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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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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華池面對慕玄的質問, 十分冷靜地說道:“魔尊不是禦劍宗門內弟子,自然不清楚當時掌門師兄是被他的大弟子白逾時所殺害。”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你們當局者裏面的彎彎繞繞, 旁觀者才最能看得清楚。”慕玄冷嘲熱諷道, “而且你不會真的以為往事會隨著時間而塵封吧?”

他輕嗤了聲:“就算你們想塵封, 息玉大概也不想。”

華池聽到息玉的名字,臉色這才微變:“息玉是現在是禦劍宗的叛徒, 他的話不過是抹黑禦劍宗罷了。”

“是嗎?”慕玄笑的意味深長, “你這麽說那息玉大概也不會讓你們好過了, 還記得玉翎仙宗的後果嗎?”

迦音怒聲問道:“你什麽意思?難不成息玉如今在深淵?”

“你們覺得本座有心事關息玉的去處。”慕玄笑著起身。

“那你今晚來禦劍宗的目的到底是什麽?”迦音防備地問道。

他說完就感覺喉嚨被死死地扼住,華池還沒反應過來迦音就到了慕玄的手中。

迦音比華池更適合成為說出往事的人。

“當然是你。”慕玄唇角冷冷地勾起, 眼見著華池要來搶迦音, 長袖一揮而去, 強大的力量直接將華池直接撞飛出去。

“不要不自量力,本座也沒那麽多耐心。”慕玄說完直接帶著迦音消失不見。

華池捂著傷處, 滿眼都是憤怒, 他知道若是迦音說出那些往事,那他禦劍宗的掌門就岌岌可危,還有息玉。

息玉那瘋子, 要是真的將深淵之中的黑氣放到了禦劍宗, 後果不堪設想。

當初他就該想辦法將息玉這個瘋子殺了。

華池直接吹了聲低哨, 立刻就有人出現, 他直接吩咐:“想辦法圍住慕玄殺了迦音。”

“是。”來人應下就飛身離開。

慕玄並沒有帶著迦音離開,而是就在屋頂之上。

剛才華池說的話迦音一字不落地聽到了。

迦音一直跟華池狼狽為奸, 卻沒料到他最後還要趕盡殺絕。

慕玄知道狗咬狗才是最有效的辦法。

更何況迦音和華池都是兩條看起來不咬人的瘋狗。

但是迦音也冷靜的很快:“你想讓我們兩反目成仇?”

“是他要殺你。”慕玄冷笑,將他直接帶著飛離華池的宮殿, 直接往桃源而去,白逾時緊跟在他的身後。

“你想做什麽?”白逾時在他身旁問道。

“自然是還你一個真相,然後讓他們所有人狗咬狗。”慕玄從不是善人,他知道人性最骯臟的地方。

所以利益才是最牢固的關系。

等到了桃源山,穆之靈和郁長風看著突然出現的慕玄和白逾時一臉不解。

“你們來這裏幹什麽?”穆之靈問道。

但是慕玄直接將迦音丟在地上:“你自己說,還是本座想辦法讓你說?”

迦音狼狽地在地上,望著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慕玄,臉上都是視死如歸:“你當真覺得我會這般沒骨氣?”

慕玄面無表情看向白逾時,白逾時從拿出一瓶藥,直接撒在迦音的身上。

“本座沒那麽多時間看你是否有骨氣。”慕玄冷冰冰地看著臉色蒼白的迦音。

迦音驚恐地看著白逾時引出來的數條顏色鮮艷的細蛇。

他認識這種蛇一旦爬到人的身上就會一點點啃食肌膚,甚至鉆進人的體內,將人全部啃食幹凈。

他想往後退,但是慕玄身上的黑霧將他困得難以掙紮。

慕玄輕揮去袖口的水霧:“迦音你應該知道本座折磨人的手段,就算是你身體被這些蛇啃食殆盡,本座也能讓你的神識說出真相。”

“我要的只是一個真相,我師尊為什麽會死。”白逾時知道此刻只能按照慕玄所說的做。

蛇從地面爬到迦音的身上,迦音全身都在發抖。

他看向穆之靈和郁長風:“你們兩快傳信讓其他人來救我們啊!”

穆之靈和郁長風卻沒回應只是站在一旁看著。

“說還是不說?”慕玄逼問著。

迦音知道自己此刻求助無門,四周能啃食人的毒蛇已經纏繞上來,緊貼著肌膚要游走。

他在強大的內心在此刻也顯的搖搖欲墜,白逾時看他還強撐著直接將剩下的藥粉全部灑到他的身上。

瞬間被藥粉控制的那些蛇便更加發狂,迦音哀嚎聲響起。

“看來你是打算等你死了,讓你的神識告訴我們真相。”慕玄冷眼問著。

迦音在地方翻滾著最後還是撐不住說道:“是息玉做的,我們只是幫他而已!”

慕玄聽到了自己想聽了一揮手那些蛇便重新安靜下來。

迦音得了片刻的喘息,狼狽地看著慕玄。

“當初息玉將白逾時逼走後,就開始用藥物控制白元青和無瑕,六年時間他一步步處心積慮地將白元青的勢力拉到了他的手下,華池也是這麽跟著他一步步走到了副掌門的位置,我並未參與其中,只知道白元青好像是察覺出來了,跟息玉起了一番爭執最後死了。”

白逾時聽到這一段話,心神一震:“原來真的是他。”

“那無瑕呢?無瑕那時發生了什麽?”白逾時問道。

“我無意聽聞過華池說過傀儡,當時無瑕大概被息玉控制成傀儡了,聽他言聽計從。”

“傀儡?”白逾時差點站不住,“息玉怎麽會這麽對她。”

他不敢相信地搖頭:“他們兩明明那麽相愛,息玉不會傷害她的。”

“息玉是個瘋子,他什麽都敢幹。”迦音大聲地反駁著。

慕玄倒是相信迦音的話:“息玉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煉制傀儡的?”

他記得丹陽那座荒城之中現在都是傀儡,息玉不應該會一天之內練出這麽多傀儡。

迦音正欲說突然間猛地吐出一口血。

白逾時見狀急忙想上前探看但是被慕玄抓住了。

“迦音你居然也說出這些抹黑禦劍宗的糊塗話來。”華池的聲音從上方響起。

白逾時這才反應過來迦音是必死無疑了。

他和慕玄看向身後帶著千人華池,朝迦音說:“要你命從來不是本座,而是禦劍宗掌門。”

“不是我要他的命,是我不想讓他掉進魔尊手掌被折磨。”華池的話說的冠冕堂皇,就算迦音已經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他也無動於衷。

“你……”迦音到死才知道自己原來是一枚可以隨時舍棄的棋子。

華池冷眼看著迦音徹底死去,朝慕玄說道:“慕玄,你擅闖禦劍宗,當真以為我們禦劍宗會善罷甘休?”

慕玄唇角微勾:“你的廢話有點太多了。”

他看了眼穆之靈和郁長風的。

穆之靈和郁長風已經被迦音那些話給傷到無法思考,現在又面臨這樣的變故,他們一時間不知道是選擇靠近慕玄還是選擇殺了慕玄。

但是慕玄並沒有給他們選擇的機會,直接一掌飛去將穆之靈和郁長風打飛出去,直直地撞向要飛身而下的人,又摔落在地上。

穆之靈吐出一口血看著慕玄和白逾時離開的身影,剛才慕玄跟她說:“不要因為息玉影響自己。”

穆之靈久久沒回過神來,師尊到底是什麽樣的人?

為什麽別人口中的他完全不一樣。

華池身後的千人在對上慕玄來說艱難無比,慕玄就是最恐怖的劊子手。

所有人遇到他便是死路一條,甚至於華池都被慕玄一掌拍飛出去百米。

最後禦劍宗的大門被慕玄碎成了廢墟,留下明晃晃的蔑視。

華池氣的猛地吐出一口血:“慕玄,禦劍宗與你不共戴天!”

但是慕玄和白逾時早已經沒了身影。

華池只能帶著殘兵敗將收拾殘局。

“掌門,穆之靈和郁長風要怎麽處置?”有人來詢問。

華池看著外面黑沈沈的天,想到慕玄之前跟自己說息玉利用黑氣的消息。

“讓他們兩去深淵打探息玉的事情。”

既然是息玉親自帶出來的徒弟自然是要他們先去涉險。

*

慕玄帶著白逾時離開的禦劍宗後,看了眼白逾時蒼白的臉色:“你受傷了?”

白逾時強撐著:“沒事?”

慕玄雖然醫術沒白逾時精湛,但也知道一些淺薄的醫術,伸手搭在他的脈搏之上,神情未變,轉頭看向他脖頸埋著魅骨的地方,看到了浮動的黑氣。

“息玉身上魅骨也沾染著深淵的黑氣。”慕玄眉心緊蹙,“先回去我借錦眠的琴幫你凈化。”

白逾時:“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白璧的下落。”

慕玄看他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直接說:“你現在的情況,就算是知道她在哪裏,你也救不回來。”

白逾時唇角都是苦澀的嘲弄:“是啊,我好像一直都沒有好好地保護好她。”

他以為躲在魔域那一方小小的天地,看著白璧長大就好了,但是一切都不可能一直歲月靜好。

她也不可能一直是天真無憂的孩子。

“白逾時你最不應該的地方就是自憐自艾。”

“我不是你!我沒有你那麽強大的力量!我不像你能把錦眠保護的那麽好!我甚至連當大師兄的能力也沒有。”多日來的壓抑讓白逾時已經繃不住了。

慕玄看他要瘋了的樣子,一掌拍在他的後頸,白逾時便昏了過去,他沒時間聽他在這裏說這些廢話。

先將他體內魅骨的黑氣去除幹凈才是關鍵。

慕玄帶著白逾時迅速地回了玉翎仙宗,此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微亮。

他將白逾時丟在他的房間,設了個結界防止他亂跑,吩咐手下看好。

自己便去往錦眠的住處。

錦眠後半夜沒怎麽睡著,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到天光熹微才睡了過去。

這剛睡著沒一會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錦眠。”慕玄輕輕地喚了幾聲的。

錦眠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看到慕玄在微光之中漂亮的臉,楞了下,甚至是懷疑自己在做夢。

“嗯?”她伸手戳戳他的臉,“你是真的還是我做夢了?”

慕玄要被她逗笑了,實在沒忍住低頭在她唇上狠狠地吻了下。

唇瓣觸碰的感覺還有他強勢的吻,讓錦眠清醒過來拍拍他的肩膀。

慕玄顧念著水水還在一旁睡覺,克制地放開了她,眼睛盯著她劇烈起伏的心口:“是真的還是做夢的?”

錦眠喘息,抿著紅唇,哼了聲:“你還挺守信的。”

慕玄看她這藏著高興的傲嬌樣子,克制不住低頭又是吻在她的唇上:“我不會騙你。”

他眼中誠摯的光落在她的眸中,錦眠眼角是藏不住的喜悅。

她伸手把他攬到自己懷裏,也不嫌棄他一身風塵,蹭到他懷裏:“你身上一股血腥味,受傷了嗎?”

慕玄扯過被子給踢被子的水水蓋上,又把錦眠裹在被子裏,低身跟她說著:“沒。”

她不相信地伸出手在他身上摸了摸,但是被慕玄抓住了還想往下的手。

他無奈的說:“那處更不會受傷。”

錦眠嘿嘿地笑了跟小魚一樣鉆他懷裏,手指勾著他衣領:“那你找到白璧的下落了嗎?”

“嗯,在丹陽。”現在的情況比較分明,慕玄才敢將真相告訴她。

“在丹陽?那豈不是很危險?”錦眠立刻就擔心起來。

“現在白逾時比較危險,需要你用琴將他體內的黑氣引出來。”

錦眠沒想到這一大早還有任務。

“那白逾時現在在哪裏?我們現在就去吧。”她說著就拉著慕玄起來。

慕玄看她著急的樣子,知道她也在擔心的白逾時和白璧。

她一直都是這樣看起來誰都不在乎,但是最不希望大家出事。

慕玄被她拉起來,看她匆匆穿上衣服伸手把她抱到懷裏。

“怎麽了?”錦眠被他這麽一抱感覺有點奇怪。

慕玄只是最近心裏有點不安,或許是因為深淵的動蕩,也或許是籌集迫不及待地想要帶她回魔域。

但是現在沒辦法去完成這件事,白逾時的事情不可能視而不見,息玉也不能作勢不管。

一旦深淵出現問題,身懷混沌陰珠的錦眠也難逃一難。

她會被衍仙宗推出來當救世主。

可是這不該是她承受的責任。

“幹嘛啊。”錦眠想看他的神情,但是慕玄只是壓著她後頸讓她只能埋在他的頸窩處。

慕玄在她發頂落下一個吻:“錦眠其實沒必要處處為別人想,保全自己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錦眠不明白他為什麽說這句話:“我看起來一直都很聰明啊。”

慕玄沈沈地笑了聲,她怎麽可以這麽可愛。

“好了好了,不要傷春悲秋了,先去救人吧。”錦眠用腦袋撞了撞他。

慕玄按著她的頭,垂眸認真地望著她:“自從你說喜歡我,我好像變得笨拙起來。”

“啊,那可能是我魅力太大了,你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了。”錦眠厚著臉皮笑嘻嘻地說著。

慕玄捏了捏她的臉,錦眠打開他的手,握著他的手堅定的說:“沒事的,什麽事情我們一起面對。”

慕玄有自己的擔憂,錦眠也有自己的不安,只有盡力地去解決目前的困境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慕玄聽到她這話,放下擔心帶著她去找白逾時。

等到了白逾時的住處,進門後白逾時已經醒了,站在窗邊不知道在想什麽。

聽到開門的動靜也沒反應。

還是慕玄先開口說道:“我們先將你身上的黑氣清楚幹凈,再想辦法去救白璧。”

慕玄知道白逾時現在肯定不好受,知道師尊的死因,還知道曾經白無瑕被息玉所控制。

曾經他所怨恨的一切原來是他自己的怯弱所導致的,他想不通也是能理解的。

白逾時沒有看過來,而是問:“慕玄,你當初為什麽要救我?你應該讓我死在亂葬崗。”

“那是我的事情,你想死是你的事情。”慕玄沒有這麽時間跟他討論這樣的事。

錦眠隱約地感覺到兩人可能是鬧矛盾了,急忙拉了拉慕玄,朝白逾時說:“白大哥,我覺得還是先療傷,然後找回白璧才是關鍵。”

白逾時大概是聽到錦眠的聲音轉過頭來。

“白璧肯定還等著你去救她。”錦眠的話戳中了白逾時。

“而且你想一錯再錯,我也不會多管閑事。”慕玄的話說道這裏也無話可說。

白逾時沈默了許久才坐回到床邊。

慕玄知道他是平靜下來了,朝錦眠說:“跟上次在地牢一樣用琴音將他身上黑氣引出來。”

錦眠稍微回憶了一下就想起了,將自己的琴拿出來,對白逾時說:“等會可能會有點難受你要忍受一下。”

白逾時點了點頭,錦眠便坐下撫琴,慕玄在一旁守著。

琴音響起,白逾時閉目打坐讓自己的心靜下來的。

但是耳邊充斥的都是迦音說的那些話。

還有師尊曾經對他說的那些話。

“逾時,你的心不夠靜,你的心也不夠定。”

“逾時,你需要當好一個大師兄而不是一個好鬥的天才。”

“逾時你當真要放棄手中的劍?”

那一聲聲刺著他的耳膜,他想摒棄,但是只會越來越清晰。

還有無瑕每次高興地朝他跑來,高興地喊他師兄,每一次她都高興地望著自己。

往事好像一張巨口,將他意圖想要平靜的心一口吞噬。

錦眠感覺到琴音完全就被阻攔住了,她吃力地想要讓自己的琴音傳入白逾時的耳朵了。

慕玄發現了白逾時的異樣,直接飛出一道力量籠罩在白逾時身上喊了幾聲:“白逾時。”

白逾時此刻已經完全聽不懂了,他完全墜入了往事之中,漩渦將他徹底困死。

他唯一能看到的是縈繞在自己身上明亮的線。

“一切都是因為你能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你打不過息玉也比不過慕玄,才導致你現在連白璧也救不回來,擁有我,你就能超過任何人。”

一聲聲好像是最危險的引誘。

但是白逾時已經沒了思考的能力,他想要的就是這樣遮天的能力。

黑氣似乎是觸碰到了最美味的東西,發出囂張的笑聲。

白逾時睜開眼一雙本來清明的眼睛瞬間變紅。

慕玄見狀無數黑霧想要將白逾時困住,但是白逾時已經徹底失控,他飛身過來一張想將琴打斷。

慕玄伸手將正在彈琴的錦眠拉到自己懷裏,一揮手白逾時便被狠狠地撞在墻上,直接撞飛出去。

白逾時沒有戀戰,直接消失不見。

慕玄知道白逾時已經被深淵之氣所蠱惑。

“怎麽回事?”錦眠驚魂未定

白逾時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理智的,現在強行追回來也是麻煩事情。

“他被魅骨上的黑氣控制了。”慕玄拉著她看了下,看到她指腹的幾道傷口,心疼地擰起眉心。

“不去追他回來嗎?”錦眠問道。

“他現在被黑氣控制,不好控制,他應該會去丹陽救白璧。”慕玄給她的傷口處理好,將琴放到她的手中。

高猛這時闖進來,著急忙慌地說道:“尊主不好了,三界很多地方都被深淵的黑氣所影響了,現在出現了很多傀儡。”

“果真。”這其實已經是慕玄所預想到最壞的結果。

看來息玉是打算將三界摧毀幹凈,然後自己坐擁丹陽為尊。

只是這樣下去深淵勢必全部失控,到時候三界肯定會逼出混沌陰陽珠。

他擔憂的目光落在了錦眠身上。

“怎麽了?”錦眠從慕玄的眼神中隱約感覺到不安了。

“我們立刻去丹陽。”他要立刻阻止息玉的行為,他必須帶錦眠去,若是落入衍仙宗的手中她肯定是難逃一死。

深淵不能出問題,這才是錦眠安全的保證。

“那水水呢?”錦眠擔心水水的安慰。

“妙魚會帶她去魔域。”現在的情況已經不適合帶著水水了。

“水水放我這裏,我會照顧好她的。”無風仙尊也是想找慕玄說外面的情況,聽到他們的話便出來說道。

慕玄並不願意相信任何人,正想拒絕,善鈺就牽著水水走過來。的

水水走到他的面前,慕玄蹲下身抱住她。

“爹爹,我會在這裏等你們回來的,善鈺哥哥會保護我。”

慕玄看向善鈺,在心裏衡量著,魔域確實也不一定安全,而且現在深淵之氣盛行。

玉翎仙宗雖然剛受了重創,但是無風的修為加上妙魚確實更為穩妥。

“高猛你和妙魚在這裏保護好水水。”慕玄朝高猛吩咐道。

但是高猛跪在地上:“尊主,我要跟隨你去丹陽。”

高猛不願意讓自己一起追隨的尊主一人深陷險境。

慕玄正欲拒絕,錦眠朝他說:“水水也能自己保護好自己的,放心,她沒有那麽脆弱,妙魚和無風仙尊已經夠了。”

水水也是點頭:“爹爹,娘親說我是小天才哦,我很厲害的。”

水水像是錦眠的小翻版。

慕玄摸了摸水水的頭:“好,水水乖乖等爹爹和娘親回來。”

“嗯嗯。”水水認真地點頭,又走到錦眠的身邊抱著她不松手。

“娘親,這次不能受傷了哦,水水會害怕的。”

錦眠眼眶都熱了,把她抱到懷裏:“好,答應寶寶。”

水水在她臉上落下一個吻:“平平安安哦。”

錦眠嗯了聲放下下來,水水就走到善鈺的身邊,好像再說放心吧。

慕玄知道時間不等人,也沒再說,只是朝慢悠悠走來的妙魚吩咐了些事帶著錦眠就離開。

妙魚靠在門邊,朝跟著慕玄走出去的高猛喊了聲:“誒,回來的時候給我再帶包瓜子啊。”

高猛笑了下,從懷裏再次掏出一把瓜子丟給她:“夠你吃了。”

他大步往前走,但是走到一半又回頭看向妙魚。

本想說些話,但最終還是轉身走了。

這生死未定的,也不好說什麽。

*

深淵的黑氣不過是短短半天就蔓延至三界的無數城池。

仙門和人界都按耐不住了。

人界只能求助於最大的衍仙宗。

衍仙宗的說法跟慕玄所想的一樣,說是守護深淵的結界破裂,導致大量的黑氣侵入三界,唯一能解決目前困境的辦法就是找到混沌陰珠。

這樣的話出來,三界都在尋找混沌陰珠的下落。

衍仙宗便順勢說出了當初在長白城內出現的錦眠。

瞬間錦眠身上帶有混沌陰珠的消息三界共知。

慕玄得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已經帶著錦眠和高猛到了丹陽之外的地界。

仙門的人倒也有怕死的,大該是華池放出的消息,也有來此地蹲守。

高猛見自己說完得知的消息後尊主一直沒吭聲,擔心地問了句:“尊主現在如何?”

慕玄正站在樹蔭之下看向遠方的黑霧濃濃的丹陽城內,聽到高猛問自己的話,直接說:“殺了息玉才是最簡單快速的方法。”

丹陽之後便是深淵,深淵現在的情況大概是不容樂觀。

息玉現在沒了任何理智,他想摧毀一切建立自己世界。

而且是建立在犧牲錦眠的前提下。

錦眠在一旁聽他這麽說,神情帶了幾分憂心。

其實按照書中的劇情應該是慕玄借著息玉現在的勢,意圖將深淵的結界全部摧毀,但是最後他看著天地的狼藉覺得太累了,便以自己為陣將深淵重新封住了。

她心裏被巨大的不安感籠罩,上方烏雲密布,帶著風雨欲來的逼迫感。

慕玄要高猛繼續去打探消息,轉頭發現錦眠憂心忡忡的樣子,伸手將她攬到懷裏來:“在害怕是嗎?”

錦眠點點頭:“我害怕我們都會被深淵影響。”

慕玄以為她是聽到剛才高猛說的才還害怕的。

“你不會。”混沌陰珠不會被深淵之氣影響。

甚至它們都懼怕錦眠。

“我不會被影響嗎?”錦眠不確定地問道。

“嗯,你身上的混沌陰珠會凈化它們,它們不敢靠近你。”慕玄說完,不放心地望著她,“你想做什麽?”

“那我是不是能直接進去將白璧救出來?”錦眠想要這件事情能更快地解決。

“你怎麽這麽天真?”慕玄嘆息,引來一只烏鴉,直接要烏鴉飛去丹陽。

錦眠看著那只烏鴉飛到丹陽上空瞬間被黑霧吞噬。

“現在整個丹陽就是一個巨大的沼澤地,多一個人進去那息玉就能多煉化一個傀儡。”現在的丹陽還沒有任何破綻,慕玄在等在時機。

也在等更為全面的消息。

錦眠之前確實沒有想到此刻的丹陽是這樣的危險,如今是切實的感受到了。

她要是這麽闖進去,肯定先被裏面那些傀儡先撕了。

“那我們要怎麽辦?白逾時會不會已經進去了?”錦眠意圖再往裏面看看。

這個問題慕玄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白逾時現在雖然被深淵之氣所控制,但潛意識大概還是想救白璧。

兩人正說著錦眠突然往前走了幾步,慕玄急忙拉住她:“怎麽了?”

錦眠指了指人群之中的兩人:“是之靈和郁長風。”

“他們兩是息玉的徒弟,自然會被禦劍宗派來。”

錦眠看著穆之靈想要靠近丹陽,急忙拿出玉鏡想讓她別進去。

但是穆之靈一直都是急性子,她還沒來得及,穆之靈便徑直走進了丹陽城門之前。

錦眠想過去但是被慕玄拉住:“等會。”

“為什麽?”錦眠著急不已,穆之靈也是自己的好友,她不想她涉險。

“錦眠,你在乎她安危的時候,我也擔心你會受傷。”慕玄的話讓她停在了原地。

她聽到了穆之靈的聲音。

“師尊!你出來啊!你不是跟我們說過知錯能改就好了嗎?”穆之靈在城門口朝裏面喊著。

郁長風大概還有些理智拉住她:“之靈。”

“師尊!”穆之靈的聲音一聲聲在寂靜之中響起。

“當初是你將我帶回桃源山的,現在你什麽都不跟我們說就不要我和長風了!”

她曾經最信任最尊敬的師尊,現在成了掌控深淵的惡鬼,她的心早已經崩潰無數次。

風光霽月的師尊再也不是曾經的人了。

“師尊,為什麽啊!”穆之靈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最後跪倒在地。

郁長風將她擁在懷裏:“之靈,不是我們的錯。”

“可現在的一切是誰的錯?”穆之靈問他。

郁長風回答不出來,穆之靈嘲諷地笑了聲,推開他義無反顧地沖了進去。

她向來都是這樣,壯烈的好像一陣風,就算是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要過去,聽師尊親自跟她說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郁長風見穆之靈闖進去自己也義無反顧地沖了進去。

錦眠看著沖進去的兩人著急地看向慕玄:“現在怎麽辦?”

慕玄神情未變,堅定地拉著她:“穆之靈和郁長風還不至於這麽脆弱。”

“但裏面的深淵黑氣會影響他們啊。”錦眠蹙著眉心,現在的局面真的是個難以破解的局。

相對錦眠的擔心,慕玄冷漠到了極致。

他要保證錦眠是安全的,其他人並不在他的思考範圍內。

其實穆之靈和郁長風的進入是他所設想,這有這樣他才能判斷出息玉再裏面的情況。

錦眠被慕玄死死地抓住,他不允許她涉險,現在只能幹看著。

半空之中飛過來一只熟悉的烏鴉,錦眠認出來這是咪咪。

咪咪落在慕玄的身上,叫了幾聲,慕玄一揮手咪咪就再次揮著翅膀離開。

“咪咪說了什麽?”錦眠問道。

“它看到了裏面的情況,穆之靈和郁長風沒有被傀儡和黑氣影響。”跟慕玄設想的一樣,息玉一個人孤立無援,他想要穆之靈和郁長風幫他。

錦眠聽到他這麽說才稍稍放下心來:“息玉是不是想要拉攏他們?”

“嗯,現在丹陽城內傀儡的數目太多了,可能會徹底失控,所以不能太沖動。”慕玄跟她說清了厲害關系,盯著下方越來越多的仙門眾人。

看來華池知道自己的本事辦法將息玉趕盡殺絕,所以才用這個消息引來了這麽多人的。

一旦這些人全部沖進去,息玉和那些傀儡不一定能勝。

只是這些仙門之人也不是愚蠢的,看大家都沒動便齊齊聚在丹陽城門前的百米開外,看著四周的動向。

深淵黑氣的影響無人不知,也沒有人真會愚蠢到當出頭鳥。

正當大家面面相覷之時,身為風波中心的禦劍宗掌門才帶著禦劍宗的弟子姍姍來遲。

錦眠看到禦劍宗的人落在了眾人的前面,朝慕玄問道:“華池是不是覺得大家都不動才出來的。”

“看來也不是很笨。”慕玄摸了摸她的腦袋。

錦眠現在好像在看一場好戲。

她雖然不知道白逾時之前的往事,但是隱約能猜到肯定很糟糕,要不然也不會去了一趟禦劍宗就被深淵的黑氣所影響。

她之前的煩躁和不安在此刻安定了幾分,慕玄好像已經在謀劃一切,她不能自亂陣腳。

站在他的身邊沈靜地看下面的場景。

慕玄和錦眠的位置很隱秘,下面的人完全註意不到,華池便在下面大放厥詞:“各位仙友,息玉此人背棄師門修煉邪道,今日我們禦劍宗將再次身先士卒,替天行道!”

當然華池的目的並不是這個,他看向四周的人:“當然現在深淵出現問題,單靠禦劍宗不能將深淵壓制,只希望大家能同心同力,合力將息玉圍殺,壓制深淵。”

來此地仙門之人都知道深淵出事是一損具損的事情,所以才會不約而同地聚在此地。

等華池的話說完便有人問道:“息玉再禦劍宗這麽多年,為何現在才出了事。”

當然這件事情華池也不是很清楚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

錦眠聽到這個問題,心裏卻是一驚,一切的變故好像是從長白城開始。

是自己再次遇到慕玄,事情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華池還在那裏的胡說八道:“是息玉潛伏多年,心性惡毒,是我們禦劍宗識人不清。”

“哈哈哈。”囂張的笑聲這是突破了層層黑霧到了所有人耳中。

錦眠聽得汗毛都豎起來:“是息玉嗎?”

慕玄點頭,他神情淡淡地望著踏著黑霧出現在破舊城樓的息玉。

他手臂被自己斷了一根,但是現在看起來是完好的,看來是折了誰的胳膊按到了自己身上。

看來息玉不僅對旁人狠,對自己也不放過。

息玉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一群管冠冕堂皇的人,最後的目光落在華池身上:“你最會識人了,而且有時候看壞人的眼神真的很準。”

他伸手掠過眉梢,眼底寒霜盡顯:“我不是白逾時,我也不會向你們證明我沒有錯,當然現在讓外面被深淵之氣影響的人當然是我所為。”

他唇角是笑,卻笑的人心發涼。

此刻的息玉就好像是穿著聖衣裝成菩薩的壞人。

慈悲又邪惡。

“息玉,你現如今這般行為,對得起你的逝去的師尊嗎?”有人在下面朝他叫囂著。

下一刻那人便死在了眾人面前。

息玉看著死去的屍體,似乎是興奮了:“你們覺得我還有良知嗎?”

每個人都嚇得往後退了幾步的。

錦眠看息玉這瘋狂無情的樣子,下意識地看向慕玄。

“看我做什麽?”慕玄覺得好笑。

“你覺得自己還有良知嗎?”她好奇地問道。

“我從未有過良知。”慕玄無比清醒地知道他是惡毒的,但是在錦眠面前他會下意識地將自己的惡毒掩飾一下。

說完他看向被無數人討伐的息玉,低聲問:“所以你會害怕嗎?如果現在換成站在城墻之上的是我,你會跟下面的人一樣厭惡我,還是……”

“慕玄,沒有如果。”

“那如果有呢?”他想知道她對自己到底是怎麽看,他現在也會不安於自己的身份。

“如果有,那能不能麻煩你能不能聽我的話。”她絲毫不避諱地看著他,“聽我的話,不要做這樣的事。”

她喜歡的不是跟息玉這般癲狂到毫無人性的慕玄。

她奮不顧身地救他不是為了讓他殺更多的人,而是希望他能好好地活下去。

慕玄望著她,錦眠看著他陰沈沈的眼睛,仰頭輕輕地在他眼角落上一個輕柔的吻。

“慕玄,我就你和水水兩個很重要的人,重要的人是無法割舍的,也沒辦法選擇的。”所以她說不出他想要的答案。

他單手扣住她的後頸壓在心口:你放心我唯愛你,就算要被人劍指,也該由你來。”

他可以對所有人沒有良知,唯一那點他只願意給她看。

“不能說這樣的話!”錦眠急忙瞪他,重覆著,“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慕玄失笑:“你這般迷信。”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錦眠抓緊他的衣服,“我們會一直好好的。”

她會努力改變一切既定的軌跡。

慕玄並不知道錦眠的忐忑,只是看向下方還在跟息玉僵持的眾人。

息玉已經殺了不殺人,還幸存的人都被激起了怒意。

“息玉,今日我們定然會將你繩之以法。”華池這話一出率先帶人殺向息玉。

其他人知道若是讓禦劍宗孤立無援下一個死的便是自己。

眾人全部的湧上,息玉等的似乎就是就是這個時機,他絲毫不慌張地飛身步步退後,那些人也跟著步步進了丹陽城。

籠罩在上方的黑霧將人群全部籠罩,但是息玉已經沒了蹤跡,只有他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地傳來:“你們都會成為我手中的傀儡。”

大家瞬間就恐慌起來,正想著將這裏的黑霧去去除,就聽到琴音從傳來。

那些籠罩的黑霧就好像被刺激到了,在不斷地浮動。

甚至逐漸地浮現出天空。

有了光線和方向慌亂的眾人開始平覆心情,開始尋找息玉的蹤跡。

隱在黑霧之中的息玉聽到熟悉的琴音,本沒來含笑的臉上變成了冷冽的殺意的。

“真是我教出來的好徒弟。”息玉看向琴音的方向,眸中是陰沈的殺意。

他拿出長笛,看向正在往自己這邊而來的人,直接抵在唇邊。

尖銳刺耳的笛聲立刻在整座荒城裏傳來,本來寂靜的荒城立刻傳來詭異的聲響。

“是什麽聲音?”有人戰戰兢兢的問道。

“好像是腳步拖在地上的聲音。”所有人都覺得毛骨悚然,防備地看向四周。

寒風吹來,將籠罩在四周的黑霧吹散,顯露出黑霧之中隱藏的東西。

所有人的瞳仁都倏地睜大,驚恐的叫聲響起:“啊!!!怪物啊!”

渾身被黑色紋路覆蓋的人,雙眸猩紅,牙齒尖銳,好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這些惡鬼看到他們驚恐的神情,興奮地發出了笑聲。

“不要慌亂!大家出結界擋住這些傀儡。”有人大喊了聲立刻除了防禦結界。

但是這些傀儡一手直接將結界震碎。

在結界之內的人瞬間都驚慌起來,四處亂竄。

息玉就站在最高處看著下面好似螻蟻的眾人,似乎是覺得不夠,飛身進了宮殿將縮在昏暗床榻之上的白璧抱到了懷裏。

“是不是很無聊,我帶你去看看有趣的好不好。”息玉語調溫柔,好似在問她要不要去看一場日落般。

但是白璧已經驚恐地不住地搖頭:“我不要去,你放我下來啊!求你了。”

息玉不容置喙地抱著她飛上了屋頂,貼心地把她放在自己的身邊,擦去她落下的眼淚:“別哭,以前他們欺負你,我現在給你報仇了,而且我們只是看,我們不殺人。”

但是白璧看著下面傀儡將人活生生的撕碎時,崩潰地在一旁嘔吐起來。

或許是這樣厭惡的神情刺激了息玉,他直接扣住她的後頸強行讓她看下面的情況。

“其實你以前也這麽瘋過,你忘了嗎?”息玉貼在她的溫柔地說著。

白璧崩潰地全身發抖,聽著他緩緩地給她回憶。

“就是白逾時擋在你的面前,然後你掏出匕首無情地刺入他的心口,拔出來又狠狠地捅進去。”

白璧腦海閃過一片猩紅的血海,她看到自己握著匕首一下又一下地捅進了白逾時的心口,她承受不住叫了起來:“不是我!那不是我!”

“你居然忘記了,也是,白逾時的把你的記憶都消去了,要不然肯定不會喊他師尊了,畢竟他殺了你的父親。”息玉一下下撫著她長發,“只有我不會騙你。”

白璧臉色慘白,她不知道眼前這個瘋子那句話是真的那句話是假的。

“繼續看,他們死全了後我就陪你去睡覺。”

下面的慘叫聲哀嚎聲一刻也沒停,大大家都忙著逃命,早已經沒了之前要將息玉繩之以法的出息。

他們想要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奈何四周都是黑霧將他們的去路攔了徹底,身後還追來無數的傀儡。

息玉的笛聲再次響起,又將是一輪新的殺戮,只是本來停下去琴音也再次響起,直接壓下了笛聲。

本來猙獰的傀儡瞬間就好像卡主的木頭玩具,僵在原地。

所有人都驚訝於這個變故。

息玉也是臉色一變轉頭看向自己的身後。

之間慕玄和錦眠正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裏。

息玉臉上的笑徹底僵住,慕玄居然悄無聲息地進來了,還在他的身後。

錦眠看到息玉還往慕玄身後躲了躲。

主要是息玉要殺了他們的眼神太過嚇人了。

慕玄瞥了她一眼:“你怕什麽?”

“下意識的。”錦眠挪回來。

息玉站起身,笑著朝錦眠說:“為師教你的東西是讓你來對付我的嗎?”

“我不是來對付你,我是對付你的那些傀儡。”錦眠對息玉還存在幾分曾經的敬意,她看向白璧,“白璧是無辜的,你為什麽要這麽折磨她?”

白璧已經被刺激到縮成一團,現在聽到了錦眠的聲音,應激一樣看向她。

“錦眠!是不是師尊來救我了!”她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想要過去,息玉直接將她扣住自己的懷裏。

捏著她的下巴,咬牙切齒地說的:“你放心,白逾時若是敢來,那他跟下面的人是一樣的下場。”

他說著擡眸看向了慕玄:“就算是有人相救你,他們也都會死。”

錦眠註意到息玉手中在引著四周的黑氣,似乎要進入白璧的身體,她下意識將本來壓住傀儡的琴音一改。

音浪直沖向息玉。

但是息玉似乎是故意的,他將手一收,攬著白璧後退,笛聲召喚者無數傀儡將慕玄和錦眠圍住。

錦眠手壓著琴,看向慕玄。

慕玄倒是平靜,只是朝息玉說:“息玉,你當著以為你的傀儡全部能被你操控?”

“你以為呢。”息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慕玄將錦眠手中的琴拿過來,指尖一動琴音瞬間就壓著笛聲,步步靠近傀儡被壓住了。

甚至是轉向了息玉的方向。

息玉神情一凜,他盯著慕玄:“怎麽可能?”

慕玄好像是掌控全局的人,琴在他手中是最大的殺器。

那些由息玉所制成的傀儡全部被慕玄控制,將息玉的退路攔了徹底。

息玉似乎是想到為什麽隨即笑了起來:“看來你也不是很想活,既然如此,那我們玩的更瘋一下吧,哈哈哈哈。”

他說著直接打了個響指,本來圍住他的那些傀儡瞬間爆炸。

血肉模糊地在半空四散,血腥味充斥著半空,慕玄急忙捂住錦眠的鼻息,結界瞬間擋住漫天的血腥。

“這些血有移魂散。”慕玄朝錦眠解釋著。

“我們將白璧帶走就離開吧。”錦眠感覺息玉現在不想殺了所有,是想殺了慕玄。

錦眠擔憂地看向慕玄。

慕玄將她抱緊了幾分:“錦眠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聰明人都是先自保的。”

錦眠看著他,長睫顫動:“你想做什麽?”

慕玄看向下面被移魂散影響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不遠處越來越厚重的黑霧。

那是深淵的地方,他體內的混沌陽珠在蠢蠢欲動,他能感應到深淵現在是搖搖欲墜,更何況現在這裏死了這麽多人。

這無疑是加快了深淵的坍塌。

他知道不能再拖了,需要速戰速決,否者深淵等會坍塌,他們都會死在這裏。

“等會我將息玉引走,你和高猛帶著白璧離開。”慕玄只能先保全錦眠。

“好。”錦眠沒有懷疑慕玄,而且現在的情況危機,她下意識地會聽慕玄的話。

慕玄看到她眼中全然的相信,指腹碰上她的眼尾:“錦眠……”

他欲言又止,錦眠等著他的話,但是最後他只是笑著捏了捏她的耳朵:“你看起來確實挺聰明的。”

說完他便松開了她:“按計劃行事。”

“好。”錦眠看著他高大身影,心裏起了下意識對他聽從。

高猛此時已經追過來了,慕玄給高猛比了個手勢,身上的黑霧立刻沖向不遠處的息玉。

息玉伸手想要抵擋,一道劍氣直接從他身後刺過來。

他往後一躲,看到了雙眸猩紅的白逾時,他拿著長劍,直逼他的心口。

白璧看到白逾時立刻喊了起來:“師尊救我!師尊!”

慕玄也看到了白逾時,他果真會來丹陽救白璧。

白逾時現在其實理智被控制,他一心只想殺了息玉。

多年不拿劍,白逾時的劍法卻沒有絲毫的退步。

劍氣好像完全星辰將息玉困在其中。

息玉完全沒有任何懼怕,他看向在自己懷裏不斷掙紮的白璧,掌心直接扣上她的脆弱的脖子。

“既然你還這麽想要他,那就再給你一次殺死他的機會吧。”他說著將體內的黑氣輸入她的體內。

慕玄見狀立刻打算,但還是遲了,白璧的臉上瞬間就長滿了黑色的花紋。

息玉溫柔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指向白逾時命令道:“去殺了他。”

白壁伸出手一柄劍便出現在她手中,她沒了感情,飛身一劍便對上了白逾時。

兩道劍光在半空碰上,瞬間高空之上電閃雷鳴。

慕玄感受到自己心口的混沌陽珠倏地再次出現裂縫。

深淵岌岌可危了。

他要阻止息玉,朝錦眠和高猛說:“想辦法將白璧和白逾時引出去。”

他說完便沖向息玉,黑霧帶著冰霜強大的力量,房屋瞬間坍塌,黑霧被狂風吹卷著飛快游動。

息玉看著直沖向自己的慕玄,咬著牙伸手想抵擋,但是慕玄的力量完全不是他能抵擋住的。

息玉被撞飛出百米,猛地吐出一口血,他飛快地擦去血跡,看向深淵的地方,唇角是勢在必得的笑。

他飛身直接往深淵去,只要深淵徹底坍塌那麽所有人都會死。

所有人都要給他陪葬了。

他興奮不已。

慕玄知道息玉的目的,看了眼錦眠便頭也不回地追著息玉去。

錦眠看著慕玄追著息玉去的地方,心突然露了一拍。

她也想追過去,高猛卻拉住她:“我們一起將白璧和白逾時逼出去。”

白璧和白逾時已經在半空對戰了好幾個會和,兩人像是仇人,劍劍都是要害。

錦眠擰著眉心,擔心慕玄的安慰,直接將自己身上混沌陰珠的力量引出將白逾時和白璧控住。

但也只是控制了瞬間,高猛和錦眠不得不一個打一個,將他們直接往城外而卻。

“要怎麽做才能讓他們清醒一些的。”錦眠望向慕玄剛才去的方向著急地問著。

“你的琴呢。”

琴剛才被慕玄丟了,大概是因為息玉那句話。

“被慕玄丟了。”錦眠無奈,剛才就不該給慕玄的。

高猛卻掏出一把新的琴:“尊主要我定做的,大概是給你的。”

錦眠看著高猛丟過來的琴,看到了琴身上的兩個字——吾妻眠眠。

他好像沒這麽叫過她,但是送的琴卻刻上了這個名字。

所以是想這麽叫她,真的好肉麻啊。

但是錦眠眼眶卻熱了,慕玄真的太直球了。

“速戰速決。”她要去找慕玄。

掌心撫上琴,琴音將他們兩人籠罩起來。

兩人的瞬間就面露痛苦的神色,本來猩紅的眸子都顯露出掙紮。

錦眠的琴音越來越快,但是兩人還握住劍對峙著。

知道她指尖滴出血,琴弦錚的一聲,白逾時眼神倏地一清,看著直刺向自己心口的長劍。

而拿劍的人是白璧,他人僵在那裏,好像是跟曾經的一切都重合了,唯一不同的就是此刻她是在他的面前。

他釋然地站在那裏,甚至能清醒地回憶起被劍刺穿心口的滋味。

錦眠發現了白逾時清醒過來,卻站在那裏任由長劍抵上心口,著急的喊了聲:“白逾時!”

但是白逾時就直直地站在那裏,等著屬於自己的死亡。

但是劍碰上他的心口的那一刻,卻沒有再進一步。

四周好像只有風聲,寂靜的好像是時間回溯。

白逾時看著抵在心口的劍,緩緩地擡頭看向對面的白璧。

看到她臉上都被淚水濕透。

白璧望著一頭白發的白逾時,聲音嘶啞地喊了聲:“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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