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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解扣子這事兒, 程西澤其實已經相當熟練了。
第一次去解的時候，他其實也弄不明白。
當時弄了挺長時間，最後還是貝書瑜看不下去的說：
“我自己來吧……”
後來程西澤就學會這其中技巧了。
有的時候越著急, 反而越弄不明白。
現在的他，像是駕輕就熟, 修長手指輕微一動，那扣子就非常輕松的解開了。
二人吻得難舍難分, 小聲的嗚咽也從唇間不小心透露出來。
待察覺到指尖微涼的溫度，貝書瑜才像是清醒過來, 用力推開程西澤。
她現在還有點陰影，他一湊過來，她就感覺自己開始疼了。
上次那陰影留的時間太久, 現在算是本能保護機制開啟了。
被推開後，程西澤緩緩睜開眸子，呼吸略帶淩亂的看她。
“怎麽了。”
貝書瑜嘟囔道：“亂碰什麽……”
程西澤平覆了下心跳, 輕笑一聲, “抱歉啊, 情不自禁了。”
指尖還有些柔軟觸感。
程西澤低頭看了眼自己手掌，有些留戀, 聲音喑啞的說道：
“完全不一樣。”
“……什麽？”
他睫毛微垂，說道：
“小的時候長的像根豆芽菜，長大以後怎麽發育的這麽好，嗯？”
貝書瑜被他噎了下，然後反唇相譏。
“你也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
“我記得你那時候不愛跟女孩子說話, 每天都是酷酷的。”
程西澤淡道：
“我現在也不愛跟女孩兒說話。”
“不過你是例外。”
貝書瑜又仔細打量他。
不過此刻知道二人的關系, 她腦海中程西澤小時候的模樣便有些清晰起來。
這人倒是從小到大都是好看的。
小的時候，她就覺得鄰家哥哥長的好看, 跟在他身邊很有安全感。
他算是從小到大都沒長歪的類型。
貝書瑜小的時候性格內向靦腆，整個人也瘦瘦小小的。
後來逐漸長開，氣質和模樣跟以前完全不一樣。
由於社會的磨煉和職業特殊性，她氣質偏明媚大氣，更適合在職場生存，若還是小時候性格，才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了。
一聊到過去，二人都有些安靜下來。
貝書瑜輕咳一聲，想著五分鐘二人是怎麽湊到一起接吻的。
五分鐘前。
二人坐在車上還挺正常的聊天。
程西澤問她現在要不要回家，貝書瑜看了眼時間，想著早點回去也好。
後來，程西澤主動湊過來要替她系安全帶。他湊過來的一瞬間，貝書瑜能聞到好聞的香水味道。
程西澤今天噴的這款香水味道很好聞。
前調是柑橘味，後調又帶著淺淺的香草味道。
他垂眸替她系著安全帶，輕聲問道：
“晚上吃飽了嗎。”
貝書瑜：“當然吃飽了。”
程西澤：“看你吃的似乎不太多。”
貝書瑜：“過年這段時間吃的太多了，總感覺胃口不太好消化，我現在吃飯吃七分飽就好。”
程西澤笑了下，然後擡眸看她。
“貝書瑜。”他輕聲喊她名字。
“嗯？”她自然的擡頭。
二人靠的這麽近，她視線很輕易的就被他的眼睛吸引住。
“那段時間，你想過我嗎。”程西澤低聲問她。
車內很安靜。
貝書瑜也就是思考了兩秒，然後很誠實的給出了答案。
“想了。”
之後程西澤像是被蠱惑一般，不自覺的就低頭吻了下去。
他單手撐在身後的座椅上，另一只手托住她後腦勺，動作溫柔的含住她的唇。
一開始是打算來點溫情的，但是沒想到後面越來越不受控，就連接吻都帶著狂野肆意的味道。
程西澤手掌不自覺伸到後面，然後又被貝書瑜一掌拍開。
她力氣還不小，手腕上方留下了五個鮮紅的巴掌印。
程西澤勾了勾唇，打趣道：
“不讓碰啊。”
貝書瑜提防的看著他，“你想做什麽？”
“我能做什麽。”他挑了挑眉，“而且這現在是在車上，想什麽呢貝書瑜。”
“……”
須臾。
程西澤像是明白了，“你是覺得我會在車上跟你發生些什麽？”
貝書瑜：“我沒那麽說。”
程西澤：“你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那麽說的。”
貝書瑜：“……”
程西澤：“雖然我的確沒試過車.震，不過這邊人還挺多的，我得註意影響，就像你之前說的，萬一被人拍下來，我還要不要臉了。”
貝書瑜被他逗笑，“你還在乎這個呢。”
程西澤：“我得替你著想，萬一你不開心了，我還得去哄。”
他伸手去抹唇角，果然看到一抹紮眼的紅。
他都不知道吃了貝書瑜多少口紅了，此刻也不在意了。
其實車上現在的氣氛挺適合發生點別的事情，可是他剛才稍微過分了點，貝書瑜就不樂意了，程西澤只得點到為止。
每次跟貝書瑜接吻，他基本上都挺認真的賣弄著技巧，覺得這樣能讓她開心點。
可今天貝書瑜貌似也不買賬。
他替她整理了下衣服的下擺，聲音低啞道：
“這就開車送你回家。”
他倒是知道貝書瑜喜歡自己的這張臉。
不過貝書瑜哪是那麽容易征服的，要是讓她不開心了，用多麽高超的技巧在她這都沒什麽用。
可程西澤覺得剛才的那個吻就足夠了。
他還挺容易滿足的。
這算是情人節的小插曲。
縱使此刻他的確有點難受。
不過貝書瑜不勾他，他自己緩一會兒就能好。
就像上次在他家裏面，她故意想報覆他，結果程西澤緩了好久才不難受，直到送她上了出租車之後才平靜下來。
他在國外的那段時間根本沒心思想這種事情。
每天忙的腳不沾地，就算是閑下來的時候，也沒空看別的女人，更別提自我安慰了。
程西澤覺得那樣沒意思，而且他還挺守男德的，要是喜歡一個人，他也懶得自己動手了。
沒想到回國之後看到她之後就變的躁動起來，看起來像是十七八的小男孩兒，被她稍微勾引一下，就容易不淡定。
後來程西澤只能靠開車去自己冷靜了。
他今天根本就沒打算把貝書瑜帶出去睡。
就算樊子默說這種節日最後的步驟都是去酒店，他也不願意落入俗套，整的他好像很饑.渴一樣。
程西澤今天就是為了跟她出來約會，讓她開心的。
要是最後再來那麽一出，就顯得自己居心不良了。
他說過，他不想跟貝書瑜當單純的炮友了。
這點他心裏面比誰都有數。
而且貝書瑜對他最近態度也好了不少，程西澤雖然之前沒怎麽跟女孩兒接觸過，對白薇薇脾氣也不是很好，在追她的事情上卻格外有耐心。
要是她不願意，那就慢慢追，早晚有她滿意的一天。
他開車的時候，貝書瑜就默默在旁邊整理衣服。
她衣服有些亂了，裏面是短款毛衣，本來是想著穿的稍微日常輕便些，沒想到倒是便宜了程西澤。
直到車子到了樓下，程西澤手掌搭在方向盤上，轉頭看她，“你那天問我生日，是不是有什麽打算？”
貝書瑜：“……好端端的怎麽問這個了。”
程西澤：“那天你來不來。”
貝書瑜輕微抿唇：“你要是邀請我，我肯定去的。”
程西澤：“肯定有你，放心，就是今年可能會有些特殊。”
貝書瑜：“怎麽特殊？”
程西澤：“今年來的人稍微多了點，你介意嗎。”
貝書瑜搖搖頭：“不介意。”
程西澤這才輕笑出聲，“行，那到時候你直接過來就行，不用買禮物，人到場就可以了。”
貝書瑜含糊的應了一聲，然後打開車門下車。
她就算是再不懂人情世故，也不可能真的不帶禮物過去的。
雖然程西澤可能並不在意她禮物的價值，不過這也是她在能力範圍內能給他最好的了。
……
……
生日那天。
宴會廳現場的確來了不少人。
程西澤今天過生日倒也不是為了自己，程英華他們剛回國沒多久，正好趁著這機會聯系下圈子裏面的朋友，所以這生日宴會就稍微的隆重了點。
但程西澤私下的性格一般是不喜歡這麽大張旗鼓的，如果不是因為商業上的那點事兒，他也就跟朋友家人們隨便吃個飯度過了。
貝書瑜是跟白薇薇一起進去的。
今天場合雖然特殊點，但是她平時也沒有禮服之類的衣服，穿著自己的日常服裝就過去了。
她覺得這樣就挺好的，舒服方便，她既然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也沒必要刻意把自己偽裝成那樣。
白薇薇今天倒是打扮的漂亮，香檳色小禮服襯托著皮膚白皙，整個人精神煥發，笑容時刻掛在臉上。
貝書瑜握住她手掌，由衷道：
“薇薇，今天真的很漂亮。”
白薇薇：“沒辦法啊，我今天也是主人之一，不能丟了我爸媽的面子，他們有好多朋友要來，我一會兒還要跟著去敬酒。”
貝書瑜想到情人節那天給她發的消息，她沒回覆，便好奇問道：“對了，情人節那天給你發的消息，你怎麽沒回？”
若是以前，白薇薇肯定會把自己的約會細節都給貝書瑜發來，然後再碎碎念一通。
今年倒是奇了怪，她過分的安靜了。
白薇薇面色怔了下，然後恢覆好表情，“沒事，我就是忘了，你要是想知道細節，我改天再跟你細說。”
貝書瑜輕笑：“好，等你方便。”
今天宴會廳來的人不少。
曲詩跟她父母也來了。
一家三口正站在那邊跟白霜還有程英華聊著天。
白薇薇湊在貝書瑜耳邊說道：
“我覺得曲詩跟她爸爸更像一些。”
貝書瑜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女兒一般都是像爸爸的。”
白薇薇：“那感情好，我哥以後要是結婚了，生個女兒才是好的，這樣可以遺傳他的優良基因，這人脾氣差，對我又兇，我實在想不出來他除了臉蛋還有什麽優點。”
貝書瑜被她逗笑，“那以後你結婚了也生個女兒，梁澈也是好看的，正好可以圓你的女兒夢。”
白薇薇：“……”
貝書瑜：“對了，你跟梁澈有沒有結婚的打算？”
白薇薇嘟囔道：“書瑜，你今天怎麽總是提他……”
貝書瑜頓了兩秒，然後問道：“你們兩個吵架了？”
白薇薇心事一般藏不住，有點掛臉，“沒有，就是不太想聽到他的名字。”
貝書瑜沈默一陣，就沒有繼續再問了。
過了會兒。
她就看見程西澤身影了。
他是宴會主人公，自然是西裝革履，不過他今天是一身白色西裝，挺拔修長的身材在西裝高級布料的襯托下更顯優越。
貝書瑜還是第一次看他穿白色西裝。
白色也很搭他。
他本身皮膚就冷白，此刻穿著這身西裝，氣質更顯俊美清冷。
程西澤一般要求都是高的，所以今日就連袖扣都是高級手工定制的。
貝書瑜註意到他手邊袖扣，發現圖案頗為精美繁覆。
後來他像是註意到這邊，往她這看了一眼。
只不過他周圍人太多，他一時也不方便走過來打招呼。
白薇薇也走過去跟著招呼客人。
貝書瑜就一個人在這邊獨自待了會兒。
她給程西澤買的禮物，還放在包包裏面，不知道什麽時候送出去才合適。
她百無聊賴的在餐桌旁待了會兒，然後往盤子裏面夾了塊小點心。
就在她發呆之際，旁邊出現一道聲音。
“你也來了。”
貝書瑜偏頭看過去，發現是曲詩站在自己身側。
曲詩給她遞過來一杯酒，“剛才就看你一個人站在這邊了，是不是有點無聊？”
貝書瑜道了聲謝，然後輕聲道：
“還好，隨便吃些東西，就當是打發時間了。”
曲詩摸著手中的酒杯，顯然是對接下來說的話有些猶豫。
那晚看見程西澤跟她的互動之後，曲詩就總感覺怪怪的。
按照程西澤往日的性格，就算是找兄弟，也不會找其他女人完成那種游戲的任務。
而且……聽說貝書瑜還是白薇薇的閨蜜。
要是這種關系的話，就更應該避嫌了。
她那日在場，程西澤都沒有選擇她成為游戲對象，反而選擇了貝書瑜，那種暧昧的氛圍讓人有一瞬間錯覺，似乎他們兩個人有種情侶之間的熟稔。
曲詩心裏面有點不安。
更何況，貝書瑜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
縱使她今日沒有過多打扮，可精致漂亮的五官還是會讓人一眼註意到她。
她氣質是隨意大方的漂亮，沒有任何的拘束，整個人都很松弛，淡妝點綴在臉上，就連鼻尖上的小痣都讓人感覺到驚艷。
曲詩捏住手中的酒杯，輕聲問道：
“你跟程西澤……是男女朋友關系嗎。”
貝書瑜喝了口杯中的酒。
曲詩若是這麽問，她只能實話實說。
“不是。”
就算是之前都睡到一張床上了，那也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
曲詩像是松了一口氣。
“那天看到你們兩個做游戲任務，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是互有好感的。”
貝書瑜也不知道怎麽跟曲詩解釋。
曲詩是喜歡程西澤的，這一點她能看出來。
可是她現在並不想跟曲詩多說，顯得好像在爭風吃醋。
而且她對於女孩子，一般都不會抱有太大的惡意。
見貝書瑜不說話，曲詩倒是打開了話匣子，“其實我還挺好奇程西澤會喜歡什麽類型的女孩子，之前在國外的時候，我總想跟他有些單獨相處的機會，可他太忙了，總是拒絕我的邀請，本來以為回國之後之後會好一些，可他給我的感覺……”
曲詩有些苦澀的笑了笑，“像是一個不需要女朋友的機器人，他氣質冷冰冰的，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接近。”
貝書瑜聽著她這話，莫名其妙的想到那天車上的一幕。
程西澤有時候是挺冷的，有時候又熱的過分了。
所以經常能讓人體會到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並且，此人還最擅長得寸進尺。
她耳垂微微泛紅，在心裏面吐槽著要是機器人哪有隨時隨地愛發.情的。
就在曲詩還想要再聊些什麽的時候，身後忽然出現一道清冷聲音：
“在聊什麽。”
由於聲音是從背後出現的，貝書瑜被嚇了一跳，猝不及防的感受到背後的體溫，就連手中酒杯都跟著顫抖了下。
頃刻間，酒杯裏面的酒灑在了裏面的毛衣上。
曲詩驚呼了一聲，然後趕忙從旁邊抽出紙巾遞給她。
貝書瑜裏面的淺色系毛衣，紙巾根本擦不幹凈。
她在原地擦了會兒，怎麽都擦不幹凈。
程西澤垂眸看她一陣。
須臾。
他拉住她手腕，就要往樓上走。
貝書瑜詫異看他，“去哪兒？”
程西澤：“帶你去洗手間。”
貝書瑜：“欸……你等等。”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程西澤拉到了樓上。
看見二人往樓上走去的背影，曲詩深呼吸一口氣，臉色也有點難看。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程西澤會這麽關心一個女人。
她心中隱隱預約的猜測，似乎是要成真了。
……
……
樓上。
程西澤沒把她帶到洗手間那邊，而是把她帶到了一個房間裏面。
房間裏面就有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就能擦洗。
公共洗手間那邊人來人往太多，程西澤幹脆把她逮到一個空房間裏面。
程西澤抽出來一張紙巾，用水弄濕，然後慢條斯理的給她擦拭著毛衣的酒漬處。
被酒潑灑到的地方，正好是胸口處。
貝書瑜此刻正慶幸沒有灑到外套上，不然會更麻煩。
她本來是想自己擦洗的，但是程西澤握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低聲道：
“我來。”
見他這麽殷勤，貝書瑜輕哼道：
“要不是因為你，也不會有這麻煩事兒了。”
程西澤勾勒出淺淺笑容：
“怪我了？”
“……”
“沒事兒，毛衣多少錢，我賠給你。”
“不用，也不是很貴，就不用賠你了。”
那酒漬一時半會兒擦不幹凈，程西澤倒是擦得認真。
他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只穿著裏面的白色襯衣，單手撐在洗手臺上，另一只手幫忙擦酒漬。
“剛才你跟曲詩聊什麽呢。”他淡淡開口問道。
“沒聊什麽。”
“確定？”
“就聊你呢。”
程西澤動作頓了下，“聊我什麽。”
貝書瑜揚了揚眉峰，“你猜猜看。”
程西澤睫毛垂下，“沒興趣。”
貝書瑜：“那你過來是想偷聽？”
程西澤安靜兩秒，然後動作略微加重了些。
“我用得著偷聽？”
貝書瑜忍不住輕微的“嘶”了一聲，“那可不一定。”
程西澤：“放心，我沒做什麽虧心事兒，就算是被討論也問心無愧。”
貝書瑜剛想再揶揄兩句，就發現這人動作更重了些，像是故意報覆。
她微微蹙眉，小聲道：“程西澤，你……”
程西澤眼尾撩起，沒擡頭的說道：
“怎麽了。”
貝書瑜不願意讓他繼續幫自己的忙了，“我不用你了，你繼續出去吧。”
程西澤動作停了下來，然後輕笑看她：
“你現在好像越來越抵觸我了。”
貝書瑜瞪他：“因為什麽你自己不清楚嗎。”
程西澤：“因為什麽？”
貝書瑜欲言又止好幾次，最後還是忍不住了。
她有點臉紅的把自己想罵很久的一件事情罵出來了。
她今天算是一吐為快，巴不得狠狠斥責他一頓。
程西澤聽著她這番話，先是一怔，然後低頭悶笑出聲。
貝書瑜更生氣了，“你還笑。”
過了一會兒，程西澤靠近了些，氣息噴灑在她臉頰上。
“那天給你弄疼了？”
“……”
“那我跟你道歉。”
貝書瑜甕聲甕氣道：“現在道歉是不是有點晚了。”
程西澤：“不晚。”
貝書瑜：“晚了。”
程西澤：“你是生那天的氣，還是生曲詩的氣？”
貝書瑜嘟囔道：“這跟曲詩有什麽關系？”
她現在說的分明是他出國前來家裏面找她算賬那天的事情。
程西澤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
“貝書瑜，我還有十分鐘。”
“……什麽？”
“曲詩父母就在樓下，我耽誤太長時間也不合適，一會兒我就下樓跟他們說清楚，讓他們少亂點鴛鴦譜了，我跟曲詩壓根不合適。”
貝書瑜抿了下唇。
“所以——”
程西澤聲音頓了頓，“我還有十分鐘的時間哄你。”
貝書瑜小聲道：“我不用你哄。”
程西澤：“剛才你不都怪我了嗎。”
貝書瑜：“……”
程西澤：“怪我那天把你弄疼了。”
貝書瑜別扭道：“行了，別一直提了。”
程西澤卻是握住她手腕，在她耳邊輕聲說：
“我那天因為吃醋，失了分寸，你別跟我計較。”
貝書瑜唇角動了下。
過了幾秒。
程西澤視線往下看。
“疼了很久？”
“……”
雪白帶著木質香水味道的襯衣貼近臉龐。
二人之間的身高差有些明顯。
程西澤雙手撐住洗手臺，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懷抱範圍內，聲音嘶啞道：
“那我親下。”
“親親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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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解扣子這事兒, 程西澤其實已經相當熟練了。
第一次去解的時候，他其實也弄不明白。
當時弄了挺長時間，最後還是貝書瑜看不下去的說：
“我自己來吧……”
後來程西澤就學會這其中技巧了。
有的時候越著急, 反而越弄不明白。
現在的他，像是駕輕就熟, 修長手指輕微一動，那扣子就非常輕松的解開了。
二人吻得難舍難分, 小聲的嗚咽也從唇間不小心透露出來。
待察覺到指尖微涼的溫度，貝書瑜才像是清醒過來, 用力推開程西澤。
她現在還有點陰影，他一湊過來，她就感覺自己開始疼了。
上次那陰影留的時間太久, 現在算是本能保護機制開啟了。
被推開後，程西澤緩緩睜開眸子，呼吸略帶淩亂的看她。
“怎麽了。”
貝書瑜嘟囔道：“亂碰什麽……”
程西澤平覆了下心跳, 輕笑一聲, “抱歉啊, 情不自禁了。”
指尖還有些柔軟觸感。
程西澤低頭看了眼自己手掌，有些留戀, 聲音喑啞的說道：
“完全不一樣。”
“……什麽？”
他睫毛微垂，說道：
“小的時候長的像根豆芽菜，長大以後怎麽發育的這麽好，嗯？”
貝書瑜被他噎了下，然後反唇相譏。
“你也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
“我記得你那時候不愛跟女孩子說話, 每天都是酷酷的。”
程西澤淡道：
“我現在也不愛跟女孩兒說話。”
“不過你是例外。”
貝書瑜又仔細打量他。
不過此刻知道二人的關系, 她腦海中程西澤小時候的模樣便有些清晰起來。
這人倒是從小到大都是好看的。
小的時候，她就覺得鄰家哥哥長的好看, 跟在他身邊很有安全感。
他算是從小到大都沒長歪的類型。
貝書瑜小的時候性格內向靦腆，整個人也瘦瘦小小的。
後來逐漸長開，氣質和模樣跟以前完全不一樣。
由於社會的磨煉和職業特殊性，她氣質偏明媚大氣，更適合在職場生存，若還是小時候性格，才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了。
一聊到過去，二人都有些安靜下來。
貝書瑜輕咳一聲，想著五分鐘二人是怎麽湊到一起接吻的。
五分鐘前。
二人坐在車上還挺正常的聊天。
程西澤問她現在要不要回家，貝書瑜看了眼時間，想著早點回去也好。
後來，程西澤主動湊過來要替她系安全帶。他湊過來的一瞬間，貝書瑜能聞到好聞的香水味道。
程西澤今天噴的這款香水味道很好聞。
前調是柑橘味，後調又帶著淺淺的香草味道。
他垂眸替她系著安全帶，輕聲問道：
“晚上吃飽了嗎。”
貝書瑜：“當然吃飽了。”
程西澤：“看你吃的似乎不太多。”
貝書瑜：“過年這段時間吃的太多了，總感覺胃口不太好消化，我現在吃飯吃七分飽就好。”
程西澤笑了下，然後擡眸看她。
“貝書瑜。”他輕聲喊她名字。
“嗯？”她自然的擡頭。
二人靠的這麽近，她視線很輕易的就被他的眼睛吸引住。
“那段時間，你想過我嗎。”程西澤低聲問她。
車內很安靜。
貝書瑜也就是思考了兩秒，然後很誠實的給出了答案。
“想了。”
之後程西澤像是被蠱惑一般，不自覺的就低頭吻了下去。
他單手撐在身後的座椅上，另一只手托住她後腦勺，動作溫柔的含住她的唇。
一開始是打算來點溫情的，但是沒想到後面越來越不受控，就連接吻都帶著狂野肆意的味道。
程西澤手掌不自覺伸到後面，然後又被貝書瑜一掌拍開。
她力氣還不小，手腕上方留下了五個鮮紅的巴掌印。
程西澤勾了勾唇，打趣道：
“不讓碰啊。”
貝書瑜提防的看著他，“你想做什麽？”
“我能做什麽。”他挑了挑眉，“而且這現在是在車上，想什麽呢貝書瑜。”
“……”
須臾。
程西澤像是明白了，“你是覺得我會在車上跟你發生些什麽？”
貝書瑜：“我沒那麽說。”
程西澤：“你臉上的表情可不是那麽說的。”
貝書瑜：“……”
程西澤：“雖然我的確沒試過車.震，不過這邊人還挺多的，我得註意影響，就像你之前說的，萬一被人拍下來，我還要不要臉了。”
貝書瑜被他逗笑，“你還在乎這個呢。”
程西澤：“我得替你著想，萬一你不開心了，我還得去哄。”
他伸手去抹唇角，果然看到一抹紮眼的紅。
他都不知道吃了貝書瑜多少口紅了，此刻也不在意了。
其實車上現在的氣氛挺適合發生點別的事情，可是他剛才稍微過分了點，貝書瑜就不樂意了，程西澤只得點到為止。
每次跟貝書瑜接吻，他基本上都挺認真的賣弄著技巧，覺得這樣能讓她開心點。
可今天貝書瑜貌似也不買賬。
他替她整理了下衣服的下擺，聲音低啞道：
“這就開車送你回家。”
他倒是知道貝書瑜喜歡自己的這張臉。
不過貝書瑜哪是那麽容易征服的，要是讓她不開心了，用多麽高超的技巧在她這都沒什麽用。
可程西澤覺得剛才的那個吻就足夠了。
他還挺容易滿足的。
這算是情人節的小插曲。
縱使此刻他的確有點難受。
不過貝書瑜不勾他，他自己緩一會兒就能好。
就像上次在他家裏面，她故意想報覆他，結果程西澤緩了好久才不難受，直到送她上了出租車之後才平靜下來。
他在國外的那段時間根本沒心思想這種事情。
每天忙的腳不沾地，就算是閑下來的時候，也沒空看別的女人，更別提自我安慰了。
程西澤覺得那樣沒意思，而且他還挺守男德的，要是喜歡一個人，他也懶得自己動手了。
沒想到回國之後看到她之後就變的躁動起來，看起來像是十七八的小男孩兒，被她稍微勾引一下，就容易不淡定。
後來程西澤只能靠開車去自己冷靜了。
他今天根本就沒打算把貝書瑜帶出去睡。
就算樊子默說這種節日最後的步驟都是去酒店，他也不願意落入俗套，整的他好像很饑.渴一樣。
程西澤今天就是為了跟她出來約會，讓她開心的。
要是最後再來那麽一出，就顯得自己居心不良了。
他說過，他不想跟貝書瑜當單純的炮友了。
這點他心裏面比誰都有數。
而且貝書瑜對他最近態度也好了不少，程西澤雖然之前沒怎麽跟女孩兒接觸過，對白薇薇脾氣也不是很好，在追她的事情上卻格外有耐心。
要是她不願意，那就慢慢追，早晚有她滿意的一天。
他開車的時候，貝書瑜就默默在旁邊整理衣服。
她衣服有些亂了，裏面是短款毛衣，本來是想著穿的稍微日常輕便些，沒想到倒是便宜了程西澤。
直到車子到了樓下，程西澤手掌搭在方向盤上，轉頭看她，“你那天問我生日，是不是有什麽打算？”
貝書瑜：“……好端端的怎麽問這個了。”
程西澤：“那天你來不來。”
貝書瑜輕微抿唇：“你要是邀請我，我肯定去的。”
程西澤：“肯定有你，放心，就是今年可能會有些特殊。”
貝書瑜：“怎麽特殊？”
程西澤：“今年來的人稍微多了點，你介意嗎。”
貝書瑜搖搖頭：“不介意。”
程西澤這才輕笑出聲，“行，那到時候你直接過來就行，不用買禮物，人到場就可以了。”
貝書瑜含糊的應了一聲，然後打開車門下車。
她就算是再不懂人情世故，也不可能真的不帶禮物過去的。
雖然程西澤可能並不在意她禮物的價值，不過這也是她在能力範圍內能給他最好的了。
……
……
生日那天。
宴會廳現場的確來了不少人。
程西澤今天過生日倒也不是為了自己，程英華他們剛回國沒多久，正好趁著這機會聯系下圈子裏面的朋友，所以這生日宴會就稍微的隆重了點。
但程西澤私下的性格一般是不喜歡這麽大張旗鼓的，如果不是因為商業上的那點事兒，他也就跟朋友家人們隨便吃個飯度過了。
貝書瑜是跟白薇薇一起進去的。
今天場合雖然特殊點，但是她平時也沒有禮服之類的衣服，穿著自己的日常服裝就過去了。
她覺得這樣就挺好的，舒服方便，她既然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也沒必要刻意把自己偽裝成那樣。
白薇薇今天倒是打扮的漂亮，香檳色小禮服襯托著皮膚白皙，整個人精神煥發，笑容時刻掛在臉上。
貝書瑜握住她手掌，由衷道：
“薇薇，今天真的很漂亮。”
白薇薇：“沒辦法啊，我今天也是主人之一，不能丟了我爸媽的面子，他們有好多朋友要來，我一會兒還要跟著去敬酒。”
貝書瑜想到情人節那天給她發的消息，她沒回覆，便好奇問道：“對了，情人節那天給你發的消息，你怎麽沒回？”
若是以前，白薇薇肯定會把自己的約會細節都給貝書瑜發來，然後再碎碎念一通。
今年倒是奇了怪，她過分的安靜了。
白薇薇面色怔了下，然後恢覆好表情，“沒事，我就是忘了，你要是想知道細節，我改天再跟你細說。”
貝書瑜輕笑：“好，等你方便。”
今天宴會廳來的人不少。
曲詩跟她父母也來了。
一家三口正站在那邊跟白霜還有程英華聊著天。
白薇薇湊在貝書瑜耳邊說道：
“我覺得曲詩跟她爸爸更像一些。”
貝書瑜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女兒一般都是像爸爸的。”
白薇薇：“那感情好，我哥以後要是結婚了，生個女兒才是好的，這樣可以遺傳他的優良基因，這人脾氣差，對我又兇，我實在想不出來他除了臉蛋還有什麽優點。”
貝書瑜被她逗笑，“那以後你結婚了也生個女兒，梁澈也是好看的，正好可以圓你的女兒夢。”
白薇薇：“……”
貝書瑜：“對了，你跟梁澈有沒有結婚的打算？”
白薇薇嘟囔道：“書瑜，你今天怎麽總是提他……”
貝書瑜頓了兩秒，然後問道：“你們兩個吵架了？”
白薇薇心事一般藏不住，有點掛臉，“沒有，就是不太想聽到他的名字。”
貝書瑜沈默一陣，就沒有繼續再問了。
過了會兒。
她就看見程西澤身影了。
他是宴會主人公，自然是西裝革履，不過他今天是一身白色西裝，挺拔修長的身材在西裝高級布料的襯托下更顯優越。
貝書瑜還是第一次看他穿白色西裝。
白色也很搭他。
他本身皮膚就冷白，此刻穿著這身西裝，氣質更顯俊美清冷。
程西澤一般要求都是高的，所以今日就連袖扣都是高級手工定制的。
貝書瑜註意到他手邊袖扣，發現圖案頗為精美繁覆。
後來他像是註意到這邊，往她這看了一眼。
只不過他周圍人太多，他一時也不方便走過來打招呼。
白薇薇也走過去跟著招呼客人。
貝書瑜就一個人在這邊獨自待了會兒。
她給程西澤買的禮物，還放在包包裏面，不知道什麽時候送出去才合適。
她百無聊賴的在餐桌旁待了會兒，然後往盤子裏面夾了塊小點心。
就在她發呆之際，旁邊出現一道聲音。
“你也來了。”
貝書瑜偏頭看過去，發現是曲詩站在自己身側。
曲詩給她遞過來一杯酒，“剛才就看你一個人站在這邊了，是不是有點無聊？”
貝書瑜道了聲謝，然後輕聲道：
“還好，隨便吃些東西，就當是打發時間了。”
曲詩摸著手中的酒杯，顯然是對接下來說的話有些猶豫。
那晚看見程西澤跟她的互動之後，曲詩就總感覺怪怪的。
按照程西澤往日的性格，就算是找兄弟，也不會找其他女人完成那種游戲的任務。
而且……聽說貝書瑜還是白薇薇的閨蜜。
要是這種關系的話，就更應該避嫌了。
她那日在場，程西澤都沒有選擇她成為游戲對象，反而選擇了貝書瑜，那種暧昧的氛圍讓人有一瞬間錯覺，似乎他們兩個人有種情侶之間的熟稔。
曲詩心裏面有點不安。
更何況，貝書瑜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
縱使她今日沒有過多打扮，可精致漂亮的五官還是會讓人一眼註意到她。
她氣質是隨意大方的漂亮，沒有任何的拘束，整個人都很松弛，淡妝點綴在臉上，就連鼻尖上的小痣都讓人感覺到驚艷。
曲詩捏住手中的酒杯，輕聲問道：
“你跟程西澤……是男女朋友關系嗎。”
貝書瑜喝了口杯中的酒。
曲詩若是這麽問，她只能實話實說。
“不是。”
就算是之前都睡到一張床上了，那也不是男女朋友的關系。
曲詩像是松了一口氣。
“那天看到你們兩個做游戲任務，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是互有好感的。”
貝書瑜也不知道怎麽跟曲詩解釋。
曲詩是喜歡程西澤的，這一點她能看出來。
可是她現在並不想跟曲詩多說，顯得好像在爭風吃醋。
而且她對於女孩子，一般都不會抱有太大的惡意。
見貝書瑜不說話，曲詩倒是打開了話匣子，“其實我還挺好奇程西澤會喜歡什麽類型的女孩子，之前在國外的時候，我總想跟他有些單獨相處的機會，可他太忙了，總是拒絕我的邀請，本來以為回國之後之後會好一些，可他給我的感覺……”
曲詩有些苦澀的笑了笑，“像是一個不需要女朋友的機器人，他氣質冷冰冰的，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麽接近。”
貝書瑜聽著她這話，莫名其妙的想到那天車上的一幕。
程西澤有時候是挺冷的，有時候又熱的過分了。
所以經常能讓人體會到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並且，此人還最擅長得寸進尺。
她耳垂微微泛紅，在心裏面吐槽著要是機器人哪有隨時隨地愛發.情的。
就在曲詩還想要再聊些什麽的時候，身後忽然出現一道清冷聲音：
“在聊什麽。”
由於聲音是從背後出現的，貝書瑜被嚇了一跳，猝不及防的感受到背後的體溫，就連手中酒杯都跟著顫抖了下。
頃刻間，酒杯裏面的酒灑在了裏面的毛衣上。
曲詩驚呼了一聲，然後趕忙從旁邊抽出紙巾遞給她。
貝書瑜裏面的淺色系毛衣，紙巾根本擦不幹凈。
她在原地擦了會兒，怎麽都擦不幹凈。
程西澤垂眸看她一陣。
須臾。
他拉住她手腕，就要往樓上走。
貝書瑜詫異看他，“去哪兒？”
程西澤：“帶你去洗手間。”
貝書瑜：“欸……你等等。”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程西澤拉到了樓上。
看見二人往樓上走去的背影，曲詩深呼吸一口氣，臉色也有點難看。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程西澤會這麽關心一個女人。
她心中隱隱預約的猜測，似乎是要成真了。
……
……
樓上。
程西澤沒把她帶到洗手間那邊，而是把她帶到了一個房間裏面。
房間裏面就有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就能擦洗。
公共洗手間那邊人來人往太多，程西澤幹脆把她逮到一個空房間裏面。
程西澤抽出來一張紙巾，用水弄濕，然後慢條斯理的給她擦拭著毛衣的酒漬處。
被酒潑灑到的地方，正好是胸口處。
貝書瑜此刻正慶幸沒有灑到外套上，不然會更麻煩。
她本來是想自己擦洗的，但是程西澤握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低聲道：
“我來。”
見他這麽殷勤，貝書瑜輕哼道：
“要不是因為你，也不會有這麻煩事兒了。”
程西澤勾勒出淺淺笑容：
“怪我了？”
“……”
“沒事兒，毛衣多少錢，我賠給你。”
“不用，也不是很貴，就不用賠你了。”
那酒漬一時半會兒擦不幹凈，程西澤倒是擦得認真。
他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只穿著裏面的白色襯衣，單手撐在洗手臺上，另一只手幫忙擦酒漬。
“剛才你跟曲詩聊什麽呢。”他淡淡開口問道。
“沒聊什麽。”
“確定？”
“就聊你呢。”
程西澤動作頓了下，“聊我什麽。”
貝書瑜揚了揚眉峰，“你猜猜看。”
程西澤睫毛垂下，“沒興趣。”
貝書瑜：“那你過來是想偷聽？”
程西澤安靜兩秒，然後動作略微加重了些。
“我用得著偷聽？”
貝書瑜忍不住輕微的“嘶”了一聲，“那可不一定。”
程西澤：“放心，我沒做什麽虧心事兒，就算是被討論也問心無愧。”
貝書瑜剛想再揶揄兩句，就發現這人動作更重了些，像是故意報覆。
她微微蹙眉，小聲道：“程西澤，你……”
程西澤眼尾撩起，沒擡頭的說道：
“怎麽了。”
貝書瑜不願意讓他繼續幫自己的忙了，“我不用你了，你繼續出去吧。”
程西澤動作停了下來，然後輕笑看她：
“你現在好像越來越抵觸我了。”
貝書瑜瞪他：“因為什麽你自己不清楚嗎。”
程西澤：“因為什麽？”
貝書瑜欲言又止好幾次，最後還是忍不住了。
她有點臉紅的把自己想罵很久的一件事情罵出來了。
她今天算是一吐為快，巴不得狠狠斥責他一頓。
程西澤聽著她這番話，先是一怔，然後低頭悶笑出聲。
貝書瑜更生氣了，“你還笑。”
過了一會兒，程西澤靠近了些，氣息噴灑在她臉頰上。
“那天給你弄疼了？”
“……”
“那我跟你道歉。”
貝書瑜甕聲甕氣道：“現在道歉是不是有點晚了。”
程西澤：“不晚。”
貝書瑜：“晚了。”
程西澤：“你是生那天的氣，還是生曲詩的氣？”
貝書瑜嘟囔道：“這跟曲詩有什麽關系？”
她現在說的分明是他出國前來家裏面找她算賬那天的事情。
程西澤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
“貝書瑜，我還有十分鐘。”
“……什麽？”
“曲詩父母就在樓下，我耽誤太長時間也不合適，一會兒我就下樓跟他們說清楚，讓他們少亂點鴛鴦譜了，我跟曲詩壓根不合適。”
貝書瑜抿了下唇。
“所以——”
程西澤聲音頓了頓，“我還有十分鐘的時間哄你。”
貝書瑜小聲道：“我不用你哄。”
程西澤：“剛才你不都怪我了嗎。”
貝書瑜：“……”
程西澤：“怪我那天把你弄疼了。”
貝書瑜別扭道：“行了，別一直提了。”
程西澤卻是握住她手腕，在她耳邊輕聲說：
“我那天因為吃醋，失了分寸，你別跟我計較。”
貝書瑜唇角動了下。
過了幾秒。
程西澤視線往下看。
“疼了很久？”
“……”
雪白帶著木質香水味道的襯衣貼近臉龐。
二人之間的身高差有些明顯。
程西澤雙手撐住洗手臺，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懷抱範圍內，聲音嘶啞道：
“那我親下。”
“親親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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