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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都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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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都是熟人

簫潤生見江晚也跟來了,有些驚訝,抱拳行禮,“舅母也來了。”

江晚清了下嗓子說道,“閑著無事就想來看看。”

簫潤生連連點頭,將二人引至搭好的帳篷,“不知道舅母也要來,如今軍中沒有女子用的東西,我現在差人去買。”

江晚笑著應下,打發墨竹跟著他的人一起去。

趙知行掃了眼葉白,沈聲說道,“聽聞文中縣的羊肉沒有膻味很是好吃,你去買些來明日事成慶功。”

葉白隱晦輕笑,跟著幾人離開。

江晚瞥了眼簫潤生,見他正翻著宣紙,湊近趙知行低聲說道,“你就這麽篤定能成?萬一沒成呢?”

趙知行勾唇,學著她的模樣湊到她耳邊輕聲說,“總歸就你我幾人知曉,不成也無妨。”

江晚轉念一想,覺得他說的沒錯,墨竹葉白不會多舌,自己三人定然也不會同旁人說起,便是言語大了些,也無人知曉。

剛坐正,三個年歲不一的男子走了進來,最後進來的年輕男子見到江晚見著鬼一樣,原本古銅色的膚色都顯出了些許蒼白,他左右看著幾人腳下的影子,剛毅面上帶著惶恐,不住探頭往江晚腳下看。

趙知行輕咳一聲示意他收斂,順便瞪了他一眼,江晚也笑著欠身同他行禮,溫柔說道,“曹副將。”

他白著臉忙回禮,正想叫人見江晚擡手輕揮。

側目看向趙知行,見他沈著臉並無表示,便只恭敬行禮便和眾人一起訕訕坐下,眼神還不時瞟一眼江晚腳下的影子。

簫潤生沒註意他們的眉眼官司,簡單介紹一番就開始談論明日的實驗。

頭發花白的劉水正先行開口,指著新畫的水利圖絮絮叨叨說了起來,他身旁的李禦史不時摸著胡子插一句,補充著他遺漏的細節。

江晚聽得認真,垂目執筆補充自己沒想到的細節,暗自想著短短時日他們便能思慮的這般周全,顯然此番利用黑火藥開河,並非不可能之事。

趙知行聽他們反覆絮叨也很是耐心,直聽他們說到挖的洞方才問道,“一丈深二尺見方,是否太深?如今北地乃凍土,比之往常要堅硬的多。”

久久得不到回應,幾人看向一旁白著臉的曹副將,只見他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麽,身側的蕭潤生拍他一下,“曹副將。”

曹副將差點蹦起來,倒把幾人唬得楞住。

他回神僵在原地,見幾人都轉頭看著自己,起身道歉,“對不住,正在想明日的實驗,驚擾諸位。”

趙知行擺手讓他落座,又問了一次。

他恭敬回道,“王爺有所不知,黑火藥改良後比之以前強了許多,丈餘凍土不足為慮。”

趙知行略感驚訝,黑火藥改良前的威力他是知道的,分量給足約摸也只能開半丈大小的坑,改良後竟這般厲害不成?

想到此處他微微點頭,示意他們繼續。

劉水正又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趙知行借著矮桌的遮掩,伸手握住江晚。

暮色四合,燭火通明。

帳中的話題卻已經轉到了整個北地的水利興修。

等說完大概章程,劉水正很是興奮,面上漲得通紅,眼眶含淚,顫著花白的胡須說道,“幾位大人並非北地人,不知我們這麽些年是怎麽過得,遠的不說,就說五年前的那場災情,餓殍遍地,民不聊生,更有往日就清苦者,竟然又興起了易子求生。”

說到情深他更是擡手抹了把淚,“這法子若真的能成,乃是福澤子孫的大好事。”

趙知行看他如此年歲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示意身側的李禦史給他遞塊帕子,自己也緩聲安撫,“北地百姓也是父皇的子民,他自然是放在心上的,先前苦於耗費龐大才遲遲不敢動作,如今有了儉省法子不就即刻開始興修。”

劉水正擦去淚,苦笑著低聲說道,“是老臣失態,一時情難自禁。”

趙知行笑了笑,“劉大人性情中人,何談失態。”

說著起身沖眾人抱拳,“明日事關重大,還請諸位上心,今日就到這裏吧,旁的明日事成之後再議。”

“是。”

幾人陸續出門,李禦史落在最後,見其他人離開,轉身看向燭火搖曳下的一對璧人。

江晚見他看著自己,溫和笑著,“李禦史可還有事?”

他修剪整齊的胡子隨著說話一翹一翹,只是說出的話語不甚好聽。

“王妃無故離京,潛逃一年有餘,實在不成體統,更是不尊聖上,不顧夫君,實乃有違婦人之德。”

江晚笑容不改,聽他說的抑揚頓挫,一一應下,“李禦史說的是,日後定然不會再犯。”

李禦史頗為滿意她的態度,“王妃知錯就好,回去抄十遍女德,明日事後交與老臣。”

江晚溫柔應下,“明日定會一字不漏、一遍不少地交與李禦史。”

李禦史微微點頭,轉而將矛頭對準她身側的趙知行,“王爺向來荒唐,如今更是……”

還未多說,便被趙知行堵了回去,“李禦史,本王明日亦會交上十遍孝經。”

李禦史的胡子不滿地抽動幾下,瞪了他一眼認真說完控訴之語,最後則是說道,“十遍孝經記得明日交來。”

說罷,一甩袖子轉身離開。

二人聽到雙雙被罰,相視一笑,出門往落腳的帳中走去。

趙知行龍飛鳳舞地默寫著,顯然很是熟稔,還有心思調笑,“李禦史這麽多年倒是從未變過,省的我去多背。”

江晚聞言輕笑,看了眼他的字跡柔聲提醒,“別亂寫,當心回頭再罰你。”

趙知行很是自信,“無妨。”

不多時就寫完十遍孝經,轉而看向江晚,“差幾遍?”

江晚有些無奈,簪花小楷雖是好看,卻實在難寫,“三遍。”

趙知行換了只筆,開始仿著她的字跡謄寫,“當年國子監你我可是被他罰的最多,怎麽你還是慢悠悠的。”

江晚聽他說起國子監,低聲反駁,“明明是你被罰,還非得讓我陪著熬夜。”

趙知行面不改色,“總歸也沒少抄。”

江晚無語地瞪了他一眼,緊趕慢趕也直到深夜才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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