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無聲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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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無聲的怒火
趙滔去了葉海瀅家苗圃打探情況，趙澍想約文伊白出來商量別墅設計的事，卻怎麽也打不通她的電話，不得不騎上自行車跑了一趟結廬，結果無論是辦公室還是工地都不見她的蹤影。
百無聊賴的趙滔啃著棒冰正好溜達到清溪居門前，看到從裏面出來的趙澍。
“你不是約了文工嗎？怎麽跑這兒來了？”
“找不到她，你在葉海瀅那兒有看到她嗎？”
“沒看到。”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被趕出來了？”
“葉海瀅在畫設計圖、配植物，說要盡快給你交稿，讓我回來等電話，唉，村兒裏真是無聊，玩兒點什麽好呢？”
“走吧，跟我上山，正好帶你去看看露營地。”
“嗯？你不找她了嗎？”
“鎮上就這麽綠豆大點兒地方，也就只有山裏才會沒信號。”
“你覺得文工現在在山上？”
“要不然呢？”
“嘖嘖，你這狗鼻子也有失靈的時候，她沒事兒上山幹什麽。”
“別廢話了，跟我走吧。”
上山的這一段路看著並不陡也不長，在趙澍平時長跑的路線裏是一段僅次於玉清溪河畔的美景，趙澍腳步輕盈，走得飛快，趙滔在後面緊跟，等到爬上山時已累的氣喘籲籲兩腿發抖。
“趙澍我跟你沒完，你為什麽不提醒我開車上來。”
“你不早說。”
“我又沒走過，哪知道會這麽累。”
“累嗎？我沒感覺。”
“我一個常年坐辦公室的，能跟你這騎自行車的鄉下人比嗎？你瞅瞅你那張臉，曬得有多黑你都不知道是不是？”
趙澍摸了一把臉，“有嗎？竟然效果這麽好，是不是和文伊白很配？”
“我靠，你是為了她……你以前可是以白為美的，羅子衿那……咳咳咳，就不能走樹蔭底下嗎？我可不想為了誰曬黑，今天連防曬霜都沒抹。”
趙滔徑自走到有樹蔭的那一側，趙澍默默跟了上去。
趙滔沒話找話說，“你別說這野山的風景還真不賴，露營地的名字我都想好了，你覺得叫‘空’怎麽樣？”
“不怎麽樣，我聯想到了孫悟空和花果山。”
“什麽跟什麽呀，你在國外待的都西化了，我這寓意還是有一定國風哲思在裏面的，在節奏快壓力大的城市生活中，每個人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都處於一種滿載狀態，他們需要到純粹的自然當中徹底卸下負擔，讓自己全然放空，達到真正的放松和休息。為了貫徹這種空的理念，營地裏除了設置必需品，其餘一概從簡，營造一種自然滿溢，但物質文明缺席的空感，怎麽樣？”
“文案不錯。”
“是吧，葉海瀅也這麽說過。”
“你連營地長什麽樣還不知道呢就在這兒大放厥詞不覺得太早了嗎？你什麽時候能改改你這不務實的風格，那片地到處是果樹，有山有池塘有鳥有魚，花季到的時候那裏萬物都呈現一種滿溢的狀態，橫看豎看都不會和空字搭上邊，算了，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他們說話的功夫，迎面走來兩個人，確切地說是三個，因為走近了他們才看到原來鄭砌玉的背上背著文伊白。
趙滔聞到了趙澍身上散發出的火藥味兒，鄭砌玉和文伊白也感覺到了。
“你怎麽了？受傷了？”
趙澍看似關心，實則臉色冷峻，語氣冷冽。
“下山的時候腳扭傷了，有點嚴重。”鄭砌玉說。
趙澍上前要去抱文伊白下來。
文伊白看著趙澍冷若冰霜的臉，竟有點膽戰心驚，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這個微小的動作幾乎激怒了趙澍，他咬著牙說，“怎麽了？”
文伊白不理趙澍，輕輕拍了拍鄭砌玉的肩膀，“讓我先下來。”
鄭砌玉慢慢蹲下身讓文伊白從他身上下來，“小心。”
看他倆如此默契，趙澍氣的攥緊了拳頭甚至忘了去扶一下站立不穩的文伊白，在一旁的秦亮手疾眼快地上前扶住文伊白。
文伊白尷尬地單腳站在原地，趙澍這才打橫把她抱了起來。
“我先帶她去診所處理一下，能麻煩鄭書記帶趙滔看一下那塊地嗎？”
“你帶她下山吧，我帶趙滔去。”
趙澍抱著文伊白快步朝山下走去，一路也不說話。
文伊白心裏也有氣，但看在他抱著她這一百斤的份上，忍住了罵他是個醋壇子的沖動，“你還是背著我吧，這樣走不遠的。”
下山路上有個涼亭，趙澍一直堅持到那兒才把文伊白放在涼亭裏的木墩上。
文伊白看趙澍的頭發和襯衫都已被汗水濕透，頓時原諒了他剛剛對她發的無聲的怒火。
趙澍蹲下去查看文伊白已經腫起來的腳踝，“疼不疼？”
“疼。”
“怎麽那麽不小心。”
“今早秦亮來找我，他早就說要來參觀結廬和清溪居，你知道的我們和鄭砌玉以前都是同事，就一起陪他在鎮上逛，一直逛到了山上。”
“我知道你應該在山上，只有在山上手機才沒有信號。”
“那你是特意上山來找我的？你不放心我什麽？難道你還怕我跟鄭砌玉……”
“我不知道你和鄭砌玉在一起，只是找不到你很著急也很擔心。”
“你擔心我還當著那麽多人發火？”
“我沒說什麽吧？”
“你的低氣壓壓得我們都喘不上氣來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你很生氣，我的腳都這樣了，他背著我不過分吧？”
“你也可以讓秦亮背著你。”
“你怎麽這麽小氣！”
“你貼他那麽近，如果我一點都不在乎的話只能說明我有問題，說明我根本就不愛你，這是本能好嗎？ ”
“那我要是貼秦亮那麽近你的本能就消失了？你承認吧你就是不喜歡鄭砌玉。”
“何止是不喜歡，我討厭你倆挨那麽近，你就不能為我想一想，我一想到你倆以前……”
“看來你是能理解我一想到你和羅子衿以前就……至少我和鄭砌玉之前的事你都知道，即便現在我也沒什麽隱瞞你的。”
“我也沒打算隱瞞你。”趙澍有些煩躁。
文伊白也有點惱火，“可以走了嗎？我腳疼。”
趙澍不容分說背起她就走，兩人又是一路無話直到診所。
醫生初步判斷沒有傷到骨頭，只是韌帶扭傷，給文伊白敷了藥讓回家觀察。
趙澍背著文伊白朝糧倉走。
“我要回去。”
“回去誰照顧你？”
“可是趙滔在糧倉……”
“你才是糧倉的主人。”
文伊白在他背上，感到胸口堵著的那口氣終於消下去了一半。
到了糧倉，趙滔還沒有回來，趙澍把文伊白安頓好就去給她做晚飯。
文伊白坐在沙發上，看著客廳裏空著的那面墻，突然想起交房時她精挑細選的那幅攝影圖片，當時因為去機場接趙澍，第一次見到他的那種沖擊和混亂，讓她徹底忘了去影印社這回事，後來又因為他嫌棄她做的小鞋架粗陋，徹底打消了送他那幅畫的想法。
趙澍端來簡單清淡的飯菜，文伊白一向喜歡趙澍做菜的口味，認認真真大口吃著，趙澍看她吃的開心，那一刻所有的煩悶都煙消雲散了。
“你不覺得那面墻缺點什麽嗎？”文伊白說。
“覺得，但是一直也沒看到合適的畫，不如還是你幫我找吧。不急，等你腳踝好了以後。”
文伊白嘴角一翹，正合心意，“好啊。”
“你怎麽都不問我？”
“問你什麽？”
“別墅設計的事。”
“哦，怎麽樣了？”
“你是不是打心裏就不相信我能為你爭取到？”
“不是，我是從小就見識過家長的權威，在那種打壓下長大，自然而然就習慣了不抱期待，和你沒有關系，你姑姑肯定沒同意換設計師吧？”
“換掉了。”
“真的？不可思議。”
“當然不是因為我，你知道那次廣廈趙總為什麽親自來嵩林鎮找你嗎？他是來考察你的。”
“哦，他為什麽……要考察我呢？”
“所以你趕快給我把六個別墅的設計圖紙做出來，我今天找了你一天就是為這個。”
“你的意思是趙總讓你姑姑同意由我來做別墅？”
“不用我姑姑同意，趙總已經把我姑姑踢出清溪居了，趙滔辭職來鎮上幫我就是頂了我姑姑的位置，當然我姑姑也不是好捏的柿子，趙總肯定還給了她其他好處。”
“就是為了成就你？”
“為了留住我。”
“我吃飽了，你送我回去，我今晚就可以做圖。”
“不用那麽急，你今天先休息，等腳好了再做。”
“我做圖又用不到腳，你知道那六個別墅早就在我心裏呼之欲出了吧，你不要妨礙我賺錢。”
“你這個財迷。”
“對了，合同，雖然我和你……呵呵，還是先簽了合同再說，萬一你把我甩了，我們還有合同。”
趙澍白眼她，從茶幾抽屜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合同，“簽之前看仔細了，男朋友也可能出霸王條款。”
“那當然，本建築師又不發愁沒活可接，霸王條款絕不能忍。”
文伊白當真仔細看完了所有條款才簽上自己的名字。
“那貴州還去不去？”趙澍問的小心翼翼。
“去，當然得去了，都答應人家了，主要是那個項目很有意思，我想去。”
趙澍斜眼瞅了瞅文伊白纏的像饅頭一樣的腳，幸災樂禍地想，至少還能留她一個月在身邊。
“吃飽了嗎？”趙澍心懷不軌地看著文伊白。
“嗯，你要送我回去了嗎？”
趙澍突然坐到文伊白身邊，抱住她輕輕親了一下，“我去給你拿電腦，你今天別走，你行動不便我不放心。”
文伊白一把摟過趙澍，重重地吻了下去，一邊輾轉加深這個吻，一邊把手伸進他的襯衣，直到聽到趙澍沈重的呼吸才放開他，“你今天必須得送我走，我不習慣跟你和趙滔三人共處一室。”
趙澍眼光迷離，捉住文伊白繼續輾轉反側。倒黴的趙滔就是在這時帶著秦亮一起闖了進來。
正在情欲頂端的趙澍心裏那個窩火，從文伊白身上起來，幫她理了理被他揉亂的頭發，把她抱起來。
文伊白雖羞恥不堪，但好在可以埋頭在趙澍胸前裝瞎。
“我去送她，晚點回來。”
趙澍不顧自己衣冠不整，當著目瞪口呆的二人的面，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廚房裏的飯可以吃嗎？”趙滔回過神來在後面喊。
“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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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滔去了葉海瀅家苗圃打探情況，趙澍想約文伊白出來商量別墅設計的事，卻怎麽也打不通她的電話，不得不騎上自行車跑了一趟結廬，結果無論是辦公室還是工地都不見她的蹤影。
百無聊賴的趙滔啃著棒冰正好溜達到清溪居門前，看到從裏面出來的趙澍。
“你不是約了文工嗎？怎麽跑這兒來了？”
“找不到她，你在葉海瀅那兒有看到她嗎？”
“沒看到。”
“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被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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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不找她了嗎？”
“鎮上就這麽綠豆大點兒地方，也就只有山裏才會沒信號。”
“你覺得文工現在在山上？”
“要不然呢？”
“嘖嘖，你這狗鼻子也有失靈的時候，她沒事兒上山幹什麽。”
“別廢話了，跟我走吧。”
上山的這一段路看著並不陡也不長，在趙澍平時長跑的路線裏是一段僅次於玉清溪河畔的美景，趙澍腳步輕盈，走得飛快，趙滔在後面緊跟，等到爬上山時已累的氣喘籲籲兩腿發抖。
“趙澍我跟你沒完，你為什麽不提醒我開車上來。”
“你不早說。”
“我又沒走過，哪知道會這麽累。”
“累嗎？我沒感覺。”
“我一個常年坐辦公室的，能跟你這騎自行車的鄉下人比嗎？你瞅瞅你那張臉，曬得有多黑你都不知道是不是？”
趙澍摸了一把臉，“有嗎？竟然效果這麽好，是不是和文伊白很配？”
“我靠，你是為了她……你以前可是以白為美的，羅子衿那……咳咳咳，就不能走樹蔭底下嗎？我可不想為了誰曬黑，今天連防曬霜都沒抹。”
趙滔徑自走到有樹蔭的那一側，趙澍默默跟了上去。
趙滔沒話找話說，“你別說這野山的風景還真不賴，露營地的名字我都想好了，你覺得叫‘空’怎麽樣？”
“不怎麽樣，我聯想到了孫悟空和花果山。”
“什麽跟什麽呀，你在國外待的都西化了，我這寓意還是有一定國風哲思在裏面的，在節奏快壓力大的城市生活中，每個人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都處於一種滿載狀態，他們需要到純粹的自然當中徹底卸下負擔，讓自己全然放空，達到真正的放松和休息。為了貫徹這種空的理念，營地裏除了設置必需品，其餘一概從簡，營造一種自然滿溢，但物質文明缺席的空感，怎麽樣？”
“文案不錯。”
“是吧，葉海瀅也這麽說過。”
“你連營地長什麽樣還不知道呢就在這兒大放厥詞不覺得太早了嗎？你什麽時候能改改你這不務實的風格，那片地到處是果樹，有山有池塘有鳥有魚，花季到的時候那裏萬物都呈現一種滿溢的狀態，橫看豎看都不會和空字搭上邊，算了，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他們說話的功夫，迎面走來兩個人，確切地說是三個，因為走近了他們才看到原來鄭砌玉的背上背著文伊白。
趙滔聞到了趙澍身上散發出的火藥味兒，鄭砌玉和文伊白也感覺到了。
“你怎麽了？受傷了？”
趙澍看似關心，實則臉色冷峻，語氣冷冽。
“下山的時候腳扭傷了，有點嚴重。”鄭砌玉說。
趙澍上前要去抱文伊白下來。
文伊白看著趙澍冷若冰霜的臉，竟有點膽戰心驚，下意識地向後縮了縮，這個微小的動作幾乎激怒了趙澍，他咬著牙說，“怎麽了？”
文伊白不理趙澍，輕輕拍了拍鄭砌玉的肩膀，“讓我先下來。”
鄭砌玉慢慢蹲下身讓文伊白從他身上下來，“小心。”
看他倆如此默契，趙澍氣的攥緊了拳頭甚至忘了去扶一下站立不穩的文伊白，在一旁的秦亮手疾眼快地上前扶住文伊白。
文伊白尷尬地單腳站在原地，趙澍這才打橫把她抱了起來。
“我先帶她去診所處理一下，能麻煩鄭書記帶趙滔看一下那塊地嗎？”
“你帶她下山吧，我帶趙滔去。”
趙澍抱著文伊白快步朝山下走去，一路也不說話。
文伊白心裏也有氣，但看在他抱著她這一百斤的份上，忍住了罵他是個醋壇子的沖動，“你還是背著我吧，這樣走不遠的。”
下山路上有個涼亭，趙澍一直堅持到那兒才把文伊白放在涼亭裏的木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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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澍蹲下去查看文伊白已經腫起來的腳踝，“疼不疼？”
“疼。”
“怎麽那麽不小心。”
“今早秦亮來找我，他早就說要來參觀結廬和清溪居，你知道的我們和鄭砌玉以前都是同事，就一起陪他在鎮上逛，一直逛到了山上。”
“我知道你應該在山上，只有在山上手機才沒有信號。”
“那你是特意上山來找我的？你不放心我什麽？難道你還怕我跟鄭砌玉……”
“我不知道你和鄭砌玉在一起，只是找不到你很著急也很擔心。”
“你擔心我還當著那麽多人發火？”
“我沒說什麽吧？”
“你的低氣壓壓得我們都喘不上氣來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你很生氣，我的腳都這樣了，他背著我不過分吧？”
“你也可以讓秦亮背著你。”
“你怎麽這麽小氣！”
“你貼他那麽近，如果我一點都不在乎的話只能說明我有問題，說明我根本就不愛你，這是本能好嗎？ ”
“那我要是貼秦亮那麽近你的本能就消失了？你承認吧你就是不喜歡鄭砌玉。”
“何止是不喜歡，我討厭你倆挨那麽近，你就不能為我想一想，我一想到你倆以前……”
“看來你是能理解我一想到你和羅子衿以前就……至少我和鄭砌玉之前的事你都知道，即便現在我也沒什麽隱瞞你的。”
“我也沒打算隱瞞你。”趙澍有些煩躁。
文伊白也有點惱火，“可以走了嗎？我腳疼。”
趙澍不容分說背起她就走，兩人又是一路無話直到診所。
醫生初步判斷沒有傷到骨頭，只是韌帶扭傷，給文伊白敷了藥讓回家觀察。
趙澍背著文伊白朝糧倉走。
“我要回去。”
“回去誰照顧你？”
“可是趙滔在糧倉……”
“你才是糧倉的主人。”
文伊白在他背上，感到胸口堵著的那口氣終於消下去了一半。
到了糧倉，趙滔還沒有回來，趙澍把文伊白安頓好就去給她做晚飯。
文伊白坐在沙發上，看著客廳裏空著的那面墻，突然想起交房時她精挑細選的那幅攝影圖片，當時因為去機場接趙澍，第一次見到他的那種沖擊和混亂，讓她徹底忘了去影印社這回事，後來又因為他嫌棄她做的小鞋架粗陋，徹底打消了送他那幅畫的想法。
趙澍端來簡單清淡的飯菜，文伊白一向喜歡趙澍做菜的口味，認認真真大口吃著，趙澍看她吃的開心，那一刻所有的煩悶都煙消雲散了。
“你不覺得那面墻缺點什麽嗎？”文伊白說。
“覺得，但是一直也沒看到合適的畫，不如還是你幫我找吧。不急，等你腳踝好了以後。”
文伊白嘴角一翹，正合心意，“好啊。”
“你怎麽都不問我？”
“問你什麽？”
“別墅設計的事。”
“哦，怎麽樣了？”
“你是不是打心裏就不相信我能為你爭取到？”
“不是，我是從小就見識過家長的權威，在那種打壓下長大，自然而然就習慣了不抱期待，和你沒有關系，你姑姑肯定沒同意換設計師吧？”
“換掉了。”
“真的？不可思議。”
“當然不是因為我，你知道那次廣廈趙總為什麽親自來嵩林鎮找你嗎？他是來考察你的。”
“哦，他為什麽……要考察我呢？”
“所以你趕快給我把六個別墅的設計圖紙做出來，我今天找了你一天就是為這個。”
“你的意思是趙總讓你姑姑同意由我來做別墅？”
“不用我姑姑同意，趙總已經把我姑姑踢出清溪居了，趙滔辭職來鎮上幫我就是頂了我姑姑的位置，當然我姑姑也不是好捏的柿子，趙總肯定還給了她其他好處。”
“就是為了成就你？”
“為了留住我。”
“我吃飽了，你送我回去，我今晚就可以做圖。”
“不用那麽急，你今天先休息，等腳好了再做。”
“我做圖又用不到腳，你知道那六個別墅早就在我心裏呼之欲出了吧，你不要妨礙我賺錢。”
“你這個財迷。”
“對了，合同，雖然我和你……呵呵，還是先簽了合同再說，萬一你把我甩了，我們還有合同。”
趙澍白眼她，從茶幾抽屜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合同，“簽之前看仔細了，男朋友也可能出霸王條款。”
“那當然，本建築師又不發愁沒活可接，霸王條款絕不能忍。”
文伊白當真仔細看完了所有條款才簽上自己的名字。
“那貴州還去不去？”趙澍問的小心翼翼。
“去，當然得去了，都答應人家了，主要是那個項目很有意思，我想去。”
趙澍斜眼瞅了瞅文伊白纏的像饅頭一樣的腳，幸災樂禍地想，至少還能留她一個月在身邊。
“吃飽了嗎？”趙澍心懷不軌地看著文伊白。
“嗯，你要送我回去了嗎？”
趙澍突然坐到文伊白身邊，抱住她輕輕親了一下，“我去給你拿電腦，你今天別走，你行動不便我不放心。”
文伊白一把摟過趙澍，重重地吻了下去，一邊輾轉加深這個吻，一邊把手伸進他的襯衣，直到聽到趙澍沈重的呼吸才放開他，“你今天必須得送我走，我不習慣跟你和趙滔三人共處一室。”
趙澍眼光迷離，捉住文伊白繼續輾轉反側。倒黴的趙滔就是在這時帶著秦亮一起闖了進來。
正在情欲頂端的趙澍心裏那個窩火，從文伊白身上起來，幫她理了理被他揉亂的頭發，把她抱起來。
文伊白雖羞恥不堪，但好在可以埋頭在趙澍胸前裝瞎。
“我去送她，晚點回來。”
趙澍不顧自己衣冠不整，當著目瞪口呆的二人的面，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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