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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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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今日乃是小兩口三朝回門的日子, 吃過早飯,趙拾夏與蕭衍便登上了回娘家的馬車。

昨晚發現蕭衍的病情後就將他趕出了房中,倒還有許多事沒有弄清楚, 此時趙拾夏氣也消了, 趁著馬車上沒有閑雜人等, 立時同蕭衍道, “我現在要問你幾個問題,關乎你的病情,你要如實回答。”

卻見蕭衍忙點頭道, “一定如實回答。娘子請講。”

趙拾夏便問道, “你從前有沒有看過大夫?可有效果?”

蕭衍道, “曾經看過許多大夫, 但或是根本診不出我的病情,又或是診出了也沒有好辦法, 總之並沒有效果。”

並無效果?

趙拾夏想了想,又問道, “那你是什麽時候得的這病?是受過什麽傷之後就得了?還是中過毒之類?”

這話一出, 卻見蕭衍頓了頓, 而後,道,“大約六年前, 我率兵與匈戎交戰,曾受過一次很重的傷……”

趙拾夏忙道,“那次之後就病了嗎?”

哪知卻見他搖頭,又看著她道, “那次之後,我發現自己有了一項能力, 可以在睡夢中神識出竅,覆到其他物體之上……”

“什麽?”

話未說完,卻見趙拾夏陷入震驚之中,嘴巴張了半天,方道,“你沒騙我吧……”

蕭衍只苦笑了一下,道,“我豈會拿此事騙你?”

話音落下,卻見趙拾夏依然處於震驚中,緩了好一會兒,卻又挑起眉來道,“這麽大的事,你怎麽從前也沒告訴我?”

蕭衍忙道,“之前不是怕嚇著你麽,畢竟這種事說出來,尋常人都會害怕吧。”

“……”

那倒也是。趙拾夏心道,若非自己也有異能,乍一聽見有人會靈魂出竅,還是會覺得可怕……

思及此,她立時又問道,“那你是怎麽個穿法?你能穿到別人身上嗎?”

蕭衍,“……不能,我應該……只能覆在器物上。”

卻見那姑娘又問道,“那動物呢?”

蕭衍,“……應該也不成。”

咳,看她喜怒未定,穿成貓的事是萬萬不敢說的。

卻見趙拾夏又問他,“那你穿在器物上都能做什麽?能說話嗎?”

蕭衍,“……當然不能,否則豈不是要露餡了。”

“那倒也是,”

趙拾夏點了點頭。

就在蕭衍以為,她已經忘記生氣之時,她卻忽然又挑眉道,“先前不說就算了,昨晚與今早為什麽也沒說?”

蕭衍,“……”

好吧,原來她沒忘。

他只好趕忙又解釋道,“如此重大的事,隔墻有耳,豈能輕易說出?所以只能在此時告訴你……”

說著忙又小心覷她,試著道,“念在我主動坦白的份上,娘子今次就不要生氣了吧?”

卻見趙拾夏瞇眼想了一會兒,方道,“好吧,念在你現在主動坦白,我就先饒過你一次。”

說著又不解道,“不過,這件事與你的病又有什麽關系?”

蕭衍便道,“因為自打有了這項能力後,我的身體便漸漸麻木起來,所以我一直認為,這個病,或許與此項能力有關。”

趙拾夏凝眉想了想,卻搖頭道,“可是病在你的身體,又與神魂有什麽關系呢?我覺得,這個病與你的異能無關,必定另有因由。”

蕭衍,“……”

好吧,他的娘子如此厲害,如此判斷,必定有她的道理。

但他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沒弄清楚……

他於是試著道,“那,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如何發現我的病的?”

哪知話音落下,卻見趙拾夏哼了一聲,“不告訴你。誰叫你騙我來著?現在就叫你也嘗嘗著急的滋味。”

蕭衍,“……”

好吧,不告訴就不告訴吧。

左右媳婦已經不生他氣了。

他於是又厚起臉皮,將人攬進懷中,道,“往後再也不要把我趕出去了吧。”

——天知道他昨晚獨自一人睡在冰冷的床上,有多難受?

哪知卻見她撅著嫣紅的小嘴,頗有些兇狠的道,“以後再敢不對我說實話,還是要把你趕出去的。”

蕭衍忙點頭如搗蒜,“絕對不會,放心吧。”

——咳,他今日已經將他最大的秘密都說了,穿成貓這一點小事,不算什麽。

……

眼瞧著二人一路說著話,馬車也終於到了地方。

二人下了車,就見趙拾夏的娘及弟弟還有家中一眾仆人已經等在了門外。

令人驚喜的是,邢師父也帶著鏢局眾人來到,見他二人落地,立時齊齊向他們行禮。

“參見殿下,參見王妃。”

——今次二人到的是朝廷先前賞賜給趙半秋的宅院,雖然不在京城的鬧市,地方卻十分寬敞,且跟邢師父的宅院相鄰,因此邢師父便叫了眾人來一起相迎。

別說,原先趙拾夏家裏只有他們娘仨,有了邢師父及鏢局的兄弟們,場面便立時壯觀多了。

蕭衍忙道,“諸位平身吧,今日本王原就是來探望諸位親朋,不必拘禮。”

這架勢,一如當初他去鏢局喝酒吃烤羊那晚。

眾人便都應是,又紛紛起了身。

卻見鏢局的王三哥又特意來跟他行禮道,“草民那時有眼不識泰山,對殿下言語間多有冒犯,還望殿下恕罪。”

見此情景,趙拾夏倒也想了起來,那時蕭衍與眾人喝酒,王三哥曾問他有沒有娶親來著。

卻見蕭衍道,“這位……”

趙拾夏忙在旁提醒,“王三哥。”

蕭衍便繼續道,“王三哥客氣了,還要感謝你那時的吉言。對了,本王那日說要請大家喝喜酒,現在請,也不算晚吧?”

話音落下,已經升任攝政王小舅子的趙半秋立時笑道,“家中酒宴已經備好,殿下放心。”

——說起來,這還是今早姐夫來問他姐t姐愛吃什麽早餐的時候順便吩咐的,道是今日打算再次宴請鏢局眾人,請他幫忙準備。

而聽他如此說,蕭衍便也頷了頷首,與眾人一同進了府中。

春日天暖,再加上人多,男人們的酒宴便擺在了院中,好不熱鬧。

今兒趙半秋特意請了京城有名的酒樓豐和樓的大廚來做飯,當上攝政王岳母的羅三娘也終於清閑了,吃過飯後,便同閨女在房中聊天。

“你們怎麽樣,這兩天都好吧?”

閨女初為人婦,當娘的自是十分關心。

卻見趙拾夏大手一揮,道,“這能有什麽不好的,您就放心吧。”

說著卻道,“對了娘,您認識的人多,抽空給我打打廣告,這左鄰右舍鄉裏鄉親們誰家的貓狗騾馬若是生了病,記得來找我,我免費給治。”

啥???

就見羅三娘一下楞住,道,“你都當上王妃了,還給那些騾馬貓狗治病幹什麽?”

趙拾夏卻道,“不管當什麽,女子也總得有點自己的實情做,這不是您一直教我的嗎?那我除了會當獸醫,也沒有別的特產,就只能幹這個啊。”

羅三娘一噎,道,“話是這麽說不錯,可這給牲畜治病……傳揚出去,王爺不會不高興吧?”

“這有什麽不高興的?”

趙拾夏挑眉道,“我嫁給他之前就是給牲畜治病的,他又不是不知道。”

再說了,她這麽幹還不是為了他?

卻聽娘又嘆道,“事業歸事業,但王爺貴為皇族,子嗣也很重要……”

話還未說完,卻見趙拾夏道,“我不想那麽快生孩子。”

“為什麽?”

羅三娘一臉驚訝。

卻見閨女道,“當初要不是我跟趙半秋,您本來可以過得更好的。雖說您第一回嫁錯了人,若是再嫁,未準能有好的夫君,也就不必吃那麽多苦了。”

——當年娘仨離開趙家以後,曾有娘家的親戚勸娘,叫她把倆孩子送回趙家,再找個人嫁了算了。

畢竟她與趙半秋是趙家的骨血,就不信那狠心的爹和爺奶會不管。

但娘終究是不忍心,還是親自把他們姐弟倆拉扯大。

這話一出,羅三娘卻嘆道,“娘生你們是自願的,不管你那個爹如何,把你們姐弟倆生養大,是我這輩子最不後悔的事。再說,我能有今天,還不是全靠我的寶貝閨女?”

說著便將她摟在懷裏親了兩口。

趙拾夏嘿嘿笑道,“你寶貝兒子也不差的,你看這宅子,還不都是他給你掙來的?”

羅三娘卻道,“娘沒那麽傻,若不是王爺,朝廷豈會賞我們這平民老百姓宅院?我活了快四十年,算上你姥爺姥姥那輩,從前也從未聽過這樣的好事。那些官府不欺負人都算好的,還獎賞我們?”

話音落下,趙拾夏也不由點了點頭。

也是。

蕭衍確實為朝廷為百姓做了許多好事,所以為公為私,她都得想辦法救他才是。

……

因著今日還有其他行程,在娘家吃過午飯後,趙拾夏便與蕭衍告辭,轉而去了義姐的娘家勇毅侯府拜訪。

因著勇毅候府的男子們都在海邊駐守海防,家中平素只有一班婦孺,渤海王妃便帶著夫君特意回到娘家為二人作陪。

彼此行過禮問過好後,渤海王陪著蕭衍在園中說話,趙拾夏則與義姐義母及府中的幾位嫂嫂一道在花廳吃點心喝茶。

聊了會家常後,趙拾夏趕忙又向眾人道,“對了,諸位若是知道誰家的愛寵生病,尤其是那些疑難雜癥,尋常獸醫治不好的,可以推薦一下我,我這幾日趁著新婚之喜義診,看病不收錢。”

這話一出,就見眾人都是一臉驚訝,紛紛問道,“王妃為何如此?”

趙拾夏只能道,“主要整日閑著沒事幹,不想叫手藝生疏嘛,這看病就跟念書一樣,時候久了不用,慢慢就忘了。”

這話一出,眾人這才點了點頭。

卻見勇毅侯府的大嫂楊氏道,“對了,聽王妃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件事,威武將軍府有條狗,這些日子正不舒服,前幾日還曾派人來打聽,雲團的病是找哪個獸醫治好的?知道是王妃後,大約是怕請不動,便沒再說什麽了。”

威武將軍?

趙拾夏覺得有些耳熟,想了想,問道,“他家是不是有條獵犬來著?”

——記得上回那遼東王前世子叫獵犬在京城咬人時,她曾用寵物搜索功能搜到過。

卻見大嫂點頭道,“就是那條獵犬。說起來,得有十年了吧。”

十年了?

卻見義姐渤海王妃又道,“狗到了那個年紀,本身不就已經很老了麽?”

趙拾夏點了點頭道,“不錯,十歲的狗,確實是上年紀了。”

卻見大嫂又道,“誰說不是呢,人上了年紀,都這病那病的,何況是狗?將軍府的人都勸那老將軍,說那狗八成是不行了,但老將軍執拗,就非得要找個獸醫給治?但找遍了京城,也沒有能給他治好的。”

“看來這位老將軍很是喜歡他的獵犬呢。”

趙拾夏便道,“那煩請大嫂叫人給老將軍送個信,我等會兒得了空便去瞧瞧。”

這話一出,沒等大嫂說什麽,一旁的二嫂卻立時道,“王妃要三思啊,那威武將軍的狗可大了,我瞧著都怕!再說,萬一真的是老了要死了呢?那可是治也治不好的。”

趙拾夏卻並不在意,只道,“再大的狗眼下也病了,只怕咬不了人的。再說,若真的無力回天,我就跟老將軍好好說說,讓他放下執念,與愛寵好好道個別也好。”

這話一出,她的義姐頷首道,“我妹子果真醫者仁心。我有孕在身,不方便陪你,等會兒得找個人帶你去。其實也不遠,隔著一條街便是。說起來我們與那位老將軍還是親戚呢,他可是我母親的姨丈。”

——只嘆她的父兄都在外頭,嫂子們如她一樣都是女子,也不方便去那老將軍府上。

哪知話音才落,卻聽門外響起一聲,“去哪兒?”

緊接著,便見蕭衍與渤海王到了近前。

聽話只聽了一半的渤海王只以為自己的娘子要出去,故而立時問道。

卻見他的娘子解釋道,“前幾日威武將軍府的那條獵犬生病了,妹妹說要去看看。”

這話一出,卻見蕭衍立時緊張起來,忙看向趙拾夏道,“你要去看獵犬?不行,那太危險了!”

這話一出,引得霍家女眷們無不悄悄微笑,心道這新婚夫妻果然甜蜜,一聽說媳婦要去給獵犬看病,瞧把攝政王給緊張的。

趙拾夏則道,“沒關系,那條獵犬已經很老了,且有病在身,不會怎麽樣的,威武將軍還是義母的親戚,怎麽能不去呢?”

——這個傻瓜,她這麽做還不都是為了他?

她得多給動物治病,系統才能有望升級,而系統升了級,才能知道怎麽給他治病啊!

一旁的蕭衍悄悄聽在了耳中,這才恍然,一時間感動的竟不知要說什麽。

——娘子果然是愛他的。

他只好點頭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話音落下,卻見渤海王妃對趙拾夏道,“那正好,叫你姐夫帶你們一起去好了。”

卻見蕭衍道,“不必了,威武將軍府我也熟,我們自己去便是。”

他的娘子自有他陪,渤海王還是留下陪他自己的娘子吧。

如此,趁著天色還早,夫妻倆便出了勇毅侯府,去了那威武將軍府。

果然如義姐說的一樣兩家離得很近,馬車穿過一條街道,很快就到了。

而見他們二人到來,威武將軍府的下人們都驚成一片,忙向二人行禮,又去通報老將軍。

沒過多久,就見那位頭發花白的威武將軍秦安左拄著拐杖出來了。

“不知殿下與王妃大駕,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老將軍說著還要向他二人行禮。

要知道,這位老將軍可是當年為他的皇祖父效過力的名將。蕭衍趕忙上前親自攙扶,道,“將軍不必客氣,您是本王長輩,又曾教授本王兵法,眼下便不必多禮了。”

說著又解釋道,“今日本王陪王妃到勇毅侯府省親,聽聞將軍的愛犬有疾,便過來看看。”

這話一出,卻見老將軍似乎有些驚訝,頓了頓,方道,“沒想到竟然果真勞動王妃前來,著實叫老臣不知如何是好。”

趙拾夏忙笑道,“將軍無需客氣,您既是我義母的長輩,又是殿下師長,我前來拜訪也是理所應當,只是,不知愛犬現在情況如何?可否讓我瞧瞧?”

“可,當然可。”

就見老將軍立時躬身道,“請隨老臣來。”

說著便親自引著他二人往後院走,邊走又邊介紹道,“這狗已有十日不舒服了,平素不愛吃t飯,也窩著不動,有時還有些咳嗽。老臣也給它餵過治傷寒的藥,卻都不見好轉。”

趙拾夏也是邊聽便跟著人往裏走,只不過心間有些奇怪,這府裏似乎只有老將軍一個主人,除此之外都是下人。

這位老將軍竟沒有別的家人麽?

很快便到了地方,趙拾夏遠遠就瞧見一條黑色的大狗正窩在廊下的太陽地裏。

而身旁的老將軍則朝那狗喚道,“嘯鐵,貴客來了,還不快相迎?”

聽見主人的聲音後,那狗擡眼看了看他們,想站,卻有些沒力氣。

見此情景,不管趙拾夏如何,蕭衍不由暗自皺眉。

——看這樣子,這狗怕不是果真要不行了?

但趙拾夏卻快步上前,來到了狗的面前查看起來。

——唔,垂耳細腰,還有長嘴,這是條蒙古獵犬呀!

要知道,蒙古獵犬不像從前那遼東王世子蕭賀的羅剎獵犬那般兇狠,性情比較溫良,且十分聰明,常被游牧民族當做牧羊犬來放羊的。

而再看看眼前這只小家夥……或者說大家夥,情況確實不好。

一眼就能瞧出來的身體虛弱,眼睛也無神。

她先打了聲招呼道,“嘯鐵你好,我是來給你看病的,叫我摸一摸可以嗎?”

而話音落下,卻見那嘯鐵輕輕發了聲鼻音,便是答應的意思。

趙拾夏便伸手將其摸了一下,立時就發現它正在發燒。

這絕不是簡單的風寒。

而緊接著,便見系統也給出了檢測報告——【十歲蒙古獵犬,雄性,患異物性肺炎。】

竟是異物性肺炎?

這就代表著,是嘯鐵的肺中嗆進了異物,導致了炎癥。

趙拾夏便問道,“嘯鐵最近都吃過什麽東西麽?”

卻見秦老將軍親自回答道,“啟稟王妃,它自打生病後,就沒怎麽吃過了,每日只是喝些水,隔幾日勉強吃些蛋羹之類。”

趙拾夏點了點頭,又問,“那生病之前,嘯鐵是不是曾嘔吐過?”

又見秦老將軍忙點頭道,“王妃說的沒錯,是有那麽一回。那日我叫人煮了些肉,它大抵是吃多了,吐了。”

趙拾夏便頷首道,“嘯鐵應該是嘔吐的時候,食物殘渣不小心嗆進了肺裏,導致發炎,並不是傷寒,所以吃傷寒藥是沒用的。”

卻見秦老將軍忙道,“那可有法子醫治?”

趙拾夏點頭道,“當然,將軍放心,這並不是什麽大病。”

說著便吩咐跟著來的雲苓道,“你回府中去取我的藥箱來,那裏頭有藥。”

雲苓應是,便趕忙去了。

然而沒有多久,卻見又有人快速來到近前,對他二人行禮道,“參見殿下,參見王妃。”

趙拾夏看去,卻不由有些意外,來人竟然是廣武侯夫人。

——不論是上回她與義姐的金蘭宴,還是昨日進宮,她都曾見過這位夫人,自然是認識的。

此時不由奇怪,廣武侯夫人怎麽來了?

未等問,卻見對方又對威武將軍道,“父親怎麽把殿下與王妃也驚動了?嘯鐵是老了,那麽多獸醫都沒辦法,您何必勞動王妃前來?”

趙拾夏這才曉得,原來廣武侯夫人竟是老將軍的女兒。

而隨著廣武侯夫人話音落下,卻見老將軍道,“嘯鐵就是病了,方才王妃都說了,是嗆了東西在肺裏,成了炎癥,不是要老的死了。”

就見廣武侯夫人一楞。

趙拾夏忙點頭道,“的確如將軍所說,嘯鐵雖然有些年紀,但身體基本是健康的,今次是嗆了東西導致了肺炎而已,只要醫好,就沒問題了。”

這話一出。廣武侯夫人這才點頭道,“原來如此,果然只有王妃才能診出病竈。只是勞動您與殿下前來,豈不太麻煩?”

趙拾夏忙又道,“不礙事,我今日與殿下正在勇毅侯府,離得不遠。”

而話音落下,卻見秦老將軍又道,“今日煩勞王妃與殿下前來,著實是老臣冒昧。只是,這狗,是老臣的長孫兒留給老臣的唯一念想,如今孫兒已經不在,老臣實在不忍它也離開。”

說著竟然紅了眼眶。

而這話一出,卻見廣武侯夫人也紅了眼,埋怨父親道,“好好的您又提此事做什麽?子昂已經走了那麽久了,您為了這條狗,又吃了多少苦……”

見此情景,趙拾夏不由一怔。

聽起來,這一家還有很心酸的故事?

正想著,卻見廣武侯夫人擦了擦淚,又對她道,“叫王妃笑話了。這狗,原是臣婦的長子所養,六年前,犬子不幸去世,臣婦與侯爺怕睹物思人,邊將嘯鐵送到了老父親身邊。這些年,嘯鐵陪著老父親,也算不易,老父親也將念想都寄托到了狗身上,因此才有此次冒昧勞動二位,實在罪過。”

而這話一出,卻見蕭衍似乎也有些傷感,只道,“夫人不必客氣,本王與子昂一同長大,府上的長輩,便是本王的長輩,有什麽難處,盡管開口便是。”

趙拾夏又是一頓。

看起來,這位故去的將軍長孫應該是位很優秀的人啊。

只是不知是怎麽去世的?

而沒等她說什麽,卻見雲苓急匆匆的捧著藥箱來到了近前,道,“王妃,藥箱在此。”

趙拾夏便唔了一聲,先接過藥箱,從中找出了犬類用的消炎藥與黏膜促排藥,先給嘯鐵餵了一些。

而後,又叮囑勤勞將軍道,“這些藥,早午晚各三次餵它吃下,先吃三日觀察一下。如果期間情況嚴重,請立時找我,如果不嚴重,我三日之後自會再來診治。對了,叫它盡量橫臥,後腳墊高一點,如此有利於將異物盡早咳出來。”

聞言,秦老將軍趕緊應是,又吩咐下人道,“快去給王妃取診金。”

趙拾夏卻忙道,“不必。近來我都是義診,不收錢的。”

但老將軍父女二人卻立時惶恐起來,連聲道,“這,這可如何是好,如此勞動王妃。我們心間如何過意的去?”

趙拾夏便笑道,“那就不必當我是王妃,當我是以為心腸好的獸醫就成了。若你們認識的人家還有寵物有疑難雜癥,可以推薦我。”

父女二人不知如何感謝,只得連聲應是。

趙拾夏則對蕭衍道,“義母那裏的晚飯快好了,咱們回去吧。”

蕭衍便頷首,與她出了將軍府的門。

而目送二人登上馬車,漸漸消失在道路盡頭點頭,秦老將軍感慨道,“朝廷有望。天下有望啊。”

廣武侯夫人則在心間嘆了口氣。

——若她的子昂還活著,也該如攝政王一般,娶妻生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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