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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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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寢

魏焱把傅妱扔在寢殿後就走了, 只剩下康義榮帶著其他宮人和傅妱面面相覷。

好在康義榮會看臉色,連忙去叫了兩名宮女來伺候,又讓內侍局的人把一應女子用品全部送了過來。

傅妱則站在旁邊呆呆看著她們進進出出, 忙前忙後。

康義榮也打聽到了這名女子的來歷,他見傅妱悶悶不樂的模樣, 連忙過去問道:“不知公主看這裏還缺了什麽, 只要公主開口,奴才一定都給公主辦來。”

傅妱搖搖頭, 她們辦的東西都很妥帖,無論是被褥, 床墊還是寢衣, 棉巾亦或是沐浴的熏香澡豆都拿了過來。

剛才她還看見有幾個宮人擡了幾箱衣裳珠寶過來給她查看。

她覺得太過了, 她根本用不了這麽多。

康義榮還在旁邊連連告罪說時間太短, 怕衣裳不合適,等明日讓宮裏的人專門過來給公主量體裁衣。

傅妱被這些待遇弄得心煩意亂的,她現在還沒有做好心裏準備,突然周圍換了人和環境, 讓她從心底泛起了不適應的感覺。

突然她反應了過來,問康義榮:“陛下平日住在哪裏?”

康義榮笑著回道:“這裏就是陛下歇息的寢宮。”

傅妱楞了,居然讓她睡在他的寢宮中,這等同於向所有人宣告她是他的女人。

所以她住進來後就需得有獻身的準備了嗎?

傅妱想通了這層後神情懨懨的, 只覺得他欺人太甚了。

終於等眾人忙完散去後, 康義榮笑著告退,並體貼的給傅妱關上了門,現下寢殿獨留下傅妱一人。

等了好一會兒, 傅妱發現外面真的沒有動靜後才嘆了口氣,然後移動身形開始慢慢打量這座寢殿。

寢殿布置得並不華麗, 甚至算得上簡樸。

以他那樣的身份完全配的上更華貴的寢殿才是。

一張高大寬廣的雕花架子床布置在東側,占了整整一面墻,床外兩側柱子朝兩邊掛著深色錦帳,床上已經被宮人新換上了淺色柔軟的被褥。

床的對面是一整面墻的書架,書架上面密密麻麻放著書籍,書架下面布置著桌案,桌案上放著紙墨硯臺。

傅妱走到寢殿另外靠窗一側,發現窗外是一處僻靜花園,外面花草茂盛卻沒有多加打理,還有枝葉從窗前橫穿而過,顯得野趣盎然的模樣。

窗下有一張造型簡單的臥榻,榻上放置著一張雪白的熊皮。

簡單粗暴卻雄性味十足。

傅妱沒見過熊,於是好奇的摸了一下皮毛,發現皮毛雖軟但還是有些粗糲,於是便停下手來。

突然她聽到房門響了一下,傅妱側頭看去,發現魏焱負手走了進來,他的目光落在她還落在熊皮上的手上,然後擡了一下他粗濃的眉毛,傅妱連忙偏過了頭去不再看他。

或者說她此刻心裏有種發洩不出來的怨氣,只能讓自己保持安靜,無視他,讓他感到愧疚。

過了一會兒傅妱又聽到他身後有腳步聲響起,於是好奇的偷偷看了過去,發現又有兩名宮人擡著一整扇畫著秋海棠的絹絲屏風進來,擋在了那扇床和桌案之間。

等宮人走後,魏焱才走了過來問她道:“累了嗎?”

傅妱一臉警覺的搖頭,現在時間還早,還遠不到就寢的時候,而且外面的天色還亮著,累了二字從何說起。

魏焱點點頭,眼中含笑:“朕就猜你不累,過來,朕教你寫字。”

若是魏焱說其他的,傅妱可能還會繼續保持警戒心,可是他說寫字,傅妱的心有些蠢蠢欲動了,正在猶豫的時候被魏焱牽了手去了桌案邊上。

傅妱看著魏焱和自己的手指纏著,眼神動了動。

忽然她聽到了魏焱的心聲。

【聲音軟,手也軟,可能身子更軟……】

傅妱頓時木著臉抽出手,魏焱停下擡眉看她,傅妱梗著脖子軟聲道:“你牽著我的手,我無法練字。”

魏焱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麽,等二人來到桌案前後,魏焱高大的身體在桌案後唯一的張太師椅上坐了下來,傅妱則自覺站在一旁,等候他落筆教她。

哪知魏焱伸手把她拉到身前,讓她坐在他的腿上,他力氣大,一雙臂膀是在外面沙場征戰過的,傅妱怎麽可能掙脫得了。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就見魏焱一手環著她腰,一手擡起了她的手腕,命令她拿起桌案上的狼毫。

傅妱剛想反抗,魏焱卻在她耳側低聲道:“專心。”

他唇邊的熱氣噴到傅妱的耳側,頓時讓她腳趾頭都緊張的蜷縮了起來,她壓抑住自己要逃跑的心思,低著聲音求道:“陛下,我想自己寫。”

魏焱沒理她的請求,只問:“你想寫什麽字?行書還是隸書?”

傅妱的手腕還被他緊緊握住,她偏頭看向魏焱,卻看到他俊朗又矜貴的側臉,察覺到她的沈默,魏焱偏頭,黑漆般的眼睛定定看向她,一臉的從容淡定。

仿佛他這樣對她再正常不過似的。

傅妱被他的這種無聲無息的強勢包裹,發現他不會同意自己的意願後,只得道:“陛下平時寫什麽,我跟著練什麽就是了。”

“嗯。”魏焱沈吟了一下,帶著她的手腕寫下了前朝的一篇賦。

傅妱的手感受他的力道,隨著他的手臂在紙張上寫下一個個力透紙背的字,越往下寫,她的註意力反而不在二人之間,而在落下的字上面了。

到最後寫完,傅妱看了良久,有些感嘆道:“若是真能寫成這樣恐怕有點難。”

魏焱勾唇,只說了句:“不急,來日方長。”

一句話讓傅妱回了魂。

好在後面魏焱放了她一馬,讓她在隔壁自己練習,而他自己則從書架上抽了本書看了起來。

傅妱練了許久擡頭看他,心道皇帝不是應該很忙嗎?他怎麽還有閑心坐在這裏。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魏焱淡聲道:“你初來乍到不習慣,今日朝堂事務不多,正好朕陪陪你,等後面朕事務繁忙後,陪你的時間就少了。”

傅妱咬唇,她壓根就沒想過讓他陪她,而且他在這裏,她才是真正的不習慣。

天色暗下來後,康義榮帶著宮人在西次間擺膳。

魏焱見她練得旁若無人,便拍了拍她的背,不分尤說便帶著她去西次間用膳。

傅妱一點都不餓,奈何對面的男人盯著她吃飯,吃的少也不行,於是愁苦著臉在他的目光中用完了膳。

飯後魏焱還有事離開了,傅妱終於松了口氣,獨自回了寢殿,過了不知多久,幾個侍候她的宮女進來服侍她沐浴更衣。

傅妱連忙搖頭軟聲道:“不用了,我還不想沐浴。”

帶頭的宮女聲音沈靜道:“公主不沐浴就侍寢不合宮中規矩。”

傅妱被她直白的話弄得目瞪口呆,連她們都這樣理所當然的認為了。

她看了一眼寢殿中唯一的那張大床,吞了一下口水含糊道:“今日,怎麽樣,還未可知呢?”

然而傅妱這樣說還是不行,幾個宮女到底是帶著她去了隔壁凈房,從頭到尾給她收拾了幹凈,換了一身淡紅色的絲綿寢衣,又給她身上薰了點香,等做完這一切後宮女們才滿意告退。

傅妱如今坐在床邊,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如同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屏風外面燃著燭燈,偶爾還發出“吡啵”的聲響。

傅妱心快速跳動了一下,現在一點聲音都會讓她緊張起來,她想過會兒等魏焱進來後,她就態度堅決一些請求讓她睡在地板上。

若他還是個君子,就不應該強迫她。

過了不知多久,傅妱眼皮有點下沈了,等了許久的男人一直沒來,她心不由得松了下來,安慰自己道皇宮的宮殿這麽多,說不定他自己在其他宮殿睡下了。

這麽一想傅妱心一松,頭一歪倒在了床上。

半夜她被熱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想拉扯一下身上蓋的密不透風的被褥,卻發現手臂被人緊緊壓住了。

她幾乎是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身後男人的熱氣直接透過寢衣穿透到她的後背上,他的手臂現在緊緊摟著她的腰,厚實的大腿也壓在她的腿上,或者說他的整個人從上到下都貼在了她的身上,難怪她這樣熱。

傅妱睜大眼睛,心跳動得快要沖破胸膛,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什麽時候和一個外男這樣親密了。

他是什麽時候上床的?

傅妱不安的掙紮了幾下,就在這個瞬間,魏焱醒了。

他雖醒身體卻更放肆的向她身上傾壓過去,傅妱連忙推開他的臂膀,急急道:“陛下,我,我可以去其他地方睡。”

然而她的力氣有限,瞬間身體被男人制住了,魏焱帶著睡意的聲音在她身後道:“這裏只有一張床,你去哪兒睡,嗯?”

“我可以睡地上……”傅妱哀求道。

魏焱睜開眼睛,手卻摟緊她的纖腰,此刻她的寢衣松散開來,腰間沒有被覆蓋住,那裏現下光滑一片。

魏焱的大手就罩在那裏,輕輕摩挲了幾下然後發覺懷中的女人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他低聲命令道:“今晚哪都不許去,朕不動你,你就在這裏睡!”

傅妱咬唇不說話。

後面的男人見狀手從她的腰間探了進去,向上移動,傅妱繃緊身體,被他的動作逼得求饒道:“陛下,我知道了。”

男人寬大的手最終搭在她的腰間,然後聲音瓷沈在她耳邊道:“睡吧。”

雖然他沒動她,可是他的每個動作都是在占有她。

傅妱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精神高度緊繃,怕他會有更進一步的行動,就這樣一直熬到天微微亮後終於撐不住才闔眼睡了過去。

再一睜眼,滿室沈暗,她起身,絲綢寢衣從肩頭跌落,傅妱無意識偏頭看了一眼,漸漸目光凝滯,因為她發現了肩頭下方出現了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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