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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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真相
昆陵是個相對落後的貧窮縣城, 簡兮很難相信陳佳慧會選擇在這裏定居。
看著車窗外高矮參差的破舊建築，她想到手裏的照片，不由陷入了沈思。
“許遲, 你目前是在和簡唯交往嗎？”簡兮問。
否則，很難解釋他是怎麽知道這裏, 同時又如何得到簡唯的自拍照。
“算是吧！”許遲居然沒有反駁。
記得很多年前，他和簡唯就有感情糾葛。
沒想到這麽多年, 兩人最終還是走到一起。
不過……許遲對自己那近乎炙熱的眼神, 以及格外殷勤的反應，難道是錯覺嗎？
靜默了片刻後, 隔壁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姐姐怎麽不問了？”他說。
“為什麽？”她困惑。
“問我愛不愛她。”許遲目不斜視道。
“沒有人脅迫你跟她在一起吧？”簡兮用輕松的語氣道。
“的確是我自己的決定，但我不愛她，相反, 我還恨她。”許遲平靜地說。
收到簡兮錯愕的視線後, 許遲終於不笑了。
“如果當年不是她從中作梗，姐姐怎麽會拋棄我？”
“不關簡唯的事, 是我聽到了你跟同學的對話，原來我被稱為ATM機……”
雖然很討厭簡唯，但她還是選擇說出真相。
許遲楞了片刻, 眼中閃過一絲覆雜的情緒，方才幽幽開口。
“原來是這樣, 難怪姐姐消失的那麽徹底, 如意姐每次見了我都沒好臉色。”他恍然道。
“我那時還年輕，再加上家中的一系列變故, 聽到這樣的話還是蠻受傷的。”簡兮嘆了口氣。
“對不起姐姐, 都是我的錯。不知道舅舅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的家庭經歷，很小的時候, 媽媽就出軌了，總是借著各種理由跟爸爸吵架。爸爸真的很愛她，即便發現苗頭也依然選擇原諒，但她依然不知足，甚至當著我的面把男人帶回家……爸爸一怒之下殺死了他們，然後自己也跟著跳樓了。”許遲雲淡風輕道。
簡兮聽的心驚肉跳，而他卻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其實在遇到姐姐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是gay。因為很討厭女生，尤其是身邊那些蓄意接近我的異性，當時工作的酒吧是舅舅朋友開的，之所以選擇在那裏上班，也是因為可以報覆這些對感情隨便的人，簡唯就是其中之一……”
“原來是這樣。”簡兮恍然大悟。
“後來遇到姐姐，我才逐漸意識到自己錯了。我喜歡姐姐，想跟你永遠在一起，即便你心裏有別人也沒關系……可是因為劣跡斑斑，朋友們都不以為然。他們覺得，我只是圖你的錢，這也許就是我的報應吧！”他苦笑道。
“年輕人都會做錯事，珍惜現在好好生活，簡唯雖然性格跋扈，對你卻是真心實意……別再傷害她了。”簡兮說。
“我會解釋清楚，並跟她正式提分手。”許遲說。
“你們……”
“我跟她沒可能的，而且姐姐也不用擔心她有多愛，簡唯之所以粘著我，主要原因是因為我給錢的比較多。”
許遲打斷她的話，內容直白到讓簡兮咋舌。
簡唯至今沒有像樣的工作，所以不久前簡兮還疑惑過，她究竟哪兒來的錢揮霍，原來金主就是身邊這位。
“像當年我們在一起時，衣食住行都是我給你出……現如今居然反過來了。”簡兮感覺自己像個冤大頭，心情覆雜。
“啊，姐姐放心，給她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已，剩下的大頭都是解決的。而且我跟她在一起的目的，也不單純是為了報覆，還有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姐姐。”許遲說。
“因為我？”簡兮挑眉。
“不然姐姐以為照片是怎麽來的？”他反問。
“說的也是……以身犯險親入虎口，還真是辛苦你了。”簡兮心情覆雜。
“不辛苦，只要是為了姐姐，做什麽我都願意。”許遲曬然一笑。
陳佳慧住在一座瀕臨拆遷的筒子樓裏。
八樓，居然連樓梯都沒有。
“你待會兒還是不要上去了，以免節外生枝。”簡兮看向許遲。
“可是萬一她對姐姐不利……”許遲擔心。
“沒關系。”簡兮眼神堅定道。
許遲留在隔層的過道裏，簡兮獨自敲門。
片刻後，她見到了陳佳慧。
跟記憶中永遠保持端莊美艷的女人比起來，她如今顯得蒼老而憔悴，面部神情也略顯呆滯。
看到簡兮後，先是楞了一下，方才慢慢回神。
“什麽是你？”她冷聲問。
“方便讓我進屋說話嗎？”簡兮問。
猶豫了片刻後，她放簡兮進門。
屋子裏還是原來的裝修，隱隱散發著腐木的氣息。
窗簾緊緊地閉著，光線昏暗得像是傍晚。
簡兮在沙發上坐下來，打量陳佳慧。
“您應該知道我來的目的吧？”她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對方的反應。
“我也不會算命，怎麽可能知道你為什麽來！”陳佳慧格外緊張。
“我哥哥失蹤已經整整八年了。”簡兮說。
“那和我有什麽關系？又不是我害的！”陳佳慧揚聲道。
簡兮看得出來，她在心虛害怕。
“真的和你沒關系嗎？”簡兮目光悄然轉為犀利。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陳佳慧捂住耳朵。
“哥哥他是個很好的人，即便早年間你跟爸爸在一起，他也從來沒有對你口吐惡語，陳姨，我如今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這麽一個親人了，求你告訴我他在哪裏……還是說，你對他……”
“你不要血口噴人！”
“是嗎？那你看看這是什麽？！”
簡兮把照片放到了桌子上，她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事實上我手裏還有很多證據，哥的失蹤與你脫不了幹系！”她語氣越發咄咄逼人。
“跟我沒關系，是他自己要去的，我只是告訴他簡東升的計劃而已！”陳佳慧崩潰道。
“他去哪兒了？爸的什麽計劃？把話說清楚！”簡兮攥緊她的手腕。
“當時躍達還沒破產，你爸說簡行太有主見不好控制，就想找人把他換掉！實際上，他在江城還有一個私生子，而且一直在偷偷的栽培他……我很生氣，跟了他那麽多年，為他打那麽多次胎，到頭來卻什麽都沒有落到！他寧願找一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回來，都不願意把股權分給簡唯！說什麽唯一的愛，那個混蛋一直在騙我！知道這件事後，我就把簡行約出來，想跟他談合作，爭取為簡唯多謀一些利益……”陳佳慧斷斷續續的說。
“然後呢？！”簡兮追問。
“我把簡東升的計劃透露給他，以為他會生氣，實際上卻沒有！他平靜得很！甚至連我的提議都沒有聽完……本以為他是回公司去了，直到傳來失蹤的消息，我才知道沒有。”陳佳慧說。
“這麽說，你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簡兮呢喃。
“……我猜，他應該去了江城。”陳佳慧吞吞吐吐道。
“他去江城做什麽？絕對不可能。”簡兮大腦一下子炸開。
“簡東升培養的那個私生子在江城，簡行那麽驕傲的人，或許可能會想去看看……那個要計劃要頂替掉他的人是什麽樣……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猜的！”陳佳慧慌亂道。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確實存在這樣的可能性。
被所有人視為天之驕子的簡行，從小便被簡東升帶在身邊，手把手的教。
可到頭來，卻發現他只是個可以隨時被父親犧牲替換的笑話，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嗎？！
簡兮木訥的起身，陳佳慧顫顫巍巍的跟上來。
“我，我只是想要錢，沒有想過要害他……之所以後來不敢告訴別人，是害怕你媽，你知道她一直對我有很大的敵意……”她解釋。
簡兮就像沒有聽到一樣，呆楞楞的出門、下樓。
許遲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也不敢貿然開口，只是小心翼翼的陪在邊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都黑透了，簡兮才停下腳步。
“燕京到江城的高速，西渠門是不是必經路線？”她問。
“好像是。”許遲輕聲回答。
簡兮閉上眼，絕望如同潮水一波波襲來。
簡行失蹤那天，西渠門的高架橋發生坍塌事件，很多人因此下落不明。
當時警方也曾考慮過這個可能性，但卻並沒有發現簡行上高速時的證據。
而且，誰會想到他會突然起意前往江城呢？
八年了，她一直心存幻想，盼望著哥哥有天能夠突然出現……然而現實並沒有奇跡發生。
簡兮感到頭腦開始發暈，眼前景物也突然變得模糊起來。
許遲似乎在喊她，但意識卻不受控制的越飄越遠……
簡兮醒來是在酒店裏，許遲憂心忡忡的盯著她。
“不管發生什麽事，姐姐都要撐住啊……如意姐剛才打電話過來，我騙她說你在洗澡。”
剛說完，手機又響了，依然是方如意打來的。
簡兮猶豫了很久才接，她的聲音聽起來急切又飽含期待。
“怎麽樣？有哥的消息嗎？”方如意問。
“……對不起。”簡兮艱難道。
“發生什麽事了？”方如意小心翼翼道。
“哥那天應該去了江城……”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掛斷了。
方如意在逃避，她不願意接受這個消息。
“姐姐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許遲輕聲說。
“不，我還沒看到確切證據。”簡兮倔強搖頭，固執地守候著最後一絲希望。
返回江城後，簡兮便開始著手安排打撈事宜。
西渠橋事件曾經轟動一時，如果再度開啟打撈工作，需要經過層層審批，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方如意不管不問，整日沈迷於工作，就像從來沒和簡兮打過那通電話一樣。
簡兮瘦了許多，阿姨很擔心，每天變著花樣煮菜煲湯。
“小陸好像要賣房子，昨天我看到中介在那裏拍照錄相。”阿姨突然說。
“是麽，那可真是太好了。”簡兮如釋重負。
賣房，也就意味著他對自己放手，這對於彼此而言都是件大好事。
然而很快，簡兮便知道，事情並非如她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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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陵是個相對落後的貧窮縣城, 簡兮很難相信陳佳慧會選擇在這裏定居。
看著車窗外高矮參差的破舊建築，她想到手裏的照片，不由陷入了沈思。
“許遲, 你目前是在和簡唯交往嗎？”簡兮問。
否則，很難解釋他是怎麽知道這裏, 同時又如何得到簡唯的自拍照。
“算是吧！”許遲居然沒有反駁。
記得很多年前，他和簡唯就有感情糾葛。
沒想到這麽多年, 兩人最終還是走到一起。
不過……許遲對自己那近乎炙熱的眼神, 以及格外殷勤的反應，難道是錯覺嗎？
靜默了片刻後, 隔壁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姐姐怎麽不問了？”他說。
“為什麽？”她困惑。
“問我愛不愛她。”許遲目不斜視道。
“沒有人脅迫你跟她在一起吧？”簡兮用輕松的語氣道。
“的確是我自己的決定，但我不愛她，相反, 我還恨她。”許遲平靜地說。
收到簡兮錯愕的視線後, 許遲終於不笑了。
“如果當年不是她從中作梗，姐姐怎麽會拋棄我？”
“不關簡唯的事, 是我聽到了你跟同學的對話，原來我被稱為ATM機……”
雖然很討厭簡唯，但她還是選擇說出真相。
許遲楞了片刻, 眼中閃過一絲覆雜的情緒，方才幽幽開口。
“原來是這樣, 難怪姐姐消失的那麽徹底, 如意姐每次見了我都沒好臉色。”他恍然道。
“我那時還年輕，再加上家中的一系列變故, 聽到這樣的話還是蠻受傷的。”簡兮嘆了口氣。
“對不起姐姐, 都是我的錯。不知道舅舅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的家庭經歷，很小的時候, 媽媽就出軌了，總是借著各種理由跟爸爸吵架。爸爸真的很愛她，即便發現苗頭也依然選擇原諒，但她依然不知足，甚至當著我的面把男人帶回家……爸爸一怒之下殺死了他們，然後自己也跟著跳樓了。”許遲雲淡風輕道。
簡兮聽的心驚肉跳，而他卻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其實在遇到姐姐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是gay。因為很討厭女生，尤其是身邊那些蓄意接近我的異性，當時工作的酒吧是舅舅朋友開的，之所以選擇在那裏上班，也是因為可以報覆這些對感情隨便的人，簡唯就是其中之一……”
“原來是這樣。”簡兮恍然大悟。
“後來遇到姐姐，我才逐漸意識到自己錯了。我喜歡姐姐，想跟你永遠在一起，即便你心裏有別人也沒關系……可是因為劣跡斑斑，朋友們都不以為然。他們覺得，我只是圖你的錢，這也許就是我的報應吧！”他苦笑道。
“年輕人都會做錯事，珍惜現在好好生活，簡唯雖然性格跋扈，對你卻是真心實意……別再傷害她了。”簡兮說。
“我會解釋清楚，並跟她正式提分手。”許遲說。
“你們……”
“我跟她沒可能的，而且姐姐也不用擔心她有多愛，簡唯之所以粘著我，主要原因是因為我給錢的比較多。”
許遲打斷她的話，內容直白到讓簡兮咋舌。
簡唯至今沒有像樣的工作，所以不久前簡兮還疑惑過，她究竟哪兒來的錢揮霍，原來金主就是身邊這位。
“像當年我們在一起時，衣食住行都是我給你出……現如今居然反過來了。”簡兮感覺自己像個冤大頭，心情覆雜。
“啊，姐姐放心，給她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已，剩下的大頭都是解決的。而且我跟她在一起的目的，也不單純是為了報覆，還有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姐姐。”許遲說。
“因為我？”簡兮挑眉。
“不然姐姐以為照片是怎麽來的？”他反問。
“說的也是……以身犯險親入虎口，還真是辛苦你了。”簡兮心情覆雜。
“不辛苦，只要是為了姐姐，做什麽我都願意。”許遲曬然一笑。
陳佳慧住在一座瀕臨拆遷的筒子樓裏。
八樓，居然連樓梯都沒有。
“你待會兒還是不要上去了，以免節外生枝。”簡兮看向許遲。
“可是萬一她對姐姐不利……”許遲擔心。
“沒關系。”簡兮眼神堅定道。
許遲留在隔層的過道裏，簡兮獨自敲門。
片刻後，她見到了陳佳慧。
跟記憶中永遠保持端莊美艷的女人比起來，她如今顯得蒼老而憔悴，面部神情也略顯呆滯。
看到簡兮後，先是楞了一下，方才慢慢回神。
“什麽是你？”她冷聲問。
“方便讓我進屋說話嗎？”簡兮問。
猶豫了片刻後，她放簡兮進門。
屋子裏還是原來的裝修，隱隱散發著腐木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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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應該知道我來的目的吧？”她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對方的反應。
“我也不會算命，怎麽可能知道你為什麽來！”陳佳慧格外緊張。
“我哥哥失蹤已經整整八年了。”簡兮說。
“那和我有什麽關系？又不是我害的！”陳佳慧揚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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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陳佳慧捂住耳朵。
“哥哥他是個很好的人，即便早年間你跟爸爸在一起，他也從來沒有對你口吐惡語，陳姨，我如今在這個世界上只有這麽一個親人了，求你告訴我他在哪裏……還是說，你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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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兮把照片放到了桌子上，她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事實上我手裏還有很多證據，哥的失蹤與你脫不了幹系！”她語氣越發咄咄逼人。
“跟我沒關系，是他自己要去的，我只是告訴他簡東升的計劃而已！”陳佳慧崩潰道。
“他去哪兒了？爸的什麽計劃？把話說清楚！”簡兮攥緊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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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簡兮追問。
“我把簡東升的計劃透露給他，以為他會生氣，實際上卻沒有！他平靜得很！甚至連我的提議都沒有聽完……本以為他是回公司去了，直到傳來失蹤的消息，我才知道沒有。”陳佳慧說。
“這麽說，你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簡兮呢喃。
“……我猜，他應該去了江城。”陳佳慧吞吞吐吐道。
“他去江城做什麽？絕對不可能。”簡兮大腦一下子炸開。
“簡東升培養的那個私生子在江城，簡行那麽驕傲的人，或許可能會想去看看……那個要計劃要頂替掉他的人是什麽樣……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猜的！”陳佳慧慌亂道。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確實存在這樣的可能性。
被所有人視為天之驕子的簡行，從小便被簡東升帶在身邊，手把手的教。
可到頭來，卻發現他只是個可以隨時被父親犧牲替換的笑話，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嗎？！
簡兮木訥的起身，陳佳慧顫顫巍巍的跟上來。
“我，我只是想要錢，沒有想過要害他……之所以後來不敢告訴別人，是害怕你媽，你知道她一直對我有很大的敵意……”她解釋。
簡兮就像沒有聽到一樣，呆楞楞的出門、下樓。
許遲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也不敢貿然開口，只是小心翼翼的陪在邊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都黑透了，簡兮才停下腳步。
“燕京到江城的高速，西渠門是不是必經路線？”她問。
“好像是。”許遲輕聲回答。
簡兮閉上眼，絕望如同潮水一波波襲來。
簡行失蹤那天，西渠門的高架橋發生坍塌事件，很多人因此下落不明。
當時警方也曾考慮過這個可能性，但卻並沒有發現簡行上高速時的證據。
而且，誰會想到他會突然起意前往江城呢？
八年了，她一直心存幻想，盼望著哥哥有天能夠突然出現……然而現實並沒有奇跡發生。
簡兮感到頭腦開始發暈，眼前景物也突然變得模糊起來。
許遲似乎在喊她，但意識卻不受控制的越飄越遠……
簡兮醒來是在酒店裏，許遲憂心忡忡的盯著她。
“不管發生什麽事，姐姐都要撐住啊……如意姐剛才打電話過來，我騙她說你在洗澡。”
剛說完，手機又響了，依然是方如意打來的。
簡兮猶豫了很久才接，她的聲音聽起來急切又飽含期待。
“怎麽樣？有哥的消息嗎？”方如意問。
“……對不起。”簡兮艱難道。
“發生什麽事了？”方如意小心翼翼道。
“哥那天應該去了江城……”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掛斷了。
方如意在逃避，她不願意接受這個消息。
“姐姐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許遲輕聲說。
“不，我還沒看到確切證據。”簡兮倔強搖頭，固執地守候著最後一絲希望。
返回江城後，簡兮便開始著手安排打撈事宜。
西渠橋事件曾經轟動一時，如果再度開啟打撈工作，需要經過層層審批，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方如意不管不問，整日沈迷於工作，就像從來沒和簡兮打過那通電話一樣。
簡兮瘦了許多，阿姨很擔心，每天變著花樣煮菜煲湯。
“小陸好像要賣房子，昨天我看到中介在那裏拍照錄相。”阿姨突然說。
“是麽，那可真是太好了。”簡兮如釋重負。
賣房，也就意味著他對自己放手，這對於彼此而言都是件大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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