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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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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沐芯彤一臉受傷的看向上首的那個男人, 可是她不敢作對,只得哭喪著臉對著魏焱蹲了一下行禮帶著侍女們告退了。

傅妱看向魏焱,而魏焱並沒有看她, 他只垂眸看著自己桌案前酒樽裏的酒。

莊軒譽被下人扶著坐了下來,忠毅候莊昉和夫人鄭氏也回來了, 看到喝醉酒的莊軒譽二人俱是吃了一驚。

旁邊莊素婉見狀, 看了一眼傅妱,挨過去身子正欲和她說話時, 被傅妱的話語阻止了,她知道莊素婉此刻說不出什麽好話來, 只笑道:“我去一趟凈室。”

然後她又告知了前方的鄭氏後才帶著石玉悄悄從旁邊離席了。

莊素婉看著她窈窕的背影, 悄悄撇了一下嘴。

傅妱對皇宮並不熟悉, 剛才出了大殿後有專門的內侍給她們帶路, 只不過被石玉揮退了。

她原先就是皇宮的宮女,看樣子地位在內侍之上,對皇宮的地形也了如指掌,所以傅妱就聽她的, 由她在前面帶路引著傅妱朝著凈房走去。

凈房離大殿的距離有些遠,等從凈房出來後,石玉說帶她繞近道回去。

傅妱沒有異議,跟在了她身後。

宮殿很安靜, 只一輪圓月掛在天空, 除了她們兩個四周也沒有人走動。

等二人繞到一處寂靜的花園後傅妱才後知後覺發現有些不對勁起來。

大殿的方位她依稀還記著,並不是這個方向,她軟聲問石玉:“這條路對嗎?是不是你記錯了。”

石玉的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奴婢沒有記錯, 公主請跟奴婢過來。”

不對勁,傅妱路過一處假山時停了下來, 她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心裏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正要出口詢問石玉時,那邊石玉也停了下來,她回頭,臉色有些不自然:“公主,奴婢可能真的記錯了,您在這等等奴婢,奴婢出去看看,等找到路了再來接公主。”

傅妱只好點頭,讓她去了,自己則在假山邊等著。

假山前後都有灌木遮擋,她藏在灌木旁邊等了不知多久,正當傅妱朝前面探頭看看石玉回來了沒時,她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點輕微的腳步聲。

傅妱警覺的抿了一下唇,有人在她的後面,是誰?

那個腳步漸漸到了她近前,傅妱微微偏頭,依稀看到了一個男人身影,她心裏對上次綁架的事情早有了陰影,未來得及看清對方的面孔直接使出了石玉教她的防身術,一腳踩上男人的腳面,然後出其不意手肘向後迅速擊出。

若對方沒有學過武藝,恐怕就要被她的花拳繡腿唬住了,只聽見男人輕笑了一聲,迅速躲開了她的腳底,然後伸出大手牢牢握住了傅妱的手腕,順便從背後把她另外一只手臂也緊緊困住了。

男人嘴唇在她耳側輕輕道:“傅妱,學的不錯,可惜力道不夠,嚇唬不了人。”

說完不等傅妱掙紮,就把她放了。

傅妱揉了揉手腕,警惕的看著來人,是魏焱,他不是應該在大殿之中嗎,怎麽來這了?

魏焱頭上的冕冠已經摘了,只用玉冠把頭發全部束起,他喝了酒,身上帶著一股酒味,但臉色並沒有什麽變化,月光下他的神色顯得有些柔和,不似剛才在大殿見到的那般如神祇般清冷了。

傅妱突然反應過來,石玉是他身邊的人,所以是她專門領著自己來的這個地方。

魏焱垂眼看著她,眼神微動,不知想些什麽,傅妱覺得二人單獨在花園相處並不合適,正欲告退時,就聽到花園的那頭突然傳來兩個女子說話的聲音。

傅妱大驚,生怕人發現她和魏焱呆在一處,連忙左右看了看,想找個地方藏起來。

她的舉動被男人盡收眼底,他語氣不善低聲道:“怎麽,就這麽害怕被人看到?”

傅妱心裏急,但又害怕他怪罪,只得搖頭軟聲道:“我是怕壞了陛下的聲譽。”

魏焱看了她一眼,不像是指責道:“傅妱,你就糊弄朕吧。”

說完不等傅妱反應就摟著她從假山外面一處不起眼的洞口進入,藏入了假山之中。

假山內的空間很小,小到只容下二人緊貼著藏在裏面,傅妱臉貼著魏焱的胸口,後背又被假山墻壁貼著。

他身上的熱氣透過外袍傳了過來,他的心跳聲也在她耳邊震耳欲聾。

太親昵了!

傅妱臉微微發紅,她覺得不妥想掙開,又被魏焱緊緊摟住腰,他透過從假山洞口灑下來的月光看到傅妱不安的臉,低聲道:“不想被發現就別動。”

傅妱只得安靜了下來。

那邊的兩個女子走了過來,腳步越來越近,說話聲也清晰可聞。

傅妱貼著魏焱的胸膛,正著急轉移註意力,於是就把心思落在了外面兩個女子說話的內容上。

“陛下應該是回太極殿了,若是再和陛下呆下去,我怕都要呼吸不過來了。”其中一個聲音清麗些的女聲道。

“唉,我也是,每次一見到陛下身體就哆嗦,再這麽下去可怎麽得了。”另外一個聲音沙啞的女聲道。

傅妱一聽,眨了一下眼睛,心道也不知眼前男人對外面的女子做過什麽,竟然讓她們如此害怕他。

魏焱臉色並沒有什麽變化,他記性很好,雖沒見過幾次面也能依稀分辨出外面是周貴人和劉貴人在說話。

周貴人看了一下左右,發現花園中除了她們二人並無其他人,而且夜色深沈,正好說些悄悄話。

反正她和劉貴人也不得寵,入宮這麽久都沒有被陛下臨幸過,二人之間根本沒有利益沖突,所以有些話也沒有遮著掩著直接就說了。

周貴人:“我進宮沒多久的時候就聽說陛下殺死了他的父皇和兄長,這樣冷血的性子果然能做皇帝,可是自打我聽到這個消息後再面對陛下的臉,心裏就不自覺的打哆嗦,你說有什麽好的法子嗎?”

劉貴人一臉愁容:“我若有什麽法子的話也不至於現在無寵了,我倒是不害怕陛下以前做過弒父殺兄的事情,哪個皇帝的皇位底下不是白骨累累的,我只是害怕陛下的氣勢,他那雙眼睛冷冷的一看過來的時候,我就不敢動彈了。”

周貴人:“難道我們倆以後就這樣無寵老死在宮中?”

劉貴人嘆了口氣,半晌才道:“先不說這些掃興的了,不如去我宮裏再喝幾杯,剛才坐在陛下旁邊,我都沒有吃飽。”

周貴人一臉欣然的樣子:“走!”

漸漸二人腳步遠去,傅妱陷入沈思,她好像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

剛才她們說魏焱弒父殺兄,這是真的嗎?

傅妱聽見人腳步走遠後,掙紮了一下,想從這裏出去,可是眼前的男人卻沒動,傅妱無法只得叫了一聲:“陛下?”

魏焱沈啞的聲音忽然從她頭頂傳來:“你信她們所說嗎?”

傅妱默了一下,搖頭,她不信。

魏焱頗感意外:“她們整日住在皇宮都信了,你怎麽會不信?”

傅妱不知想到了什麽:“皇宮多的是流言蜚語和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她們說的話又能有幾分真實。”

以前關於她在南晉皇宮的流言還不多嗎?人人在背後戳她脊梁骨罵她是妖女。

可她,是嗎?

傅妱想了一下又道:“我見太後與陛下關系雖不那麽親密,卻也母慈子孝,若陛下真如流言所說,恐怕第一個不原諒陛下的就是太後了。”

而且傅妱有種直覺魏焱他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魏焱沒想到傅妱居然說得出這番話來,完全不像她外表顯示的那般單純。

其實他沒說太後也疑過他,二十多年年的母子情竟然比不過外面的流言蜚語。

若太後能有眼前的女子一半通透,他們母子二人也不會一見面就吵了。

傅妱說完這些後自感有些僭越,她怕魏焱怪罪又軟聲道:“我只是說出自己的見解,若是哪句話惹陛下不高興了,阿妱在這裏給陛下告罪了。”

她的話未說完,只覺得環在腰間的臂膀又收緊了些。

傅妱訝異,她雙手抵在魏焱胸口有些掙紮道:“陛下,你,怎麽了?”

她的手即刻被男人握在手心拿開,魏焱居上臨下的看著傅妱:“傅妱,你剛才的說的話讓朕很高興。”

什麽?

傅妱微微訝異擡頭看向魏焱,這時她聽到了來自他心底的聲音:

【當年父皇病重,朕日日去寢殿侍疾,那日,被貶離開洛陽多日的兄長突然出現在了寢殿中,他拿刀殺朕,打鬥中,他不小心被自己的刀刺中腹部身亡,而父皇看到如此場景也當場咽了氣,當時寢殿沒有其他人,事後這件事就被有心人傳成了是朕弒父殺兄的流言蜚語了。】

傅妱心底動了動,她輕輕問:“為何陛下不向人澄清這個流言?”

魏焱挑眉:“世人只願相信他們自己願意相信的,朕即使澄清了他們就不懷疑了?到時候必定還會有其他的流言蜚語傳出來,與其這樣,不如讓他們對朕心懷懼意豈不更好。”

傅妱微微張口,心道原來他把這些流言蜚語也轉化成了他權利的墊腳石。

所以,她剛才的問題在他耳中一定很可笑吧。

傅妱有些羞愧,掙紮著又道:“陛下時候不早了,請放我出去吧。”

“去哪?”男人黑沈的眼盯著她。

【傅妱,你是想去找莊軒譽嗎?別惹朕生氣,不然朕一定會給你打造個牢籠把你關起來。】

傅妱拼命把手從他手心中扯開,她根本不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麽。

她神色慌張道:“陛下,鄭夫人該找我了,我出來的太久怕讓她們久等了。”

魏焱聲音冷硬道:“你管她們做什麽,你不應該先管管朕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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