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誰補償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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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誰補償誰
文伊白回到嵩林鎮的時候，周檸還沒有回上海，靜波說是因為鄭書記生病了，周工昨晚上都沒回來住。
“這麽嚴重？鄭書記什麽病？”
“急性闌尾炎，做了個小手術，還在住院呢，周工現在在醫院。”
“什麽時候的事？”
“你去上海的那天夜裏，周工說可能是那天晚上他們喝酒喝的有點多。”
“我去醫院看看，工地上沒什麽事吧？鄭師傅在哪兒？”
“鄭師傅今天一天都在工地，沒耽誤工，這會兒應該去醫院了吧。工地你放心，沒什麽事，我在盯著。”
文伊白想了想，還是先給周檸打了個電話。
“你在醫院嗎？鄭砌玉怎麽樣了？”
“你回來了？”
“我剛到，還以為你回上海了，怎麽回事？”
“周六晚上鄭砌玉好像心情不太好，喝了很多，他爸媽沒攔著，我也不好勸，當天晚上就送急診了，現在手術做完了，醫生說三天就可以出院。”
“他媽在身邊嗎？”
“一直守著，我說換她回家休息她也不同意。”
“那我還是不去了。”
“鄭砌玉心情不好是不是因為你？我聽葉海瀅說他不相親就是因為想跟你覆合，他是不是知道你和趙澍在一起受刺激了？”
“我確實前幾天跟他攤牌了，我能怎麽辦呢？怎麽可能覆合，以前只有我媽一個障礙，現在連他爸媽他表姨也成障礙了，障礙倒還在其次，主要是我，心已經不在原地了，我也不忍心說出來傷害他啊，但這種事又不能拖著不說。”
“我理解，那你還是暫時別來醫院了，來了遇到他父母也不好說話。”
“你替我……唉，這種事怎麽讓你替我去安慰他。”
“把鄭砌玉交給我吧，你忘了我比你更先認識他，他心裏裝的那點兒東西我都知道。”
文伊白稍稍釋懷，想起米線裏一掰兩半兒的鹵蛋，周檸也比她更早了解鄭砌玉的喜好，說不定周檸才是鄭砌玉的真命天女。
“我去給你們送點兒夜宵吧，到時候你出來拿，別說是我送的就行。”
“好，那就辛苦你了，我正好餓了，醫院的飯好難吃，鄭砌玉也沒怎麽吃。”
文伊白放下電話就對靜波說，“幫我個忙，到淩姐家給周檸他們買點吃的，給鄭砌玉的那份要清淡點兒。”
“淩姐家關門了。”
“這麽突然，不是周六還開著呢嗎？”
“是啊，我從今天開始就換食堂了，以後沒得雞吃也沒得好酒喝了。”
“那倒也不一定。”
“不要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了，淩姐生不出孩子，春哥就不會回來開店的，生孩子要是那麽容易他們也不至於生了十年也沒生出來。”
“切，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
“店都關了，這在鎮上可是大事，沒關的時候大家夥就議論開了。”
“那他們現在還在鎮上嗎？”
“在，今天早晨我去他家吃早餐吃了個閉門羹，阿春哥看我可憐，送了我一籠剛蒸好的米粿，啊，你不知道剛蒸出來的米粿軟糯糯香噴噴的有多好吃，我都沒吃夠……咳，我聽阿春哥說他們下周一去上海。”
“那不就是明天？”
文伊白慶幸多虧今天下午和姑姑說了淩姐的事。
“走吧，那就去你的食堂吧，正好我也不用避嫌了。”
文伊白和靜波一起去了靜波新發掘的米粉店，打包了幾份炒米粉和肉粥小菜，剛出門就撞到了正要進門覓食的趙澍 ，趙澍看到文伊白手裏打包的東西，忍不住欣喜，“你怎麽知道我想吃這家店，你剛才給我打電話了嗎？”
趙澍以為他錯過了文伊白的電話或微信，拿出手機。
“呃，我沒給你打電話，不是給你買的。” 文伊白有點心虛地說。
趙澍看手機上確實沒有來電記錄，又看了看她們手上抱著的遠超兩個人飯量的四個袋子，“你們兩個吃不了這麽多吧？”
“是給鄭書記買的。”
靜波說完就後悔了，趕忙去看趙澍的臉色。
果然趙澍臉上沒了剛才的喜色，“哦，是去看鄭書記，我聽說他住院了。”
趙澍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看文伊白，“你還沒吃飯吧？”
剛才兩人從高速上下來時，趙澍就建議一起去吃晚飯，文伊白卻說累，非要回去洗澡休息，他就依了她，把她送到結廬就餓著肚子回去了，沒想到冰箱裏的速食面被趙滔吃了個幹凈，他只好落落寡歡地獨自出門覓食。剛才看到文伊白時之所以心中暗喜是以為她要給他個驚喜，原來又是他想多了。
文伊白說，“我不餓。”
趙澍莫名生氣，索性從她倆手上拿過四個打包袋，“我去送吧，我正好也打算去看他，你回去休息，不是累嗎？”
“鄭砌玉剛做完手術，不能吃油膩的，那包肉粥和素菜是給他的，別讓周檸搶了去。” 文伊白囑咐道。
趙澍更氣了，他這兒還餓著肚子呢，她都不知道關心一下。趙澍理都沒理文伊白，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有沒有覺得趙業主好像生氣了。” 靜波說。
“沒有吧。”
“你不覺得剛才你的反應，鄭書記像是你男朋友，趙業主反倒像個跑腿兒的嗎？”
“跑腿兒也是他自願，我沒有強迫他啊。”
“那人家本來是來吃飯的，現在飯都沒吃成就去跑腿兒了。”
“管不了那麽多了，你回去吧，我去一趟淩姐家。”
“去幹嘛？你不是不敢見淩姐嗎？不會吧？你也想去討一籠蒸米粿吃？”
“米粿你個頭，我有正事，你回去休息吧。”
文伊白戰戰兢兢地敲響淩姐家的門，在嵩林鎮住了快一年，一想起淩姐那張利嘴，她還是會膽戰心驚。
“哎呦餵，這誰來了？”淩姐開門見是文伊白，嗓門兒就扯開了。
“表姨。”
“可別這麽叫了，我哪敢當你表姨啊，說吧什麽事兒，我家店關門了，要吃的可沒有。”
“淩姐，我能進去說嗎？不吃飯。”
“那你進來吧。”
淩姐家的店也像鎮上大多數店家一樣，前門臉兒開店，後邊住人。現在米酒坊關門了，桌椅都被堆在一角，櫃臺上也空了，店裏堆著一些雜物，兩個行李箱在屋中央，一個立著，另一個半敞著，看來淩姐正在收拾行李。
“你們明天去上海？”
“是啊，你有事兒就快說吧，我這還沒收拾完呢。”
文伊白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淩姐，“我親姑姑，是上海仁濟醫院生殖中心的專家，我跟她打過招呼了，你可以直接去找她。”
“哦呦，你怎麽不早說，我還費了好大勁兒預約了一個婦兒醫院的大夫，明天就是去看她。”
“沒事兒啊，你多看幾個大夫，比較一下看哪個適合你就選哪個，我姑姑你就不用預約了，直接找她先約個時間咨詢，讓她給你出個治療方案。”
淩姐不好意思地笑了，“文工你看你還想著我，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有什麽，別客氣，我姑姑是自家人，不用白不用啊，你收拾吧，我走了。”
“哎文工你等等。”
淩姐跑進廚房拿了兩包米粿出來，“昨天趕著做出來的，就給你兩包，我看你們那小姑娘也挺愛吃，剩下的幾包我給你姑姑拿著。”
“謝謝淩姐，那我就不客氣了。”
“你還是叫我表姨吧，還是表姨聽著順耳。”
“行表姨，那祝你在上海一切順利。”
“好，來我送你出去。”
文伊白喜滋滋地從淩姐家出來，她在嵩林鎮遇到的這道難題終於是被她自己給攻破了，以後想喝酒吃肉再也不用麻煩靜波，路上遇見淩姐也不用東躲西藏了。
她看了看時間，估計趙澍應該從醫院出來了，就給周檸打電話。
“我定的餐還滿意嗎？”
“嗯，肉粥和小菜剛好和我的口味。”
“什麽？那是給鄭砌玉的病號餐，給你的是炒粉。”
“趙澍說是給我的啊。”
“趙澍……趙澍現在還沒走嗎？”
“剛走，對了怎麽是趙澍送來的？”
“哼，他故意的。”
“什麽？餵？”
文伊白氣趙澍的肚量如此之小，竟然跟一個病人過不去，本來正往醫院的方向走，想跟他來一個偶遇然後陪他一起去吃飯，現在後悔了，走到一半折返回來，回結廬去，結果沒走幾步就被人拉住，回頭一看是趙澍。
文伊白剛想發火，“你怎麽……”
“我錯了。”
“啊？什麽錯了？”
“你給鄭砌玉送飯，還那麽關心他，我嫉妒，所以一氣之下就把他的肉粥和小菜給周工吃了。”
“我現在一氣之下不想見到你。”
文伊白甩開他，走的卻拖拖拉拉，因為心疼他現在還餓著肚子，連她這個不餓的現在都感覺到餓了，他不知道得餓成什麽樣。
文伊白終於還是停下來轉身看著趙澍，他像個雖然嘴上道歉心裏卻並不覺得自己犯錯了的壞孩子，正頑劣地看著她。
“你請我吃飯，作為補償。” 文伊白說。
“你不是不餓嗎？是想補償我吧？”
“不吃拉倒。” 文伊白這回不再拖拖拉拉，轉身就走。
趙澍一步竄上來抱住她，“我請，你想吃什麽？”
“你先告訴我鄭書記怎麽樣了？吃東西了嗎？”
趙澍松了抱著她的手，心不在焉地說，“挺好的，炒米粉也照樣吃了不少。”
“炒米粉那麽幹，我連湯都沒有給他……”
“你有完沒完……我回去了。”
趙澍這回是真生氣了，就想聽她一句關心的話，結果她的關心全都給了另一個男人。
文伊白也慌了，本來只是想故意氣一氣他，他吃鄭砌玉的醋她還看不出來嗎？
“好了，我知道你餓，我陪你去吃飯行了吧。” 文伊白從他後面抱住他的腰。
“哎呦餵，你倆有完沒完，在這大街上你抱我我抱你的，不能多走兩步回你們糧倉去抱啊？”
文伊白被樹叢後面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趕忙松了手，只見張路遠他媽從樹叢後面窸窸窣窣地鉆了出來。
“我這進去撿幾個栗子的功夫，想等你倆走了再出來，你倆還沒完沒了了，快走吧，這讓別人看見明天又不知道說你們什麽呢。”
文伊白一臉沮喪，要是讓別人看見還好，這可是張路遠他媽，嵩林鎮頭號大喇叭，別說明天了，今晚她和趙澍的事跡就得傳遍大街小巷。
趙澍拉起文伊白的手就跑，眼看跑出了街區，文伊白甩開他停下來，“你不吃飯了？”
“你沒看到吃飯的地方都下班了嗎？”
文伊白看街邊的那幾家店都已關了燈。
“那怎麽辦，我也餓了。”
“飯已經送到了，跟我回糧倉。”
文伊白忍不住開心，“好細心的一個人呢，原來都計劃好了。”
“作為補償，你今晚就在糧倉陪我吧。”
“誰補償誰？是你補償我好不好，吃完你送我回去。”
兩人一路說笑著到了糧倉，果然米線店的外賣就放在門口。
文伊白此時心情大好，忍不住要跟趙澍分享她今天的戰果，“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正好我也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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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伊白回到嵩林鎮的時候，周檸還沒有回上海，靜波說是因為鄭書記生病了，周工昨晚上都沒回來住。
“這麽嚴重？鄭書記什麽病？”
“急性闌尾炎，做了個小手術，還在住院呢，周工現在在醫院。”
“什麽時候的事？”
“你去上海的那天夜裏，周工說可能是那天晚上他們喝酒喝的有點多。”
“我去醫院看看，工地上沒什麽事吧？鄭師傅在哪兒？”
“鄭師傅今天一天都在工地，沒耽誤工，這會兒應該去醫院了吧。工地你放心，沒什麽事，我在盯著。”
文伊白想了想，還是先給周檸打了個電話。
“你在醫院嗎？鄭砌玉怎麽樣了？”
“你回來了？”
“我剛到，還以為你回上海了，怎麽回事？”
“周六晚上鄭砌玉好像心情不太好，喝了很多，他爸媽沒攔著，我也不好勸，當天晚上就送急診了，現在手術做完了，醫生說三天就可以出院。”
“他媽在身邊嗎？”
“一直守著，我說換她回家休息她也不同意。”
“那我還是不去了。”
“鄭砌玉心情不好是不是因為你？我聽葉海瀅說他不相親就是因為想跟你覆合，他是不是知道你和趙澍在一起受刺激了？”
“我確實前幾天跟他攤牌了，我能怎麽辦呢？怎麽可能覆合，以前只有我媽一個障礙，現在連他爸媽他表姨也成障礙了，障礙倒還在其次，主要是我，心已經不在原地了，我也不忍心說出來傷害他啊，但這種事又不能拖著不說。”
“我理解，那你還是暫時別來醫院了，來了遇到他父母也不好說話。”
“你替我……唉，這種事怎麽讓你替我去安慰他。”
“把鄭砌玉交給我吧，你忘了我比你更先認識他，他心裏裝的那點兒東西我都知道。”
文伊白稍稍釋懷，想起米線裏一掰兩半兒的鹵蛋，周檸也比她更早了解鄭砌玉的喜好，說不定周檸才是鄭砌玉的真命天女。
“我去給你們送點兒夜宵吧，到時候你出來拿，別說是我送的就行。”
“好，那就辛苦你了，我正好餓了，醫院的飯好難吃，鄭砌玉也沒怎麽吃。”
文伊白放下電話就對靜波說，“幫我個忙，到淩姐家給周檸他們買點吃的，給鄭砌玉的那份要清淡點兒。”
“淩姐家關門了。”
“這麽突然，不是周六還開著呢嗎？”
“是啊，我從今天開始就換食堂了，以後沒得雞吃也沒得好酒喝了。”
“那倒也不一定。”
“不要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了，淩姐生不出孩子，春哥就不會回來開店的，生孩子要是那麽容易他們也不至於生了十年也沒生出來。”
“切，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
“店都關了，這在鎮上可是大事，沒關的時候大家夥就議論開了。”
“那他們現在還在鎮上嗎？”
“在，今天早晨我去他家吃早餐吃了個閉門羹，阿春哥看我可憐，送了我一籠剛蒸好的米粿，啊，你不知道剛蒸出來的米粿軟糯糯香噴噴的有多好吃，我都沒吃夠……咳，我聽阿春哥說他們下周一去上海。”
“那不就是明天？”
文伊白慶幸多虧今天下午和姑姑說了淩姐的事。
“走吧，那就去你的食堂吧，正好我也不用避嫌了。”
文伊白和靜波一起去了靜波新發掘的米粉店，打包了幾份炒米粉和肉粥小菜，剛出門就撞到了正要進門覓食的趙澍 ，趙澍看到文伊白手裏打包的東西，忍不住欣喜，“你怎麽知道我想吃這家店，你剛才給我打電話了嗎？”
趙澍以為他錯過了文伊白的電話或微信，拿出手機。
“呃，我沒給你打電話，不是給你買的。” 文伊白有點心虛地說。
趙澍看手機上確實沒有來電記錄，又看了看她們手上抱著的遠超兩個人飯量的四個袋子，“你們兩個吃不了這麽多吧？”
“是給鄭書記買的。”
靜波說完就後悔了，趕忙去看趙澍的臉色。
果然趙澍臉上沒了剛才的喜色，“哦，是去看鄭書記，我聽說他住院了。”
趙澍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看文伊白，“你還沒吃飯吧？”
剛才兩人從高速上下來時，趙澍就建議一起去吃晚飯，文伊白卻說累，非要回去洗澡休息，他就依了她，把她送到結廬就餓著肚子回去了，沒想到冰箱裏的速食面被趙滔吃了個幹凈，他只好落落寡歡地獨自出門覓食。剛才看到文伊白時之所以心中暗喜是以為她要給他個驚喜，原來又是他想多了。
文伊白說，“我不餓。”
趙澍莫名生氣，索性從她倆手上拿過四個打包袋，“我去送吧，我正好也打算去看他，你回去休息，不是累嗎？”
“鄭砌玉剛做完手術，不能吃油膩的，那包肉粥和素菜是給他的，別讓周檸搶了去。” 文伊白囑咐道。
趙澍更氣了，他這兒還餓著肚子呢，她都不知道關心一下。趙澍理都沒理文伊白，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有沒有覺得趙業主好像生氣了。” 靜波說。
“沒有吧。”
“你不覺得剛才你的反應，鄭書記像是你男朋友，趙業主反倒像個跑腿兒的嗎？”
“跑腿兒也是他自願，我沒有強迫他啊。”
“那人家本來是來吃飯的，現在飯都沒吃成就去跑腿兒了。”
“管不了那麽多了，你回去吧，我去一趟淩姐家。”
“去幹嘛？你不是不敢見淩姐嗎？不會吧？你也想去討一籠蒸米粿吃？”
“米粿你個頭，我有正事，你回去休息吧。”
文伊白戰戰兢兢地敲響淩姐家的門，在嵩林鎮住了快一年，一想起淩姐那張利嘴，她還是會膽戰心驚。
“哎呦餵，這誰來了？”淩姐開門見是文伊白，嗓門兒就扯開了。
“表姨。”
“可別這麽叫了，我哪敢當你表姨啊，說吧什麽事兒，我家店關門了，要吃的可沒有。”
“淩姐，我能進去說嗎？不吃飯。”
“那你進來吧。”
淩姐家的店也像鎮上大多數店家一樣，前門臉兒開店，後邊住人。現在米酒坊關門了，桌椅都被堆在一角，櫃臺上也空了，店裏堆著一些雜物，兩個行李箱在屋中央，一個立著，另一個半敞著，看來淩姐正在收拾行李。
“你們明天去上海？”
“是啊，你有事兒就快說吧，我這還沒收拾完呢。”
文伊白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淩姐，“我親姑姑，是上海仁濟醫院生殖中心的專家，我跟她打過招呼了，你可以直接去找她。”
“哦呦，你怎麽不早說，我還費了好大勁兒預約了一個婦兒醫院的大夫，明天就是去看她。”
“沒事兒啊，你多看幾個大夫，比較一下看哪個適合你就選哪個，我姑姑你就不用預約了，直接找她先約個時間咨詢，讓她給你出個治療方案。”
淩姐不好意思地笑了，“文工你看你還想著我，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有什麽，別客氣，我姑姑是自家人，不用白不用啊，你收拾吧，我走了。”
“哎文工你等等。”
淩姐跑進廚房拿了兩包米粿出來，“昨天趕著做出來的，就給你兩包，我看你們那小姑娘也挺愛吃，剩下的幾包我給你姑姑拿著。”
“謝謝淩姐，那我就不客氣了。”
“你還是叫我表姨吧，還是表姨聽著順耳。”
“行表姨，那祝你在上海一切順利。”
“好，來我送你出去。”
文伊白喜滋滋地從淩姐家出來，她在嵩林鎮遇到的這道難題終於是被她自己給攻破了，以後想喝酒吃肉再也不用麻煩靜波，路上遇見淩姐也不用東躲西藏了。
她看了看時間，估計趙澍應該從醫院出來了，就給周檸打電話。
“我定的餐還滿意嗎？”
“嗯，肉粥和小菜剛好和我的口味。”
“什麽？那是給鄭砌玉的病號餐，給你的是炒粉。”
“趙澍說是給我的啊。”
“趙澍……趙澍現在還沒走嗎？”
“剛走，對了怎麽是趙澍送來的？”
“哼，他故意的。”
“什麽？餵？”
文伊白氣趙澍的肚量如此之小，竟然跟一個病人過不去，本來正往醫院的方向走，想跟他來一個偶遇然後陪他一起去吃飯，現在後悔了，走到一半折返回來，回結廬去，結果沒走幾步就被人拉住，回頭一看是趙澍。
文伊白剛想發火，“你怎麽……”
“我錯了。”
“啊？什麽錯了？”
“你給鄭砌玉送飯，還那麽關心他，我嫉妒，所以一氣之下就把他的肉粥和小菜給周工吃了。”
“我現在一氣之下不想見到你。”
文伊白甩開他，走的卻拖拖拉拉，因為心疼他現在還餓著肚子，連她這個不餓的現在都感覺到餓了，他不知道得餓成什麽樣。
文伊白終於還是停下來轉身看著趙澍，他像個雖然嘴上道歉心裏卻並不覺得自己犯錯了的壞孩子，正頑劣地看著她。
“你請我吃飯，作為補償。” 文伊白說。
“你不是不餓嗎？是想補償我吧？”
“不吃拉倒。” 文伊白這回不再拖拖拉拉，轉身就走。
趙澍一步竄上來抱住她，“我請，你想吃什麽？”
“你先告訴我鄭書記怎麽樣了？吃東西了嗎？”
趙澍松了抱著她的手，心不在焉地說，“挺好的，炒米粉也照樣吃了不少。”
“炒米粉那麽幹，我連湯都沒有給他……”
“你有完沒完……我回去了。”
趙澍這回是真生氣了，就想聽她一句關心的話，結果她的關心全都給了另一個男人。
文伊白也慌了，本來只是想故意氣一氣他，他吃鄭砌玉的醋她還看不出來嗎？
“好了，我知道你餓，我陪你去吃飯行了吧。” 文伊白從他後面抱住他的腰。
“哎呦餵，你倆有完沒完，在這大街上你抱我我抱你的，不能多走兩步回你們糧倉去抱啊？”
文伊白被樹叢後面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趕忙松了手，只見張路遠他媽從樹叢後面窸窸窣窣地鉆了出來。
“我這進去撿幾個栗子的功夫，想等你倆走了再出來，你倆還沒完沒了了，快走吧，這讓別人看見明天又不知道說你們什麽呢。”
文伊白一臉沮喪，要是讓別人看見還好，這可是張路遠他媽，嵩林鎮頭號大喇叭，別說明天了，今晚她和趙澍的事跡就得傳遍大街小巷。
趙澍拉起文伊白的手就跑，眼看跑出了街區，文伊白甩開他停下來，“你不吃飯了？”
“你沒看到吃飯的地方都下班了嗎？”
文伊白看街邊的那幾家店都已關了燈。
“那怎麽辦，我也餓了。”
“飯已經送到了，跟我回糧倉。”
文伊白忍不住開心，“好細心的一個人呢，原來都計劃好了。”
“作為補償，你今晚就在糧倉陪我吧。”
“誰補償誰？是你補償我好不好，吃完你送我回去。”
兩人一路說笑著到了糧倉，果然米線店的外賣就放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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