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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一片湛藍的海。
坐在纜車上，整個珍珠島盡收眼底。巨大的摩天輪晃晃悠悠，載著恩愛的情侶或興奮的孩童；有人手握輪滑從島上最高點一躍而下，連綿的群島和深邃的大海竟在此刻被他徹底征服。
陽光照著海面，也照著纜車上的金屬部件，使得它們看起來熠熠生輝。犯罪集團家的少爺也有清新大男孩的一面，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黑暗的、太陽照不到的地方，只要你不主動去觸碰，就可以當它們完全不存在，一切事物看起來這樣光明又幸福。
但真的......不去觸碰，就可以當它們完全不存在嗎？
平穩的行駛以後，纜車到達了目的地。踏上珍珠島的那一刻，木雲杉就被島邊湛藍湛藍的海和細膩柔軟的沙灘吸引了全部目光。那沙灘上的沙子竟是淡粉色的，粗糙的礫石在陽光下閃著點點的光芒，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景致。沙灘上自由行走的游人，是那麽愜意......此刻，她也很想戴一頂遮陽帽，穿一身清涼的泳衣，再捧一顆新鮮打開的椰子，讓雙腳陷進滑膩滑膩的沙子裏，讓發絲吹散在淡淡鹹味的海風裏......
木雲杉正走神的當兒，洛桑已從游客中心拿取了一份游覽地圖，心裏計劃著最佳游覽路線。
見木雲杉望著海邊發呆，洛桑心領神會，瞬間推翻之前已在心中確定的游覽路線，上前拉住她的手：“喜歡大海啊？走，我們去沙灘邊走走吧。”
木雲杉搖搖頭，無奈道：“我真沒想到這裏的沙灘居然這麽漂亮，都沒有為自己準備一條泳衣。真是可惜了。”
不就是一條泳衣嗎？這有什麽難的？
洛桑在地圖上看看，果然馬上在上面找到了一個賣冷飲兼帶泳衣的小攤位。
“走！”他自然地拉住木雲杉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我帶你去買泳衣！”
二十分鐘後，沙灘邊的簡陋盥洗室內，木雲杉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泳衣的裙擺，又將長到肩膀處的頭發挽在腦後。審視著鏡子裏雙腿修長，腰肢纖細但力量感十足的自己，她表示尚且滿意——到底多日沒有像以前那樣集中訓練，肌肉有些松散，卻也是情有可原的。
脫下拖鞋，推開門，雙腳如願地踩在沙灘上時，她看到外面的洛桑，一手托一個插著吸管的綠皮椰子，正笑臉盈盈地看著她。
他遞上椰子，眼底是一汪不斷旋轉的深潭：“雲杉，你真的好美。”
***
將珍珠島上所有的游樂項目玩了個七七八八，木雲杉和洛桑二人停下來一人手持一份巧克力醬可麗餅，坐在落地玻璃窗前暫作休息時，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一大半。
天黑以後，游客漸漸散去了，木雲杉也打算在這兒將就吃完晚飯就回去，洛桑卻有別的想法：“摩天輪還沒有坐，坐了再回去吧。”
一個小時前，他們曾在摩天輪前徘徊，因為排隊的游客太多而放棄。
“現在應該人少了。”洛桑站起來，說出了那句外出旅游至理名言，“來都來了，總得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木雲杉一笑，跟著他走出店，擡頭望去，看到那號稱東南亞最大的摩天輪，在半黑的夜裏閃著五彩的光。
挽手行至乘坐摩天輪的地方，游客果然比天還亮時少了許多，都不需要排隊，就直接坐上了轎廂。
乘坐的摩天輪轎廂緩緩升空，木雲杉有感而發：“完全平平無奇嘛。”
洛桑也有同感：“旅游嘛，先別把景點預設得太好，游玩起來才有趣。”
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當摩天輪轎廂升到最高點時，木雲杉驚喜地發現，從這個角度，竟能看到海上日落。
遠處，西沈的太陽是橘黃色的，那麽小的一個圓，竟把深藍廣闊的大海染得一塌糊塗。那麽冷冽的藍色，融上橘暖色，在此刻看來，竟毫無違和感。
真是......完全美得超出了木雲杉僅有的詞匯量。
趕緊拿出手機拍了個夠，木雲杉看到身邊的洛桑，心念大動，將相機反轉，對準了自己的臉：“洛桑，我們在這裏拍張合照留念吧。”
洛桑一開始是同意的，笑容裏滿是爛漫的喜悅，卻在木雲杉即將按下快門的那一刻，忽然警醒過來，瞬間變了臉色，轉過頭去，只在她燦爛的笑容旁，留下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抱歉。”他的聲音又沈又悶，“我不能在你的手機裏留下我的照片，我不想我們在這麽快樂的時候拍下的照片，最後變成我在通緝令上的頭像。”
木雲杉放下手機。
他這一句話，將今天整個兒沈浸在快樂旅行中的她，狠狠地拉回了現實。
——他不能被留下照片，因為他害怕被通緝，因為他是犯罪集團的未來繼承人。
***
“你們終於回來了，我等得都快睡著了。”落滿成熟芒果的停車場上，魯尼打著哈欠，還不忘下車幫忙開車門，噓寒問暖幾句，“怎麽樣，玩得開心嗎？”
“挺好的。”洛桑給了一個特別官方的回答，“回吧。”
又問：“他來了嗎？”
“來了，在路上。”魯尼輕快地回答。
關上車門，他雙手握上方向盤，心情大好：“走咯！回去正好再整點夜宵！”
回到城鄉結合部的民宿，拒絕了魯尼的夜宵邀約，木雲杉徑直回房間休息。
洗完澡打開微信，她看到一天下來，未讀消息居然已經到達了一百多條。單是夏檸一個人，就給她發了二十多條。
上下滑動看看，她決定先從數量少的對話框開始看。
【小琪】：雲杉姐，聽說夏檸姐已經聯系上你了？你最近怎麽樣，還好嗎？有什麽困難可以和我們說，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幫助你的！
【小鈺】：雲杉姐，你還好吧？你等著，再堅持幾天，馬上我和夏檸姐就帶上雇傭軍來救你！
【小詹】：雲杉姐還好嗎？有空請給我回個電話。
【老爺子】：女兒這幾天身體、安全一切好嗎？缺錢就和爸說，爸很好，勿念。
【老爺子】：只要你平安歸來，爸再也不會逼你相親了。快回來吧，爸很掛念你！
【老爺子】：雲杉，記住，出門在外切勿沖動行事，一切以自己的安全為主，爸在家裏等你，別忘了你還有祖傳的武術館要繼承，要管理！
耐心地一一回了他們，木雲杉這才打開和夏檸的對話框，發現她的二十多條，全都是同一句話。
【夏日檸檬茶】：雲杉，方便視頻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啊！雲杉，你終於回我了？！”
夏檸在睡夢中被自己設置的微信電話鈴聲驚醒，一個激靈從床上爬起來，就趕忙打開床頭櫃，拿出兩張照片，躡手躡腳地拿著手機往書房走。
書房燈大亮，她先確認木雲杉的周邊環境：“你那邊安全嗎？”
得到木雲杉特別肯定的回答以後，她這才拿出兩張照片，對比著拿給木雲杉看：“雲杉，這是我一個朋友在暗網上看到，截圖給我的。這是叢雀在尋人啟事上的照片，你看看，這倆是不是同一個人？”
木雲杉將兩張照片看了又看，兩張人臉比了又比：“應該就是。怎麽說？”
夏檸收回叢雀在尋人啟事上面的照片，單留下另外一張，讓木雲杉繼續仔細看。
木雲杉皺著眉頭，因為照片的背景太暗，她看得不是特別真切，但依舊能看到，照片上的女孩被綁住了手腳，大大的眼睛裏面滿是驚恐，仿佛對面，正有人對她持刀相向。
見木雲杉已經看清楚照片了，夏檸深吸一口氣，拿出另一張都是英文字的截圖：“有人在暗網上發布廣告，說要販賣這個女孩身上所有的器官，３０００美元起拍！”
“什麽販賣器官？虐殺才是吧！雲杉，你快想辦法救救她吧！你之前不是說洛桑答應了你，會好好照顧她的嗎？那她怎麽會在暗網上被拍賣呢？他那些話，是不是根本就是騙你的？”夏檸越說越急。
“把你剛才給我看的三張截圖發我微信。”掛了視頻，又將這三張圖看了個更加仔細，木雲杉瞬間感覺到一股熱氣從丹田處直升腦門，激得她想下一秒就把洛桑打趴在地上，將他的雙手控制在背後，用腳踩著他的背，厲聲地問問他為什麽要騙人？！叢雀到底在哪裏？是活著還是死了？！
疾步下樓，幾乎是飛奔下來。小院裏的夜宵燒烤局已經解散，只留下一地東倒西歪的啤酒瓶。
木雲杉轉身進門，想打電話給洛桑或魯尼，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他們的聯系方式。
騙子！兩個大騙子！
夏檸說因為對方出價太高，暫時還沒有人出價要叢雀的器官，她應該還是安全的。
站在民宿一樓的大廳裏，不想讓自己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木雲杉稍冷靜了一下，就去敲開了奇蒙住的房間門，笑臉盈盈的：“奇蒙，你今天晚上見到過魯尼和洛桑嗎？我有事找他們。”
奇蒙吃飽喝足，睡得正迷糊，被木雲杉叫醒，本來有點生氣，但見她一張滿是笑意的臉，又收回了怒意：“晚上來了一位貴客，他們現在應該正在招待他。”
木雲杉繼續笑著問：“你知道他們在哪裏招待貴客嗎？”
“地下室的KTV裏。”奇蒙打了一個大哈欠，“我帶你去。”
“謝謝，真是麻煩你了，你回去睡覺吧。”
走到地下室家庭KTV的門前，木雲杉禮貌向奇蒙道別，單手握住了面前房間的門把手。
門把手是某種金屬做的，觸感冰涼。
完全跑調的唱歌聲從裏面傳出，男男女女的都有。
成年女人的直覺讓她知道，現在她突然出現在這裏，可能不會是一個合適的時機。但她現在必須知道叢雀的真實下落！
不是她等不了，而是叢雀等不了！她不希望等她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成了一堆無用的器官。
“噠！”
門被鎖住了，旋轉門把手根本打不開。
木雲杉開始敲門。先輕，後重．．．．．．
終於，裏面的唱歌聲停止了，有人站起來，極度不耐煩地大幅度打開了門：“誰啊？！”
開門的人是魯尼。
“是我！”
見是木雲杉站在門口，魯尼先楞了一秒，後馬上反應過來，試圖用他龐大的身軀擋住木雲杉的全部視野：“木......木小姐，這大晚上的，你怎麽還不睡？”
但是遮擋無用，木雲杉的眼神，早已和坐在沙發上的洛桑完完全全地對上。
地下室房間裏頭光線異常昏暗，隱隱約約的，木雲杉看到洛桑前面的茶幾上，擺滿了各種樣式的酒瓶，他眼神迷離，雙手向兩邊岔開，各坐了兩位同樣眼神迷離的美女。
好家夥，還真挺會玩的。
在洛桑身邊，還有一位面生的男士，同樣的左擁右抱，不一樣的，是他一邊吞雲吐霧，一邊不耐煩地看著門口的木雲杉：“誰啊？現在別打擾我們，馬上出去！”
看來洛桑現在和這個面生的男人正在商量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但她必須得讓他出來，向她解釋叢雀去向的事情！
“洛桑。”聲音不是特別響亮，但能保證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木雲杉稍稍勾起嘴角，故作輕松，卻又適時地露出一絲痛苦的顫抖，“睡醒發現你不見了，我就來找你。但我現在．．．．．．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她猶豫痛苦的眼神，最後定格在其中一個陪酒女身上。
那陪酒女絲毫感覺不到對方的痛苦和嫉妒，只覺自己被她看得背後生涼，渾身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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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照著海面，也照著纜車上的金屬部件，使得它們看起來熠熠生輝。犯罪集團家的少爺也有清新大男孩的一面，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黑暗的、太陽照不到的地方，只要你不主動去觸碰，就可以當它們完全不存在，一切事物看起來這樣光明又幸福。
但真的......不去觸碰，就可以當它們完全不存在嗎？
平穩的行駛以後，纜車到達了目的地。踏上珍珠島的那一刻，木雲杉就被島邊湛藍湛藍的海和細膩柔軟的沙灘吸引了全部目光。那沙灘上的沙子竟是淡粉色的，粗糙的礫石在陽光下閃著點點的光芒，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景致。沙灘上自由行走的游人，是那麽愜意......此刻，她也很想戴一頂遮陽帽，穿一身清涼的泳衣，再捧一顆新鮮打開的椰子，讓雙腳陷進滑膩滑膩的沙子裏，讓發絲吹散在淡淡鹹味的海風裏......
木雲杉正走神的當兒，洛桑已從游客中心拿取了一份游覽地圖，心裏計劃著最佳游覽路線。
見木雲杉望著海邊發呆，洛桑心領神會，瞬間推翻之前已在心中確定的游覽路線，上前拉住她的手：“喜歡大海啊？走，我們去沙灘邊走走吧。”
木雲杉搖搖頭，無奈道：“我真沒想到這裏的沙灘居然這麽漂亮，都沒有為自己準備一條泳衣。真是可惜了。”
不就是一條泳衣嗎？這有什麽難的？
洛桑在地圖上看看，果然馬上在上面找到了一個賣冷飲兼帶泳衣的小攤位。
“走！”他自然地拉住木雲杉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我帶你去買泳衣！”
二十分鐘後，沙灘邊的簡陋盥洗室內，木雲杉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泳衣的裙擺，又將長到肩膀處的頭發挽在腦後。審視著鏡子裏雙腿修長，腰肢纖細但力量感十足的自己，她表示尚且滿意——到底多日沒有像以前那樣集中訓練，肌肉有些松散，卻也是情有可原的。
脫下拖鞋，推開門，雙腳如願地踩在沙灘上時，她看到外面的洛桑，一手托一個插著吸管的綠皮椰子，正笑臉盈盈地看著她。
他遞上椰子，眼底是一汪不斷旋轉的深潭：“雲杉，你真的好美。”
***
將珍珠島上所有的游樂項目玩了個七七八八，木雲杉和洛桑二人停下來一人手持一份巧克力醬可麗餅，坐在落地玻璃窗前暫作休息時，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一大半。
天黑以後，游客漸漸散去了，木雲杉也打算在這兒將就吃完晚飯就回去，洛桑卻有別的想法：“摩天輪還沒有坐，坐了再回去吧。”
一個小時前，他們曾在摩天輪前徘徊，因為排隊的游客太多而放棄。
“現在應該人少了。”洛桑站起來，說出了那句外出旅游至理名言，“來都來了，總得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木雲杉一笑，跟著他走出店，擡頭望去，看到那號稱東南亞最大的摩天輪，在半黑的夜裏閃著五彩的光。
挽手行至乘坐摩天輪的地方，游客果然比天還亮時少了許多，都不需要排隊，就直接坐上了轎廂。
乘坐的摩天輪轎廂緩緩升空，木雲杉有感而發：“完全平平無奇嘛。”
洛桑也有同感：“旅游嘛，先別把景點預設得太好，游玩起來才有趣。”
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當摩天輪轎廂升到最高點時，木雲杉驚喜地發現，從這個角度，竟能看到海上日落。
遠處，西沈的太陽是橘黃色的，那麽小的一個圓，竟把深藍廣闊的大海染得一塌糊塗。那麽冷冽的藍色，融上橘暖色，在此刻看來，竟毫無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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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桑一開始是同意的，笑容裏滿是爛漫的喜悅，卻在木雲杉即將按下快門的那一刻，忽然警醒過來，瞬間變了臉色，轉過頭去，只在她燦爛的笑容旁，留下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抱歉。”他的聲音又沈又悶，“我不能在你的手機裏留下我的照片，我不想我們在這麽快樂的時候拍下的照片，最後變成我在通緝令上的頭像。”
木雲杉放下手機。
他這一句話，將今天整個兒沈浸在快樂旅行中的她，狠狠地拉回了現實。
——他不能被留下照片，因為他害怕被通緝，因為他是犯罪集團的未來繼承人。
***
“你們終於回來了，我等得都快睡著了。”落滿成熟芒果的停車場上，魯尼打著哈欠，還不忘下車幫忙開車門，噓寒問暖幾句，“怎麽樣，玩得開心嗎？”
“挺好的。”洛桑給了一個特別官方的回答，“回吧。”
又問：“他來了嗎？”
“來了，在路上。”魯尼輕快地回答。
關上車門，他雙手握上方向盤，心情大好：“走咯！回去正好再整點夜宵！”
回到城鄉結合部的民宿，拒絕了魯尼的夜宵邀約，木雲杉徑直回房間休息。
洗完澡打開微信，她看到一天下來，未讀消息居然已經到達了一百多條。單是夏檸一個人，就給她發了二十多條。
上下滑動看看，她決定先從數量少的對話框開始看。
【小琪】：雲杉姐，聽說夏檸姐已經聯系上你了？你最近怎麽樣，還好嗎？有什麽困難可以和我們說，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幫助你的！
【小鈺】：雲杉姐，你還好吧？你等著，再堅持幾天，馬上我和夏檸姐就帶上雇傭軍來救你！
【小詹】：雲杉姐還好嗎？有空請給我回個電話。
【老爺子】：女兒這幾天身體、安全一切好嗎？缺錢就和爸說，爸很好，勿念。
【老爺子】：只要你平安歸來，爸再也不會逼你相親了。快回來吧，爸很掛念你！
【老爺子】：雲杉，記住，出門在外切勿沖動行事，一切以自己的安全為主，爸在家裏等你，別忘了你還有祖傳的武術館要繼承，要管理！
耐心地一一回了他們，木雲杉這才打開和夏檸的對話框，發現她的二十多條，全都是同一句話。
【夏日檸檬茶】：雲杉，方便視頻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啊！雲杉，你終於回我了？！”
夏檸在睡夢中被自己設置的微信電話鈴聲驚醒，一個激靈從床上爬起來，就趕忙打開床頭櫃，拿出兩張照片，躡手躡腳地拿著手機往書房走。
書房燈大亮，她先確認木雲杉的周邊環境：“你那邊安全嗎？”
得到木雲杉特別肯定的回答以後，她這才拿出兩張照片，對比著拿給木雲杉看：“雲杉，這是我一個朋友在暗網上看到，截圖給我的。這是叢雀在尋人啟事上的照片，你看看，這倆是不是同一個人？”
木雲杉將兩張照片看了又看，兩張人臉比了又比：“應該就是。怎麽說？”
夏檸收回叢雀在尋人啟事上面的照片，單留下另外一張，讓木雲杉繼續仔細看。
木雲杉皺著眉頭，因為照片的背景太暗，她看得不是特別真切，但依舊能看到，照片上的女孩被綁住了手腳，大大的眼睛裏面滿是驚恐，仿佛對面，正有人對她持刀相向。
見木雲杉已經看清楚照片了，夏檸深吸一口氣，拿出另一張都是英文字的截圖：“有人在暗網上發布廣告，說要販賣這個女孩身上所有的器官，３０００美元起拍！”
“什麽販賣器官？虐殺才是吧！雲杉，你快想辦法救救她吧！你之前不是說洛桑答應了你，會好好照顧她的嗎？那她怎麽會在暗網上被拍賣呢？他那些話，是不是根本就是騙你的？”夏檸越說越急。
“把你剛才給我看的三張截圖發我微信。”掛了視頻，又將這三張圖看了個更加仔細，木雲杉瞬間感覺到一股熱氣從丹田處直升腦門，激得她想下一秒就把洛桑打趴在地上，將他的雙手控制在背後，用腳踩著他的背，厲聲地問問他為什麽要騙人？！叢雀到底在哪裏？是活著還是死了？！
疾步下樓，幾乎是飛奔下來。小院裏的夜宵燒烤局已經解散，只留下一地東倒西歪的啤酒瓶。
木雲杉轉身進門，想打電話給洛桑或魯尼，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他們的聯系方式。
騙子！兩個大騙子！
夏檸說因為對方出價太高，暫時還沒有人出價要叢雀的器官，她應該還是安全的。
站在民宿一樓的大廳裏，不想讓自己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木雲杉稍冷靜了一下，就去敲開了奇蒙住的房間門，笑臉盈盈的：“奇蒙，你今天晚上見到過魯尼和洛桑嗎？我有事找他們。”
奇蒙吃飽喝足，睡得正迷糊，被木雲杉叫醒，本來有點生氣，但見她一張滿是笑意的臉，又收回了怒意：“晚上來了一位貴客，他們現在應該正在招待他。”
木雲杉繼續笑著問：“你知道他們在哪裏招待貴客嗎？”
“地下室的KTV裏。”奇蒙打了一個大哈欠，“我帶你去。”
“謝謝，真是麻煩你了，你回去睡覺吧。”
走到地下室家庭KTV的門前，木雲杉禮貌向奇蒙道別，單手握住了面前房間的門把手。
門把手是某種金屬做的，觸感冰涼。
完全跑調的唱歌聲從裏面傳出，男男女女的都有。
成年女人的直覺讓她知道，現在她突然出現在這裏，可能不會是一個合適的時機。但她現在必須知道叢雀的真實下落！
不是她等不了，而是叢雀等不了！她不希望等她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成了一堆無用的器官。
“噠！”
門被鎖住了，旋轉門把手根本打不開。
木雲杉開始敲門。先輕，後重．．．．．．
終於，裏面的唱歌聲停止了，有人站起來，極度不耐煩地大幅度打開了門：“誰啊？！”
開門的人是魯尼。
“是我！”
見是木雲杉站在門口，魯尼先楞了一秒，後馬上反應過來，試圖用他龐大的身軀擋住木雲杉的全部視野：“木......木小姐，這大晚上的，你怎麽還不睡？”
但是遮擋無用，木雲杉的眼神，早已和坐在沙發上的洛桑完完全全地對上。
地下室房間裏頭光線異常昏暗，隱隱約約的，木雲杉看到洛桑前面的茶幾上，擺滿了各種樣式的酒瓶，他眼神迷離，雙手向兩邊岔開，各坐了兩位同樣眼神迷離的美女。
好家夥，還真挺會玩的。
在洛桑身邊，還有一位面生的男士，同樣的左擁右抱，不一樣的，是他一邊吞雲吐霧，一邊不耐煩地看著門口的木雲杉：“誰啊？現在別打擾我們，馬上出去！”
看來洛桑現在和這個面生的男人正在商量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但她必須得讓他出來，向她解釋叢雀去向的事情！
“洛桑。”聲音不是特別響亮，但能保證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木雲杉稍稍勾起嘴角，故作輕松，卻又適時地露出一絲痛苦的顫抖，“睡醒發現你不見了，我就來找你。但我現在．．．．．．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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