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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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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錦眠看著安靜地縮在自己身邊的小貓, 神情覆雜。

小白貓大概是註意到她的目光,便竄到了別處。

錦眠的目光追著看過去,但是裏面太黑暗了, 她也只能作罷。

收回視線看著正在自己懷裏安睡的水水。

感覺自己最近真是遲鈍的厲害, 為什麽連慕玄也沒有認出來。

她心裏有點煩躁, 甚至可以說有點愧疚。

慕玄對她所做的, 早已經超過了他們兩關系那根線,而她現在就像是掩耳盜鈴的人, 以為捂著耳朵就不會看到慕玄對自己的特別。

她應該跟他說清楚的。

喜不喜歡都應該說清楚, 要不然自己跟慕玄這樣下去只是傷害彼此。

錦眠本想將水水放下去找那只小白貓, 但是安睡的水水死死地抱著她。

一時間也動不了,她只能坐在那裏看著剛才小白貓消失的地方。

郁長風感覺到錦眠的目光一直往黑暗處撇, 以為是有異樣擔心地問道:“怎麽了?”

“沒事, 你休息吧。”

郁長風聽到這話也是作罷 , 兀自休息著 。

錦眠知道那只小白貓大概是不會出現了。

慕玄那麽驕傲的人,怎麽會讓她去戳破他的身份。

錦眠坐在那處, 寒意遍布四周, 昏昏沈沈地半睡半醒,只覺得自己好似掉進了冰窟之內。

不斷地將自己的身體抱緊取暖。

郁長風睜開眼發現錦眠縮成一團,急忙脫下身上的外衣, 想要給她披上。

這時黑暗之中走出來之前跑掉的那只小白貓, 擋在了他的面前, 本來普通貓貓大小, 瞬間就變成了人形那般。

蓬松雪白的尾巴將昏睡的錦眠卷緊。

郁長風看著眼前突然變大的家夥,以為是錦眠私自養的靈獸, 只是說:“這個地方寒意異常,註意給你主人取暖。”

他的話沒有得到回應, 變大的家夥將錦眠和水水帶到了他看不到的地方。

郁長風有些不明白為什麽一只貓對自己的敵意這麽大。

錦眠起初感覺自己會被凍死,後來體溫才逐漸回暖。

她掌心之下都是柔軟的絨毛,她以為是水水便獎勵地摸了摸掌心之下的皮毛。

將她卷在懷裏的大雪狼親昵地用舌輕舔著她的手。

錦眠感受到手背不一樣的觸感,眼眸微睜,模糊的視線之中,她看到了慕玄的原形,唇微張便喃喃地喊了聲:“慕玄。”

卷著她的大雪狼湖藍色的眸子之中能看到明顯的光亮,在寒冷的冬夜之中格外的明亮。

遠在魔域的慕玄,此刻耳邊就回蕩著錦眠輕喚自己名字的聲音。

她當真是遲鈍,現在才認出自己的原形來。

不過至少認出來了。

慕玄發現自己無奈的情緒,手搭在窗臺,輕拍了下:“我對她的要求怎麽這麽低?”她這麽久都沒認出自己,應該是笨的厲害。

慕玄覺得自己當真是被感情沖昏了頭腦,現在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將錦眠從思過崖放出來。

他轉頭看向正在認真挑選藥材的白逾時。

“還要多久?”慕玄邁步走過去問道。

“著急什麽?”白逾時擡眸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不打算管她的死活嗎?”

這話是慕玄回來時朝白逾時說的第一句話。

當時白逾時問她為什麽錦眠沒有帶著孩子跟他回來。

慕玄當時不願意多說,便隨便搪塞了句。

此刻倒是被白逾時拿來調侃了。

“若是真死了,你覺得我會怎麽樣?”慕玄反問,眼中都是暗藏殺機。

白逾時笑著搖頭:“你向來都是護短的。”

“呵,旁人在乎的只是一個好與壞的身份。”慕玄的話讓白逾時查出些苗頭。

“錦眠難道是嫌棄你魔尊大魔頭的身份?”

慕玄不願意回答,只是催促著:“明天必須做出來。”

他說完便想離開,白逾時笑著說:“你若是覺得難受便找她問問清楚,感情裏最忌諱猜忌了。”

慕玄嗯了聲,背著手到院子外坐著療傷去了。

白璧這時從外面走進來,來幫白逾時處理藥材。

透過窗看向外面慕玄,問道:“師尊,錦眠和尊主怎麽了?剛才我發現她給我發了好幾條消息,要我去看一下尊主是不是在療傷。”

“兩人都在意這對方,只是還不敢再進一步,他們兩之間存在一些需要自己跨越的東西。”白逾時輕嘆,“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跨過去。”

他看著慕玄的眼神有些擔憂,他孤寂了這麽久難得動了凡心。

也不知道能不能善終。

白璧倒是很有信心:“肯定可以的!尊主對錦眠一直都很不一樣啊。”

白逾時只是笑笑:“我去準備煉藥的東西。”

白璧嗯了聲看著師尊離開的背影,抿著唇,有點洩氣,她也有點想要跨過一些事情成為師尊很重要的人。

可是她知道那是一條鴻溝,師尊一定不會跨過去的。

白逾時按照慕玄要求制作一位能壓住魅骨副作用的藥。

這種藥並不難制,只是時間需要久一點。

慕玄給他的時間是兩天,並答應他一定會將魅骨給他帶回來。

白逾時心裏卻清楚不可能。

如果在那個人身上,那麽他寧願死也不會將身上的魅骨取出。

他將手中的藥都丟煉藥爐,望向正趴伏在一旁安睡的白璧,伸手輕輕地撫上她的眉目。

他還有些恍惚,自己在魔域到底過了多少個歲月,她居然就這麽長大了。

“你對白璧什麽意思?”慕玄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那你對錦眠是什麽意思?”白逾時反問的。

慕玄輕笑了:“反問便是心虛,我以為你對她只是師徒之情。”

“或許呢。”白逾時只是遵了與她的舊約罷了。

他以前就知道她從不會屬於自己。

等她記起所有,自然會到她喜歡的人身邊去。

慕玄看向白璧:“之前你也沒跟我說過她的身份,只是求我去將她殘魂收集起來,然後用我的靈力滋養數十年,她才得以幻化成形。”

白逾時:“你現在想知道?”

慕玄對白逾時的秘密並無興趣:“算了,我也有很多秘密你也不知道。”

他說著便指了指煉藥爐:“這個快些就好。”

說完便消失在屋內,只是他還留下一個小瓶子在桌子上。

“抽空把這只小蝴蝶也養活。”

慕玄的話在半空傳來,人確實是已經走了。

多半是回天光閣療傷了。

白逾時看著透明琉璃瓶中的小彩蝶,心想大魔頭可真愛幹這種救人的活。

*

錦眠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穆之靈就著急的跑到思過崖,朝郁長風焦急地說:“錦眠呢?水水不見了!”

錦眠這才徹底醒過來,在她懷裏呼呼大睡的水水長睫也動了動,睜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睛。

然後從她懷裏爬出來,迷迷糊糊地走出去,手還拉著褲腰帶呢。

正天塌下來的穆之靈看著提著褲腰帶的水水,人都傻了。

“水水!”她震驚不已。

水水揉了揉眼睛,完全忘記昨晚的事情了,只是乖乖地打了個招呼:“姨姨早上好。”

說完就想出去,但是被封印擋住了,急的她都夾緊了腿,朝走過來的娘親求助:“娘親,尿尿。”

錦眠知道她肯定是要尿尿,急忙拉著她朝穆之靈說:“不用擔心,我等會跟你說。”

說著就帶著水水去思過崖可以方便的地方。

水水尿尿完,錦眠這才帶著她出去。

郁長風正在跟穆之靈說昨晚的事情,穆之靈聽得認真,眉心都緊擰起來。

等看到錦眠和水水,不解地問道:“我怎麽覺得好像有人在故意謀劃這一切?”

其實從種種事情之中看來,能看出謀劃的痕跡,只是謀劃之人是誰這才是問題。

其實桃源山也就他們幾人,最有可能得就是師尊。

穆之靈這人向來心直口快,也想到了師尊,開口就問道:“會不會師尊覺得水水是慕玄的孩子覺得不能留?”

錦眠也想過這個可能,但是師尊若是真的介意,直接殺了水水也是輕而易舉的。

正當三人都沈默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傳過來:“為師在你們心中就這般狠厲無情?”

三人齊齊看過去,就看到了息玉正站在來路之上,一身白衣盛雪。

三人齊齊行禮跪拜:“師尊。”

息玉瞬間就到了封印之前看著水水,水水也望著他。

“水水沒看到是誰傷害你嗎?”他直接問。

水水搖頭:“太黑,沒看清楚。”

息玉看向穆之靈,又看向錦眠:“昨晚有人擅闖桃源山,為師正在閉關未能及時察覺,趕過去的時候那人已經離開,但為師在房間內尋到一個東西。”

息玉拿出一個玉制的東西,刻著玉蘭花紋。

“這好像是衍仙宗的玉牌?”穆之靈想到之前在長白城遇到了衍仙宗的人,更是憤怒,“豈有此理!他們居然這麽張狂!”

錦眠和郁長風面面相覷,心想衍仙宗要殺了水水做什麽?

“錦眠這應該和你的來源有關。”息玉提醒道。

錦眠想到自己當初是從衍仙宗離開,難不成他們是在長白城的時候發覺了水水的不同嗎?

“師尊,我現在就去衍仙宗!居然欺負到我們頭上了!”穆之靈說著就要離開,但是被息玉攔住了。

“萬事不可莽撞,等為師從長計議,這段時間你要費心盯著桃源山四周的動靜。”

錦眠也知道這件事情其實還不明確,不能沖動,便勸著穆之靈:“師姐,不可沖動,等我們出來再商量,水水這段時間還是跟在我身邊吧。”

穆之靈只能點頭,心裏蠻過意不去的,心想,大魔頭能不能動作快點啊!

息玉見穆之靈平靜下來,也未多言:“你們兩認真思過。”

說完便消失在他們的面前,穆之靈看著錦眠:“我會查清楚的,你在這裏面在等等。”

“沒事的之靈,你不要太著急,萬事小心。”錦眠有點不放心。

“我知道,我先去給你們搞點早飯將功折罪。”穆之靈自己也清楚這件事不單純,確實要先明確一下。

“包子!”水水的小手舉的最高,饞的要流口水了。

“好嘞。”穆之靈笑著朝他們說,“等著啊。”

說著她就要禦劍咻的一下就離開了。

然後一天穆之靈送完早飯,送午飯,還送晚飯和宵夜。

大家都吃的心滿意足的。

穆之靈最後走還依依不舍的,恨不得跟她們一起關禁閉,嘴裏還罵著慕玄一點效率也沒有。

等到了桃源山,她發現師尊的住處居然破天荒地設了強大的結界。

她奇怪地看了會高空之上的圓月:“怎麽這幾個月師尊在這個時候都會這樣啊。”

“那是因為你師尊怕失控。”慕玄的聲音冷不丁地傳來,穆之靈看向四周卻沒看到慕玄的身影。

“你若想今晚他們就能從思過崖回來,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你會殺了我師尊嗎?”穆之靈問道。

但慕玄沒有回答,她只看到一道光進了師尊的山頭。

猶豫半晌,她還是回了自己院子內,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息玉的房間此時昏暗的一片,空氣之中都是壓抑氣息。

一陣風吹開了窗戶,隨即寂靜的屋內立刻響起了女子的嬌笑聲。

黑暗之中出現幾個穿著暴露的妖艷女子,腳踝綁著鈴鐺,一步步靠近正在閉目修煉的息玉。

“原來是這麽俊俏的仙尊啊。”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伺候的我們這些艷鬼滿意呢?”

“姐姐,越是好看的,越無能呢。”

鈴鐺聲跟女子的嬌笑聲,充斥著息玉的耳膜,鼻息之間都是濃烈的香味。

有冰涼的手碰上他滾燙的肌膚,耳邊就吹過女子的氣息:“小仙君,你怎麽不睜開眼看看我們呢?”

息玉眸子微睜,裏面盡是猩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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