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團黑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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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團黑球
錦眠不出意外高空墜落了，還被掛在了樹上，晃蕩了幾下才落了地。
一波三折。
她趴在地上嘴裏都是罵人的話，聽得一旁的烏鴉蹙起了烏鴉毛，一聽就知道罵的很臟。
錦眠罵完擡頭就跟一只小血鴉大眼瞪小眼，她看出來了這是慕玄的血鴉，朝血鴉微笑地說道：“全世界都幸福，大魔頭除外。”
烏鴉可能從未見過如此大逆不道的人，撲閃著翅膀飛走了去告狀了。
錦眠哼了聲，她才不怕大魔頭呢。
最好是過來，把她抓到身邊去。
她趴了會也沒看到大魔頭回來，自顧自地坐起來發現自己有點變化。
之前完全只是一個球形，現在她看到了自己有兩條細細的腿還有細細的胳膊了，跟動畫片裏小煤球是一個模樣了。
看來慕玄身上的黑霧還有那些也能讓她長大。
她需要盡快化成人形，這樣才能避免衍仙宗的追捕。
錦眠看了四周一圈，沒看出這是什麽地方，也不知道慕玄把自己丟到了什麽地方。
她邁著自己剛長出來的腿往前走走，就看到了一大堆屍體，這裏應該是個亂葬崗。
上方還徘徊著一團團黑氣，那些都是邪念之氣和怨氣，也是她最好的養料。
錦眠背著手看上方的黑氣，發現這些黑氣居然不會說話，想聽個八卦都聽不了。
她尋個了幹凈的地方坐下，嘗試了一些，例如咒語，還有氣沈丹田，意圖將那些黑氣引入自己的身體。
但是沒有絲毫作用。
她苦惱地撐著下巴，盯著上方黑氣，放棄了：“算了，先休息一下。”
這一醒來就被追殺，又被不講文明的大魔頭高空拋物，她早已經精疲力盡了。
隨便尋了棵樹，看了眼上面空空的鳥窩，舒服地躺進去睡會，完全沒註意之前飛走的血鴉也落在一處隱蔽的枝葉之中，血紅的眼睛正盯著她。
而已經回到魔界的慕玄透過血鴉眼睛送回來的場景，看到虛鏡之中正呼呼大睡的小黑球，呵了聲：“她真不怕死。”
他轉頭自己手中正掐著的剛上位百年的新魔尊，眉心都沒動一下，輕聲又道：“你呢？你怕不怕死？”
“饒，饒命…啊……”
慕玄唇角微勾：“本座不過百年不在，你就妄想坐本座的位置，真就那麽喜歡？”
“不……不……是……”對方驚恐地搖頭。
但已經遲了，慕玄如玉的指骨一收，掐緊這人的脖頸帶著他一步一步踏上鮮血染紅的玉階，臺階最高處是魔尊之位。
他將唇角滿是鮮血的人丟在魔尊之位，溫和地笑道：“喜歡便送你好了。”
可是坐在魔尊之位上的人瞬間就被黑鴉吞噬而盡，聚集在魔殿的魔界高層都嚇得全部跪趴在地，恭敬萬分地喊道：“恭迎尊主出關！”
聲音響徹整個魔界，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最可怕的魔尊出關回到魔界了。
慕玄孤身一人就站在魔殿的最高處，黑暗壓在他的身上，顯得他像是天地的神，俯視著下方的螻蟻。
他擦幹凈手中的血跡，今天已經殺了兩個人，他暫時沒有殺人的想法，只是看著下方對自己懼怕的眾人，警告道：“不想死就安分守己。”
他沒那麽多耐心再去選一個不順眼地弄死。
“爾等誓死追隨尊主！”大家都瑟瑟發抖地喊著，可是喊完擡頭魔殿之內早已經沒了尊主的身影，只有他的聲音在魔殿回響，“你們知道的，本座不養廢物。”
他們當然知道慕玄不養廢物。
甚至可以說魔界眾人皆知魔尊為人雖然殘暴，但他在位時魔界從未混亂過。
現在他閉關百年，魔界亂成了一鍋粥。
若他閉關出來，魔界還混亂著，那他們也離死不遠了。
所有人都連滾帶爬地回自己職位，將荒唐了百年的條條框框都規矩地修整好，心裏都在落淚，心想，這屍位素食的日子是過到頭了。
*
慕玄從魔殿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宮殿‘天光閣’。
天光閣位於整個魔界最高之處，泗水環繞，相對於魔界其他宮殿的富麗堂皇，這處就簡單的兩層閣樓，通身烏黑，唯一的色彩大概就是外面長年覆蓋的積雪，四周寒冷無光，是個不適合正常人居住的地方。
可慕玄一個人在這個地方居住了不知多少年。
他推開天光閣的門，面無表情地走進屋內，他離開百年，魔界早已經大變樣，唯獨這一處依舊空空蕩蕩，偌大的宮殿內一半是一張暖玉所制的玉床，而占了房間另一半的是一汪熱池。
多餘的便沒了。
宮殿門關上，他身上的黑霧四散出去，本來就寒冷的四周更是瞬間要凍死人。
他走向水池，本來平靜的水面驟然沸騰起來，冒著熱氣。
慕玄將身上的衣服脫下踏入熱池之中，遍布著傷痕的健碩身體沒入水中，本來沸騰的水瞬間就冷卻下來，水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起了薄冰。
頃刻後融化又結冰，跟他的體溫一樣， 如長年不化的寒冰，就算是在熱水之中也只是溫暖了片刻。
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短暫的暖意。
慕玄後背靠在池邊，狹長的眸子輕合，運力將體內的混沌珠逼出。
一顆暗淡無光的珠子從他的胸口飛出，懸在他的眼前。
四周的黑霧都被他控制著蓄積過來，卻沒有進入混沌珠內，只是盤旋在四周。
慕玄察覺到混沌珠還是有異，睜開了眼睛，神情嚴肅，他以為在衍仙宗混沌珠亮的一下是喚醒了它，沒想到跟之前一樣沒有任何作用。
伸出手將這顆混沌珠握入掌心，眉心微緊，想到那團小黑球。
她是很奇怪的存在，混沌珠明明因為她而亮，他卻探不到她的任何的靈識。
一般而言，除了凡人，修行之人以及妖魔鬼怪都會有自己的靈識，而且趙衡對那團小黑球勢在必得。
趙衡身為衍仙宗掌門多年，早已經是不問世事的程度，現在對一件事情這麽執著定然不是小事。
他心中懷疑是衍仙宗的計謀，方才才將小黑球丟在了最靠近魔界的亂葬崗。
他要看看這團不怕死的小黑球在那樣的險境之下到底會做什麽。
慕玄擡眸，半空再次出現血鴉監視的虛鏡，但他沒看到小黑球著急的樣子，只看到她正趴在血鴉的面前跟它大眼瞪小眼。
撲閃著那雙大眼睛，似乎要透過虛鏡看到他的眼睛裏去。
他饒有興趣地靠在冰涼的石壁上看著虛鏡之中的景象。
聽到虛鏡之中傳來的聲音：“一般來說監視我應該就是對我有興趣吧，有興趣的話，你是不是可以讓你的主人來帶我離開？”
慕玄：“？”什麽歪理？
“啊啾！”虛鏡之中的錦眠說完那句話，連續打了三個噴嚏才緩過來，盯著正在撲騰的血鴉，嘟囔著，“大魔頭不會隔空罵我吧？”
血鴉停下掙紮動作，朝她嘠了聲，好像是在應和她說得對。
錦眠蹂躪了把它的腦袋，又把另一只死山雞丟到它的嘴邊，剛才她看到這只去而覆返的血鴉，就知道它還在監視自己。
為了抓住它，她在亂葬崗胡亂地找到一只死山雞。
本來就是想用山雞試著誘惑一下這只血鴉把它抓住套些話，沒想到這只血鴉是個吃貨，看到山雞就撲過來，然後被錦眠輕而易舉地逮住了。
過程簡單到錦眠都懷疑大魔頭是不是虐待它們，以至於這一點誘惑都按耐不住。
錦眠笑瞇瞇地看著被自己束縛住的血鴉，問道：“鴉鴉，你說我弄死你，你主人會來弄死我嗎？”
她剛才閉目休息的時候想了很久，衍仙宗是第一仙門要抓她是易如反掌的，那她最好的去處其實還是慕玄。
畢竟能跟第一仙門抗衡的只有魔界。
而慕玄無異於是最強大的存在，她需要這樣的庇佑。
可是現在她都不知道慕玄去哪裏了，也不知道自己在何處。
血鴉聽到這話，再次擡頭看她，一雙血紅的眼睛跟慕玄一樣都是輕蔑。
錦眠：“……”這是想被噶的眼神嗎？
她盯著血鴉的眼睛，突然反應過來，慕玄不會透過這雙眼睛在監視自己吧？
她湊近了幾分，對面的慕玄看著不斷放大的眸子，清澈明亮，帶著平和。
他的看的出來，她不害怕，也不慌亂。
錦眠轉身從那些死人堆裏尋了快布條，將血鴉的眼睛蒙住。
慕玄看到虛鏡之中瞬間漆黑一片，唇角微勾：“不算很笨。”
漆黑的虛鏡內傳來惡狠狠的聲音：“臭烏鴉你快點發信號要大魔頭來救你，要不然我就把你拔成禿毛鴉！然後烤了吃！”
他擡起濕漉的手，掌心劃過虛鏡，本來的漆黑消失，再次顯露出原本的場景。
錦眠作勢要拔了血鴉一根羽毛，這還沒拔，血鴉跟小貓一樣用腦袋蹭了蹭她的圓滾滾的身體。
一雙血紅的眼睛還可憐兮兮地望著她，最後倒在地上翻開自己肚子給她摸。
錦眠一臉震驚：鴉，你是鳥不是貓啊！
烏鴉很執著地袒露著肚子等她摸，錦眠咳了聲，勉為其難地伸手摸了幾把。
錦眠一直都是個毛絨絨控，喜歡各種軟乎乎的玩意，之前愛摸貓貓，這還是頭一次摸小鳥。
眼睛都要冒星星了，嘿嘿，小鳥也好好摸。
她記得書中所寫慕玄的血鴉都是用孤魂練出來的，烏鴉只是一個裝著孤魂的容器，難道鴉鴉的本體是只貓貓？
於是她給這只血鴉取了個名字——咪咪。
慕玄幽深的眸子盯著虛鏡之中裝模作樣的小黑球，血鴉兇悍異常，居然能在她手中乖順如此，這團小黑球果真不同凡響。
他看向自己掌心的暗淡的混沌珠，想到之前亮了的瞬間，直接起身踏上了水池，水珠順著他流暢的肌肉線條滑落，有些沾染在他蒼白的肌膚上，但瞬間就成了寒冰。
他將衣服穿上，四散的黑霧瞬間回到他的身體，一只血鴉落到他的肩頭，等著他的命令。
慕玄垂眸將衣領收緊，盯著正趴在血鴉上搖頭嘆氣的小黑球，眸光隔著虛鏡對上那雙圓溜溜滿是狡黠的眼睛。
她確實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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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眠罵完擡頭就跟一只小血鴉大眼瞪小眼，她看出來了這是慕玄的血鴉，朝血鴉微笑地說道：“全世界都幸福，大魔頭除外。”
烏鴉可能從未見過如此大逆不道的人，撲閃著翅膀飛走了去告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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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過來，把她抓到身邊去。
她趴了會也沒看到大魔頭回來，自顧自地坐起來發現自己有點變化。
之前完全只是一個球形，現在她看到了自己有兩條細細的腿還有細細的胳膊了，跟動畫片裏小煤球是一個模樣了。
看來慕玄身上的黑霧還有那些也能讓她長大。
她需要盡快化成人形，這樣才能避免衍仙宗的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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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還徘徊著一團團黑氣，那些都是邪念之氣和怨氣，也是她最好的養料。
錦眠背著手看上方的黑氣，發現這些黑氣居然不會說話，想聽個八卦都聽不了。
她尋個了幹凈的地方坐下，嘗試了一些，例如咒語，還有氣沈丹田，意圖將那些黑氣引入自己的身體。
但是沒有絲毫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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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經回到魔界的慕玄透過血鴉眼睛送回來的場景，看到虛鏡之中正呼呼大睡的小黑球，呵了聲：“她真不怕死。”
他轉頭自己手中正掐著的剛上位百年的新魔尊，眉心都沒動一下，輕聲又道：“你呢？你怕不怕死？”
“饒，饒命…啊……”
慕玄唇角微勾：“本座不過百年不在，你就妄想坐本座的位置，真就那麽喜歡？”
“不……不……是……”對方驚恐地搖頭。
但已經遲了，慕玄如玉的指骨一收，掐緊這人的脖頸帶著他一步一步踏上鮮血染紅的玉階，臺階最高處是魔尊之位。
他將唇角滿是鮮血的人丟在魔尊之位，溫和地笑道：“喜歡便送你好了。”
可是坐在魔尊之位上的人瞬間就被黑鴉吞噬而盡，聚集在魔殿的魔界高層都嚇得全部跪趴在地，恭敬萬分地喊道：“恭迎尊主出關！”
聲音響徹整個魔界，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最可怕的魔尊出關回到魔界了。
慕玄孤身一人就站在魔殿的最高處，黑暗壓在他的身上，顯得他像是天地的神，俯視著下方的螻蟻。
他擦幹凈手中的血跡，今天已經殺了兩個人，他暫時沒有殺人的想法，只是看著下方對自己懼怕的眾人，警告道：“不想死就安分守己。”
他沒那麽多耐心再去選一個不順眼地弄死。
“爾等誓死追隨尊主！”大家都瑟瑟發抖地喊著，可是喊完擡頭魔殿之內早已經沒了尊主的身影，只有他的聲音在魔殿回響，“你們知道的，本座不養廢物。”
他們當然知道慕玄不養廢物。
甚至可以說魔界眾人皆知魔尊為人雖然殘暴，但他在位時魔界從未混亂過。
現在他閉關百年，魔界亂成了一鍋粥。
若他閉關出來，魔界還混亂著，那他們也離死不遠了。
所有人都連滾帶爬地回自己職位，將荒唐了百年的條條框框都規矩地修整好，心裏都在落淚，心想，這屍位素食的日子是過到頭了。
*
慕玄從魔殿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宮殿‘天光閣’。
天光閣位於整個魔界最高之處，泗水環繞，相對於魔界其他宮殿的富麗堂皇，這處就簡單的兩層閣樓，通身烏黑，唯一的色彩大概就是外面長年覆蓋的積雪，四周寒冷無光，是個不適合正常人居住的地方。
可慕玄一個人在這個地方居住了不知多少年。
他推開天光閣的門，面無表情地走進屋內，他離開百年，魔界早已經大變樣，唯獨這一處依舊空空蕩蕩，偌大的宮殿內一半是一張暖玉所制的玉床，而占了房間另一半的是一汪熱池。
多餘的便沒了。
宮殿門關上，他身上的黑霧四散出去，本來就寒冷的四周更是瞬間要凍死人。
他走向水池，本來平靜的水面驟然沸騰起來，冒著熱氣。
慕玄將身上的衣服脫下踏入熱池之中，遍布著傷痕的健碩身體沒入水中，本來沸騰的水瞬間就冷卻下來，水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起了薄冰。
頃刻後融化又結冰，跟他的體溫一樣， 如長年不化的寒冰，就算是在熱水之中也只是溫暖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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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暗淡無光的珠子從他的胸口飛出，懸在他的眼前。
四周的黑霧都被他控制著蓄積過來，卻沒有進入混沌珠內，只是盤旋在四周。
慕玄察覺到混沌珠還是有異，睜開了眼睛，神情嚴肅，他以為在衍仙宗混沌珠亮的一下是喚醒了它，沒想到跟之前一樣沒有任何作用。
伸出手將這顆混沌珠握入掌心，眉心微緊，想到那團小黑球。
她是很奇怪的存在，混沌珠明明因為她而亮，他卻探不到她的任何的靈識。
一般而言，除了凡人，修行之人以及妖魔鬼怪都會有自己的靈識，而且趙衡對那團小黑球勢在必得。
趙衡身為衍仙宗掌門多年，早已經是不問世事的程度，現在對一件事情這麽執著定然不是小事。
他心中懷疑是衍仙宗的計謀，方才才將小黑球丟在了最靠近魔界的亂葬崗。
他要看看這團不怕死的小黑球在那樣的險境之下到底會做什麽。
慕玄擡眸，半空再次出現血鴉監視的虛鏡，但他沒看到小黑球著急的樣子，只看到她正趴在血鴉的面前跟它大眼瞪小眼。
撲閃著那雙大眼睛，似乎要透過虛鏡看到他的眼睛裏去。
他饒有興趣地靠在冰涼的石壁上看著虛鏡之中的景象。
聽到虛鏡之中傳來的聲音：“一般來說監視我應該就是對我有興趣吧，有興趣的話，你是不是可以讓你的主人來帶我離開？”
慕玄：“？”什麽歪理？
“啊啾！”虛鏡之中的錦眠說完那句話，連續打了三個噴嚏才緩過來，盯著正在撲騰的血鴉，嘟囔著，“大魔頭不會隔空罵我吧？”
血鴉停下掙紮動作，朝她嘠了聲，好像是在應和她說得對。
錦眠蹂躪了把它的腦袋，又把另一只死山雞丟到它的嘴邊，剛才她看到這只去而覆返的血鴉，就知道它還在監視自己。
為了抓住它，她在亂葬崗胡亂地找到一只死山雞。
本來就是想用山雞試著誘惑一下這只血鴉把它抓住套些話，沒想到這只血鴉是個吃貨，看到山雞就撲過來，然後被錦眠輕而易舉地逮住了。
過程簡單到錦眠都懷疑大魔頭是不是虐待它們，以至於這一點誘惑都按耐不住。
錦眠笑瞇瞇地看著被自己束縛住的血鴉，問道：“鴉鴉，你說我弄死你，你主人會來弄死我嗎？”
她剛才閉目休息的時候想了很久，衍仙宗是第一仙門要抓她是易如反掌的，那她最好的去處其實還是慕玄。
畢竟能跟第一仙門抗衡的只有魔界。
而慕玄無異於是最強大的存在，她需要這樣的庇佑。
可是現在她都不知道慕玄去哪裏了，也不知道自己在何處。
血鴉聽到這話，再次擡頭看她，一雙血紅的眼睛跟慕玄一樣都是輕蔑。
錦眠：“……”這是想被噶的眼神嗎？
她盯著血鴉的眼睛，突然反應過來，慕玄不會透過這雙眼睛在監視自己吧？
她湊近了幾分，對面的慕玄看著不斷放大的眸子，清澈明亮，帶著平和。
他的看的出來，她不害怕，也不慌亂。
錦眠轉身從那些死人堆裏尋了快布條，將血鴉的眼睛蒙住。
慕玄看到虛鏡之中瞬間漆黑一片，唇角微勾：“不算很笨。”
漆黑的虛鏡內傳來惡狠狠的聲音：“臭烏鴉你快點發信號要大魔頭來救你，要不然我就把你拔成禿毛鴉！然後烤了吃！”
他擡起濕漉的手，掌心劃過虛鏡，本來的漆黑消失，再次顯露出原本的場景。
錦眠作勢要拔了血鴉一根羽毛，這還沒拔，血鴉跟小貓一樣用腦袋蹭了蹭她的圓滾滾的身體。
一雙血紅的眼睛還可憐兮兮地望著她，最後倒在地上翻開自己肚子給她摸。
錦眠一臉震驚：鴉，你是鳥不是貓啊！
烏鴉很執著地袒露著肚子等她摸，錦眠咳了聲，勉為其難地伸手摸了幾把。
錦眠一直都是個毛絨絨控，喜歡各種軟乎乎的玩意，之前愛摸貓貓，這還是頭一次摸小鳥。
眼睛都要冒星星了，嘿嘿，小鳥也好好摸。
她記得書中所寫慕玄的血鴉都是用孤魂練出來的，烏鴉只是一個裝著孤魂的容器，難道鴉鴉的本體是只貓貓？
於是她給這只血鴉取了個名字——咪咪。
慕玄幽深的眸子盯著虛鏡之中裝模作樣的小黑球，血鴉兇悍異常，居然能在她手中乖順如此，這團小黑球果真不同凡響。
他看向自己掌心的暗淡的混沌珠，想到之前亮了的瞬間，直接起身踏上了水池，水珠順著他流暢的肌肉線條滑落，有些沾染在他蒼白的肌膚上，但瞬間就成了寒冰。
他將衣服穿上，四散的黑霧瞬間回到他的身體，一只血鴉落到他的肩頭，等著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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