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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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結局
宋望朔的坐姿一向很端正。
他坐的筆直, 凝眸看著桌邊的玉蘭花發呆。
夏日已經將近尾聲。
玉蘭花又結出了一個個的花苞，等待開放。
他伸出手撫摸上其中一個花苞。
“少卿大人？”
女聲就在耳邊，回過神甚至能感覺得到耳邊的熱氣。
宋望朔猛地向後一縮, 差點失了平衡。
他盡力穩住自己的身體。
“你怎麽來了？”
紀明朝向前一步逼近。
“你在幹什麽呀？”
“我……我在……”
“你慌什麽呀？”
更加逼近了。
距離近得宋望朔已經沒法再動了。
他現在只覺得連呼吸都需要用力。
看著滿臉通紅的美人，紀明朝心滿意足地回撤了兩步。
“少卿大人快坐端正些, 坐沒坐相的！”
明明就是惡人先告狀。
宋望朔卻還是老老實實地坐直了些。
“你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宋望朔看著她, 沒有說話，眼神頗為委屈，無聲反駁著她。
好吧，還真是！
紀明朝摸了摸鼻子 。
“咳咳，是那些被害女子的事情。”
宋望朔輕輕拉了一下衣襟。
“我已經處理好了。”
紀明朝的眼神裏帶著些不信任。
“您怎麽處理的？”
宋望朔拿出剛剛寫好的告示。
“明日張貼出去即可。那些丟失孩子的人自己會找來的。”
紀明朝捏起告示，表情有些嚴肅：“少卿大人……”
“怎麽？”宋望朔被她看得心裏毛毛的, “有什麽不妥嗎？”
“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不是每個人的爹娘都是王忠這樣的人啊！”
宋望朔一臉莫名。
“我知道這事不能讓外人知曉, 所以受害人的具體身份都是保密的。只要外人不知道，她們自己的父母會為難她們？”
紀明朝搖了搖頭。
“大理寺曾辦過一起案子。一個女子被侮辱後自盡, 後來查明是其父將其殺害, 只因其父覺得自己的女兒丟了臉。這樣的事情不在少數。”
宋望朔抿了抿唇：“那你有什麽法子嗎？”
他知道對方老於世故，處理起這些事情來最是妥帖。
“我本就是為這事來找你的。”
紀明朝坐在了他身邊。
“你能不能找些可靠的人手先去試探一下這些女子家裏的情況？若是她們家中開明，我們自然是悄悄把人送回去。若是不開明，我們再想辦法給她們找個別的去處。”
宋望朔思慮了一二。
“我母親身邊有幾個年長的仆婦。她們是宮裏出來的，做事妥帖, 性子也穩當，可以讓她們先去看看。至於別的去處……”
他有些為難了。
宋家家產不多，沒有地方安置。
“只有我阿兄在涼州有些產業, 可以讓她們去那裏安置下來。但是涼州是邊塞, 不知她們可否願意？”
紀明朝卻覺得受害女子如今最需要的是正常的生活。
涼州再苦，苦得過她們被關在那樣的地方不見天日嗎？
“我到時候去問問。”
“瓷器的事情也有了眉目……”
宋望朔將王忠的話告知給了她。
“舟輯司啊……我仿佛記得康榕有個親戚就在裏面做事。”紀明朝按住隱隱作痛的頭。
“想不起來別硬去想。”宋望朔安慰道, “到時候一查便知。”
“誒！”紀明朝忽然撫掌道，“我發現我現在記性真是越來越好了。”
看她高興得眉毛都揚起的樣子，宋望朔也彎了眉。
紀明朝拉著他說道：“還有珍娘的事情。”
“她怎麽了？”
“珍娘今日來找我，主動給我說，她想要認關夫人做義母。”
宋望朔有些不安：“她是不是知道了？”
“不像。”紀明朝解釋道，“她說她是想著關夫人日後若是無人祭奠，怕是魂魄不安，所以想要認她做義母，這樣也好日後為她收殮。我看她的樣子，只像是單純的感激。”
“那她現在的父母準允嗎？”
二人去了解過，珍娘的養父母對珍娘的身世毫不知情。
他們是在當年關騰的生母將珍娘丟棄後偶然撿到的珍娘。
“珍娘的養父母本就是心善之人，才會對她視若己出。對於救護過珍娘的關夫人，她們也很是感謝，自然沒有不願意的。”
宋望朔點頭：“這樣也好。到時候把事情辦得隱秘些即可。”
天上的日光逐漸變弱，已經到了散值的時辰了。
“今日我家要做包子……”紀明朝難得有些吞吞吐吐。
宋望朔的語速都快了些：“我幫你揉面。”
阿兄說的果然沒錯，能幹的郎君才有機會！
“好！”
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
“臭小子得今晚才回來。”
宋望朔更高興了，臉上的笑意都明顯了不少。
耿江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郎君~我中暑了，好難受，想要回去休息。”
“去吧去吧。”
今日還不算太熱，二人就在院子裏做包子。
宋望朔挽起袖子一頓揉，誓死要展現自己的能幹。
沒一會兒，面團就被他揉得光滑無比。
紀明朝鼓勵道：“揉得真好！放哪兒讓它自己發著吧。”
“嗯！”宋望朔頗為熟練地給面團蓋好紗布，又來幫著她做餡兒。
紀明朝把蘿蔔遞給他：“多做些蘿蔔的，你愛吃。”
宋望朔心裏歡喜得不行。
她記著自己呢！
“這蘿蔔絲切得真好！又細又均勻！你刀工真好！”
“放的鹽也很合適啊！”
在紀明朝不停地誇讚下，宋望朔動力十足，一個人就弄好了一大盆餡兒。
可是，看著眼前已經發好的面，他犯了難。
這包包子，他是怎麽都學不會啊！
紀明朝手把手教他。
“包子皮要中間厚，四周薄，按了之後，搟四周不搟中間就行。”
宋望朔緊張得有些發抖，搟出的包子皮又方又圓，怪異極了。
紀明朝拿起包子皮：“不錯啊，確實是中間厚四周薄。”
被她誇得不好意思，宋望朔只埋下頭努力搟第二張面皮。
突然，背後傳來一股溫暖的觸感。
宋望朔整個人都僵住了。
“哎呀~你太高了我看不見前面啊~”
紀明朝擠進了他和桌子之間的縫隙，握住他的手。
“得這樣……”
距離在一瞬間歸零，懷裏被填得滿滿的。
宋望朔沒了五感。
紀明朝微微仰起頭，碎發在他的下巴處磨蹭。
“少卿大人你能不能正經一點誒，我在教你做事啊。”
帶著調笑意味的聲音調動了人的聽覺。
“你別……”
“別什麽？”紀明朝頗為無辜地眨了眨眼，“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宋望朔的喉結劇烈地動了動，臉繃得緊緊的。
可是他卻克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在對方的臉上逡巡。
紀明朝掐了他一下。
“看哪兒呢？”
宋望朔渾身一顫，匆忙別過頭去。
“沒……沒看……”
“都這樣了你都不看我？”
“沒有……我……”
緊逼之下，宋望朔一時熱血上頭，伸出手環住了她。
“啊……”
紀明朝壓住了自己的驚呼聲，順手錘了他一下：“真嚇人！”
知道這唐突了她，可宋望朔不想放手。
生平第一次，他不想去守什麽君子之禮。
他微微垂下頭，蹭了蹭她柔軟的發絲。
紀明朝猶嫌不足地動起手腳。
她用手在他的背後作亂。
“嗯……”
宋望朔顫抖了一下，悶哼出聲。
紀娘子真是太壞了……
篤篤——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炸開了二人。
紀明朝飛速掙脫，理了理有些亂的頭發。
“誰啊？”
回答的聲音很快：“是我呀！你潘嬸！”
宋望朔嚇得怔住。
他自然知道紀明朝這個老鄰居是個愛傳閑話的人。
紀明朝遲遲不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秀色可餐啊~
潘嬸的聲音再度傳來：“紀娘子？”
紀明朝戳了戳宋望朔還在劇烈起伏的胸膛。
“別慌。”
手感不錯，下次試一試……
“來了，潘嬸！”
門一打開，潘嬸就幾步竄了進來。
她拿著一筐包子，滿臉帶笑，眼睛不住地在院子裏瞟。
嗬！這不是那個俊秀的官兒嗎？
可她沒有第一時間招呼宋望朔，反而指著案板上的面團。
“哎呦！這可不巧了嗎？今兒上午，我和你潘叔做了好些包子，準備給你送來，結果你家也在做啊？”
紀明朝也很是熱情。
“好香啊！是潘叔拿手的豆腐包子吧？”她攀住潘嬸，“剛好我家做的蘿蔔餡兒的，等會兒我給您送些去，這不就剛好能吃兩個味兒的了嗎？”
潘嬸誇張地笑道：“是呢！”
她眼珠子往宋望朔身上一斜，又做出一副才發現他的樣子。
“這位是？”
紀明朝接過包子，含笑道：“我朋友，姓宋。”
宋望朔也不好無禮，行了一個禮：“潘嬸好。”
潘嬸最怕這種有禮有節的，她一時有些無措，幹巴巴地誇道：“真是生得俊秀啊！”
“潘嬸客氣了。”
可想到之前的打算，潘嬸還是厚著臉皮開了口。
她拉住紀明朝的手。
“老紀要是還在，看見你能有這麽個好歸宿定然也是放心的。”
紀明朝頓了頓，宋望朔更是不知如何開口。
他自然是願意的，可是她呢？
“潘嬸，你別開玩笑了。”
宋望朔有些尷尬地收回了視線。
潘嬸拍了一下她。
“這孩子害什麽臊呢？你都二十了還不成親怎麽是好？等日後成了老姑娘誰還要你啊？”
宋望朔一下出現在二人中間：“請您慎言！”
他渾身凜然的氣勢一出，嚇得潘嬸退了一步。
紀明朝知道潘嬸人就這樣，嘴壞。
她立即打起了原場，拉住了潘嬸。
“今日多謝您的包子了！等會兒我就把蘿蔔包子給你送來，我還做了不少腌蘿蔔，也給您拿點兒？”
潘嬸的臉白一陣紅一陣，最終還是訕訕道：“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您！”
紀明朝親親熱熱地送走她，轉頭卻看見宋望朔一臉沈思。
“怎麽了？”
“是不是我不該來？”
紀明朝笑出了聲音，幾步撲進他的懷裏：“傻子！”
然而，除了潘嬸以外，還有人也因為二人的關系打上了主意。
只是目的遠不如潘嬸那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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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卿大人？”
女聲就在耳邊，回過神甚至能感覺得到耳邊的熱氣。
宋望朔猛地向後一縮, 差點失了平衡。
他盡力穩住自己的身體。
“你怎麽來了？”
紀明朝向前一步逼近。
“你在幹什麽呀？”
“我……我在……”
“你慌什麽呀？”
更加逼近了。
距離近得宋望朔已經沒法再動了。
他現在只覺得連呼吸都需要用力。
看著滿臉通紅的美人，紀明朝心滿意足地回撤了兩步。
“少卿大人快坐端正些, 坐沒坐相的！”
明明就是惡人先告狀。
宋望朔卻還是老老實實地坐直了些。
“你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
宋望朔看著她, 沒有說話，眼神頗為委屈，無聲反駁著她。
好吧，還真是！
紀明朝摸了摸鼻子 。
“咳咳，是那些被害女子的事情。”
宋望朔輕輕拉了一下衣襟。
“我已經處理好了。”
紀明朝的眼神裏帶著些不信任。
“您怎麽處理的？”
宋望朔拿出剛剛寫好的告示。
“明日張貼出去即可。那些丟失孩子的人自己會找來的。”
紀明朝捏起告示，表情有些嚴肅：“少卿大人……”
“怎麽？”宋望朔被她看得心裏毛毛的, “有什麽不妥嗎？”
“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不是每個人的爹娘都是王忠這樣的人啊！”
宋望朔一臉莫名。
“我知道這事不能讓外人知曉, 所以受害人的具體身份都是保密的。只要外人不知道，她們自己的父母會為難她們？”
紀明朝搖了搖頭。
“大理寺曾辦過一起案子。一個女子被侮辱後自盡, 後來查明是其父將其殺害, 只因其父覺得自己的女兒丟了臉。這樣的事情不在少數。”
宋望朔抿了抿唇：“那你有什麽法子嗎？”
他知道對方老於世故，處理起這些事情來最是妥帖。
“我本就是為這事來找你的。”
紀明朝坐在了他身邊。
“你能不能找些可靠的人手先去試探一下這些女子家裏的情況？若是她們家中開明，我們自然是悄悄把人送回去。若是不開明，我們再想辦法給她們找個別的去處。”
宋望朔思慮了一二。
“我母親身邊有幾個年長的仆婦。她們是宮裏出來的，做事妥帖, 性子也穩當，可以讓她們先去看看。至於別的去處……”
他有些為難了。
宋家家產不多，沒有地方安置。
“只有我阿兄在涼州有些產業, 可以讓她們去那裏安置下來。但是涼州是邊塞, 不知她們可否願意？”
紀明朝卻覺得受害女子如今最需要的是正常的生活。
涼州再苦，苦得過她們被關在那樣的地方不見天日嗎？
“我到時候去問問。”
“瓷器的事情也有了眉目……”
宋望朔將王忠的話告知給了她。
“舟輯司啊……我仿佛記得康榕有個親戚就在裏面做事。”紀明朝按住隱隱作痛的頭。
“想不起來別硬去想。”宋望朔安慰道, “到時候一查便知。”
“誒！”紀明朝忽然撫掌道，“我發現我現在記性真是越來越好了。”
看她高興得眉毛都揚起的樣子，宋望朔也彎了眉。
紀明朝拉著他說道：“還有珍娘的事情。”
“她怎麽了？”
“珍娘今日來找我，主動給我說，她想要認關夫人做義母。”
宋望朔有些不安：“她是不是知道了？”
“不像。”紀明朝解釋道，“她說她是想著關夫人日後若是無人祭奠，怕是魂魄不安，所以想要認她做義母，這樣也好日後為她收殮。我看她的樣子，只像是單純的感激。”
“那她現在的父母準允嗎？”
二人去了解過，珍娘的養父母對珍娘的身世毫不知情。
他們是在當年關騰的生母將珍娘丟棄後偶然撿到的珍娘。
“珍娘的養父母本就是心善之人，才會對她視若己出。對於救護過珍娘的關夫人，她們也很是感謝，自然沒有不願意的。”
宋望朔點頭：“這樣也好。到時候把事情辦得隱秘些即可。”
天上的日光逐漸變弱，已經到了散值的時辰了。
“今日我家要做包子……”紀明朝難得有些吞吞吐吐。
宋望朔的語速都快了些：“我幫你揉面。”
阿兄說的果然沒錯，能幹的郎君才有機會！
“好！”
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
“臭小子得今晚才回來。”
宋望朔更高興了，臉上的笑意都明顯了不少。
耿江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郎君~我中暑了，好難受，想要回去休息。”
“去吧去吧。”
今日還不算太熱，二人就在院子裏做包子。
宋望朔挽起袖子一頓揉，誓死要展現自己的能幹。
沒一會兒，面團就被他揉得光滑無比。
紀明朝鼓勵道：“揉得真好！放哪兒讓它自己發著吧。”
“嗯！”宋望朔頗為熟練地給面團蓋好紗布，又來幫著她做餡兒。
紀明朝把蘿蔔遞給他：“多做些蘿蔔的，你愛吃。”
宋望朔心裏歡喜得不行。
她記著自己呢！
“這蘿蔔絲切得真好！又細又均勻！你刀工真好！”
“放的鹽也很合適啊！”
在紀明朝不停地誇讚下，宋望朔動力十足，一個人就弄好了一大盆餡兒。
可是，看著眼前已經發好的面，他犯了難。
這包包子，他是怎麽都學不會啊！
紀明朝手把手教他。
“包子皮要中間厚，四周薄，按了之後，搟四周不搟中間就行。”
宋望朔緊張得有些發抖，搟出的包子皮又方又圓，怪異極了。
紀明朝拿起包子皮：“不錯啊，確實是中間厚四周薄。”
被她誇得不好意思，宋望朔只埋下頭努力搟第二張面皮。
突然，背後傳來一股溫暖的觸感。
宋望朔整個人都僵住了。
“哎呀~你太高了我看不見前面啊~”
紀明朝擠進了他和桌子之間的縫隙，握住他的手。
“得這樣……”
距離在一瞬間歸零，懷裏被填得滿滿的。
宋望朔沒了五感。
紀明朝微微仰起頭，碎發在他的下巴處磨蹭。
“少卿大人你能不能正經一點誒，我在教你做事啊。”
帶著調笑意味的聲音調動了人的聽覺。
“你別……”
“別什麽？”紀明朝頗為無辜地眨了眨眼，“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宋望朔的喉結劇烈地動了動，臉繃得緊緊的。
可是他卻克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在對方的臉上逡巡。
紀明朝掐了他一下。
“看哪兒呢？”
宋望朔渾身一顫，匆忙別過頭去。
“沒……沒看……”
“都這樣了你都不看我？”
“沒有……我……”
緊逼之下，宋望朔一時熱血上頭，伸出手環住了她。
“啊……”
紀明朝壓住了自己的驚呼聲，順手錘了他一下：“真嚇人！”
知道這唐突了她，可宋望朔不想放手。
生平第一次，他不想去守什麽君子之禮。
他微微垂下頭，蹭了蹭她柔軟的發絲。
紀明朝猶嫌不足地動起手腳。
她用手在他的背後作亂。
“嗯……”
宋望朔顫抖了一下，悶哼出聲。
紀娘子真是太壞了……
篤篤——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炸開了二人。
紀明朝飛速掙脫，理了理有些亂的頭發。
“誰啊？”
回答的聲音很快：“是我呀！你潘嬸！”
宋望朔嚇得怔住。
他自然知道紀明朝這個老鄰居是個愛傳閑話的人。
紀明朝遲遲不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秀色可餐啊~
潘嬸的聲音再度傳來：“紀娘子？”
紀明朝戳了戳宋望朔還在劇烈起伏的胸膛。
“別慌。”
手感不錯，下次試一試……
“來了，潘嬸！”
門一打開，潘嬸就幾步竄了進來。
她拿著一筐包子，滿臉帶笑，眼睛不住地在院子裏瞟。
嗬！這不是那個俊秀的官兒嗎？
可她沒有第一時間招呼宋望朔，反而指著案板上的面團。
“哎呦！這可不巧了嗎？今兒上午，我和你潘叔做了好些包子，準備給你送來，結果你家也在做啊？”
紀明朝也很是熱情。
“好香啊！是潘叔拿手的豆腐包子吧？”她攀住潘嬸，“剛好我家做的蘿蔔餡兒的，等會兒我給您送些去，這不就剛好能吃兩個味兒的了嗎？”
潘嬸誇張地笑道：“是呢！”
她眼珠子往宋望朔身上一斜，又做出一副才發現他的樣子。
“這位是？”
紀明朝接過包子，含笑道：“我朋友，姓宋。”
宋望朔也不好無禮，行了一個禮：“潘嬸好。”
潘嬸最怕這種有禮有節的，她一時有些無措，幹巴巴地誇道：“真是生得俊秀啊！”
“潘嬸客氣了。”
可想到之前的打算，潘嬸還是厚著臉皮開了口。
她拉住紀明朝的手。
“老紀要是還在，看見你能有這麽個好歸宿定然也是放心的。”
紀明朝頓了頓，宋望朔更是不知如何開口。
他自然是願意的，可是她呢？
“潘嬸，你別開玩笑了。”
宋望朔有些尷尬地收回了視線。
潘嬸拍了一下她。
“這孩子害什麽臊呢？你都二十了還不成親怎麽是好？等日後成了老姑娘誰還要你啊？”
宋望朔一下出現在二人中間：“請您慎言！”
他渾身凜然的氣勢一出，嚇得潘嬸退了一步。
紀明朝知道潘嬸人就這樣，嘴壞。
她立即打起了原場，拉住了潘嬸。
“今日多謝您的包子了！等會兒我就把蘿蔔包子給你送來，我還做了不少腌蘿蔔，也給您拿點兒？”
潘嬸的臉白一陣紅一陣，最終還是訕訕道：“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您！”
紀明朝親親熱熱地送走她，轉頭卻看見宋望朔一臉沈思。
“怎麽了？”
“是不是我不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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