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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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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二合一

喬曦四人在莊子裏時刻關註著山下夢雲縣的戰事。

今日,他們看見圍在城外多日的北琢軍撤退,想必是戰局出現了轉機。

“這是不是說明夢雲縣沒事了?”宋書擔憂地問。

喬曦猜測:“應該是咱們贏了,北琢軍是四散逃去的。若是敵軍勝利,他們應該會攻入城內,而不是逃走。”

宋書陰翳了多日的表情終於放晴。

他喃喃:“希望他沒事。”

喬曦明白他是在擔心身為將領的陸江,其實喬曦也有些擔心斷指張。

斷指張不僅租給了自己房子,後邊還只身入匪寨搭救,對自己有救命之恩。

但喬曦因為心中的一點懷疑,瞞著斷指張偷偷搬家到了莊子上。

喬曦懷疑斷指張是賀炤的眼線,所以不敢告訴對方自己的新住處。

但他的懷疑沒有任何證據,萬一因此錯怪了老人,放任他在城中被北琢人害了,喬曦會後悔餘生的。

所以既然此時戰局出現了轉機,喬曦也想進城一趟,看看斷指張是否安好。

順便還能把連劾那個燙手山芋送到府衙去。

喬曦和其餘三人說了自己的決定,宋書當即表示想要跟上。

但喬曦搖了搖頭:“你月份大了,下邊局勢還不清晰,最好還是不要去冒險。”

宋書有些不樂意,他想說,你不也是孕夫,甚至還是頭幾個月胎像不穩的時候。

但懷孕一事對喬曦來說就像是禁忌,家中無人敢提,宋書猶豫之下也不敢觸碰,怕又惹他不高興。

斟酌後,宋書換了個說法:“那你也不能獨自前去,讓道長與安和陪你一起,我留下來守家也好。”

“就道長陪我吧。安和留下,好與你有個照應。”喬曦說。

事情就這樣決定,喬曦去往柴房,準備帶上連劾。

柴房門打開,陽光傾瀉,陷在黑暗中的連劾使勁閉了閉眼。

喬曦走到柱子後邊,為連劾解繩子。

“餵,你這是打算帶我去官府領賞?”

飲水不足,連劾的嗓子沙啞,說話如同在拉鋸子。

喬曦沒有回答。

連劾繼續道:“商量一下,別帶我去官府唄?我就是個在北琢國混不下去的家夥,覺得大衍朝富庶,來這邊做山匪更有前途而已。其實沒什麽價值的。”

這人滿嘴不靠譜,喬曦懶得搭理。

他已經解開了繩頭,方便握在手中牽著,當然,連劾的手腳還是被牢牢綁住的。

喬曦牽著麻繩往外走,走到柴房門口卻被墜住,不得不停下。

只見連劾耍賴般躺在了地上。

宛如後世玩瘋了不願意回家的犟種柴犬,蹲在地上不挪窩。

“我不去,只要我不起身,你是拉不動我的。”連劾堅定躺在地上不動彈。

喬曦的心情比那些無奈的狗主人還多了幾分憤怒。

他咬牙提醒:“你現在是階下囚,最好老老實實聽話,否則……”

“否則如何?殺了我?”連劾擠著眼睛笑起來,“我已經看透了,你根本狠不下手來殺人,對不對?”

被他說中,喬曦惱怒地拽了拽手中繩索:“快起來!”

“被關的這幾天我已經想清楚了。”連劾宣布,“我要留在你身邊,娶你做媳婦兒,和北琢再也沒關系了!”

喬曦氣得握拳:“你胡說什麽呢?”

“或者我給你做媳婦兒?”連劾嘿嘿笑起來,“總之我的意思是,我願意留下來給你當牛做馬,你別帶我去官府唄?”

瞧他這輕佻樣子,喬曦實在想給他一拳。

但可惜喬曦斯文人做太久了,實在不知如何動粗。

妄為道長聽見動靜,來到柴房,見到此情此景,明白連劾是不願去官府。

道長提議:“要不把他打暈帶走?”

喬曦想了一會兒,忽然嘆氣:“算了,今日不帶他去官府。”

連劾立馬順桿爬:“你願意把我留下來,當我媳婦兒了?”

喬曦沒理他,而是對道長解釋道:“即便是打暈了,萬一他在半路醒來,對我們也是麻煩,不如去探明了縣城的情況,再叫官府派人來抓他。”

“有理。”道長頷首。

接下來,喬曦重新將連劾捆回了柱子上。與道長一同走出柴房,去駕車進城。

然而令喬曦沒有料想到的是,他們才離開半個時辰,連劾竟用一枚小石子,磨斷了繩索,掙脫了束縛。

連劾站在柴房中活動活動筋骨。

動作間,他不小心扭到了脖子,暗罵道:“嘶……該死的,大衍朝的美人真難消受。”

被關的第二天,連劾就拼命伸長手,夠到了一塊不起眼的小石頭。繩子都差點把他的手腕割破。

他就靠著那麽一小塊石頭,磨啊磨啊,日夜不休,終於磨細了麻繩。

回首看了眼囚禁自己多日的小小柴房,連劾低低笑了一聲:“走了,有緣再會吧,大衍朝的小美人。”

·

午時許,喬曦和道長駕著驢車進入了夢雲縣城。

如他們所料,夢雲縣城的困局已解,城內百姓的生活漸漸恢覆到了往日光景,只不過街道上多出了巡邏的兵士們。

喬曦二人來到城西,順利找到了斷指張。

開門見到喬曦,斷指張竟楞了片刻。

“張東家,你沒事就好。”喬曦放下心來,“之前不辭而別,希望你不要介懷。知曉夢雲縣出了戰事,我實在放心不下,今日見到你沒事,我也不必繼續懸心了。對了,我給你帶了一壇好酒,請你收下。”

斷指張接過壇子酒,回過神來,問:“你……現在住哪兒呢?”

“城外莊子上。”喬曦簡單回答一句。

接著他又問:“守城戰是陸將軍打的對不對,我想接下來去拜訪一下他,就不多留了。”

斷指張沒有追問他到底住在哪個莊子,而是說:“陸將軍在城外軍營練兵。”

喬曦意外:“張東家怎麽知道陸將軍在哪?”

“唔。”斷指張眼神躲了躲,“猜的,剛剛打過仗麽,他作為將軍,肯定是在軍營裏。”

喬曦察覺了斷指張瞬間的不對勁,但他沒有深究。

他自己猜測陸江也是在軍營的可能性較大。

辭別了斷指張後,喬曦帶著道長前往城外軍營。

莊子在夢雲縣的南邊,喬曦是從南城門進的城。而軍營在北城門外,需要穿城而過,因而他們才先拜訪了斷指張。

軍營裏城門還有相當一段距離,駕車需要兩刻鐘才能到。

喬曦和道長坐在驢車上,扯著閑篇。

就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樹叢後,躲著兩名北琢逃兵。

他們用北琢話互相交流著。

“那兩個人似乎是百姓,沒有武器。”

“我們去搶了他們的驢車逃命。”

“嗯,走。”

商定好了之後,他們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分開兩頭埋伏了起來。

“戰事僵持了這許多日,忽然就勝了,不知是哪方援軍。”

喬曦與妄為道長說著話。

忽然眼前沖出了兩名手持彎刀的北琢軍。

他們大叫著蹩腳的大衍官話:“把車,交出來!”

駕車的妄為道長趕緊收住韁繩,停下驢車。

喬曦和妄為道長對視一眼,都讀懂了彼此的意思。

他們從車上下來,表現出順從的意思。

喬曦舉起手說:“我們把車給你,拿去吧。”

可前方那名北琢逃兵似懂非懂,舉著刀,試探著往前走。

喬曦與道長以為對方只有一人,沒註意到身後有另一名北琢軍正拿著彎刀悄然逼近。

“小心!”

就在身後的北琢軍高舉彎刀,即將劈向喬曦的剎那,一道高大的身影撲了上來,把喬曦護在了身下。

北琢軍的刀砍中了那人的肩膀,那人吃痛發出悶哼。

喬曦回首,竟然看見了連劾的臉。

“你怎麽會在這兒?”喬曦驚異不已。

連劾嘴角掛著血跡,顫抖著說:“我若是不在這兒,你方才就死了。”

北琢逃兵見砍中了一個人,迅速抽刀,還要攻擊。

可就在他即將落下第二刀時,淩厲的羽箭帶著勁風而來,瞬間刺穿了他的胸膛。

逃兵身子僵直一瞬,而後重重倒地。

緊隨其後又是一箭,沒有半分偏移地射中了前方那名作掩護的逃兵。

血腥之氣激起了黑色駿馬的氣性,它揚起前蹄,長嘶聲聲。

喬曦順著箭射來的方向看過去,看見了馬背上那個人。

賀炤渾身金龍玄色盔甲儼然,他今日沒有穿戴頭盔,俊美無儔的面容毫無遮擋地展現在陽光金輝之下。

他雙腿一夾,便馴服了身下躁動的駿馬。

賀炤穩坐馬背之上,居高臨下看向喬曦。

他面色若寒霜,聲音沈沈:“你們還要這樣疊在一起多久?”

喬曦這才反應過來連劾還趴在自己身上,他失血過多,已然暈了過去。

喬曦把連劾放平在地上,同時聽到了馬蹄聲緩緩變近。

他從未想過會再見到賀炤,更未曾預料過再見的場面會是此時此景這般。

賀炤似乎比起他離開時,更添了幾分煞氣。

喬曦幾乎想要拔腿就逃,但理智告訴他,他已經不可能逃得掉了。

於是喬曦幹脆站在原地,強自穩住心神,定定望向賀炤。

賀炤一把抓住喬曦,將他拎上了馬背,按在身前箍住。

喬曦久違地又聞見了他身上龍涎香的氣息,但似乎摻雜了別的香味,還有濃烈到無可忽視的血腥氣。

“怎麽不逃了?”

賀炤的手臂環在喬曦的腰間,將他牢牢綁在了自己的胸前。

喬曦別開臉:“反正逃不掉。”

聞言,賀炤眸色愈發深沈,手上更加使勁兒。

“你既知道逃不掉,之前又為何要逃?”他質問。

賀炤太使勁兒了,箍得喬曦難受,而且還是肚子那種地方。

喬曦掙了掙:“你別擠我,難受,疼。”

賀炤沒有松勁兒:“現在撒嬌,你覺得還會管用嗎?”

簡直不像話!

喬曦氣得臉通紅,直接反唇相譏:“聽說你要立後了?”

聽到這話,賀炤勾起了唇角,可惜喬曦無法透過後腦勺看見他的表情。

“沒錯,朕要立後了。”

喬曦垂下眼:“是誰,說是男後?”

賀炤湊到喬曦的耳邊,低沈著聲音問他:“你很在意那個人是誰嗎?”

喬曦怔楞,隨即說:“不,我不在意,你立誰都與我無關。”

“朕倒是要問問你。”賀炤從後方掐住了喬曦的下巴。

他的眼神變得危險:“剛才那個救你的人是誰?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喬曦冷笑一聲:“和你有關系嗎,陛下?”

賀炤被堵了回去,心中憋悶。

但同時他找回了一點熟悉的感覺,只有喬曦敢這樣和他說話,也不錯。

“朕會知道的。”

說完這句,賀炤不再向喬曦問話,而是揚鞭打馬,快速往夢雲縣城前去。

帝王下榻於夢雲首富的私產,是一處名為福苑的仿南方式的園林。

喬曦被賀炤塞進了福苑的某個房間內,自己不知去了何處,消失不見。

房間內,喬曦見到了一位熟悉的故人。

“晏清公公。”

晏清笑著與喬曦見禮,然後叫小太監們拿出了一件極其不成體統的衣服。

“這是陛下的吩咐,請喬公子換上。”

喬曦盯著那衣服看了許久,面色青紫:“什麽意思?”

那衣裳清透若蟬翼,穿上之後定然不像話,羞恥至極。

而且:“寒冬臘月,陛下讓我穿這種衣服,是想要凍死我?”

晏清賠笑道:“陛下居住的屋子都燒了地龍,不會冷的。而且咱們侍奉的人都隨時候在公子身側,公子若是要出門,加件大氅便是了。”

喬曦哪裏不明白賀炤命令自己穿這種衣裳的用意。

衣裳輕薄,他穿上之後,又羞又冷,就跑不掉了。

“我不穿。”喬曦拒絕。

晏清為難:“公子,這是皇命,不可違抗的。”

喬曦恨恨:“就算我穿了,他難道不怕我非要跑,凍死在外面嗎?”

“陛下料想到公子會這樣說……”

晏清擦了擦額角的汗。

“陛下說,您要是鐵了心要找死的話,他不攔著。”

喬曦氣得亂轉,最後找椅子坐了下來。

坐了會兒,喬曦漸漸軟化了態度。

他擡頭,眨著大眼睛看著晏清:“公公,你能不能給陛下轉告一聲,讓他把我放了?反正他都要立後了,我留在他身邊也是礙眼,說不準還會幹擾帝後和諧呢。”

“而且之前我懷孕入宮一事,其中真相陛下也是知道的。我根本沒有懷有龍胎,陛下著實沒有必要再強留我在身邊,我們各別兩寬,相忘於江湖,不好麽?”

聽他叨叨的都是大逆不道之言,晏清嚇得差點原地蹦起來。

“喬公子誒!您快別說了,奴才能做什麽主呢?你這些話,還是留著親自說給陛下聽吧。”

喬曦趴在椅背上,悻悻不樂。

晏清忍不住提醒道:“奴才必須和您通個氣兒,陛下這回,幾乎算是專程來找您的。這邊的情勢,本不必要禦駕親征,可陛下還是力排眾議來了,其中意思,您自個兒揣摩揣摩吧。”

這話沒能打動喬曦,他才不信賀炤能特地來找自己。

賀炤都要立後了,還是男後,想必就是之前在慈恩寺的那人,自己不過是個被利用的靶子。

“不說這些了,喬公子,咱們還是快些換上衣裳,等候接駕吧?”

“……”

衣裳太過輕薄,穿上和沒穿一樣。

不,還是不一樣的,穿上後欲蓋彌彰,隱隱約約,比沒穿更羞恥。

只有重要部位是兩層布料,勉強遮擋了視線。

喬曦連忙裹上大氅,在晏清的帶領下前去主屋。

或許是換衣裳耽誤的時間太多了,喬曦到的時候,賀炤已經坐在了榻上等他。

“把大氅脫了。”賀炤命令到。

喬曦肩膀抖了抖,抗議道:“你、你讓我穿這種衣服,是要羞辱我嗎?”

“朕無意羞辱你。”賀炤神情認真,“只是唯有這樣,你才跑不出去。”

“或者你想要朕用鎖鏈把你捆住更好?”

喬曦看著賀炤的表情,發現他沒有半點說笑的意思。

想了想,比起鎖鏈,這種衣服似乎也沒那麽難以接受了。

但賀炤的正經沒能維持到底,他把喬曦扯到了腿上,親手剝開外邊的大氅。

“當然,順便朕也可以大飽眼福。”

喬曦憤恨,不自覺縮著手腳:“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從前賀炤雖然偶爾面對下人時很可怕,但對他向來是彬彬有禮且尊重的,哪裏像現在這般輕佻放浪……

賀炤捉起了喬曦的下巴,說:“朕以前待你那樣好,你卻跑了。朕便想,對你好也是徒然,不如兇一點,讓你怕朕。”

狗屁不通。

喬曦在心中暗罵。

這時,賀炤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冰涼的杯壁抵住了喬曦的嘴唇。

“張嘴,陪朕喝一杯。”賀炤手上微微使勁兒。

喬曦現在的身子不能喝酒,他趕緊偏過頭去拒絕:“不喝。”

然而現在的賀炤變得極為霸道不講理,他強硬掰過喬曦的腦袋,非要他喝。

喬曦自然是拒絕不已。

終於,賀炤被他的連連推拒惹出了火氣,仰頭飲盡杯中酒,含在口中,不由分說吻住了喬曦的唇。

賀炤撬開喬曦的牙關,將醇香火熱的酒渡了過去。

喬曦嚇得不輕,趕緊推開賀炤,轉過頭去,咳嗽著吐了出來。

“咳咳……”

喬曦故意報覆,抓起龍袍擦嘴。

等他吐完,再看向賀炤,卻發現陛下臉色陰沈極了。

賀炤忍著怒火,質問:“你就這般厭惡朕?”

喬曦知他誤會了,但沒辦法解釋其中緣由,只能沈默,讓他誤會去。

賀炤鉗住喬曦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朕已經拷問過剛才在城外救你的那個北琢人了。”

“他說你是他的妻子,拜過堂洞過房那種,你是不是該給朕一個解釋?”

越說,賀炤心中的怒意越發翻騰。

他無法接受喬曦與旁人拜堂成親,喬曦分明應該是屬於他的。

連劾那人,當真是滿嘴跑火車!

喬曦下意識就想要否認,說他與那貨沒有半點關系。

但轉念一想,為什麽要否認呢。

反正自己想要擺脫賀炤,不再與他有任何牽扯,那麽自己現在到底有沒有成親,與賀炤有何幹系?

於是喬曦決定不去解釋,而是反問:“若我說,他說的都是真的,陛下又當如何?”

賀炤掐住喬曦的手愈發收緊,他的胸中湧起無法遏制的怒火,透過他深黑剔透的眸子燃燒。

“朕會殺了他,然後殺了你。”

“你是朕的人,在朕放手之前,你不能與任何人在一起。”

喬曦眼中的光芒漸漸淡去,他嘲諷般笑起來:“我什麽時候是陛下的人了?”

“我們之間沒有聘書、沒有婚約、沒有拜過祖宗,甚至連一句給彼此的承諾都不曾有過。”

喬曦直直瞪著賀炤,毫不懼怕他的帝王威嚴般,質問:

“我們之間什麽也不是。”

庭院外的假山上流出潺潺泉水,發出清透響聲,傳進了屋內。

屋內之人兩廂凝望,許久不言。

不知過了多久,賀炤才倒吸了一口氣,問他:“你難道是想要和朕拜堂成親?”

喬曦低下了眼,依舊沈默。

“可以。”賀炤抓起喬曦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朕與你拜堂、成親,朕讓你做皇後,入皇家玉牒,死後也與你同葬。”

喬曦掙紮著想要抽回手,但是失敗了。

他不敢去看賀炤灼灼的眼神:“我不稀罕當皇後,也不想與你拜堂成親,你誤會了。”

賀炤不明白,他目光中流露出不解:“那你想要什麽?”

喬曦撞上了賀炤真誠而茫然的神色,忽然明白過來,身為帝王的賀炤根本不會理解自己。

全部的力氣瞬間從身體中抽離,喬曦垮下了肩膀,說:

“我想要自由,陛下。我不想困在你身邊,不想留在深宮中一輩子。”

果然,聽見這話後,賀炤依舊是一副不解其意的表情。

賀炤眉頭緊鎖,似乎在拼命理解喬曦這話的意思。

最終,陛下陰沈著臉,問:“你還是想和那個北琢人在一起對不對?”

喬曦徹底累了,他們是純粹的雞同鴨講。

他自暴自棄道:“隨便你怎麽想吧。”

看見他這副表情,賀炤無名火起,他感覺自己正在一點一點失去懷中的人。

他感到惱怒,卻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更加兇狠地逼問:

“你心裏到底有沒有過我?”

喬曦猶豫片刻,一字一頓道:“沒有。”

謊言說出口後,接下來的瞎編就變得易如反掌。

喬曦將自己偽裝得絕情:“從未有過。我入宮只是為了能夠在法場上保住性命,我討好你也只是因為你是帝王,我想要你幫我活命,僅此而已。”

然而聽見他這樣狠絕的話,賀炤反而沒有那麽生氣了。

賀炤寬大溫熱的手掌撫上了喬曦的眼睛,他篤定道:“你在撒謊,卿卿,你的眼睛分明在哭。”

喬曦驚覺,趕緊低下頭去掩藏,不料一顆淚珠隨著他的動作恰好滴落。

“你少自作多情,我說的都是實話,我不會和你在一起的。”喬曦說。

賀炤把他放了下來,獨自起身,背對著他:“既然這樣,你就不要怪朕狠心了。”

“得不到你,朕寧願殺了你,這樣起碼你就不會再跑。”

留下這句話,賀炤頭也不回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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