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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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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二合一

說“喜歡”二字的時候,喬曦眼睛亮亮的,如無邊夜空中的繁星點點。

賀炤不是傻的,他能感覺到今日喬曦對待自己的態度發生了變化。

“你是因為可憐我才這樣嗎?”賀炤試探著問。

“怎會?”喬曦搖頭,“不是可憐你,是……”

喬曦咬了咬下唇,心中掙紮,要不要向賀炤坦白。

他看著賀炤寫滿了期待但又略顯惶恐的眼睛,最終還是覺得如實告知得好,以免二人之間再產生什麽誤會。

“其實……慈恩寺祈福的時候,我偷溜出來閑逛,曾逛到一間小屋外,不小心看見你與東方先生……”

這著實是個巨大的烏龍,喬曦現在說出來都忍不住臉紅。

“我、我看見你抱著東方先生。就誤以為、以為你心中另有所屬,所以……”

聽見喬曦的話,賀炤漸漸睜大了眼。

然後,他笑了出來。

喬曦別過頭,耳朵通紅:“你要笑就笑吧。誰叫東方先生看起來那麽年輕。”

賀炤沒有嘲笑他,而是湊近他的耳畔,沈聲說:“我好想親你,怎麽辦?”

原來在那麽早的時候,自己已經在喬曦心中占據了一席之地,所以他才會誤會、才會吃味。

喬曦看了眼賀炤,又難為情地搓了搓手,而後緩緩閉上了眼,等待他的親吻。

賀炤雙手捧著喬曦的後腦勺,毫不溫柔地吻了上去。

他們之前也有過親吻,但那時喬曦深陷藥性,已不記得親吻的感覺,只隱約記住了充盈鼻腔的龍涎香氣。

這回賀炤吻得相當狠,像是恨不得把喬曦吞吃入腹。

喬曦忘記了換氣,憋得一張臉通紅。

等到賀炤放開他,看見他紅霞滿面的樣子,笑了起來:“朕又沒有捏你的鼻子,卿卿怎麽連呼吸都忘了。”

喬曦不想回答他的調侃,幹脆心一橫,再度主動堵住了他的嘴。

賀炤沒想到喬曦會主動親吻自己,驚喜至極,心潮激蕩之下,他的動作愈發放肆,不知不覺兩人就抱著翻上了床,喬曦躺在枕頭上。

春寒料峭,屋內卻是熱浪無邊。

衣袍淩亂成團,被扔在了地上,交疊重合。

箭在弦上,可賀炤忽然看見了喬曦微微隆起的小腹,頓時冷靜下來。

“你現在身子不便,我還是去洗個澡罷了。”

說著,賀炤便要下床。

但難受的不止他一個人,喬曦也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眼見賀炤真打算臨陣脫逃,喬曦一著急,雙腿收攏,環住了他的腰。

喬曦羞極了,他從未想過自己能說出如此放浪的話:“已四月有餘,小心點,不會有事的。”

一句話,如火星墜入油鍋,燎原而起。

賀炤時刻謹記要小心,動作溫柔到極致,仿佛喬曦是什麽易碎的瓷器,稍有不慎就會碰壞。

這反而更加難耐、磨人又漫長。

賀炤再度低頭,親吻了喬曦腰窩上的三顆小痣。

“你可知你這裏長了三顆粉色的痣?”賀炤說著。

喬曦總算恍然大悟,原來那勞什子的痣長在這種地方,怪不得自己到處找遍了,也沒找到。

“你為何不早告訴我?”喬曦腦袋埋在枕頭裏。

“我怕你羞。”賀炤不解,“怎麽了嗎?”

喬曦反手捶他一下:“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過了會兒,賀炤躺了下來,喬曦跪坐著。

“這樣不會壓到肚子。”賀炤壞笑,“我也歇一會兒。”

喬曦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臉,他整個人宛如剛被燙熟的蝦子,紅得令人憐愛。

“你、你從哪裏學來的這種、這種方式?”

喬曦羞憤難當。

賀炤回答:“上回你問我何為愛,我久久無法理解。便讓人去買了些話本子,裏面就寫了這些,還有圖畫。如何,我學得還不錯嗎?”

喬曦腸子都悔青了,這算是他自作自受嗎?

“你買的什麽話本子。”

“我恨你嗚……”

……

喬曦累得瞇著眼假寐,渾身酸軟,半根手指都不想動彈。

賀炤披上外袍,走了出去。

喬曦動了動眼皮,本想挽留,可根本懶得張口。

接著他就聽見賀炤朗聲喚了晏清,讓他備清水,他與喬曦要洗澡。

這下子喬曦猛地睜開了眼,等賀炤回來後,怨怪他道:“你、幹嘛把晏清他們都叫起來,這樣的話,整個院子裏的人不都知道我、我們幹了什麽嗎?”

賀炤滿臉寫著饜足,站在桌邊倒了一杯水,走過來。

“怎麽?我們之間的事還需要瞞著底下的人?”

賀炤把茶杯遞給喬曦。

喬曦捧著暖暖的杯子,裹在被子裏,難為情道:“那也不、不用叫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大晚上的不睡覺,在做這個……”

見喬曦這般,賀炤又想笑了,嚴格來說,他的嘴角今晚就沒放下來過。

“知你面皮薄。”賀炤說,“那待會兒朕就屈尊降貴,親自為你洗澡,可好?”

喬曦用被子捂住半張臉,好像更不好了。

翌日。

賀炤早早醒來,看見身側睡顏恬然的人,俯身在他的嘴角印下一個吻。

內侍們進來服侍賀炤換好衣裳,他囑咐所有人不許吵擾喬曦,而後去了院子裏舞劍練槍。

安和與晏清並排站在廊下。

晏清笑呵呵的:“陛下心情真好。”

安和氣鼓鼓的:“公子還在孕中,陛下實在不知輕重!”

晏清轉頭看他:“你小子懂什麽。陛下心情好了,咱們底下人也好過啊。”

安和癟嘴,他才不管陛下好不好呢。

用過早膳後,喬曦還在睡,賀炤便去了東方諭的院子。

但陛下沒有進屋,只是在院中安靜地站著。

直到櫻桃給東方諭餵了藥掀簾出來,才驚覺陛下駕臨。

櫻桃上前給賀炤行禮:“給陛下請安。”

賀炤叫她起身,接著問:“他如何了?”

櫻桃答:“康太醫給先生開了安神的藥,先生安睡了整夜,方才醒了,又服了養身的湯藥,此時正看書呢。”

賀炤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卻依舊沒有擡腳進去的打算。

櫻桃不免問:“陛下要進去看看先生嗎?”

賀炤默然半晌,搖了搖頭:“罷了,朕不進去惹他傷心。你好好照顧他。”

“是,恭送陛下。”櫻桃福身。

等賀炤離去後,櫻桃重新回到屋內。

東方諭披著外衫,靠在床頭,膝上攤開了一本書,可他根本沒有心神看。

兩行清淚從他的臉側劃過,留下清淺的淚痕。

櫻桃快步過去,心疼道:“先生,您怎麽又在傷心?”

然而東方諭卻嘆息:“該傷心的不是我,是陛下才對。”

剛剛賀炤與櫻桃在外面的談話,東方諭聽了個大概。

“先生還是關懷陛下的。”櫻桃黯然,“先生只是落下了心病,這不怪您。陛下也一定會明白先生的。”

東方諭閉上眼,又兩行淚落下。

“不,哪怕是最親近的人,情意也有被耗盡的一日。”

賀炤回到主屋的時候,喬曦終於清醒了過來。

安和正在服侍他用早膳,或者說早午膳。

見賀炤心緒低沈地走進來,喬曦幾乎立即就猜到了他是從什麽地方回來的。

“你去看了東方先生嗎?”喬曦問。

賀炤道:“沒敢進去,怕他見了我又傷心。”

父子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隔閡只會一日日愈發深刻。

喬曦想了片刻,提議:“陛下覺得給東方先生寫信如何?”

“寫信?”

“沒錯。”喬曦點頭,“想必陛下有許多話想要跟東方先生說,可他一見到你就總是想起先帝,那不如先把心裏話寫在信中,交給東方先生看。”

賀炤遲疑:“他會願意看嗎?”

當局者迷,賀炤因常常直面東方諭的遷怒,不大相信他會關心自己。

可在喬曦這個局外人眼中,東方諭分明也是痛苦掙紮的,他一面想要與賀炤有更深的交流,一面又難以克服心中的恐懼。

“肯定會的。”喬曦堅定道,“只要陛下願意寫,東方先生定然會看。”

賀炤激動的從後方將喬曦抱了起來:“你真是天才,朕之前怎麽就沒想到還有這種法子。”

不過提了個主意,喬曦自認當不起“天才”二字。

“陛下,快放我下來!小心孩子!”

·

今日宋書要辭別,喬曦說好了給他送行。

宋書家在鈞鳳城外的鄉下,之所以在南山別院住這麽久,是為了陪喬曦,以免他與陛下吵架時身旁無人撐腰。

現在喬曦既已與陛下言歸於好,宋書也迫不及待想要回家看看爹爹。

兩人坐上馬車,打算前往城東門外的亭子裏餞行。可就在這時,一道霸道的人影不由分說地擠進了馬車。

仔細一瞧,喬曦想了良久,才認出他是鄭小將軍鄭若瀾。

“不知鄭小將軍有何貴幹?”

喬曦聲音中帶著戒備。

鄭若瀾理直氣壯道:“這幾日我遞了不少請帖進來,喬公子為何全都拒了?”

從住進南山別院開始,喬曦就時不時收到鄭若瀾的邀約。他忌憚鄭若瀾是鄭家人,都不曾理會。

誰知此人不知罷休,今日還親自追了上來。

喬曦蹙眉:“我與鄭小將軍沒什麽淵源,就算是赴宴只怕也是話不投機。”

鄭若瀾看了看宋書,問:“你們這是去哪?”

眼見他是賴住了,喬曦不得不多解釋兩句:“他是我的友人,今日要歸家,我去給他餞行。”

“餞行啊。”鄭若瀾掀開簾,對車夫說,“啟程吧,我們一同去餞行。”

車夫聽了命令,當即打馬出發。

喬曦臉色陰沈,說話不再客氣:“鄭小將軍,我們可沒有說要與你同行。”

宋書扯了扯喬曦的袖子,害怕他們發生沖突:“他非要跟著,要不就隨他吧?”

宋書這樣說,是不了解鄭家與陛下之間的嫌隙,只當鄭若瀾是個普通的武將。

鄭若瀾也毫不相讓,直言:“你屢屢拒絕邀約,就別怪我硬要貼上來。”

“你……!”

想不到這家夥如此厚顏。

趕人無果,喬曦他們只能當鄭若瀾不存在。還好他一路上也沈默不言,收斂了氣息,當真不太有存在感。

安和在外和馬夫坐在一起,可不知為何,他忽然感到腹痛難忍。

安和臉紅:“公子,我應當是鬧肚子了。”

“怎麽回事?”喬曦關切,“你今日都吃了什麽?”

安和納悶:“也沒吃什麽啊,我忍不住了!”

喬曦趕緊讓他下車去,叫他今日也不用跟著了,解決之後去找郎中瞧瞧。

安和跑著離開。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長亭外。

喬曦和宋書準備了一些茶水和點心,他倆都不能沾酒,就只能以茶代酒,聊表心意。

兩人相對而坐,還有個鄭若瀾,抱臂靠在亭柱旁,與他二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宋書舉起茶杯,敬喬曦:“多謝你把之前抄書的報酬都給了我。我打算帶著爹爹去外祖家借住一段時日,有那些錢傍身,也不怕外祖他們說閑話了。”

喬曦心中不舍:“其實你大可以接你爹爹過來住,你畢竟有快八個月的身孕了,產期將至,我著實不放心。”

“和陛下同住一個屋檐下,我惶恐。”宋書糯糯道,“還是回鄉下,清凈,我也自在些。”

鄭若瀾聽了兩耳朵,忽然出聲:“你的孩子,該不會是陸江的吧?”

宋書一個激靈:“你、你怎知?”

“猜的。”鄭若瀾不願多言。

“還請將軍不要告訴陸大人。”宋書扶著肚子請求到。

鄭若瀾懶懶回答:“不會,我與陸江不熟。”

宋書向喬曦辭行,喬曦目送他上了馬車,前進了將近一裏地才收回視線,準備打道回府。

轉身又看見了鄭若瀾,喬曦沒好氣地說:“你非要跟過來,所為到底何事?”

鄭若瀾說:“我想看看,能讓陛下魂牽夢縈的人,究竟是怎樣的。”

“現在你看過了。”喬曦攤手,“可以回去了。”

“你好像很抗拒我。”鄭若瀾眼神銳利,“因為我是鄭家人?”

喬曦不說話,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鄭若瀾繼續道:“你別假裝不知。陛下與太後勢同水火,但凡稍微關註朝政的人都知曉。你在宮中住過一段時間,想必我那位姑姑給了你不少臉色瞧吧?”

喬曦不願與他多口舌,幹脆坦率:“是,你既然清楚,為何還要數次相約?”

鄭若瀾勾起唇角,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你呢?明知我是鄭家人,也敢與我單獨相處?”

喬曦神色一凜:“你什麽意思?”

其實二人根本不算單獨相處,賀炤派了兩名潛龍衛隨身護著,喬曦是知曉的。

可惜喬曦忽略了,長亭方圓幾十丈開闊平坦,無法藏人,潛龍衛只能綴在遠處相護。

而且他也無法料想到,鄭若瀾的武功到了如何出神入化的地步,連潛龍衛都不放在眼裏。

只見鄭若瀾腳下一動,喬曦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他捂住了口鼻。

·

鈞鳳城外十裏處。

一隊人馬隱藏在密林之中,目光灼灼地鎖定了官道上的那輛馬車。這些人中有大衍朝長相的家夥,更有幾名北琢人。

“你確認那輛車是從你們皇帝的院子裏開出來的?”

北琢人操著一口腔調奇怪的官話問。

大衍朝長相那人忙不疊點頭:“是是是,小人蹲了一早晨,確信是那駕馬車不錯。”

“好,兄弟們,做好準備,把大衍狗皇帝心尖上的男寵劫走!”

“得令!”

·

暮色似火,灼燒了西邊蒼穹。

賀炤正在打磨那塊紅玉,拋光、過水、再度打磨。

這是費心費力的細致活,他做得很認真。

原本賀炤想找人來做,做一塊玉牌給喬曦,但見了幾個鈞鳳匠人的手藝,都不甚滿意,便打算自己動手。

就像喬曦親自動手做了香囊給他一般,賀炤認為自己動手更合心意。

做著做著,賀炤改變了主意,覺得玉牌太普通,他要做一枚簪子,讓喬曦天天戴在腦袋上,招搖給全部的人瞧。

此時,晏清頂著滿腦門兒的汗,悄悄走了進來:“陛下。”

賀炤停下手中動作,瞥他:“怎麽?”

晏清吞了吞口水,頂著壓力開口:“喬公子不見了。”

“不見了?”賀炤蹙眉,“什麽意思?”

“跟著的潛龍衛來回話,說喬公子今日去給宋公子送行,不知為何鄭小將軍跟了上去。”

“他們一直在暗中護衛,所以離得有些遠。宋公子出發後,喬公子和鄭小將軍說了兩句話,忽然鄭小將軍就出手……出手打暈了喬公子,把人帶走了。”

說到這裏,晏清忙跪了下來:“陛下千萬不要著急。奴才得知此事後,立即派人出去尋找了,鄭小將軍下榻的地方、城外、城內,都散了人去。想必不多時就會有消息的!”

賀炤面沈如水,握緊了手中的璞玉,怒極:“潛龍衛都是做什麽吃的,居然讓人在眼皮子底下就被帶走了?叫顧翎來見朕。”

很快,賀炤氣勢洶洶來到正堂。

顧翎已跪在了那裏請罪。

“今日護衛的是哪兩個?”賀炤站在顧翎身前,質問。

顧翎埋首回答:“是玄字班的兩人,他們已經領了罰。”

“無用之人不需要再留在潛龍衛,都處置了。”

顧翎知賀炤正在氣頭上,恭順不敢違逆:“是。”

“派所有人出去找,就算把鈞鳳的地翻一遍,也要把人給朕找到。”

賀炤眸色沈沈,怒意盎然。

這場動靜鬧得不小。南山別院能出動的人都出動了,留下來伺候的內侍與宮女全都噤若寒蟬,生怕觸了陛下的黴頭。

妄為道長聽聞消息趕了過來,想要覲見陛下。

來到主院的時候,妄為道長看見了跪在地上哭泣的安和。

安和自責不已,他不停對晏清說:“都怪我,忽然吃壞了肚子,沒有陪在公子身邊,不然的話,公子肯定不會出事。”

晏清也急得跺腳:“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呢!”

妄為道長本想過去問一句,但晏清看見他,就忙迎上去,說陛下請他進去說話。

道長只好先進去面聖。

距離喬曦最後一次出現在潛龍衛眼前,已過了近兩個時辰,尋找一無所獲,賀炤周身的氣場變得令人膽寒。

“陛下,貧道曾在喬小友身上留下了一道氣息,或許可用羅盤追蹤一二。”妄為道長直截了當道。

妄為道長的話頓時給了賀炤希望,他當即說:“請道長襄助,朕定有重賞。”

道長也不廢話,拿出羅盤,直接席地打坐,手指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羅盤的指針顫抖地旋轉起來,片刻後,停了下來。

“北方。”道長面色凝重,“喬小友被帶去了北邊。”

·

再次醒來時,喬曦感覺後脖頸刺痛不已。

隨後他發現自己身處馬車之中,搖搖晃晃,不知是要往何處前行。

喬曦想起自己暈過去前發生的事,忙掀開馬車的簾子,果然看見了正在駕車的鄭若瀾。

“醒了?”鄭若瀾語氣平平,半點不意外。

“你要帶我去哪裏?你想做什麽?”

喬曦暗恨自己疏忽大意。

可他無論如何也預料不到鄭若瀾竟敢光天化日之下、當著潛龍衛的面動手。

鄭若瀾瞥他一眼,重新目視前方:“你不必擔心,我不會害你。更何況你還懷有身孕,無論如何,孩子總是無辜的,我不屑做屠戮稚子孕夫的渣滓。”

喬曦戒備地盯著他,顯然不信。

鄭若瀾繼續說下去:“其實若是能選,我甚至都不屑於挾持你。”

“實在是祖父之命,無法違抗。”鄭若瀾轉頭看喬曦,“你小心點不要墜馬了。”

“你把我綁出來,現在又假惺惺的做什麽?”

話雖如此,喬曦卻抓緊了馬車壁。

“太後被陛下囚禁在了長樂宮中,這件事你可知曉?”

喬曦茫然,賀炤沒和他說過這些。

觀他神色,鄭若瀾明白了:“看來你全然不知。那我就告訴你吧,祖父要我抓你回懸雲州,好與陛下做交易,把太後娘娘放回鄭家。”

“我會把你全須全尾地帶到懸雲州,等交易達成,又完好無損地還給陛下。只要你不亂來,我保你和你孩兒的性命無虞。”

說完,鄭若瀾像是想到什麽,提醒:“我不會綁著你,但你千萬別想著逃跑。”

與此同時,鄭若瀾手中撚起一枚小石子,眼神往空中看去,電光火石間,石子出手。

緊接著,不遠處一只剛剛起飛的麻雀被石子命中,斷線般墜了下去。

馬車還在搖晃著行進,鄭若瀾都有這樣的準頭,若是喬曦想跑,他也能像打麻雀一樣,一下擊中喬曦。

喬曦打量鄭若瀾許久,最終決定暫且放棄反抗。

鄭若瀾武功不俗,連潛龍衛都不是他的對手,自己還是先假意順從,靜觀其變為好。

只是賀炤……

他肯定會擔心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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