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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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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子

“這位客人你還需要些其他服務嗎?”

旅館前臺的青年掛著一臉微妙的笑容,悄悄拿出一張印著泳裝美女的卡片遞到張起靈面前。

“你們這旅館不正經啊!” 一道甜軟的聲音,從張起靈的身後突然響起。

青年還沒意識到問題,繼續說道:“這話說的,我們這是貼心服務,主要看客人您的需求。”

張起靈眉頭微皺,轉身望去,樓朝朝站在他的身後,用她那雙澄澈的眼眸註視著他。

今天的她穿了一身藏紅色的女式藏袍,長發編成辮子,頭上戴著玉石一類的頭飾。

她笑意吟吟地朝他走來,姿態隨意,就好像他們只是剛剛分開了一會。

張起靈挪開視線,瞬間就不想住在這裏了,他往外走,樓朝朝一楞,馬上繞到張起靈的前面。

張起靈不理她,繞過了樓朝朝。

樓朝朝一跺腳,又繞到張起靈前面,同時一把摟住了他的腰。

張起靈低頭,樓朝朝仰頭。

在張起靈黑漆漆的眼眸裏,樓朝朝看到了她的樣子,這種感覺,就好像張起靈的眼裏只有她一個人。

兩人盯著彼此,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張起靈是等著樓朝朝說她的來意。

樓朝朝是陷進了張起靈的眼神裏。

回過神來,樓朝朝對張起靈說:“小哥哥,我是來還你東西的,我們去房間好不好?”

張起靈沈默半響,思考了一下,微微點頭。

樓朝朝蹦蹦跶跶跟在張起靈的身後返回了旅館。

“一間房間。”樓朝朝搶先說道。

前臺青年看了看姿態親密的男女,開了一個大床房。

樓朝朝從空間取出了黑金古刀。

張起靈撫摸著刀身,低聲問道:“你怎麽找到我的?”

“秘密。”樓朝朝說。

張起靈從不主動去探究別人的隱私,樓朝朝不想說,他也沒有問。

東西已經還給他了,但樓朝朝並沒有離開的打算。

張起靈直勾勾地註視著她,用眼神趕人。

樓朝朝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故意撒嬌道:“這麽晚了,這小地方治安看起來不怎麽好,而且你看,這鎖的質量也不咋地,你看這窗戶,連防盜欄也沒有,而且,這旅館不太正經,我要是一個人住,半夜有人夜襲我怎麽辦?”

張起靈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

但樓朝朝權當他默認她留下了。

“小哥哥,今晚我能抱著你睡嗎?”

“小哥哥,你可以給我一個晚安吻嗎?”

“小哥哥,長夜漫漫,我們可以做點成年人做的事情嗎?”

樓朝朝念念叨叨,張起靈黑著一張臉看著她。

樓朝朝立刻閉嘴。

張起靈起身去了浴室,樓朝朝追了上去:“需要搓澡嗎?”

然後被拎起來丟了出去:“不需要。”

稀稀拉拉的水聲只響了幾分鐘,浴室門被拉開,張起靈走了出來。

水珠從他的發絲上順著線條完美的下顎線滑落,薄薄的布料下,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樓朝朝咽了咽唾液,想冒犯他的念頭排山倒海般湧了上來。

反正都是快要死了的人了,就該狠狠地放縱一把。

樓朝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輕盈一躍,雙腿纏上了張起靈的腰,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親上了那雙柔軟的唇。

再然後,又被張起靈抓著命運的後頸脖,扔進了浴室,大有一副讓她淋淋冷水,冷靜一下的意思。

樓朝朝撇撇嘴:該不會小哥哥真的不行吧!

一邊思考著把張起靈吃幹抹凈的對策,一邊把自己脫了個幹凈,開始洗澡。

在浴室待了快一個小時,樓朝朝走出浴室,床的一側輕微鼓起,樓朝朝不緊不慢地踱步到另一側,拉起被子的一角,嫻熟自然地鉆進被窩,環住他的腰。

張起靈沒有拒絕,樓朝朝開始得寸進尺,直接翻身跨坐在張起靈的身上。

張起靈擡眼,看著她。

月光的映襯下,張起靈好像一尊安靜的雕像。

他的表情面色看不出變化,但樓朝朝抓住了從他眼睛裏快速閃過了一絲悲憫,似乎還夾雜著疑似其他的什麽情緒。

不知為何,壓在心底的情緒,突然就繃不住了。

“小哥哥。”

張起靈楞了一下,他第一次在樓朝朝的臉上看到了悲戚的神色。

以前看她的時候,要麽是漠不關心,要麽就是笑的沒心沒肺,好像沒有什麽能讓她難過。

大顆大顆的淚珠無聲地從樓朝朝的臉上滾落。

冰涼的眼淚滴落在張起靈的皮膚上,透到他的肌理中。

……

第二天,樓朝朝實在張起靈的身邊醒來的,一條腿搭在他的腿上,頭靠著他的肩膀。

看著那高挺的鼻梁,樓朝朝真希望以後的每一天都能這樣醒來。

從旅館出來,兩人走過朝陽落下的街道,穿過藏-民的聚居處,踏過雪山。

樓朝朝走的氣喘籲籲的時候,張起靈就背著她。

兩人走走停停,最終來到了一座寫滿了歷史的喇叭廟。

張起靈進屋和老喇叭說話,樓朝朝在一座哭泣的石像前等待著。

身後有輕微的聲音,樓朝朝轉頭看著張起靈大步走來,雪山的風吹起他額前的劉海,露出他好看的眉眼。

連綿的雪山和湛藍的天空渾然一體,讓人覺得天與地之間隔的很近,仿佛近在咫尺,又好像遠隔萬裏。

張起靈看著樓朝朝,陽光照在她的身上,黑色的發絲微微發光。

“小哥哥。”樓朝朝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笑意,撲在張起靈的懷裏,頭靠在他結實的胸膛裏,雙手緊緊地環住他的腰:“如果還能再見的話,就來娶我吧!”

……

吳邪處理完吳三叔鋪子的事,卸下了人皮面具。

近鄉情怯的他推開門,一股灰塵的味道鋪面而來。

家裏空蕩蕩的,堆積的灰塵說明了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待過。

“慕慕?”吳邪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猶豫了一下,不死心地打開了黎秭慕的房門。

房間一覽無餘,她的東西都還在,可她的人不在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過去了小半個月。

吳邪重新回到了鋪子,在自家二叔的幫助下,學習這管理經營自家三叔的鋪子。

潘子回了老家,命懸一線的雲彩也醒了過來。

胖子打電話告知這個消息時,還說了收到了樓朝朝寄過去的禮物——一套手工定制的西裝和婚紗,還有一對婚戒和兩個紅包。

裏面還附帶著一張卡片:提前隨個份子和新婚禮物。

署名是樓朝朝和黎秭慕。

這讓吳邪郁悶極了。

原本他心裏一直期待著哪一天黎秭慕就突然回來了。

經過胖子的一通電話之後,他算是明白了,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離開。

吳邪很生氣,也很委屈。

明明是黎秭慕先接近他,又威逼利誘賴上他的。

結果說走就走!

悶油瓶是這樣!黎秭慕也是這樣!

還有,憑什麽只有胖子有禮物!

越想越難受,吳邪拿著黎秭慕留下的玉佩就要往地上狠狠砸去。

擡起手,又舍不得。

僵持了一會,默默地放下了手。

騙子!

還說什麽喜歡他,會等他回來!

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映射著吳邪陰郁的心情。

從廚房搬出酒來,一瓶又一瓶地喝著。

回憶著這兩年的種種,吳邪終歸是忍不住心裏湧動的情緒,低著頭,痛哭出聲。

等眼淚哭幹了,酒也喝完了,吳邪整個人蜷縮在沙發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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