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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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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這次, 蕭衍依然沒有等到答案。

因為趙拾夏又睡著了。

……上一秒還再誇他厲害,下一秒就呼吸綿長起來。

蕭衍,“……”

怎的睡得那麽快?

沒辦法, 他也只好閉上了眼。

一陣以後, 察覺她的手歪到了一邊, 又主動往她手心裏挪了挪, 終於放心睡去。

~~

夜深人靜,慈安宮中,魏太後正坐在鏡前, 由著女官司妤卸妝。

今日宮中的宗親宴, 司妤一直在她身旁服侍, 此時瞥了一眼鏡中, 見她正閉目凝思,司妤便忍不住問道, “娘娘可是在想今日宗親宴上的事?其實奴婢也有些不懂,攝政王府那個做點心的丫頭最多算是有些姿色, 但絕非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怎麽叫遼東王世子也動了心思?”

話音落下, 卻見魏太後哼笑一聲,道,“他哪裏是動了心思, 不過是想把那丫頭帶回府中嗟磨罷了。哀家聽說,昨夜大長公主幾人在遼東王府被獵犬撲咬之時,攝政王也帶了那丫頭去。蕭賀還曾指著那丫頭說,是她使了妖術, 才叫那些狗不聽他使喚的。所以,蕭賀怎麽可能是真的看上她了?”

這話一出, 司妤卻嚇了一跳,又問道,“莫非那丫頭真的會妖術?奴婢也聽說了那日陛下祭禮之事,說是當時攝政王的馬起躍不止,連車夫都重傷吐血,所有人都不敢靠近,是那丫頭上前制伏了馬……奴婢當時就奇怪,她怎麽會有那般本事?若說是妖術,便能說得過去了。”

哪知魏太後卻哼了一聲,道,“哪裏有那麽多妖術好使?她若真有妖術,還用得著當下人?”

她只是沒想到,今日蕭衍會那般維護那個丫頭……

不過一個做點心的,言語卻對她那般尊重,還說什麽“她是個人,要去哪裏要聽她自己的意見……”

想她世家貴女出身,一路到皇後,再走到太後之位,還從未聽見誰人同她說過這樣的話。

話音落下,卻聽司妤又道,“其實奴婢也有些奇怪,看起來攝政王應該是很喜歡那個丫頭,從前是礙於國喪,如今眼看國喪也過去了,怎麽遲遲不見他給那個丫頭名分?”

畢竟若是給了名分,今日便斷不會生出那蕭賀要人之事了。

這話一出,魏太後忽然一陣沒來來由的心煩,只道,“誰知他怎麽想?”

他那個人,不是一向這麽奇怪麽!

聽見她語聲中的不耐,司妤一時也不敢再說話,只輕手輕腳的幫她篦著頭發。

房中安靜了一陣,卻聽魏太後又問,“她不是個做點心的麽,怎麽還會給畜生瞧病?

司妤遂又答道,“小的也不甚清楚,似乎那個丫頭本就是自小學的獸醫,只不過她爹是攝政王府的點心師傅,前陣子她爹死了,她便進去承繼了差事。畢竟內務司的規矩一向如此。”

卻見魏太後又嗤笑一聲,道,“一個給畜生治病的做出來的東西,他也能吃得下?”

司妤也附和道,“誰說不是呢?”

也不知道攝政王是怎麽想的,京城那麽多貴女青睞他,他卻偏對一個擺弄畜生的著了迷。

“對了,”

卻聽魏太後又道了一句,“明日叫禦鳥處弄只鸚鵡過來。”

司妤一楞,問道,“娘娘想養鳥了?”

魏太後悠悠道,“閑來無事,解解悶吧。”

語罷又閉上了眼。

~~

第二日一早,趙拾夏照常早起服侍攝政王洗漱更衣,而後又隨著攝政王來到膳廳。

桌上已經擺好了早膳,只是未等攝政王動筷,卻聽小桂子在門口道,“啟稟殿下,王指揮使求見。”

話音落下,未等蕭衍說什麽,趙拾夏卻立時眼睛一亮。

她曉得,除非有什麽要事,王指揮使一般不會輕易在攝政王用膳時前來打擾,所以他此時過來,莫不是要稟報那遼東王府的事?

她自是滿心期待,卻並未發現一旁,某人先是默默瞥了她一眼,才道,“叫他進來。”

——聽見王鐸來,她眼睛都亮了。

……雖然能聽見她內t心所想,曉得她是想知道那遼東王府的事,但一想到前晚她說的話……

她居然覺得王鐸與葉宗成都不錯,卻就是沒想到他?

正琢磨著,卻見王鐸踏進了房中,向他行過禮後便開了口,“啟稟殿下,自昨夜收到消息後,遼東王妃便開始查找證據,甚至還派心腹回了遼東去調查。遼東王雖然暫未表態,卻自昨夜起便削減了蕭賀的隨從,將府中替蕭賀餵養獵犬的人手全部盤查了一遍,還將蕭賀身邊的長隨及下人全部更換。”

話音落下,趙拾夏不由在心間暗想,看來這遼東王也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長子了。

也是,連著兩件大事加起來,他不懷疑都難。

而蕭衍嗯了一聲,又問,“那蕭賀如何?”

王鐸便答道,“蕭賀應是正在氣急敗壞之際,遼東王府時常傳出其打罵下人,摔砸東西的聲響。”

趙拾夏又暗暗嘖了一聲,當那變態的下人也很是倒黴。

蕭衍又道,“他未必會善罷甘休,看好他。另外,此前在遼東不是曾有被蕭賀獵殺致死的百姓?找到其家眷親屬,盡快帶到京城來,就說朝廷要替他們討公道。”

王鐸應了聲是。

趙拾夏則又是眼睛一亮——

原來這些事攝政王也知道了?

也好,看來今次那些枉死的百姓終於有望沈冤得雪了!

她由衷道,“小的替那些枉死在遼東王世子手中的生靈向殿下謝恩,殿下英明。”

蕭衍表面嗯了一聲,內心卻忍不住挑眉——

昨兒還說蕭磐有錢……

如今又說他英明,誰知道真假?

他道,“用膳吧。”

聞聽此言,王鐸便告退出去了,趙拾夏依然應了聲是,開始給他布菜。

先瞧了一遍桌上,便見經過上回她的“指點”,孫大廚近來做飯的風格似乎有所轉變。

比如今早,這桌上有一碟牛肉鍋貼,三個麻醬燒餅,還有一盅金瓜小米粥,外加一道醋溜藕片,一碟子小蔥拌豆腐。

比起從前的什麽水晶蝦餃,蟹黃小籠包,這著實接地氣多了,也比較像她以前的風格。

但大廚就是大廚,便是接地氣的菜品,也依然看得出十分用心,瞧那牛肉鍋貼,外殼焦黃,內裏多汁,不光火候正好,包的還十分好看。

再說那麻將燒餅,個個大小一致,圓的仿佛比著模子做出來一般無可挑剔,最要緊的,還切開夾了紅燜的羊肉,光是看看都能想得到咬一口得多滿足。

小菜與粥便更不必說,以孫大廚的手藝,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出錯的。

趙拾夏信心滿滿的先給攝政王夾了幾只鍋貼,並好心提醒,“殿下小心,這鍋貼想必是剛出鍋,可能有些燙,不過此時吃口感才最好。”

卻見那人嗯了一聲,拿起筷子來嘗,眼瞧著吃完了一只,臉上卻並沒有什麽波瀾。

只道,“換一個吧。”

這便是不喜歡的意思。

趙拾夏無法,只好給他又弄了個燒餅,道,“這個也是熱乎的,請殿下品嘗。”

就見那位爺接過來嘗,面上還是沒有任何情緒變化,待好容易吃完一個,便徑直吩咐她,“盛碗粥吧。”

趙拾夏便忙給他盛了碗粥,眼瞧他古水無波的喝完,又伸手來要茶,等再喝完茶,便起身離開了。

趙拾夏,“???”

這跟昨晚吃叫花雞時完全兩個人好不好!

瞧這吃早飯跟受刑似的,她就不明白了,孫大廚究竟還有哪裏做得不對?

難道樣子做精致了也不行???

~~

帶著一肚子不解與無奈,趙拾夏回了值房吃自己的早飯。

等吃完,給三花小京巴餵了藥和飯,又去馬房看了看已經恢覆的差不多的烏雅,等再回到後殿,卻見孫大廚正在等她。

趙拾夏一楞,忙問道,“孫師傅有事找我?”

便見孫大廚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道,“上回聽了您的指點,情況似乎比從前好了一些,每回進膳,殿下剩下的比以前少了,所以今日來還是想麻煩姑娘,若得空,不知能否再指點我幾道新菜?”

趙拾夏,“……”

她想說,攝政王如今剩的少,並不是因為吃得多,而是如今的菜品也比從前少了而已。

可見她上回教的鐵鍋燉大魚,似乎並未起什麽作用。

但難為大廚如此敬業,她也不好打擊人家,只好點頭道,“也成,左右眼下也沒什麽事,咱們就去趟膳房吧。”

語罷便與那孫大廚一同往後院走去。

……

一陣過後,正在書房看奏折的蕭衍鼻尖又傳來了香味。

他一頓,想了想,吩咐張福道,“去看看趙拾夏在何處。”

張福不明所以,只當殿下又想念心上人了,便帶著一臉姨母笑應是,出去查看。

沒過多久,又帶著一臉姨母笑返回,向他稟報道,“啟稟殿下,趙姑娘這會兒在後院膳房,正在教廚子做菜呢。”

蕭衍,“……”

怎麽又去教廚子做飯了?

卻聽張福又道,“趙姑娘說了,上回教廚子做的菜,因為正趕上遼東王與渤海王前來拜訪,沒能叫殿下吃上,故而今日得空,便再教廚子做道新的,等會兒便敬獻殿下品嘗。”

說著又不由感慨道,“趙姑娘真是一心為殿下著想。”

蕭衍卻不由挑眉。

真的麽?

既然如此牽念他,為何昨晚又斬釘截鐵的說不喜歡他……

……她心裏究竟是如何想的?

如此想著,奏折似乎都有些看不進去了,不知心不在焉了多久,終於到了午膳時間。

蕭衍來到膳廳,一眼瞧見趙拾夏正立在桌邊。

而桌上的菜肴也頗有些似曾相識——

一盆酸菜燉大骨,還有一筐金黃色的蔥油餅。

這個畫面,瞬間將他拉回頭一次叫她做飯時的情景。

猶記得那時她做的,正是這酸菜燉大骨及蔥油餅。

“今日的午膳是小的與膳房的孫師傅一同完成的,敬請殿下品嘗。”

正回憶著,卻聽趙拾夏在旁開口。

蕭衍的鼻尖早已湧進誘人的酸香,加之早上並沒有吃多少,此時已經餓的厲害,便嗯了一聲,坐了下來。

帕子凈過手,趙拾夏已經給他盛好了一碗,他立時嘗過一口,卻忽然頓住。

——怎麽似乎不夠鹹?

他試著又嘗了一口,舌尖的感覺告訴他方才並沒有嘗錯。

確實不夠鹹。

他於是問道,“是不是忘了放鹽?”

卻見趙拾夏一楞,忙道,“放了啊,小的親眼看見孫師傅放的。”

而且出鍋前她還特意舀出一勺嘗過,與她做的並沒有任何區別。

蕭衍,“???”

既然放了鹽,且與她做的味道相差無幾,為何他嘗不到鹹味?

正納悶間,耳中又傳來趙拾夏的聲音——

【問沒放鹽是什麽意思?這可是我第一次給他做的菜,剛才手把手教孫大廚做的,總不會有錯吧?】

蕭衍,“……”

既然是她手把手教廚子做的,味道自然不該有問題。

但他又嘗了一口,確定自己嘗不到鹽味。無論是湯,還是酸菜,還是大骨上的肉,皆是一樣,口感能嘗出,酸菜的酸味也能嘗出來,獨獨不鹹。

……難道因為鹽不是她放的,他便嘗不出來???

正琢磨著,卻聽趙拾夏又在心裏道,【怎麽樣?這次味道對了嗎?給點反應啊!】

……她要反應?

什麽反應?

而緊接著,卻聽那姑娘直接問了出來,“殿下覺得還還合您胃口嗎?”

蕭衍,“……”

說實話,雖然能嘗到些許味道,但沒有鹹味,也確實不怎麽好吃。

但他倘若說不合口味……不知她會不會生氣?

趙拾夏的心裏話告訴他,會。

【要是這樣都不愛吃,那老娘也沒辦法了!往後愛滴咋滴吧,也太難伺候了!】

蕭衍,“……”

何謂“愛咋滴咋滴”?

是以後都不打算再管他的意思麽?

那怎麽能成?

他立時頷首道,“不錯,跟你親手做出來的相差無幾。”

語罷還大口吃了起來,轉眼就吃完了一碗。

見狀,那姑娘果然很是高興,忙又給他盛了一碗,還不忘又遞過來一塊蔥油餅,笑嘻嘻的在心裏道,【太好了,這下孫師傅總算能放心了。】

蕭衍繼續強迫自己吃下沒有鹹味的飯菜,而後,又試著問道,“你怎麽想起教廚子做飯了?”

便見趙拾夏忙謙虛道,“殿下言重,孫師傅乃是禦廚出身,手藝不知比小的強到哪兒去了,小的怎敢叫人家做飯?其實是孫師傅憂心自己的手藝不合殿下心意,主動來找小的,小的就教了孫師傅幾道以前給殿下做過的飯罷了。”

蕭衍哦了一聲,又問,“那你就不怕把他教會了,本王用不著你了?”t

【那可太好了!】

話音才落,便聽她心間嘿了一聲。

蕭衍,“???”

又聽她道,【你以為老娘願意煙熏火燎,還不是看你挑食挑得要命,實在看不下去!一個是浪費糧食,再一個浪費手藝那麽好的大廚啊!】

當然還有一個,其實也有些擔心他的身體。

畢竟他可是這大夏朝的頂梁柱,如今那小皇帝那麽小,魏太後又是個心如蛇蠍的,那幫皇親國戚們還一個個那麽不靠譜,要是他攝政王再因為挑食落個好歹,這天下可要怎麽辦?

老百姓們難道又要遭遇一場生靈塗炭?

所以,她還是得想辦法叫他多吃點飯!

如此想著,趙拾夏嘴上也回答的十分得體,“殿下心懷天下,小的們自然也想您身體安康,若果真能叫殿下喜歡上大廚的手藝,小的自然也高興。”

默默聽完她內心活動後終於得到安慰的蕭衍嗯了一聲,道,“你有心了。”

雖然又將他腹誹了一番,但聽得出來,她心間還是在關心他的。

也罷,吃就吃吧。

沒有鹹味,但至少有酸味,已好過從前了。

他拿起筷子,將她盛的飯菜吃了精光。

~~

吃過午膳,攝政王照舊又進入到忙碌的政務之中,趙拾夏了了心事,一身輕松的回到值房休息。

沒過多久,卻聽門外有人喚她,“趙姑娘可在?”

咦,有人找她?

趙拾夏應了一聲,忙出去看,卻見還是上回角門上的那個小廝,跟她道,“角門上有人找您,說是鏢局的鏢頭,姓邢。”

趙拾夏又是一楞,邢師父怎麽又來了?

——難道是蕭賀那個變態又去找鏢局的麻煩了?

她忙道了聲謝,便立時往角門上走,一路上不停猜測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既應對方法。然而才走到一半,卻聽系統忽然響起了報警聲——

【有危險!有危險!有危險!!!】

那報警聲尖銳而刺耳,直叫趙拾夏嚇了一跳。

……

而此時的書房中,正在聽大臣們稟報政務的蕭衍也忽然一頓。

——他的耳中出現了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反覆重覆一句話,【趙拾夏有危險,趙拾夏有危險……】

趙拾夏有危險?

他不由一頓,然而未來得及弄懂那聲音出自何處,緊接著,腦間又出現了一個畫面——

趙拾夏正在被幾只惡狗撕咬,而地點就在他王府後花園的角門處。

蕭衍心間一緊,一時再也坐不住,立時沖出門去。

他用盡全速往角門趕去,已經顧不得追究腦間那奇怪的聲音與畫面從何而來,心間不知不覺間揪成了一團,只怕那奇怪的畫面成真。

然而等到了地方,卻見果然有幾只狗崽瘋狂的撕咬一個人。

卻不是趙拾夏。

而是個男人。

而趙拾夏正好好的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面前的場景。

——

她方才收到警報,便立時意識到了事情不對,要知道,從小到大,邢師父在他們面前從來不以東家自居,今日來找她,又怎麽會自稱鏢頭?

故而她提起警惕,卻還是要來弄清狀況。等來到角門處,還沒見到找她的人,卻有幾條狗瘋立時向她撲來。

關鍵時刻,系統立時啟動保護機制,令那些狗根本不能靠近她,反而撲向了帶他們來的人。

而再接著,便是蕭衍此時看到的場景了。

有約莫三條狗正在同時撲咬著那個男人,而對方根本無力抵抗,很快就倒在了地上。

但那些狗並未停下。

當然,此時看到的並不止蕭衍,意識到不對後,角門上的小廝立時叫來了侍衛,一旁還有附近的經過的下人們,以及見蕭衍匆忙離開後,好奇跟上來的大臣們。

見此場景,眾人第一反應便是要救人,但沒等上前,卻聽趙拾夏道,“要小心,這些狗只怕有瘋狗病,被咬到可就不好了!”

什麽?瘋狗病?

這話一出,眾人皆都嚇了一跳,紛紛躲遠了些。

畢竟誰都知道那瘋狗病有多可怕,一旦被咬,必死無疑,且還會死的很痛苦!

但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所幸侍衛長施達及時趕來,手持彎弓連發數箭,終於將那幾只瘋狗給射死。

眾人松了口氣,然再看那被咬之人,大半的衣衫已經被血染紅,不知是生是死。

施達幾步來到蕭衍面前道,“屬下來遲,叫殿下受驚了。”

蕭衍只道,“去看看那人如何。”

施達應是,又帶侍衛來到那被狗咬之人的近前查看起來。

趙拾夏則幾步來到蕭衍面前道,“殿下怎麽也在這裏?”

——剛才她正處於緊張之中,根本沒發現攝政王是什麽時候來的。

而此時的蕭衍,望著眼前的姑娘,心間正湧上各種情緒。

——誰都不知他方才來的路上有多著急,腦間盡是她被狗撲咬的無法抵抗,鮮血淋漓的畫面。

他甚至恨不得自己生出翅膀,立時飛到此處。

好在,眼前的她完好無缺。

他努力壓下心間的一片洶湧,道,“本王方才方才聽見此處異響,便趕來看看。”

——當然不能說是方才腦間那莫名出現的畫面與聲音。

別說她不會信,這周遭還有這麽多閑雜人等,一旦說出,眾人只怕要以為他瘋了。

他雖然著急,還是理智的。

話音落下,卻見趙拾夏有些驚訝道,“殿下在書房也聽見了這裏的聲音?”

要知道前院的書房離此處至少有一盞茶的腳程呢。

然蕭衍卻顧不得想理由來解釋,只問她道,“你怎麽樣?”

趙拾夏忙道,“小的還好,並未被咬到。”

蕭衍頷了頷首,心道也是,她連那蕭賀的獵犬都能訓,豈能輕易會被動物傷到?

在此時,卻見施達來到二人面前道,“啟稟殿下,傷者未死,尚有氣息在,但此人,似乎是遼東王府的。”

什麽?

這話一出,正在周遭圍觀的鴻臚寺卿,右都禦史等人不由驚呼出聲。

右都禦史郭元白忙問道,“何以確定是遼東王府的人?”

施達道,“那日陛下祭禮,這人酒跟在遼東王世子身邊,我曾親眼見過,不會有錯。”

話音落下,趙拾夏心間一定,果然是那變態蕭賀派來的人。

好在系統前不久升了級,安全機制十分強大,會自動將害她的手段反彈過去,否則現在倒在地上的極有可能就是她了。

簡直是個瘋子!無藥可救!

卻聽那位鴻臚寺卿又問道,“遼東王世子的人,怎麽會出現在此,還被狗咬成這般?”

趙拾夏幫他解了惑,“方才有人冒充小的家人,叫小的來此相見,小的剛到此處,角門才一打開,便立時有這幾條瘋狗沖了進來要咬人,還好小的躲得快,那幾條瘋狗便又沖出去咬了此人。至於為何咬他,大抵是此人身上帶著叫狗興奮的東西吧。”

這話一出,施達立時返回查驗那人的身上,果然查出一個紙包,內有些褐色的藥粉,不知是何物。

而正在此時,卻聽攝政王發話道,“遼東王府派人來此,妄圖刺殺本王。即刻報宗正與宮中。著刑部嚴格追究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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