也標榜著大房的地位在秦家也是如此正中核心。

這也提醒了秦德浩,讓他想起了以前忽視的許多東西:那些族老們,雖說有時候也會嫌棄秦德明能力不夠,可是,那種嫌棄更多是盼著他能長進。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要把秦德明拉下來,換做他做族長,甚至,他們從來也都沒說過,你秦德浩要長進這樣的話。因為他長不長進,並不重要。

秦德浩諷笑一聲,離開了這裏。他去了後山。

後山實際是一座藥山,山腳下乃是秦家藥園。如今,族內大力發展,需要開辟新的藥田,聽說開辟地址選在了秘境。

藥山後面乃是老祖的閑影居,乃是領地最高的所在。也象征著秦家權利的巔峰。

秦德浩轉而往東走,飛速地略過了領地內的幾片居民區,那是遷入秦氏領地的秦氏旁支,還有許多是在外圍沒有遷進來的。

他接下來被分配的職務就是管理這裏,這也是秦德浩匆匆略過的原因。似乎他多看一秒,多停留一秒,眼睛就會燙傷。

行至南街,人群熙攘。東市那頭是秦家鋪面原先的所在,如今一瞧,竟比以前熱鬧許多。而本就繁華的西市更不用說。

他遠遠瞧見一道飄搖的旗幟,上書“秦氏醫館”

醫館的生意比他想得好得多,來往的人多是身上背著刀或劍的散修。散修們沒有家族庇佑,獲取修煉資源不易,常常要鋌而走險,去密林或者小型結構不穩定的秘境。因而受傷也多。

秦德浩沒有去醫館裏面,但他能想象得到裏面的場景,或許女兒陸薇就正坐在櫃臺上,為那些散修們治病診斷。

這是陸薇所追求的丹道。

醫館往左是丹坊,往右是藥坊,正應了那小丫頭所說,出門往左轉買丹,往右轉抓藥,連在一塊兒,所謂的一條龍服務。

一片繁華景象,似乎莫名有股新生的朝氣在冉冉升起。

秦德浩沈默地回了書房。

今日所見,所思,所想,似乎讓他平淡地知道了一件事:

他所以為的,和大房的“族長之爭”,其實從來都不存在。從來就沒有所謂的爭,一切不過是他自己的臆想。

大夢三生,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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